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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名迹录卷六 明 朱圭 编
附赠言
赠朱伯盛诗序
士不用于当世必有托焉而𨼆者虽一艺之微一事之
卑皆不耻为之故往往有托于农圃巫医商贾群工之
中盖惟求其可以自晦而已又庸计其高卑可否而后
处其地哉吴郡朱圭居娄江之旁无他嗜好独喜周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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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斯篆画之古取石鼓峄碑之文习之既久而尽悟其
法因善为人刻印贤士大夫多就圭求刻焉圭之言曰
吾闻位高者身危禄富者忧大名盛者毁随彼有自始
壮而仕至发落齿脱而不知止及其遭疑忌而废斥触
刑辟而戮辱于是时也则虽深咎极悔已无及之矣今
吾耑吾意于篆画唯求其无部分之失旁从之讹而无
戾夫古人制作之义吾过亦寡矣若圭盖有托焉而𨼆
者欤永嘉李孝光吴郡张雨作诗以贻之圭不绝于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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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贤者则其为人又可知已故予系之以序至正十四
年四月昆阳郑东书
知君用意出雕虫自较明窗小篆工争铸方铜刻私印
姓名仅了百年中
舞凤蟠螭追远古雕镂纤妙入秋毫佩身可比玉刚卯
赠汝愧无金错刀
子刻印如刻秋涛转摺变化手纵操𧒘匾神凝李斯篆
肯綮妙悟庖丁刀汉章旧制蟠龟钮魏武新书虎豹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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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史周南纵留滞剑文仍欲洗金膏
炜煌金石刻郁崛蛟螭文犹遗姓名在萧然秦汉分宝
玉道几息瑰奇散如云朱翁业古艺千古扬清芬
门前索印索如逋一榻西山对酒壶池看科斗春波活
树养珊瑚雪影扶纵有党碑名肯附只耽奇字手亲摸
幽居巷里时相见清比诗人骨更臞
神斧磨天割紫云仙葩殒玉发奇芬灵书宝诀开刚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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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数人间小篆文
画刻输君总色丝前身想是伏灵芝虎头食肉元无相
铸钮休传左顾龟
我家金粟道人章瓦款蟠螭识未央千古典型今复见
佩之何必兽头囊
镂玉镀金与错银尽将工巧失天真君能独扫雕虫伎
定品当年合入神
伯盛朱𨼆君予西郊草堂之高邻也性孤洁不佞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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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工刻画及通字说故与交者皆文人韵士予偶得
未央故瓦头古泥中伯盛为刻金粟道人私印因惊
其篆文与制作甚似汉印顷又以赵松雪白描桃花
马图钩勒于石精妙绝世大合松雪笔法惜其不得
从游于松雪之门使茅绍之专美于今世因题四绝
于卷末以美之伯盛勿以予言为誉后必有鉴事者
公论也至正十七年中秋日书于玉山草堂金粟道
人顾阿瑛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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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生心似铁篆势艺弥精应手多盘折纤毫不重轻么
么形独辨𧒘匾势初呈汉印规模得秦碑出入明风流
金石在润色简书并馀刃庖丁解风斤郢匠成达观应
自我赏鉴足平生趣刻无多诉因君托姓名
白首耽书更不忘鹄文虫篆烂生光高人为赋峨冠石
太史曾题琢玉坊野屐踏云閒访竹春帘迎雾静焚香
别来又泛松陵棹渺渺轻鸥江水长
少林心印元无文刻雕无乃伤其真太朴未分亲见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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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盛妙手何超伦千圣头边不一印猛虎插翼龙奋迅
疾燄过风正令行不妨堪作如来胤
西祖传心不以文伯盛用之心更真印空印水印泥也
左旋右转世绝伦铁牛之机即此印石火电光何足迅
得之于手应于心聚萤读书笑车胤
方寸铁钱逢篆
方寸铁志
吴门朱圭氏师濮阳吴献大小二篆习既久尽悟石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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峄碑之法因汇为人刻印遇茅山张外史外史锡之名
方寸铁持以过钱塘访予于吴山次舍求一言白其所
谓方寸铁者予笑曰予方以铁石心取乖于世而子又
欲乖我之乖乎虽然古之豪杰修已治人者必自方寸
铁始黄金白璧可磨此铁不可磨也予以是铁印诸金
玉银钢犀象使佩之者皆无愧于是铁外史氏心印之
教行矣岂直无悖于篆画无戾夫古制也哉今一妄男
