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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苑英华-宋-李昉卷六百四十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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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　文苑英华卷六百四十六　宋　李昉等　编
　檄二
　　为李密檄洛州文
　　为李密檄窦建德文
　　为窦建德檄秦王文
　　为李密檄荥阳守郇王庆文
　　代徐敬业传檄天下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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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为濮阳公檄刘稹文
　　　为李密檄洛州文(后篇作移/郡县书)　祖君彦
自元气肇改(一作/辟)厥初生人树之帝王以为司牧是以
羲农轩顼之后尧舜禹汤之君靡不祗畏上玄爱育黔
庶(一作/首)乾乾终日翼翼小心驭朽索以同危履薄(一作/春)
冰而为(一作/是)惧故一物失所若纳隍而愧之一夫有罪
遂下车而泣之谦德轸于责躬忧劳切于罪已普天之
下率土之滨蟠木距于流沙瀚海穷于丹穴莫不鼓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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击壤凿井耕田致之升平驱之仁寿所(一作/是)以爱之若
父母敬之若神明固能享国多年祚延长久(一作/世)未有
暴虐临人克终天位者也隋氏往因周末预奉缀衣狐
媚而图圣宝胠箧而(一作/以)取神器及缵戎(一作/承)负扆狼
虎其心始曀明两之晖终干少阳之位先皇大渐侍疾
禁中遂为枭獍便行鸩毒于是罪(一作/祸)深于莒仆衅酷
于商臣天地之所不容神明之所嗟愤(一作天地难/容人神嗟愤)加
以州吁安忍阏伯日寻(后篇作/寻戈)剑阁所以怀凶晋阳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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焉起乱(一作所/以兴乱)甸人为罄(礼记/作磬)淫刑斯逞夫九族既睦
唐帝阐其钦明百世本支文王表其光大况乃(一作/复)隳
坏磐石剿绝(后篇/作灭)维城唇亡齿寒宁止虞虢欲其长久
其可得乎其罪一也禽兽之行在于聚麀人伦之礼(一/作)
(体/)别于内外而兰陵公主逼幸告终谁谓敤(音/课)首(舜女/弟名)
(敤/首)之贤翻见齐襄之耻逮于先皇嫔御并进银环诸王
子女咸贮金屋牝鸡鸣于诘旦雄雉恣其于(一作/群)飞衵
服戏陈侯之朝穹庐同冒顿之寝爵赏之(后篇/作不)出女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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遽(一作/遂)成公卿宣淫无复纲纪其罪二也平章百姓一
日万几未晓求衣昃晷忘(一作/不)食是以大禹不重(一作/贵)
于尺璧光武无(一作/不)隔于反支体此(一作/是)忧勤深虑幽
枉而荒湎(后萹/作腆)于(一作/于)酒俾昼作夜或号或呼(一作式/号且呼)
酣(一作/甘)嗜声伎常居窟室每藉糟丘朝谒罕见其身群
臣希睹其面断决自尔(一作/此)不行敷奏于焉(一作/是)停壅
中山千日之酒(一作/饮)酩酊无知(一作/名)襄阳三雅之杯留
连讵比又广召良家充选宫掖潜为九市亲驾四驴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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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商人见邀(一作/要)逆旅殷纣(一作/辛)之谴为小汉灵之罪
更轻内外惊心遐迩失望其罪三也上栋下宇著于(一/作)
(在/)易爻茅茨采椽陈诸史籍圣人本意唯避风雨讵待
珠玉之华宁须绨锦之丽故琼宫(一作/春室)崇构商辛以之
灭亡阿房崛起秦族以之(一作二/世是以)倾覆而不遵古典不
念前车(一作/章)广立池台多为(一作/营)宫观金铺玉户青琐
丹墀蔽亏日月隔阅寒暑穷生人之筋力罄天下之资
财使鬼尚难为之劳人罔知(一作/其)不可其罪四也公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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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藉(一作/彻)不过十亩人力所供才(一作才/通用)止三日是以
轻徭薄赋不夺农时宁积于人不藏府库(一作无/藏于府)而课
(一作/科)税繁猥不知纪极猛火屡烧漏卮难满头会箕敛
逆折十年之租杼轴其空日有万(一作/损千)金之用(一作/费)父
母不保其赤子夫妻相弃于匡床万邦(一作/户)则城郭空
虚千室(一作/里)则烟火断绝(一作/灭)西蜀王孙之室翻同原
宪之贫东海糜竺之家俄成邓通之鬼其罪五也古先
