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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文苑英华卷七百四十七 宋 李昉等 编
释
明道论一首 梁武帝论一首
食货
户口人丁论一首 平准论一首
食货论二首 货殖论一首
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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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道论 傅 縡
縡笃信佛教从兴皇惠朗法师受三论尽通其学时有
大心皓法师著无诤论以诋之縡乃为明道论用释其
难其论曰
无诤论言此有知三论者雷同诋诃恣
言罪状摭毁诸师非斤宿学论中道而执遍
心语忘怀而竞独胜方与数论更为雠敌雠敌既
构诤斗大生以此之心而成罪业罪业不止岂不重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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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死大苦聚集荅曰三论之兴为日久矣龙树创其源
除内学之遍见提婆扬其旨荡外道之邪执欲使清源
流而不拥玄风阐而无坠其言旷其意远其道博其流
深斯固龙象之腾骧鲲鹏之抟运蹇乘决羽岂能觖望
于其问哉顷代浇薄时无旷士苟习小学以化蒙心渐
染成俗遂迷正路唯竞穿凿各肆掎摭枝叶
徒繁夲源日翳一师解释复异一师甲改
旧宗乙立新意同学之中取舍复别如是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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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添糅倍多惣而用之心无的准择而行之何者为正
岂不浑沌伤窍蝮蛇断手虽复人说非马家握
灵蛇以无当之卮同画地之饼矣其所失道不亦
宜乎摄山之学则不如是守一遵本无改作之过约文
申意杜臆断之情言无预说理非宿搆睹缘则乃
应见敌然后动纵横络绎忽恍杳冥或弥纶而不穷或
消散而无所焕乎有文章踪朕不可得深乎不可量即
事而非远凡相酬对随理详覈而有嫉诈干犯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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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且诸师始说为是可毁为不可毁若可毁者毁
故为衰若不可毁毁自不及法师何独蔽护不听毁乎
且教有小有大备在圣诰大乘之文则斥其
道今弘大法宁得不言大乘之意耶斯则褒
贬之事从佛放学与夺之辞依经议论可得
见佛说而信顺在我语而忤逆无诤平等心如是耶且
忿恚烦恼凡夫恒性失理之徒率皆有此岂不以
三脩未惬六师怀恨而蕴涅槃妙法永不宣扬但冀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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忿愤之心既极恬淡之悟自成耳人面不同其心以异
或有辞意相反有心口相符岂得必谓他人说中道而
心偏执已行无诤外不违而内平等雠敌斗讼岂我事
焉罪业聚集斗诤者所畏耳无诤论言摄山大师诱进
化道则不如此即习行于无诤者也导悟之德既往淳
一之风已浇竞胜之心呵毁之兴盛于兹矣吾愿息诤
以通道让胜以忘德何必排拨异家生其恚怒者
乎若中道之心行于成实亦能不诤若以遍著之心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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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中论不得有诤固知诤与不诤不遍在一
法答曰摄山大师实无诤矣但法师实未哀其节彼静
守幽谷寂尔无为凡有训勉莫匪同志从容语嘿物无
间然故使其意虽深其言甚约今之敷畅地势不
能处王城之隈居聚落之内呼吸顾望之客唇吻
纵横之士奋锋颖励羽翼明目张胆被坚执锐骋异家
衍别辞窥何间隙邀冀短长与相酬对𣙜其
轻重岂得默默无言唯唯应命必须掎摭同异发摘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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瑕忘身而弘道忤俗而通教以此为病盖知未达
若令大师当此之地亦何必默已而为法师所责邪法
师又言吾愿息诤以通道让胜以忘德道德之事不止
不在诤与不诤让与不让也此语真是世间所重
法师慕而言之竟未知胜若为可让也若他人道高则
自胜不劳让矣他人道劣则虽让而无益矣欲让之辞
将非虚设中道之心无处不可成实三论何事致乖但
须息守株之解除胶柱之意是事皆中也来者言诤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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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诤不遍在一法何为独褒无诤邪讵非矛盾无诤论
言邪正得失胜负是非必矣非谓所说之法而有定相
论胜劣也若异论是非以遍著为失言无是无非消彼
得失以此论为胜妙者他论所不及此亦为失也何者
凡心所破岂无心于能破则胜负之心不忘宁不在
胜者乎斯则务矜我为得弃他人之失即有取
舍大生是非便是诤论答曰言为心使心受言诠和合
根尘鼓动风气故成语也事必由心实如来说至于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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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伪以使口口行诈以应心外和而内险言随而意逆
求利养引声名入道之人在家之士斯辈非一圣人所
以曲成教诫深致防枉说现在之殃咎叙将来之
