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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文苑英华卷九百十八 宋 李昉等 编
职官二十六
东都留守韦虚心碑一首
东都留守顾少连碑一首
河南少尹窦府君碑一首
东都留守韦虚心神道碑 孙 逖
夫作春秋者必见于行事论将帅者盖知其为人余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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郎时南皮公实掌小司马之职接武官次亟闻话言故
思其人询其事可知而见之矣公讳虚心字某京兆杜
陵人也甄六气之纯粹协九畴之正直沉静端悫仁慈
隐厚忠之属也清贞本于至公孝之终也毁瘁过于宁
戚斯所以行成于内名扬于世者已越在童冠升于胶
序介然独立异于诸生国子博士范颐尝与均礼然
考功员外郎李回秀擢以高第及夫岐下参卿河东主
吏能于细谋其长御史贾虚舟举以劝中丞侯令德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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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常辨习于学也如彼材诸位也若此欲无显得乎明
明天法廷尉攸序命公作大理司直大理丞以至于卿
肃肃王度宪台是式命公作侍御史以至于中丞长人
之官以视百姓命公作歙曹二州刺史荆潞扬三州长
史以至于太原尹司会之府允釐庶绩命公作仓部左
司二员外户部兵部右司三郎中左右丞兵部侍郎以
至于工部尚书其馀掌吏部选采访处置使东都留守
皆丈任也又能兼之清风畅于台寺阴雨膏于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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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所居致理所去怀德德以处事事以度功功成而义
不愆事正而名不悖故今之任职者祖南皮焉初景龙
中西域羌胡或谋背诞天威逮捕吏义咸刘公理
其狱旬时伏念以为刑者所以明德除害也诛其桀黠可
以除害舍其胁从可以明德繇是全活者千有馀人洎
皇帝二十四年銮驾还长安之月有坐殊死在繇
系者时迫季冬将寘严法公为之请曰攸徂之庆方喜
来苏好生之德宜加在宥上可其奏咸许从流此则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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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之繇狱释之之听理也曩者窦怀贞奸佞之尤欲行
私惠刘幽求勋庸既茂将复私雠各有爱憎公尝按验
皆举直以明枉不诡随而曲从秉心惟一蹈尾无惧其
后荆有大贾利合权门扬有贪吏婚连相国公亦既条
察先讦奸家或命出其罪给邮置于三舍或挞记其过
启刑书于五宅此即山甫之不吐石奢之无避也尔其
富人兴利导俗闲邪于寿春则引芍陂以溉田于庐江
则县舒城以止盗茭牧之地实艺稻粱萑蒲之泽遂均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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井此即信臣之方略少卿之理化也若乃择贤亲仁度
材委政谓唐林璟卢从愿先达之宗也故辑宁关右尝
与偕行谓赵良器刘琯后来之选也故廉问淮濆举以
为介此则栾武之从善赵宣之任使也畴若予工实谐俞
往上方倚相适会云亡享年七十以开元二十九年某
月日遘疾薨于东都宁仁里之私第皇帝悼焉扬州大
都督府印绶赠物一百五十疋米粟一百五十石赐谥
曰贞明年某月日葬贞公于京兆之高阳原祔先茔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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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昔者豕韦作伯扶阳仍相寘德于后莫之与京公曾
祖叔谦事太宗为考功郎中与兄叔谐季武同在郎署
时人谓三列宿大父曰知人事高祖历司库员外郎赠
职方郎中公烈考曰维事睿宗历户部郎中终于左庶
子赠绛州刺史季弟曰虚舟事皇帝历户部司勋郎中
今移左司唐兴已来历华省析薪齐美棠棣同升于述职
为奉先在尝僚为克友人物之盛凡今莫俦先是庶子
府君之为户部郎署天庭之内首种行柳公及令弟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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业其官曾是封殖益以蕃庑比行年而不朽将树德之
偕滋仙台誉之棠歌勿剪君子有以知韦氏之昌阜未
可量也贞公之轨度所可远也有美如是可无述焉肆
其孤有方增永世之业先人之志俾余论缀故作是铭
曰
龙旂翼商勋绩惟光祚胤其昌簪绂斯皇东郊处守北
里居方时清任大运促人亡贞公之德柔和谅直始终
不忒存殁为则高坟有平丰石有勒芳名可久永永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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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
东都留守顾公神道碑 杜黄裳
昔康王以成周之众命毕公保釐东郊承二后之业周
礼以天官卿为冢宰汉以大司马为将相国朝以尚书
仆射师长百揆此四者人臣之极公尽更之有不至追