哲王卜征巡狩唐虞五载周则一纪本欲亲问疾苦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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省方俗乃复广积薪刍多聚(一作/备)饔饩年年历览处处
登临从臣疲敝供顿辛苦而飘风冻雨聊窃比于前(一/作)
(先/)驱车辙马踪(一作/迹)遂周行于天下秦皇之心未已周
穆之意难穷宴西母以(一作/而)歌云浮东海以(一作/而)观日
家苦纳秸之勤人阻来苏之望且夫天子有道守在海
外(英华/作内)夷不乱华在德非险长城之固(一作/役)战国所为
乃是狙诈之风非关稽古之法而乃追踪秦代版筑更
兴广营(一作/袭其)基趾延袤万里遂使尸骸遍(一作/蔽)野血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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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川(一作/河)积怨比于丘山(一作满/于山川)号哭动于天地其罪
六也辽水之东朝鲜之地禹贡以为荒服周王弃而不
臣示以羁縻达其声教苟欲爱人非求拓土又强弩末
矢不能(一作/理无)穿于鲁缟冲风馀力非敢(一作/讵能)动于鸿毛
石田得而无堪鸡肋食(一作/啖)而何用而恃众怙强(一作/力)
穷(一作/强)兵黩武务在吞并(一作唯/在并吞)不思(后篇/作务)长策夫兵
犹火也不戢则(一作/将)自焚遂使亿兆夷人只轮莫返夫
差丧国实为黄池之盟苻坚灭身良由寿阳(一作/春)之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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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捕鸣蝉于前不知黄雀于后(一作挟/弹在后)复矢相顾髽吊
成(后篇/作连)行义夫切齿壮士扼腕其罪七也直言启沃王
臣匪躬唯木从绳若金须砺唐尧建鼓思闻献替之言
夏禹悬鞞(一作/鼗)时听箴规之美而乃愎谏违卜妒(一作/蠹)
贤嫉能直士正人皆由屠戮(一作/害)左仆射齐国公高颎
上柱国宋国公贺若弼或文昌上相或细柳功臣暂吐
良药之言翻加属镂之赐龙逄无罪遂(一作/更)遭夏癸之
诛王子何辜滥被商辛之戮遂令君子结舌贤人钳(一/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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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缄/)口指白日而为(一作/比)盛射苍天而敢欺不悟国之将
亡不知死之将至其罪八也设官分职贵在铨衡察狱
问刑无闻赂(一作/贩)鬻而钱神起论铜臭为公梁冀受黄
金之蛇孟佗荐蒲萄之酒遂使彝伦攸斁政以贿成君
子在野小人在位积薪居上验(一作/同)汲黯之言囊钱不
如伤赵壹之赋其罪九也宣尼有言无信不立用命赏
祖义岂食言自独夫(一作/昏主)嗣位每岁行幸南北巡狩东
西征伐至于(一作/如)浩亹陪跸东都固守(一作/守固)阌乡野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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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门被(一作/解)围自外征伐(一作/夫)不可胜纪既立功勋须
酬爵赏(一作/官爵)而志怀翻覆言行浮诡临危(一作/危急)则勋赏
悬授克定则丝纶不行异商鞅之赉(一作/颁)金同项王之
刓印芳饵之下必有悬鱼惜其重赏求其(一作/人)死力走
丸逆坂譬(一作/匹)此非难凡百骁雄莫(一作/谁)不雠忿至于
匹夫蕞尔宿诺不亏况(一作/既)在乘舆二三其德其罪十
也有一于此未或不亡况四维不张三空(三空见后/汉陈蕃传)揔
萃(一作三/灵揔萃)无小无大愚夫愚妇共识殷亡咸知夏灭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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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是以穷奇
灾于上国猰㺄暴于中原三河纵封豕之贪四海被长
蛇之毒百姓歼亡殆无遗类十分之(一作/为)计才(一作/才同)一
而已苍生凛凛(一作/慄怀)咸忧杞国之崩赤县(一作/子)嗷嗷俱
愁历阳之陷且国祚将改必有常期六百丧殷(一作/殷亡)之
年三十终姬之数(一作姬/终之事)故谶录皆云隋氏三十六年
而灭此则厌德之象已彰代终之兆先见皇天无亲唯
德是辅况乃欃枪竟天申繻谓之除旧岁星入井甘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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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为义兴兼以朱雀门烧正阳日食狐鸣鬼哭川竭山
崩并是宗庙为丘墟之状荆榛是庭旅之事(一作宗庙/为墟之妖)
(荆榛旅/庭之事)夏后(一作/氏)则灾衅非多殷人则咎徵更少牵牛