患害此文明著甚于日月犹在忘爱躯冒峻制陷汤炭
甘齑粉必行而不顾也岂能悦无诤之作而回首革音
耶若齑道之人宣化之士心知胜也口言胜也心知劣
也口言劣也亦无所包藏亦无所忌惮但直心而行之
耳他道虽劣圣人之教也已道虽优亦圣人之教也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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胜则圣人胜我劣则圣人劣圣人之优劣盖根缘
所宜示于彼于此何所厚薄哉虽复终日按剑通
夜击柝瞑目以争得失作气以求胜负胜负在谁处乎
有心之与无心徒欲分别虚空耳何意不许我诚
说而使我谦退此谓鹪鹏已翔于寥廓而虞者犹窥薮
泽而求之嗟乎丈夫当弘斯道矣无诤论言无诤之道
通于内外子所言须谏诤者此用末而救本失本
而营末者也今为子言之何则若依外典寻书契之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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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淳之世朴质其心行不言之教当于此时民至老死
不相往来而各得其所复有何诤乎固知本末不诤是
物之贞矣答曰诤与不诤不可遍执本之与末又安可
知由未不诤宁知非末于今而诤何验非本夫居后而
望前则为前居前而望后则为后而前后之事犹如彼
此彼呼此为彼此呼彼为此彼此之名的居谁处
以此而言万事可知也本末前后是非善恶可恒
专耶何得自信聪明废他耳目夫水泡生灭火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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旋转入牢阱受羁绁生忧畏起烦恼其失何哉不与道
相应而起诸见故也相应者则不然无为也无不为也
善恶不能偕而未曾离善恶生死不能至亦终然在生
死故得永离而任放焉是以圣人念绕枉之不脱
悯黏胶之难离故殷勤教诏备诸便巧希向之徒
涉求之类虽鳞角难成象形易失宁得不反覆
遐路勉励短晨且当念已身之善恶莫揣他物而欲
分别也言我聪明我知见我计较我思惟以此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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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亦为疏矣他人者实难测或可是凡夫贞尔亦可是
圣人俯同时俗所宜见果报所应睹安得肆胸襟尽情
性而生讥诮乎正应虚已而游乎世使俛仰于电露之
间耳明月在天众水皆见清风既至群籁必响吾岂逆
物哉不入鲍鱼不甘腐鼠吾岂同物哉谁能知我共行
斯路浩浩乎堂堂乎岂复见有诤为非无诤为是此则
诤者自诤无诤者自无诤吾俱申取而用之宁劳
法师费功夫点笔纸但申于无诤弟子疲唇舌消晷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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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对于明道戏论哉糟粕哉必欲具考真伪暂观
得失无过依贤圣之言检行藏之理始终研究表里综
覈使浮辞无所用诈道自然消请待后筵以观其妙矣
一作皆陈书本传
梁武帝论 李德裕
世人疑梁武建佛刹三百馀所而国破家亡其祸甚酷
以为释氏之力不能拯其颠危余以为不然也释氏有
六波罗密檀波罗密是其一也又曰难舍能舍大者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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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支体其次国城妻子此所谓难舍也余尝深求此理
夲戒其不贪能自微不有其宝必不贪人所宝与
老氏之无欲知足司城之不贪为宝其义一也庸夫谓
之作福斯为妄矣而梁武所建佛刹未尝自损一毫或
出自有司或厚敛氓俗竭经国之费破生人之产劳役
不止杼柚其空闰位偏方不堪其苦以此邀
福不其悖哉此梁武帝所以不免也
食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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户口人丁论 杜 佑
昔贤云仓廪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夫子适卫冉子
仆曰美哉庶矣既庶矣又何加焉
曰富之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故知国足则人
康家足则教从反是而理者未之有也夫家足不在于
逃税国足不在于重敛若逃税则不土著而人贫重敛
则多养羸而国贫不其然乎
三代以前井田定赋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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革周制汉因秦法魏晋以降名数虽繁亦有良规可
救时弊昔东晋之宅江南也慕容符姚迭居中土人
无定夲伤理为深遂有庚戌土断之令则国丰
俗阜寔由于兹其后法制废弛旧弊复起义熙之际重
举而行已然之效著在前志隋受周禅得户三百六十
万开皇元年平陈又收户五十万洎于大业二年干戈
不用唯十八载有户八百九十万矣其
时承元魏之乱周齐分据暴君慢吏赋重役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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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不堪命多依豪室禁网隳紊奸伪尤滋高颎睹冗俗
之病建输籍之法于是定其名轻其数于是
使人知浮客被强家收半夲之
赋为编氓奉公上蒙轻减之征先以敷其信后行
其令蒸庶怀惠奸无所容隋氏资储遍于天下俗康人
阜颎之力焉功侔管葛道亚伊吕近代已
来未之有也国家贞观之中有户三百万至
