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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文苑英华卷三百五十九 宋 李昉等 编
帝道
拟剧秦美新一首 玉谍真纪一首
唐真符解一首 唐天志一首
拟剧秦美新 岑文本
伊太极草昧元气氤氲二仪肇辟三才乃分火化之风
既往结绳之政无闻遐哉邈矣故靡得而云也逮乎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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契兴爻彖辨皇王著谥号阐历选列圣逖听贵篆牺农
崇行道之化尧舜弘揖让之风汤武以干戈而称尽美
成康以刑厝而表成功虽步骤殊时浇淳异世道
有文质政有隆替不在天文因人垂制规模焕其有章
声实渺其难继异哉秦氏之为政也恃崤函之作固因
襄文之馀烈穷起剪之暴兵纳鞅斯之邪说兼两州之
地削六雄之辙先王之道废曩圣之德灭利觜长距殚
苍生之命刮语焚书愚黔首之性海内訾其凶灭天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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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其苛政于是怀道挟术之士背三秦而远迹抱朴养
素之夫窜九夷而自适赵高阎乐启其乱陈胜吴广伺
其隙丧六玺于二代隳七庙于一掷永鉴其弊吁其剧
欤粤若汉祖之龙飞践宸极居大宝感素灵之符行玄
圣之道靖大乱以永宁济斯人于难老洎文景之纂历
乃守文之有声逮武宣之继统亦王功之有成然而阙
皇王之要道惭天地之至精仍踵秦之制度尚沿秦之
章程既无闻于改作孰与发其声明虽时乘于六位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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绐诮于三灵者矣我有新之创业也累功而㨿帝图积
德而膺宝命政化洽于岩廓惠泽溢于号令四表荷其
亭毒万物遂其正性帝典阙者既补王纲弛者咸正其
德也弥厚其道也弥盛若夫文轨大同夷狄向风武功
也制礼裁乐迁风变俗文教也肇改正朔爰变服色至
圣也尽礼郊禋致敬鬼神大孝也幽人咸洎奇士毕至
浚哲也既厝刑书亦废囹圄鸿德也是以天不爱其道
地不爱其宝龟威浮洛飞黄服皂一角九尾之瑞朝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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垌牧并柯共穗之祥日月畿服超邃古之芳英迈前王
之简牍其天意也如此其人事也如彼谅可以披绿图
诏青史降齐郊下嬴里登介邱以昭德同梁甫以播美
摛记牒于无穷播歌诵而盈耳俾夫千载之上往圣恶
其鸿名百代之后下王奉其英声固皇极于造化合至
道于神明岂不美哉岂不美哉
玉谍真记 谢 偃
粤一气未分之前二仪肇辟之始绵哉邈矣固无得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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称焉洎乎立极断鳌补天炼石三光抱日之帝九色乘
云之皇龟文发而八封成鸟迹命而六体备于是书契
著矣文籍兴焉是以褒贬定于一言美恶在乎千里或
揖让以崇文德或干戈而擅武功虽五运代昌三正更
袭质文殊轨驰骤异规莫不详诸典策可备而言矣爰
自近代迄乎周秦兵革迭兴英雄互起假名窃号
者三分有二干纪乱常者十居其九是以八维幅裂四
海瓜分玉垒称王金陵谋帝重以中原涂炭戎羯凭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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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冠礼乐扫地将尽数百年间未闻正朔我圣王
之受命也则九服翘心三灵伫眷振乾维以缀象举地
络以笼人曩者炎运将终九域沦陷于是披丹霄而轩
鹏翼驾玄海而截鲸鳞俯拔嵩华仰回星汉纳风云于
怀抱鼓雷电于胸臆流雕矢于日谷横文剑于天外所
以八狄乘风九夷请朔固可以包镇虞夏跨蹑殷周于
是体天制作顺时立极进力牧于沮泽求风后于海隅
所以三杰并臻十乱咸集故能佐命垂统饰化开业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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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神功茂绩通幽洞冥反无为于上皇复淳朴于太
素是以歌五英则八风顺奏六德则百兽舞至于素毳
丹羽极飞走之祥赪萼华丛穷草木之瑞天无所秘地
无所隐图史所莫纪篆谍所未详莫不昭晰相晖
纷纶交映充庭满囿盈郊洽野岂止二气运而景星出
三文著而神凤仪而已哉于皇上帝于始月首日乃负
斧扆御华轩驻金根陈五辇千门既启万国咸萃金石
备列琛赆毕陈于是九司三事群公百辟相与端绂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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缨趋而进曰臣闻惟天为大圣人所以取则谓地盖厚
皇王所以受图是知仰观俯察明灵斯在上戴下履福
应攸归莫不顺之者获昌违之者致咎臣逖听邃古遐
观往谍睿君哲主无易兹道虽复七十二代书契莫司
至于登介丘基孕地建显号施尊名展礼告成其义一
也此乃百王之壮观万古之丕业昔齐桓以三代之功
处诸侯之位尚睥睨梁甫眷顾太山况乎扼四海吞万
国宠九域括八荒如何湮没而无闻哉夫登封者所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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昜姓奉继兴绝崇功不可阙也是可阙也则神可诬而
天可欺矣今陛下乃欲贬恶百灵拒绝群议亏厥真纪
