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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汉艺文志考證卷四
宋 王应麟 撰
论语
论语古二十一篇
家语后序云孔安国为古文论语训二十一篇何晏
序云古论唯博士孔安国为之训解而世不传新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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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文异者四百馀字正义曰孔子旧宅壁中得古文
经传即谓论语孝经为传也古文者科斗书苍颉本
体周所用以今所不识故名古文春秋正义引哀公
问主于宰我案古论语及孔郑皆以为社主张包周
等并为庙主释文云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鲁论无
此章今从古说文引狐貈之厚絬衣长短右袂色孛
如也文质份份不使胜食既朝□袉身□善射小人
穷斯㜮讄曰祷尔于上下神祗友谝佞以杖荷莜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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荷臾而过孔氏之门奡汤舟皆古文也
齐二十二篇
晁氏公武田齐论有问王知道两篇详其名是必论
内圣之道外王之业未必非夫子之最致意者曰张
侯论为世所贵本传禹为成帝师以上好论语难数
对巳问经为论语章句献之郑玄以张侯论为本参
考齐古而为之法
孔子家语二十七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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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昭谓今家语王肃增加非郑玄所见
孔子三朝七篇
刘向别录云孔子见鲁哀公问政比三朝退而为此
记凡七篇并入大戴礼蜀志秦宓曰昔孔子三见哀
公言成七卷裴松之注案中经簿有孔子三朝八卷
一卷目录馀者所谓七篇
史记汉书文选注所引谓之三朝记尔雅疏张揖
引礼三朝记皆此书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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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子徒人图法
大史公曰弟子籍出孔氏古文近是史记孟子世家
弟子盖三千焉身通六艺者七十二人索隐云史记
自子石以右三十五人显有年名及受业闻见于书
传其四十有二人无年及不见书傅家语此例唯有
三十七人共公良孺秦商颜亥
叔仲会四人家语有事迹史记辟然自公伯寮秦冉
单三人家语不载而别有琴牢不知何说而张禹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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遗之禹身不知王凤之邪正其不知此固宜然势位
足以轩轾一世使斯文遂丧惜哉何晏序云郑玄就
鲁论篇章考之齐古为之注艾轩林氏曰康成溺于
章句其窜定未必审也许氏说文有所谓逸论语是
康成之说未行而论语散逸已有不传者
季氏篇洪氏
曰或以为齐论正义曰齐论者齐人所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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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二十篇
释文曰郑校周之本以齐古读正凡五十事皇览引
鲁读六事正义曰鲁论者鲁人所傅即今所行篇次
是也石经论语载盍毛包周有无不同之说其文有
增损者其字亦有假借及用古者有字异而训不远
若置其杖贾之哉者后汉傅有遵五迸四之文祝睦
碑云乡党逡逡刘脩碑云乡党逊逊如也古今人表
卑湛尾生高尾生亩厥党童子祝佗革子成茀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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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安昌侯说二十一篇
何晏序云张禹本受鲁论兼讲齐说善者从之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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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马融为之傅隋开皇中秘书学士王孝逸于陈人
处得之刘炫为之作稽疑一篇将以兴坠起废而时
人已多讥笑之者唐开元中刘知己以为宜行孔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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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诸儒争难蜂起卒行郑学许冲上父说文云古文
孝经昭帝时鲁国三老所献建武时议郎卫宏所校
按志云孔氏壁中古文则与尚书同出也盖始出于
武帝时至昭帝时乃献之隋志云安国之本亡于梁
乱儒者皆云刘炫自作之非孔旧本家语后序安国
为孝经传二篇
孝经一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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隋志河间颜芝所藏汉初芝子贞出之凡十八章千
八百七十二字刘向以颜本比古文除其繁惑以十
八章为定
杂传四篇
蔡邕明堂论引魏文侯孝经传盖杂传之一也
尔雅二卷
礼三朝记公曰寡人欲学小辩以观于政其可乎孔
子曰尔雅以观于古足以辩言矣释诂一篇盖周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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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作释言以下或言仲尼所增子夏
所定叔孙通所益梁文所补汉郭威谓尔雅周公所
制而有张仲孝友等语疑之以问扬雄雄曰记有孔
子教鲁哀公学尔雅尔雅之出远矣自古学者皆云
周公作当有所据其后孔子弟子游夏之俦又有所
记以解释六艺故有张仲孝友等语刘向谓史佚教
其子以尔雅艾轩林氏曰尔雅一书六籍之户牖学
