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二 第 1a 页 WYG0663-0516a.png
钦定四库全书
马政纪卷二
明 杨时乔 撰
种马二
种马者以马为种视母骒驹选驹搭配馀则变卖入官
会典所称孳牧者也两京太仆寺者即前太仆寺在京
南京太仆寺在滁州者洪武初名户马两京制略异永
乐十三年始同改名种马前所谓革牧监群革苑监官
卷二 第 1b 页 WYG0663-0516b.png
以马归太仆寺令民间孳牧者至此而定矣正统十四
年就种马内徵驹解俵发京府寄养于是种马寄养马
始分为二皆名备用马正德二年始将种马解俵额数
令民买俵不复视种求驹搭配隆庆二年半卖种马万
历九年尽卖种马于是二祖列圣谟猷诸名臣条画损
益图维于二百馀年者悉变自此一变孳牧绝矣南太
仆志曰孳牧绝而马政亡子曰文武之政布在方册又
曰人道敏政纪种马二
卷二 第 2a 页 WYG0663-0516c.png
太仆寺南京太仆寺种马
会典于两太仆寺种马款下有凡养马人户凡种马骒
驹凡群长医兽凡种马变价凡买补孳牧马共五款今
俱入此随年而纪盖始养以人户既立群长医兽专牧
养既养成骒驹既骒驹不堪则令变价即别行买补皆
种马之政也而今无复存矣稽此者可以观前政
永乐十三年定例每十五丁以下养马一匹十六丁以
上养马二匹为事编发者上等七户养一匹除其罪为
卷二 第 2b 页 WYG0663-0516d.png
良民
永乐十四年定北方养马例令北方人户五丁养马一
匹免其粮草之半每马十匹立群头一人五十匹立群
长一人管领牧养蓟州以东至山海等卫除守关瞭高
等项其馀军士每军俵与种马一匹喂养
永乐十五年定南方养马例江北每五丁养马一匹江
南十丁养马一匹凡种马倒死孳生不及数例应赔偿
而遇灾荒每群听以三分之一纳钞即便入官
卷二 第 3a 页 WYG0663-0517a.png
永乐二十二年令民养官马者二岁纳驹一匹
宣德三年奏准北直𨽻每三丁养骒马一匹二丁养儿
马一匹免粮草之半儿马病同群共治死则均赔若因
走失及别故致死者止追本户
卷二 第 3b 页 WYG0663-0517b.png
宣德四年令山东兖州济南东昌三府每五丁养骒马
一匹三丁养儿马一匹不在免粮之例
卷二 第 4a 页 WYG0663-0517c.png
宣德五年上驻跸陵下于营中阅马命武士调习之顾
谓侍臣曰军国之政马为先务古人云事事乃其有备
朕于马政尤所用心侍臣曰今马蕃息视祖宗时加数
倍矣上曰此皆祖宗之泽但朕遵用成法不敢怠耳
宣德六年行在兵部奏北京行太仆寺近岁畿甸马多
尝奏遣人于河南山东覈实民丁请先分给济南东昌
然欲如直𨽻顺天府每三丁养牝马一二丁养牡马一
免粮刍之半则所免多恐不给请无免其粮刍但令五
卷二 第 4b 页 WYG0663-0517d.png
丁养一牝马三丁养一牡马仍如例增设州县马官尚
书许廊又奏山东济南东昌已给馀五万四千一百八
十馀匹及顺天府种马一万八千馀匹宜分俵山东兖
州府及河南开封府等府
景泰三年奏准凡儿马十八岁以上骒马二十岁以上
免其算驹
正统十一年令河南彰德卫辉开封三府照例领养孳
生马
卷二 第 5a 页 WYG0663-0518a.png
正统十四年令顺天府所属州县原领孳生种驹改拨
直𨽻永平等府空閒人户各派照前喂养
天顺元年太仆寺卿程信按故事理营卫马三营大将
石亨孙镗曹钦䜣太仆苛急请马𨽻兵部信言高皇帝
谕马数勿令人知今𨽻兵部马登耗臣等不得闻即有
警马不给请无以责太仆上是其言令如旧制
天顺三年奏准原编孳牧马头有消乏者改作贴户十
卷二 第 5b 页 WYG0663-0518b.png
一岁以上免其算驹