子释蹻起闾巷取封侯印如斗大咫尺书驱役带甲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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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万如金翅鹗逐百鸟无一敢后者金印之权重矣哉
吾不知果能为天子剪狂寇佐中兴为生民开太平无
愧于汝铁不则徒以苟富贵不至腐尸灭名不已使得
圭方寸铁印斯可以蒙金斗而寿荣名矣圭或为今将
军刻符印其亦以是告之至正十九年秋七月八日李
黼榜同甲进士今奉训大夫江西等处儒学提举杨维
祯志
方寸铁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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娄东朱圭字伯盛工古籀篆文其于六书之义考之尤
详尝以馀力刻印章则为中吴绝艺间游钱塘遇句曲
外史张雨名之曰方寸铁盖以喻其能坚其志操期以
进乎道亦若桑国侨志于铁砚之铁云虽然科斗书废
已久必以篆籀为师法汉𨽻而下不足论能复其古其
庶几朱君乎朱君与予相游从知其志操之日坚今年
予来玉山中聆朱君之书法益有进是犹张旭悟公孙
大娘之舞剑器也见其刻玉石如切泥则又若漆园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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誇庖丁解牛而得肯綮也张得于舞剑庖丁得于解牛
吾知朱君得于书而悟外史方寸铁之旨矣遂述其事
而为之铭铭曰圣人作人文开龙马出荣图来神农氏
尚结绳民勿犯俗厖淳史苍颉肇有制譬孳乳乃曰字
越夏商历周秦科斗废籀篆臻汉而晋书变作唐风媮
政日恶曰逮今邈寥寥事刻画昆吾刀钟鼎隳石鼓颓心
太苦娄朱圭至正庚子夏四月二十六日河南陆友仁造
天地为炉阴阳为炭铸方寸铁非柳下锻刚不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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屈坚不可磨侯刚侯坚利用实多仝欲以之刳食月虫
璟以执谏刚过于崇惟善用者为衡为权称物平施锱
铢勿偏嗟尔有此独藏于密以桑之砚改而为笔摛词
琬琰百鍊其工剔去鱼鲁斯文有功彼寸铁兮人孰无
之欲伟其器繄炉与锤宁小为锥勿大为错凡百君子
勿由外铄毗陵谢应芳
方寸铁颂
繄方寸铁媲昆吾刀游刃发硎妙契纵操六书奥旨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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赜捐劳史籀秦斯作则孔昭翔鸾翥凤腾龙骞蛟为印
为章奎璧丽霄文苑艺林世赖崇褒我颂匪私永言不
佻至元庚子八月十八日淮海秦约造
诗
朱君手持方寸铁模印能工汉篆文并剪分江龙喷月
昆刀切玉凤窥云他年金马频承诏此日雕虫试策勋
老我八分方漫写诗成亦足张吾军至正辛丑八月朔
平湖草堂中写陇右邾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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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颉制书观乌迹白日能令鬼神泣何如朱生手中一
寸铁文章刻遍山头石山石可移心不移生精此艺将
奚为生言平生苦心力过客摩挲那得知愿将此铁献
天子为国大刻磨崖碑为国大刻磨崖碑卢陵张昱
人心何危患多岐方寸之铁贵自持百鍊耿耿明秋晖
彼柔绕指惟诡随朱盛明劲真吴儿法书铁画过李斯
晴窗握管俨若思学成变法出愈奇铁耕代笔犹神锥
用之切玉如切泥孤忠不愧月食诗清便更赋梅花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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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祐党碑我所非驴鸣犬吠吾所嗤雕虫小技用儿嬉屠
龙妙割嗟奚为盛乎 知不知北南车马得得来大
书深刻磨崖碑至正二十年庚子岁夏六月初吉天台
氏元鼎造
袖里昆吾一寸铁江南碑碣万家文玉符金印云台将
大篆烦君为勒勋
十年兵兴遍天下石山大火罗浮野野火烧尽秦汉碑
咸阳鬼哭无人打故人吴睿业篆𨽻好古乃有如圭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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妙刻金粟道人章尤工白描桃花马金印徒闻如斗大
零落当时建章瓦君不见黄鹤仙伏灵芝北海久长高
声价武夷山樵者钱惟善题于海啸轩
静寄轩诗三首
静寄轩中无垢氛研苔滋墨气如云匣藏数钮秦朝印
白玉蟠螭小篆文
独行应如鲁独居心同柳下孰云迂从教邻女衣沾湿
试问高人安稳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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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似梅花树下僧茶烟轻飏鬓鬅鬙神清又孤山鹤
瘦骨伶仃绝爱憎
朱伯盛甫小像赞
游乎古六艺之林业刻符而工摹印善学鲁独居之男
子身不娶而能忍贫饮沆瀣而为浆友寂寞而与邻瘦
骨昂藏老鹤精神善追踪西塞山前之渔寄迹桃花源
上之民者欤辛亥十二月倪瓒书
臞然如昨秋风野鹤老矣于今孤云远岑轨有道之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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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娶终身何身之卓求古人之心不刻党碑何执之深
吁此其所以傲兀乎变化吁此其所以膏盲乎山林华
