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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春秋大全卷三
明 胡广等 撰
隐公下
七年
春王三月叔姬归于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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叔姬伯姬之娣非夫人也则何以书古者诸侯一娶
九女必格之同时者所以定名分窒乱
源也今叔姬待
年于宗国不与嫡俱行则非礼之常所以书也
眉山苏
辙以谓书叔姬贤之也若贤不得书
必贵而后书则是以位而蔑德也小国无大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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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接我则书
是位不可以废事也位不可以废事而独可以
废贤乎如叔姬不归宗国而归于酅以全妇道贤可
知矣贤而得书亦春秋之法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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滕侯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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滕侯书卒何以不葬怠于礼弱其君而不葬者滕侯
宿男之类是已古者邦交有常制不以国之强弱而
有谨慢也不以情之疏密而有厚薄也
春秋之时则异于是晋北国也楚南
邦也地非同盟而亲往候其葬
滕邻境也宿同盟也讣告虽
及而鲁不之恤岂非以其壤地褊小乎怠于礼而不
往弱其君而不会无其事而阙其文此鲁史之旧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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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人无加损焉存其卒阙其葬义自见矣
卒自外录不卒非外也
葬自内录不葬非内也
夏城中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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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氏曰为民立君所以养之也养民之道在爱其力
民力足则生养遂教化行风俗美故为政以民力为
重也春秋凡用民必书其所兴作不时害义固为罪
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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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时
且义亦书
见劳民为重事也人君而知此
义则知慎重于用民力矣凡书城者完旧也书筑者
创始也城中丘使民不以时非人君之心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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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侯使其弟年来聘
兄弟先公之子不称公子贬也书盟书帅师而称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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弟者罪其有宠爱之私书出奔书归而称兄弟者责
其薄友恭之义考于事而春秋之情可见矣年者齐
僖公母弟也程氏谓先儒谓母弟者盖缘礼有立嫡
子同母弟之文其曰同母盖为嫡耳非以为加亲也
此义不明久矣僖公私于同母宠爱异于他弟施及
其子犹与适等而襄公绌之遂成篡弑之祸
故圣人于年来聘特变文书弟
以示贬焉郑语来盟黑背帅师皆罪其私也书云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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弟弗念天显乃弗克恭厥兄兄亦不念鞠子哀大不
友于弟天惟与我民彝大泯乱
陈光奔楚而称弟不念鞠子哀矣盗
杀卫絷而称兄其亦不念天显矣秦针宋辰皆责其
薄也仁人于兄弟绝偏系之私笃友恭之义人伦正
而天理存其春秋以训天下与来世之意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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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公伐邾
奉词致讨曰伐
按左氏公伐邾为宋讨也
宋人先取邾田故邾人
入其郛鲁与仪父则元年盟于昧矣邾人何罪可
声特托为辞说以伐之尔经之书伐非主兵者皆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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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可执见伐者皆有罪可讨也传曰欲加之罪何患
无词鲁为宋词非义甚矣而称伐邾所谓欲加之罪
者也而不知渝昧之盟不待贬而自见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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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王使凡伯来聘
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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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而曰伐此一人而曰伐见其以徒众也
楚丘卫地以归易词也于楚丘
者罪卫不救王臣之患以
归者罪凡伯失节不能死于位也
周之秩官敌国宾至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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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以告候人为导司徒具徒司寇诘奸佃人积薪火
师监燎
其贵国之宾至则以班加一
等益虔至于王吏则皆官正涖事
今凡伯承王命以为过宾于卫而
戎得伐之以归是蔑先王之官而无君父也故旄丘
录于国风见卫不能脩方伯之职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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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见卫
不救王臣之患也为狄所灭则有由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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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录
八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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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宋公卫侯遇于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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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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庚寅我入祊
郑伯欲以泰山之祊易许田前此来输平者以言请
之矣
未入地也至是来
归祊者其地既输矣未易许也周制六年五服一朝
故于天子之郊有朝宿之地又六年王乃时巡诸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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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朝于方岳故于泰山之旁有汤沐之邑
诸侯于王
畿之内方岳之下皆有是乎成王以周公有大勋劳
故特赐之许田为朝宿之地如皆有焉尽天子之郊
不足为其地矣宣王以郑伯母弟懿亲故特赐之祊
田为汤沐之邑如皆有焉尽泰山之旁不足为其邑
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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祊
近于鲁许邻于郑各以其近者相易何以不可乎用
是见郑有无君之心而谓天王不复能巡狩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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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是见郑有无亲之
心而敢与人以先祖所受之邑矣其言我入祊者祊
非我有也入者不顺之词义不可而强入之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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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录
夏六月己亥蔡侯考父卒