成化元年令各处买补孳生马驹有司四匹军卫五匹
折买堪操骟马一匹以充备用其后以为例谓之四户
马例后倒失者骒驹三匹儿驹二匹各折买骟马一匹
羸驹每年二匹折买儿马一匹
卷二 第 6a 页 WYG0663-0518c.png
成化元年令孳生马每三年骒驹一匹
成化三年奏准复二年骒驹一匹额外多馀者官为收
买别给空閒人户
成化三年奏准以后俱照例科驹孳生不堪骒驹折买
卷二 第 6b 页 WYG0663-0518d.png
成化四年奏准群长每五年一替
成化八年奏准各处医兽每州定设二名县一名岁终
更替
成化十三年奏准养马人户每十年一次审编先上户
卷二 第 7a 页 WYG0663-0519a.png
次中户单丁寡妇不许槩佥
成化十六年令军卫有司拖欠孳生马驹者查算折买
卷二 第 7b 页 WYG0663-0519b.png
成化二十一年奏准凡补领骒驹作种者二年后方与
算驹
弘治五年御史潘楷奏验地方以均徭役准行两京太
仆寺转行各分管审编上中下等第除有力者照旧充
马头不动外其中有消乏不堪充者改作贴户另选殷
实丁多之家替养不许马头强逼令各户轮养止许均
贴草料及马有事故管马官员定与贴户则例出银买
卷二 第 8a 页 WYG0663-0519c.png
补
弘治五年太仆寺少卿李繸奏行各处养马州县通查
冲要繁难州县马头量派僻静简易及自来未经养者
裁为定额勿再加添
弘治六年议定例失亏欠马追价
卷二 第 8b 页 WYG0663-0519d.png
弘治六年奏定两京太仆寺种马额数儿马二万五千
匹骒马十万匹共十二万五千匹照例儿马一匹骒马
四匹为一群共二万五千群每二年照例纳驹其驹更
不搭配于内拣选备用及补种马之阙其馀卖银贮库
遇备用不敷量支买补种马每三年拣选一次老病不
堪者卖银入官拨驹补数北直𨽻河间大名保定顺德
广平真定永平七府免粮养马每地五十亩领儿马一
卷二 第 9a 页 WYG0663-0520a.png
匹百亩领骒马一匹共儿马一万六百九十五匹骒马
四万二千七百八十匹山东济南兖州东昌三府河南
开封卫辉彰德三府计丁养马每五丁领儿马一匹十
丁领骒马一匹共儿马六千八百五匹骒马二万七千
二百二十匹南直𨽻应天镇江太平宁国广德五府州
每十丁领儿马一匹十五丁领骒马一匹共儿马一千
九百九十九匹骒马七千九百九十六匹凤阳扬州淮
安庐州四府滁和二州滁州一卫每田二顷领儿马一
卷二 第 9b 页 WYG0663-0520b.png
匹三顷领骒马一匹内滁州卫递加一顷共儿马五千
五百一匹骒马二万二千四匹
卷二 第 10a 页 WYG0663-0520c.png
卷二 第 10b 页 WYG0663-0520d.png
卷二 第 11a 页 WYG0663-0521a.png
南太仆志曰予因稽昭代牧制及臣工建白俱重种马
之选有以仰窥我高庙贻谋之远矣自洪武肇牧于山
陜辽东甘肃等处俱官牧备边至畿辅内地改官牧而
散之于民又定两岁一驹岂非阡陌成群江淮尽丘乘
耶及成化以后生息日繁搭配失职遂为民病孝庙茹
纳王端毅马端肃诸臣前后会议定种马一十二万五
千匹其备用或选驹或用买不拘惟择种必高大如式
可以征战每岁责寺丞三岁差御史比较其瘦损者罪
卷二 第 11b 页 WYG0663-0521b.png
之务换买足额此其故何也盖承平无事则孳息可以
应俵万一中原多警乏马其十二万五千种马皆战骑
也盖善通其变而不失我太祖之初意者矣第岁久俗
玩种马寝亡其半甚或存十之一二率羸瘠尪隤不堪
牧每遇点烙阴赁阳眩以售其徼𠙆弊百出未逾季而
复稽察之则尺籍所载托之倒失者又十去六七矣即
责令买补至发屋质子不能偿而况责之选调以杜奸
