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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庄渠遗书卷十五 明 魏校 撰
拾遗
书
与馆中诸生一
天予长风送吾入洛万里平原固在仰稽圣神经纬之
迹邈乎不可见已中观英雄豪杰成败兴衰与其攻守
之略槩有可言者俯察生民困苦之状无路达于九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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噫中原地利不兴决无富庶教之理而兴之甚难兴之
甚难所至烟云相迎江山如待天宽地宽眼亦宽深觉
把摄只在方寸但愧不能自作主宰未免衮衮随逐大
化今有一言告二三子此心收却才从天德上露出端
倪若放去自由悉被躯壳私欲包裹道何由而行也学
政公移舟中已略草定寄回入河南界则闻过恶实繁
有徒萧子雍俱已斥逐殆尽众惊神明惧不自保正欲
与时推移过归德乃微子所封巡远死节之睢阳也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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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望一教官颇异未奇之也因事怒之所守不变知为
端人矣乃独召与语彼密告云萧宗主访察皆是而大
失士心者过于严也宗主此来众皆危疑亦甚瞻仰但
愿不动声色以涵育薰陶为主教化当大行访察且泯
其迹行参萧案文参王案权衡之下便可得人托诸有
司教官彼多不明反累盛德教化亦危难行盖人情先
畏阻向慕之心也又云教官独召恐有诪张者出其言
可补吾之疏时汝宁案已先发遂用其意他处案颇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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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更寄回奏草疏远之臣不当预圣学故因事及之忠
爱之诚有难自遏者
二
别后从京口横绝大江乘汴船渡淮江淮之间土多膏
腴地利最易兴复踰淮而北千里平原如砥满目萧条
水旱皆苦淮视江小甚而吞大河岂待智者决其为患
漕河开塞不常势终归于塞噫孰能师禹稷以济斯民
邳上下得雨草木生意流动麦青青在田民恃以无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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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河清今上生今岁黄河复清意者前星将耀乎北上
屡闻圣德清明深可为世道庆但沿途所接士夫益为
弥文苛礼而无实心询以民瘼皆漫不为意又可为世
道忧自度不能谐俗因咏文公诗云执我仇仇讵我知
漫将行止验天机猿啼鹤怨浑间事只恐先生袖手归
平生学不得力愧无可补于世而屑屑往来何哉进德
修业端有望于诸生诸生年富力强正宜及时努力毋
效吾悠悠覆辙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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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
自离桑梓梦魂常绕故园二三子数千里寓书虽立志
有大小用功有缓切要之自说实话宛如亲在精舍中
相应答也愿各策励各进一步何如何如上聪明天挺
毅然欲希唐虞商周不肯作三代以下人主此念何处
得来而二三辅臣谋谟日异反启上心猜疑将有夬履
贞厉之惧噫谁能手抉浮翳以生东明乎机会来得甚
好但未知天运如何果欲平治与否且迟数月更看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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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当如何下也应电欲习天文莫于无事生事诸髦士
呵笔不能尽所欲言人才甚艰静庵逊庵外未见可与
俦匹者纯甫甚强人意眼下又不得来可慨哉
四
大比之事毕矣参也潜也士淹也得失何如希秉希贽
皆恬于进取固为可嘉但欲顺亲之心则人事不可以
不尽应电超然物外而多病累之然自古圣贤未闻有
养心而致疾者此当更入思议远欲融释凝滞须于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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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用功勿观杂书分我全力希秉多疑少决迩来有增
无瘳愿著精采潜贻书纪儿言言药石良感此意今事
定已久试回此心一照前许多将迎还得丝毫益否希
贽抱此天资奈何枉自担阁肯策励否邪士淹质高而
于人情物理不甚留意日用间未免有累莫若就此用
功吴门一病感暑气也医兼劳倦治之弥觉心烦至京
口专服解暑剂洒然而愈噫天下事惟明断乃克成功
过仪真会崇志持养甚深浑厚之气达于面目但未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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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拓想只是独学不能取友四方故也淮南会唐虞佐
语移日政事甚可观武城会纯甫刚大之资精深之学
可敬可敬但虚心以来天下之善或未能也
五
吾以七月二十日进讲敬明乃罚章不合圣意至八月
初二日有旨改用今居家待命若得南京十月初复与
诸生相见矣若留此则岁暮乃敢言归又迟迟也答惟
贤书寄回勿以示人诸生书来然疑勤作者多精进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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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吾欲人各答书丁祀弗暇今不久当归须面论乃尽
也潜有哭子之悲至爱固难自割亦宜以道宽解慎勿
郁郁恐伤圣贤之学正要就自已情性上节养归于中
和
六
吾别又一年矣馆中诸生用功何如精进者谁旧时为
学不是讲说即是想像或觊进于未来或追咎于既往
却于见在生死路头不免放过故日用间往往不得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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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莫大于心死而形死次之此心已死尚不自觉悟岂
非天地间一行尸哉必须常存敬畏此心醒然事来方
