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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全唐文卷二百四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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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宋之问
之问字延清。一名少连。虢州宏农人。武后朝与杨炯分直
内教授洛州参军。累转尚方监丞左奉宸内供奉。坐谄附
张易之兄弟左迁陇州参军。未几逃还。匿洛阳人张仲之
家。仲之与驸马都尉王同皎谋杀武三思。之问发其事。起
为鸿胪主簿。景龙中再转考功员外郎。中宗增置修文馆
学士。之问首膺其选。寻转越州长史。睿宗立。以旧附张武
配徙钦州。先天中赐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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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 太平公主山池赋
粤若公主诞生。皇家太平。徵郡国以选号。叶时雍之美名。
孕灵娥之秀彩。辉婺女之淳精。虹美电熠。兰香玉清。禀金
后之元训。系列圣之聪明。厌绮罗与丝竹。爱瑶池及赤城。
搆仙山兮既毕。侔造化之神术。其为状也。攒怪石而岑崟。
其为异也。含清气而萧瑟。列海岸而争耸。分水亭而对出。
其东则峰崖刻划。洞穴萦回。乍若风飘雨洒兮移郁岛。又
似波沈浪息兮见蓬莱。图万重于积石。匿千岭于天台。荆
门揭起兮壁峻。少室丛生兮剑开。削成秀绝。莲华之覆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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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。独立窈窕。神女之戏阳台。尔其樵溪钓浦。茅堂菌阁。秘
仙洞之瑶膏。隐山家之场藿。烟岑水涯。缭绕逶迤。翠莲瑶
草。的烁纷披。映江浔而烂烂。浮海上而累累。乃之罘与衡
霍。岂吾人之所为。向背重复。参差反覆。翳荟蒙茏。含青吐
红。阳崖夺锦。阴壑生风。奇树抱石。新花灌丛。向若天长地
久兮苔藓合。古往今来兮林涧空。始燕秦而开径。访灵药
乎其中。其西则翠屏崭岩。山路诘曲。高阁翔云。丹岩吐绿。
惚兮恍。涉弱水兮至昆崙。杳兮冥。乘龙梁兮向巴蜀。壮岷
嶓兮连属。郁氛氲兮断续。岩虚兮谷峻。藏清兮蓄韵。含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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兮蕴玉。众彩兮明润。芳园暮兮白日沈。爽气浮兮黛壑深。
风泉活活兮鸣石。葛藟青青兮蔓岑。罗八方之奇兽。聚六
合之珍禽。别有复道三袭。平台四注。跨渚兮交林。蒸云兮
起雾。鸳鸯水兮凤凰楼。文虹桥兮彩鹢舟。山池成兮帝子
游。试一望兮消人忧。召七贤。集五侯。棹浦曲。席岩幽。鸣玉
佩兮登降。列金觞兮献酬。未穷观而极览。忽云散而风流。
于是乎上客既旋。重扃严闭。榜童俨而齐发。䌽女分而为
卫。牵水叶兮张水嬉。摘山花兮咏山圻。燕姬荆艳兮代所
稀。凤舞鸾歌兮俨欲飞。披烟弄月兮宵未归。桂枝清雾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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湿罗衣。奕奕济济。夜旋玉邸。隐隐崇崇。朝趋帝宫。银炉翕
习。烟生雾集。绛节缤纷。扬光吐文。行轩节水。去马腾云。锵
锵翼翼兮驰丹阙。超超遥遥兮向紫氛。宠极兮慈掌。情勤
兮幽赏。恋宸扆兮出入。忆幽山兮来往。采朱萼兮山之侧。
步兰庭兮候颜色。掇绿蘋兮于涧潦。宜室家兮叶仇好。既
而贞心内洁。淑则远传。诙谈者闻之而必劝。薄者闻之而
凛然。况复淮王招隐。秦主随仙。弄紫房之琴瑟。驰碧落之
风烟。宾屈宋于珠履。引邻枚于玳筵。秋叶飞兮散红树。春
苔生兮覆绿泉。春秋寒暑兮岁荣落。林峦沼沚兮日芳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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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君永保南山寿。车骑往来千万年。
** 秋莲赋
天授元年。敕学士杨炯与之问分直于洛城西入閤。每鸡
鸣后。至羽林仗。阍人奏名请龟契。伫命拱立于御桥之西。
玉池清泠。红蕖菡萏。谬履扃闼。自春徂秋。见其生。视其长。
睹其盛。惜其衰。得终天年而无夭折者。良以隔碍仙禁。人
莫由窥。向若生于潇湘洞庭。溱洧淇澳。即有吴姬越客。郑
