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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文苑英华卷二十 宋 李昉等 编
天象二十
气赋二首 象赋一首
空赋四首 光赋一首
明赋一首 骄阳赋一首
气赋 张 文
若夫气之为物也寥廓无象中虚自然激混混而为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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蔚苍苍而称天其下降也日月星辰著矣其上腾
也山河树木生焉虹楼隐于云际蜃阁浮于海边圣人
遇之而为主道士餐之而得仙纷盖松而吐雾拥炉柏
而生烟若乃变化千体包含万类结庆呈祥敷荣表瑞
翳春荣而绮靡笼秋壑而枯悴喷朝霞而共丹腾晚霭
而孤翠触途无限遇物相因扶心体而为命运手足而
为身九关用而殡魄六腑通而谷神朦胧虎岫晻暧龙
津重辉赞于太子五色彰于异人出舂陵而表贶度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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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而浮真既霏微以荟蔚复萧索而轮囷象圆光于浅
晕摇碎影于微尘尔其橐籥无穷埙篪异态乍舒乍卷
如显如晦罕养悬匏虚惊众籁或散漫而成罗绮或
昭彰而为黼黻昏晓树而沉沉羃遥峰而霭霭至若嘘
精吸液含风吐云拂鲍肆而均臭凝麝帏而共芬和妆
台之艳粉杂舞阁之轻裙汎苏皋而郁郁袭桃径之氛
氲有色可见无声可闻助莺杯之桂馥添凤俎之兰薰
肸蚃难名睢盱不测随致动静与时消息聚散无定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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亏独全其纤也入于有象其大也出于无边凭太虚而
作宅终造化而为年随之不见其后迎之不见其前惟
恍惟惚玄之又玄吾不知其谁氏之子象帝之先
第二
余尝志于玄言每寻庄老莫不虚心竦神锐精厉志究
夫道源孰不因气而生者其功也大其应也细述之无
已遂成赋曰
二仪混合兮成天地四气汗漫兮育万类离云腾陵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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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峰崔嵬震风飋飓而百卉葱翠宵中星虚则大火西
流律应黄钟而凝阴东萃惟兹气之浩然胡应物之无
匮若乃假名为声托体而成凭乎动息美恶必呈挫锐
解纷庶同归乎老氏虚心弱志或契合于庄生逆之为
怒顺之为贞纵之则逸舍之则盈若也勇冠三军神雄
思锐善战善胜徒激愤于项王嘉谋嘉猷望旗靡于曹
翙尔其瞻白虹之贯日眺紫气之冲牛应精诚之所感
显神异之潜周随时变易物莫能俦则知气之为用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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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飞浮或聚或散处刚处柔能从达人之性偏攻思妇
之愁其兴也勃其忘也休伊万古之造化胡六合之因
由阴阳以之准则天地以之通流匪斯文之可测终铭
简于千秋
象赋 林 琨
载详图籍爰寻古往功辟二仪物标万象既拆之于混
沌亦闻之于惚恍虽处中而可求信居外而能想阴阳
式布造化斯分江河草木日月烟云或毓灵而禀气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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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曜而氛氲不因象而可睹岂无声而得闻仰察天文
傍观地理灿烂星布巍峨岳峙或守位而不易或镇方
而恒止不因象之所尊岂为君而胜纪至若刻凤之琴
盘龙之镜开玉轸以交错写菱花而辉映声信美而具
出质含虚而转静不因象而可识岂充爱而为盛则有
大乐鼓吹圣人舆跸备礼而制乘时而出宛转国门逶
迤天术不因象之为用岂二仪而不失物皆有象象必
可观听之则易审之则难借如玉京上天贝阙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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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其名可识其象安在象以影随影图象遍居暗莫
察因明则见众象之德唯人是则任以去留委其通塞
则有心沈迹沦栖迟问津无才补国用道藏身颍
水寻隐商山访真欣逄道远应时来宾既无容而可
托空以象而为亲
空赋
观夫物则有名而有竭空则无竭而有名以空自命何
缩何盈抟之不得书之不明二仪肇分运寒暑则与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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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应百功勤务凿户牖则用之以贞泰山岌而不以为
阻鸿毛至而不以为轻恬澹者体之而为性浇浮者象
之而为情情性之别共禀殊呈是知均乎空者既若兹
倍乎空者竟如彼卷之潜方寸之内舒之盈宇宙之里
上皇得之而化淳季叶失之而乱起妙一以为称总万
以归理讵华说之所精非掞藻之能拟及夫天朗气高
地平风畅飏飞鸿六翮之远彰彩云五色之状若士九