入汉方知大乱之期王良策马始验兵车之会今者顺
人将革先天不违大誓孟津陈盟(一作/命)景亳三千列国
八百诸侯不谋而同辞不召而自至轰轰隐隐如霆如
雷雕虎啸而谷风生应龙骧而景云起我魏公聪明文
(一作/神)武齐圣广渊备七德而在躬包九有(一作/功)而挺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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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作/出)周太保魏国公之孙上柱国蒲山公之子家传盛
德武王承季历之基地启元勋世祖嗣元皇(英华作/皇室)之
业笃生白水日角之相更(一作/便)彰载诞丹陵天表之文
斯著加以姓符图谶(一作/纬)名恊歌谣六合所以归心三
灵于焉(一作/所以)改卜文王厄于羑里赤雀方来高祖隐于
砀山彤云自起兵诛不道赤伏至自长安(从篇作/安平非)锋锐
难当黄星(英华作/屋非)出于梁宋(英华作/苑非)九五龙飞之始大
人豹变之初历试诸艰大敌弥勇上柱国司徒东郡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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翟让功宣缔构翼亮经纶伊尹之赞(一作/佐)成汤萧何之
奉(一作/辅)高帝上柱国揔管齐国公孟让柱国历城公孟
畅柱国绛郡公裴行俨上大将军左长史邴元真等并
运筹千里勇冠三军击剑则斩蛟截鳌(一作截/蛟断鳌)弯弧则
啼(一作/吟)猿落雁韩彭绛灌成沛公之基寇贾吴冯奉萧
王之业复有蒙轮挟辀之士拔距投石之夫冀马追风
吴戈照月(一作/日)魏公属当期运抚兹(后篇作/拯斯)亿兆躬擐
甲胄跋涉山川栉风沐雨岂辞劳倦遂兴(一作/起)西伯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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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将问南巢之罪百万军(一作/成)旅四七为名呼吸则河
渭绝流叱咤则嵩华自拔以此攻城何城不克(一作/陷)以
此击阵何阵不摧譬犹决沧海而濯残荧(英华/作涝)举昆崙
而压小卵鼓行而西(一作/进)百道俱进(一作/前)以四(一作/今)月
二十一日届于东都而昏朝文武留守段达韦津等昆
吾恶稔飞廉奸佞尚(一作/久)迷天数敢拒义师(一作/兵)驱率
丑徒众有十万回洛仓北遂来举斧于是熊罴角逐貔
虎争先因尔(一作/其)倒戈之心乘我破竹之势曾未旋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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瓦解冰消坑卒则长平未多积甲则熊耳为小达等助
纣(一作/桀)为虐婴城自固梯冲乱舞徒设九拒之谋鼓角
潜(一作/将)鸣空凭(一作/凭)百楼之险燕巢卫幕鱼游宋池殄
灭之期匪朝伊夕然兴(后篇/作回)洛虎牢国家储积我并(一/作)
(已/)先㨿为日久矣又(一作/既)得回洛复(一作/又)取黎阳天下
仓廪(后篇作仓储/一作之仓)尽非隋有四方起(后篇/作赴)义万里如云
足食足兵无前无敌裴光禄仁基雄才上略(一作/将)受命
东(一作/专)征遐迩攸凭安危是托乃识机知变迁虞(后篇/作既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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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夏袁谦擒于蓝水张须陁获在荥阳窦庆战没于睢
阳(一作/淮南)郭绚授首于河北隋之亡殁(一作/候)断可知也清
河公房彦藻近秉戎律略地东南师之所临风行电击
安陆汝颍(一作/南)则随机荡定淮安济阳(英华作淮/南济北)则俄
然送款徐圆朗已平鲁郡上柱国东平孟海公久(一作/又)
破齐阴于是海内英雄咸来向应封民瞻取平原之境
郝孝德据黎阳之仓李士才(一作/雄)虎视于长平王德仁
鹰扬于上党滑郡公李景考功郎中房孝基发自临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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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作/渝)刘兴祖起于北(一作/白)朔崔白驹自(一作/在)颍川起房
(一作/方)献伯以谯郡来各拥数万之兵俱期牧野之会沧
溟之右函谷之(后篇/作以)东牛酒溢于军前壶浆迎(一作/盈)于
道左诸君等并衣冠华(一作/世)胄杞梓良材歆神灵泽(一/作)
(神鼎/灵泽)之秋裂地封侯之始豹变鹊起今正其时鼍鸣龟
应见机而作各宜鸠率子弟共建功名耿弇(后篇/作门)之赴
光武萧何(一作/宗)之奉高帝当以(一作/岂止)金章紫绶轩(一作/华)
盖朱轮富贵以重当年圭璋(一作/忠真)以传奕叶岂不盛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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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隋代官人同夫桀犬(一作同吠/尧之犬)尚荷王莽之恩仍怀