辛亥宿男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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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王崩告于诸侯则不名诸侯薨以名赴而自别于
大上礼也
古者死而不谥不以
名为讳周人以谥易名于是乎有讳礼
故君薨
赴于他国则曰寡君不禄敢告执事春秋之时遵用
此礼凡赴者皆不以名矣经书其终虽五霸强国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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桓晋文之盛莫不以名者是仲尼笔之也
赴不以名而书其名者与鲁通
也已通而不名者旧史失之尔
未通而名者有所證
矣故传此义者记于礼篇曰
诸侯不生名夫生则不名死则名之别于大上示君
臣尊卑之等盖礼之中也诸侯薨赴不以名而仲尼
革之必以名书变周制矣春秋鲁史圣人脩之也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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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子谓之作以此类也
秋七月庚午宋公齐侯卫侯盟于瓦屋
程氏曰宋为主盟与郑绝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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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道
隐而家天下然后有诰誓忠信薄而人心疑然后有
诅盟盟诅烦而约剂乱然后有交质子至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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倾危之俗成民不立矣春秋革薄从忠于参盟书日
谨其始也
周官
设司盟掌盟载之法凡邦国有疑则请盟于会同听
命于天子亦圣人待衰世之意尔德又下衰诸侯放
恣其屡盟也不待会同其私约也不繇天子口血
未乾而渝盟者有矣其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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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交质子犹有不信者焉
春秋谨参盟善胥命
美萧鱼之会以信待人而不疑也
盖有志于天下为公之世凡此类亦
变周制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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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葬蔡宣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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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录
九月辛卯公及莒人盟于浮来
莒小国人微者而公与之盟故特言及以讥失礼且
明非大夫之罪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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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曰谦尊而光卑而不可踰
隐公可谓谦矣何以讥
之为失礼曰谦亨君子以裒多益寡称物
平施屈
千乘之尊下与小国之大夫盟岂称物平施之谓乎
大卑而可踰非谦德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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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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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录
冬十有二月无骇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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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骇书名未赐族也诸侯之子为大夫则称公子其
孙也而为大夫则称公孙公孙之子与异姓之臣未
赐族而身为大夫则称名无骇侠之类是也已赐
族而使之世为大夫则称族如仲孙叔孙季孙之类
是也古者置卿必求贤德不以世官春秋之初犹为
近古故无骇与侠皆书名耳其后官人以世无不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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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族或以字或以谥或以官或以邑
而先王之礼亡
矣至于三家专鲁六卿分晋诸侯失国出奔者相继
职此由也按礼天子寰内诸侯世其禄而不嗣然
则诸侯所置大夫嗣其位而不易岂礼也哉
观春秋所书而是非
之迹著矣治乱之效明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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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年
春天王使南季来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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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周礼行人王者待诸侯有时聘以结好间问以谕
志而榖梁子何以独
言聘诸侯非正也
古者诸侯于
天子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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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子于
诸侯不可以若是恝故亦有聘问之礼焉隐公
即位九年于此而史策不书遣使如周则是未尝聘
也亦不书公如京师则是未尝朝也一不朝则贬其
爵再不朝则削其地如隐公者贬爵削地可也刑则
不举遣使聘焉其斯以为不正乎
经书公如京师者一朝于王所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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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卿大夫如京师者五
举鲁一国则天下诸侯怠
慢不臣可知矣书天王来聘者七
锡命者三
则问于他邦及齐晋秦楚之大国又可知
矣王之不王如此征伐安得不自诸侯出乎诸侯之
不臣如此政事安得不自大夫出乎君臣上下之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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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矣陪臣执国命荆蛮制诸夏矣其原皆自天王失
威福之柄也春秋于此盖有不得已焉尔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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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癸酉大雨震电
庚辰大雨雪
震电者阳精之发雨雪者阴气之凝周三月夏之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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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也雷未可以出电未可以见而大震电此阳失节
也
雷已出电已见则雪不当复降而大雨
雪此阴气纵也
夫阴阳运动有常而无
忒凡失其度人为感之也今阳失节而阴气纵公子
翚之谗兆矣钟巫之难萌矣春秋灾异必书虽不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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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事应而事应具存惟明于天人相感之际响应之
理则见圣人所书之意矣
挟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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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城郎
城者禦暴保民之所而城有制役有时大都不过三
国之一邑无百雉之城制也
鲁尝城费城郈其后复堕焉
则越礼而非制
矣凡土功龙见而戒事火见而致用水昏正而栽
日至而毕时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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隐公城中丘城郎而皆以夏
则妨农务而非时矣城不踰制役不违时又当分财
用平板干称畚筑程土物议远迩略基址揣厚薄仞
沟洫具糇粮度有司量功命日不愆于素