能照察得到心体浑全若才偷惰自由心便散漫走作
事来不复能照察功夫疏漏处多此乃千圣心学相传
若合符契只要著实行持而已朋友相聚须真切磋彼
此各攻实病各进实功庶几有益若只做一场话说譬
如各怀假金在此宁可自瞒瞒人不肯去锻鍊也吾东
西奔走形神俱罢诸生处不及一一裁答大意具于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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矣汝与希秉宜勇决为诸生倡至祝至祝
复毛希秉
丧奠而不祭此孝子哀痛之甚不能自举朋友无服者
亦不当与也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故祭祀皆子孙
自主之亲友咸来助祭若祭他人祖考岂有感格之理
世俗他人有丧辄致奠祭以此为厚而不知其为非礼
也虽先哲大儒亦未免从俗然于吾心终不安盖偶窥
测得圣人制礼之本意也尝谓必欲初丧致奠曷若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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赙必欲将葬致祭曷若以物助其虞袝古礼虞祭始用
牲世俗将葬杀牲以奠而虞祭反略最为非礼赙不必
钱帛量出财力任一丧事最得礼意饮酒食肉丧侧自
不当从众
二
汝病今有瘳矣又度一厄吾甚喜亦甚忧嗟乎人生不
与禽兽同归者几何其死不与草木同腐者几何汝固
不应在此等中正恐不免在此等中也近日与仲木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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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代而下学圣人甚难甚难知识神之为神不知全其
元神也今拈以语汝神决不可以思虑宁亦决非见闻
所能尽汝可猛省此言大学工夫只是定性今却终日
汩其性庄生所谓缮性于俗学以求复其初是之谓蔽
蒙之民甚是痛快
三
海上事如何无巨细可备写来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
也不乘其初锐激沙民用之当机而留矢势险而节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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使贼得玩我不更为计吾恐情见势屈弥难弥难矣今
兵未用无分毫益而费已不赀更迟则劝借必不可断
钱粮决不可支何不移此悬搆重赏知勇俱出矣汤未
胜而骄闻拜毗陵一士人为师果尔可为太息当道处
吾不可言欲荐一人于肃斋然用之又在当道未必能
用也自古豪杰成大事者由其能用度外之人也今拘
拘守文法何由成功且兵机在呼吸间而以揖让处之
十羊九牧莫知适从诗云如彼筑室于道谋是用不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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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成哀哉蕞尔小寇不但关一方利害休戚而于人才
世道大有所关何也今士大夫善宦者往往学乖只是
一个挨法会管不如会推谁有如肃斋夙夜忧劳耐烦
务实视官事如家事者乎不幸蹉跌是使士大夫日乖
世界更无人管可胜叹哉小民何知万口一词咸怨肃
斋缙绅尝学问者亦复如是吾恐上司任事者亦复如
是奈何
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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唤醒绝断此四字李贯之尝书暗室中以此用功何如
何如
五
虽然恐还放未得下心随物作宰是谓我非夫山谷此
语煞好
六
日望好音至今日应电来乃知病全未减此须得令尊
大割舍一番将人间世一应梦幻泡影及忧念子孙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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种思量俱一齐断郤庶几元气静中渐回以待国医之
至庶几有下手处用药易见效也
七
自欺最是鬼贼然其病只是一个因循遂至长恶容奸
堕坑落堑固不可不决裂也
八
吾旦夕望汝不见汝来不知汝用功专一否如火烈烈
则莫我敢遏以此自体察何如日月不肯待人瞬息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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觉老至也
九
闻汝有疾甚为忧之吾近小疾益知生死寿夭固有天
命莫不由人事致之曾子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
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此真万世法程也病稍可当一
过我可来则来
十
水利提纲看过甚明快昔吾过吴江迩来过嘉定至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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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反棹须是通知上下源流及其分合变迁处会而为
一乃能顺其势而利导之然非胸中吞云梦者八九亦
未能当此任也杜子美滟滪诗天意存倾覆神功接混
茫深哉言乎参尝病汝惹事正指养鱼池积水溇二语
噫上之取利可谓尽锱铢矣民间廑廑遗利忍更搜剔
之乎切忌切忌戒之戒之
与王应电
来书自讼不能力行此意甚善吾辈不及古人病皆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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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然亦须就切近平实处用功方不差了路径故曰知
崇礼卑崇效天卑法地若只是捺生硬做恐又是致知
处穿凿太苦别生见解出来异日力行上正助太过未
免又纽捏一般说话也前此只因如是担阁了岁年今
须勇革汝学问常失之过试读论语只平平玩味就自
已身上体贴去做此诚对病良药也持之久自别但恐
意见又转而之他却未免厌常喜新耳体验功夫若何
有得有疑便中不惜详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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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
尔有高志而不能逊志用功吾常忧尔念尔一别又三
月矣不知尔用何功夫想苦心处多也学者于事不明
乎理而强欲以力为之是故有捍格不胜勤苦难成之
患然欲明理须虚心以求之决非急迫穿凿所可得也
