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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河南集卷六
宋 尹洙 撰
书
上叶道卿舍人荐李之才书
某再拜八月初作书托郑开封附去浙中后十
馀日闻
有西掖之召中外企望为日已久虽有此拜固未足为
贺也恭惟甫至都下尊体休胜某辄有私悃仰布左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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惶恐惶恐孟州司法参军李之才年三十九矣天圣八
年同进士出身能为古文章语直意邃不肆不窘固足
蹈及前辈非某所敢品目其为人敦朴真率不自矫厉
安于卑位颇无仕进意故世人罕能知之京师诸君有
石曼卿者与之游曼卿独喜其不汲汲荣利与已合耳
之才母老家无馀赀曼卿尝劝之隐去使其无所归于
知似未尽也之才又达世务使少用于世其才过
人甚
远今幸其贫无赀不能决其归心知之者当共成之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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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制吏部选人有保任者及五人以上其课之才某尝
干于人在上者或荐之今已四人十二月又当罢去念
非明公无以成之者明公虽素未知其人然某被遇最
深由知某而后知之可也之才在朝廷无近亲若其持
身谨廉常吏皆能之故略其言事遽词直罔避诋诃傥蒙
留意恭俟还教不任恳切
上陜倅尚屯田书一首
某再拜某幸与执事同年得进士第又尝得请见
左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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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未熟接语论尽朋友之分然不为无旧执事立言树
教以古圣贤为师法某虽浅陋未能窥执事畛域然素
有志于是亦得为同道挟故旧契加之道同陜与洛相
去不三百里而未尝作书者非敢自疏诚以罪黜之迹
惧他人见议以为附同年之居高位者为佞也近蒙复
官为令畿邑距陜益近自今或时拜书兼有近著文俟
到县中写一通上呈今偶赵都曹见过云遽行谨奉手
书少道万一望恕简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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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黄秘丞书
一首
某再拜春初得所惠书以贱事未克裁答寻承有延安
之行秋中始还道涂登顿良苦自西师之兴议者交语
以为执事当在边帅幕府某独谓近时上将犹不能专
军之命令幕府岂得尽足下才耶近闻承诏当至都下
一吐奇论尽发胸中所蕴使识者闻之知处置得失与
军之胜败尽系于人烂然无疑今不即用犹足警异时
岂不壮哉愿无辞此举以慰朋执之望中间所称河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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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诚义烈士书中所录自足传信增之文辞非无益也
但当访其名氏相见期不远馀俟面叙
上京兆杜侍郎启一首
向者伏闻京兆之拜知者见庆以为必应辟署之选顷
之人有见语者曰公奏一不从且再上矣既而皆然恭
惟明公更中外剧任将二十年门下吏被器使者百千
人一日当辟士章未上人皆以某必应其选某岂贤于
百千人哉诚由明公见爱之深数数称道布闻于人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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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此耳屡草谢记辄复中罢惧益章明公见私之恩非所以
承奖拔之意也今或闻两奏皆寝始得修问左右区区之心
岂敢忘于大府哉惟祈早膺柄用以允天下之望
使缙绅流
品皆被甄叙不独门下旧吏曲蒙厚恩感激所深实罄于此
上吕相公书二首
日月朝奉郎守太子中允新差签署泾原秦凤两路经
略安抚判官公事骑都尉尹某再拜献书仆射相公申公
阁下某谬为朝廷器使预参西方军向一至京师得以边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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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于上前退又以所陈白于执政非以夸辨而求合冀事之
亟行耳会阁下以旧德入辅某以既辞天子不当久
留都下区区之心独未闻于左右今辄条次所陈之要
以书自启惶惧惶惧某以西夏用兵之害莫甚于大将
兵少与法制不立此二事耳请先以大将兵少之害言
之今泾州乃泾原大将治兵之所战士才数千假使敌
众数万来寇闭壁则邑落被掠出战则镇守孤危且众
寡不敌必召属城之兵以为自助之势大将既已先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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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军复无统一此必败之道也大凡大将救属城则易
