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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文苑英华卷一百三十九 宋 李昉等 编
虫鱼一
黑龙饮渭水赋一首 叶公好龙赋一首
汉武帝射蛟赋一首 穷鱼赋一首
北溟有鱼赋一首 鱼跃龙门赋一首
鱼登龙门一首
汉武帝游昆明池见鱼衔珠赋一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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烹小鲜赋二首 鱼在藻赋一首
黑龙饮渭水赋 白居易
龙为四灵之长渭居八水之一饮亹亹之清流浴
彬彬之玄质翻若下降贲然跃出首蜿蜒以涌烟
鳞错落而点漆动而无悔爰作瑞于秦川应必有徵乃
效灵于汉日观其攸止察其所为行藏不忒动静有仪
睛眸炫耀文彩陆离下泉于焉表异守黑于以标奇
不一徒尔异心有以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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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而隐见随晦明而行止
叶圣人之昌运飞而上天表王者之休徵见
而饮水于是下长流俯高岸状骙骙
以矫矫光灿灿而烂烂紫云随而瑞气氤氲
白日照而文章炳焕闻之者心骇而易色
睹之者目眙而改观呼吸而声起风雷
宛转而势超云汉尔其矫首陆梁拖尾回翔
蹈流鸣跃劈波腾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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饮清澜之澹澹喷素浪
之汤汤顿颔而碎珠迸落奋髯而细雨飞扬詟水
族则鳣鲔奔走骇泉室则鼋鼍伏藏信
可符帝王之度叶邦家之光表三秦之嘉瑞呈二汉之
徵祥且夫顺
气出处凭虚上下度若水而斯驭知鼎
湖而是驾同张华之飞剑见长房之竹化
岂若炎精冥契水德潜禀黑质黯以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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黛玄文斐以摛锦逼而察也类天马出水以
游远而望之疑长虹截涧而饮既而跨白云
腾清渭排冥冥之寥廓度浩浩之元
气则知水物之灵鳞虫之贵展矣哉抑斯龙之所
谓
凡一作皆集本
叶公好龙赋 张 随
惟彼龙兮潜水府翔天路何叶公之多尚独神物之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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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假手于绘对蜿蜒以好之其形在堂俄惝恍而反惧初
其终朝念兹寤寐求之嗟豢氏之莫遇望云津之远而
载雕其宇爰写其姿周屋壁环阶墀辉辉之章不
离其行坐矫矫之质常在于梦思至于春风启序自暄
而暑则谓仰重阴而可伫雨歇云收杳不知其处
所其求虽阻其志无沮及其寒律方凝自霜而冰则谓
窥浚壑而可徵天高日朗空有见于泓澄其睹未
能其诚益增既而天纵其欲物应其好龙乃拖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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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而登其堂矫其首而窥其奥垂锦带张翠鳞光流电
转声发雷振起云而栋凝积气乘水而庭若通津而况
于斯人得不挠其性而骇其真触类而广可明其徵唯
龙也世好之必归唯士也国招之必依姑务乎辨真去
伪宁求乎似是而非故好龙而何期真假无
变好士如之何在贤愚无眩蜿蜿之状且逄子高之仪
堂堂之贤莫失哀公之眷勉矣凡今君子必审之于闻
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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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武帝射蛟赋独孤授
有汉武帝惟时巡省穷楚之望极江之永舳舻塞川旗
甲荡景汹汹旭旭虬蟠龙骋驻清跸则洪波可遏赫皇
灵则潜怪可怛何彼蛟之夭矫据积水之空阔谓佽飞
之剑莫前灭明之璧是夺天子乃戒无哗于羽卫思有
用于弦括命舟牧回清翰而止
诏弓人奉乌号以登肃天仪以山立将亲发以抗棱阴
察变态雄猜跨腾古冶之伦眦裂不敢擅其勇逄蒙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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党技痒不敢专其能我矢则直我弦斯控持满而英气
顿飞命处而幽姿必中歘飙飕其电霍则颈
亸而胸洞赞履者鼓殷天之雷称庆者跃如熊之众始
乎发若神兵爆其有声洪波雪涌白羽月倾突紫
肉裂素缨馀怒蚴蟉上浮泓澄踣质已靡于巨舰流血
方走乎东瀛介以鳞莫得捍七札之劲神之化不能保
重泉之生万灵震骇九𣲖徐清然后海若扈跸阳侯洗
兵山川肃其晏如云雾廓其四除涉者利乎涉渔者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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乎渔于是左史趋进执简以书曰天子幸寻阳也亲射
蛟而获诸遂翻龙旆韬象弭篙工奋棹歌起威励乎断
白蛇气雄乎絙青兕隘秦皇之观日追夏后之勤水且
夫君以胜残为大臣以反德为害亦将制于彀中静此
宇内俾贯革之艺息垂衣之道泰岂徒与射夫渔父校
勇而论害
穷鱼赋 卢照邻