女卫童。芳心未成。采撷都尽。今委以白露。顺以凉风。荣落
有期。私分毕矣。斐然愿歌其事。久之乃述秋莲赋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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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夫西城秘掖。北禁仙流。见白露之先降。悲红蕖之巳秋。
昔之菡萏齐秀。芬敷竞发。君门閟兮九重。兵卫俨兮千列。
绿叶青枝。缘沟覆池。映连旗以摇艳。辉长剑兮陆离。疏瀍
兮裂谷。交流兮相沃。四绕兮丹禁。三匝兮承明。晓而望之。
若霓裳宛转朝玉京。夕而察之。若霞标灼烁散赤城。既如
秦女艳日兮凤鸣。又如洛妃拾翠兮鸿惊。足使瑶草罢色。
芳树无情。复道兮诘曲。离宫兮相属。飞阁兮周庐。金铺兮
璧除。君之驾兮旖旎。莲之叶兮扶疏。万乘顾兮驻䌽骑。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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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喜兮停罗裾。仰仙游而德泽。纵元览而神虚。岂与夫溪
涧兮沼沚。自生兮自死。海圻兮江沱。万里兮烟波。泛汉女。
游湘娥。佩鸣玉。戏清涡。中流欲渡兮木兰楫。幽泉一曲兮
采莲歌。江南兮岘北。汀洲兮不极。既有芳兮莎城。长无依
兮水国。岂知移植天泉。飘香列仙。娇紫台之月露。含玉宇
之风烟。杂葩兮照烛。众彩兮相宣。鸟翡翠兮舟青翰。树珊
瑚兮林碧鲜。夫其生也。春风昼荡。烁日相煎。夭桃尽兮秾
李灭。出大堤兮艳欲然。夫其谢也。秋灰度琯。金气腾天。宫
槐疏兮井桐变。摇寒波兮风飒然。归根息艳兮八九月。乘
化无穷兮千万年。越人望兮长巳矣。郑女采兮无由缘。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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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蒂之能固。何秾香之独全。别有待制扬雄。悲秋宋玉。夏
之来兮玩早红。秋之暮兮悲馀绿。礼盛燕台。人非楚材。云
雾图兮兰为阁。金银酒兮莲作杯。落英兮俳徊。风转兮衰
颓。入黄扉兮洒锦石。萦白蘋兮覆绿苔。寒暑茫茫兮代谢。
故叶新花兮往来。何秋日之可哀。托芙蓉以为媒。
** 为杨许州让右羽林将军表
臣某言。伏奉今月二日制书。除臣忠武将军守右羽林将
军。五色无主。如惊叶县之龙。千秋来归。似对辽门之鹤。中
谢。臣闻为官择人。先辟之成务。陈力就列。古人之用心。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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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本关西。衣冠河曲。素业将坠。莫嗣英灵。朱轮载辉。谬承
恩渥。未盈一纪。连刺九州。西凉本六部之枢。南荆乃九州
之会。蒲藩关左之重镇。魏郡山东之奥区。宣城襟带于吴
郊。许昌密迩于周室。每耻政逾期月。乏来暮之歌。候易星
霜。无去思之咏。隼旟回复。日忝恩荣。熊轼往还。多惭道路。
出居岳牧。负尸禄之讥。入计河都。待旷官之责。不意天私
俯宥。睿奖曲成。擢之以心膂之官。赐之在爪牙之地。非常
之泽。捧戴失图。天卫凝严。北军清切。风霜剑骑。顿元武之
仙闱。龙鸟旌旗。环紫微之帝座。掌斯严秘。必属亲贤。臣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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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颜。敢膺殊宠。当今鹓鸿接翼。文武周身。咸皆实已过名。
位未充量。臣内求诸巳。外愧妨贤。若使愚臣苟安于私怀。
圣授不允于清议。陶钧虽广。无路自容。惧实由衷。让非饰
迹。伏乞垂收涣汗。更授[:#AS-9061:⿰王怀]材。军司得人。臣谓报国。无任倾
幸愧负之极。谨诣朝堂上表陈让以闻。
** 为皇甫怀州让官表
臣某言。伏奉今月一日制书。除臣使持节怀州诸军事守
怀州刺史。成命俯临。兢魂自失。妨贤不退。无德而升。恩屡
锡而知惭。禄弥高而转惧。中谢。臣闻国经选士。有一善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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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遗。天爵与能。从九徵而可试。臣薄游宪府。累践礼闱。衣
绣无执之才。起草愧含香之列。移官望苑。日月其除。骖驾
梁园。涓埃莫效。剖符南岘。既恧民谣。作镇西河。未宽人隐。
