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礼通考-清-徐乾学卷九十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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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 读礼通考卷九十七  刑部尚书徐乾学撰
  丧具三
   明器
既夕陈明器于乘车之西(注明器/藏器也)
檀弓孔子曰之死而致死之不仁而不可为也之死而
致生之不知而不可为也(注之往也死之生之/谓无知与有知也)是故竹
不成用瓦不成味木不成斲(注味当作/沬沬靧也)琴瑟张而不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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竽笙备而不和(注无宫/商之调)有钟磬而无簨虡(注不县之也/横曰簨植曰)
(虡/)其曰明器神明之也(注言神明死者也神明者非人/所知故其器如此 疏之谓生)
(者以物往送死者何胤云言往送死者而致此死者如/草木无知则不仁往送死者而致此死者如全生之物)
(则不知皆不可行也圣人为教使人子于亡者不便谓/无知不便为有知故制明器以神明求之并不精善也)
(若全无知则不应用若全有知则亦不应不成是不死/不生也竹不成用谓竹器边无縢缘也沫犹黑光也今)
(世亦呼黑为沫也瓦不成沫/谓瓦器无光泽也斲雕饰也)
 (刘敞曰之往也之死谓以礼往送死者也往送死者/而即以死者之礼待之是无爱亲之心为不仁不可)
 (行也往送死者而复以生者之礼待之是无烛理之/明为不知亦不可行也此所以先王为明器以有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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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(无知之间待之故备物而不可用也备物则不致死/不可用则亦不致生其谓之明器者盖以神明之道)
 (待之/也)
 (陈祥道曰不曰神明之器特曰明器者以神之幽不/可不明故也周官凡施于神者皆曰明故水曰明水)
 (火曰明火以至明齍明烛明竁者皆神明之也盖其/有竹瓦木之所用琴瑟竽笙钟磬之所乐者明之也)
 (所用非所用所乐/非所乐神之也)
仲宪言于曾子曰夏后氏用明器示民无知也(注所谓/致死之)
(仲宪孔子/弟子原宪)殷人用祭器示民有知也(注所谓/致生之)周人兼用
之示民疑也(注言使民疑于/无知与有知)曾子曰其不然乎其不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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乎夫明器鬼器也祭器人器也夫古之人胡为而死其
亲乎(注言仲宪之言三者皆非此或用鬼器或用人器/ 疏原宪言夏后氏别造明器者以亡人无知故)
(以不堪用之器送之也殷家不别作明器即用祭祀之/器者祭祀堪为人用以亡者有知与人同故以有用之)
(器送之也周世并用二代之器者不定其为无知不定/其为有知示民疑惑不定也曾子言二代用器非是为)
(有知与无知也正是质文异耳夏代文言鬼与人异故/纯用鬼器送之非为无知也殷世质言鬼虽与人有异)
(亦应恭敬故用恭敬之器送之非为有知也周极文言/亡者亦宜鬼事亦宜敬事故并用鬼敬二器非为示民)
(疑忽也然周唯大夫以上兼用耳士唯用鬼器不用人/器崔灵恩云此王者质文相变耳古谓夏时也若是无)
(知则是死之义也宪言三事皆非而曾/子独讥无知者讥一则馀从可知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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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(石梁王氏曰三代送葬之具质文相异故所用不同/其意不在于无知有知及示民疑也仲宪之言皆非)
 (曾子非之末独讥其说夏后/明器盖举其说之甚者也)
 (方悫曰明器祭器三代之所兼用盖处以死生之间/而已岂特周然哉而仲宪必以夏用鬼器殷用人器)
 (则是夏有致死之不仁殷有致生之不知矣宜乎曾/子不然其说也然曾子之言止及于夏而不及于殷)
 (以死其亲尤君/子之所不忍也)
 (李格非曰明有象幽无形以有象之器事无形之鬼/故曰明器以其对于祭器故亦曰凶器以人道而事)
 (鬼神故曰祭器以其对于凶器故亦曰生器生器则/文而不功明器则具而不用有生器具之以适墓象)
 (死道也有明器具之而不用明不复用也由死道以/思其生由不用以思其死皆所以重孝子之哀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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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子谓为明器者知丧道矣备物而不可用也哀哉死
者而用生者之器也不殆于用殉乎哉(注殆几也杀人/以卫死者曰殉)
(用其器渐/几于用人)其曰明器神明之也(注神明死者异于生人/ 疏谓夏家为明器知)
(死丧之道矣以孝子事亲不可阙故备其器物若似生/存以鬼神异于人故备而不可用孔子既论夏家之是)
(又言殷代之非以生人食器而供/死者近于用生人而殉死人也)
 释名送死之器曰明器神明之器异于人也
司马氏书仪明器刻木为车马仆从侍女各执奉养之
物象平生而小多少之数依官品(既夕礼有明器用器/燕器孔子曰之死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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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致死之不仁而不可为也之死而致生之不知而不可/为也注死之生之谓无知与有知也是故竹不成用瓦)