亭殷奎制
印文集考序
摹印之法六书之一也徵诸史传其制作之大略可睹
已自唐以来人不师古私印往往缪戾至于近世极矣
大德中鲁郡吾子行父因六书之学略举其要而人稍
稍趋正先生与承旨赵公又各集为印谱可谓信而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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徵也乡人朱圭笃志于古尝从钱塘吴睿师授书法凡
三代以来金石刻词靡不极意规效暇日又取宋王顺
伯并吾赵二家印谱旁搜博取纂为凡例并吴睿等所
书印文及自制私印附焉名曰印文集考间以示予予
谓私印之作固书学之一事为士大夫者罕习知之而
况上穷苍史神明之奥以通造化之原者哉宋宣和间
尝修博古图至于镜鉴泉货之文亦颇著录然犹未采
印文也至王球啸堂集古录昉有之近世曹南吴忠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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刻学古编仅存古印数十而莆田郑晔又集印文七十
馀钮模刻传之名曰汉印式所撰序略无所依据缪为
广博之词而失其要领又自以所制附后舛谬尤甚其
称唐张彦远宋李伯时王子弁近时吾子行失其本又
不知何说也大槩前人志于存古所辑不能无醇疵其
多者既不能广传而简略者又无以考信千载之下又
孰能辨某印为汉魏某印为晋唐而当时作者岂尽出
于蔡中郎李少温之流乎苟非识见之博考订之审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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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石错杂泾渭混淆如郑晔之缪者亦何益哉今朱君
所著黜其背戾存其简约集为成书诚笃志古学而有
益于当今然蒐辑有年适值兵革颇有散佚识者恨焉
今所存若干篇釐为一卷贻诸好事俾予序首圭字伯
盛清淡寡欲五十不娶翛然有出尘之志永嘉李季和
清河张伯雨会稽杨廉夫昆阳郑季明咸所嘉尚云至
正廿五年乙巳秋八月朔吴郡卢熊书
印文集考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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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世士大夫名印谓之图书即古人私印其制吾竹房
三十五举言之甚详然未有关世道处如汉人以五字
为例岂无所例乎国初制度未定往往皆循宋金旧法
至大大德间馆阁诸公名印皆以赵子昂为法所用诸
印皆阳文皆以小篆填郭巧拙相称其大小繁简俨然
自成本朝制度不与汉唐金宋相同天历至顺犹守此
法斯时天下文明士子皆相仿效诗文书简四方一律
可见同文气象甲申乙酉间予在太朴危先生家始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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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右吴主一所铸印文曰危氏太朴曰临江危氏用于
文字之间皆是阴文不用阳款名曰汉文印章有不合
此法者谓之不知汉法不二十年天下不谋而同皆用
汉印矣甚至搜访汉人旧印如关内侯军司马部曲将
印别部司马冠军司马等印用于自已名字之间以为
美观以为博古殊不知以今人而为汉人居今官而佩
汉印不祥为甚且阴文属兵象汉旧印又皆用武之印
尤为可怪数年之后天下纷纷多事朝廷用武文士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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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总戎被介胄县将军印绶不复优游文事矣右附广
东观馀论押瓦部所论朱伯盛好考古篆籀之学与同
郡钱翼之父子及陆友仁吴孟思卢功武讲论甚博尤
善仿古名刻及士大夫勒名金石俨然三代制作气象
予为之言此使知其势虽若缓而可以观世道之变云
门遗叟张绅
馆阁诸公无不喜用名印虽草庐吴公所尚质朴亦所
不免惟揭文安公绝不用其制吾竹房论著甚详然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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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用却又不合作赵文敏有一印文曰水精宫道人在
京与李息斋袁子方同坐适用此印袁曰水精宫道人
政对玛瑙寺行者阖座绝倒盖息斋居庆寿也鲜于郎
中一印曰鲜于伯几父吾子行曰可对尉迟敬德鞭滑
稽大约相同子行尝作一小印曰好嬉子盖吴中方言
一日魏国夫人作马图传至子行处子行为题诗后倒
用此印观者曰先生倒用了印子行曰不妨坐客莫晓
他日文敏见之骂曰个瞎子他道倒好嬉子自太平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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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文人滑稽如此情怀可见今不可得矣予座主张先
生仲举在杭一印曰平皋鹤庆叟盖用杭州三山名临
平皋亭黄鹤也古人亦有如此奇者如云烟过眼录载
姜白石印文曰鹰扬周郊凤仪虞廷盖以其姓氏作𨼆
语辛稼轩印曰六十一上人又以破其姓文米元章书
史言刘注印曰刘巨济符符字亦好奇耳云门山樵张
绅书朱伯盛印谱后