余曾有横事被拘为群小所使将致之深议友人救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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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免窃感赵壹穷鸟之事遂作穷鱼赋常思报德故冠
之篇首云
有一巨鳞东海波臣洗静月浦涵丹锦津映红莲而得
性戏碧浪以全身宕而失水届于阳濒渔者观焉乃具
竿索集朋党凫趋雀跃风驰电往竞下任公之犗
争陈豫且之网蝼蚁见而丼心猵獭闻而舐掌于是长
舌利觜曳纶垂钩拖鬐挫鬣抚背扼喉动摇不可腾跃
无由有怀纤润宁望洪流大鹏过而哀之曰昔予为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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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与是游乎自予羽化之子其孤俄抚翼而下负之而
趋南浮七泽东汎五湖是鱼也已相忘于江海而渔者
犹怅望于泥涂
北溟有鱼赋 独孤授
次天地之量者海为之大首鳞介之雄者鲲靡有敌禀
形徒怪其恢诡造物孰根乎朕迹慌北溟之安流考南
华之遗迹好奇焉得以心骇乘理可同乎目击且鱼之
状有踰七日之尾而海之深盖积八纮之水静则高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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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之中辍动则连山为之四起介一鲜鳞俛首以
骏奔玄冥捉足而却视其有适也越孟诸之夕宿
其自纵也岂盐田之陆死况风涛乍息空水相
涵横巨鳞而海分为二赩双目而日为之三涾沲迤延
载回载旋吓鳃则飞沬成雨击尾乃跳波荡天任
公之术靡措龙伯之力徒然生无以伤庸识其长久大
不可度莫知其几千固非海若之所俟属天鸡之所犯
干不吞龙舟以作暴岂贪牛饵而自残遵坎德以独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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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混元而变观本所鳞而孰知终始化为鸟而何足
控抟一气潜融飞沈以通刺天之鬐拂日垂云之翼从
风曜灵韬吷以骤晦溟涨豁落而半空
方鼓怒于浩漾歘腾凌于鸿濛观其羽之化也将飞风
之积也未厚六翩之力相切万流之波却走恐天
衢之不容顾水府其何有嗟鸷鸟之累百异亢龙之上
九彼鼋鼍之冗处而钓丝或困彼鸿鹄之云飞而网罗
才远曷若纵溟渤而抟扶摇其势固以相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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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跃龙门赋 元 弼
彼龙门之津流水激射断山嶙峋厥功彰于夏禹斯险
际乎苍旻河源炳灵以峻极水族候时而荐臻副天用
也伫龙行兮骧首参神选也同鲲化兮脱鳞徒观其向
天倪辞水府望霄汉之九越泥沙之五来如及门出若
由户虽悬波而千仞终作气而一鼓我鬣既张彼川何
长仰云路而抑扬终不息而自强我功既奖彼河徒广
揖天衢而直上诚择利而攸往变化伊何升沉亦多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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洄曲渚泛滟长波背蛟室而大集指龙门而远过至于
激厉果决乘陵险绝虽迅湍奔雷骇浪喷雪终瞬息而
上膺腾而撇挥其尾而不劳骋其力而不竭于是俄变
鱼服倏为龙姿志气自负岁灵自持岂同途于点
额宁较力于掀鬐哉于戏道有行藏运有通塞天
资性灵神辅正直始有水而呀鳃忽升天而振翼然后
随方受变千里一色风云际会未始有极慕李膺之往
哲孰不愿游追老氏之玄踪而其不测傥真宰之可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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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进德于君门之侧
鱼登龙门赋 苗 秀
有客有客栖于草泽观龙门壮禹迹目送跳沫千有馀
里心惊悬流千有馀尺气濛濛而雾蒸声隐隐而雷激
于是吞舟之伦吹潦将适奋泥沙而拨刺簸鬐鬣以投
掷鳞栉比而映水星攒目曈昽而中流月白翔叠浪凌
洪波当用取之势既逞志而浩汗何往不可岂
失溜而蹉跎遂脱鱼服入龙涡上既亲于天水下不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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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鼋鼍天吴旁昧而莫测其以冯夷愕眙而孰知其他
出彼处此载腾载跃违任公之钓饵远渔父之矰缴昔
常未达伏艰难以如兹今则获伸观变化之何若既禀
受乎灵遂隐见乎形骛寥廓升窅冥却讶泥蟠免翻身
于尾赤旋惊意逸摩正色于天青然后知游濠沉浮在
藻出入嗟所处之龌龊恨中区之于邑岂若一朝豹变
千古名立当天衢而翱翔近日域而呼吸悬水之人文
莫比赤鳞之巨鲤何及永无涸辙之忧宁有穷波之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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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有志士卓然不群名嗟岁晚寝必夜分思拜手于丹
阙愿献赋于明君傥获比鱼而变龙必能行雨而吐云
汉武帝游昆明池见鱼衔珠赋
王 起
汉武帝出咸京游昆明觌潜鱼之跃吐灵珠之英珍不
藏川是获媚川之色仁苟及物必能动物之诚先是拨
