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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刘彦炳集卷一
明 刘 炳 撰
杨维桢 评
赋
歌风台赋
岱岳截云黄河触雷丰沛曼衍青徐萦回数仞崱屴九
层崔嵬危基立壁叠砌欲摧雨剥沙石烟栖莓苔野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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销沈阴云昼霾征马过之振鬣而踯躅飞鸟欲度敛翼
而悲哀顾父老而问曰兹所谓汉高皇汤沐之邑歌风
之遗台也耶想夫坑灰未冷漆烟尚凝使者献璧滈池
告灵沙丘之轜车未启四海之鲍鱼煽腥望夷鹿失草
泽蛇惊西郊之鬼母屡泣芒砀之龙气已成尔其宝剑
始握赤帜一麾龙吟而风云奋激虎啸而草木靡披陈
涉感鸿鹄之叹张耳动燕雀之悲燕赵摩垒齐魏偃旗
于以率三军之众于以陈九伐之师拯生民于水火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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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旱于虹霓迨夫关辅前驱函谷既辟轰雷隐鼙长云
列戟杀气填空腥烟簸砾剑光迸星麾幢蔽日熊罴震
骇虎豹悸慄一战而土崩瓦解再战而扬沙走石天地
为之低昂川海为之荡潏及夫董翳授首章邯失律诸
侯主臣俯伏喘息山东豪杰知入关之先子婴系颈降
轵道之侧所谓百二全秦之山河黯其无色矣想夫隆
准龙颜豁达大度扶义而西莫不景附囊括图书封籍
府库玉帛无所取子女无所顾示三章之约法动万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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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鼓舞化呻吟于讴歌同赤子于慈母慨相见之何晚
恐延留之不固若夫项王喑哑万人皆废方其入关莫
敢仰视一举咸阳三月之火益重金刀九鼎之势及汉
军于霸上宴鸿门于儿戏将军有意于督责敢不逡巡
而辟易等喂肉于虎口同垂食于鱼饵张良献玉斗以
请成亚夫示宝玦而肆志冲冠已见于怒发斗酒何辞
于生彘系成败于毫缕睹天地于一掷嗟夫垓下之歌
骓兮不逝徒喑呜增盖世之雄知忠厚有回天之力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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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越之告功亦萧曹之成计也及其群雄既削四夷日
宁定都宏宫室之制推功誓带砺之盟论三杰有股肱
之效致四皓有羽翼之成想其宽民爱人雄吞八荒已
化家而为国念桑梓之莫忘六辔既启八鸾载将黄屋
前设紫盖后张翠华耀虹霓之彩金钺晃日月之光干
羽舞于两阶旌节列于五方千官景从万骑腾骧驰道
尘清于草色辇路雨霁而春芳驾鼓车于橐驼奏箫韶
于凤凰宫仗璀璨仙班琳琅爰止旧都旋归故乡万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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嵩呼里闬辉煌父老欢腾而讴歌儿童骏奔于壶浆会
故人而置酒因起舞而增伤登高翘首指顾搴裳悲壮
慷慨感昔徬徨须千秋之万岁终魂魄之来翔威已加
于四海德咸被于万邦慨猛士之何在思守成于四方
瞻云气之昭回歌大风之飞扬思示儆于来裔阐制作
于非常乃命太史恊吉呈祥高山是甸因阜为冈厥土
燥刚厥位面阳既经且营爰度而量缭版干之矗矗勒
畚筑之镗镗万杵既殷百庸克襄咸鸠工而毕事争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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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而踉跄何经始之不日宜庶民之交相也嗟乎姑苏
壮丽铜雀迤逦构炫日之雕题贮如云之歌妓奏午夜
之歌钟艳三春之罗绮恣声色于荒淫涂生民于膏髓
终麋鹿之来游亘后世其谁齿孰若我皇海宇一匡安
不忘危内修外攘仁以为纪义以为纲礼以为堤智以
为防卷抔土奠乎九域䇄八柱表乎中央所以成汉家
四百年之基业垂鸿猷于万代而无疆也
太史评曰备尽汉事惜用韵未纯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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脩竹赋
