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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文苑英华卷一百二十九 宋 李昉等 编
哀伤一
悯时赋一首 哀江南赋一首
伤心赋一首
悯时赋 梁宣帝
于谨平梁之后阖城长幼被虏入关又失襄阳故地乃
曰恨不用尹德毅言以致于是又见邑居残毁干戈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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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耻威略不振常怀愤懑乃著悯时赋以见其意词曰
嗟余命之殊薄实赋运之逄屯既殷忧而弥岁亦坎壈
而相邻昼营营而至晚夜耿耿而通晨望否极而反泰
何杳杳而无津悲晋玺之迁赵痛汉鼎之移新无田范
之明略愧夷齐之得仁遂胡颜而苟免谓小屈而或伸
岂妖沴之无已何国步之长沦恨少生而怯弱本无志
于爪牙谢两章之雄勇恧二策之英华岂三石于鄠杜
异五马于琅琊直受性而好善类蓬生之在麻冀无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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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沾庆庶保静而蠲邪何昊穹之不惠值上帝之纡奢
神州鞠为茂草赤县绕于长蛇徒仰天而太息空抚襟
而咨嗟伊古人之有怀尚或感于知已况华萼联于霄
极宠渥流于无已或小善而必褒时片言而见美昔待
罪于禹州历三考而见纪获免戾于明时遂超隆
于宗子始解印于稽山即驱传于襄水彼南阳之旧国
实天汉之嘉祉既川岳之形势复龙跃之基址此首赏
之谬及谓维城之足恃值诸侯之携贰遂留滞于楚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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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勾践之绝望同重耳之终焉望南枝而洒泣或东顾
而潺湲归欤之情何极首丘之思邈然忽值魏师入讨
于彼南荆既兵车之赫赫俄伐鼓而凌城同寤生之舍
许等小白之全邢伊社稷之不泯实有感于生灵伊吾
人之固陋本漂泊于流萍忽沉滞于兹土复岁月而无
成昔千乘之畿甸今七里而盘萦寡田邑而可赋阙丘
井而求兵无河内之资峙同荥阳之未平夜骚骚而击
柝昼孑孑而扬旌烽连云而回照马伏枥而悲鸣既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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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于斯日亦焉得而云宁彼云梦之旧都乃标奇于昔
者验往记以瞻今何名高而事寡寂寥井邑荒凉原野
徒揄扬于宋玉空嗟咨于司马南方卑而叹屈长沙湿
而悲贾余国家之俟匡庶兴周而祀夏忽萦忧于此屈
岂年华之天假加以狗盗鼠窃蜂虿狐狸群圉𨽻而为
寇聚臧获而成师窥临津渚跋扈江湄屡征肇于殷岁
频战起于轩时有扈兴于夏典采芑善于周诗方叔振
于蛮貊伯禽捷于淮夷在逋秽其能几会斩馘而搴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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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积恶之必稔岂天灵之可欺交川路之云拥理惆
怅而未怡
哀江南赋 庾 信
粤以戊辰之年建亥之月大盗移国金陵瓦解余乃窜
身荒谷公私涂炭华阳奔命有去无归中兴道销穷于
甲戌三日哭于都亭三年囚于别馆天道周星物极不
反傅燮之但悲身世无处求生袁安之每念王室自然
流涕昔桓君山之志事杜元凯之平生并有著书咸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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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序潘岳之文彩始述家风陆机之词赋先陈世德信
年始二毛即逄丧乱狼狈流离至于暮齿燕歌远
别悲不自胜楚老相逄泣将何及畏南山之雨忽践秦
庭让东海之滨遂餐周粟下亭漂泊高桥羁旅楚歌非
取乐之方鲁酒无忘忧之用追为此赋聊以记言不无
危苦之词唯以悲哀为主日暮涂远人间何世将军一
去大树飘零壮士不还寒风萧瑟荆璧睨柱受连城而
见欺载书横阶捧珠盘而不定钟仪君子入就南冠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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囚季孙行人留守西河之馆申包胥之顿地碎之以首
蔡威公之泪尽加之以血钓台移柳非玉关之可望华
