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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德真经注疏卷之四 信四
吴 郡 徵 士 顾 欢 述
道常无为而无不为
注道以无为为常○疏凝寂之道寂尔无
为从体起用应物施化故曰而无不为前
句是本后句是迹此明本迹迹本寂动动
寂之义也○蔡曰道体凝寂真际不动故
曰无为应物而动物无不用故曰而无不
为
侯王若能守万物将自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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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侯王而能守道万物将自化效于己也
御曰妙本清净故常无为物恃以生而无
不为也侯王若能守道无为则万物自化
君之无为而天下纯朴○疏万乘之主五
等之君若能守持此道八荒万国自然从
化行人亦尔所以偏举侯王者明君王为
化利物弘多也○杜曰德能伏物道在则
尊皇王守道不令自均公侯怀德不严而
化○罗什内解曰心得一空资用不失万
神从化伏邪归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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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
注吾身也无名之朴道也万物以化效于
己复欲作巧伪者侯王当以身镇抚之以
道德也○御曰言人既从君上之化无为
清净而复欲动作有为者吾将以无名之
朴而镇静之无名之朴道也○疏作起修
也朴道也言众生初起修者必有心欲于
果报也既起斯欲即须以无名朴素之道
安镇其心令不染有此以空遣有也○顾
曰作谓伪生也言侯王守道物皆从化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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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从安化中欲生诈伪之心者老君言
我将以道镇之又曰混沌其心令无分别
也又曰无名之朴者教戒是也
无名之朴亦将不欲不欲以静
注言侯王镇抚以道德民亦将不欲故当
以清净导化之○疏非但不得欲于有法
亦不得欲于此无名之朴也前以无遣有
此则以无遣无有无双遣离一中道也
天下将自正
注能如是者天下将自正安定也○疏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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息也前以无名遣有次以不欲遣无有无
既遣不欲还息不欲既除一中斯泯此则
遣之又遣玄之又玄所谓探微索隐穷理
尽性者也既而一切诸法无非正真稊稗
瓦甓悉皆至道故云天下自正此一句结
众妙之门也○御曰无名之朴亦将不欲
者言人君既以无名之朴镇静之苍生不
可执此无名而令有迹将恐寻迹丧本复
入有为故于此无名之朴亦将兼忘不欲
于欲无欲亦忘泊然清净天下自正也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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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道常无欲乐清净故令天地常正天地
者道之臣也君王法道行戒臣下之心悉
皆自正矣
上德不德是以有德
注上德谓大古无名号之君德大无名故
言上德也不德者言其不以德教民因循
自然养人性命其德不见故言不德也言
其德合于天地和气流行民得以全也○
疏上者高升是超出之名德者得也以尅
获为义言上德之人妙契道境境智冥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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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失兼忘得失兼忘故言不德境智冥会
故言有德有德则遣其失不德则遣其得
也
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
注下德谓有号谥之君德不及上德故言
下德也不失德者其德可见其功可称以
有名号及其身故无德也
上德无为而无以为
注言法道安静无所施为故无以名号为
也○疏以用也上德无为至本凝寂而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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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为迹用虚妙此名无为而为为即无为
也
下德为之而有以为
注言为教令施政事皆以为己取名号也
疏心不忘德故称为之亦仍有事故言有
为也
上仁为之而无以为
注上仁为行仁之君其仁无上故言上仁
也为之者为仁恩也功成事立无以执为
也○疏仁慈悲也有心覆育故言为之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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贵恩报故言无以为确论上仁不及下德
对义仁胜故称无以为三宝之中以慈为
首故五德之内亦以仁为先者也
上义为之而有以为
注为义以断割也动作以为己杀人以成
威赋下以自奉也○疏义主正恶裁非即
经中戒律是也然戒律之本被下机士涉
有为未阶虚妙故言为之有以也
上礼为之而莫之应
注谓上礼之君其礼无上也为之者言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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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制度序威仪也言礼华盛实衰饰伪烦