(不成沫木不成斲又曰其曰明器神明之也又曰涂车/刍灵自古有之丧葬令五品六品明器许用三十事非)
(升朝官者许用十五事/并用器碗楪瓶盂之类)下帐(为床帐茵席倚卓之类/皆象平生所用而小也)
家礼造明器(刻木为车马仆从侍女各执奉养之物象/平生而小准令五品六品三十事七品八)
(品二十事朝/官十五事)
 朱子语类朱子荅明器之问云礼既有之自不可去
 然亦更在斟酌今人或全不用也 丧事都不用冥
 器粮瓶之类无益有损棺椁中都不著世俗所用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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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一物
   明弓矢
周礼夏官司弓矢大丧共明弓矢(注明器/之用)
   颂琴
春秋左传襄公二年夏齐姜薨初穆姜使择美槚以自
为榇与颂琴季文子取以葬君子曰非礼也礼无所逆
妇养姑者也亏姑以成妇逆莫大焉(注穆姜成公母齐/姜成公妇榇棺也)
(颂琴琴名犹言雅琴皆欲以送终文疏琴瑟必以歌诗/诗有雅颂故以颂为琴名榇琴同 知皆欲以送终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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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(顾湄曰颂琴明器之属即既夕有燕乐器/周官廞乐器檀弓琴瑟张而不平是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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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礼春官小祝大丧设熬(疏熬谓熬谷殡在堂时/设于棺旁所以惑蚍蜉)
士丧礼熬黍稷各二筐有鱼腊(注熬所以惑蚍/蜉令不至棺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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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夕苞二(注所以裹遣/奠羊豕之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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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苇苞长三尺一编(疏苇草既长截取三尺/一道编之用便易故也)
司马氏书仪既夕礼苞二注所以裹奠羊豕之肉檀弓
曰国君七个遣车七乘杂记曰遣车视牢具或问曾子
曰君子既食则裹其馀乎曾子曰大享既飨卷三牲之
俎归于宾馆父母而宾客之所以为哀也晋贺循用腐
一箧以代所苞牲体今遣奠既无牲体又生肉经宿则
臭败不若用循礼得事之宜然遣奠之时亦当设脯既
奠苞以蒲箧或箱或竹掩耳或席簟之类包之皆可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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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夕筲三黍稷麦(注筲畚/种类)
记菅筲三其实皆瀹(疏筲用菅草黍/稷皆淹而渍之)
书仪既夕礼筲三黍稷麦今但以竹器或小罂贮五谷
各五升可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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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夕瓮三醯醢屑幂用疏布(注屑姜桂之/屑也幂覆也)
书仪既夕礼瓮三醯醢屑郑注姜桂之屑也今但以小
罂二贮醯醢
 朱子曰苞筲瓮以盛羊豕五谷酒醯醢虽古人不忍
 死其亲之意然实非有用之物且脯肉腐败生虫聚
 蚁尤为非便虽不用可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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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夕甒二醴酒幂用功布(注甒亦/瓦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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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夕皆木桁久之(注桁所以庪苞筲瓮甒也久/当为灸灸谓以盖案塞其口)
 (聂崇义曰苞筲等燥物直苞塞之无幂瓮甒等湿物/直灸塞其口又加幂覆之孔义云桁以木为之置于)
 (地所以庋瓮甒也阮氏梁正等图云桁制/若今之几狭而长以承藏具实未见闻)
   瓦器
后汉礼仪志东园武士执事下明器瓦镫一瓦灶二瓦
釜二瓦甑一瓦鼎十二瓦案九瓦大杯十六瓦小杯二
十瓦饭槃十瓦酒樽二
   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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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子仲尼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为其象人而用之也
(注俑偶人也用之送死仲尼重人类谓秦穆公时以三/良殉葬本由有作俑者也 疏埤苍云木人送葬设关)
(而能俑跳故/名之曰俑)
 榭惠连祭古冢文序东府掘堑一尺得古冢上无封
