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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春秋大全卷二十
明 胡广等 撰
宣公中
七年
春卫侯使孙良夫来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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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盟为前定者尝有约言矣未足效信而释疑又相
歃血固结之尔是盟卫欲为晋致鲁而鲁专事齐初
未与晋通也必有疑焉而卫侯任其无咎故遣良夫
来为此盟而公卒见辱盟非春秋之所贵义自见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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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公会齐侯伐莱
秋公至自伐莱大旱
及者内为志会者外为主平莒及郯公所欲也故书
及继以取向即所欲者可知矣伐莱齐志也故书会
继以伐致即师行之危亦可知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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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与齐
侯俱不务德合党连兵恃强陵弱
是以为此举也军旅之后必有凶
年
言民以征役怨咨之气感动天变而旱乾作
矣其以大旱书者或不雩或虽雩而不雨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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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雩则无恤民忧国之心雩而不雨格天
之精意阙矣
附录
冬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于黑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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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而不得见不以不得见为讳
盟而不与盟不以不与盟为讳
则曲不在公而主会盟者之罪耳
与于会不与于盟而公有歉焉非主会盟者之过也
则书会不书盟若黑壤是也晋
侯之立公既不朝又不使大夫聘而每岁适齐是宣
公行有不慊于心而非晋人之咎矣凡不直者臣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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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隐子为父隐于以养臣子爱敬之心而不事盟主
又以赂免则不直在已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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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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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公至自会
夏六月公子遂如齐至黄乃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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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黄乃复壅君命也
有疾亦不复可乎大
夫以君命出闻丧徐行而不返未致事而死以尸将
事
楚伐吴陈侯使公孙贞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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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吊及良而卒将以尸入吴人辞焉上介芋尹盖曰
寡君使盖备使吊君之下吏无禄使人逢天之戚大
命陨坠绝世于良废口供积一日迁次今君命逆
使人曰无以尸造于门是我寡君之命委于草莽也
无乃不可乎吴人不敢辞君子以为知礼
乃者无其上之词
其曰复事未毕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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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巳有事于大庙仲遂卒于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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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事言时祭
此公子遂也曷为书字生而赐
氏俾世其官也曷为书卒以事之变卒之也
古者诸侯立家大夫卒而赐氏其后尊礼权臣宠
遇贵戚而不由其道于是乎有生而赐氏其在鲁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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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友仲遂是也襄仲杀恶及视援立宣公而宣公深
德之故生而赐氏使世大夫以答之也经于其卒书
族以志变法之端为后世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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壬午犹绎万入去籥
绎者祭之明日以宾尸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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犹者可已之词万舞也
以其无声也故入而遂用籥管也
以其有声也故去而不作
是谓故知不可存其邪心而不
能格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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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大夫卒当祭则不告
终事而闻则不绎
不告者尽肃敬之诚于宗
庙不绎者全始终之恩于臣子今仲遂国卿也卒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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犹绎则失宠遇大臣之礼矣春秋虽隆君抑臣而体
貌有加焉则廉陛益尊而臣节砺
后世法家专欲隆君
而不得其道至以犬马国人相视大伦灭矣圣人书
法如此存君臣之义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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戊子夫人嬴氏薨
敬嬴文公妾也何以称夫人自成风闻季友之繇
事友而属其子及僖公得国立以为夫人于是乎
嫡妾乱矣春秋于风氏凡始卒四贬之则禘于太庙
秦人归襚荣叔含赗召伯会葬去其姓氏不称夫人
王再书而无天是也敬嬴又嬖私事襄仲而属宣公
不待致于太庙援例以立则从同同而无贬矣其意
若曰以义起礼为可继苟出于私情而非义后虽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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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可若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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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师白狄伐秦
晋主夏盟纠合诸侯扶大义安诸夏乃其职矣秦人
之怨起自侵崇其曲在晋责已可也既不知自反释
怨修睦以补前过已可咎矣乃复兴师动众会戎狄
以伐之独不恶伤其类乎直书于策贬自见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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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人灭舒蓼
按诗称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在周公所惩者其自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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攻灭中国何与焉然春秋书而不削者是时楚人疆