亭鹤唳非河桥之可闻孙策以天下为三分众才一旅
项籍用江东之子弟人唯八千遂乃分裂山河宰割天
下岂有百万义师一朝卷甲芟夷斩伐如草木焉江淮
无涯岸之阻亭壁无藩篱之固头会箕敛者合从缔交
锄耰棘矜者因利乘便将非江表王气终于三百年乎
是知并吞六合不免轵道之灾混一车书无救平阳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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祸呜呼山岳崩颓既履危亡之运春秋迭代必有去故
之悲天意人事可以悽怆伤心者矣况复舟楫路穷星
汉非乘槎可上风飙道阻蓬莱无可到之期穷者欲达
其言劳者须歌其事陆士衡闻而抚掌是所甘心张平
子见而陋之固其宜矣
我之掌庾承周以世功而为族经邦佐汉用论道而当
官禀嵩华之玉石润河洛之波澜居负洛而重世邑临
河而晏安逮永嘉之艰虞始中原之乏主民枕倚于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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壁路交横于豺虎值五马之南奔逄三星之东聚彼凌
江而建国始播迁于吾祖分南阳而赐田裂东岳而胙
土诛茅宋玉之宅穿径临江之府水木交运山川崩竭
家有直道人多全节训子见于纯深事君彰于义烈新
野有生祠之庙河南有胡书之碣况乃少微真人天山
逸民阶庭空谷门巷蒲轮移谈讲树就简书筠降生世
德载诞贞臣文词高于甲观模楷盛于漳滨嗟有道而
无凤叹非时而有麟既奸回之奰匿终不悦于仁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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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子洛滨之岁兰成射策之年始含香于建礼仍矫翼
于崇贤游荐雷之讲肆齿明离之胄筵既倾蠡而酌海
遂测管而窥天方塘水白钓渚池圆侍戎韬于武帐听
雅曲于文弦乃解悬而通籍遂崇文而会武居笠毂
而掌兵出兰池而典午论兵于江汉之君拭
玉于西河之主于时朝野欢娱池台钟鼓里为冠盖门
成邹鲁连茂苑于海陵跨横塘于江浦东门则鞭石成
桥南极则铸铜为柱橘则园植万株竹则家封千户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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赆浮玉南琛没羽吴歈越吟荆艳楚舞草木之遇阳春
鱼龙之逄风雨五十年中江表无事王歙为和亲之侯
班超为定远之使马武无预于甲兵冯唐不论于将帅
岂知山岳闇然江湖潜沸渔阳有闾左戍卒离石
有将兵都尉天子方删诗书定礼乐设重云之讲开士
林之学谈劫烬之灰飞辩常星之夜落地平鱼齿城危
兽角卧刁斗于荥阳绊龙媒于平乐宰衡以干戈为儿
戏缙绅以清谈为庙略乘渍水以胶船驭奔驹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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圬索小人则将及水火君子则方成猿鹤弊箄不能救
盐池之咸阿胶不能止黄河之浊既而鲂鱼赪尾四郊
多垒殿狎江鸥宫鸣野雉湛卢去国艅艎失水见被发
于伊川知百年而为戎矣彼奸逆之炽盛久游魂而放
命大则有鲸有鲵小则为枭为獍负其牛羊之力凶其
水草之性非玉烛之能调岂璿玑之可正值天下之无
为尚有欲于羁縻饮其琉璃之酒赏其虎豹之皮见胡
柯于大夏识鸟卵于条枝豺牙密厉虺毒潜吹轻九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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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欲问闻三川而遂窥始则王子召戎奸臣介胄既官
政而离逿遂师言而泄漏望廷尉之逋囚反淮南之穷
寇出狄泉之苍鸟起横江之困兽地则石鼓鸣山天则
金精动宿北阙龙吟东陵麟斗尔乃桀点构扇凭陵畿
甸拥狼望于黄图填卢山于赤县青袍如草白马如练
天子履端废朝单于长围高宴两观当戟千门受箭白
虹贯日苍鹰击殿竟遭夏台之祸终视尧城之变官守
无奔问之人干戚非平戎之战陶侃空争米船顾荣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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摇羽扇将军死绥路绝长围烽随星落书逐鸢飞遂乃韩
分赵裂鼓卧旗折失群班马迷轮乱辙猛士婴城谋臣
卷舌昆阳之战象走林常山之阵蛇奔穴五郡则兄弟
相悲三州则父子离别护军慷慨忠能死节三世为将
终于此灭济阳忠壮身参末将兄弟三人义声俱唱主
辱臣死名存身丧敌人归元三军悽怆尚书多算守备
是长云梯可拒地道能防有齐将之闭壁无燕师之卧
墙大事去矣人之云亡申子奋发勇气咆勃实总元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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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先士卒胄落鱼门兵填马窟屡犯通中频遭刮骨功
