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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文苑英华卷九十七 宋 李昉等 编
志一
小园赋一首 脩心赋一首
述志赋一首 游北山赋一首
小园赋 庾 信
若夫一枝之上巢父得安巢之所一壶之中壶公有容
身之地况乎管宁藜床虽穿而可坐嵇康锻灶既暖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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堪眠岂必连闼洞房南阳樊重之第绿墀青琐西汉王
根之宅余有数亩弊庐寂寞人外聊以拟伏腊聊以避
风霜虽复晏婴近市不求朝夕之利潘岳面城且适閒
居之乐况乃黄鹤戒露非有意于轮轩爰居避风本无
情于钟鼓陆机则兄弟同居韩康则舅甥不别蜗角蚊
睫又足相容者也尔乃窟室徘徊聊同凿坯桐间露落
柳下风来琴号珠柱书名玉杯有棠梨而无馆足酸枣
而非台犹得欹侧八九丈纵横数十步榆柳三两行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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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百馀树拨蒙密兮见匆行欹斜兮得路蝉有翳
兮不惊雉无罗兮何惧草树混淆枝格相交山为篑覆
地有堂坳藏狸并窟乳鹊重巢连珠细菌长柄寒
匏可以疗饥可以栖迟㩻䧢兮狭
室穿漏兮茅茨檐直倚而妨帽户平行而碍眉坐帐无
鹤支床有龟鸟多閒暇花随四时心则历陵枯木发则
睢阳乱丝非暇日而可畏异秋天而可悲一寸二
寸之鱼三竿两竿之竹云气荫于丛蓍金精养于秋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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枣酸梨酢桃榹李薁
落叶半床狂花满屋名为野人之家是谓愚公之谷试
偃息于茂林乃久羡于抽簪虽有门而长闭实无
水而恒沉三春负锄相识五月披裘见寻问葛洪之药
性访京房之卜林草无忘忧之意花无长乐之心鸟何
事而逐酒鱼何情而听琴加以寒暑异令乖违德性崔
骃以不乐损年吴质以长愁养病镇宅神以薶石厌山
精而照镜屡动庄舄之吟几行魏颗之命薄晚閒闺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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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相携蓬头王霸之子椎髻梁鸿之妻燋麦两瓮寒菜
一畦风骚骚而树急天惨惨而云低聚空仓
而雀噪惊懒妇而蝉嘶昔草滥于吹嘘藉文言之
庆馀门有通德家承赐书或陪玄武之观时参凤
凰之墟观受釐于宣室赋垂杨于直庐遂乃山崩川竭
冰碎瓦裂大盗潜移长离永灭摧直辔于三危碎平途
于九折荆轲有寒水之悲苏武有秋风之别关山则风
月悽怆陇水则肝肠断绝龟言此地之寒鹤讶今年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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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百灵兮倏忽精华兮已晚不雪雁门之踦
先念鸿陆之远非淮海兮可变非金丹兮能转不曝骨
于龙门终低头于马坂谅天造兮昧昧嗟生
民兮浑浑
凡一作皆艺文类聚
脩心赋 江 总
太清四年秋七月避地于会稽龙华寺此伽蓝者余六
世祖宋尚书右仆射州陵侯元嘉二十四年之所搆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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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之王父晋护军将军彪昔涖此邦卜居山阴都阳里
贻厥子孙有终焉之志寺域则宅之旧基左江右湖面
山背壑东西陵跨南北纡萦聊与苦节名僧同销日月
晓脩经戒夕览图书寝处风云凭栖水月不意华戎莫
辨朝市倾沦以此伤情固可知矣啜泣濡翰岂摅郁结
庶后生君子悯余此槩焉
嘉南斗之分次肇东越之灵秘表桧风于韩什著镇山
于周纪蕴大禹之金书镌暴秦之石字太史来而探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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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离去而开笥信竹箭之为珍何珷玞之罕直奉盛德
之鸿祀寓安禅之古寺实豫章之旧圃成黄金之胜地
遂寂默之幽心若镜中之远寻面曾阜之超忽迩平湖