萌者乎盖天下之弊所为积渐流澌已非一日反之力
卷二 第 12a 页 WYG0663-0521c.png
也识不早不易也愿与经国者图之
弘治九年奏准牧马处所或论地亩或论人丁其有亩
去丁消而马存者应牧马匹改给得业之人及丁多之
家领养逃绝免粮田地给与同群管业不许典卖与人
卷二 第 12b 页 WYG0663-0521d.png
弘治九年奏准凡一马两年连生二驹者除纳官外听
其自用
卷二 第 13a 页 WYG0663-0522a.png
弘治九年兵部题准经理马政官中间如有阘茸不办
事及贪污害民者或本寺分管官员所在掌印官员明
白开来以除民害掌印官追赔马数不足充用不准给
由
弘治十一年题准倒失亏欠种儿骒马价追数
卷二 第 13b 页 WYG0663-0522b.png
弘治十六年奏准南直𨽻养马州县照例将群长五年
一次拣选更换其有副群头去处一体裁革
正德二年奏准太仆寺岁取备用犬马止照种马定额
每群派取一匹其种马生驹起俵变卖悉听自便
正德二年榜例种儿骒马年齿未老作践倒死者责令
马头赔价其马俱印烙以便查考
正德三年令民照种马额数买备用马匹解俵凡递年
卷二 第 14a 页 WYG0663-0522c.png
孳生不必追究禁府州县管马不得点视种马并遗马
毋徵驹
卷二 第 14b 页 WYG0663-0522d.png
太仆志曰盖自济建为此议兵部尚书覆议行后则种
马不系于官官但责驹而不复视种遗母以求子大抵
为一切苟简之政矣从此民间称为无用种马所谓徒
卷二 第 15a 页 WYG0663-0523a.png
有种之名而无种之实也后日两卖种马之端皆由于
此始矣
正德八年都御史赵璜题准守巡官并各府掌印官同
分管寺丞将养马人户清查消乏者开豁隐漏者增入
照依三等九则编佥户高者充马头户次者充贴丁最
下者免佥先尽上户次及中户中间种马凡有倒失不
堪务令补足群数
正德十二年奏准军民原领孳牧并骑操马倒死告官
卷二 第 15b 页 WYG0663-0523b.png
相剥其皮张鬃尾肉脏许马户自卖辏银买补还官
正德十三年申明养马论地者俱系免粮田地别无差
税不许典卖与人若混买者查照分数过割养马全买
者全养论丁者俱照额数编定
正德十三年题准养马不系杂差不许滥免
正德十六年令免粮地土但承种过买者不拘官吏生
员之家一体派与马匹
卷二 第 16a 页 WYG0663-0523c.png
又奏准马匹派上户领养中户量贴草料给与由帖不
许轮养瘦损止罪马头其因而倒死亦于本犯名下追
补
嘉靖二年议准凡群长照永乐十八年事例马五十匹
立群长一人一年方许更替一次常川在乡往来调督
群盖若有作践责令具呈䆒治医兽照洪武二十八年
事例每群长下选聪明子弟二三人习学医兽定业成
一人专看治马其市井无籍与轮流充当等项一切革
卷二 第 16b 页 WYG0663-0523d.png
去仍令各州县止许朔望各点卯一次群长责其呈报
半月之中提调定驹及作践马若干医兽责其治报半
月之中医疗过并倒死马若干已报驹而落胎者罪其
马户作践不曾举呈而验其瘠破者罪及群长医兽疗
治无状更换
嘉靖六年奏准两京太仆寺分管寺丞于有力人户内
佥充马头倒失责令赔补不许无赖之徒营求充当科
害贫民若编佥不公参䆒原编官员其有盗卖受财情
卷二 第 17a 页 WYG0663-0524a.png
弊从实追䆒
嘉靖九年议准河南陈州等七州县人户每十丁孳养
种马一匹免其均徭杂差原额均徭量改本省差轻州
县代办其项城县民佃养马地土退出拨与养马人户
牧放通免徵解租银
嘉靖十年题准每十年大造黄册成南北太仆寺分管
寺丞督同州县正官查验人户消长定为养马人户编
造文册二本一本该县收照一本该寺查考