多动则离道不可得应也○疏礼尚威仪
即经中教斋威仪等是也且至道冲寂大
象无形今乃贱素贵华重文轻质不崇恬
淡唯尚威仪虽为渐教法门而未能与理
相应非但内乖于道而乃外亦不能应物
故言莫之应○卢曰玉帛之礼以为行聘
之端故曰上爵命有度故曰为之礼节烦
多玉帛斯竭下不供上故曰而莫之应以
不应故刑罚行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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则攘臂而仍之
注言礼烦多不可应则上下忿争故攘臂
相仍引之也○御曰礼尚往来不来非礼
行礼于彼而彼不应则攘臂而怒相仍引
也○疏仍因也礼尚往来更相责望因其
礼薄即攘臂怒之欲明上礼为教之弊故
庄子云鲁酒薄而邯郸围即其事也
故失道而后德
注言道衰而德化生也○疏德上德也众
生感衰道化斯隐应物随时下德方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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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德而后仁
注言德衰而仁爱见也○疏德化渐替仁
恩继之
失仁而后义
注言仁衰而分义明○疏仁慈不行厥义
方起
失义而后礼
注言义衰则礼施聘行玉帛○御曰失道
者失上德也上德合道故云失道夫道德
仁义者时俗夷险之名也故道衰而德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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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失而仁存仁亡则义立义丧而礼救斯
皆适时之用故论礼于淳朴之代非狂则
悖忘礼于浇醨之世非愚则诬若能解而
更张者当退礼而行义退义而行仁退仁
而行德忘德而合道人反淳朴则上德之
无以为之者也○疏自道丧浇醨于斯为
极不能止恶方事节文虽复强作威仪而
浮伪以甚
夫礼者忠信之薄
注言礼废本治末忠信日以衰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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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乱之首
注礼者贱质而贵文故正直日以少邪乱
日以生○疏徒日外彰文饰未是情发于
中既非信实之厚适足忠诚之薄不惩淫
勃之原更资昏乱之首
前识者道之华
注不知而言知是前识此人失道之实得
道之华也
而愚之始
注言前识之人愚闇之倡始○御曰礼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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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乱而贵固知而失礼意者则将矜其玉
帛贵其拜跪如此之人故为愚昧之始也
疏不知强知曰前识识在知前也言此前
识之人于修道行中甚为华伪既非大智
慧源乃是愚痴之始也○顾曰前识者谓
不待研求也夫清净虚妙则深不可识无
色无象其道自真若夫辞说辩赡仪形焕
炳相奸森罗在前可识此非至真之实乃
是大道之华而愚之始夫愚人始化未见
真实故以前识引其愚道华化其始也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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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云此释最为胜
是以大丈夫处其厚
注大丈夫谓道德之君也处身于淳朴也
不处其薄
注不处身违道为世烦乱也○疏丈长也
夫扶也谓有勇猛慈救之智堪为群品之
长以扶护苍生也其志弘普故称大丈夫
大丈夫当怀道德之厚岂处礼义之薄耶
处其实
注处忠信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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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处其华
注不尚言华也○御曰有为者道之薄礼
义者德之华故圣人处无为之事其厚也
疏达道之夫方外之士当留情于道德之
实岂处心于前识之华
故去彼取此
注去彼华薄取此实厚○疏去彼华薄则
是绝仁去义取此实厚则是返朴还淳且
上德圣人体无分别岂有心于彼此情系
于去取者乎盖明不去而去虽去不去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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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取而取虽取不取非去之而去取之而
取者也去取既尔彼此亦然也
昔之得一者
注昔往也一无为也道之子也○御曰一
者冲和之妙气也○疏昔古也言曩劫初
得道之者所得之状具列于下文斯则御
今而引古也
天得一以清
注言天得一故能垂象清明○节解曰谓
泥丸在人头中清气下灌故曰以清○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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禀得道之气故积阳成天清浮在上也
地得一以宁
注言地得一故能安静不动摇也○疏同
禀一道故凝阴成地宁静于下○节解曰
谓丹田不淫不乱精神居其身故曰宁也
神得一以灵
注言神得一故能变化无形○节解曰神
谓心也心为神灵五藏之主故曰以灵○
疏神道处阴幽冥难测由其得一故灵智