之迥深山条偃蹇水叶侵淫挂猿朝落饥鼯夜吟果丛
药苑桃蹊橘林捎云拂日结暗生阴保自然之雅趣鄙
人间之荒杂望岛屿之邅回面江源之重沓泛流月之
夜迥曳光烟之晓匝风引蜩而嘶噪雨鸣林而修飒鸟
稍狎而知来云无情而自合尔乃野开灵塔地筑禅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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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园迢递乐树扶疏经行藉草宴坐临渠持戒振锡庇
影甘蔬坚固之林可喻寂灭之场暂如异曲终而悲起
非木落而愁如岂降志而辱身不露才而扬已钟风雨
之掩蔼倦鸡鸣之聒耳幸避地而高栖凭调御之遗旨
折四辩之微言悟三乘之妙理遣十缠之系缚祛五惑
之尘滓久遗荣于势利庶忘累于妻子感意气于畴日
寄知音于来祀何远客之可悲私自怜其何已
之远寻庇影掩蔼私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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述志赋 隋萧皇后
帝每游幸后常不随从时复见帝失德心
知不敢措言因为述志赋以自寄其词曰
承积善之馀庆备箕帚于皇庭恐脩名之不立时
负累于先灵乃夙夜而匪懈实寅惧于玄冥虽自然
而不息亮愚懵之所滞思尽节于天
衢才追心而弗逮宴庸薄之多幸荷隆宠之嘉惠赖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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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而地厚属王道之升平均二仪之覆载与日月而齐
明乃春生以夏长等品物而同荣愿立志于恭俭
私自兢于戒盈孰有念于知足苟无希于滥名惟至德
之弘深情不迩于声色感怀旧之馀恩求故剑于宸极
叨不世之殊眄谬非才而奉职何宠禄之踰分兮
抚胸襟兮未识虽沐浴于恩光内惭惶而累息顾
微躬之寡昧思令淑之良难实不遑于启处将何情而
自安若临深而履薄心战慄其如寒夫居高思危持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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防溢知恣夸之非道乃摄生于冲谧
嗟宠辱之易惊上无为而抱一履谦光而守贞且
顾安乎容膝珠帘玉箔之奇金屋瑶台之美虽时
俗之崇丽盖吾人之所鄙何絺绤之不工岂
丝竹而喧耳知道德之可尊明善恶之由已屏嚣
烦之俗虑乃伏膺于经史综箴诫以训心观女史而作
轨遵古贤之令范冀福禄之能绥时脩经而三省
觉今是而昨非嗤黄老之捐思信为善之何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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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周姬之遗风美虞妃之圣则仰先哲之高才贵
至人之休德质菲薄而难踪心恬愉而去惑乃平生
之耿介实礼义之所遵虽生质之不敏庶积行以
成仁惧达人之盖寡谓何求而自陈诚素志之难写同
绝笔于获麟
凡一作皆北史本传
游北山赋 王 绩
吾周人也本家于祁永嘉之际扈从江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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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实儒素人多高烈穆公感建元之耻归于洛阳
同州悲永安之事退居河曲始则晋阳开国终乃
安康受田坟垄寓居倏焉五叶桑榆成荫俄
将百年绩南山故情老而弥笃东坡馀业悠哉自宁酒
瓮多于步兵黍田广于彭泽皇甫谧之心事垄亩终焉
仲长统之规模园林幸足独居南渚时游北山聊度世
以为娱忽经年而忘返西穷马谷北达牛溪丘壑
依然风烟满目孙登独坐对嵇阮而无言王霸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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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与妻孥而有兴匆临水石砌绕松篁类
田叟之去来亦已久矣望山林之故道何其乐
哉诗者志之所之赋者诗之流也式抽短思即为赋
云
天道悠悠人生若浮古来贤圣皆成去留八眉四乳龙
颜凤头殷忧一世零落千秋暂时南面相将北游
玉殿金舆之大业郊天祀地之洪休荣深贵
重乐不供愁何况数十年之将相五百里之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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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兢兢业业长惧长忧昔怪燕昭与汉武今识图