蒯瞆之禄(英华/作诈)审配死于袁氏不如张合归曹范曾(汉/书)
(作/增)困于项王未若陈平从汉魏公推以赤心当加好爵
择木而处幸(一作/令)不自疑脱其猛虎犹与舟中敌国夙
沙之民共缚其主彭宠之仆自杀其君高官上赏即以
相授如暗于成事守迷不返昆冈纵火玉石俱焚义等
噬脐悔将何及黄河带砺明余旦旦之言皎日丽天知
我勤勤之志(一作/意)布告天下(一作/海内)咸使闻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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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一作皆旧唐书李密传
　　此篇六百八十三卷书门重今已削去
　　　为李密檄窦建德文　　　　房彦藻
公逸气纵横鹰扬河朔引兰山之骁骑驱易水之壮士
跨蹑燕齐牢笼赵魏好通戎夷声振华夏昔隗嚣之居
陇上非不险也项籍之据彭城非不强也然而援无所
恃躬违历数遂使楚徒歔欷于垓下秦泥不封于函谷
故托身得地窦融保西河之功协契非人刘表丧汉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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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业魏公英雄电逝类晨风之拂北林率土星奔甚涓
流之赴东海今隋主拘囚于世充身制于朱灿白旗之
首已悬乌江之船未舣去月二十日总管兵马会同黎
阳莫不投盖蒙轮贾勇求敌远怀归义分讨不庭公能
观火鹿台枉道垂报或以冀方犹梗愿协力齐盟南临
则黄河可清北指则幽云自捲公之远度宏规高勋茂
绩必将俯盼伊吕吞并韩彭自馀碌碌复何足数绛灌
尚警干戈未戢想军旅之事各有司存指踪之劳无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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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明镜也内怀悃款形于翰墨情之所寄言不能适
　　　为窦建德檄秦王文　　　　孔德绍
　　　　(建德师众渡河与王世充相援船运军粮溯/河而上舳舻相继首尾不绝水陆并进筑城)
　　　　(营垒于成皋之东见号三十馀万阴/令人与王世充相约乃遗秦王书)
夏王敬问唐秦王彼朝发迹太原奄有关内郑氏光启
伊洛崇建宗社予则创基燕赵包举山东郑国何辜兴
师致讨深怀固存不惮濡足方今千乘雷动万骑云屯
投石拔距蒙轮击剑统三燕之义勇驱六齐之雄杰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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勍敌如拾遗殄高墉若摧朽郑都鞠旅誓众雪雠我师
跃马砺戈克荡氛祲彼则外无救援内绝军粮将听楚
歌之声方见崤陵之哭若能反郑国之侵地守秦川之
旧邦更修前好不乖来请
　　　为李密檄荥阳守郇王庆文　魏　徵
　　　　(密既屯巩洛东得黎阳河南郡县莫不响应/惟荥阳不下王即隋之宗室故郑疑密以一)
　　　　(城之地不足以动大兵/先命行人开陈祸福)
早挹芳猷未谐披展甚为翘伫兴寝增劳寒势转严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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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清吉及处危城无乃忧悴自猜(隋书/作昏)狂嗣位多历岁
年剥削黔黎(隋书作/生民)涂毒(一作/炭)天下琼室瑶台之丽未
极骄奢糟丘酒池之荒非为淫乱加以违忠臣之諌从
妇人之言杀戮忠良(一作/多)科税无已是以猬毛而起豹
变其文共举义旗同(隋书/作戡)剪凶虐今者屯营巩洛开发
大仓赈恤饥羸咸从充健吴戈电照𨽻首算而无穷冀
马云屯弘羊计而难尽是以八方并凑(隋书作/同德)万里俱
来莫不期入关以亡秦争渡河而灭纣东穷海岱南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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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淮凡厥遗黎(隋书/作人)承风慕义唐公起兵黎(疑作/晋)阳兵
(一作/军)临灞岸三秦父老千里犒师叶义同心共为犄角
元宝藏武阳兴义即取黎阳燕赵之郊来苏成咏唯荥
阳一郡仍(隋书/作王)独守迷爱(疑/)以宗盟尚疑衔璧敬陈针
药冀愈膏肓夫微子纣之长(隋书/作元)兄亲(隋书/作族)实为重项
伯籍之季父戚乃非疏然其(隋书/作犹)去朝歌而处周背西
楚而归汉岂不眷恋宗祊留连骨肉但为识宝鼎之迁
(隋书/作将)移知神器之先改河决不可壅树颠不可维所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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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览通人明鉴君子者矣而王之先代家住山东本姓
