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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 集部九
提要
文说一卷 诗文评类
等谨案文说一卷元陈绎曾撰绎曾字伯
敷元史附见儒学传作处州人而吴兴续志
亦载其名盖家本括苍而徙居苕水者也至
顺中官至国子监助教尝从学于戴表元而
与陈旅友善师友渊源具有所自故所学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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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根柢是书乃因延祐复行科举为程试之
式而作书中分列八条论行文之法时五经
皆以宋儒传注为主悬为功令莫敢异趋故
是书大旨皆折衷于朱子吴兴续志称绎曾
尝著文筌谱论科举天阶使学者知所向方
人争传录焦竑经籍志又载绎曾古今文矜
式二卷今考绎曾所著文筌八卷附诗小谱
二卷元时麻沙坊刻附列于策学统宗之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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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尚有传本其文与此篇迥殊惟科举天阶
与古今文矜式今未之见疑此编即二书之
一但名目错互莫能證定今姑仍永乐大典
旧题以文说著录用阙所疑卷首所称陈文
靖公盖即元翰林学士东平陈俨亦以文名
至其自称先尚书者则已失其世系无可考
矣乾隆四十六年九月恭校上
总纂官纪昀陆锡熊孙士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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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 校 官 陆 费 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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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文说 元 陈绎曾 撰
陈文靖公问为文之法绎曾以所闻于先人者对曰一
养气二抱题三明体四分门五立意六用事七造语八
下字
养气法
肃朝廷之文宜肃圣贤道德宜肃
壮长江大海之文宜壮军阵英雄之文宜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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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山林之文宜清风月贞逸宜清
和宴乐之文宜和通人达士宜和
奇鬼神之文宜奇侠客高士宜奇
丽宫苑之文宜丽富贵美人宜丽
古游览古迹之文宜古上古人事宜古
远登高眺远之文宜远大功业人宜远
右养气之法宜澄心静虑以此景此事此人此物默存
于胸中使之融化与吾心为一则此气油然自生当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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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处文思自然流动充满而不可遏矣切不可作气气
不能养而作之则昏而不可用所出之言皆浮辞客气
非文也气之变化无方当以此类推之
抱题法
开题以题中合说事逐一分析开写于篇中各间架内
次其先后所宜逐一说尽或以意化之或以情申之或
以实事纪之或以故事彰之或以景物叙之一篇之内
变换虽多句句切题也此作文入门之法非其至者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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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题亦以题中合说事逐一开写却将意融会作一片
一口气道尽然忌直率却于间架中要意思曲折此高
于开题也
括题只取题中紧要一莭作主意馀事轻轻包括见之
此最径捷也
影题并不说正题事或以故事或以他事或立议论挨
傍题目而不着迹题中合说事皆影见之此变态最多
反题题目或悖义理则反意说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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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题题目虽悖义理而以强辞夺正理解救之
引题别发远意使人不知所从来忽然引入题去却又
亲切痛快此要笔力似影题而实异也影题从题中来
此自题外来
蹙题题繁乃蹙其文使甚简而不漏脱题中一事
衍题题虚无可说乃衍其意使甚多而无一事题外来
招题将题目熟涵泳之使胸中融化消释尽将题中合
说粗话扫去就其中取出精华微妙之意作成文章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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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题外而不离题中此作文之极功也
明体法
颂宜典雅和粹
乐宜古雅谐韶
赞宜温润典实
箴宜谨严切直
铭宜深长切实
碑宜雄浑典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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碣宜质实典雅
表宜张大典实
传宜质寔而随所传之人变化
行状宜质寔详备
纪宜简寔方正而随所纪之人变化
序宜疏通圆美而随所序之事变化
论宜圆折深远
说宜平易明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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辨宜方折明白
议宜方直明切
书宜简要明切
奏宜情辞恳切意思忠厚
诏宜典重温雅谦冲恻怛之意蔼然
制诰宜峻厉典重
分间法
头起欲𦂳而重大文五分腹二分头额小文三分腹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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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头额腹中欲满而曲折多欲健而快