属城救大将则难何以谓之易若敌初寇吾境大将当
以重兵守险或设伏要路或断其首尾又号令诸城使
之合势以逸待劳此大将救属城之易也何以谓之难
寇
入吾境大将既召属城之兵以为已援若兵在百里
之内再日而至则吾之险阻已与寇共之矣若待数百
里之外兵至则寇已踞吾要害休其士众待吾兵至逆
而击之援兵虽多其统不一此属城救大将之难也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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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守随机大概论属城之兵主于守大将之兵主于战
唯能使之战然后庇其属城保其险固也今大将之兵
与属城均于自守俟寇至然后呼集屯戍迫以期会战
地战日皆非素定此则自救不暇岂能决胜哉如某所
计请增大将所治兵满三万骑五千屯戍不预其数可
以战
可以禦可以守也或者引前世用兵之法能以寡
击众者此非通论某所计者数千之敌数万十倍之众
耳凡临事机应变出奇虽百倍之众尚有以制之然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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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预以寡少之兵而必十倍之胜也夫三千之禦三万
与三万之禦三十万其势甚易三十万之众未必一其
力三万之众敌不能见其形不一其力故将多者难为
办不见其形故善用者能张其势如此则胜败未分也
三千之禦三万则异乎此合而陈之则见其弱形彼气
吞之一也多为奇兵则惧于势分二也离去城壁以据
要险则
虑其攻袭三也此三者虽善将者无如之何故
云以寡击众未为通论是大将之步卒必以三万骑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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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五千然后可用也明诏减去城栅可益大将兵而未
闻尽奉行也其知京师禁兵不当尽出故献募兵之法
知募兵必以财故献鬻爵之论此大将兵少之害可得
而制也其次请以法制不立之害言之古者大将出师
其下皆偏裨部曲莫不禀命于大将者也今诸路都监
而上皆与大将均其所统虽名器至异然皆署事而同
议非古制也不独非古只以国朝殿前侍卫司军制言
之亦
异矣今殿前侍卫都虞侯乃都指挥使之贰较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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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品不甚相远至于署事皆不得预岂非戎事尚一其
下止当禀命耶今则不然凡临事机得联署者皆得预
议议一而后可行请借论之若保安军谍者言当有寇
至帅臣若专为保安之备则其下率从若帅臣有料敌
者言贼声言保安不必专为之备又使某将备鄜州路
又使环庆谨守备其下必有争议者曰环庆𨽻我当速
召之以为已援奈何使之自守且谍言寇保安不当备
鄜州以分吾兵虽为大将者亦自计曰异日贼从鄜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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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又非环
庆吾犹与诸将罪均若从保安一蹉跌不胜
则吾违诸将言独被罪矣此不独号令不行于下亦既
众人议之则自信者寡矣是则军中之政有异见者当
献议而已不当必大将之从已也今同署而交议议一
而后可行此法制不立之害也以某计之诸路大将外
止署副贰者一员参署军政别置主军大将八员四员
外守城镇四员专𨽻麾下皆听命于大将如身之使臂
臂之使指无敢不从此法制不立之害可得而革也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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募兵鬻爵与主军大将名级皆别具咨目条陈某疏远
不敢议朝
廷大体然窃思之今之军政非大更置之莫能
成功圣上忧勤兆民颙颙伏惟阁下上副倚毗下慰中
外之望则天下幸甚干渎威重伏俟严谴某再拜
又一首
四月日朝奉郎守太子中允充集贤校理新差通判濠
州军州事骑都尉赐绯鱼袋尹某谨再拜献书于昭文
仆射相国申公阁下自羌虏犯边某尝献书论事又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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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说左右今年虏寇平凉山外地王师挫衄某念前所
论说其已验者三其不效者
一某谓大将之兵必以步
卒三万骑五千然后可以战可以禦今任福所集诸将
之兵始以万一千又益以王圭赵津常鼎别屯之众纵
使合而统之才满二万是大将兵少且不得素抚其
众果以挫衄一验也某谓兵家之制在乎统一欲使部
曲分画预有定名合诸将临敌受命法制不立号令不
