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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文选卷十七 梁 萧统 编
唐 李善 注
论文
文赋
陆士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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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每观才士之所作窃有以得其用心
夫放言遣辞良多变矣
妍蚩好恶可得而言
每自属
文尤见其情
恒患意不称物文不逮意盖非知之难
能之难也故作文赋以述先士之盛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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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论作文之利害所由
他日殆可谓曲尽其妙
至于操斧伐柯虽取则不远
若夫随手之变良难以辞逮
盖
所能言者具于此云伫中区以玄览颐
情志于典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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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
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
于芳春心懔懔以怀霜
志眇眇而临云
咏世德之骏烈诵先人之清芬
游文章之林府嘉丽藻之彬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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慨投篇而援笔聊宣之乎斯文
其始也
皆收视反听耽思傍讯
精骛八极心游万仞
其致也情曈昽而弥鲜物昭晰
而互进倾群言之沥液漱
六艺之芳润
浮天渊以安流濯下泉而潜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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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沈辞怫悦若游鱼衔钩而出重渊之深
浮藻联翩若翰鸟缨缴而坠曾云之峻
收百世之阙文采千载
之遗韵谢朝华于已披启夕秀于未振
观古今之须臾抚四海于一瞬
然后选义按部考辞就班抱景者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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叩怀响者毕弹或因枝以振叶或沿波而讨源
或本隐以之显或求易而得难
或虎变而兽扰或龙
见而鸟澜
或妥帖而易施或岨峿而不安
罄澄心以凝思
眇众虑而为言笼天地于形内挫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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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于笔端
始踯躅于燥吻终流离于濡翰
理扶
质以立干文垂条以结繁
信情猊之不差故每变而在颜
思涉乐其必笑方言哀而已叹或操觚以率尔或含
毫而邈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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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兹
事之可乐固圣贤之所钦
课虚无以责有叩寂寞而求音
函绵邈于尺素吐滂沛乎寸心
言恢之而弥
广思按之而逾深播芳
蕤之馥馥发青条之森森
粲风飞而猋竖郁云起乎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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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体有万殊物无一量
纷纭挥霍形难为状
辞程才以效伎意司契而为匠
在有无而
僶俛当浅深而不让
虽离方而遁员期穷形而尽相
故夫夸目者尚奢惬心者贵当
言穷者无隘论达者唯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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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
碑披文以相质诔缠绵而悽怆
铭博约而温润箴顿挫而清壮
颂优游以彬蔚论精微而朗畅
奏平
彻以閒雅说炜晔而谲诳
虽区分之在兹亦禁邪而制放要辞达而理举故无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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乎穴长其
为物也多姿其为体也屡迁
其会意也尚巧其遣言也贵妍暨音
声之迭代若五色之相宣
虽逝止之
无常固崎锜而难便
苟达变而识次犹开流以纳
泉如失机而后会恒操末以续颠谬玄黄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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秩叙故淟涊而不鲜
或仰逼于先条或
俯侵于后章或辞害
而理比或言顺而意妨离之则双美合
之则两伤考殿最于锱铢定去留于毫芒
苟铨衡之所裁固应绳其必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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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文繁理富而意不指适极无两
致尽不可益立片言而居要乃
一篇之警策
虽众辞之有条必待兹而效绩
亮功多而累寡故
取足而不易或藻思绮合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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丽千眠炳若缛绣悽若繁弦
必所拟之不殊乃闇合
乎曩篇虽杼轴于予怀怵
他人之我先苟伤廉而
愆义亦虽爱而必捐
或苕发颖竖离众绝致
形
不可逐响难为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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块孤立而特峙非常音之所纬
心牢落而无偶意徘徊而不能揥
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
彼榛楛之勿剪亦蒙荣于集翠
缀下里于白雪吾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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济夫所伟
或托言于
短韵对穷迹而孤兴俯
寂寞而无友仰寥廓而莫承
譬偏弦之独张含清唱而靡应
或寄辞于瘁音言徒靡而弗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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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妍蚩而成体累
良质而为瑕
象下管之偏疾故虽应而不和
或遗理以存异徒寻虚而逐
微言寡情而鲜爱辞浮漂而不归犹弦
么而徽急故虽和而不悲
或奔放以谐合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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嘈囋而妖冶徒悦目而偶俗固高
声而曲下寤防
露与桑间又虽悲而不雅
或清虚以婉约每除烦
而去滥阙大羹之遗味同朱弦之清汜
虽一唱而三叹固既雅而不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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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夫