 域明器之属材瓦铜漆有数十种异形不可尽识刻
 木为人长三尺许初开见悉为人形以物振拨之应
 手灰灭
 司马光乞撒去福宁殿前泥女劄子臣窃见大行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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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帝梓宫在福宁殿自启菆以来每日装饰泥女置于
 殿前傅以粉黛衣之绮绣状如俳优又类戏剧臣不
 知其说果何为也群臣见者无不骇异或叹其失礼
 或默有讥诮黩嫚威神莫甚于此殆非所以裨助丧
 容观示万方伏望圣慈速令撤去孔子曰葬之以礼
 此孝之大也臣愿陛下因此特降圣旨下有司应将
 来灵驾进发以至襄事凡仪仗送终之物有鄙俚无
 稽不合礼典如此之类悉宜撒去无使四方之人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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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所观笑
   桐人
王肃丧服要记鲁哀公葬父孔子问曰宁设桐人乎哀
公曰桐人起于虞卿虞卿齐人遇恶继母不得养父死
不得葬知有过故作桐人吾生供养何用桐人为
   刍灵
檀弓孔子谓为刍灵者善谓为俑者不仁(注束茅为人/马谓之灵者)
(神之/类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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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释名束草为人马灵名之也
   四神十二时
五代会要丧葬三品以上明器九十事四神十二时在
内不得过二尺五寸馀五品以上明器六十事四神十
二时在内九品以上明器四十事四神十二时在内不
得过一尺馀
   涂车
檀弓涂车刍灵自古有之(疏涂车/涂作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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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释名涂车以泥涂为车也
   茅马
后汉书光武帝纪帝曰古者帝王之葬皆陶人瓦器木
马茅马
   木马
 赵明诚金石录唐文德皇后墓表太宗御制文曰无
 金玉之宝玩用之物木马寓人有形而已
   看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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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会要开元二十九年敕送葬祭盘不得作假花果及
楼阁
 顾起元说略今灵前看果乃五代周太祖灵前雕香
 为之形色与真无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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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夕书赗于方若九若七若五(注方板也书赗奠赙赠/之人名与其物于板若)
(九行若七行若五行不疏/所送有多少故行数 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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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夕书遣于策(注策简也遣犹送也谓所当藏/物 疏编连为策不编为简)
 蔡邕独断策者简也其制长二尺短者半之
   衡
丧大记君封以衡君命毋哗以鼓封(注衡平也人君之/丧以木横贯缄耳)
(居旁持而平之又击鼓为纵舍之节木疏诸侯礼大物/多棺重恐柩不正下棺之时别以大 为衡使人以綍)
(直系棺束之缄平/持而下备倾顿也)
   笼
周礼地官遂师及窆抱磨共丘笼(注丘笼之役竁复土/也其器曰笼 疏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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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棺之时遂师帅执綍者之人名历适而校数之下棺/之后以圹上土反复而为丘垄皆须笼器以盛土也)
   荼
周礼地官掌荼掌以时聚荼以共丧事(注荼茅/莠也)
 (郑锷曰荼/以禦湿)
   苇 蒲
周礼地官稻人丧纪共其苇事(注苇以闉圹/禦湿之物)
泽虞丧纪共其苇蒲之事(注苇以闉圹蒲以为/席 疏席谓抗席)
   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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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礼地官掌蜃掌敛互物蜃物以共闉圹之蜃(注互物/蚌蛤之)
(属闉犹塞也将井椁/先塞下以蜃禦湿也)
   棕榈褥
宋史礼志梓宫藉以棕榈褥
   黄肠题凑
汉书霍光传光薨赐便房黄肠题凑各一具(服虔曰便/房藏中便)
(坐也苏林曰以柏木黄心致累棺/故曰黄肠木头皆向内故曰题凑)
汉旧仪天子陵中明中高丈二尺四寸周二丈内梓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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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梗椁柏黄肠题凑
