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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梁溪集卷四十三 宋 李纲 撰
表劄奏议五
辞免兵部侍郎奏状 论募兵劄子
论用兵劄子
辞免知枢密院事劄子
辞免知枢密院事表 乞议不可割三镇劄子
辞免兵部侍郎奏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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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臣被受尚书省劄子十二月二十九日三省同奉圣
旨除臣兵部侍郎日下供职闻命震惊莫知所措臣窃
以周建六卿司马掌九伐之法魏分八座尚书有五兵
之曹惟是贰卿实重其选况今强邻内侮边隅动摇方
艰难多事之秋陛下克笃武志张皇六师以昭艺祖之
丕烈宜有英俊来应昌期如臣孱庸何足采拔虽往年
论事滥得于虚名然今日建官宜收夫实效宠遇过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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报称诚难硕寝误恩以安愚分
论募兵劄子
臣近蒙恩赐对便殿面奉圣训讲求募兵之策臣窃谓
今日募兵训练宜依仿周官伍两卒旅师军之制创作
六军每军二万五千人合十五万人先会计在城畿甸
禁兵数目若干诸色厢军拣选强壮者数目若干不足
则召募应逃亡军不拘曾作盗贼有罪犯诸色人不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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则起畿甸保甲不足则起近畿州县民兵即时团练为
保仍于吏部右选召募大小使臣校尉曾应中武举及
有边功及有方略人量材选充部辖将校近上将佐自
朝廷选差其召募去处合分作四项一项招拣一项刺
填一项团结一项给赐利物并即时相关了当候人数
足日令于京城四壁园苑内先屯逐时训练其合用旌
旂金鼓甲胄器仗帐幕什物并计定数目分委开封府
将作少府军器监即时置造应副不旬月间可以集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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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合圣意乞委臣相度具画一奏闻施行取进止
论用兵劄子
臣伏领御批降付臣僚所上奏劄不知何人所陈皆与
臣意暗合乃知今日不为无人在陛下采其言断而行
之而已唐韩愈有言不赦不疑惟天子明凡此蔡功惟
断乃成正谓此也易于谦之上六称利用行师征邑国于
师之上六称大君有命开国承家小人勿用盖谦之极
非利用行师不足以济功师之成非戒用小人不足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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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治今陛下之于金人卑辞厚币靡不顺其谦极矣然
金人骄悖愈甚其势非用师不能有济以臣料之不得
已而用兵其功必成然功成之后在陛下以小人为戒
而已臣愚伏望圣慈深考圣人之言断自渊衷无为浮
议所动则大功一成中国数十年可以无凭陵之患不
然忧未艾也所降奏劄更容臣来早将上面禀圣训谨
录奏知
御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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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不可轻若他先败盟可也慎之慎之
辞免知枢密院事劄子
臣伏奉圣旨知枢密院事日下供职闻命震惊罔知所
措窃以枢麻之长兼统兵机宜得瑰奇之人以居其任
然后可以将率三军之众折冲万里之外臣本书生进
由庠序以忠义自许妄意事功而性刚才拙动辄多忤
宣和初道君太上皇帝识拔执笔螭坳日侍清光属大
水㬥至士庶争具舟筏无敢言其所以然者臣谓此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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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变上疏指陈冀得直前论事当路挤排流落七载道
君太上皇怜而收之使贰奉常永惟大度之私方图国
士之报去冬因边吏弛备盗据全燕肆其凶虐来犯王
略太上皇厌万几之烦欲授圣子意有未发臣与少宰
吴敏力建大策赞成内禅岁首太上皇帝南幸江浙群
臣亦有劝陛下为避狄之计者臣又躬述利害回銮舆
之幸为固守之策斯皆臣子常分初无涓埃可言陛下
不以臣鄙骤加褒用擢自庶寮不五日而参大政仍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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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亲征行营使事臣感陛下不世殊遇硕殚犬马之力
受任以来夙夜忧勤深恐勋绩不效以负陛下知人之
明故策阅将士率励士卒躬冒矢石登城以禦敌昼夜
巡警戢奸以安众间遣使移檄河北诸镇使预为堤防
忘食不寐修战具严守备以俟援师援师既集欲因利
乘便进营逼虏使进不得攻退无所掠势穷食尽渡河
而遁击其半济胜可万全计虑已定而姚平仲引众出
城几败大事然平仲受节制于宣抚不闻命于行营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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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一日夜半平仲之出种师道亦不知之在微臣实无
所与其夜四鼓陛下闻其交锋诏臣应援顷刻之间使
者三至臣适感寒伏枕力疾承命出景阳门至班荆馆
亲督将士列在要冲分遣兵马解范琼王师古等围亲
以中军捍禦贼马射杀金人甚众是夜臣宿城下明日
复列阵与贼相望臣所统兵士气百倍然臣其晚求对
不可已而赐醴恐惧自省莫测其原仰赖陛下至仁至
圣灼见臣愚款实无他肠特赐宸翰许之保全与其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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乏加赐缣金未逾三宿亟垂召命俾还旧物诏臣速为
守禦之事谕以怨仇嫌谤欲持平仲之罪中伤微臣伏
惟陛下天地父母覆帱生成之恩不可为量瞻谢之际
感涕交集德施罔极捐躯弗避惟是都城细民因间杀
掠内侍理宜弹压臣躬禀圣旨即取其最不逞者斩数
十人枭首通衢以靖群众重沐圣恩令臣知枢密院事
窃惟和议既成金人拥重赀邀名镇不战而得所欲臣