业夭枉身名埋没或以隼翼鴳披虎威狐假沾渍锋镝
脂膏原野兵弱虏强城孤气寡闻鹤唳而心惊听胡笳
而泪下据神亭而亡戟临横江而弃马崩于钜鹿之沙
碎于长平之瓦于是桂林颠覆长洲麋鹿溃溃沸腾茫
茫墋黩天地离阻人神惨酷晋郑
靡依鲁卫不睦竞动天阙争回地轴探雀鷇而未饱待
熊蹯而讵熟乃有车侧郭门筋悬庙屋鬼同曹社之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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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有秦庭之哭尔乃假刻玺于关塞称使者之酬对逄
鄂坂之讥嫌值耏门之征税乘白马而不前策青骡而
转碍吹落叶之扁舟飘长风于上游彼锯牙而钩爪又
巡江而习流排青龙之战舰斗飞燕之船楼张辽临于
赤壁王浚下于巴丘乍风惊而射火或箭重而回舟未
辨声于黄盖己先沉于杜侯落帆黄鹤之浦藏船鹦鹉
之洲路已分于湘汉星犹看于斗牛若乃阴陵路绝
钓台斜趣望赤壁而沾衣舣乌江而不渡雷池栅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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鹄陵焚戍旅舍无烟巢禽无树谓荆衡之杞梓庶江汉
之可恃淮海维扬三千馀里过漂渚而寄食托芦中而
渡水届于七泽滨于十死嗟天保之未定见
殷忧之方始本不达于危行又无情于禄仕谬掌卫于
中军误尸丞于御史信生世等于龙门辞亲同于
河洛奉立身之遗训受成书之顾托昔三世而无惭今
七叶而方落泣风雨于梁山惟枯鱼之衔索入欹
斜之小径掩蓬藋之荒扉就汀洲之杜若待芦苇之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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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于时西楚霸王剑及繁阳鏖兵金匮校战玉堂苍鹰
赤雀铁舳牙樯沉白马而誓众负黄龙而渡江海潮迎
舰江萍送王戎车屯于石城戈船掩于淮泗诸侯则郑
伯前驱盟主则荀罃暮至剖巢熏穴奔魑走魅埋长狄
于驹门斩蚩尤于中冀然腹为灯饮头为器直虹贯垒
长星属地昔之虎踞龙盘加以黄旗紫气莫不随狐兔
而窟穴与风尘而殄悴西瞻博望北临玄圃月榭风台
池平树古倚弓于玉女窗扉系马于凤凰楼柱仁寿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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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徒悬茂陵之书空聚若夫立德立言谟明寅亮声超
于系表道高于河上更不遇于浮丘遂无言于师旷以
爱子而托人知西陵而谁望非无北阙之兵犹有云台
之仗司徒之表里经纶狐偃之惟王实勤横雕戈而对
霸主执金鞭而问贼臣平吴之功壮于杜元凯王
室是赖深于温太真始则地名全节终则山称枉人南
阳校书去之已远上蔡逐猎知之何晚镇北之负
誉矜前风飙凛然水神遭箭山灵见鞭是以蛰熊伤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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浮蛟没船才子并命俱非百年中宗之夷凶靖乱大雪
冤耻去代邸而承基迁唐郊而纂祀反旧章于司𨽻归
馀风于正始沉猜则方逞其欲藏疾则自矜于已天下
之事没焉诸侯之心摇矣既而齐交北绝秦患西起况
背阙而怀楚异端委而开吴驱绿林之散卒
拒骊山之叛徒营军梁溠蒐乘巴渝问诸淫昏之鬼求
诸厌劾之巫荆门遭廪延之戮夏口滥逵泉之诛
蔑因亲以致爱忍和乐于弯弧既无谋于肉食非所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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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论都未深思于五难先自擅于三端登阳城而
避险卧砥柱而求安既言多于忌刻实志勇而刑残但
坐观于时变本无情于急难地惟黑子城犹弹丸其怨
则黩其盟则寒岂冤禽之能塞海非愚叟之可移山况
以沴气朝浮妖精夜殒赤乌则三朝夹日苍云则七重
围轸亡吴之岁既穷入郢之年斯尽周含郑怒楚结秦
冤有南风之不竞值西邻之责言俄而梯冲乱舞冀马
云屯俴秦车于畅毂沓汉鼓于雷门下陈仓而连弩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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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晋而横船虽复楚有七泽人称三户箭不丽于六麋
雷无惊于九虎辞洞庭兮落木去涔阳兮极浦炽火兮
焚旗贞风兮害蛊乃值玉轴扬灰龙文折柱下江馀城
长林故营徒思钳马之秣未见烧牛之
兵章曼支以毂走宫之奇以族行河无冰而马