明以致奔覆二验也日者朝廷既择用攻策相公复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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虏若先至何以禦之某逡巡仰对以既欲进攻不若养
勇以纵之是某揆今之势不见可禦之术故为此对今
禦之而卒败三验也相公又访虏
所当来某虽汎言临
泾高平役冗相杂山外沃野居民富腴然最可备者保
安胡继谔族耳今继谔无害是某不能料虏之所先不
效也自山外之败议者归咎诸将不能持重以取败亡
此知其末未究其本也诸将独不用韩经略言分而趋
利此一事可责耳假使合而为一持重不战其全师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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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如王仲宝岂能制虏之俘掠以取胜哉仲宝垒去贼
不十里贼去不能追然朝廷不加罪责者以任福辈战
败耳傥福辈不进仲宝虽欲不战不能也战亦不免于
败矣何者彼逸我劳彼整我嚣彼人
人自趋利我畏死
有遁心又加以数倍之众岂有不败哉不独向时之役
是乃虏常胜而我常败也难者必曰虏何得常逸我何
得常劳夫虏之将来广为屯营使我疑其所向必多方
以备之及其既来我大将之兵不满万人急召某将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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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人又召某将若干人如是散召之以至三将五将有先
期者后期者合而统之亦不越三万必三日而后集则虏
已据我要地休息其众分择精锐以抄居民既因我粮复所
赍糗糒有馀速战则气盈缓追则逸去或曰俟其归而击之
贼又有橐驼以载其重
我多步兵又益器械粮糗之负以之
追蹑利害相远或者必谓俟其归者非蹑其后也扼
其路而已且虏骑坚劲峻坂穷谷无所不驰无所不通
其来也未尝一路而至其去也何从而扼哉是以彼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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逸我常劳也然而彼何得常整我何得常嚣夫贼号令
既一部分既定在涂而训入境而诫此其整也我则不
然寇至而会兵兵行以应敌诸将聚议不过顷刻教旗
分陈之法施于仓卒此其嚣也何谓彼则人人趋利我
则畏死有遁心夫贼得吾一卒夺其衣装足以自资此
利近而易趋我众力
战者多死先遁者或免而无诛恶
死而乐生人情之常凡此数者贼必胜之理其彰灼如
此吾未见所谓禦之之策也又若内属之户为虏所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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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因为虏用矣其未取者虏一扰之则我疑之我疑之
虽未为虏用已失之矣何者外为虏所扰内为我所疑
必持两端以自固此与虏为用等也今未为虏扰者独
环庆诸路与保安胡继谔耳不蚤图之又将为其所扰矣
某前谓当谨备继谔而虏不至者非继谔之强能自支
虏而不敢犯也某自延州万安镇抵其部族以及庆州
之平戎凡数百里居民
殆绝但有种落耳是虏取继谔
与延州之境不若取山外之饶此特所利先后耳非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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恃其不来也夫事四夷诚非王者事今天子仁圣诚使
虏不犯边复何求于虏哉此策之上也然未知何从而
至此若如某前岁所陈大将所屯得以步卒三万骑五
千部曲分画各有定制此则有以待其来而制之亦策
之次也不然骤集他路之兵备一月之饷严其部分明
其金鼓辅之属户破其种落扰之困之有以俟其疑伏
此又策之次也舍是止用今日备禦之策但虑属户居
民大罹其毒被
边诸城尽为孤垒内地远输日益愁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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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虏以利举外苟无所掠必将攻城日朘月削塞境遂
蹙当是时益兵之多调发之劳恐不止今日而已愿相
公深虑之某向欲以此陈画闻于上听今以佐幕无状
被命南去地优事简于身甚幸苟循默无所建明则异
时公议恐难独免然某今日言之必以为妄愿留置几
案向秋以暨来岁幸复视之必将数验如不然者则我
之天幸有二虏长死一幸虏长不自将使他人分其兵
来我骁将或能禦之二幸非此二幸或有成功则某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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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也意激辞直不
避忌讳唯相公与二三同德以天
下大计留意观省察其至诚幸甚幸甚
上陜西招讨使夏宣徽小启一首
某才到庆州闻任福兵败径赴镇戎军有不曾禀候旨
命专辄事状已具公状中盖事出仓卒所谓失火之家
不暇白大人而救火以此加罪诚不敢辞伏望太尉原
其初心少赐宽假则终始幸甚非时当诣幕府
河南集卷六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