天宝末百三十馀年才如隋氏之数圣唐之盛迈于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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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约计天下编户合踰元始之间而名籍所少三百馀
万直以选贤授仕多在艺文才与职乖法因事弊
隳循名责实之义阙考言询事之道乖崇秩之所
至美价之所归不无轻薄之曹浮华之位习程典亲簿
领谓之浅俗务根夲去枝叶因以迂阔风流相尚奔竞
相驱职事委于群胥货贿行于公府而至此也自建中
初天下编氓一百三十万赖分命黜陟重为按比收入
公税增倍其馀遂令赋有常规人知定制贪冒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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吏莫得生奸狡猾之氓皆破其籍诚适时之令典
拯弊之良图而使臣制置各殊或有轻重未一仍属多
故兵革荐兴浮冗之辈今则众矣徵输之数亦以阙矣
旧额既在见人渐难详今日之宜酌晋隋故事版
图可增其倍征缮自减其半赋既均一人知税轻免流
离之患益农桑之业安人济用莫过于斯矣古之理人
也在于周知人数乃均其事役则庶功以兴国富
家足教敷化被风齐俗和夫然故灾沴不生悖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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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起所以周官有比闾族党州乡县遂均输之
制维持其政纲纪其人孟冬司徒献人数于王王拜而
受之其敬之守之如此之重也及理道乖方版图脱漏
人如鸟兽飞走莫制家以之乏国以之贫奸宄渐兴倾
覆不悟斯政之大者远者将求理平之道非无其夲欤
一作皆通典
平准论
昔我国家之全盛也约计岁之恒赋钱榖布帛五千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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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经费之外常积羡馀遇百姓不足而每有蠲恤自天
宝之始边境多功宠锡既崇给用殊广出纳之赋支计
屡空于是言利之臣继进而道行矣割剥为务岐路多
端每岁所入增数百万既而陇右有青海之师范阳有
天门之役朔方布思之背叛剑南罗凤之凭陵或全军
不返或连城而陷先之以师旅因之以荐饥凶逆承隙
构兵两京无藩篱之固盖是人事岂唯天时𬗟惟高祖
太宗开国创业作程垂训薄赋轻徭泽及万方黎人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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惠是以肃宗中兴之绩周月而能成之虽神算睿谋举
无遗策戎臣介夫能竭其力抑亦累圣积仁之所及也
夫德厚则感深感深则难摇人心所系故速戡大
难少康平王是也若敛厚则情离情离则易动人心己
去故遂为独夫殷辛胡亥是也今甲兵未息经费尚繁
重则人不堪轻则用不足酌古之道适今之宜既
弊而思变乃泽涸而复流夫欲人之安也
在于薄敛敛之薄也在于节用若用之不节宁敛之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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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其可得乎先在省不急之费定经用之数使下之人
知上有优恤之心取非获已自然乐其输矣古之取于
人也唯食土之毛谓什一而税役人之力谓一岁三日
未有直敛人之财而得其无怨况取之不簿令之不均
乎自燧人氏逮于三王皆通轻重之法以制国用以抑
兼并致财足而食丰人安而政洽诚为邦之所急理道
之所先岂常才之士而能达也人者瞑也可使由
之不可使因之审其众寡量其优劣饶赡之道自有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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术历观制作之者固非易遇其人周之兴也得太公齐
之霸也得管仲魏之富也得李悝秦之强也得啇鞅后
周有苏绰隋氏有高颎此六贤者上以成王业兴霸图
次以富国强兵立事可法其汉代桑弘羊耿寿昌之辈
皆起自贾竖虽夲于求利而事有成绩自兹以降
虽无代无人其于经邦正俗兴利除害怀济时之略韫
致理之规者盖不可多见矣农者有国之夲也先
使各安其业是以随其受田税其所殖焉岂可徵求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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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舍其所有而责其所无者哉天下农人皆当粜鬻豪
商富室乘急贱收至于罄竭更仍贵籴往复
受弊无有已时欲其安业不可得也故晁错曰欲人务
农在于贵粟贵粟之道在于使人以粟为赏罚如此农
人有利粟有所泄谓官以法取收之也诚如是则
天下之田尽辟天下之仓尽盈然后行其轨数度其轻
重化以王道扇之和风率循礼义之方皆登仁寿之域
斯不难矣往者尧汤水旱作沴而人无捐瘠以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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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储蓄若赋敛之数重黎庶之力竭而公府之积无经
岁之用不幸有一二千里水旱虫霜或一方兴师动众
废于蓻殖者宁免赋阙而用乏人流而国危者哉
一作皆通典
食货论 柳 芳
论曰昔开元初宇文融首以税客户籍外剩田户口色
役之策行于天下其后天宝间韦坚又以穿广运潭兴
漕之利杨慎矜王鉷杨国忠等议财货之政君子曰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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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之败也岂不哀哉诗云人之多僻无自立辟融等之