无方故庄子云神鬼神帝生天生地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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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得一以盈
注言谷得一故能满盈而不绝○节解曰
谷谓口也口为华池宫能致醴泉故曰以
盈○疏谷川谷也言谷得一故能泉源流
润溪壑盈满
万物得一以生
注言万物皆须道以生成也○疏有识有
情通号万物同禀一道故得生成○节解
曰谓万物异形皆共得一以生故曰以生
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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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言侯王得一故能为天下平正○节解
曰谓脾也位处中黄以一制化四方故曰
以正○疏帝王公侯莫不禀道为化只以
无为得一故能布政天下放勋文命是也
其致之
注言致诫也谓下六事也○御曰物得道
用因用立名道存则名立用失则实丧故
天清地宁神灵谷盈皆资妙用以致之故
云其致之○疏致得也通结前六事咸得
一道也内解云通是一人而有六种行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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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○节解曰谓天地人神灵水泉万物各
共一以成故曰其致之也
天无以清将恐裂
注言天当有阴阳弛张昼夜更用事不可
但欲清明无已时将恐分裂不为天也○
节解曰谓泥丸不得一则脑枯头白齿落
故曰裂
地无以宁将恐发
注言地当有高下刚柔节气五行不可但
欲安静气无已时将恐发泄不为地也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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疏发变动也言地不能用道宁静则恐有
崩沦之灾昔岐山崩三川震是也○节解
曰谓丹田不得一则精气发泄故曰恐发
也
神无以灵将恐歇
注言神当有王相死囚休废不可但欲灵
变无已时恐虚歇不为神也○节解曰谓
心乱不守一则身空早老故曰恐歇○疏
歇废也神不依道则智用愚怠既无灵验
将恐歇灭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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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无以盈将恐竭
注言谷当有盈缩虚实不可但欲盈满无
已时将恐枯竭不为谷也○节解曰谓口
失其一则华池不津液故曰竭也○疏竭
塞也言川谷乖一灾否斯起致泉源枯竭
流注不通也
万物无以生将恐灭
注言万物生长收藏当随时死生不可但
欲长生无已时将恐灭亡不为物也○疏
一切万物得一而生若丧道乖真则死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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俄顷
侯王无以贵高将恐蹶
注言侯王当屈己下人汲汲求贤不可但
欲高贵于人无已时将恐颠蹶失其位也
御曰夫得一者不可以矜其用圣人垂教
本为生灵虽远举天地清宁而会归只在
侯王谦和守于雌静之道则无蹶灭等事
疏蹶败也君王不能用道守贵乖理勃德
将恐神器颠覆社稷倾危夏桀殷纣即其
人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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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贵必以贱为本
注言必欲尊贵者当以薄贱为本若禹稷
躬耕舜陶河滨周公下白屋也○节解日
谓人求长生当以元气为母故曰本也○
疏贵尊高也贱卑下也得一之君故能谦
下失道之主必致骄矜故知骄矜是下贱
之基谦卑是尊高之本校量得失故有斯
戒
高必以下为基
注言必欲尊贵当以下为本基犹筑墙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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功因卑成高下不坚固后必倾危也○节
解曰谓道人养精补脑当用丹田为主故
为基也○顾曰夫言高以下为基者贵非
自贵由乎贱者所崇高非自高缘于下者
所载然则贵因贱立得不以贱为本乎是
以智者务本故居谦而不危愚者殉末故
穷高而自坠
是以侯王自谓孤寡不毂
注言孤寡者喻孤独也不毂喻不能如车
毂为众辐所凑也王侯至尊贵能以孤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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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称此非以贱为本乎以晓示于人也○
疏不毂犹不善也王侯贵人智慧聪达体
知傲是丧身之本谦是贵盛之基故抚接
下凡以卑自牧乃称孤寡不毂○顾曰所
以言不毂者不善也谓德非物宗不能总
众之辞凡上三者皆人之所恶而侯王自
以为称岂非以贱为本乎
此其以贱为本也非乎
注言非乎者盖是嗟叹假问之辞云耳○
节解曰非谓其道是元一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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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致数车无车
注致就也人就车数之为辐为轮为毂为
衡为辕为轴无有名为车者故成为车以
喻侯王不以尊号自名故能成其贵○疏
箱輹毂辋假合而成徒有车名数即无实