郭氏乃非杨族只(隋书/作止)为宿与隋朝颇(隋书/作先)有勋旧遂
得预沾磐石遂(隋书/作名)在葭莩娄敬之与汉高殊非血胤
吕布之于董卓良异天亲芝焚蕙叹事不同此又王之
昏主心若虎狼雠忿同胞乃甚(隋书作/有逾)沉阏惟勇及谅
咸罄(礼记/作磬)甸师魏文之毒任城汉武之鸩河献假使宗
祧是一疏不间亲况乃族类为非有何疑阻(隋书作何/能自保)
王之为臣无所献纳不能曲突徙薪除烦去惑致令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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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鼎沸百姓乱麻高垒深沟自固而已藩屏之寄岂若
是乎欲免大责其可得也为王计者莫若举城从义开
门送款识机知变足为美谈乃至子孙长守富贵(十六/字隋)
(书作安若泰山高枕而卧长守富/贵足为美谈乃至子孙必有馀庆)今王世充屡被摧破
偷存漏刻段达守东都窘迫自救无聊(隋书作今王世/充屡被摧蹙自)
(救无聊偷存晷刻讵能支久段/达韦津东都自守何暇图人)世充朝亡彼(隋书/作达)便夕
死又东都荒酣酒色(六字隋书作/江都荒湎)流湎忘归内外崩离
人情(隋书/作神)怨愤上江米船皆被抄截士卒饥馁半菽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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充事切析骸义均煮弩举烽火于骊山诸侯莫至浮胶
船于汉水还日未期近得朱粲启词锐师百万以破襄
阳总帅熊罴沿流东下尅期指日定灭江都分项籍于
五侯切王莽于千段王独守孤城援绝(隋书作/绝援)千里糇
粮之计仅有月馀敝卒之多才(隋书/作才)盈数百何以(隋书/作何)
(有/)恃赖欲相抗拒飞(隋书/作求)枯鱼于市肆即事未遥因归
雁以运粮竟知何日然城中雄(隋书/作豪)杰王之腹心思杀
长吏将为内应(隋书/作启)只恐祸生七首衅起(隋书/作发)萧墙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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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隋书/作空)以七尺之形(隋书/作躯)徒(隋书/作悬)偿千金之购可为寒心
可为酸鼻者也今貔豹百万马首欲东惟待王世充破
了鼓行东迈梯冲乱舞鼓角潜鸣笑虢叔之死马(疑作/焉左)
(传制岩邑也虢叔死/焉在隋属荥阳郡)悲襄阳(疑作城汉书/襄城无噍类)之噍类南阳
首(疑作/守)齮封侯之事杳然东门逐猎临刑之叹何晚深
相爱惜裂帛裁书幸可三思自求多福(庆得书惧召父/老计乃出降密)
　　　代徐敬业传檄天下文　　　骆宾王
伪临朝豺豕行武氏者(集本文粹并作/伪周武氏者)人(文粹/作性)非和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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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旧唐书/作温润)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(唐书/作会)以更衣入侍
洎乎晚岁(诸书/作节)秽乱春宫密(文粹/作潜)隐先帝之私阴图后
房(唐书/作庭)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(集作/袂)工谗
狐媚偏能惑主践(集作/蹈)元后于翚翟陷(集作/致)吾君于聚
麀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
(集作/子)屠兄弑君酖母人神之所同(集作/共)嫉天地之所不
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(唐书/作于)别
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呜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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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漦帝后识夏庭之
遽衰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君之成业荷本朝
之旧(文粹/作厚)恩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
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
宇(集作/遂海)内之推心爰举义旗誓(文粹/作以)清妖𧕏南连百越
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(唐书/作舳)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
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边(唐书/作班)声动而北风