   堲周
檀弓夏后氏堲周
   铁帐
宋史礼志进玄宫有铁帐覆梓宫
   铁盆 铁山
宋史礼志铁盆铁山用然漆灯
   铜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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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史宋张永尝开真武湖遇古冢冢上得一铜斗有柄
文帝以访朝士何承天曰此斗王莽三公亡皆赐之一
在冢外一在冢内时三台居江左者唯甄邯此必邯之
墓及启冢又得一斗复有一石铭曰大司徒甄邯之墓
   灰隔
 朱子语类先生葬长子其圹用石上盖厚一寸许六
 段横凑之两旁及底五寸许内外皆用石灰杂炭末
 细沙黄泥筑之 问椁外可用炭灰杂沙土否曰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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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纯用炭末置之椁外椁内实以和沙石灰或曰可纯
 用灰否曰纯灰恐不实须杂以筛过沙久之灰沙相
 乳入其坚如石椁外四围上下一切实以炭末约厚
 七八寸许既辟湿气免水患又截树根不入树根遇
 炭皆生转去以此见炭灰之妙盖炭是死物无情故
 树根不入也抱朴子曰炭入地千年不变问范家用
 黄泥拌石灰实椁外如何曰不可黄泥久之亦能引
 树根又问古人用沥青恐地气蒸热沥青溶化棺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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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偏限却不便曰不曾亲见用沥青利害但书传间多
 言用者不知如何
 义门郑氏家仪开穴深浅或五尺七尺县棺而窆之
 太深有水考妣共穴但用砖甃以石灰砌定中间隔
 为两穴上用石板盖之如不用砖石者但用秫米糊
 调石灰粥以石子沙土一层灰粥一层以满为度棺
 上亦以石子沙土灰粥厚尺馀至年月久远坚固似
 石此为便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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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王文禄葬度铺棺底今用灶间柴灰柴灰带火性且
 咸湿甚不可也或用石灰和陈壁土或用炭细末和
 石灰或用灯心草或用山黄土家礼用糯稻壳烧灰
 今云班糠但一时不易得也予思之石灰炭细末及
 寺观中烧过纸灰三和之厚铺棺底再覆白纸红绢
 梓木板寸馀厚与棺底一样厌之方入褥席与尸四
 旁布帛与纸塞实不使有空隙可也木枕裹布庶首
 不仰垂二亲因俗用纸枕今尚憾也惟外母先姊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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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用木枕云
 吕坤四体疑土有燥湿灰隔禦湿也宜于江南坚重
 脂膏之木南北皆宜矣 万物生于土死者以即土
 为安亦藉土以为生气灰死物经火煨烬之馀无生
 气矣江南下湿水易浸棺故作灰隔假其燥以禦湿
 也若地高土燥恐灰隔益燥而渗油余葬先人时棺
 之外有椁棺椁之间灌沥青厚寸许两椁之外包以
 坚木似足以当湿气未曾用灰隔未知坚久何如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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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柏之坚松杉之油皆能久远北方崖柏不在油杉之
 下家礼重油杉谓江南之湿也桑枣槐檀皆坚实不
 知入土久近宜向达于物理者咨焉此孝子之博虑
 也
 冯善家礼集说或问椁内外皆实灰沙则以朱子之
 言为据椁又加底亦有据乎曰顷葬先人虑地有水
 缪出意见椁乃加底用油灰麻筋召船匠艌其缝薄
 溶沥青涂其外用以载柩椁之内外如前法各实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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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灰沙既平椁口再加外盖用直板合成艌其缝不用
 横者仍用油灰批缝密钉之再溶沥青涂其上更下
 灰沙盈坎乃止又问椁内外既皆实以灰沙何必又
 用木椁在内曰灰沙须发热过乃坚若不用椁隔之
 则天雨地泉浸湿灰沙不能坚结故用椁隔之则椁
 外灰沙纵然浸湿不结而椁内者自能发热坚固及
 椁朽腐而内灰沙已皆坚结久矣所以椁加底盖非
 无谓也又问木椁作两三套做如何曰虽便举动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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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内漏水入去却不便必作一个做方妥当
 (华氏虑得集圹内若多用砖石本乎爱重恐后不免/被盗取发盖吾目见多矣不若不用之为无累也只)
 (是多用三沙先铺厚数寸在底下平实筑之下棺之/后细筑四旁与盖相平则以杉木去皮为段长过棺)
 (底之阔密密横排一二层于盖上更以轻煤细灰稠/调泥水缝隙及其两头近土则易朽须三沙更包之)
 (横木之上厚下三沙一二尺细细轻筑以实为度期/于坚固便如一块三沙相似若无水渰三沙自然胶)
