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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文选卷五十七 梁 萧统 编
唐 李善 注
诔下
夏侯常侍诔
潘安仁
夏侯湛字孝若谯人也少知名弱冠辟太尉府
贤良方正徵以为太子舍人尚书郎野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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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
中书郎南阳相
家艰乞还顷之选为太
子仆未就命而世祖崩
天子以为散骑常侍从班列也
春秋四十有九元康元年夏五月壬辰寝疾卒于延喜
里第鸣呼哀哉乃作诔曰禹锡玄圭实曰文命
克明克圣光启夏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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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在于汉迈勋惟婴
思弘儒业小大双名
显祖曜德牧兖及荆
父守淮岱治亦有声
英英夫子灼灼其俊飞辩摛藻华繁王振
如彼随和
发彩流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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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彼锦缋列素点绚
人见其表莫测其里
徒谓吾生文胜则史
心照神交唯我与子
且历少长逮观终始子
之承亲孝齐闵参
子之友悌和如瑟琴事君直道与朋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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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虽实唱高犹赏尔音
弱冠厉翼羽仪初
升公弓既招
皇舆乃徵
内赞两宫外宰黎蒸忠节允著清风载兴
泱彼乐都宠子惟王
设官建辅妙简邦良用取喉舌相尔南阳
惠训不倦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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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如伤乃眷北顾辞
禄延熹余亦偃息无事明时
畴昔之游二纪于兹
班白携手何欢如之
居吾语汝众实胜寡人恶隽异
俗疵文雅执戟疲杨
长沙投贾
无谓尔高耻居物下子乃洗然变色易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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慨然叹曰道固不同
为仁由已匪我求蒙
谁毁谁誉何去何从
莫涅匪缁莫磨匪磷
子独正色居屈志伸虽不尔以犹致
其身献替尽规媚兹
一人
谠言忠谋世祖是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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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仆储皇奉辔承华先
朝未命圣列显加入侍帝闼出光厥家我闻
积善神降之吉宜
享遐纪长保天秩如何斯人而有斯
疾曾未知命中年陨卒呜呼哀哉
唯尔之存匪爵而贵
甘食美服重珍兼味
临终遗誓永锡尔类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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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时袭殡不简器
谁能拔俗生尽其养孰是养生而
薄而葬
渊哉若人纵心条畅杰操明达
困而弥亮柩辂既祖容体长归
存亡永诀逝者
不追望子旧车览尔遗
衣愊抑失声迸涕交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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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子为恸吾恸为谁鸣呼哀哉
日往月来暑退寒袭
零露沾凝劲风凄急惨尔其伤念我良执
适子素馆抚孤相泣
前思未弭后感仍集积悲
满怀逝矣安及呜呼哀哉
马汧督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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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安仁
惟元康七年秋九月十五日晋故督守关中侯扶风马
君卒呜呼哀哉初雍部之内属羌反未弭而编户之氐
又肆逆焉
虽王旅致讨终于殄灭
而蜂虿有毒骤失小利
俾百姓流亡频于涂炭建威
丧元于好畤州伯宵遁乎大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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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夫偏师裨将之陨首覆军者盖以十数
剖符专城纡青拖墨之司
奔走失其守者相望于境
秦陇之僭巩更为魁
既已袭汧而馆其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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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以眇尔之身介乎重围之里率
寡弱之众据十雉之城群氐如猬毛而起四面
雨射城中城中凿穴而处负户而汲
木石将尽樵
苏乏竭刍荛罄绝
于是乎发梁栋而用之
以铁锁
机关既纵礧而又升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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爨陈焦之麦柿㭒桷之松
用能薪刍不匮人畜取给青烟傍起历马长鸣
凶丑骇而疑惧乃阙地
而攻子命穴浚堑寘壶镭瓶甒以侦之
将穿响作因焚穬火薰之潜
氐歼焉久之安
西之救至竟免虎口之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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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数百万石之积文契书于幕府
圣朝畴咨进以显秩
殊以幢盖之制
而州之有司乃以私𨽻数口谷十斛考讯吏兵以
槚楚之辞连之大
将军屡抗其疏曰敦固守孤城独当
群寇以少禦众载离寒暑
