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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文苑英华卷四百七十四 宋 李昉等 编
策问十九道
华州试进士问五道 试进士问九道
试进士问五道
乾元元年华州试进士策问五道
杜 甫
第一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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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古之山林薮泽之地各以肥硗多少为差故
供甲兵士徒之役府库赐予之用给郊社宗庙之礼奉
养禄食之出辨乎名物存乎有司是谓公赋知归地着
不挠者已今圣朝绍宣王中兴之洪业于上庶尹备山
甫补衮之能事于下而东寇犹小梗率土未甚辟总彼
赋税之获尽赡军旅之用建是官御之旧典辟矣
人神之攸序乖矣欲使军旅足食则赋税未能充备矣
欲将诛求不时则黎元转罹于疾苦矣子等以待问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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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知新之明观志气之所存于应对乎何有伫渴救弊
之通术愿闻强学之所措意道在此矣得游说乎
第二道
问国有轺车庐有饮食古之案风俗遣使臣在王官之
一守得驰传而分命盖地有要害郊有远近供给之比
省费相悬今兹华惟襟带关逼辇毂行人受词于朝夕
使者相望于道路属年岁无蓄积之馀职司有愁痛之
色况军书未绝王命急宣插羽先翥于腾鹰弊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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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供于埋马岂刍粟之勤独尔实骖騑之价阙如人主
之轸念屡及于兹邦伯之分忧何尝敢怠乞恩难再近
日已降水衡之钱积骨颇多无暇更入燕王之市欲使
輶轩有喜主客合宜闾阎罢杼轴之嗟官吏得从容之
计侧伫嘉论当闻适时
第三道
问通道陂泽随山浚川经启之理疏奠
之术抑有可观其来尚矣初圣人尽力沟洫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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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作为堤防洎后代控引淮海漕通泾渭因舟楫之利
达仓庾之储又赖此而殷亦行之自久近者有司相土
决彼支渠既溃渭而乱河竟功多而事寝人实劳止岸乃
善崩遂使委输之勤中道而弃今军用盖寡国储未赡
虽远方之粟大来而助挽之车不给是以国朝仗彼天
使徵兹水工议下淇园之竹更凿啇颜之井又恐烦费
居多绩用莫立空荷成云之锸复拥阗淤之泥
若然则舟车之用大小相妨矣军国之食转致或阙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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矧夫人烟尚稀牛力不足者己子等饱随时之要挺宾
王之资副乎求贤敷厥谠论
第四道
问足食足兵先哲雅诰盖有兵而无食是谓弃之
致能掉鞅靡旌斯可用矣况寇犹作梗兵不可去日闻
将军之令亲睹司马之法关中之卒未息灞上之营何
远近者郑南训练城下屯集赡彼三千之徒有异什一
而税窃见明发教之战斗亭午放其庸保课乃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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粟以为寻常夫悦以使人是能用古伊岁则云莫
实虑休工未卜及瓜之还交比翳桑之饿群有司
自救不暇二三子谓之何哉
第五道
问昔帝尧之为君也则天之大敬授人时十六升自唐
侯者已昔帝舜之为臣也举禹之功克平水土三十登
为天子者已本之以文思聪明加之以劳身焦思既睦
九族协和万邦黜去四凶举十六相故五帝之后传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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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虞之美无得而称焉易曰君子终日乾乾诗曰文王
小心翼翼窃观古之圣哲未有不以此君唱于上
臣和于下致乎人和年丰成乎无为而理者也主上躬
纯孝之圣树非常之功内则拳拳然事亲如有阙
外则悸悸然求贤如不及伊百姓不知帝刀庶官但恭
已而已寇孽未平咎徵之至数也仓廪未实物理之固
然也今大军虎步列国鹤立山东之诸将云合淇上之
捷书日至二三子议论弘正词气高雅则遗祲荡涤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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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圣朝砥砺之辰虽遭明主必致之于尧舜虽降
元辅必要之于夔皋驱苍生于仁寿之域反淳朴
于羲皇之上自古哲王立极大臣为体𦕈然坦途则何
往不子有说否庶复见子之志岂徒琐琐射
策趋竞一第哉顷之问孝秀取备寻常之对多忽
经济之体考诸词学自吐文章在策以徵事曷成凡例
焉今愚之粗徵贵切时务而已夫时患钱轻以至于量