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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色以兹(一作/此)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(集作以/斯攻城)何功(一/作)
(城/)不克公等或居汉地或叶周亲(唐书作或家传汉/爵或地叶周亲)或
膺重寄于爪牙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
一坏之土未乾六尺之孤安在(文粹作/何托)傥能转祸为福
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功(文粹/作啚)无废旧(文粹/作大)君之命凡
诸爵赏同指(唐书/作裂)山河若其(集作/或)眷恋穷城徘徊岐路
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请看今日之域中复(文/粹)
(作竟集/作合)是谁家之天下移檄州郡咸使知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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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　为濮阳公檄刘稹文(集作/书)　　李商隐
足下前以肺肝布诸简素仰承复命犹事枝词夫岂告
者之不忠抑乃听之而未审择福莫若重择祸莫若轻
一去不回者良时一失不复者机事噫嘻执事谁与为
谋延首北风心焉如灼是以再陈祸福用释危疑言不
避烦理在易了丁宁恳款至于再三者诚以某与先太
师相国俱沐天光并为藩后昔云与国今则亲邻而大
年不登同盟(英华作/门望非)未至饭贝才毕禭衣莫陈乃眷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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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遽乖先训迁延朝命迷失臣职不思先毂(左传/作縠)之忠
将覆栾书之族此仆𨽻之所共惋(集作/惜)儿女之所同悲
况某拥节临戎援(集作/拔)旗誓众封疆甚迩音旨犹存忍
欲卖之以为已功间之以开戎役将祛未寤欲罢不能
愿思苦口之言以定束身之计昔先太尉相公常蹈乱
邦不从逆命翻身归国全家受封居韩之西为国之屏
弃代之际人情帖然太师相公(集作/国)以早副军牙久从
征旆事君之节已著居丧之礼又彰故乃(集作/前)奖其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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贤仍以旧服纳职贡赋十五馀年于我唐为忠臣于刘
氏为孝子人之不幸天亦难忱才加壮室之年奄有坏
梁之叹主上深固义烈是降优恩盖将显足下之门为
列藩之式不欲刘氏有自立之帅上党为辜恩(集作/姑息)之
军㑭之还朝以听故(集作/后)命其义甚著其恩莫偕昨者
秘不发丧已踰一月安而拒诏又历数旬秘丧则于孝
子未闻拒诏则于忠臣已失失忠于国失孝于家望此
用人由兹保族是亦坐薪言泰巢幕云安智士之所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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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谋夫之所齰舌矧于仆者得不动心窃计足下之怀
执事之论当以赵氏传子魏氏袭侯欲以逡巡希恩顾
望谋立耳夫事殊者趣异势别者迹暌胡度其始而议
其终搴其华而寻其实愿为足下一二而陈之赵魏二
侯于其先也亲则父子于其人也职则副戎赏罚得以
相恭恩威得以相抗故朝廷推而与之今足下之于太
师也地则相近职非副戎赏罚未尝相参恩威未尝相
抗稽丧则于义爽拒诏则于事乖此赵魏二侯信事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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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势别矣此施之于太师赵魏则为继代象贤之美施
之于足下足下则为自立擅命之尤得失之间其理甚
白又计足下未必不恃太师之好贤下士重义轻财吴
国之钱往往而有梁园之客比比而来将倚以为墙藩
托以为羽翼使之谋取使以数求细而思之此又非计
山高则羝羊自至泉深则沉玉自来已立然后人归身
正然后士附语有之曰政乱则勇者不为斗德薄则贤
者不为谋故吴濞有奸而邹阳去燕惠无德而乐生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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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宠大夫卒成分国之祸卫多君子孰救渡河之灾此
之前车得不深镜代宪四祖文明继兴当时燕赵中山
淮阳齐鲁连结者几姓旅拒者几侯咸逆天用人背惠
忘德据指掌之地谓可逃刑倚亲戚之私谓能取信一
旦地空家破首裂支分闇者不能为谋明者固以先去