二邦为政。抚熊轼而无功。八使回轩。同鹤鸣而有荐。遂乃
谬沾束帛。猥赐褒扬。顿掩前瑕。更延今宠。山阳大郡。河内
名区。桑竹映淇水之西。井田杂邙山之北。将何以润通京
邑。化接神州。虽勉三载之勤。何补一年之借。封畿之要。历
选称难。臣也胡颜。敢膺斯寄。伏乞再求遗玉。更网潜珠。庶
使贤才申共理之心。圣主得分忧之地。无任叨窃之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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谨诣朝堂奉表陈让以闻。臣所让人。别状封进。
** 为田归道让殿中监表
臣某言。伏奉今月二十二日制。除臣殿中监依旧押干骑。
特降鸿私。超加等数。足临鲸壑。未偕闻宠之忧。首抃鳌山。
岂踰承恩之重。臣某中谢。臣闻欲成大厦。必寄于[:#AS-9061:⿰王怀]材。将
适远途。理归于骏足。未有阙公输之巧。辄事挥斤。无良乐
之能。谬令市骨。臣艺术无取。名检莫闻。叨承任遇。遂阶通
显。再趋武禁。诚恪未闻。三入文昌。涓埃莫效。剖符为郡。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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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无勿剪之谣。握节和戎。北漠有不宾之虏。而制书涵育。
猥锡褒扬。天造曲成。更延今授。臣知不可。清议难容。推贤
让能。列圣之明范。量力审分。先觉之谠言。当今运属升平。
朝多俊乂。伏乞精求称职。以代不能。遂愚臣由衷之词。全
圣王至公之道。授受无失。臣免妨贤。无任悚惧忝窃之至。
谨诣朝堂奉表陈让以闻。臣所让人。别状封进。谨言。
** 为梁王武三思妃让封表
妾言。妾闻天与才多。地居外戚。理乖谦益。患在宠盈。妾亡
夫三思。颇读圣贤之书。夙知止足之分。在先朝锡汉藩之
社。位亚上台。陛下流渭阳之思。室嫔爱主。常恐官高禄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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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极祸来。闺门之谈。颠覆存戒。但以愿施尘露之效。尚郁
山林之游。讵谓吴楚指有宠为名。父子以无辜同枉。良以
崇高取忌。退让未形。事虽噬脐。言犹在耳。妾夫埋黄壤。子
夭青春。唯知哀诉神明。号泣天地。妾之残命。称曰未亡。更
何心颜。享兹丰厚。况三思久谋谦退。人所未知。实恐士庶
游谈。是非相半。既未能辨明高义。岂复忍贪吝馀资。虽则
伯宗已亡。献诫者闻乎奸盗。尚冀黔娄宿意。见知者因乎
寡妻。今坟土未乾。繐帷犹设。妾所以废寝忘飧。沥款披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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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允前祈。更陈后请。伏愿俯矜贱妾。远念幽魂。收彼白茅
之封。表其赤松之节。光陛下有任贤之德。明三思无冒宠
之讥。妾之区区。意尽于此。无任感切之至。谨遣某诣朝堂
上表以闻。再黩威严。伏深战越。妾死罪。谨言。
** 为定王武攸暨请降王位表
臣攸暨言。臣闻力微任重。无德者履之必危。功薄赏隆。有
识者陋其非据。臣地因外戚。器实中庸。顾惭蓬艾之姿。谬
忝葭莩之末。则天大圣皇后敦睦九族。崇念六姻。曲申犹
子之情。爰垂降主之泽。礼优筑馆。恩洽锡圭。拔自堂侄之
流。光以亲王之位。臣尝再沥诚恳。已蒙赐等诸昆。今陛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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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德嗣兴。鸿基绍复。偫万物而改旦。宅千龄而配永。洛谶
河图。允叶纯深之义。云行雨施。载流宽大之恩。追奉先慈。
将覃后命。外家诸子。降等犹誓于山河。主第增荣。在臣更
超于等数。陛下虽渭阳情重。沁水恩多。凡是封册王公。终
须宪章尧舜。以濯龙之戚。今乃方于五侯。缘驸马之姻。古
未封于四履。私亲越礼。圣人之孝理载光。冒宠延灾。微臣
之官谤斯久。又以班参禁内。秩比侍中。自非德迈应璩。识
侔庆忌。将何以对扬顾问。规献文章。况臣位以恩升。宠非
才进。无胫而至。凡姿簉于珠玉。无翼而飞。睿泽借其毛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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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贻身谴。幸庇容光。臣亡兄攸宁。循荣增惧。以臣叨凫绎