资币权子母代复改铸或行乎前榆荚后契刀当此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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际百姓蒙利厚薄何人所制轻重又谷者所以阜俗康
时聚人守位者也下至十室之邑必有千钟之藏苟凶
穰以之贵贱失度虽封丞相而犹困侯大农而谓何是
亦继绝表微无或区分踰越蒙实不敏仁远乎哉
进士策问 韩 愈
第一道
问夫子既没圣人之道不明盖有杨墨者始侵而乱之
天下咸化而从焉孟子辞而辟之则既廓如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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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其书尚有存者其道可推而知不可乎其所守者何
事其不合于道也几何孟子之所以辞而辟之也
者何说今之学者有学于彼者乎有近于彼者乎
而已无传乎其无乃化而不自知乎其无传也则
善矣如其尚在将何以救之乎诸生学圣人之道必有
能言是者其无所为让
第二道
问所贵乎道者不以其便于人而得于已乎当周之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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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夷吾以其君伯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戎狄以微京师
以尊四海之内无不受其赐者天下诸侯奔走其政令
之不暇而谁与为敌此岂非便于人而得于已乎秦用
商君之法人以富国以强诸侯不敢抗及七君而天下
为秦者商君也而后代之称道者咸羞言管商氏何哉
庸非求其名而不贵其实欤愿与诸生论之无惑于旧
说焉
第三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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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夫子之言曰盍各言尔志又曰居则曰不吾知也如
或知尔则何以哉今之举者不本于乡不序于庠一朝
而群至乎有司有司之不知也宜矣今将自州县始请
各诵所怀聊以观诸生之志死者可作其谁与归
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敢问诸生之
所事而友者其谁乎所谓贤而仁者其士如
何哉言及之而不言亦君子之所不为也
第四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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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春秋之时百有馀国皆有大夫士详于传者无国无
贤人焉其馀皆足以充其位不闻有无其人而阙其官
者春秋之后其书尤详以至于吴蜀魏下及晋氏之乱
国分如锱铢读其书亦皆有人焉今天下
九州四海其为土地大矣国之举士内以明经进士外
有方维大臣之荐其馀以门地勋力进者又有
倍于是其为门户多矣而自御史台尚书省以至于
中书门下省咸不足其官岂今之人不及于古之人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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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求而不得也夫子之言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
者焉诚得忠信如圣人者而以委大臣宰相之
事有不可乎况于百执事之微者哉古之十室必有任
宰相大臣者今之天下而不足士大夫于朝其亦有说
乎
第五道
问周易之说曰乾健也今考乾之爻在初者曰潜龙勿
用在三者曰夕惕若厉无咎在四者曰无咎在上者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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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悔卦六位一勿用二苟得无咎一有悔安在其为健
乎又曰乾以易知坤以简能乾之四位既不为易矣坤
之爻又曰龙战于野战之于事其足为简乎
易六经也学者之所宜用心焉愿施其辞陈其义焉
第六道
问人之仰而生者在榖帛既丰无饥寒之患然后可以
行之于仁义之途措之于安平之地此愚智所同识也
今天下谷愈多而帛愈贱人愈困者何也耕者不多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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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有馀蚕者不多而帛有馀有馀宜足而反不足此其
故又何也将以救之其说如何
第七道
问夫子言尧舜垂衣裳而天下理又曰无为而理其舜
也与书之说尧曰亲九族又曰平章百姓又曰协和万
邦又曰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又曰洪水怀山襄陵
下人其咨夫亲九族平章百姓和万邦则天道授人时