悔而莫及末如之何先太尉与李洧尚书齐之密戚杨
太保与苏肇给事蔡之懿亲并据要地方州领精甲锐
卒及其王师戾(集作/莅非)止我武惟扬则割地驱人以降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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款输忠以入非不顾密戚非不念懿亲非不思恩非不
怀惠直以逆顺是逼死生实难能与其同休不能与其
共戚故也况足下大未侔齐蔡久未及李吴将以其人
动于不义仆固恐夙沙之国缚主之卒重生彭宠之家
不义之侯更出又计足下当恃太行九折之险部内数
州之饶兵士尚强仓储且足谓得支久谋而使安危哉
此心自弃何速昔李抱真相国用彼州之人破朱滔于
燕国困田悦于魏郊连兵转战绵岁经时而潞人夫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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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敢哭子死不敢悲何者李相国奉讨逆之命为勤王
之师义著而诚顺故也及卢从史释丧就位卖降冀功
将乘讨伐之时欲肆凶邪之性计未就而人神已怒事
未立而兵众已离以万夫之长困一卒之手驱轞北阙
弃尸南荒而潞之人犹老者扪胸少者扼腕谓朝廷不
即显戮深为失刑其故何哉以从史不义不昵去安就
危众黜其谋下不为用故也二帅去就非因传闻鸠杖
之人鲐背之叟知其本末尚能言之则太行之险固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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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渤(疑作/悖)者之守数州之众固不为邪者之徒此又其
不足恃也由此言之则何以败名誉(六字集作/则以何名)隳家声
何事舍君命何道求死士何计得(集作/固)人心此仆之所
以对案忘餐推枕不寝为足下惜为足下危而不知其
所以然也况太师比者养牛添卒畜马训兵旁招武干
之材中举将军之令然而经(集作/听)于远近颇有是非虽
朝廷推赤心弘大度然而不逞者已有乖异(集作/异图)之说
横议者屡兴悖恶之叹人之多言亦可畏也谁为来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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宜其弭之今足下背季父引进之恩失天朝文诰之令
则是实先太师之浮议彰昭义军之有谋为人侄则致
叔父于不忠为人孙则败乃祖于无后亦何以对燕赵
之士见齐鲁之人耶又计足下旬日之前造次为虑今
兹追改惧有后艰此左右者不明而咨询之未尽也近
者李尚书祐董常侍重质之辈并亲为贼将拒我官军
纳质于匪人效用于戎首久乃来复尚蒙殊恩皆受郡
符咸领旗鼓不能悉数厥徒实繁岂有足下藉两代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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馀资弄(集作/委)数万之旧旅俛首听命举宗效诚则朝廷
又岂以一日之稽迟片辞之疑异而致足下于不测沮
足下于后至(集作/图)故事具存可以明验幸请自求多福
无辱前人护龙旐以归洛师秉象笏而朝魏阙必当勋
庸继代富贵通身无为邻道所资使作他人之福傥尚
淹归款未整来轩(集作/辕)戎臣鼓勇以争先天子赫斯而
降怒金玦一受牙璋四驰魏卫压其东南晋赵出其西
北拔距投石者数逾万计科头击手者动以千群兼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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挽虎之材官仍率射雕之都督感义则日月能驻拗
愤则砂石可吞使兵用火焚城将(集作/兼)水灌魏趣邢郡
赵出洺州分二大都之间是古平原之地车甲尽输于
此境糗粮反聚于他人恃河北而河北无储倚山东而
山东不守以两州之残(集作/饿)殍抗百道之奇兵比累卵
而未危寄孤根于何所则老夫不佞亦有志焉愿驱敢
死之徒以从诸侯之末下飞狐之口入天井之关巨浪
难防长飙易扇此际必当惊地底之鼓角骇楼上之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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冲丧贝跻陵飞走之期既绝投戎(集作/戈)散地灰钉之望
斯穷自然麾下平生尽忘旧爱帐中亲信即起他谋辱
先祖之神灵为明时之哂(集作/戮)笑静言其渐良以惊(集/作)
(兢/)魂今故再遣使车重申丹素惟鉴前代之成败访历
(集作/用)事之宾寮思反道败德之难念顺令畏威之易时
以吉日蹈兹坦途勿馁刘氏之魂勿污潞人之俗封帛
增欷含毫益酸延望还章用以上表成败之举慎惟图
之不宣河阳三城节度使王茂元顿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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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文苑英华卷六百四十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