舒蓼及滑汭盟吴越势益强大将为中国忧而民有
被发左衽之患矣经斯世者以为惧有攘却之谋而
不可忽则圣人之意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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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七月甲子日有食之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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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录
冬十月己丑葬我小君敬嬴
成风薨以夫人葬以小君将祔于庙而始有二夫
人也则四贬之以正其事今敬嬴亦薨以夫人葬以
小君使祔于庙无贬以正之从同同可也
而于宣公元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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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以所逆穆姜妇之何也曰妇有姑之辞见敬嬴遂
以子贵援例而亟立为夫人也僖公享国八年然后
致成风而敬嬴之亟也虽云援例鲁君臣之责亦可
知矣无贬而书法若此者犹桓宣弑君而书即位尔
雨不克葬庚寅日中而克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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敬嬴以其子宣公属诸襄仲杀太子及其母弟虽假
手于仲实敬嬴之谋也经书子赤卒夫人姜氏归于
齐其文无贬而读者有伤切之意焉则以秉彝不可
灭也传谓哭而过市市人皆哭敬嬴逆天理拂人心
之状惨矣其于终事雨不克葬著咎徵焉
而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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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天道乎此皆直书以见人心与天理之不可诬者
也夫丧事即远有进无退浴于中霤饭于牖下
小敛于户内大敛于阼阶殡于客位迁于庙祖于庭
塴于墓以吊宾则其退有节
以虞事则其祭有时不为雨止礼也
雨不克葬丧不以制也
或曰卜葬先远日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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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避不怀也诸
侯相朝与旅见天子入门而雨沾服失容则废矧送
终大事人情所不忍遽者反可冒雨不待成礼而葬
乎潦车载蓑笠士丧礼也有国家者乃不能为雨备
何也且公庭之于墓次
其礼义固不同矣不得不可以为悦无财不可以为
悦得之为有财古之人皆用焉
而不能为之备是俭其亲也不亦薄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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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榖梁子曰雨不克葬丧不以制也厚葬古人之所
戒而墨之治丧也以薄又君子之所不与故丧事以
制春秋之旨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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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平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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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师伐陈
九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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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王正月公如齐
公至自齐
夏仲孙蔑如京师
以浅言之属辞比事春秋教也
当岁首月公朝于齐夏使大夫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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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京师此皆比事可考不待贬绝而恶自见者也
宣公享国九年于周才一往
聘其在齐则又再朝矣经于如齐每行必致深罪之
也
下逮战国周衰甚矣齐威王往朝
于周而天下皆贤之
况春秋时乎而宣公不能也故聘觐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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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废则君臣之位失诸侯之行恶而倍畔侵陵之败
起矣此经书君如齐臣如周之意而特书王正月以
表之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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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侯伐莱
秋取根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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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滕子卒
九月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会于扈晋荀林父帅
师伐陈
按左氏讨不睦也陈侯不会荀林父以诸侯之师伐
陈晋侯卒乃还则知经所书者与晋罪陈之词也会
于扈以待陈而陈侯不会然后林父以诸侯之师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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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也则几于自反而有礼矣不书诸侯之师而曰林
父帅师者在会诸侯皆以师听命而林父兼将之也
则其众辑矣晋主夏盟又尝救陈所宜与也而惟楚
之即夫岂义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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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酉晋侯黑臀卒于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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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十月癸酉卫侯郑卒
晋成公何以不葬鲁不会也卫成公何以不葬亦鲁
不会也卫成事晋甚谨而鲁宣公独深向齐卫欲为
晋致鲁故谋黑壤之会而特使孙良夫来盟以定之
也及会于黑壤而晋人止公赂然后免是以扈之会
皆前日诸侯而鲁独不往二国继以丧赴亦皆不会
此所谓无其事而阙其文者也或曰二君皆有贬焉
故不书葬误矣鲁人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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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亦无贬乎书卒而以私怨废礼忘亲其罪已见春
秋文简而直视人若日月之无私照也曲生意义失
之远矣
宋人围滕
围国非将卑师少所能办也必动大众而使大夫为
主帅明矣然而称人是贬之也滕既小国又方有丧
所宜矜哀吊恤之不暇而用兵革以围之比事以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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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见贬之罪在不仁矣
楚子伐郑晋郤缺帅师救郑
楚兵加郑数矣或称人或称爵何也郑自晋成公初
立舍楚而从中国正也楚人为是兴师而加郑不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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矣故宣公三年书人书侵罪之也次年郑公子归生
弑其君诸侯未有声罪致讨者而楚师至焉故特书
爵与之也然兴师动众贼则不讨惟服郑之为事则
非义举矣故又次年传称楚子伐郑而经书人再贬
之也至是称爵岂与之乎按公羊例君将不言帅师
书其重者也至此书爵见其陵暴中华以重兵临郑