临危奋节保谷全城而雍州从事忌敦勋效极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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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疵非所以褒奖元功宜解敦襟劾假
授诏书遽许而子固已下狱
发愤而卒也朝廷闻而伤之策书曰皇帝咨故督守关
中侯马敦忠勇果毅率厉有方固守孤城危逼获济宠
秩未加不幸丧亡朕用悼焉今追赠牙门将军印绶祠
以少牢魂而有灵嘉兹宠
荣然絜士之闻秽其庸致
思乎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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乃下吏之肆其噤害则皆妒之徒也
嗟乎妒之欺善抑亦贸首之雠也
语
曰或戒其子慎无为善言固可以若是悲夫
昔乘丘之战县贲父御鲁庄公马惊败
绩贲父曰他日未尝败绩而今败绩是无勇也遂死之
圉人浴马有流矢在白肉公曰非其罪也乃诔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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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明帝时有
司马叔持者白日于都市手剑父雠视死如归亦命史
臣班固而为之诔
然则忠孝义烈之流慷慨非命而死者
缀辞之士未之或遗也天子既已
策而赠之微臣托乎旧史之未敢阙其文哉乃作诔曰
知人未易人未易知嗟兹马生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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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名卑西戎猾夏乃奋其奇保此汧
城救我边危彼边奚危城小粟富子以眇身而裁其守
兵无加卫墉不增筑婪婪群狄豺虎竞逐
巩更恣睢潜跱官寺
齐万虓阚震惊台司
声势沸腾种落煽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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旌旗电舒戈矛林植彤珠
星流飞矢雨集
惴惴士女号天以泣
爨麦而炊负户以汲累卵之危倒悬之急
马生爰发在险弥亮
精贯白日猛烈秋霜
棱威可厉懦夫克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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沾恩抚循寒士挟纩
蠢蠢犬羊阻众陵寡
潜隧密
攻九地之下惬惬穷城
气若无假昔命
悬天今也惟马惟此马生才博智赡
侦以瓶壶𠜺以长堑
锸未见锋火以起焰薰尸满窟掊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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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敛木石匮竭箕秆空虚
然马生傲若
有馀
梁为礧柿松为刍守不乏械历有鸣
驹哀哀建威身伏斧质悠悠烈将覆军丧
器戎释我徒显诛我师以生易死畴克不二
圣朝西顾关右
震惶分我汧庾化为寇粮实赖夫子思谟弥长
咸使有勇致命知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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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虽未学闻之前典十
世宥能表墓旌善
思人爱树甘棠勿剪
矧乃吾子功深疑浅两造未具储𨽻盖鲜
孰是勋庸而
不𫉬免猾哉部司其心反侧斲善害能丑正恶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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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人逶迤自公退食
闻秽鹰扬曾不戢翼
忘尔大劳猜
尔小利苟莫开怀于何不至
慨慨马生硠硠高致发愤囹
圄没而犹眠呜呼哀哉
安平出奇破齐克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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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孟运筹危赵𫉬安
汧人赖子犹彼谈单如何
吝嫉摇之笔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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倾仓可赏矧云私粟狄𨽻可颁况曰家仆
剔子双龟贯以三木
功存汧城身死汧狱凡尔
同围心焉摧剥扶老携幼街号巷哭呜呼哀哉
明明天子旌以殊
恩光光宠赠乃牙其门司勋颁爵亦兆
后昆死而有灵庶慰冤魂
呜呼哀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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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给事诔
颜延年
惟永初三年十一月十一日宋故宁远司马濮阳太守
彭城阳君卒呜呼哀哉
瓒少禀志节资性忠果奉上以诚率下有方朝嘉其能
故授以边事永初之未佐守滑台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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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祸荐臻王略中否獯虏间衅劘剥司
兖
幽并骑弩屯逼巩洛列营缘
戍相望屠溃
瓒奋其猛锐志不违难立乎将卒之间以缉华裔之
众罢困相保坚守四旬上下力
屈受陷勍寇
士师奔扰弃军争免而瓒誓命沈城佻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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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镞兵尽器竭毙于旗下非夫贞
壮之气勇烈之志岂能临敌引义以死徇节者哉
景平之元朝廷闻而伤之有诏曰故宁远司
马濮阳太守阳瓒滑台之逼厉诚固守投命徇节在危
无挠古之烈士无以加之可赠给事
中振恤遗孤以慰存亡追宠既彰人知慕
节河汴之间有义风矣逮元嘉廓祚圣神纪物光昭茂
绪旌录旧勋苟有概于贞孝者实事感于仁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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末臣蒙固侧闻至训敢询诸前典而为之诔其
辞曰贞不常祐义有必甄处父勤君怨在
登贤
苫夷致果题子行间