繄绿竹兮脩脩罗生兮庭之幽体匪草兮匪木质克刚
兮克柔非分干兮淇园之澳必濯根兮渭川之流爰贞
心兮自守故坚莭兮独遒凌霜雪兮素操不改假云烟
兮繁阴愈稠岂竞芳兮桃李欲干势兮斗牛清韵兮戛
玉寒光兮翠浮动西风兮三径夜雨淡明月兮空庭暮
秋其清也巢由兮未拟其直也史鱼兮莫俦其虚也颜
回兮屡空于陋巷之下其癯也夷齐兮不食于首阳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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陬亦托迹于蒋诩曾结知兮王猷唐六逸兮是隐晋七
贤兮实游或述典谟兮传简于翰墨或托宗庙兮列笾
于庶羞或同勋兮桑弧或恊律兮鸣球宜比德兮君子
终化龙兮莫可留也极遐思兮仙子终骖鸾兮莫可求
也乱曰君山暮兮湘云飞洞庭波兮春离离吹参差兮
增我悲洞庭波兮湘水深竹上之泪兮秋阴阴歌沧浪
兮伤我心
太史评曰语意清丽可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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操
箕山操
尧让天下于巢父巢父曰君之牧天下犹予
之牧犊吾无用天下为庄子有樊仲父牵牛
饮水见巢父洗耳驱牛而还耻令牛饮其下
流也
清流泱泱箕山之阳樛木森森箕山之阴嗟嗟巢父岂
洗其耳实洁其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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评曰结语是
崩城操
杞良妻杞殖妻妹朝日之所作也殖战死妻
哭而城崩遂投淄水死其妹悲之
朝从城上哭长城与云齐暮从城下哭长城化为泥呜
呼城已崩兮犹可筑夫君死兮身可赎妾宁化鱼淄水
底立庙祀君君血食
石妇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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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望夫石也悲其夫之不还也
朝朝山头望日日愿夫归夫君不归将畴依妾身已一
难再失宁向山头化为石山崩石应堕江水千年万年
清到底
评曰言妇节也
前旌操
卫后母子寿母欲杀前母子伋而立寿使伋
乘舟将沉而杀之寿知之与伋同载舟不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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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又使伋之齐令寇见载旌者杀之寿又窃
旌前行盗见杀之伋载寿尸还亦死
同舟幸济兮予岂无咎前旌丧原兮盗莫之究仰叩天
兮青青俯呼地兮冥冥尔由我死兮竟没身于无罪予
敢爱生兮致淑德于无旌呜呼兮已舆尸于故国誓甘
执鞭兮九京
评曰可怨
残形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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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子梦见一狸不见其首作
梦生于触兮狸偶异形吉凶有定兮梦胡足凭嗟嗟巫
咸兮不疑何徵
履霜操
尹吉甫子伯奇无罪为后母所谗见逐集荷
为衣采楟花以为食作歌投河而死
嗟谗言之构兮父岂无知父将不闻兮母心则离朝履
霜兮夕采楟食抚二弟兮惟顺弗违嗟嗟苍天兮父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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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安儿兮儿兮死奚以悲
评曰可谓仁言
桑中操
鲁秋胡仕陈归见采桑妇悦之以金妇不从
及归见母母呼妻出识之丑其夫行遂投沂
水死之
秋胡归陈息桑阴兮见彼美姝悦以金兮重色忘亲何
荒淫兮嗟彼丈夫无忸心兮妇以义决诚千载之箴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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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卫操
炎帝女溺死沧海化为精卫日衔西山木石
以填之怨溺死也
海石白凝雪海波青照天衔石填海无穷年但愿沧海
扬尘化为土尔无冤兮尔无苦
刘彦炳集卷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