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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文苑英华卷一百十六 宋 李昉等 编
宝二
青玉案赋一首 玉斗赋一首
庾氏子碎玉赋一首 被褐怀玉赋一首
以玉抵鹊赋一首 白环赋一首
黄雀报白环赋一首 握中有玄璧赋一首
蔺相如秦庭返璧赋一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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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相如全璧赋一首 澹台灭明斩龙毁璧赋
一首
青玉案赋 张馀庆
当群物之具陈唯玉案而是珍青莹自乎天产追琢资
于匠人呈形而色有温润成器而道无缁磷由是功倍
几杖质殊琳珉当施设之不倦幸发挥而有因顾瞻之
时爱苔色之增丽拂拭之后觉花文之转新振彼高价
膺兹美名洁其内而冰彻虚其中而砥平嘉韫积之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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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雕镌而有立以出蓝之色作治莹而斯成美乎
充玩好守坚贞小大合度高卑有程谅当人而可托信
在物之惟精厕彼华筵云母之屏边色丽置乎虚室琉
璃之窗下寒生玉貌宜临丹心可莹成其高而有足历
其远而有胫将以表青骨传素心既捧执以来此亦保
持而在今甘寝之时虚色而空怜角枕閒居之处凝光
而但对瑶琴是宜君子之好用资端操质美而微瑕莫
容色净而纤埃不到况能坦荡而为物以俟依凭而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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傲伊锦绣之段诚可见投此琼玖之珍是宜相报平居
之时忠心甚夷当卓尔而空承简牍忽藏诸而遂映帘
帷见贤之眼惟永日而观矣比德之心可终朝而用之
则知瑰丽之状物无以尚欲随时而共美因体物而先
唱空附识真之人将一鉴其浏亮
玉斗赋 敬 括
玉以至宝见珍斗以至平为器聚圭合而成量莹瑜瑕
以表异蕴石而山谷增辉握枢而春秋定位秘以重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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攻以他山中虚有待旁达无间内倍殊璧外圆若环用
之则称物平施运之则含照自开燕石既分楚圭
未剥平准献度良工就琢剡则为璋合而成㲄口应吐
纳栖随把握有异击刀汉营进缀赵幄
议其远迩曾是悠邈特达垂名切磋
有成烱光月皎洞彻冰清揣磨律度比较权衡法帝车
之杓如轩如轾校嘉量之趾不缩不盈至若刘项争帝
龙蛇起陆楚塞瞻乌秦原逐鹿羽轻灞上之敌汉厄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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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之酷亚父按剑张良献玉虽碎斗以棱威终拔山而
取辱比德者何邀功则多佩服惟允关石用和既执契
而不远谅求仁而靡他尔以至公秉彝我以不贪为宝
扣之则清越流响秘之则含弘守道光照庑以如虹价
连城而无考岂徒玉卮无当冰壶见杲而已是以在天
成象在物可师立身而温润无匹应用而盈虚有时尝
为国器藏诸有司若暴新之所执吾何以则而
象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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庾氏子碎玉赋韦 充
人无善恶利乃交争故惩忿者无如于立义感物者必
在于推诚所以庾氏子能捐片璧遂息两情诚圣人之
阃域见智士之纵横当其爱恶所逼长短相贼意
各是非事难姑息乃曰碎我此宝成君之德苟可易心
固无难色傍窥利害遂生一决之心下视锥刀不顾千
金之直于是置诸厚地投此攻坚随刑騞若应手
琤然万点星分善价之心俱死二疑冰释力争之意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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捐斯乃大让所加连城非宝弃此十德欲求诸道不然
安得励不贪之志在彼斯须坚必断之谋于予怀抱卓
哉奇士克已喻人解分以道出义于身故得割所
爱成乃仁不以利为用而以德为邻况乎雪彩飞扬霜
华奔迸拆裂无几坚贞失性散如天之气忽若断虹碎