五物四大为幻亦然所以身既浮虚贵将
安寄是以处贵应须谦下○蔡曰所言誉
者毁誉也言有道王侯卑以自牧既忘贵
贱亦一毁誉故人数数誉扬言其有德亦
不以为贵数数毁败言其无道亦不以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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贱○顾曰言行人君子善以道德功行建
立身心无德可彰无迹可显则深根固蒂
不为是非欲恶之所抽拔也
不欲琭琭如玉落落如石
御曰琭琭玉貌落落石貌以贱为本也
反者道之动
注此明权也反者取其反经合义反经合
义者是圣人行权行权者是道之运动故
云反者道之动
弱者道之用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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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此明实也弱者取其柔弱雌静雌静者
是圣人处实处实者是道之常用故云弱
者道之用也
天下万物生于有
注天下万物皆从天地生天地有形位故
言生于有
有生于无
注天地神明蜎飞蠕动皆从道生道无形
象故言生于无也此言本胜于华弱胜于
强谦虚胜盈满也○御曰夫实之于权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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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之生有故行权者贵反于实用有者必
资于无然至道冲寂离于名称诸法性空
不相因待若能两忘权实双泯有无则数
舆无舆可谓超出矣○疏有应道也所谓
无一之气也元一妙本所谓冥寂之地言
天地万物皆从应道有法而生即此应从
妙本而起妙本即至无也
上士闻道勤而行之
注上士闻道勤苦竭力而行之○疏上机
之人智慧聪达一闻至道即悟万法皆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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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勤苦修学遂无疑怠
中士闻道若存若亡
注中士闻道治身以长生治国以太平欣
然而存之退见财色荣誉惑于情欲而复
亡之○御曰中士可上可下故疑惑则若
存若亡○疏中机智暗照理不明虽复闻
道未能妙悟若敛情归定即时得虚心才
涉世尘则滞于有境与夺不定故云存亡
下士闻道大笑之
注下士贪狠多欲见道柔弱谓之恐惧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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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质朴谓之鄙陋故大笑○疏下机之人
机性愚钝闻真道玄远至言弘博心既不
悟谓之虚诞遂生诽谤抚掌大笑也
不笑不足以为道
注不为下士所笑者不足名之为道○疏
不为凡人所笑不足称为圣道
是以建言有之
注建设之道也设言已有道当如下六句
○疏建立也言上士所行之道建在下文有
之则明道若昩等是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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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道若昧
注明道之人若闇昩无所见知也○疏昩
暗也照达真道之人昩迹同俗不显其明
若愚昩也
进道若退
注进取道者若退不及也○疏大学之人
不见其迹内虽进修外若衰退
夷道若类
注夷平也大道之人不自别殊若多比类
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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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德若谷
注上德之人若深谷不耻浊溽也○疏胜
尚道德之人与太虚等量故能包容万物
若彼空谷也本欲有作俗字者言能忘德
不异嚣俗也
大白若辱
注大洁白之人若污辱不自彰显也○疏
白洁净也辱污辱也言大洁白高行之人
和光同尘不耀于物故能混迹扬波若污
辱也故东方生洁其道而秽其迹即斯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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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
广德若不足
注德行广大之人若顽愚不足也○御曰
大成而执谦也○疏言怀大德之士体道
虚忘故内至有馀而外若不足老子传云
良贾深藏若虚盛德容貌若愚也
建德若偷
注建设道德之人若可偷引使空虚也○
疏偷盗也言建立大德之人藏名匿迹如
彼偷窃不用人知故上经云犹若畏四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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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
质真若渝
注质朴之人若五色有浅不明也○御曰
淳一而和光也○疏质实也渝变也言素
质体真之士寂而动真而应变见无常故
若渝也
大方无隅
注大方正之人无委曲廉隅也○疏隅角
也言体道大方之人因循顺物不守节操
不立小隅角所谓上达无节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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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器晚成