 (硬如石矣如此庶几可胜在上之重土不致便颓压/于棺内待乎年深世久骨肉既销木亦当腐俱化为)
 (土矣岂不遂夫天地自然之道而永免发掘之虞也/力不能办三沙则以细黄土如法坚筑而固之亦可)
 (略用凑成砖砌之亦可盖棺用松杉木随力营办约/厚三寸之下慎勿宽大 宜加厚不须全板但得匠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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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(手制缝𦂳密为上切不可用价高之木只以松杉二/木足矣却须预漆内外之缝为佳 棺内必用尸床)
 (以杉板为上可厚一寸之下两头用杉木横桄上高/寸许中间勿用板下用糯糠烧灰细筛厚铺衬而平)
 (实之切勿用纸钱之类引水故也和制三沙之法黄/沙石灰乾黄泥细筛各五石为率 匀预造五斗糯)
 (米下一石水之酒俟熟可饮则滤和三沙乾湿得所/堆聚而之俟熟过则用入圹内坚筑如力不能办)
 (三沙则细黄土坚筑之亦可水常见术者言三/沙在土中岁久坚于石但怕 渰亦难发柩)
 (江邻几杂志钱君倚学士说江南王公大人墓莫不/为村人所发取其砖以卖者是砖为累也曰近江南)
 (有识之家不用砖葬唯以石灰和/筛土筑实其坚如石此言甚中理)
 魏禧灰椁纪事造灰椁者于下肂先三四日取上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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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块头石灰数千斤用水洒过令化以米筛筛嫩灰贮
 用其粗头未化者再用水洒筛出嫩灰将粗头另贮
 若人力有馀临期洒灰令化即用筑之尤妙 用灰
 之法不可太燥燥则不粘不可太湿湿则气散临时
 须以少水洒之拌匀用手轻捏成团重捏即散为度
  既锄土穴周围仍以火砖砌椁其阔狭度容棺之
 外头空一尺脚空一尺馀两旁各空一尺以灰下灰
 多不过二尺少不过五寸须看地势穴情以定灰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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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厚薄 砖椁外有空隙处先用无沙石好黄泥筑之
 轻筑令椁墙𦂳靠以便筑灰然四围椁墙须逐节砌
 高一边下灰一边下土若顿尔高砌墙内空虚则筑
 外土时便震偪椁墙偏内矣 穴内先用嫩灰一二
 寸铺底置棺其上四旁下灰筑齐棺面平铺灰于上
 筑之每遍只可一二寸先以脚躧实然后用槌轻筑
 渐渐至重槌忌太重重则剥灰用槌之法不论人数
 以人多为妙且行且筑须槌迹粘连一路周而复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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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度筑灰坚至六分便下新灰更筑太坚则上下不相
 粘面上一层不妨略用重筑至极坚灰面发光槌响
 作金石声更筑少许为度 筑灰既完仍用火砖接
 四围椁墙卷砌其上成一砖椁若穴浅坟不宜高大
 者不用卷砌即加灰头黄泥可也 砖椁之上用灰
 头和匀上好黄泥坚筑数十亦以穴之浅深为度
 上用嫩泥寸许铺之止以脚略躧匀然后置坚好大
 石数块其上仍须合缝抿灰约周砖椁为度石须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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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厚止一大块者为上块数少者次之 既置大石上
 用好黄泥坚筑至顶其泥以光熟至极为度将及墓
 面筑龟背形然后用嫩土铺匀砌砖或仍砌大石
 墓前煖土若地穴原有馀土必不可掘去若穴势浅
 卸无馀土仍当用黄泥坚筑之盖墓久崩坏多由煖
 土不坚实故也 又曰昔先君子筑先大父母墓用
 纯灰椁不用三合土以为三合土易上湿气而灰椁
 纯燥地气久蒸结为铁石盖有所受之也际瑞等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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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先父母遂用此法间又益以私意因悉书而记之禧
 常谓送死者衣衾之华美不如棺之精密棺之精密
 不如墓之坚致盖衣衾虽美不过慰炫一时棺木亦
 数月未归土时所重若坟墓坚致直千百年不坏之
 物也今人苟且造坟或久暴不葬而专美衣衾是所
 谓非徒无益而又害之者又或酒食僧道糜费不赀
 至于营葬则吝财苟成其亦惑矣先君子曰宜薄敛
 宜厚葬故先父母之丧敛用布素棺不华漆夫敛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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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则内无物可欲葬厚则外无隙可乘人非财力寡弱
 其于父母骨肉送死之际安可不讲于此哉
 (杨文言曰家大人旭楼集中载迁葬曾大父卓庵公/事记言江南地圹中多水三合灰土片片如云母坚)
 (结之说颇不可信又洋溪及莲花塘诸阡纪载圹中/用坚实砖甃砌如桥者能久其石圹盖石太重两墙)
 (力不胜载必崩毁下压棺椁年久之木为虑甚大庚/申年葬庶祖母即废石用砖同时葬季父亭玉而诸)
 (弟用石圹已复土亦深悔之向日魏冰叔来毗陵见/其灰椁纪事论灰土及石盖大人深辨且戒文言等)
 (宜慎今阅此冰叔数条/偶忆其事谨附识于末)
 读礼通考卷九十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