然后为之可也况失其时制妄兴大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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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爱养斯民之意者其罪之轻重见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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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七月
冬公会齐侯于防
周官行人曰时会以发四方之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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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谓非时而合诸侯以禁止天下之不义也列国
何为有此名凡书会皆讥也谓非王事相会聚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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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传称宋公不
王郑伯以王命讨之使来告命会于防谋伐宋也于
中丘为师期也亦谓之非王事可乎曰以王命讨宋
而听征讨之禁于王都虽召陵之举不及是矣
始则私相
会为谋于防中则私相盟为师期于邓终则乘败人
而深为利以取二邑归诸己奉王命讨不庭者果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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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乎经之书会书伐而不异其文以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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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录
十年
春王二月公会齐侯郑伯于中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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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翚帅师会齐人郑人伐宋
翚不氏先期也始而会宋以伐郑固请而行今而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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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以伐宋先期而往不待钟巫之变知其有无君之
心矣夫乱臣贼子积其强恶非一朝一夕之故及权
势已成威行中外虽欲制之其将能乎故去其公子
以戒兵柄下移制之于未乱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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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壬戌公败宋师于菅
辛未取郜辛巳取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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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大恶其辞婉小恶直书而不隐夫诸侯分邑非其
有而取之盗也曷不隐乎于取之中犹有重焉者若
成公取鄟襄公取邿昭公取鄫皆覆人之邦而绝其
嗣亦书曰取所谓犹有重焉者此也故取郜取防直
书而不隐也
其不言战而言败败之者为主彼与战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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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败之也皆陈曰战诈战曰败
秋宋人卫人入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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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人蔡人卫人伐戴郑伯伐取之
称伐称取兼之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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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疑郑人兵力不能取戴兼三国
之师非矣什围伍攻正也以寡覆众奇也庄公
盖尝克叔段败王师困州吁而入许能以奇胜可知
矣故驻师于郊多方以误之也四国已斗起乘其弊
一举而兼取之卞庄子之术也
然则可乎孟子曰善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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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服上刑称伐取者其以郑庄公残民之甚当此刑
矣
附录
冬十月壬午齐人郑人入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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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氏传云宋公不王郑伯以王命致讨而郕人不会
齐郑入郕讨违王命也程氏谓宋本以公子冯在郑
故二国交恶春秋不见其为王讨也王臣不行王师
不出矫假以逞私忿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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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说
据经为合若讨违王命则不书入矣入者不顺之词
也苟以为难词则齐郑大国于讨郕何难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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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有一年
春滕侯薛侯来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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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侯朝于诸侯礼乎孔子曰邦君为两君之好有
反坫
周礼行人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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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侯之邦交殷相聘世相朝也
然谓之殷则得中而不过
谓之世则终诸侯之世而一相朝其为礼亦节矣周
衰典礼大坏诸侯放恣无礼义之交惟强弱之视以
鲁事观焉或来朝而不报其礼
或屡往而不纳以
归无合于中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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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朝之制矣且列国于天子述所职者盖阙如也
而自相朝聘可乎凡大国来
聘小国来朝一切书而不削皆所以示讥
滕薛二君不特言者又
讥旅见也非天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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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旅见诸侯偃然受之而不辞亦以见隐公之志荒
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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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公会郑伯于时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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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七月壬午公及齐侯郑伯入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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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会则伐许者本郑志也
书及则入许者公所
欲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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隐公即位十有一年
天王遣使来聘者再而未尝朝于京师罪一也平王
崩不奔丧会葬至使武氏子来求赙罪二也礼乐
征伐自天子出而擅兴兵甲为宋而伐邾为郑而伐
宋罪三也山川土田各有封守上受之天王下传之