仙之有由人谁不愿直是难求闻鼎湖之欲信怪
桥山之遽脩玉台金阙大海水之中流瑶林碧树昆崙
山之上头不得轻飞如石燕终是徒劳乘土牛已矣哉
世事自此而可见又何为乎惘惘弃卜筮而不占
将纵心而长往任物孤游遗情直上觉老释之言繁
恨文宣之技痒彼事业之迁斥岂明神之宰掌
物无待而成章生有资而必养嗟大道之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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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见人情之委枉礼费日于千仪易劳心于万象审机
事之不息知浇源之浸长鸟何事而婴罗鱼何为而在
网生物诡隔精灵惚恍庄周三月而不朝瞿昙六年而
遐想有是夫况吾之不如先达乎请息交而自逸聊习
静而为娱遂披林樾进陟㩻䧢连峰杂起复
嶂环纡历丹危而寻捷径攀翠险而觅脩涂耸飞
情于遐道振逸想于烟衢重林合沓以齐列崩崖
磊砢而相扶睹森沉于绝涧视晃朗于高嵎自谓抟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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飙而出埃壒邈若朝玄宫而谒紫都碧峦之下清溪之
曲望隐隐而才通听微微而不属眷然引领兹焉顿足
步拥石而邅回视横烟而断续古藤曳紫寒苔布
绿洞里观书岩边对局髣髴灵踪依稀仙躅灶
何代而销金杯何年而溜玉石室幽蔼沙场照烛松
落落而风回桂苍苍而露溽月未侧而先阴霞方
升而后旭喜方外之浩荡叹人间之窘束况乃幽
谷藏真傍无四邻紫房半掩玄坛尚新逄阆风之逸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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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蓬莱之故人忽遽梧而策杖亦披裘而负薪荷衣薜
带藜杖葛巾出芝田而计亩入桃源而问津昆丘
若砺渤澥扬尘栽碧柰而何日种琼瓜而几春自然诡
异非徒隐沦乃有上元仙骨太清神手走电奔雷耘空
莳朽河间之业不齐贯淮南之术无虚受
祝动南极符回北斗偓佺赠药麻姑送酒青龙
就食于甲辰玄牛自拘于乙丑永怀世事天长地
久瞻顾流俗红颜白首傥千秋之可营亦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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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而自轻昔时君子曾闻上征忽逄真客诫问仙
经谈九华之易就叙三英之可成拭丹炉而调石髓裛
翠釜而出金精珠流玉结雪耀霜明咸谓刀圭暂近足
使云车下迎纷吾人之狭见觉群疑而自拂使捉足而
咸安亦何为乎此物彼赤城与玄圃岂凭虚而搆
窟但水月之非真譬声色之无佛过矣刘向于嗟葛洪
指期系影依方捕风谁能离世何处逃空假使游八洞
之金室坐三清之玉宫长怀企羡岂出樊笼徒劳海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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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事云中昔日蒋元诩之三径陶渊明之五柳君平坐
卜于市门子真躬耕于谷口或托闾闬或历山薮
咸遂性而同乐岂违方而别守吾无所徒
斯焉独游属天下之无事遇山东之可留聊
将度日忽已经秋菊花两岸松声一丘不能役心而守
道故将委运而乘流伊林间而虚受固樵隐之俱
托逄去老于中溪遇还童于绝壑云峰龟甲
而重聚霞岫龙鳞而结络水出浦而潺潺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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含川而漠漠是忻是赏爰游爰豫结萝幌而迎宵敞茅
轩而待曙尔其杂树相纠长条交茹叶动猿来花惊鸟
去起公子之殊赏瞻王孙之远虑山水幽寻风云
路深兰匆左辟菌阁斜临石当阶而虎踞泉
映牖而龙吟月照南浦烟生北林阅丘壑之新趣
纵江湖之旧心道集吾室风吹我襟松花柏叶之醇酎
凤翮龙唇之素琴白牛溪里峰峦四峙信兹山之
宜域昔吾兄之所止许由避地张超成市察俗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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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依经正史康成负笈而相继根矩抠衣而未已组带