忠壮之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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宜自尔先旧勋虽废邑氏遂传
惟
邑及氏自温徂阳
狐续既降晋族弗昌
之子之生立绩宋皇
拳猛沈毅温敏肃良
如彼竹柏负雪怀霜
如彼騑驷配服骖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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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兵丧律王略未恢
函陜堙阻瀍洛蒿莱朔马东骛胡
风南埃路无归轊野有委骸
帝图斯艰简兵授才寔命阳子佐
师危台憬彼危台在滑之坰周卫是交郑翟是争
昔惟华国今实边亭凭巘结关负河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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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金柝夜击和门昼扄
料敌厌难时惟阳生
凉冬气劲塞外草衰逖矣獯虏乘
障犯威鸣骥横厉霜
镝高翚
轶我河县俘我洛畿
攒锋成林投鞍为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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翳翳穷垒嗷嗷群悲师老变形地孤
援阔卒无半菽马实钳秣
守未焚冲攻已濡褐
烈烈阳子在困弥达
勉慰痍伤拊巡饥渴力虽可
穷气不可夺义
立边疆身终锋栝呜呼哀哉贲父陨节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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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是志汧督效贞晋策攸记皇上嘉悼思存
宠异于以赠之言登给事疏爵纪庸恤
孤表嗣嗟尔义士没有馀喜
呜呼哀哉
陶徵士诔
颜延年
夫璿玉致美不为池隍之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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桂椒信芳而非园林之实
岂期深而好远哉盖云殊性
而已故无足而至者物之藉也
随踵而立者人之薄
也若乃
巢高之抗行夷皓之峻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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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己父老尧
禹锱铢周汉
而绵世浸远光灵不属
至使菁华隐没芳流歇绝不其
惜乎虽今之作者人自为量而道路同尘辍
涂殊轨者多矣岂所
以昭末景汎馀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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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晋徵士寻阳陶渊明南岳之幽居者也
弱不好弄长实素心
学非称师文取指达在众不失其
寡处言愈见其默少而贫病居无仆妾
井臼弗任藜菽不给
母老子幼就养勤匮远惟田生致亲之
议追悟毛子捧檄之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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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辞州府三命后为彭
泽令道不偶物弃官从好遂
乃解体世纷结志区外
定迹深栖于是乎远灌畦鬻蔬为
供鱼菽之祭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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絇纬萧以充粮粒之费
心好异
书性乐酒德简弃烦促就成省旷
殆所谓国爵屏贵家人忘贫者与
有诏徵为著作郎称疾不
到春秋若干元嘉四年月日卒于寻阳县之某里近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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悲悼远士伤情冥默福应呜呼淑贞
夫实以诔华名由谥高苟允德义贵贱何算焉若其
宽乐令终之美好廉克己之操有合谥典无愆前志故
询诸友好宜谥曰靖节徵士其辞
曰物尚孤生人固介立岂伊时遘曷云世
及嗟乎若士望古遥集韬此洪族蔑彼名级
睦亲之行至自非敦
然诺之信重于布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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廉深简絜贞夷粹温和而能峻博而
不繁依世尚同诡时则异
有一于此两非默置岂若夫子因心违事
畏荣好古薄
身厚志世霸虚礼州壤推风
孝惟义养道必怀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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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之秉彝不隘不
恭
爵同下士禄等上农
度量难钧进退可限长
卿弃官稚宾自免
子之悟之何悟之辩赋诗归来高蹈
独善
亦既超旷无适非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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汲流旧巘葺宇家林晨烟暮蔼春煦秋阴陈书
缀卷置酒弦琴居备勤俭躬兼贫病
人否其忧子然其命
隐约就閒迁延辞聘
非直也明是惟道性
纠缠斡流冥漠报施
孰云与仁实疑明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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谓天盖高胡愆斯义
履信曷
凭思顺何寘年在中身疢维痁
疾视死如归临凶若
吉药剂弗尝祷祀非恤
傃幽告终怀归长毕呜呼哀哉
敬述靖节式尊遗占
存不愿丰没无求赡省讣却赙轻哀薄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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遭壤以穿旋葬而窆呜呼哀哉
深心追往远情逐化
自尔介居及我多暇
伊好之洽接阎邻舍宵盘昼憩
非舟非驾念昔宴私举觞相诲
独正者危至方则阂哲人卷舒布在前
载取鉴不远吾规子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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尔实愀然中言而发违众速尤迕
风先蹶
身才非实荣声有歇
睿音永矣谁箴余阙呜呼哀哉
仁焉而终智焉而毙