昧兹懿德使泰山指望梁甫失幸金绳脱检玉牒收文
瑞日潜晖德星晦色此非所以发荣舒德应天顺时垂
裕百代激流千祀者也臣等尽虑悉心不敢奉诏胸计
腹议切欲献忠往者九章沦次五纬失方遂令归
馀爽终履端乖始陛下既考之以玉律又则之以金仪
定千载之差辰正百王之废朔符洛下之明验复容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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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妙旨此又圣德之感也伏愿陛下上祗天休下顺坤
德叶群神之里从亿兆之心清跸云亭鸣銮岱岳肆射
牛之礼展大泽之诗垂绀幄而伫群神谒紫坛而陈众
瑞使白云朝起灵光夜烛应千龄之期流万岁之响则
四溟受福天下称泰臣等敢资灵贶合符瑞之至极愿
以固请于是乃凛然动色曰过乎何辞之饰也朕闻惟
德弗逮罔有克惟言弗审罔有徵观乎周汉之苟进退
足恶矣纵天命有在予将崇让焉于是搢绅之徒俯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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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仰而颂德曰
明明圣范巍巍至德玄化难名神功靡测上包乾蒙下
括坤城五岳尘销四溟波息仁风绵浃惠泽下霈船海
极琛梯山穷贝九译同德万里齐信宿彗收芒朝云解
陈阶蓂晦落庭轶晨鲜氤氲和气萧索非烟输重璧合
星次珠联鸿名始茂景祚方延雾辟云岸霞褰日观山
川效祉人神叶赞灵贶凝祥光华启旦播美贞石驰芳
柔翰德盈弥损道积逾中礼成思大乐变推功让为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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始益寡谦终千龄展美万古承风
唐贞符解 柳宗元
负罪臣宗元惶恐言所贬州量移流人
吴武陵为臣言董仲舒对三代受命之符诚然非耶臣
曰非也何独仲舒尔自司马相如刘向杨雄班彪彪子
固皆沿袭嗤嗤推古瑞物以配受命其言类淫巫瞽史
诳乱后代不足以知圣人立极之本显至德扬大公
甚失厥趣臣为尚书郎时尝著贞符言唐家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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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受命于生人之意累积厚久宜享年无极之义本末
闳阔会贬逐中辍不克究备武陵即扣头邀臣此大事
不宜以辱故休缺使圣王之典不立无以抑诡类拔正
道表覈万代臣不胜奋激即具为书念终泯没蛮夷不
闻于时独不为也苟一明大道施于人代臣
死无所憾用是自决臣宗元稽首拜手以闻曰
孰称古初朴蒙倥侗而无争厥流以讹越乃奋敚
斗怒振动专肆为淫威曰是不知道惟人之初总总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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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林林而群云霜风雨雷电暴其外于是乃知
架巢空穴挽草木取皮革饥渴牝牡之欲驱其内于是
乃知噬禽兽咀果榖合隅而居交焉而争际焉而
斗力大者抟齿利者齧爪刚者决群众者轧兵良者杀
披披藉藉草野涂血然后强有力者出而治之往往为
曹于险阻用号令起而君臣什伍之法立德绍者嗣道
怠者夺于是有圣人焉曰黄帝游其兵车交贯乎
其内一统类齐剂量然犹大公之道不克建于是有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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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焉曰尧置州牧四岳持而纲之立有德有功有才
有能者参而维之运臂率指屈伸把握莫不统率
尧年老举圣人而禅焉大公乃克建由是观之厥初罔
匪极乱而后稍可为也而非德不树故仲尼叙书
于尧曰克明峻德于舜曰浚哲文明于禹曰文命祗承
于帝于汤曰克宽克仁彰信万民于武王曰有道曾孙
稽揆典誓贞哉维兹德实受命之符以奠永祀后之妖
淫嚚昏好怪之徒乃始陈大电大虹玄鸟巨迹白狼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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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流火之乌以为符斯皆诡谲阔诞甚可羞也而莫知
本于厥贞汉用大度克怀于有氓登能庸贤濯痍煦寒
以廖以熙兹其为符也而其妄臣妾乃下取虺蛇上引
天光推类号休用夸诬于无知之垊增以驺虞神鼎胁
驱纵臾俾东之太山石闾作大号谓之封禅皆尚书所
无有莽述成效卒奋骜逆其后有贤帝曰光武克绥天
下复承旧物犹崇赤伏以玷厥德魏晋而下庞乱钩裂
厥符不贞邦用不靖亦罔克久駮乎无以议为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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积大乱至于隋氏环四海以为鼎跨九垠以为炉㸑以
毒燎煽以虐焰其人沸涌灼烂号呼腾蹈莫有救止于
是大圣乃起丕降霖雨浚涤荡沃蒸为清氛疏为
冷风人乃漻然休然相晞以生相持以成相弭以
宁刳屑屠剔膏流节离之祸不作而人乃克完平
舒愉尸其肌肤以达于夷途焚折抵掎奔走转死
之害不起而人乃克鸠类集族歌舞悦怿用祗于元德
徒奋袒呼犒迎义旅欢动六合至于麾下大盗豪据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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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遏德义威殄戮咸坠厥绪无刘于虐人乃并受休嘉