之贵。日夕魂兢。负鳌抃之恩。岁时力尽。属纩之夕。再受恳
言。忧臣愚蒙。令臣退让。倘陛下俯遂勤请。照察冥心。纳臣
揆分之言。置臣获全之地。去兹王号。降以公名。爰食封邑。
同诸兄弟。赐改散职。即望参朝。实冀家福惟新。朝章咸序。
天德更逾于造化。神理不责于满盈。臣无任恳款腼惧之
至。
** 第二表
臣闻富贵者。易象谓之崇高。满盈者。至人诫其颠覆。臣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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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次。久冒殊恩。所以辍寝思危。废飧怀惧。嫌疑之极。载陈
前表。备沥中诚之诉。实非外饰之词。而圣鉴未回。宠章仍
旧。戴岳之重。何惮力疲。阽原之隍。日忧身坠。臣某中谢。臣
虽学惭敦史。而涂听前言。尸位者必会短期。冒荣者难为
长守。岂有外戚尚主。异姓封王。男皆公侯。女食郡县。佩服
五等。辉耀一门。汤沐山河。家踰万户。耕夫织妇。凡有几人。
役彼有劳之人。供臣无亿之用。纵蒙圣心垂假。其如神理
不容。自先后临朝。攀荣巳久。圣皇纂极。沐泽惟新。自古迄
今。如臣流辈。苟进者速祸。勇退者获全。且王者所以强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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弱枝。为藩作屏。封必李氏。无阙汉章。伏乞陛下降河渚之
姻。感渭阳之族。赐臣躯命。永守蒸尝。得同昆季之流。望舍
郡王之号。臣以日为岁。以荣为忧。希回三舍之光。允臣万
死之请。无任腼冒之至。
** 为东都僧等请留驾表
臣僧某等言。臣伏见某日月敕。以今月十九日。将幸长安。
东都道俗。不胜攀恋。伏惟应天皇帝陛下重兴灵命。再造
黎元。域中怀三圣之恩。天下识吾君之子。关西帝宅。渭北
神皋。思切园茔。未谒长陵之树。贵为天子。不历咸阳之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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宜应万乘巡游。展镐池之新庆。三秦故老。睹汉家之旧仪。
率土喁喁。孰不欣跃。但以先后神寝。夏首方成。太子仙坟。
秋中未毕。王主倍奉。更促工徒。虽力以子来。而颇妨农事。
倘千官扈辇。同费太仓之粟。万国来庭。共索长安之米。将
何给用。以济公私。且东都有河朔之饶。食江淮之利。九年
之储已积。四方之赋攸均。诚宜宅幸三川。宽徭八水。稍登
稔岁。方事归銮。以欲从人。孰不幸甚。则天皇后久成佛果。
俯应轮王。冀发无边之巨愿。光有为之妙福。经始大像。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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籥滋深。愧缁流之净财。念苍生之苦力。俯从偫议。莫遂圣
情。陛下孝感旁通。冲襟独断。追成先志。上合天人。故得莲
础未施。为停风雨。梅梁郁起。若有神明。施其力者万殊。莫
分龙鬼。舍其财者干计。岂辨人祇。岌已干云。程之匪日。实
冀金舆近幸。玉辂亲临。礼如来之大身。毕先圣之遗旨。然
后载诣京辅。驰谒山陵。即付嘱无违。情礼兼极。无任恳款
恋慕之至。
** 为洛下诸僧请法事迎秀禅师表
僧某等言。某闻住持真教。先凭帝力。导诱将来。远属能者。
伏见月日敕。遣使迎玉泉寺僧道秀。陛下载宏佛事。梦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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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人。语程指期。朝夕诣阙。此僧契无生至理。传东山妙法。
开室岩居。年过九十。形彩日茂。宏益愈深。两京学徒。偫方
信士。不远千里。同赴五门。衣钹鱼颉于草堂。庵庐雁行于
邱阜。云集雾委。虚往实归。隐三楚之穷林。继一佛而扬化。
栖山好远。久在荆南。与国有缘。今还豫北。九江道俗。恋之
如父母。三河士女。仰之犹山岳。谓宜缁徒野宿。法事郊迎。
若使轻来赴都。遐迩失望。威仪俗尚。道秀所忘。崇敬异人。
和众之愿。倘得焚香以遵法王。散花而入道场。则四部衔
恩。万人生喜。无任恳款之至。谨诣阙奉表。请与都城徒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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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法事往龙门迎道秀以闻。轻触天威。伏深战越。
** 为文武百寮等请造神武颂碑表
臣某等闻行至公者。莫先于发挥茂实。垂不朽者。不若于
刊纪鸿名。伏惟应天神圣皇帝陛下一德披图。五精乘运。