者之要津也古人之学必先通尔雅则六籍百家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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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皆可以类求也及散裂尔雅而投诸笺注说随意
迁文从义变说或拘泥则文亦牵合学者始以训诂
之学为不足学也释诂释言释训犹诗之有六义小
学之有六书止斋陈氏曰古者重小学汉尝置博士
如毛氏诗训许氏说文杨氏方言之类皆有所本隋
唐以来以科目取士此书浸废韩退之尚以注虫鱼
为不切则知诵习者寡矣
小尔雅一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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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鲋撰十三章申衍诂训见孔丛子
古今字一卷
春官外史掌达书名于四方注古曰名今曰字秋官
大行人谕书名注书之字也聘礼记曰百名以上书
之于策不满百名书之于方说文叙仓颉初作书盖
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其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字者
言孳乳而浸多也著于竹帛谓之书书者如也吕氏
曰秦之文字多李斯赵高所定非保氏之教也楼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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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古字不多率假借以为用后世寖广随俗更改多
失造字之意
弟子职一篇
管子杂篇第五十九有学则蚤作受业馔馈乃食洒
扫执烛请衽退习等章
说三篇
周礼注引孝经说盖纬书非是之谓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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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子为曾子陈孝道
致堂胡氏曰曾子门人缵所闻而成之晁氏曰何休
称子曰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经信斯言也则
孝经乃孔子自著今首章云仲尼居曾子侍则非孔子
所著明矣详其文义当是曾子弟子所为书
小学
史籀十五篇
说文叙曰宣王太史籀著大篆十五篇与古文或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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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轩林氏曰大篆出于史籀战国以来俱用之许氏
微得其旧体唐玄度曰秦焚诗书惟易与史篇得全
王莽之乱此篇亡失建武中获九篇章帝时王育为
作解说所不通者十有二三晋世此篇废今略传字
体而已翟氏曰史籀变仓颉之法作大篆
总天下字一以会意书法之坏自籀始卫恒曰或与
古同或与古异世谓之籀书元帝善史书
安帝年十岁好学史书汉官仪能通苍颉史籀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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补兰台令史满岁为尚书郎欧阳公指石鼓为籀书
以前乎籀书则古文科斗也
八体六技
说文叙秦书有八体大篆小篆刻符虫书摹印署书
殳书𨽻书汉兴有草书尉律学僮十七已上始试讽
籀书九千字乃得为吏又以八体试之郡移太史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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课最者以为尚书史书或不正辄举劾之及亡新居
摄使大司空甄丰等校文书之部颇改定古文时有
六书古文奇字篆书佐书缪篆鸟虫书佐书即𨽻也
尚书正义亦云秦有八体亡新六书去大篆刻符殳
书署书加古文奇字志谓汉兴萧何草律亦著其法
曰太史试学童能讽书九千字以上乃得为史又以
六体试之六体者古文奇字篆书𨽻书缪篆虫书律
即尉律廷尉治狱之律六体乃新莽之制汉兴尉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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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试者八体也当从说文叙所谓六技者疑即亡新
六书萧子良古今篆𨽻文体云殳书伯氏之职也古
者文既记笏武亦书殳墨薮秦始皇以祈祷名山作
刻符书用题印玺萧何作署书题苍龙白虎二阙
苍颉一篇
说文叙七国文字异形秦初兼天下丞相李斯乃奏
同之罢其不与秦文合者斯作仓颉篇中车府令赵
高作爰历篇太史令胡母敬作博学篇皆取史籀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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篆或颇省改所谓小篆者也考
工记注引苍颉篇有鞄
柯欘颜之推曰苍颉篇李
斯所造而云汉兼天下海内并厕豨黥韩覆畔讨灭
残非本文也罗氏曰其篇虽名祖苍颉而实异史籀
龟山杨氏曰图书之文天实兆之非人私智所能为
也秦人以吏为师严是古之禁尽灭先王之籍汉兴
去秦未远也科斗书世已无能知者况数千载之后
乎扬子曰言心声也书心画也世傅小篆李斯赵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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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徒以反古逆乱之心为之其渊源可知矣
凡将一篇
文选蜀都赋注引司马相如凡将篇曰黄润纤美宜
制禅艺文类聚引凡将篇曰钟磬竽笙筑坎侯
说文引相如说
急就一篇
隋唐志谓之急就章颜师古叙曰司马相如作凡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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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史游景慕拟而广之元成之间列于秘府旧得皇
象钟繇卫夫人王羲之所书篇本备加详覈凡三十
二章又见崔浩刘芳所注未善遂为解训晁氏曰杂
记姓名诸物五官等字以教童蒙急就者谓字之难
知者缓急可就而求焉罗氏曰一本相传是吴皇象
写比颜解本无焦灭胡以下六十三字才三十一章
而已国朝太宗皇帝尝书此篇又于颜本外多齐国
山阳两章凡为章三十有四此两章盖起于东汉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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急就篇末说长安中泾渭街术故此篇亦言洛阳人