矣何以知其非与之乎曰下书晋郤缺帅师救郑则
知其非与之也由此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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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书法皆欲治乱贼之党谨内外之辨以一字为
褒贬深切著明矣
陈杀其大夫泄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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称国以杀者君与用事大臣同杀之也称其大夫则
不失官守而杀之者有专辄之罪矣泄冶无罪而书
名何也冶以谏杀身者也杀谏臣者必有亡国弑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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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祸故书其名为徵舒弑君楚子灭陈之端以垂后
戒此所谓义系于名而书其名者也比干谏而死子
曰商有三仁焉
泄冶谏而死何独无褒词夫语
默死生当其可而止尔泄冶之尽言无隐不愧乎
史鱼之直矣
方诸比干自靖自献于先王则未
同日而语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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冶虽效忠其犹在宋子哀鲁叔肸之后乎
故仕于昏乱之朝若异姓者如子哀洁身而去可也
其贵戚耶不食其禄如叔肸善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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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
春公如齐
公至自齐
此亦如齐亦致其至而不书月上九年亦如齐亦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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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至而书月者为是年夏使仲孙蔑如京师故特于
岁首书王正月以著宣公之罪而君臣名分之际谨
严如此也归田以为私惠比于君臣名分之际则大
小不侔矣
齐人归我济西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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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公于齐顺其所欲既以女妻其臣又以兵会伐莱
之举又每岁往朝于齐廷虽诸侯事天子无是也
故惠公悦其能顺事已而以
所取济西田归之也归欢及阐直书曰归
此独书我者乃相亲爱惠遗之意深著齐人助成
弑逆之罪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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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谓济西鲁之本封故书我则
误矣以柔巽卑屈事人不以其道而得地与悦人之
柔巽卑屈事已不以其道而归其地皆人欲之私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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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义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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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
己巳齐侯元卒
齐崔氏出奔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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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左氏崔杼有宠于惠公高国畏其逼也公卒而逐
之奔卫书曰崔氏以族奔也
许翰以谓崔杼出而
能反反而能弑者以其宗强于此举氏辨之早也其说
得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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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讥世卿者非公羊本旨盖门弟子因尹
氏武氏称世卿而附益之于此尔经有事同而词异
亦有事异而词同一视之则泥而不通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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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如齐
五月公至自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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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约而事详者经也春如齐朝惠公夏如齐奔其丧
若是虽不致可也而皆致者甚之也
天王之丧不奔欲行郊礼而汲汲于奔齐惠
公之丧天王之葬不会使微者往而公孙归父会齐
惠公之葬其不顾君臣上下尊卑之等所谓肄人欲
灭天理而无忌惮者也词繁而不杀圣人之情见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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癸巳陈夏徵舒弑其君平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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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灵公之无道也而称大夫之名氏以弑何也祸莫
大于拒谏而杀直臣忠莫显于身见杀而其言验泄
冶所为不惮斧钺尽言于其君者正谓灵公君臣通
于夏徵舒之家恐其及祸不忍坐观故昧死言之灵
公不能纳又从而杀之卒以见弑而亡其国此万世
之大戒也特书徵舒之名氏以见泄冶忠言之验灵
公见弑之由使有国者必以远色修身包容狂直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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纳谏诤为心也
以为罪不及民故称大
夫以弑者非经意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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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宋师伐滕
前围滕称人刺伐丧也此伐滕称师讥用众也宋大
国爵上公霸王之馀业力非不足也今邻有弑逆不
能声罪致讨乃用大众以
伐所当矜恤之小邦且滕不事已无乃已德犹有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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阙而滕何尤焉故特称师以著其罪而汲汲于诛乱
臣讨贼子之意见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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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孙归父如齐葬齐惠公
归父仲遂之子贵而有宠宣公深德齐侯之能定其
位而又以济西田归之也故生则倾身以事之而不
辞于屈辱没则亲往奔丧而使贵卿会其葬亦不顾
天王之礼阙然莫之供也比事考辞义自见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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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人宋人卫人曹人伐郑
按左氏郑及楚平诸侯伐郑取成而还
其称人贬也郑居大国之间从于
强令岂其罪乎不能以德镇抚而用力争之是谓五
十步笑百步庸何愈于楚自是责楚益轻罪在晋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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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天王使王季子来聘