丰约之裁俯仰之形因宜适变曲有微情
或言拙而喻巧或理朴而辞
轻或袭故而弥新或沿浊而更清
或览之而必察或研之而后精譬犹舞者
赴节以投袂歌者应弦而遣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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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盖轮扁所不得言故亦非华说之所能
精
普辞条与文律良余膺之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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服练世情之
常尤识前修之所淑
虽浚发于巧心或受㰞于拙目
彼琼敷与玉藻若中原之有
菽同橐
籥之罔穷与天地乎并育
虽纷霭于此世嗟不盈于予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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患挈鉼之屡空病昌言之难属
故踸踔于短韵放庸音以足曲
恒遗恨以终篇岂怀盈而
自足惧蒙尘于叩缶顾取笑乎鸣
玉
若夫应感之会通塞之纪来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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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遏去不可止藏
若景灭行犹响起方天机之骏
利夫何纷而不理
思风发于胸
臆言泉流于唇齿纷葳蕤以馺遝唯毫素
之所拟
文徽徽以溢目音泠泠而盈耳
及其六情底滞志往神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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兀若枯木豁若涸流
揽营魂以探颐顿精爽
于自求
理翳翳而愈伏思乙乙其若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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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以或竭情而多
悔或率意而寡尤
虽兹物之在我非余力之所勠
故时抚空怀而
自愧吾未识夫开塞之所由伊兹文之
为用固众理之所因恢万里而无阂通亿载而为津
俯贻则于来叶仰观象乎古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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济文武于将坠宣风
声于不泯
涂无远而不弥理无微而弗纶
配沾润
于云雨象变化乎鬼神
被金石而德广流管弦
而日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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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乐
洞箫赋
王子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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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夫箫干之所生兮于江南之丘墟
洞条
畅而罕节兮标敷纷以扶疏
徒观其旁山侧兮则岖
嵚岿崎倚巘迤㠧诚可悲乎其不安也
弥望傥莽联延旷荡又足乐乎
其敞閒也托身躯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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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土兮历万载而不迁
吸至精之滋熙兮禀苍色之润坚
感阴阳之变化兮
附性命乎皇天翔风萧萧而径其
末兮回江流川而溉其山
扬素波而掸连
珠兮声磕磕而㴻渊
朝露清泠而陨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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侧兮玉液浸润而承其根孤雌寡鹤娱优
乎其下兮春禽群嬉翱翔乎其颠秋蜩不食枹
朴而长吟兮玄猿悲啸搜索乎其间
处幽隐而奥庰兮密漠泊以
猭
惟详察其素体兮宜清静而弗諠
幸得谥为洞箫兮蒙圣主之渥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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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谓惠而不费兮因天性之自
然
于是般匠施巧夔妃准法
带以象牙掍其会合
锼镂离洒绛唇错杂
邻菌缭纠罗鳞捷猎
胶致理比挹抐擪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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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乃使夫性昧之宕
冥生不睹天地之体埶闇于白黑之猊形
愤伊郁而酷
悯眸子之丧精
寡所舒其思虑兮专发愤
乎音声故吻
吮值夫宫商兮和纷离其匹溢
形旖旎以顺吹兮瞋㖤㗅以纡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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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旁迕以飞射兮驰散涣以逫律
趣从容其勿述兮骛合遝以诡
谲或浑沌而潺湲
兮猎若枚折
或漫衍而骆驿兮沛焉竞溢
惏慄密率掩以绝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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㘊霵晔踕跳然复出
若乃徐听其曲度兮廉察其赋歌
啾咇㘉而将吟兮行鍖銋以和啰
风鸿洞而不绝兮
优娆娆以婆娑翩绵连以
牢落兮漂乍弃而为他
要复遮其蹊径兮与讴谣乎相和
故听其巨音则周流汜滥并包吐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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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慈父之畜子也其妙
声则清静厌㥷顺叙卑达若孝子之事父也
科条譬类诚应义
理澎濞慷慨一何壮士
优柔温润又似君子故其
武声则若雷霆輘輷佚豫以沸渭
其仁声则若颽风纷披容与而施
惠或杂遝以聚敛兮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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拔榝以奋弃悲
怆恍以恻惐兮时恬淡以绥肆
被淋洒其靡靡兮时横溃以
阳遂
哀悁悁之可
怀兮良醰醰而有味
故贪饕者听之而廉隅兮狠戾者闻之
而不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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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毅彊𧇭反仁恩兮啴唌逸豫戒其失
钟期牙旷怅然而愕立
兮杞梁之妻不能为其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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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襄严春不敢窜其
巧兮浸淫叔子远其类
嚚顽朱均惕复慧兮桀蹠鬻博儡以
顿悴