注大器之人若九鼎瑚琏不可仓卒而成
也○疏瑚琏九鼎非一朝可成喻大学之
人岂近心能證必须累劫修守方致虚极
即任公子钓鳌是也○节解曰谓守一不
殆老则得道
大音希声
注大音犹雷霆待时而动喻当爱气希言
疏希犹无也至道至虚大音寂乎无响自
妙本降迹无声也师旷听而不闻其声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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琼音振于宇宙欲明是迹即本故言大音
希声
大象无形
注大法象之人质朴无形容○疏大道之
象象而无形也离娄视之而莫见其形也
色像遍乎虚空欲明即有而无故云大象
无形也
道隐无名
注道潜隐使人无能指名也○疏至道妙
本幽隐窈冥非形器之所测量岂名言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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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诠辩也
夫唯道善贷且成
注成就也言道善禀贷人精气且成就之
也○疏贷借也独此无名之道有大慈悲
故能俯救众生借其善力亭毒群品生化
三才种种方便趣令成就
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
注道生一道始所生者一也一生二一生
阴阳也二生三阴阳生和清浊三气分为
天地人也三生万物天地人共生万物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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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施地化人长养之○荣曰道生一虚中
动气故曰道生元气未分故言一也一生
二清浊分阴阳著也二生三运二气三才
三生万物圆天覆于上方地载于下人主
统于中何物不生也
万物负阴而抱阳
注万物无不负阴而向阳回心而就日也
陈曰阴阳道之妙用也负则在外抱则在
内
冲气以为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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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万物之中皆有元气得以和柔若胸中
有藏骨中有髓草木中有空虚和气潜通
故得长生○荣曰阳气热孤亦不能生物
阴气寒单亦不足成形因大道以通之借
冲气以和之所以得生也
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
注孤寡不者谷不祥之名而王公以为称
者处谦卑法空虚和柔也○疏孤独鳏寡
乃不善之事以此为恶人之常情而王公
贵人用斯自牧足明贵以贱为本高以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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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基以劝修行之人必须处心谦顺
故物或损之而益
注引之不得推让心还文子曰争则不足
让则有馀让则礼义生争则暴乱起
益之而损
注夫增高者致崩贪富者致患○御曰自
损者人益之自益者人损之故朝宗者善
于下谦弱者德之柄孤寡为称不亦宜乎
御疏曰故者仍上之辞也损贬毁也言王
公称孤寡以自毁损则为百姓乐推尊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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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事之而致益也或益之而损者若王公
贵宠其身居上而骄则下人离散而致损
也书曰满招损谦受益斯之谓也○成疏
谦卑柔弱损己济物物必归之故生道获
全矜夸傲诞益己凌物物必挫之故致危
败危败是损全生是益损益之验其义尽
然故言损之而益益之而损也
人之所教
注谓众人所教我去弱为强去柔为刚
我亦义教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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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言我教众人使去强为弱去刚为柔○
御曰老君云人君欲立教教人者当以吾
此柔弱谦虚之义以教之也○疏言俗人
儒教亦尚谦柔我之法门本崇静退贵在
虚忘所以为异
强梁者不得其死
注强梁者谓不信玄妙背叛道德不从经
教尚势任力也不得其死者为天命所绝
兵刃所伐王法所杀不得以寿终而死也
吾将以为教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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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父始也老君以强梁之人以为教戒之
始也○御曰吾见强梁者亡柔弱者全故
以此柔弱之教为众教之父○疏强梁犹
刚躁也父始也言强梁之人必当夭折不
得依于天命寿终而死也老君虽复演法
多端教门匪一而每说柔弱为善刚强为
恶以此切当将为学道之先父亦本也○
顾曰言此强梁之士既不得其死我即为
其立教说斯无为道德作其战学之本父
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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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
注至柔者水也至坚者金石也水能贯坚