刺巨鳞傍畔水裔或詹何所中或任公所制利钓
贯鳃而错落长丝萦岸而掣曳残瘁不振沉浮未济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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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脱其锋解其缀索于枯肆初同患于波臣衔以图书
终乃小于轩帝他日择良辰镜清流舍銮辂登龙舟不
徐不疾以遨以游于是傍临桂棹远映珠旒或御或垂
似骊龙之颔将吐若明若灭比琼蚌之胎未收光芒稍
逼辉赫难俦实有意于丰报固无情于暗投含幽
育明转煌煌于画鹢振鬐掉尾时熠熠于牵牛既而千
官动色百辟咸睹且曰脩其文耀其武泽之广恩之溥
虽彼池中之物亦怀天下之主报德而入于随掌比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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蛇衔感音而失于晋庭彼惭鹤舞况乎烛龙奋艳
石鲸独吐泣鲛人之目固不可伦缀神女之躯曾何足
数由是俨天仪俯洪池映噞喁而未出炫的皪而方施
然后得廉寸之彩失
圆折之规则皎皎驹来自掩白狼之美翩翩鵻至徒
称赤雀之奇是知人能叶博施物亦叶幽赞无烦罔象
之索讵假阑干之贯向若安其忍弃其难俾颁首长逝
劫灰永散安得此乐于江湖见托于河汉则玉殿之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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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缀其玲珑金舆之傍莫矜其照烂以言于鱼也厥道
斯存以言于人也如何勿敦则受嘉惠蒙渥恩得不效
节于当代而垂名于后昆
烹小鲜赋 王 起
有冽者泉生乎小鲜将成登俎之美必求㸑鼎之妍
惟烹也在于不挠惟鱼也贵乎克全苟司味之有术谅
为政而则然若乃海曲芦人江潭舟子厌颁首于蒲藻
得纤鳞于沼沚常窥潎潎漏于密网之中今则炎炎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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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沸鼎之里是以激之有度烂而足耻先明水火之
济用契盐梅之理然后合沓有声沸腾以烹碎文弱质
万品千名以脞脆之易怀当汹涌之方惊触之则
土崩可喻安可则锦质皆成盖以小为贵在终和
且平乃加以姜桂杂以薪燎同露镬之白游束前箸而
不扰虽汤腾其内火烈其表惟自然于众味终不乱于
群小既荐尾而获珍皆骈首而可晓向若烂之不恤挠
之是刺急舒无节乎中躁静不放乎外自然成鱼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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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不食比水烦而不大空摧鳞而莫分宁去乙而知害
则知国喻乎鼎人喻乎鱼鱼之乱则烹以静人之繁则
制以徐鼎中之咸若天下之安如鲜之烹也不挠人之
理兮作则将申老氏之戒用假庖人之职既不爽于和
羹幸有光于为国
第二 李 蟾
力刀之任庖人是司将修火以烹矣取小鲜而将之汹
汹之中似有跃泉之势炎炎之上犹怜漏网之姿则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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复游小沚奋纤鬐既逄鼎镬之患永绝江湖之思其始
也出彼清澜委兹敝笱落细鳞于方寸之质煦微沫于
噞喁之口齐一指而未并事寸刃而才受验星星
之若无升鼎俎而何有瞻其沉浮若冰汹涌如惊不有
大觚奚假良庖之妙无容尺素何必呼儿以烹
是知将善其事亦叶于道若运动之不息则完全而莫
保如或罢其纷纭任其颠倒则偶盐梅之侧宛若衔珠
映莫萧之中犹如在藻是知至人以鱼小者国可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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焉其化而敦夫德善其烹而委之火传则味不慝道乃
全将成其心齐之化无贵乎獭祭之鲜且夫烹之烦而
鱼必毁政之挠而为不理鱼不以烦为贵人不以挠
为美反覆无极必为靡溃之道简易不脩自作滋彰
之始是知求全者动不如静务理者语不如默动之则
一鼎浑浑语之则万人惑惑想潎潎之微质不可而求俾
浩浩之浇风无由自息今圣人任一意朝万国盖以体
玄元而得诸静寰海而晏如岂徒以穷高极厚之内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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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于一鱼者哉
鱼在藻赋 李夷亮
鸿钧之代兮动植斯庆至德旁流兮潜鱼在泳忻藻荇
之是依美阴阳之克正载颁其首将同宴镐之观不脱
于泉自乐观濠之性极浦风霁澄潭月虚鲜鳞缭绕聚
沫纡徐或在鲛人之室或过陵鲤之居莲花东西信可
游而可息文竿上下徒欲钓而求诸岂不以当在宥之
时处恬然之水乘灏灏之元气得生生之至理大信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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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湛恩草靡无虞竭泽之灾自保深泉之美伊玄风之
扇物物无细而不沾惟广运之铺时时或与之发潜
文苑英华卷一百三十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