而命之公之德盛美公讳少连字夷仲吴郡人也夏后
少康以禹葬会稽次子为越王以主祀汉封裔孙其为
顾侯缵禹之绪厥后蔹蔓世居河南中原战争复徙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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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自晋司空和洎梁给事中耀至公十三代矣衣冠礼
乐为江左著族曾王父讳君卿皇朝柳州司马大
父讳克忠缙云郡司仓参军赠邠州刺史烈考讳望赠
秘书监秘书府君慕梁伯鸾于陵仲子安贞履道不辱
其身该通六经旁贯百氏究天人之际尽性命之端公
蕴山岳粹灵承祖考休庆瑰姿伟度识达行方志存远
大道契先觉每躬率耕稼厉精坟典齿列上庠升堂睹
臭时小宗伯薛公邕深所叹异以为东南之美尽在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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庙之器不孤擢进士甲科犹谢诗人错薪之义丁秘书
府君忧居丧柴毁殆至灭性既祥而哀未忘也久之以
书判高第典校秘文秩满授登封主簿时议以皇居在
镐砥名之士登近甸者俗不为东畿殊不知乐嵩少之
游奋鸿鹄之翼先是邑有暴虎公以为天道可以
诚感猛鸷可以仁服乃堙塞陷阱移檄灵岳于是人安
其居兽不为害其通理遂性也如是及休告东洛居守
郑公叔则辟为从事非其所好终以疾辞其明年书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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超绝登第亚相于公颀推义行诏拜监察御史京师内
乱銮辂时巡公节见艰危步至行在陈少康灭浇之计
墨翟设拒之宜帝纳其忠拜水部员外郎翰林学士随
难南梁迁礼部郎中加朱绂银绶学士如故赞丝纶之
密命参帷幄之谋猷屡献嘉言克昌天业乘舆反正畴
劳计功退保冲谦口不言禄以东吴播越叶于方墓表
求迁奉辞志哀恳德宗以公职在近署重违其请乃命
长男主丧中使监护水陆县道敛禭之饰悉令仰给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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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偃师县高邑乡邙山之趾泽漏泉壤哀荣莫俦寻以
本官知制诰赐紫金印紫绶迁中书舍人公在翰林
仅将一纪富平以周密自著万石以谨审见称故造膝
而言诡辞而出谠言硕画人莫得闻帝深嘉之方将大
任以文昌理本历试其能凡三践列曹再登八座一为
散骑常侍一为左丞虽分职各殊领者数矣公之在地
官也辨土地之名物稽夫家之众寡四人不渎五教允
敷敛施以时贵贱有节所以法通制而济经费也公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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秩宗明典礼以正威仪变乐府而和上下错综经术辨
论俊造黜浮伪而尚敦素所以观人文而化天下也公
在天官综六典以佐邦理纠八柄以驭群司登降庸勋
权衡流品抑贪冒而进贤能所以代天工而立人极也
珥貂骑省以直方备顾问以謇谔处朋侪时有权臣怙
宠人多附丽公面折其短数而绝之群臣为危正色不
挠旋持左辖旁惣机曹之事凡三典宾贡三掌铨衡藻
鉴表于知人情通播于令问万邦辐辏五都浩穰命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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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京兆以为设钩距涂赭衣前人之所为不足以
为四海式于是布和平尚简易始务仁人之惠无取赫
赫之名政弘大体去有馀慕迁吏部尚书复行太宰之
职转兵部尚书兼御史大夫东都留守处纳言之位仪
亚相之府行二南之化申九伐之威以洛苑閒田汝坟
旷土乞田积粟务穑劝分贞我师律载清东夏孟元阳
有溵水之功为当时所掩公密荐于先帝言虽不情
识者美之呜呼昭假其功馨香其德宜升玉铉而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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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阶天不慗遗梁木斯坏以贞元癸未年十月四
日薨于洛阳让里之私第春秋六十三都人罢市而洒
泣皇上废朝以兴悼乃命有司葬日给卤簿箫鼓追赠
尚书右仆射饰终之义备矣太常考行谥曰敬夫人同
郡陆氏常川司马绮之女也蕴中馈内弼之美女仪之
德宜配君子光我闺门石窌未封先公而谢有子曰师
闵克家光烈早岁继明以拔萃甲科历咸阳尉次曰师
安太常寺太祝次曰宗彧宗宪志文好学不坠先业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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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之思有感人声师闵等考卜先远以明年二月
十五日奉公洎夫人之裳帷合葬于亳邑附先茔礼也
以黄裳陪南宫之班列接西掖之周行忝于史官颇知
系录叙事询于故老铭德孝于硕儒追琢丰碑
永播徽烈其词曰
洪惟哲人含道研几大方不器正得思惟磅礴山
立危昂凤姿耽耽广厦浩浩澄陂元化及物圣主为时