入刚无所不通也○疏至柔水也至坚金
也驰骋贯穿之义也言水至柔能攻金石
之坚喻无为至柔能破有为之累故下文
云天下柔弱莫过于水攻坚强者莫之能
先也
无有入无间
注无有谓道也道无形质故能出入无间
通神明济群生也○御曰无有者不染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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境也心中无所有也无间者道性自然清
净妙体混成一无间隙夫不为可欲所乱
令心境俱静一无所有则心与道合契出
入无间○疏间隙也言颠倒之流见空为
有达观之士即有而空故言无有也入契
会也有为粗疏故有隙无为微密故无间
也而即有即无故能入无间之理也 车
曰言水之与风本无质相金石骨髓亦无
间隙风之与水已能纵入行之所攻至妙
之道本自无形烦恼结陋又无间窍道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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妙惠早已入讫原其结缚之由要其顽执
之本投其悟解之药开其正性之机此即
无有入无间也
吾是以知无为有益
注吾见道无为而万物自化成是以知无
为之有益于人也
不言之教
注道法不言师之以身
无为之益
注法道无为治身有益精神治国则有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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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人不烦劳也○孙曰柔能破刚无能遣
有以是知无为之教大益于人
天下希及之
注天下者人主也希能有及道之无为治
身治国也○疏所谓不言非关杜口在理
即有即无在教亦即言即默即言即默故
名不言之教即有即无故名无为之益益
既不益而益教岂教而教哉斯乃穷理尽
性盖世之谈世间名教罕能及者故言天
下希及之○顾曰则天玄默而风俗自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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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曰不言之教法道无为人物自化故言
无为之益
名与身孰亲
注名遂则身退也○御曰名者实之宾世
人徇名以亡身故设问谁亲欲令去功与
名而全其真○疏身内也实也名外也宾
也孰谁也世人皆求外丧内贪名丧实何
者夫令誉芳名本为身也身既为名身死
名竟何施老君悯兹颠倒故覆云名之与
身谁是汝亲乎而汝贪名忘身耶以斯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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量亲疏可见故庄子云伯夷死名于首阳
之下也
身与货孰多
注财多则害身○御曰徇多将以求财财
得而亡身故设问孰多欲令掷玉毁珠以
全其身○疏夫资货者本为我身迷惑之
徒丧身徇货故老君责言汝去货存身利
多为聚货丧身利多耶故庄子云盗蹠死
利于东陵之上
得与亡孰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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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好得利则病于行也○疏夫多贪得财
必丧己少欲亡货则存身然则得是丧己
之徵亡是存身之验丧己可以为病存身
可以为乐世人翻以得为适以亡为病者
不亦谬乎故教主言得与亡定谁是病
甚爱必大费
注甚爱色费精神甚爱财遇祸患所爱甚
少所亡者多故言大费○疏费损也为是
义故甚爱名誉之人必劳形怵心费神损
智此一句解名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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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藏必厚亡
注生多藏于府库死多藏于丘墓生有攻
劫之忧死有掘冢剖棺之患○疏夫多藏
贿货于府库者必有劫盗之患非但丧失
财物亦乃害及己身其为败亡祸必深厚
故书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庄云大儒胪
传曰青青之麦生于陵陂生不布施死何
含珠为于是以金锤控其颐徐别其颊无
伤口中珠是也此一句解货
知足不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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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知足之人绝利去欲不辱其身○疏体
知财贿虚假守分不贪清廉知足故无耻
辱此一句解货
知止不殆
注知可止则止财利不累于身心声色不
乱于耳目终身不危殆也○疏既悟名誉
非真所以止而不著全身远害故无危殆
上经云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此一句结
名
可以长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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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人能知止足则福禄常在于己治身则
神不劳治国则民不扰故可长久○疏知
止于名知足于货忘名忘利则可长可久
此一句总结名
道德真经注疏卷之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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