愁水祸非无事也而其言曰垂衣裳而天下理者何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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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舜则曰慎五典又曰叙百揆又曰宾四门又曰
齐七政又曰类上帝禋六宗望山川遍群神又曰协时
月正日同律度量衡五载一巡狩又曰分十二州封
山浚川恤五刑典三礼彰施五色出纳五言呜乎其
何勤且烦如是而其言曰无为而理者何也将亦有深
辞隐义不可晓耶抑其年代远矣失其所传
耶二三子其辨焉
第八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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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古之学者必有所师以通其业成就其德者由
汉代已来师道日微然犹时有授经传业者及于
今则无闻矣德行若颜回言语若子贡政事若子路文
学若子游犹且有师非独如此虽孔子亦有师问礼于
老𣆀问乐于苌弘是也今之人不及孔子颜回远矣而
且有所师然其不闻有业不通而道德不成者何也
第九道
问食粟衣帛服仁行义以俟死者二帝三王之所守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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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未之有改焉者也今之说者有神仙不死之道不食
粟不衣帛薄仁义以为不足为诚何道耶圣人之于
人犹父母之于子有其道而不以教之不仁其道虽
有而未知之不智仁与智且不能又乌足以为圣
人乎不然则说神仙者妄矣
试进士策问 白居易
第一道
问礼记曰事君有犯无隐又曰为人臣者不显谏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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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显谏者有隐也无乃失事君之道乎无隐者显
谏也无乃失人臣之节乎语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易
曰乐天知命故不忧语又曰君子忧道不忧贫斯又忧
道者非知命乎乐天不忧者非君子乎夫圣人立言皆
有伦理虽前后上下若贯珠然今离之则可以旁行
合之则不能一贯岂精义有二耶抑学者未达
其微旨耶
第二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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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夫大时不齐大信不约大白若辱大直若屈此
四者先圣之格言后学之彝训有国者酌之以行化也
立身者践之以脩已也然则雷一声而蛰虫苏勾萌达
霜一降而天地肃草木衰其为时也大矣斯岂不齐者
乎日月代明而昼夜分刻漏者准之无秒忽之失焉春
秋代谢而寒暑节律吕者候之无黍累之差焉其为信
也大矣斯岂不约者乎尧让天下而许由遁周有天下
而伯夷饿其为白也大矣斯岂辱身者乎桀不道龙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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谏而死纣不道比干谏而死其为直也大矣斯岂屈已
者乎由是而观有国者立身者就之久矣众君子试为
辨也
第三道
问大凡人之感于事则必动于情发于叹兴于咏而后
形于歌诗焉故闻蓼萧之咏则知德泽被物也闻北风
之刺则知威虐及人也闻广袖高髻之谣则知风俗之
侈荡也古之人君者采之以补察其政经纬其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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焉夫然则人情通而王泽流矣今有司欲请于上遣观
风之使复采诗之官俾无远近无美刺日采于下
岁闻于上以副我一人忧万人之旨识者以为何如
第四道
问百官职田盖古之稍食也国朝之制悬在有司兵兴
已还吏鲜克举今稽其地籍则田亦具存计以户租则
数多散失至使内外官中有品秩等局署同而厚薄相
悬不啻乎十倍者斯积弊之甚也得不思革之乎请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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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宜以救其失
第五道
问谷帛者生于下也泉布者操于上也必由均节
以致厚生今田畴不加辟而菽粟之价日贱桑麻不加
植而布帛之估日轻懋力者轻用而愈贫射利者贱收
而愈富至使蚕农益困游手益繁夫然岂谷帛敛散之
节失其宜乎将泉货轻重之权不得其要乎今天子方
策天下贤良政术之士亲访利病以活元元吾子若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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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于王庭其将何辞以对
文苑英华卷四百七十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