卷二 第 17b 页 WYG0663-0524b.png
嘉靖十年诏养马地仍归本户喂养不许势豪侵占
嘉靖二十年令州县清查养马地亩将馀地白地照亩
拨补
卷二 第 18a 页 WYG0663-0524c.png
嘉靖四十二年题准革州县管马官以马政各属掌印
卷二 第 18b 页 WYG0663-0524d.png
正官各府管马官仍旧掌印官止许点视种马不许骚
扰骒驹
隆庆二年题准南北直𨽻山东河南各省种马通行变
卖一半每匹变银十两每年徵草料银二两仍将存留
马户为正头变卖马户为帮头养则轮转徵则摊派
卷二 第 19a 页 WYG0663-0525a.png
卷二 第 19b 页 WYG0663-0525b.png
卷二 第 20a 页 WYG0663-0525c.png
隆庆三年题准将变卖种马价银太仆寺另项收贮俟
后日议复种马支用
卷二 第 20b 页 WYG0663-0525d.png
隆庆四年题准将各属养马人户原养儿骒种马如有
孳驹照例科用如种马无驹或作践倒死者严行追罚
卷二 第 21a 页 WYG0663-0526a.png
卷二 第 21b 页 WYG0663-0526b.png
卷二 第 22a 页 WYG0663-0526c.png
隆庆四年题准南直𨽻变卖种马一半如直𨽻河南山
东例
卷二 第 22b 页 WYG0663-0526d.png
隆庆四年题准四五等年去量徵草料银一两至六年
以后仍徵银二两待年丰之后仍买种马给民孳养额
数足日草料即与停徵
卷二 第 23a 页 WYG0663-0527a.png
隆庆五年题准令各府州县卫所掌印官严督马户将
种马用心喂养务要如法多生孳驹
卷二 第 23b 页 WYG0663-0527b.png
万历元年议准各种马州县督率喂养二年之内果有
一驹解俵四家马户各出银三两帮贴养驹之家如孳
驹不堪解俵就令估价变卖将价银一半归还四户扣
买大马解俵一半给与原养驹家其二年之内不生一
驹者量追收过草料银八两扣充朋买大马解俵
万历三年议准马户每匹派徵草料银六两照地照丁
卷二 第 24a 页 WYG0663-0527c.png
编入备用马价银内带徵给正头喂养如有失止于马
头追补不许累及贴户其孳驹给赏亦不许贴户侵分
万历三年题准养驹累民令一年以上即与发卖半给
养户半入官帑收助解俵
万历九年议准将各处存留种马尽行变卖上等马价
无过八两下等五两卖完解部发寺专备买马不得别
项支用每马岁徵草料银一两各州县类总解部惟徐
卷二 第 24b 页 WYG0663-0527d.png
通泗兴化等州县以先免种马草料亦免徵至后遂为
定例
卷二 第 25a 页 WYG0663-0528a.png
卷二 第 25b 页 WYG0663-0528b.png
卷二 第 26a 页 WYG0663-0528c.png
卷二 第 26b 页 WYG0663-0528d.png
卷二 第 27a 页 WYG0663-0529a.png
卷二 第 27b 页 WYG0663-0529b.png
卷二 第 28a 页 WYG0663-0529c.png
万历九年尽卖种马惟于凤阳府及庐州府滁和二州
各一年轮派大马二百七十二疋其馀尽改折色
万历十二年题欲清查草地量复种马以备缓急兵部
覆议两奉明旨查革年久难以再议停止
卷二 第 28b 页 WYG0663-0529d.png
卷二 第 29a 页 WYG0663-0530a.png
卷二 第 29b 页 WYG0663-0530b.png
万历十四年题准审编照旧例举行仍量地丁饶裕之
家为正额馀为贴户