垓以冥期兰子七剑以寥亮背之而骋捷遂之而攸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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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橐籥之罔穷越视听之馀量况使皓鹤闻天白驹出
谷囹圄鞠草洞箫生曲欤是时端拱圣皇坐啸英牧暂
劳求士永介戬禄事无事为无为衢常樽满路不拾遗
盖有由而致之
第二
无德而称者则其称不朽无形而用者则其用不穷若
乃质浑沌气鸿濛生天地之始匝天地之中不可致诘
其名曰空夫空也者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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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不闻抟之不有舒之则远弥六合揽之则不盈一手
体无涯以为大物有来而必受徒意其湛尔无营飘然
至轻向遥山而似画对澄浦而同清大而观之则漭漫
兮类元胎之貌审而察之则眇寞兮凝至道之精故老
氏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孰能为其损益不
皦不昧安可议其幽明利万物有含容之德包二仪有
覆载之名草木资空以长茂日月乘空以运行霜雁云
鹏非空无以矫其翼乔莺幽鸟非空无以习其声夫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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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无言不能去苍苍之象风之无色不能閟萧萧之响
阴阳者气犹不免于推迁躔次虽高亦未离于测想岂
若窅兮冥兮吾则不知其灵浩兮荡兮吾则不知其广
含大化以虚无起神功而惚恍善计者无所用其筹策
善观者无以劳其俯仰故能象帝之先玄之又玄以无
有入无间引微明于纤隙混馀碧于长天随时小大应
物周旋处覆盆而俱暗引测管而同圆入枝间而带影
通野外以含烟或高深放旷或委曲连绵虽可名而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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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终默然而澹然则有閒居至人燕坐开士黜聪明以
反听闭户庭而隐几既而谛想群物深观至理穷未来
寂灭之端探过去混元之始见众生生而不失大化化
而无已知有为尽于无形化万物归于一指然后色空
皆泯验先觉于轮王物我俱齐得真诠于庄子已矣哉
杳杳茫茫地久天长非色非相不存不亡故知大象无
形去文质而成体至恒不变混今古以为常然则无施
不适应用无方作器以虚中为贵接贤以虚左为良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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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谭国大夫嗟已空于杼轴倡楼孤妾怨难守于空床
当今四海会同群方清晏邦国有不空之歌太史绝三
空之諌独有文章游子书剑沈沦出门以虚舟遇物入
室以虚白全真生也数奇每有书空之叹长而乐道犹
在屡空之贫惜扬名之未达恨干禄之无津敢作课虚
之颂用投虚受之人
第三 郭 遹
造化之工稽夫有名之域察以无象之中彼去有而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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体乃因无而立空极乾坤之包汗漫何窅眇与冲融且
希夷难变而橐籥罔穷神禹莫知其至离娄安睹其终
坠露有声杳然闻皓鹤之唳太虚无碍岂独发醯鸡之
蒙则七曜垂文八纮作纪应类示迹变态无已颢气浃
而流英飞霞散而成绮顺昼夜以明晦涵混元而古始
及夫长风清骤雨霁或暝魄初满或朝阳不翳千里若
镜合止水而澄鲜四野无尘分远山之亏蔽理通一贯
施极多族忘取舍而惟静任细大而皆足溟涨会百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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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宗箫管达五音之目墨客临而责有赋见平原老氏
酌以当无道几牝谷户牖致有空之用人神终害盈之
黩故至人得之于无心公绰寘之于不欲钦若圣君赫
赫良牧英英岩穴静而贤举囹圄空而法平湛虚
明而玄鉴在虚受而澄清无谈天之逸藻惭叩寂以求
声
第四 张鸣鹤
造化不测长空浩然生于未有物莫能先故其走目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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甸幽不可见流听高冥渐不可聆既从天而共色又鉴
水而同形若乃变化随时凭乎动止韶容春遍火云夏
起流电夺目殷雷激耳立绕树之干岩广长风之万里
惊飙既临彩虹破阴雨尽天远云空涧深百尺楼头见
朝阳之赫奕九重宫里闻众鸟之喧林何高秋之辽迥
至穷冬而不极感在物之捐华益穷人之叹息惟长空
之爱此终生灵兮动植歌和光以同尘每因空以悟色
至人恬澹既将玄之又玄小智多非岂斯文之果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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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赋 甘子布