物之盛以相当而鄗县以世祖即位之地升其名为
高邑与先汉所改真定常山并列此为后汉人所续
不疑
训纂一篇
扬雄传史篇莫大于仓颉作训纂说文叙孝宣时召
通仓颉读者张敞从受之凉州刺史杜
业沛人爰礼讲学大夫秦近亦能言之孝平时徵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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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百馀人令说文字未央廷中
以礼为小学元士黄门侍郎扬雄采以作训纂篇
隋志三苍三卷李斯作苍颉篇
扬雄作训纂篇
后汉郎中贾鲂作滂喜篇故曰三
苍徐氏曰贾鲂以三苍之书皆为𨽻字𨽻字始广而
篆籀转微说文系传以苍颉爰历博学为三苍
雄久为郎校书麟阁见天下上计孝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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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内郡卫卒会者常提三尺弱翰赍油素四尺以问
异语归即以铅摘次于椠积二十有七岁而书成名
曰輶轩使者绝代语释别国方言方言者盖尔雅之
流也刘棻从雄学作奇字
杜林苍颉训纂一篇
杜邺傅初邺从张吉学吉子竦从邺学问尤长小学
邺子林正文字过于邺竦故世言小学者由杜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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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书
韩非子曰苍颉之作书也自环者谓之私背私谓之
公象事象意
象声夹漈郑氏曰
书契之本见于文字独体为文合体为字文有子母
主类为母从类为子文字之本出于六书象形指事
文也会意谐声转注字也假借者文与字也古三坟
伏羲氏始画八封命臣飞龙氏造六书说文引孔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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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一贯三为王推十合一为士㮚之为言续也黍可
为酒禾入水也乌
呼也貉之为言恶也牛羊之字
以形举也凡在人下故诘屈狗叩也视犬之字如画
狗也未详所出然似非孔子之言或纬书所载也
讽书九千字以上字或不正辄举劾
罗氏曰古来用字约少板策所书多者才百名以上
今汉代试为史者一童所记至九千字乌睹古所谓
正哉龟山杨氏曰先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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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时书必同文故建官以达之所以一道德之归立
民信也汉初犹有课试之科举劾之令以同天下之
习
古文
科斗之书始于苍颉其文至三代不改周宣王时虽
史籀有大篆十五篇犹与科斗并行故终三代所用
者惟篆与苍颉二体卢植曰古文科斗近于为实而
厌抑流俗降在小学卫宏古文奇字序云秦改古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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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为篆𨽻
𨽻书
赵氏明诚曰庾肩吾云𨽻书今之正书也张怀瓘六
体书论亦云𨽻书者程邈造字皆真正亦曰真书自
唐以前皆谓楷字为𨽻至欧阳公集古录误以八分
为𨽻书自是举世凡汉时石刻皆目为汉𨽻
沙随程氏曰书苑云蔡文姬言割程
𨽻字八分取二分割李篆字二分取八分于是为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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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书千文曰杜稿钟𨽻唐孙过庭草书谱曰元常专
精于𨽻书伯英尤工于草体彼之二美逸少兼之此
以真行为𨽻也钟王未尝为今所谓𨽻书者也梁萧
子云以逸少不及元常子敬不及逸少因此研思遂
悟𨽻式此以真行为𨽻无疑本朝任玠序范度五体
千文云𨽻则统乎羲献钟庾欧虞颜柳真草之辈八
分则酌乎篆𨽻之间此又其證也陆氏曰周越书苑
云郭忠恕以为小篆散而八分生八分破而𨽻书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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𨽻书悖而行书作行书狂而草书圣以此知𨽻书乃
今真书愚按唐六典注亦云𨽻书典籍表奏及公私
文疏所用徐铉谓𨽻书之法有删繁补缺之论则其
伪断可知矣唐张怀瓘书断云八分者秦羽人上谷
王次仲所作始皇时官务稍多得次仲文简略赴急
速之用
臣复续扬雄作十三章
隋唐志班固太甲篇在昔篇各一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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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者盖五常之道相须而备
白虎通曰经常也有五常之道故曰五经乐仁书义
礼礼易智诗信也与此不同西山真氏曰六经于五
常之道无不包者今以五常分属于六艺是乐有仁
而无义诗有义而无仁也可乎哉
注秦近君
儒林传秦恭延君增师法至百万言
序六艺为九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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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氏曰汉世经先出者不如后出盛传于后世费氏
易古文尚书毛诗小戴礼左氏春秋大抵初以经名
家者后多不传所谓欲速不达晁氏曰典籍之存诂
训之传皆汉书之力汉书于学者何负而例贬之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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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艺文志考證卷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