合璧之圆皆如破镜此既弃宝彼焉息竞则当路者诚
可以稽疑立教者固宜于希圣彼机忘于绝弦难解于
弄丸亚父碎斗而增恚海客锻珠而成难徒生一理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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息两端曷若格物于耻劝人焉美究其道不徒然
想其心非率尔诚哉庄生之说吾固知其有以
被褐怀玉赋 王 起
玉者贵而绝伦褐者贱而无文何秘质之用晦空寘怀
而不分盖以潜错落蓄氛氲善价斯待韫光莫闻讵见
识于和氏而包羞乎楚君当其组织初成弥缝已备马
褐同色牛衣齐类徒观代蓝缕配憔悴为卒岁之资有
禦寒之利殊不知雪影斯积冰光所萃温润潜颖特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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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器自同蕴椟之深莫发连城之贵青蝇欲点碍羽
翼而却还白虹始腾隔领袖而犹秘是知玉人获也用
之而彰褐父得也舍之则藏外不娄而不曳中如璧而
如璋随于人谁谓无胫映于体乍若凝肪自有同夫蕴
石亦何虞于越乡我亦思古人展矣君子既效此而比
德亦念兹而行已固将匿彩于圭瓒合音于宫徵惧秦
赵之夺我则掩荆山之辉耻虞虢之争我则藏垂棘之
美宜乎琢磨是赖清贞勿改映胸襟而发光杂山水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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腾彩成器而服之无斁开衽而沽诸有待信可以价夺
众珍名高四海然后被其恶衣怀以待时有老氏之诫
无司城之辞苟释褐之兹始当献玉而无疑
以玉抵鹊赋 张 环
夫何荆山之崔嵬而美玉之在哉匿精辉于朗璞浮烟
润于崇隈连壤石以熠熠杂冰霰之皑皑未登光
于瑞府畏委质于瑶台嗟野人之屡献而楚王之犹猜
此昭昭焉曾不识宝之为宝彼默默者焉知乎才与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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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于戏乱玉者珉夺朱者紫以斯为赋亦孔之耻
含白虹而靡察偶乌鹊而爰抵徒嬉戏以起予非特达
而知已向使早遇郑客先逢罕氏则必待价而沽命工
而理剖以为宝有圭璋之秉焉握而为珍胡瓦砾之投
矣然后式我王度比于君子其故何哉用之而已类傅
板筑以灭迹吕垂缗而退趾忽殷帝以赉予复周王之
至尔由匹夫以登良弼自孤叟而参多士岂非贵本于
贱泰更于否观彼玉之屈伸实伊人之行止则玉累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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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璞人厄才者命投沙有去国之贤怀宝为问津之圣
苟或秉屯受蹇虽异物而同病然而人韬素德我独文
行用晦可以为明以蒙可为养正将有待于潜隐夫何
取于奔竞姑用仰衣冠之骏德美铨藻之鸿柄清鉴云
披虚怀冰映大拾遗宝高悬明镜典我权衡于斯为盛
别有被褐蕴真而立伊投人之或误乃按剑而遄及昔
同六鹢过宋都而退飞今随乘雁赴陆海而遥集振羽
翰而有待抟扶摇而高戢惭巧媚以为容耻空言而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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级之宜不迨敢当玄圃之中玷则可磨希复白圭之
什倘或倾五都以置珍献万乘而为执则玉乎玉
乎无复向时之泣
白环赋 杜 颜
群玉之山兮居帝台之列仙采琼华兮永久事雕琢兮
穷年青荧若水白气如天剖以昆山之石洗以瑶池之
泉弄影长啸薰风飙然知东夏有德而虞舜之贤受穆
清以出震服中和以御乾乃驰缟鹿与使者奉白环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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献焉玉华温润玉理精坚英光千以旁达肉好一以
虚圆皛皛霜皎田田月悬分清辉于绮殿失皓质于琼
筵赏三朝之盛礼恒五玉而来觌彼昭华之珍兮焉往
延喜之圭兮谁锡亦所谓归有虞之理功告大禹之成
绩美矣哉抚运兮天宝至大素皓兮圣人之瑞非天则
莫之与非圣则莫之致琬无芒而未匹璧有美而奚类
以和柔刚以配忠义乱曰白羽之白轻只白雪之白消