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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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差而入道德兮故永御而可贵
时奏狡弄则彷徨翱翔或留而不行或行
而不留愺恅澜漫亡耦失畴
薄索合沓罔象
相求
故知音者乐而悲之不知音者怪而伟之故闻其悲
声则莫不怆然累欷撇涕抆泪
其奏欢娱则莫不惮漫衍凯阿那腲腇者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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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以蟋蟀蚸蠖蚑行
喘息
蝼蚁蝘蜒蝇蝇翊翊
迁延徙迤鱼瞰鸡睨
垂喙蜿转瞪瞢忘食
况感阴阳之和而化风俗之伦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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乱曰状若捷武超腾踰曳迅漂巧兮
又似流波泡溲汎𣶏趋巇道兮
哮呷呟唤跻踬连绝淈殄沌兮
搅搜泶捎逍遥踊跃若坏颓
兮优游
流离踌躇稽诣亦足耽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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颓唐遂往长辞远逝漂不还兮赖
蒙圣化从容中道乐不淫兮
条畅洞达中节操兮
终诗卒曲尚馀音兮吟气遗响联绵
漂撇生微风兮连延骆驿变无
穷兮
舞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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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武仲
楚襄王既游云梦使宋玉赋高唐之事
将置酒宴饮谓宋玉
曰寡人欲觞群臣何以娱之玉
曰臣闻歌以咏言舞以尽意
是以论其诗不如听其声听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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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不如察其形
激楚结风阳阿之舞
材人之穷观天下之至
妙噫可以进乎王曰其如
郑何
玉曰小大殊用郑雅异宜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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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之度圣哲所施是以乐记千戚之容
雅美蹲蹲之舞
礼设三爵之制颂有醉归之歌
夫咸池六英所以陈清庙协神人也
郑卫之乐所以娱密坐接欢欣也
馀日怡荡非以风民也其何害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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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曰试为寡人赋之玉曰唯唯夫何皎
皎之閒夜兮明月烂以施光朱
火晔其延起兮耀华屋而熺洞房
黼帐袪而结组兮铺首炳以焜煌
陈茵席而设坐兮溢金罍而列玉觞
腾觚爵
之斟酌兮漫既醉其康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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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颜和而怡怿兮幽情形而外扬文人不能怀
其藻兮武毅不能隐其刚简惰
跳踃般纷挐兮渊塞沉荡改恒常兮
于是郑女出进
二八徐侍
姣服极丽姁媮致态
猊嫽妙以妖蛊兮红颜晔其扬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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眉连娟以增绕兮目流睇而横波
珠翠的皪而炤耀兮华袿飞髾而杂纤罗
顾形影自整装顺微风挥若芳
动朱唇纡清阳
亢音高歌为乐
之方歌曰摅予意以弘观兮绎精灵之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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束弛𦂳急之弦张兮
慢未事之骫曲
舒恢炱之广度兮阔细体之苛缛
嘉关雎
之不淫兮哀蟋蟀之局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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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泰贞之否隔兮超遗物而度俗
扬激徵骋清角
赞舞操奏均曲
形态和神意协从容得志不
劫于是蹑节鼓陈舒
意自广游心无垠远思长想
其始兴也若俯若仰若来若往雍容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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怅不可为象
其少进也若
若行若竦若倾兀动赴度指顾应声
罗衣从风长袖交横
骆驿飞散飒擖合并
鶣𪅃燕居拉㧺鹄惊绰约閒
靡机迅体轻
姿绝伦之妙态怀悫
素之洁清修仪操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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显志兮独驰思乎杳冥
在山峨峨在水汤汤与志迁化容不虚生
明诗表指嘳息激昂
气若浮云志若秋霜
观者增叹诸工莫当于是合场递进按次
而俟埒材角妙夸容乃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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轶态横出瑰姿谲起眄般鼓则腾清
眸吐哇咬则发皓齿
摘齐行列经营切儗
彷佛神动回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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竦峙击不致策蹈不顿趾
翼尔悠往闇复辍已
及至回身还入迫于急节
浮腾累跪跗蹋摩跌
纡形赴远漼似摧折
纤縠蛾飞纷猋若绝
超
鸟集纵弛殟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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蜲蛇姌袅
云转飘曶
体如游龙袖如素蜺
黎收而
拜曲度究毕
迁延微笑退复次列观者称丽莫
不怡悦于是欢洽宴夜命遣诸客
扰攘就驾仆夫正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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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骑并狎巃嵷逼迫
良骏逸足跄捍凌越
龙骧横举扬镳飞沫
马材不同各相倾夺或有踰埃赴
辙霆骇电灭
蹠地远群闇跳独绝
或有宛足郁怒般桓不发
后往先至遂为逐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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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有矜容爱仪洋洋
习习迟速承意控御缓急
车音若雷骛骤相及
骆漠而归云散城邑
天王燕胥乐而不佚
娱神遗老永年之术优哉游哉聊以
永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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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选卷十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