困穷拂乱正是天意玉成于汝不可因是自沮饮食男
女之欲当因其已知而力行之益求其所未知以造其
极空言无益也贫无以养固所当忧此处只有义命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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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须牢立脚跟日用间但问义当为与不当为若得之
不得有命焉不可必也臧获背主义所当问引君子无
所争及讼元吉却觉不相当大抵凡事各有至当不易
之定体穷而得之自然活泼泼地若便将古人言语牵
合说煞却窒碍难行矣事少暇可来馆中取大学从头
至尾读之除却许多牵绕意思扫却许多障蔽意见义
理自然有端绪出来择善固执之功皆有所施矣否则
非吾所敢知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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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
声减定为二十八韵增定为四十五天然去安排字字
各有著落真千古之一快也旧韵非但声有差韵亦多
走乃知声失之多韵失之少故管不住真不易之论也
但以谐俗之故多收俗字亦多俗解若欲便今诗家恐
多酷信玉篇及守礼部韵坚甚未必肯过而问焉乃若
诗赋大家亦必该洽近世亦多好右者观此决不能醒
其目而开其心也诗叶韵亦出天然吾今略见得而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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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通悟故且蓄疑昨所定太觉草草如驺虞诗一章葭
豝韵二章蓬豵韵结句自为应不叶上韵也观周南吁
嗟麟兮可见昔与陈元诚定乐章亲见元诚歌伐木思
齐二章只因一字差上下便贯不去后看大全本恰如
一气呵成以此深服文公叶韵之妙恐未可昜言也
四
此书已看毕比次伦理训释简明前此未有也虽然李
上蔡用其私知而不明大道之自然其同文也乃贾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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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文也其间岂无过人处正是其自负恃处然大病却
在此汝今自用之意终多此病不小病随识长将终吾
身不可不惧又其间每涉义理精奥心学渊微处便昜
差却乃知古今人胸襟浅深大小不知相去几许也舜
何人也予何人也不可不勉每见汝自谓已得心学但
有病用不得此功是皆拒善之藩篱也受病不浅坐掩
残书慨古今白头契分向谁深顶门欲试回生手争得
名家一寸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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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
闻汝疾又作不知其为何疾也岂梦遗邪姑苏有盛寅
者人以椒寄其家十五年矣一夕梦有客急欲用椒启
其封取少许觉而痛自刻责岂吾义利不明邪何以有
此梦也遂衣服冠而坐数日犹不释然于乎人能若此
用功志必能帅气寤寐一如矣
六
汝意见不可反者只为聪明说得行纵横皆可心愈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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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去道愈远故愿汝完养虚心玩理待其自开出来不
开亦任之毋为之先则所开自然洁净精微浑厚深纯
有无穷之味也易解可自取譬孙子十三篇只虚虚说
而涵蓄变化不穷古今善用兵者走他说不得若复有
人注解尽将古今行兵利钝填塞其中反觉滞碍难用
何如何如
七
本虚形乃实立本贵自然来书略加静存之功即患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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食此非静使然乃欲静使然也素问神有所存则气结
其此之谓与此段工夫须面语曹生欲来可与偕来也
八
日论作易根原乃是先天之学解此可以一日千里不
但百尺竿头进步也夏首连山商首归藏此理深可玩
索
九
昨所见还只是窥测与天机活泼不同开天之天开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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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人不可不慎也
十
夏惇夫云格物是将物托出道来庄子曰以有形者象
无形者而定矣若非心虚自然多窒泾野易解不免支
离正为一元处不能无蔽耳汝莫若且置此书俟他日
有悟自别
十一
吾无寸长惟看道理持之甚坚偶得人言触发翻然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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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汝所改易说只就枝叶上增损根本元不曾动易未
有是事开出事来今却是牵搭填塞故不能虚邵子尝
言恍惚阴阳初变化氤氲天地乍回旋又云更有难名
状两仪仍未分以此求之何知
与陈元诚
自得故人病中一书久矣不闻謦欬悠悠我思来谕所
论天机之言玩之有无穷之味若是乃为实学问在雷
郡开荒数年今始归省城而贫如故天之大困元诚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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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是不足为人欲横流中砥柱也见与林相诗雅有天
趣但只是享见成乐未知与古人惟日不足何如尧舜
兢兢业业还暇及此否律诗与骈俪文同终是俳体不
作可也
二
别后靡日不思何时共坐一堂清风常披拂我雷州明
农何如恐才大难于用未必能康济自身也迩来朋旧
凋落胡永清李立卿高山深林龙虎变化不测许崇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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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凰鸣于高冈金士惇步步循蹈规矩而一二年间相