渡关未晓而鸡鸣忠臣解骨君子吞声章华望祭之所
云梦伪游之地荒谷缢于莫敖冶父囚于群帅硎阱摺
拉鹰鹯批㩌冤霜夏零愤泉秋沸城崩杞妇之哭竹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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湘妃之泪水毒秦泾山高赵陉十里五里长亭短亭饥
随蛰燕暗逐流萤秦中水黑关上泥青于时瓦解冰泮
风飞电散浑然千里淄渑一乱雪暗如沙冰横似岸逄
赴洛之陆机见离家之王粲莫不闻陇水而掩泣向关
山而长叹况复君在交河妾在清波石望夫而逾远山
望子而逾多才人之忆代郡公子之去清河栩扬
亭有离别之赋临江王有愁思之歌别有飘飖武威羁
旅金微班超生而望返温序死而思归李陵之双凫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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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苏武之一雁空飞若江陵之中否乃金陵之祸始虽
借人之外力实萧墙之内起拨乱之主忽焉中兴之宗
不祀伯兮叔兮同见戮于犹子荆山鹊飞而玉碎随岸
蛇生而珠死鬼火乱于平林殇魂游于新市梁故丰徙
楚实秦亡不有所废其何以昌有妫之后将育于姜输
我神器居为让王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
用无赖之子弟举江东而全弃惜天下之一家遭东南
之反气以鹑首而赐秦天何为而此醉且夫天道回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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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民预焉余烈祖于西晋始流播于东川洎余身而七
叶又遭时而北迁提挈老幼关河累年死生契阔不可
问天况复零落将尽灵光岿然日穷于纪岁将复始逼
迫危虑端忧暮齿践长乐之神皋望宣平之贵里渭水
贯于天门骊山回于地市幕府大将军之爱客丞
相平津侯之待士见钟鼎于金张闻弦歌于许史岂知
灞陵夜猎犹是故时将军咸阳布衣非独思归王子
伤心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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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五福无徵三灵有谴至于继体多从夭折二男一女
并得胜衣金陵丧乱相守亡殁羁旅关河倏然白首苗
而不秀频有所悲一女成人一长孙孩稚奄然玄
壤何痛如之既伤即事追悼前亡唯觉伤心遂以伤心
为赋若夫入室生光非复企及夹河为郡前途逾远媫
妤有自伤之赋扬雄有哀祭之文王正长有北郭之悲
谢安石有东山之恨斯既然矣至若曹子建王仲宣傅
长虞应德琏刘韬之母任延之亲书翰伤切文词哀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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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悲万恨何可胜言龙门之桐其枝已折卷施之草其
心实伤呜呼哀哉
赋曰悲哉秋气摇落变衰魂兮远矣何去何依望思无
望归来不归未达东门之意空惧西河之讥在昔金陵
天下丧乱王室板荡生民涂炭兄弟则五郡分张
父子则三州离散地鼎沸于袁曹人豺狼于楚汉或有
拥树罹灾藏衣遭难未设桑弧先空柘馆人惟一丘亭
遂千秋边韶永恨孙楚长愁张壮武之心疾羊南城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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泪流痛斯传体寻兹世载天道斯慈人伦此爱膝
下龙摧掌中珠碎芝在室而先枯兰生庭而蚤刈命之
修短哀哉已满鹤声孤绝猿吟肠断嬴博之间路似
新安藤缄轊椟蘖掩虞棺不封不树惟棘惟栾天惨惨
而无色云苍苍而正寒况乃流寓秦川飘飖播迁从官
非官归田不田对玉关而羁旅坐长河而暮年已触目
于万恨更伤心于九泉至如三虎二龙三珠两凤并有
山泽之灵各入熊罴之梦望陇首而不归出都门而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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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对宝碗而痛心抚玄经而流恸石华空服犀角虚篸
风无少女草不宜男乌毛徒覆兽乳空含震为长男之
宫巽为长女之位在我生年先凋此地人生几何百忧
俱至二王奉佛二郗奉道必至有期何能相保凄其零
零飒焉秋草去矣黎民哀哉仲仁冀羊祜之前识期
张衡之后身一朝风烛万古埃尘丘陵兮何忍能留兮
几人
文苑英华卷一百二十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