谓也初玄宗以雄武之才再开唐统贤臣左右威至在
已姚崇宋璟苏颋等皆以骨鲠大臣镇以清静朝有著
定下无觊觎四夷来寇驱之而已百姓富饶税之而己
继以张嘉贞张说守而勿失自后赋役顿重豪猾兼并
强者以才力相君弱者以侵渔失业人逃役者多浮寄
于闾里县收其名谓之客户杂于居人者十一二矣盖
汉魏以来浮户流人之类也是时也天子方欲因士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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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众贾将帅之勇高视六合慨然有制御夷狄之心然
惧士旅之不供流佣之未复思睹奇画之士以发皇明
盖有日矣而宇文融揣摩上旨款开谒见天子前席
而见之恨得之晚言发融口策合主心不出数年之中
独立群臣之上无德而禄卒以败亡既而天子方事四
夷国用不足多融之能追而悔焉于是杨崇礼又以善
计财帛见幸然廉谨自守与人无害故能获终融死且
十馀年始用韦坚及崇礼慎矜皆以计利兴功中人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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胁权相灭为天下笑而王鉷杨国忠威震海内尤为暴
横人反思融矣大凡数子少者带数使多者带二十使
判官佐使遍于天下客户倍于往时主司守以取决备
员而己四十年间覆族者五叶人贾害岂天道毁
夫先王收人之制既富而聚之以兴利也俭则散之
以除害也所以裒多益寡称物平施降及后代亦克用
乂礼记曰仓廪实而知荣辱人苟不足而可理者自古
及今未之有也观数子之意欲竭人财乘主之欲殚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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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之力以供国窃王者之柄以徇已夺其长觜以
鼓天下于是权归掌握利出胸臆呼吸指顾舟车沸渭
于万里之外矣人以丰财为利而融辈竭之矣向之所
利者岂不反欤而数子方自以为功无让坐受富贵斧
钺已在其后而谓身安于泰山及其死之菹醢不足
以谢天下岂不愚哉于戏以玄宗之才业为中兴君奸
臣一说利动明主坚等窥其馀烈不顾万死者贪爵禄
也盖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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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前 李德裕
人君不以聚货制用之臣处将相弼谐之任则奸邪无
所容矣左右贵倖知所爱之人非宰相之器以此职为
发身之捷径取位之要津皆由此汲引以塞讪谤
领其职者窃天子之财以为之贿聚货者所以得
升矣操其奇赢乘上之意集于有司以
取倍利制用者所以得进矣二司皆有官属分部
以主郡国贵倖得其宝赂多托贾人污吏处之颇类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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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而畜豺养鱼而纵獭欲其不侵不暴焉可得也故盗
用货泉多张空簿国用日䠞生人日困扬雄上书言
汉武运帑藏之财填庐山之壑今货入权门甚
于是矣孟献子有言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子舆
以利国为非扬雄以𣙜酤兴叹称其职者必能挟
商工之术有良贾之才寿昌习分铢之事弘羊折秋毫
之数小人以为能君子所不忍为也卜式言天久不雨
独烹弘羊天乃雨焉有仲尼之鸣鼓将攻卜式之欲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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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雨而反居相位可不为之甚恸哉
货殖论
欲知将相之贤不肖视其货殖之厚薄彼货殖厚者可
以回天机斡河岳使左右贵倖役当世奸人如孝子之
养父母矣阴阳不能为其寇寒暑不能成其疾鬼神不
能促其数雷霆不能震其邪是以危而不困老而不死
纵人世之大欲处将相之极位兄弟光华子
孙安乐昔公孙朝穆好酒及色而不慕荣禄邓析犹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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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真人况兼有荣禄乎后世虽有贬之者如用鈇钺于
粪土施桎梏于朽株无害于其身矣则大易之害盈福
谦老氏之多藏厚亡不足信矣昔秦时得金策谓之天
醉岂天之常醉哉故晋世唯贵于钱神汉台不惭于铜
臭谓子文无兼日之积颜氏乐一瓢之饮晏平仲
祀不掩豆公仪休愠以拔葵皆为薄命之人矣如
向者四贤天与之生则生天与之寿则寿穷达寿夭皆
在彼苍而望贵倖之知奸人之誉终身不可得矣余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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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命赋以致其意庶后之知我者兴叹而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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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苑英华卷七百四十七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