诚私心痛之既乖臣本志兼统军事岂其所宜祖宗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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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兵符出于密院而不得统其众兵众𨽻于三衙而不
得专其制今臣既统行营之兵又制枢密之令考之旧
法未见其可臣窃谓羯寇初退四方勤王之师未有所
属中都畿邑团结保甲之兵未有所处欲于旬日之间
犒赏条具以勤王之师尽附制置使姚古种师中使司
牧圉以团练保甲分还州县使各乐业内外人心既以
敉宁臣当抗章自陈请辟贤路以远谗谤全陛下始终
之恩此心素定有如皦日昔张良作汉腹心高祖数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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困阨良常有力乃硕从赤松子游李泌入议唐事肃宗
复两京泌谋居多乃欲隐衡山此皆豪杰迈往之士乘
时遇主以成功业久安显位何所不可而屏门以避患
祸犹至于此况臣单立一身朝无亲党乏昔人之功业
而有不赀之谗谤岂得安处宠荣不知戒惧今纵内外
粗安未敢亟去若叨冒巍峨进长枢庭非所宜据固当
恳辞得请而后已伏望圣慈察臣至诚出于至切非敢
矫饰务为虚文特降睿旨追寝隆恩以安愚分不胜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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硕
辞免知枢密院事表
臣言伏奉制命除臣知枢密院事寻具劄子辞免蒙降
诏不允者武有七德宜恢经远之规望临一时乃副由
中之命岂材惭于柱石亦位长于枢衡辄恃至慈求安
微分中谢伏念臣资性浅窳学术迂疏常自信其朴忠
颇著闻于狂直思忘身而洵国慕以道而事君抗章隔
左史之班折而焉挠趣召贰奉常之职知无弗为偶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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寇之负盟连叛臣以犯顺吞噬幽蓟蹈藉河山方国家
有警之时正臣子竭诚之际上皇顺天心而授圣子克
成尧舜之仁陛下因民欲以保神京更迈宣光之业岂
系人力实赖天功而臣叨擢任于肃机仍倚充于元帅
受恩至渥怀报靡遑选练六师每扬声于出战严饬百
雉专悉力以登陴克张罴虎之雄昭示金汤之固火逼
甘泉而不恐骑至渭水以何虞俟集援师式遵庙算猛
将辐凑各喋血乘胜之有闻壮士云屯皆投石超距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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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用欲连营而并进拟坚壁以相持使其形势衰疲粮
食空乏指归路而弃甲视洪流以争舟斯奋击而无亡
矢遗镞之劳爰邀截而绝疋马踦轮之返重币复得如
荀息奉璧之奇贵质来归笑知罃寘楮之陋惜贪夫之
妄作怅幽默而失图端赖英明亟加延见察兵端之动微
臣初不预知宣独断之威众谗真莫能蔽增领备禦之
政俾兼宥密之谋鉴照若兹捐糜罔避然孤危之迹仅
免谤伤而狡狯之谋既从和议惊魂未定施表饵以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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堪素志不伸览韬钤而有愧行即引去尚留须臾将分
布勤王之人且区处复业之众回道君清跸于淮浙遂
天子崇养于晨昏彗扫星流画久逸永宁之至计天开
地辟应中兴重欢之美谈然后请辞宠荣务远权势学
道轻举追辟谷之张良放意收身效看山之裴度庶全
终始或解怨仇傥冒居右府之先虑莫保畏途之戒伏
望皇帝陛下审易盈之量慎难进之风曲回涣文矜存
确素恐至于惑譬若载鼷以车赏不敢当硕复屠羊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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肆
乞议不可割三镇劄子
臣契勘昨任太常少卿日于去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上
殿劄子论事内一项言金国遣使有所邀求其他可从
唯求割河北之地虽尺寸不可许但当答以祖宗境土
为人子孙当固守之且河北燕山接境有塘泊以为固
今割以与之则险阻之地尽在彼疆何以立国当择使
往以死争之其后金人犯阙遣使议和李棁郑望之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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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任其事而金人所须欲以亲王宰相为质还归朝人
割三镇地多索金银物帛之数臣与李邦彦廷争以为
宰相当往而亲王不可往归朝官当与而三镇之地不
可与金银物帛之数当量力与之不然后且有悔当时
议论与群臣不合因再拜丐罢蒙陛下厚恩抚慰再三
俾专治兵方时艰难不敢力请至于誓书之类并不与
闻然犹力留三镇之诏以待勤王之师俟其大集因欲
以将帅之意檄军前以改誓书既而姚平仲妄作小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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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亦罢黜而三镇之诏遂行方今金人退师已远挟质
以往必期于得地而后已如三镇果下则异时河北河
东必不能守密迩畿甸宗社可忧万一三镇固守不下
彼必挟亲王以行陛下手足之爱何以为怀由是观之
当时计议奉使之臣得不深罪自金人渡河后数日方
遣兵防屯不复尾击盖以亲王之故然而金人本约亲
王至河而返今已爽约又沿路屠戮横尸满野则知议
明约已不可守异时既得三镇别求衅端不旬日而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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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下其患岂浅浅哉今虽遣姚古种师中渡河为三镇
声援然相去金人二十馀程缓不及事臣恐三镇人心
动摇或不能守将来建置帅府与之对垒当于何郡控
扼防托当以何兵蓄聚粮草当以何法遣将命帅当以
何人此四者皆不可不预为之堤防臣昨已尝具劄子
乞令遣计议之臣措画未蒙施行当今急务无大于此
硕下臣章令在廷之臣集议择其所长而行之天下不
胜幸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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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溪集卷四十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