黔娄既没展禽亦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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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在先生同尘往世
旌此靖节加彼康惠呜呼哀哉
宋孝武宣贵妃诔
谢希逸
惟大明六年夏四月壬子宣贵妃薨律谷罢暖龙乡辍
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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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车去魏联城辞赵
皇帝痛掖
殿之既阒悼泉途之已宫
巡步檐而临蕙路集重阳而望椒风呜呼哀哉
天宠方隆王姬下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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肃雍揆景陟屺爰臻
国轸丧淑之
伤家凝霣庇之怨
敢撰德于旂旒庶图芳于钟万
其辞曰
玄丘烟煴瑶台降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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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唐渫雨巫山郁云
诞发兰仪光启玉度
望月方娥瞻星
比婺毓德
素里栖景宸轩处丽絺绤
出懋蘋蘩
修诗贲道称图照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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翼训姒幄赞轨尧门
绸缪史馆容与经闱
陈风缉藻临彖分微游艺殚数抚律穷机
踌躇冬爱惆怅秋晖
展如
之华寔邦之媛敬勤显阳肃恭崇宪
奉荣维约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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慈以逊逮下延和临朋违怨祚灵集祉庆蔼迎祥
皇胤璿式帝女金相
联跗齐颖接萼均芳
以蕃以牧烛代辉梁
视朔书氛观台告祲
八颂扄和六祈辍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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衡总灭容翚翟毁衽
掩䌽瑶
光收华紫禁呜呼哀哉
帷轩夕改軿辂晨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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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宫
天邃别殿云悬灵衣虚袭组帐空烟
巾见馀轴匣
有遗弦呜呼哀哉移气朔兮变罗纨白露凝
兮岁将阑庭树惊兮中帷响金釭暧兮玉座寒
纯孝擗其俱毁共气摧其
同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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仰昊天之莫报怨凯风之徒攀
茫昧与善寂寥馀庆
丧过乎哀毁实灭性世
覆冲华国虚渊令呜呼哀哉题
凑既肃龟筮既辰
阶撤两奠庭引双輴
维慕维爱曰子曰身
恸皇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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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容物崩列辟于上旻崇徽章而出寰
殿照殊策而去城闉呜呼哀哉
经建春而右转
循阊阖而径渡
旌委郁于飞飞龙逶迟于步步
锵楚挽于槐风喝边萧于松雾
涉姑繇而环迥望乐池而顾慕呜呼哀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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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辒解凤晓盖俄金
山庭寝日隧路抽阴
重扄閟兮灯已黯中泉寂兮此夜深
销神躬于壤末散灵魄于天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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响乘气兮兰驭风德有远兮声无穷
呜呼哀哉
哀上
哀永逝文
潘安仁
启夕兮宵兴悲绝绪兮莫承
俄龙轜兮门侧嗟俟时
兮将升嫂侄兮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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惶慈姑兮垂衿闻鸡鸣兮戒朝咸惊号兮
抚膺逝日长兮生年浅忧
患众兮欢乐鲜彼遥思兮离居叹河广兮宋远
今奈何
兮一举邈终天兮不反尽余哀
兮祖之晨扬明燎兮援灵輴
彻房帷兮席庭筵举酬觞兮告永迁
悽切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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增欷俯仰兮挥泪想孤魂兮眷旧宇视倏忽兮若彷佛
徒彷佛兮在虑靡耳目兮一遇停驾兮淹留徘徊兮故处
周求兮何获引身兮当去云华辇兮初迈马回首兮旋
旆风泠泠兮入帷云霏霏兮承盖
鸟俛翼兮忘林鱼仰沬兮失濑怅怅
兮迟迟遵吉路兮凶归思其人兮已灭览馀迹兮未夷
昔同涂兮今异世忆旧欢兮增新悲谓原隰
兮无畔谓川流兮无岸望山兮寥廓临水兮浩汗视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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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兮苍茫面邑里兮萧散匪外物兮或改固欢哀兮情
换嗟潜隧兮既敞将送形兮长往委兰房兮繁
华袭穷泉兮朽壤中慕叫兮擗摽之子降
兮宅兆抚灵榇兮诀幽房棺冥
冥兮埏窈窈户阖兮灯灭夜
何时兮复晓归反哭兮殡宫
声有止兮哀无终
是乎非乎何遑趣一遇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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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中
既遇目兮无兆曾寤目兮弗
梦既顾瞻兮家道长寄心兮尔躬重曰
已矣此盖新哀之情然耳渠怀之其几何庶无愧兮庄
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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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选卷五十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