字原表目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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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朱圭所摹吴孟思篆书字原暨说文表目也孟思尝
为胡膺写说文解字一部既成且谓托熊分注其下今
书藏吴氏然犹缺其注字未完圭爱其篆法摹此五百
四十字求予小楷补缀其间因为改正讹误圭嗜古好
学予于古今印文序言之详矣兹得以略武宁卢熊记
字原音训跋
吴郡朱伯盛雠校字原音训授其甥孙延年讲习之求
予缮写成帙其意仿郭忠恕石本凡例盖忠恕用少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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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修而伯盛一依说文定本其用心亦厚矣后之览者
毋以浅近而忽之南昌卢熊记
题朱伯盛所藏吴孟思书三体心经
褚河南书心经石刻所传今亦罕得予尝一见可谓似
人者喜况亲御翰墨迹耶孟思以钟鼎篆𨽻三体书心
经严劲清润有商周秦汉之遗法吴朱圭氏工篆字故
孟思写此以赠圭当为入石传诸后世讵不以河南视
之也呜呼圭氏为吾宝之河东张翥书于武林史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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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间精妙之物见者莫不抚玩嗟赏何者其立心不苟
则其势久而必精物之精者拟诸造化夫孰能少之乎
此卷备三体而各臻其妙非与一世周旋于法度之中
不能及也吾乡自褚河南后能书之士鲜克擅名今得
吴睿篆𨽻自当出色前有张叔厚白描观世音像并为
二妙宜珍袭之得其卷者娄江朱伯盛氏至正辛丑重
阳后一日钱塘陈世昌书于禾兴水西寺之寓舍爽溪
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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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濮阳吴睿孟思所书三体心经一卷梵义弘深间不
容喙所可议者古文款识见之三代钟鼎大篆见之周
石鼓秦权斤度量汉𨽻最广惟蔡中郎石经深可师法
后世宗尚不一务奇成怪变雅为俗无复古人浑厚气
象岂世道日趋下欤良可悯已予闻孟思先人玉溪翁
好游其家故多秦汉石刻用力既久色色精诣自吾竹
房赵松雪虞道园以下便为第一手昆山朱圭𨼆于方
寸铁盖亦黄鹤仙伏灵芝之俦也宝藏此卷不以轻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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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宜及其目力勒诸坚珉以传好事亦盛德者之用心
也金粟道人尚克相于成焉陇右邾经拜手谨书
摩诃般若波罗蜜多者梵语也此翻大智慧到彼岸心
也者即一切含生本有灵觉之性也迷之则永沉凡下
悟之则遽为圣贤观自在菩萨者即能行此而悟明之
人也以是而度一切苦厄者即到彼岸之时也此经流
通末世书写受持若家喻而户晓求如吴孟思之笔端
三昧则不可得矣后世阅是卷者或能因公之书而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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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悟此心如睡梦觉如莲花开朗然凡圣悟迷之表则
孟思之书不虚设矣至正廿一年二月十五日南堂沙
门清欲拜题
予友朱君伯盛精字法悟空相故濮阳吴孟思为书三
体心经以赠前有淮海张叔厚白描观世音像引首久
欲题识而观其人适与予同访了翁庵禅老伯盛出此
卷一见而了庵言下意会即拈笔一一重为指出信当
世之三绝也伯盛又欲予證明予以久交不能固辞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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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心上加一转语制成二偈云
斩钉截铁画虚空三体分明一体同读得正中无一事
莲花开在海当中
当心一画到如今画画皆心不可寻尽说朱圭精字法
看他那画上求心金粟道人顾阿瑛焚香为说书以为
识
五蕴皆空空亦空悟迷虽异此心同当知自在能规照
不落寻常影象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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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开心画古如今未点之先作么寻拈起笔端小三昩
方明无相本来心奉次金粟道人韵再题南堂遗老清
欲
昆山黄应龙嗜古好学所畜奇书异传并一时典故
与予同所好也去冬寓昆僧寺一月与应龙日相接
论因借此名迹录一编岁久蠹简不敢托诸人遂手
录之连序目五十三纸成化二十二年岁次丙午三
月廿一日小楼记吴郡朱存理性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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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迹录卷六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