尾结欲轻而意足如骏马注坡三分头二分尾
凡文如长篇古律诗骚古辞古赋碑碣之类长者腹中
间架或至二三十段然其要亦不过作三莭而已其间
小段间架极要分明而不欲使人见其间架之迹盖意
分而语串意串而语分也
立意法
景凡天文地理物象皆景也景以气为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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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凡议论思致曲折皆意也意以理为主
事凡实事故事皆事也事生于景则真
情凡喜怒哀乐爱恶欲之真趣皆情也意出于情则切
凡文体虽众其意之所从来必由于此四者而出故立
意之法必依此四者而求之各随所宜以一为主而统
三者于中凡文无景则枯无意则粗无事则虚无情则
诬立意之法必兼四者戴帅初先生曰凡作文发意第
一番来者陈言也扫去不用第二番来者正语也停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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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可用第三番来者精意也方可用之韩子所谓陈言
之务去戛戛乎其难哉其法如此戴先生又云作文须
三致意焉一篇之中三致意一段之中三致意一句之
中三致意先尚书云文章犹若理词状也一夲事二原
情三㩀理四按例五断决夲事者认题也原情者明来
意也㩀理者守正也按例者用事也断决者结题也五
者备矣辞贵简切而明白
用事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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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用故事与题事正用者也
反用故事与题事反用者也
借用故事与题事绝不类以一端相近而借用之者也
暗用用故事之语意而不显其名迹
对用经题用经事子题用子事史题用史事汉题用汉
事三国题用三国事韩柳题用韩柳事佛志题用佛志
事此正法也
扳用子史百家题用经事三国题用周汉事此扳前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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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亦正法也
比用庄子题用列子柳文题用韩文亦正用之变也
倒用经题用子史汉题用三国此有笔力者能之也
汎用于正题中乃用稗官小说俗语戏谈异端鄙事为
證非大笔力不敢用变之又变也
凡用事但可用其事意而以新语融化入吾文三语以
上即不可全写
造语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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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语尚书曰若稽古帝尧曰放勋帝舜曰重华协于帝
大禹曰文命敷于四海皋陶曰允迪厥德谟明弼谐春
秋六鹢退飞过宋都陨石于宋皆正其事而语之
拗语楚辞吉日兮辰良不言吉日兮良辰蕙殽蒸兮兰
藉奠桂酒兮椒浆不曰蒸蕙殽兮兰藉庄子乐出虚蒸
成菌不言虚出乐倒一字句法便健十倍
反语论语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又曰爱之能勿劳乎
与尚书俞哉众非元后何戴此皆反其意而道使人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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悠致思焉
累语尚书宽而栗老子长短相形等语皆累句也孙武
子利而诱之乱而取之一莭语虽累而辞意句句有妙
者
联句尚书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大学知止而后有定定
而后能静檀弓人喜则斯陶皆联语也
歇后语论语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曾谓泰山不如林
放乎此皆不说破正意歇后所当语而使人自思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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荅问语论语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孟子王何必曰利
亦有仁义而已矣诗云鸡既鸣矣朝既盈矣匪鸡则鸣
苍蝇之声公羊榖梁尤极其变
变语尧典宵中星虚舜典如西礼正月上日月正元日
正月朔旦是也
省语舜典至于南岳如初礼仪礼其他如皮弁之仪此省
语也
助语檀弓南宫绦之妻之姑之丧一句累三之字诗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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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累四之字庄子尤多论语
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但学时习说四字是寔而之不
亦乎五字是助语其诸异乎人之求之欤但异人求三
字是实其诸乎之之欤六字是助语孟子然而无有乎
尔则亦无有乎尔两字是寔八字是助语当用则不嫌
多也
寔语尚书及易彖辞爻辞用助语极少春秋仪礼皆然
此寔语也凡碑碣传纪等文不可多用助语字序论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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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等文须用助语字
对语尚书命羲和仲叔四莭长对也威侮五行怠弃三
正正对也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明畏自我民明威此
对语不对字也众非元后何戴后非众罔与守邦此对
意不对字也天叙五典天秩有礼下间以五礼有庸哉
五服五章哉佑贤辅德下间以邦乃其昌散文用对语
必以散语间之也