青衿锵锵儗儗阶庭礼乐生徒把梓山似尼丘泉疑洙
泗
忽焉四散于
今二纪地犹如昨人今已矣念昔日之良游忆当
时之君子佩兰荫竹诛茅席茞树即环林门
成阙里姚仲由之正色薛庄周之言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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触石横肱逄流洗耳取乐经籍忘怀忧喜时
挟策而驱羊或投竿而钓鲤何图一旦邈成千纪木坏
山颓舟移谷徙北冈之上东岩之前讲堂犹在碑书
宛然想问道于中壸忆横经于下筵坛场
草树院宇风烟昔文中之僻处谅遭时之丧乱局
逸步而须时蓄奇声而待旦旅人小吉明夷大难建功
则鸣凤不闻脩书则获麟为断惜矣吾兄遭时不平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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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之后天下文明坐门人于廊庙瘗夫子于佳城死而
可作何时复生式瞻虚馆载步前楹眷眷长想悠悠我
情俎豆衣冠之旧地金石丝竹之馀声没而不朽我何
所营
临故墟而掩抑指归途而叹惜往往溪横时时路
塞忽登崇岫依然旧识地迥心遥山高视直望烟火于
桑梓辨沟塍于乡国前临姑射之西正是汾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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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北怅矣怀抱悠然川域忆昔过庭童颜稚龄何赏
不极何游不经弄春风于涧户咏秋月于山扃北匆照
雪南轩聚萤䌽衣扇枕缁布问经何斯乐之易失
倏衔哀而茹恤天未悔祸遭家不秩子敬先亡公明早
卒吾自此而浩荡又逄时之不仁天地遂闭云雷渐屯
与沮溺而同趣共夷齐而隐身幸收元吉坐
偶昌辰容北海之嘉遁许南山之不臣养拙辞官全
和保真岂若冯敬通之诽世赵元淑之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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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殷忧耻贱憔悴伤贫探井臼之无乐历山河而
苦辛岂知我家身事都卢弃置不念当
归宁图远志坐青山而方隐游碧潭而已
喜旧之出处绝氛埃登高日暮心悠哉子平
一去何时返仲叔长游遂不来幽兰独夜之琴曲
桂树陵晨之酒杯丘园散诞窟室徘徊坐等梧木
心同死灰亦有山羞野馔兰浆木麨把叶煎羹松
根溜醥既采药而为食谅随情而不矫负锸春前腰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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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杪草渐密而饶蝉树弥高而足鸟地寂寞
而森深路纵横而窈窕野亭鹤唳山梁雉鷕远游
之所幽栖之次或抱犊而新来乍闻鸡而始至藋畦一
两茅斋数四山为险而无人岭时平而有地石菌抽叶
金芝吐穗镜执山精刀驱水魅泉绕砌而鱼跃树
横匆而鸟萃天网何宽人生几难饮河知足巢
林必安亦何荣于拾紫亦何羡于还丹红藜促节之仗
绿箨斑文之冠野餐二簋园蔬一盘送阮籍而长啸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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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灵而甚欢晓入柴户暮归药栏老莱地僻邹生谷寒
杨柳则条垂锻沼杏树则花飞坐坛赋或鼓吹诗
如弹丸携始醉之鸣鹤对新婚之伯鸾我有怀抱萧然
自保古人则与子同归纷吾则此焉将老涧溪
沼沚之蘋艾丘陵坂险之桑枣接果移桑栽
苗散稻不藏无用之器不爱非常之宝抵玉惊禽挥金
薙草接朋友于杯案弄儿童于襁褓乐山泽之浮
游笑江潭之枯槁戒非佞佛斋非媚道无誉无功形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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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空坐成老圃居成下农身与世而相弃赏随山
而不穷披衣灶北逐食墙东傥有白头四皓庞眉八公
小童乘日仙人驭风乡老则杖头安鸟邦君则车边画
熊心期闇合道术潜同解来相访愚公谷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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