先祖而取郜及防入祊易许罪四也今又入人之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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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逐其君罪五也凡此五不韪者人臣之大恶而
隐公兼有之然则不善之殃岂特始于惠成于桓而
隐之积亦不可得而掩矣使隐公者为国以礼而自
强于善岂有钟巫之难乎是故春秋所载以人事言
则是非善恶之迹设施于前而成败吉凶之效见于
后以天道言则感应之理明矣不可不察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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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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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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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隐让国立不以正惠公之罪也
致桓弑君几不早断隐公之失也既有谗人交
乱其间忧虞之象著矣而曰使营菟裘吾将老焉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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犹豫留时辨之弗早辨也
其及也宜
隐公见弑鲁史旧文必以实书
其曰公薨者仲尼亲笔也古者史官以直为职
而不讳国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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仲尼笔削
旧史断自圣心于鲁君见弑削而不书者盖国史一
官之守春秋万世之法其用固不同矣
不书弑示臣子于君父有隐
避其恶之礼
不书地示臣子于君父有不没其实之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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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书葬示臣
子于君父有讨贼复雠之义
非圣人莫能脩谓此
类也夫贼不讨雠不复而不书葬则服不除寝苫
枕戈无时而
终事也以此法讨贼至严矣故曰春秋成而乱臣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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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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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隐公十有一年书于经者其事七十有六以为
经世之典拨乱反正之书百王不易之大法
其详可得闻
乎谓一为元则知祖述宪章以体元为人主之职
谓周正为春则知立制度改正朔以夏正为可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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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时谓正月为王正则知天下之定于一也隐公
不书即位则知父子君臣之大伦不可废也与邾
仪父宋人盟而皆书曰及则知以忠信诚悫为先
而盟誓不足贵也大叔出奔共而书曰郑伯克段
则知以亲爱为主而恩义之轻重不可偏也来赗
仲子而冢宰书名则知夫妇人伦之本而嫡妾之
名分不可乱也祭伯朝鲁直书曰来则知人臣义
无私交而朋党之原不可长也公子益师书卒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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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春秋贵大臣而恩礼之哀荣不可恝也元
者何仁是也仁者何心是也建立万法酬酢万事
帅驭万夫统理万国皆此心之用也尧舜禹以天
下相授尧所以命舜舜亦以命禹首曰人心惟危
道心惟微周公称乃考文王惟克厥宅心乃克立
兹常事故一心定而万物服矣春之为夏正何也
夫斗指寅然后谓之春建已然后谓之夏故易曰
兑正秋也以兑为正秋则坎为正冬必矣今以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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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春则四时易其位春秋正名之书岂其若是哉
故程氏谓周正月非春也假天时以立义耳商人
以建丑革夏正而不能行之于周周人以建子革
商正而不能行之于秦秦人以建亥为正固不可
行矣自汉
氏改用夏时经历千载以至于今卒不能易谓为
百王不易之大法指此一事可知矣仲尼岂以欺
后世哉王正月之定于一何也天无二日土无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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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家无二主尊无二上道无二致政无二门故议
常经者黜百家尊孔氏诸不在六艺之科者勿使
并进此道术之归于一也
言致理者欲令政事皆出中书
而变礼乐革制度则流放窜殛之刑随其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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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国政之
归于一也
若乃辟
私门废公道各以便宜行事是人自为政缪于春
秋大一统之义矣
盟于
昧而书及公所欲也盟于宿而书及公立而求成
焉非若小国之于大国不得已而要盟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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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七年为宋而伐邾昧之盟其刑牲
歃血果何为也后十年为郑而伐宋宿之盟要质
鬼神又安在乎比事以观而盟不足贵亦审矣世
衰道微民彝泯乱若宋殇之于冯也卫侯郑之于
叔武瑕也皆为利争不胜计也
而庄公独以顺母为辞养成段恶夫中也养
不中才也养不才故人乐有贤父兄也仁人之于
兄弟不藏怒焉不宿怨焉亲爱之而已矣象忧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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忧象喜亦喜恩掩义也使吏治其国而象不得有
为义胜恩也
恩义并立而中持衡焉段虽
凶逆焉攸乱此春秋责庄公之意也太宰建邦六
典以佐王治邦国者也而承命以赗诸侯之
妾不知其不可是为不智知其不可而不言是为
不忠不忠不智之人而可以居百僚之长乎故贬
而书名贱之也或曰安知咺之不言如其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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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何言而不用则辞其位而不居礼也今奉命而
来则知其阿谀顺旨无体国爱君之义矣其贬而
书名非宰也夫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
相若以其尝为冢宰不论功罪而曲以礼貌加之
非春秋责相之意矣君子有更相汲引交好以为
公小
人有互相朋党比周以为私其迹虽同而情异不
可不察也祭伯朝鲁安知其为私而不与乎隐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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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立未尝请命王法所当治也祭伯为王卿士不
能诏王以正典刑而远来朝之其为阿私审矣故
尹氏来讣不称爵祭叔来聘不言使皆以明人臣
之义杜朋党之原耳大夫书卒见君臣之义也不
书葬明尊卑之等也或日或不日著礼貌之差也
名而不书氏者身自为卿而非世也其称公子以
贵贱故使为卿也不书官者不请于王而自命也
其有将兵而会战奉使而出疆名姓已登于史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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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公子翚者而不书卒何也迷国误朝躬行弑逆
则有天讨之刑矣公子遂之罪亦同而书卒何也
因事之变以明卿卒不绎之礼而义不系于遂也
季孙意如无事之变而书卒独何欤春秋有变例
定哀多微辞季氏逐
昭公杀务人而立宋若有汉高帝之公
不赏私劳则三家退听公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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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矣定公幸于祸而忘其雠诱于利而忘其辱以
意如为大夫而不讨先君之贼也天理灭矣是故
比事以观其异同可见触类而长其指意无穷以
一年之事考之则二百四十二年之行事皆可见
矣以为经世之典拨乱反正之书百王不易之大
法岂不信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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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大全卷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