卷二 第 30a 页 WYG0663-0530c.png
万历二十二年查议种马旧制
卷二 第 30b 页 WYG0663-0530d.png
卷二 第 31a 页 WYG0663-0531a.png
卷二 第 31b 页 WYG0663-0531b.png
各府州县种马额数
大名府十一州县
保定府备用祁州等十三州县
卷二 第 32a 页 WYG0663-0531c.png
顺德府九县
广平府九县
真定府三十一州县
河间府备用十五州县
卷二 第 32b 页 WYG0663-0531d.png
永平府六州县
开封府七州县
彰德府四州县
卫辉府六县
归德府所并一县
卷二 第 33a 页 WYG0663-0532a.png
山东济南府二十九州县
兖州府二十五州县
东昌府一十八州县
应天府八县并带管徵滁州卫
卷二 第 33b 页 WYG0663-0532b.png
凤阳府所属州县
扬州府所属州县
淮安府所属州县
卷二 第 34a 页 WYG0663-0532c.png
庐州府七州县
滁州所属并带管徵滁州卫
和州并所属
徐州所属三县
卷二 第 34b 页 WYG0663-0532d.png
广德州并一州一县
宁国府所属一县
镇江府所属三县
太平府所属三县
卷二 第 35a 页 WYG0663-0533a.png
军卫种马
会典凡在京在外卫所俱有孳牧马匹以给官军骑操
在京及南北直𨽻卫所属两京太仆寺在外属各该行
太仆寺苑马寺及都司委官提督每卫指挥一员所千
百户一员专管孳牧其搭配科驹起解等项悉照民间
事例
洪武二十三年令飞熊广武英武等卫每五户养马一
卷二 第 35b 页 WYG0663-0533b.png
匹
永乐十四年令蓟州山海诸卫屯军每人养种马一匹
免纳子粒
正统六年令征战走伤马匹验视明白分给各卫守城
官军牧养遇倒死埋瘗
成化七年奏准天下卫所孳牧马匹有埋没者俱照原
额买补令军馀朋合领养
正德十四年题准各处行太仆寺并各边都司卫所将
卷二 第 36a 页 WYG0663-0533c.png
五年一次变卖亏欠等项马价银两俱存留本寺并本
都司库听候明文支用不必解京
隆庆二年变卖民间孳牧种马惟独各卫不卖
万历九年全卖每匹徵银一两除京三卫免养外每年
共银一百七十二两在外四十六卫共银二百七十两
军卫种马额数
在京龙骧等二十六卫种马共一百九十五匹内龙骧
武成神武右后忠义右前义勇左后大宁前羽林前金
卷二 第 36b 页 WYG0663-0533d.png
吾左右等卫各十匹忠义后义勇右前中蔚州左会州
宽河燕山前右左济阳富峪大宁中大兴左等卫各五
匹今义勇中左神武后改为陵卫免养额实共种马一
百七十二匹
在外保定左等四十六卫原额种马二百七十匹内保
定中河间沈阳中屯真定山海神武中定边等卫各十
匹保定左右前后茂山大同中屯沧州守禦所永平东
胜左右卢龙开平中屯抚宁通州左右武清涿鹿左中
卷二 第 37a 页 WYG0663-0534a.png
蓟州镇朔遵化兴州左屯右屯前屯后中屯忠义中营
州前屯后屯左屯右屯中屯宽河守禦所武定守禦所
涿鹿德州左德州沂州等卫各五匹
按天下事无皆可亦无皆不可可者是则不可者非不
可者是则可者非酌于可不可之间而得其真是真非
者则以理以时为之权衡不以己意预之人情徇之者
也种马之政洪武初至正德元年皆行无异议正德二
年忽议买俵不问徵驹即此时事权在部兵部主行之
卷二 第 37b 页 WYG0663-0534b.png
盖偏信尔犹无心也自隆庆二年寺臣武议尽革宰辅
徐力主革马请会议当时冢卿杨执不可宰辅陈等亦
不可始勉从半卖而尽革之端露矣万历九年囧卿裴
议骒驹宰辅张尚主隆庆二年尽卖之说又署部左司