嘉猷式赞密诰是司十馀年间造膝诡词显仁藏用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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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而知天地有公辅相其宜综纲清辖揭礼高闱貂蝉
峨峨亲侍玉墀帝思其人则曰汝为乃齐九赋乃张四
维清浊是分集于灵龟祈祈名士天下观颐
正直摧刚诚明灭私孰云弘烈禦若婴儿量
人气折触角用羸因智图难尹正邦圻无念鳏寡克宣
明夷尼父有言栽者培之无赫斗枢迭为官师重
光叠耀近古攸希分政于东弘训保釐方俟元宰韦来
膺斯呜呼不淑栋干其萎神昧于仁胡可度思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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赠端右恩覃泽垂玄宇深邃龙光逶迤德音孔昭视我
丰碑
河南少尹窦府君碑 张九龄
叙曰正其本君子所以慎德敏于行吉人所以寡
辞或道之或处之是亦正命之将行利有攸往则时不
家至而人劝言不面命而事济不为迹而实以阜蕃不
务名而声以遹骏夫如是者存乎其人故河南少
尹窦公盖有之矣公讳某扶风平陵人自后魏大将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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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中永富公至烈考瀛州刺史赠刑部尚书莘国公六
叶矣皆赠华卿族见重公朝四国于藩四方于宣龙旂
承祀六辔耳耳公所谓盛德必祀承简子之始大积善
馀庆是僖伯之有后故生则灵和长而纯固既白
而受采亦黄以通中天假不器之性人服自然之理而
况于文雅缘饰志业孔修引伸足以长人动用足以利
物既学从政其归易简形有万殊道以一贯人致一意
而已我乃万目尽张故其始也以明经上第授彭州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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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事询谋郡将器异甚厚所遇深然其言固矣
如山之为始于覆篑如江之导终以方舟于是累迁
至于薛王友赞善大夫燕王筑馆以待士汉储立苑以
招宾当其推择莫非贤俊议者惟允而公在焉然犹韫
椟随和十城空其价蜷跼骥騄千里未之骋及其用也
再入尚书郎遂为洛阳令三台雅望一时精选旧章资
以弥纶利器呈于盘错出宰百里实惟三河其赋
政则必反于其身亦既诚信被之于物是为惠怀故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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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州馀弊憸巧而难理五都尤剧权顾而多奸莫
不可使由之令自求之善处中于下韝能合于游刃至
于釐举风俗之谬裁正人伦之经务劝衣食之原调均
徭赋之事本为巳任无间人言故视事踰四年通而不
倦遗德在百姓久而益彰非夫明允宣和优柔博约自
我之不忒为人之攸暨亦曷由臻兹厥有洛阳所谓贤
令者则周纡王涣孔翊祝良公实续之谁其似之属天
子建中都营新邑咨尔亚尹俾其董司朝选其人公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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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举以故稍选河中少尹且有后命废府而复迁河南
焉以公之归从人之望官则改次政无易方以佐理王
都以表则天地而年不克祚位不光宠遇暴疾而卒悲
夫是岁有唐开元之九载春秋五十六公以孝友为体
一变而迪忠信以明恕为用再变而至循良故所行无
择所事无巧有恒其德终且温温不伐其功昭然赫赫
所以遗爱固结必在何武之去称诵思深惟恐子产之
死已而神道欺而不福物情丧其所赖人之不辜今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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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亡及丧之西归则人吏致哀道路相属得人心如此
其旨可知冬十一月葬于北原后之人或者游于
斯叹于斯彼其与归我乃不朽矣其子八人长曰某次
曰某家有太邱之德里以高阳之名夙遘闵凶能哀伤
以殆灭匪躬革其道惧功伐之不传俾予为文以叙孝
子之志铭曰
绵绵瓜瓞少康遗烈灵则长兮莫莫葛藟王孙承祀世
其昌兮而我实续如金如玉载锡光兮咨亚尹之德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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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维则惟令问兮惟别驾之功邦国不空氓胥咏
兮不竞不絿不刚不柔以成政兮德之攸好神之所劳
实降祥兮有美无度曷不胤祚今则亡兮我著名节俾
无泯灭惠无疆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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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苑英华卷九百十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