公羊传曰王季子者王之母弟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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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有时聘以结诸侯之好礼也宣公享国至是十
年不朝于周而比年朝齐不奔王丧而奔齐侯丧不
遣贵卿会匡王葬而使归父会齐侯之葬纵未举法
勿聘焉犹可也而使王季子来王灵益不震矣自是
王聘春秋亦不书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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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孙归父帅师伐邾取绎
用贵卿为主将举大众出征伐不施于乱臣贼子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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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讨罪而陵弱侵小近在邦域之中附庸之国是为
盗也当此时陈有弑君之乱既来赴告藏在诸侯之
策矣曾不是图而有事于邾不亦颠乎故四国伐
郑贬而称人鲁人伐邾特书取绎以罪之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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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水
季孙行父如齐冬公孙归父如齐
按左氏行父如齐初聘也归父如齐邾故也齐侯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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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宣公亲往奔其父丧又使贵卿会葬矣若待逾年
然后修聘未晚也而季孙亟行归父继往则以宣公
君臣不知为国以礼而谓妄说取人可以免于讨也
归父贪于取绎畏齐而往盖礼曲则气必馁矣能无
畏乎哉春秋备书而不削以著其罪为后世鉴也
齐侯使国佐来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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葬之速也太不怀也又未逾年而以君命遣使聘于
邻国则哀戚之情忘矣孟子曰养生不足以当大事
惟送死可以当大事滕文公五月居庐未有命戒及
至葬颜色之戚哭泣之哀吊者大悦而有愿为其氓
者盖礼义人心之所同然也齐顷公嗣位之初举
动如此丧师失地几见执获岂特妇人笑客之罪哉
已失守身之本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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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子伐郑
经有词同而意异者比事以观斯得之矣九年楚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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伐郑称爵者贬词也若曰国君自将恃强厌弱凭陵
中夏之称也知然者以下书晋郤缺帅师救郑则贬
楚可知矣此年楚子伐郑称爵者直词也若曰以实
属辞书其重者而意不以楚为罪也知然者以传书
晋士会救郑逐楚师于颖北而经削之则责晋可知
矣此类兼以传为按者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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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录
十有一年
春王正月
夏楚子陈侯郑伯盟于辰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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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楚争此二国为日久矣今陈郑背晋从楚
盟于辰陵而春秋书之无贬词者岂与其下乔
木入幽谷乎
附录
公孙归父会齐人伐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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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晋侯会狄于攒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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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有乱天王不能讨则方伯之责也又不
能讨则四邻诸侯宜有请矣而鲁方会齐伐
莒晋方求成于狄是失肩而养其一指不能
三年而缌小功之察不亦
颠乎凡此直书其事不待贬绝而义自见者
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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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十月楚人杀陈夏徵舒
丁亥楚子入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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称人者众辞也
大恶人人之所同恶
人人之所得讨其称楚人杀徵舒诸夏之罪
自见矣
按左氏传楚子为夏氏乱故谓陈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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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动将讨于少西氏遂入
陈杀徵舒轘诸栗门而经先书杀后书入者
与楚子之能讨贼故先之也
讨其贼为义取其国为贪舜
蹠之相去远矣其分乃在于善与利耳楚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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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义讨贼勇于为善舜之徒也以贪取国急
于为利蹠之徒矣为善与恶特在一念须臾
之间而书法如此故春秋传心之要典不可以
不察者也或曰圣人大改过楚虽县陈能听申
叔时之说而复封陈可谓能改过矣犹书入陈以贬
之何也曰楚庄意在灭陈虽复封之然乡取一人焉
以归谓之夏州而又纳其乱臣是
制人之上下使不得其君臣之道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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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人以币如郑问驷乞
之立故子产对曰若寡君之二三臣而晋大夫专制
其位是晋之县鄙也何国之为辞客币而报其使晋
人舍之他国非所当与也而必欲纳其
乱臣存亡兴灭其若是乎
仲尼重伤中国深美其有讨
贼之功故特从末减不称取陈而书入虽曰与之可
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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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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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二臣者从君于昏宣淫于朝诛杀谏臣使其君见
弑盖致乱之臣也肆诸市朝与众同弃然后快于人
心今乃诡辞奔楚托于讨贼复雠以自脱其罪而楚
庄不能察其反覆又使陈人用之是犹人有饮毒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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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者幸而复生又彊以毒饮之可乎故圣人外此二
人于陈而特书曰纳纳者不受而
强纳之者也为楚庄者宜奈何潴徵舒之宫封泄
冶之墓尸孔宁仪行父于朝谋于陈众定其君而去
其庶几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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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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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大全卷二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