原夫阳之化阴之融功斯玄理斯妙故沉凝者显象清
贞者流曜惟兹光之煜爚辟重昏以临照夫其明灭靡
定虚无罕测道叶神气功侔夜力寄方圆以分影逐玄
黄以变色鉴无隐而不彰状虽空而可识类至人之虚
已同日月于玄德若夫丹乌启旭彤曜丽空藻晨霞而
飞绮曛晚霭而生红发菱花于玄镜转蕙叶于清风故
其称物咸烛呈形彼景逗幽隙而露纤埃漏疏林而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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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影从盈空而不积虽骏奔其如静至如银河披曀金
飔送清孤圆上魄飞镜流明沉露文而委净浮冰浪以
摇轻虽视之若溢而揽之不盈亦有凫灯焰吐兰釭彩
发烟夺银烛辉凌练月破锦帱之宵晦假琼璧之馀晰
况复玉关秋燧紫塞凉烽开暗空于千里彻夜宫之九
重代羽书而揭誓岂飞驿而齐踪且夫遇蒙则戢因
通则扬乘物无朕适变无方大则弥于橐籥小则细于
毫芒宁雨露之不润匪寒暑之能伤历众妙而校德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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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善于斯光想贵和于聃叟感称葆于蒙庄悟烛无之
见获诫暗投之不臧镜兹道之用舍乃君子之行藏
明赋 田 沉
夫何明之为用将烛幽以鉴默故日有朝灵月有宵德
众星垂耀于穹昊爝火与萤而不息皆能怀独见之明
破重昏之匿使晨临者可分于丹素夜视者不谬于南
北盖所谓明明在上以为人极者也至如桂花未魄虞
泉敛暝幽室何观空堂静听飞落木于轩砌吟暮虫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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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径则有银烛初然兰膏未罄昭昭耀耀亦何其盛况
乎秦宫晓鉴淄川秋水君子思正其庄容粲兮用修其
腻理或拂金光之清景爱瑶华之特起或指波澜之碧
池玩澄泉而未已然非大道之道至白之光且日月闻
浮云之蔽燎火有扑灭之常水犹人挠锦以尘障岂夫
穆穆天子德昭晰以蕙馥皇皇侯伯心赫烈而椒芳寸
心所烛万物无藏既临表以识里仍察阴而辨阳然后
礼乐设文武张明珠不混于江浦美玉无韫于山冈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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薮尽拔蒙潜载阳由是观之则烛龙之遐照离娄之远
望魏乘之所炫苏绩之攸伤安得俦其小大与短长而
已哉
骄阳赋
维皇穹之造物何灵鉴之不昭寂然阴闭倏尔阳骄风
行天而启象水于土而成妖山蛇则四翼呈岁日
乌则三足升朝亭皋背春兮失色草木先秋而欲凋萤
飞火井蛙动阳飙嗟乎林之云涤山之方焦旱如何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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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为是恤云祁祁而始布日杲杲而行出立啬夫于
丙丁命小童于甲乙春雷无闻奋豫夜月罕当离毕阡
陌之多稌不滋尧汤之下人斯疾是则坟封孝妇东海
之守非才围系冤圄河南之尹未黜而明明我后
罪已彤闱日中而御菲食昧爽而笼绣衣慨祥正兮无
润嗟土膏兮远晞冠华秉翟郡县袭舞雩之祭务农啬
用山川申祝鼎之祈出德号兮休力役铺皇恩兮铄帝
晖于是验灵图稽秘录封朽腐宥冤狱损有馀补不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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躬籍田以率下遣皇华以问俗借如晋平老矣所好者
音古乐俟文侯之睡希声懵师旷之心德不足而自抚
灾无何而是侵赤地三年兮罕辟皇天一怒兮何深野
无盈尺之润山无肤寸之阴至如周宣中兴视人如子
旱魃为虐于藩服群元辍耕于耒耜饥馑荐臻炎焚未
已毕崇奠釂之设不绝郊宫之祀宁莫我听忧心如圮
及夫下邳内史任在责诚钟亢阳之有悔毒歼殪之无
生乾坤不交兮兹焉中否雷霆不动兮何时满情求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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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于人瘼希通鉴于神明尔其广汉从事扪衷自省藻
洒不时奚能泣整地则水沦金穴天则全枯玉井走
群望而何阶誓中隅而有请是以孙武止矢诮梁君之
射鸟
臧文抗议非鲁国之
焚巫齐阻饥而问孔郑有事而咨屠彼炎亢之为患信
古来而有乎昔者商罪贯盈邢为不道周邦祀岁于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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罚卫云与致于请讨矧獯猃兮叛涣伊将骄兮师老
方按甲而天诛未回戈而彗扫行看郅支之乱且见呼
韩之保将覆油阴伫羞行潦是时也上方受釐宣室访
议云台所以仰乾封之兆称时运之灾浊河清兮龙马
出沧海晏兮鲸鱼来山声万岁坛势三陔式行和銮之
节常希法驾之回皇乎备矣侯不迈哉
文苑英华卷二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