隐语论语割鸡焉用牛刀有美玉于斯求善价而沽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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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孟子城门之轨两马之力
欤皆隐语也小雅鹤鸣古乐府稿砧全篇隐语庄列尤
多
婉语论语阳货言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子曰诺吾将仕
矣此语直而意婉也春秋天王狩于河阳此语婉而意
直也凡造语皆自然当如此则好有意为之非也
下字法
谐音凡下字有顺文之声而下之者若音当扬则下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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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若音当抑则下嗢字
审意凡下字有详文之意而下之者意当明则下显字
意当藏则下隐字意当尊则下童字意当卑则下轻字
如此之类变化无方
袭古凡下字于平稳处宜用古人曾下好字面须求其
的当平寔者用之
取新凡下字于出奇处宜用新字面须寻不经人道语
之的当新奇而不怪僻令读之若出于自然乃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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绎曾谓今世为学不可不随宜者科举之文是也科举
之文有不得不与朱子语录参者谨具于后
一读四书当谨守章句集注参以或问语录及文公大
全集其间有或问与集注不同当从集注又有集注与
语录不同者只以集注为夲而与语录参订之
一读尚书主蔡氏参朱子语录
一读诗主朱子诗传纲领义理都在纲领中诗传只是
训诗传制度参古注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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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读周易先晓启蒙次夲义九图次五赞次系辞说卦
乃可读上下经彖象文言序卦杂卦传夲义然后读程
朱传程朱异同处不可作是非论只是各有取用朱子
是明经程子是借经明道
一读春秋朱子夲说皆在张洽注今科举偶不及此盖
事寔在左氏论辨在公榖断以胡氏而取朱子语录及
张洽之说折衷之可也
一读礼记虽主古疏然制度当订以朱子经传通解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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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子经传通解有勉斋经传通解有杨复经传通解三
书皆具然后可以考也义理当订朱子语录
一古赋有楚赋当熟读朱子楚辞中九章离骚远游九
歌等篇宋玉以下未可轻读有汉赋当读文选诸赋观
此足矣唐宋诸赋未可轻读有唐古赋当读文粹诸赋
文苑英华中亦有绝佳者有唐律赋备见文苑英华
一诏汉诏当尽取真西山文章正宗所选读之唐诏当
选取文苑英华所有之精者读之守诏当尽取吕东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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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鉴中所选读之
一诰汉无制诰当取尚书诸诰及汉武封三王策与汉
官仪命公卿诸策书读之唐诰当取文苑英华中精者
读之宋诰当尽取东莱文鉴中所选者读之
一章汉章取文章正宗唐章取文粹宋章取吕东莱名
臣奏议
一表汉表即章宋表有蜀夲适用集中所选皆南渡以
来浑厚典雅唐表取文苑英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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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策书坊汉唐策亦可观但分开章自章策自策不宜
混杂然只董仲舒三策是正格式或贾谊治安策是正
筹策文字以董为体以贾为骨而东坡策略助波澜白
居易诸策止可体面亦可已矣此上只科举所急用如
此若依朱子读书法则尚有评章荅韩庄伯读书说
读诸经当以一经为主诗书必须通习读诗吟咏古人
性情而反之吾心之性情达之合天下之情性只作街
谈俚语看不须深难求之鸟兽草朩器服之名却须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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习读考究每章每句不要拘一说随用句句有千变万
化只要看得活推得广用得寔古注疏是汉唐经师教
学者之说于淫奔𨒫乱难讲处多假古事换别意以避
之朱子是啇周鲁十五国作诗人夲情性之说两不可
废读书要看尧舜禹汤文武之为君启太甲成康之继
述高宗之中兴其政何施其事何在舜禹皋陶伊尹传
说周公召公之相业其政何施其事何在其馀圣贤所
居何位所施何政所行何事随句要归着各人所居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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位以为模楷上自帝王下自小民皆有其法须帖寔有
归着看自见大抵尚书只当作为政治事样子看便分
明也政是平治天下大经大法事是逐时小事书中不
见样者不必强求书中有样者不可放过逐句看见各
人地位处置样子分明又将先日所见同是此样地位
而处或同或不同者以类参合而观则所得多矣读易
先将启蒙看透图书之理原卦画明蓍策考变占之说
然后熟读系辞说卦太极两仪四象八卦之理与象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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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昭在心目中却细看六十四卦彖三百八十四爻辞
一字字从太极两仪四象八卦夲然理象数中来自然
见得圣人下一字皆有来历归着若其用处只在夫人
日用间审动端而吉凶悔吝可见朱子夲义是四圣人
各各夲意程子传是吾人日用切寔之理读三礼仪礼
是经周礼是纬官守所分掌者礼记是传当分四科三
百经礼以类相从而考證之在者审所归亡者缺之四
科者礼也仪也乐也制度也吉凶军宾嘉之大目为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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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对进退拜立趋行之小莭为仪音律歌舞八音之法