继奄忽化去呜呼伤哉天其无意于斯世邪元诚上疏
托之聂守不幸奔父丧去未知事竟若何去就亦宜明
白也
寄林相
令侄来承汝惓惓厚意感佩无涯嗟乎尔时汝但知我
丧子未知吾复丧孙也此天谴否德为空言无实者至
戒也昔丧子时以达破爱以敬易哀犹恃有孙也小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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复夭折此情大是难堪尔时百念俱忘恍若见性死生
亦觉可处若天启然今当力进旧学畏天以终身益为
广延嗣续计未知天肯终祐吾否也衰世人多自营讲
学者又多自大笼罩不实汝能以经世为志此诚何处
得来虽然吾忧汝疏略也未也吾又忧汝轻也汝亦尝
自省及此乎然乎否乎吾见郡邑志多矣博学高才则
有之少有通达国体者惟兰溪志庶几乃枫山老先生
手笔也进而上之廓而大之是诚在人汝诚观此万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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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志得失当自默会矣因此益求所未至此进德之机
也学须凝聚停蓄乃能宣著发挥耳
与周士淹
昨闻汝有眩晕之疾此痰火使然火然则发补其虚则
水升火降今不知服何药程子有言不学便老而衰不
宁惟是固有未老先衰者矣吾人何可不自励也开拓
万古胸襟勇猛前进莫自担阁莫自拘牵何如
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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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还唐书一部古音略一部唐三百年儒者咸推韩文
公吾所深服者陆宣公也宣公而学可以为天民暑中
作何功夫懈意一生便是自暴自弃若无天度量安得
圣胚胎本虚形乃实立本贵自然可以此勘平日所学
与徐官
寄来六书精蕴俱已看过篆得甚是有法可谓既竭心
力矣且一字有疑必问最见用心周密处五卷将毕止
有六卷愿愈加小心翼翼免以一颣而掩全体之美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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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兄小试不利此事若见得命透信得命及心下便省
了无限忧思
与唐音
迩来用功何似夫子欲得中行其次思狂又其次乃思
狷已是落第三了程子云将天下第一等事让与别人
便是自弃愿常以此自振拔乃能超然不为气质所囿
也
与郑婿若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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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师易遇人师难遭泾野人师也汝今侍之当先法其
厚重易曰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学之进退只于语
默可见凡事三缄而言再思而行此便是圣门讷言敏
行宗旨相去数千里若肯似此用功便如同堂合席也
老聃云去子之虚志与骄气泰色与嗜欲是皆无益于
子之身至哉言乎
二
学须随器有成形方可裁中设准绳假借变移无定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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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逢大匠亦难成今以后听人讲论不要轻信务要实
体于身乃见难易此汝之韦弦也闻吕公南迁汝辈失
所依归虽然大丈夫须自立志圣贤皆我师也宜无分
于在门不在门常如侍侧时则可以摄汝心矣程子云
将天下第一等事让与别人便是自弃愿常以此自振
拔庶慰我数千里悬悬之望也
三
汝有㗋痹病至断水谷而吾乃不知今幸而愈此神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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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相也然此本病是火其发于咽㗋乃标病也今标病
则既有瘳矣火之为害更宜慎重不必药饵不必针砭
只是清心无为便是上妙方也
利害相摩生火甚多众人焚和月固不胜火于是乎
有颓然而道尽
心为君主自焚则死
天明则日月不明邪害孔窍
一水不胜二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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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水不胜五火
诸痛痒疮皆属心火
节嗜欲定心志便是天气下降地气上跻
万般补养皆虚伪惟有操持是要规
已上所书句句可玩味也凡病中最易怒而急欲病
瘥二者皆无益而有损虽然此凡情也有道者必不
如是学者当此可以验平日功夫故特为汝言之
与参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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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得书谓邑难治再书若易易然三书弥难气不能平
古之人招之不来麾之不去淆之不浊澄之不清夫何
如哉颜子犯而不校孟子行有不得者反求诸已真汝
师也修回作事颇阔自亲戚乡党暨于交友咸以为疑
市之无虎勿问可知也三人言之遂以为真有虎矣惟
吾不以为然弗谓交友间亦素不信汝者此汝本美质
而未尝持久用功以故然疑作耳彼中士夫与汝素不
相识岂能遽孚必久而后信耳昔寄公移吾批一过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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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修矣化今长可勤用功及防闲衙中吾与家中尊幼
俱平安不必挂念兹因夏巡检便寄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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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渠遗书卷十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