矣未若兹环之有用缜如栗而未已至德竭而閟质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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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亨而荐趾岂我随时斡运与物终始滋大政兮扬
大德使吾君佩兮千万祀
黄雀报白环赋张仲素
徵晦明于异域闻庶类之酬德彼黄雀之罹害遇青衿
而见恻有纤微之陋体无彩翠之奇色投林苦鸱鸢之
患随地逢蝼蚁之食情怀旧匹尚有啁噍之音自恋故
枝难举翩翾之翼感之奚止曰杨氏子取于步武
之内寘彼巾箱之里全而育之焉知所以洎养羽之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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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方衔恩而决起黄花受哺宁同食椹之怀白璧来酬
用记封公之趾言徵其事载赫厥灵表齐谐之异志
合汉史之祥经倏去之时既入群而多类重来之夕方
诡状以呈形称仙使而报德何倖喜之可称质乍隐于恍
惚环既受而晶荧且贲然之好瑞以神告其洁白而就封
谅生成之是报想夫初飞叶际忽坠花阴空城
路远穿屋讥深化未及于遥海声似愁于北林焉知
鸿鹄之秉志实赖儿童之有心是知好生自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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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贶玄格赠祥符之数四胜兼金之累百皛皛月圆规
规霜白温其之色且异随侯之珍皎若之形自类有虞
之获嗟夫灵异之迹出于无间或鹊缄玉印或树蕴金环
曾未若稚子怀仁祥禽致感彼君子之出处实济物于
迍坎环兮四代五公垂竹帛之可览
握中有玄璧赋李 为
璧为至宝握以藏辉与似月之色异俾如虹之气微敛
外之容岂曰寘予于暗玄中之理尚乎知我者希故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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性比内融迹同反照拱形若将乎力素点影似因乎
墨妙见心之后任欲盖而弥章窥指之间纵有光而不
耀退虽于密德亦不孤方期发色于斯矣岂务掩瑕而
已乎初疑捧匣将投尚韫如漆或若横肱未抵已怪得
乌懿夫藏点点而独青映纤纤而有象或微疑其手泽
竟空劳于目想同锡玄之后不暂去身验守黑而居则
先指掌不然何以久而不磷蔽而惟新虽未能如雪亦
足以贱珉既剖乎石幸依乎人似守中而隐影若居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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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藩身揽之为盈手之玩出也为连城之珍圆而琢之
而能全璞温而执之可以不濯虽默默而沉潜每荧荧
乎把握始同乎怀而披褐恐久而袖化为缁虽存已之
雕镂实赖君以保持言扬者或是色取者犹疑苟能执
而无失岂得弃之如遗深潜越石之拳明则诚矣固望
荆山之目默而识之斯盖见美一时同珍百代谅閟兮
怀宝多斯兮若昧幽矣握中之璧实清流而可爱
蔺相如秦庭返璧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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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和氏兮旷代之珍有蔺生兮非常之人全重宝以藩
赵在轻生以抗秦既获我心信卓哉于千古不辱君命
能使乎于四邻相如于是咏东山之诗考西郊之役巾
车脂辖匪朝伊夕徘徊怅望沉吟感激誓杀身而报主
欲张胆而吞敌蹈虎尾而若门过鲸口而无惕期一言
以复命得连城而致璧苟大信之或亏岂微躬之是惜
授使遄征不遑底宁望紫气之函谷出黄沙之井陉既
臻天府之地遂告云龙之庭秦君方临丹陛按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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萍耀国华振朝经建翠凤之旗则天收光景伐灵鼍之
鼓若地出雷霆然后命谒者先告令使者后进将恃威
以逞暴欲爱宝而损信曷英勇而知机弗诡词以
恭顺温如之质既美嶷然之姿乃振且勍敌之见欺将
杀身而不吝西邻之言是责南山之节斯峻何大国之
无良为匹夫之取俊不然者何以遭贾傅之过秦为相
如之慕蔺连城弃诸良玉归欤且告秦言已矣复为赵