去隋氏克归于唐踯躅讴歌灏灏和宁帝庸威栗惟人
之为敬奠厥赋积藏于下是谓丰国乡为义廪敛发谨
饬岁丁大祲人以有年简于厥初刑不残而惩是
谓严威小属而支大生而孥恺悌祗敬用底
于理凡其所欲不谒而获凡其所恶不祈而息四夷稽
服不作兵革不竭货力丕扬于后嗣用垂于常式
十圣济厥治孝仁平宽惟祖之则泽久而逾深仁增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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益高人之戴唐永永无穷是故受命不于天于其人休
符不于祥于其仁惟人之仁匪祥于天匪祥于天兹惟
贞符哉未有丧仁而久者也未有恃祥而寿者也啇之
王以桑榖昌以雉雊大宋之君以德星寿郑以龙
衰鲁以麟弱白雉亡汉黄犀死莽恶在其为符也不胜
唐德之代光绍明浚深鸿庞大保人斯无疆宜荐于郊
庙文之雅诗祗告于德之休帝曰谌哉乃黜休祥之奏
贞符之奥思德之所未大求仁之所未备以抵于邦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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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敬于人事其诗曰于穆敬德黎人皇皇
惟贞厥符浩浩将将仁函于肤刃莫毕屠泽熯
于㸑沸炎以浣殄厥凶德乃驱乃夷懿其休风是
煦是吹父子熙熙相宁以嬉赋彻而藏厚我糗粮
形轻以清我完靡伤贻我子孙百代是康十圣
嗣于理神后之子子思孝父文亦患已拱之戴
之神具尔宜载扬于雅承天之嘏天之诚神宜
鉴于仁神之曷依宜仁之归涤讼于北祝栗于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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幅员西东祗一乃心祝唐之纪后天罔坠祝皇之寿与
地咸久曷徒祝之心诚笃之户恊人同道以告之
弥万年不震不危我代之延永永毗之人增
以崇曷不尔思有号于天佥曰呜呼咨尔皇灵无替厥
符
唐天志 欧阳詹
天虽覆育生生如有情则或与或否其与也非徒
与其否也非徒否受命有生生者率其道反其道之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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焉率则与反则否斯理也固必信至皇帝以孚皇唐百
七十有五载皇帝御宇之十四祀也岁在辛未实贞元
七年其受命率道天与生生如其情之秋欤神哉灵哉
明允惠和哉是岁之天也亭乎其正洞九霄之清澈清
澈之中若有同夫有求者郁乎其变浮五色以薰郁薰
郁之中若有察夫所厌者称物之性应时之欲手足之
赴人心羽翼之循鸟情农夫在畦蚕妇在林啇或舟车
工或烻艧愿燥愿湿罔不从志其馀则三光流序六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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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行上至事事下洎营营羽毛鳞介勾甲芽萌求诸濡
渥则常雨求诸煦旭则常晴求诸吹荡则常风求诸恬
谧则常宁求诸烟云则常阴求诸日月则常明非不雨
也非不晴也非不风也非不宁也非不阴也非不明也
合雨而后雨物不乏其雨合晴而后晴物不乏其晴合
风而后风物不乏其风合宁而后宁物不乏其宁合阴
而后阴物不乏其阴合明而后明物不乏其明实皇帝
知上帝以生生为已物与其祸福配已得失而冥之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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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兢若温如穆如心性二仪支体四时似续上玄之效
与夫人心能领天之忧承父之命继堂绍构得其
心赠遗献酬惬其中则财贿器物惟意是役牧圉
台𨽻唯意是用以其役无不当也以其用无不宜
也土德胜天宝随维唐皇帝则唐天子第九子也既克
负荷上天所以雅意焉且烟云风雨亦天之财贿也日
月星辰亦天之器物也神祗精灵亦天之牧圉台𨽻也
是以皇帝动息神祗莫不随旨趣精灵莫不由肃穆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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寥络绎虚无囊箧日月管钥风雨敬恭诛责而启闭多
少之故将荫庥施烟云若自请帷幕而使张矣将洒润
散气风雨若自请盆翣而使浇扇矣将烜清昼布阳德
若自请炉灶而使燀灼矣将光幽夜启阴灵若自请灯
烛而使昭明矣处植维兹含灵不折以莓莓熙熙盖子
祗父慈相为福釐也凡书恶纪善虽史官之职箴淫述
德或人所通规鲰生则人之一匹夫耳讴吟日月而为
之志若简策已载复何言哉傥犹未也庶补其阙是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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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扶风窦公参河中董公晋辅政之三年赵郡李公纾
为天官之四年范阳卢公徵为地官之元年范阳张公
濛为春官之二年昌黎韩公佪为夏官之三年吴
郡陆公贽同为夏官之二年京兆杜公黄裳为秋官之
二年清河张公式为冬官之五年夫太宰六官于
天子之为理棼澄派而清洪流者故列于斯志之
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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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苑英华卷三百五十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