马王既而司马梁相继又入御史于之疏而尽革之事
行矣遂将圣祖列圣前政裁革无遗是皆以革为可而
是之者也当正德二年御史谢隆庆四年囧卿顾印马
御史谢左司马曹大司马谭万历九年御史马凡十馀
卷二 第 38a 页 WYG0663-0534c.png
疏皆议其不可是皆以革为不可而非之者也总今观
之以革为可者则曰法久弊生民艰已甚又曰始陆续
给养于民法固甚善行之既久弊患渐生是以条议上
请曰备用马匹久已买俵种马徒存虚名百姓却受实
害又曰近年畜养种马骒驹一事苦累小民者是也其
以革为不可者则曰祖制所在军机所系未可轻革万
一有警骤行调发无所措置乞要查议前禁永杜士民
幸免之端又曰姑为目前恤民计亦惟深思详定又曰
卷二 第 38b 页 WYG0663-0534d.png
诸臣无深思远虑轻以议革又曰惟徇士民苟且之计
不为日后深长之谟又曰不知经国远猷请乞圣明渐
次议复者是也此可不可两端卒之不可者不能胜乎
可者而竟革之当其时旁观诸臣咸谓圣祖诏户部不
用吴江浙诸省人盖恐议减赋税私其乡今观以种马
可革者皆种马地方诸臣而首政者不知祖制军机而
误听之即是而知圣祖真有见已顾革之后马群遂空
才有徵发司马便以为难此其在今日如此他日益可
卷二 第 39a 页 WYG0663-0535a.png
知已至今怀筹者犹以革复之际难于为言大都亦有
可不可两端曰前者不可革而轻可于革后者可复而
不可于遽复者也其为不可革而轻可于革者则曰有
种马之时初则法令简信而后则烦苛屡更初则官吏
勤畏而后乃贪残陵恣初则牧地广而后为豪贵侵夺
初解俵徵驹而后一切不问又初即孳生见在之驹随
有起解解至即牧以俟将来臕息茁长无分于高卑大
小牝牡无别于彼此多寡分数无劳于拣择追求而后
卷二 第 39b 页 WYG0663-0535b.png
则较量尺寸论别于牝牡分数又拣择屡换追求不已
初则即驹堪俵者起俵堪种者补种不堪者卖价半贮
库助俵半给赏养户而后即有驹不补给种变卖无可
起俵助俵给赏有名无实纷纭弊害丛生使善处兴革
者于此时能察民疾苦即此弊害革之使去即可以修
前政垂永久乃何其轻于议之主之而不顾也其为可
复而不可于遽复者则曰民难与创始可与乐成当二
祖开创之初百战经营以马为急渐次而始民亦渐次
卷二 第 40a 页 WYG0663-0535c.png
而乐其成而后一旦弃其成绩而革民亦以革而乐其
成今遽议之民难与始且畿辅之民数十年来凡科敛
烦急征调频殷祲馑荐臻盗贼讧攘杼轴内空疮痍外
集忽欲循举成事民谁与乐柰何能强不乐之民而为
此莫大之举也顾未革之先则种民独称疾苦既革之
后今买俵者寄养者均称为疾苦其士民若有不能一
朝解之使去亦犹往种马时然无有异者顾所称艰亦
诚为艰特艰在一时为身家计尔若为国家计则以边
卷二 第 40b 页 WYG0663-0535d.png
境之急圣世恒有饥馑师旅不得已为权宜兵食之计
圣门必讲今者买俵寄养皆缺乏万一急需乏马将战
守无资将必临时加派于民民于是时变故在前征催
在后所称艰者当有百倍于常日是以重有慨于隆庆
三年万历九年首政者轻于革不能以理以时为权衡
而以己意预之且轻徇之也或谓既不可复而又不可
不复为今之筹者将何以善之亦曰审其时酌其理求
于俵寄买三者之间求所以经常变补救弊之术俾民
卷二 第 41a 页 WYG0663-0536a.png
不扰而马得足又当预为之图是为惟事事乃其有备
有备无患亦制治未乱保邦未危之道有非出位越俎
者所敢知也
卷二 第 41b 页 WYG0663-0536b.png
马政纪卷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