宝焉如洁诚求之何晚被褐怀之已远生刍之质空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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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虹之气不返
蔺相如全璧赋独孤授
昔日赵氏且衰为暴秦所易徒称割城以求璧然必背
约而弃义将受其祸敢图其利安定存乎变通得失系
乎愚智筹量未决君臣大恐赖缪子之荐贤得蔺生之
馀勇语之不怍观者咸悚庶将城入而璧留焉使赵轻
而秦重夫其壮节惟一至宝无双奉草芥之使至虎狼
之邦于是秦王自以强可临弱志扬气高谓我匹夫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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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以制谓璧无足尚安得逃方坐章台之中列万乘之
雄群臣陪位使者趋风因发检以求璧陈结观而表
衷浮光烂兮镜吐润色皎以冰空语未及于前约宝方
传于后宫果无有偿城之意欲坐收获璧之功蔺君乃
探物揣情沉机内萌谲指瑕以复取遂立言而未平摅
壮心而激发抗英辩以纵横怒发竿耸瞋目电惊且使
辱命将焉用生请以臣之头璧俱碎君之轩楹我合诡
以全变彼示诈而望诚九宾之礼徒设间道之使已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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义必付于知己色无惧于就烹卒能成两国之胜负骇
千古之威名然则宝也且所据神异取之不可以侥倖
几星碎以弃秦庭终月圆而还赵境复得曜丛台之瑰
丽增昂宿之辉影于物也善价斯存于国也懿图惟永
是知兴衰之大略社稷之远虑必假贤豪用能辅助何
全璧之事立亦全国之功著诚乎得士且昌惟其善驭
澹台灭明斩龙毁璧赋
白行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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璧之为宝也至珍龙之为物也至神蕴彼坚贞由是见
希于代神其变化胡可不畏于人苟以力夺我宝则必
害及尔身原夫被褐而来舣舟以济怀白璧为利涉佩
青蛇而自卫光连晓日若明镜之高悬影落深潭状白
虹之初霁孤棹才移于渡口二龙歘见于波际将至宝
因此可求谓匹夫于焉易制徒观其迅雷铿鍧狂电翕
赩转晴疑辉而阳景灭曜喷风雨而晴空变色拖尾乃
无所遁逃矫首则方将荐食朱萍焉能施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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术佽飞莫得用其力灭明乃挺利剑整扁舟驱天吴比
阳侯壮志奋而发植冠耸瞋目张而眦裂血流
白刃下耀于渊室紫气上冲于斗牛左绝其脰右
舂其喉擢锦缋之鳞触惊波而乍聚乍散洒玄黄之
血随奔流而或沈或浮既风恬而雨绝俄雾廓而烟收
龙实最灵孰可以威而詟璧帷重宝岂得不义而求既
而弭波澜济江干璧非人愿保全而莫可人非剑思耀
武而诚难然后韫神丘即长路持拱璧而叹息眄中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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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回顾岂不以怀宝者为物所求恃力者为人所恶且
龙实恃力人惟怀璧尔实我欺我非尔惜虽在时之攸
重谅于人而何益闻老氏之诫莫守乎满堂考圣人之
清不贵乎盈尺遂投之河而神罔敢受毁于岸而人莫
敢有纷然电散谓齐后之碎连环騞尔星分同亚父之
撞玉斗则知动不可妄求不可苟始则将害于人终乃
自贻伊咎胡不伏水府而藏珠于颔照昆山而衔耀于
口故贪而毙也诚罹有悔之凶毁而弃之安能无胫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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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嗟乎仁必有勇信千古而不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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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苑英华卷一百十六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