为乐封井宗学宫室器服之等为制度以经證经不可
曲泥传注周礼一书是文武周公平天下之法自尧典
以降莫不备于此大政在六官小事具诸职有志者须
要细心深思而寔体之读春秋以左氏为案正经为断
先儒二言尽之矣断事不可先立主见将夲人所立何
功所犯何罪来踪去迹仔细推寻一小莭不究便有错
断处功罪夲事莭莭明白却原其情而定褒贬有两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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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有两非者有似是而非者有似非而是者有是非各
半者有是非轻重比伦者有以功补过者有以罪绌功
者有初无是非者有𤯝灾者有功之首罪之魁不见形
迹必当表而出之者平心易气以观其事明目聪耳以
察其情执中有权以断其理左氏案也公羊榖梁议也
然圣人之旨微必待吾心之清明者以裁之读大学明
明德章句是一书之根夲须细细切已看教分明无罅
漏致知格物章或问是圣门学知之法然须依此细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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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定条目寔下功夫诚意章句是圣学心学之根本朱
子平生留意切至处字字切巳仔细寻思至切至切大
要只是一朴寔为善而巳恰是要朴寔到至极处平天
下章絜矩好恶是圣治心法货德仁人小人是圣政大
端治天下之要不出乎此仔细读著寔寻思用之不尽
矣读论语将问处作自已问荅处作今日耳闻先儒之
说至矣切矣训诂义理在集句同异是非在或问格言
遗说在朱子语类道理在今日天下之事物寔用在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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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玩而味之在吾心读孟子每章须有一两句是主意
其馀是敷衍此意而明辨之见破主意则其馀涣然易
知矣一书主意在性善寔理在仁义功夫在求放心养
浩气政事在务农兴学以行王道读中庸最不易此兼
明大人之道微而显著而隐若识得天命之谓性一句
分明方可读下文也易就阴阳说得驳杂而有依凭中
庸提出天命说虽简约却难把捉走作便入异端慎之
哉慎之哉读孝经刋误大体已正近吴草庐先生注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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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矣更看黄氏夲旨以极其趣天理人伦之夲在是读
史须分五科第一于帝纪内看历代兴亡第二于列传
内看古今人才第三于列传内看古今事迹第四于诸
志内看历代典章第五以春秋之法断兴亡人才事迹
之是非以三代断历代典章粹驳仍须以外史参辨诬
枉凡读史当以正史为先十七是也然后以通史通志
会同之通鉴通典之类是也又以外史会要考订之国
语国策东观荀表外书旧唐周书汉仪唐宋会要之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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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也又以史论评确之唐鉴管见之类是也至于古史
暇日亦不可不知当断以孔子五帝德存而勿论可也
读诸子儒家荀扬文中新序说苑杂家管子吕览贾谊
淮南道家老子庄子列子抱朴子兵家孙武子吴起司
马法法家韩非子等皆文章精奇论说要妙虽所学不
醇而见趋高深可资博览读之当分三科一见地二文
章三事料见地者诸子所造虽有大小浅深然必有所
悟入处虽偏驳要必有识见见识既真自有妙理学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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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志虽不同皆须有真悟处方能有所成就后世文章
事业不及古人者以其悟入处浅故也读诸子可以见
之矣文章者荀卿博雅扬雄简奥穰苴典古有先王遗
风韩非严峭皆自成一家事料者古事也精意也句法
也字样也制度名物也助辞之变例也往往精古非汉
魏以后所及皆须摘取以资笔端读文章就今日所宜
且于孟子中取长者二十馀章韩文四五十篇苏文亦
然合成百篇取时须自已意择意中所甚喜者写入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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觉篇篇可喜截满百篇之数即止不必多贪若篇篇不
见可喜即不必强取看终集之后再转求之虽百转可
也写成百篇后读书之暇每日随意多少反复读之或
默看或批点随意先粗粗看过却与分大段又与细分
小莭莭段既明观其首尾中间相应处相变处撇掉处
转摺处宽心细目徐观之意无昏倦老子云孰能浊以
静之徐清要必有事焉而勿正如此久久自当有得大
概只要扯拽作性渐通耳毋将迎毋凝滞读经以融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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义理读史以该洽事寔取胡氏读史管见隐然若一敌
国自立说与之相辨唯久久义理事寔来于经史议论
生于管见作性扯拽开于孟苏韩文之路辐凑笔下滔
滔不能禁止技痒欲写即宜痛禁止之慎勿拈纸笔便
作文也一拈纸笔昏气随至前功废矣如此久之欲写
愈甚禁之愈切直至随所见题目分明有一片文字首
尾中间议论句法字样见成了了自然成文胸中不费
寻思直拈笔便写去方可拈纸笔矣此后只可因自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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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文之甚明者一写之不可乘此便日弄纸笔仍须切
禁止如前当愈严也禁之愈严其来愈多作性之道不
可遏矣勉之哉此后却须从先辈求点化芟繁就简扫
博归约矣
文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