先天地而利用。依鬼神以制法。无思不服。有感必通。日者
变起心膂。祸生肘腋。弄兵指阙。敢忘下济之恩。犯门斩关。
遂激上灵之愤。陛下近幸元武。傍顾紫微。凤翔而枭獍失
图。龙见而鲸鲵就戮。顺天翊圣皇后配乾积德。从帝居尊。
佐莫大之英猷。参非常之妙略。亲纡宝思。式颂元猷。椒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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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文。久垂河汉。甘泉之石。已入京都。伏惟陛下卑奉圣躬。
谦保神器。惜其国用。念彼人艰。有命且停。含灵失望。臣等
容光寿域。窃位明朝。不蚕而衣。无裨尘露。不耕而食。有负
灵祇。陛下寝有道之丰碑。臣等享无功之厚载。亭育虽广。
何所自容。且天惠不可以阙书。神功不可以久寂。臣等请
各减所俸。以勒殊休。庶同子来。成之匪日。无任光开垂裕
之至。
** 为长安马明府亡母请邑号状
臣亡母属在外戚。夙忝末姻。不荫庆云。早先朝露。臣发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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遗体。是亡母所生。金紫通班。乃圣朝所赐。臣每服一轻妙。
尝一甘鲜。何曾不远愧劬劳。近惭荣宠。又见同列有太君
拜邑。命妇入朝。臣早孤偏。不胜感羡。母因子贵。幸者何多。
禄不及亲。臣独含恨。明年某月。改葬有期。私门大事。莫逾
于此。臣内寡材术。谬忝朝恩。外无愆尤。夙承母训。郡县之
号。翻及臣妻。哀荣之礼。不沾臣母。臣生不侍养。殁未追荣。
若惧不敢祈恩。偷生以安厚禄。傥归泉壤。何对慈颜。臣死
罪死罪。臣准某年月日制令加一阶。伏乞回臣此阶。追赠
亡母。又臣身死之后。合有鼓驾出郊。在臣何颜。存殁叨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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亦许臣亡母用臣威仪。臣身当以蘧蒢。存荣死足。所祈越
礼。罪实干诛。伏惟陛下孝理寰瀛。仁及草木。皇室之戚。轩
冕盛于前朝。太后之亲。恩泽踰于曩日。臣幸遇非常之主。
敢祈不次之恩。伏乞陛下少念葭莩。垂哀犬马。回臣休宠。
以慰营魂。则今日以前。报恩于亡母。自兹以后。尽命于圣
朝。无任慊恳悲慕之极。谨进状陈请以闻。
** 在桂州与修史学士吴兢书
拙自谋卫。降黜炎荒。杳寻魑魅之途。远在雕题之国。风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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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。饥鼬宵鸣。毒瘴横天。悲鸢昼落。心凭神理。实冀生还。关
号鬼门。常忧死别。事未瞑目。岂在微身。先君业粹中和。才
光文武。志道游艺。名动京师。出谷入朝。事多宏益。虽崇班
去巳。而阴德被人。清议所尊。何减骠骑。恐耆旧咸谢。竹帛
傥遗。使盛烈湮沈。下情感痛。自昔逸偫之器。旷俗之才。誉
虽冠于人伦。禄不跻于卿士。南史之笔。漏美不书。东岱之
魂。与名俱灭。故史迁述许由云。不遇青云之士。焉足道哉。
惟君侯礼乐山高。文华海阔。古一千岁。闻圣人之书。今五
百年。知作者之运。山甫拾遗于中路。时谓得贤。蔡邕挥翰
于词林。谁其不许。往送家状。蒙启至公之恩。希果实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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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蓄自私之感。下官久辞荣擢。夙慎祸胎。内无负于明祇。
外冀申于知已。岂谓一人相毁。众口争喧。遂以虚声。乃加
真罪。赖皇明昭宥。腰领赐全。空荷再生。无阶上荅。恃子以
松竹之操。期子以金石之坚。幸无雷同。悬纳谤议。见危不
易。是所望焉。远识古人之怀。敢申穷鸟之请。如季布之诺。
乃重于黄金。延陵之许。竟悬于宝剑。生负食花之惠。死效
结草之诚。刺血为书。万不抒一。往年恩贷许惠为看起居
注实录江融别录。使不错漏国史。及高明所撰唐史春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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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六处。并乞逸遗事迹。不翳声尘。代业有光。实在吾子。远
伫来札。以当招魂。秋冬凝寒。惟动履休胜。青时至。愿想穷
愁。白云遥来。希访生死。珍重珍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