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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水云村槁卷一
元 刘埙 撰
赋
汉高帝庙赋
丰西山水隈曲处多汉帝庙庙像多古雅里俗岁时
致祭乞灵以为常按汉史帝生于丰起于沛战于河
南都于秦雍师行所至多循江北暮年以来出师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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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蕲则大江以西帝之马足固未尝辱其后庙祀
相望无亦仁义公恕四百年默有以深入人心者故
世祀而弗忍忘与吁三代而降政多以谲而不正庶
几无愧者高帝尔盛德必百世祀固宜抑帝也仁明英
武度越后王风起云飞威扬海内千秋万岁后黍离
麦秀其遂栖神深山之孤庙受野老只鸡豚蹄之祭
耶则千古英雄之志有触目而可悲者矣乃引而为
之赋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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陟山曲之坡陁兮有古松之蟠屈积楮镪之纷披兮见
庙貌之突兀蛛虫络兮颓檐龙蛇绘兮败壁旒冕俨乎
帝王顾剑佩之侍侧始欲谂其何神汔莫睹夫扁额则
见瓦砾飘风阶除落照樵牧三五偃蹇言笑遂前询夫
故老曰此汉高帝之庙也于赫高皇神武天毓韬光振
采美石韫玉巳乃起丰沛王巴蜀战河南入函谷眇西
江之僻左未尝辱夫马足顾遗祠之何多遍山隈与水
曲将非汉德深厚汉泽悠长皇天后土鉴约法之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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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苛解娆宜万代蒸尝之不忘嗟夫芒砀二界瑞采成
龙泗上一亭天开帝宫挥青萍于酒后夺威斗于月中
时则霆迅电掣雾滃风从山石为泐草木失容集士马
兮云黑列旗帜兮天红声撼河朔势赫川东群狡众黠
束手鞠躬开炎祀之四百后三十世而勿穷其威灵可
谓甚雄矣哉方其定都咸秦控引伊洛函关巩固陇蜀
盘错观阙苕峣黼扆煇烁万方球珙一统正朔宴未央
朝长乐千官舞蹈六师罗络大常奏乐上公执爵祝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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寿之无疆谓与天而相若日月几何山川寂寥长陵无
树烟雨萧萧彼寒食松楸之馁竟无人兮为浇则乃栖
神古庙慰我黎兆乘彼白云去来缥缈盖星弁牢落而
受农夫蚕妇之拜奠象貌凄凉而飨斗酒豚蹄之祭醮
何昔盛而今衰俛仰悲歌不觉为之失笑也秋清兮木
彫屋老兮瓦飘石炉烬兮烟断土像颓兮榻摇日色薄
兮岚雾冥鸱鸮鸣兮风怒号忆剪嬴而蹶项气盖世而
凌霄噫而今果安在哉令人魂断而意消或曰有隆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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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从古然矣未烦博采陈编汎引前事姑以近于汉者
言之则前有始皇二世后有备权操懿莫不奋威逞雄
角力斗智或豪举而席卷或交争而鼎峙极意气于一
快骋诡秘以万计第求子孙帝王之业不悟世变轮回
之数始焉肩摩毂击云扰波沸已而声销景没缩首丧
志雄心敛于片木霸气沈于九地盖石火之晔乎易灭
也槿华之飘乎易坠也其横骛绝出耸动华夏生平之
夸豪竟不多史官数叶之纸信自古莫不皆然徒以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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志伤情于一喟繇是观之威力气势排山倒海穷贪极
暴讥讪诋诃然而莫能当数十年寒暑之锻鍊日月之
消磨虽合古今帝王之杰特无奈此元化之密移何琼
宫瑶台荡为浮烟飞埃矣恩浅惠薄岂复有遗庙之嵯
峨其仰视高帝弥足增感彼英灵有觉兮宁不心恧而
神瘥乎天道人事终有止汔傥盛极而不反则必递迁
而周匝惟道德之迓续延洪胜智勇之震詟凌压使当
百僚朝会之赫奕而坐念千秋庙祀之毁残知兴废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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靡常敛威力而勿殚委历数于代谢置生灵于安閒虽
不幸运去物改祚移鼎迁抑感恩怀德终讴思而永叹
荒祠野祭正以著人心之腾欢而仁深泽厚乃于是乎
可观则睹斯庙也且将庄敬思慕之不暇尚忍讥其祼
荐之酸寒乎重凄慨而兴怀爰作赋以矢志请无非其
深文期昭垂于永世
寿文堂赋
大元革命初兵祸频仍士学都废往往易节独刘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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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翁确守素业如平时故扁其读书之室曰寿文喜
其文之犹寿也
两仪肇判三才以分爰有精粹融而成文盖钟秀于海
岳宜交瑞于乾坤其在天也星宿罗络耀灵煇焕雾湛
烟霏之炳映云光霞采之绚烂其在地也机杼纵横锦
绣川原峰峦之丹碧峙丽江湖之漪縠沦涟其在人也
精神志气经天纬地大则纲常建立礼乐粲贲宫庙朝
市之位官班䘵爵之制下至州邑以及闾里莫不仪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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黼黻等威堂陛有尊有卑有都有鄙有钜有细有纲有
纪施诸政刑秩然条理郁郁彬彬立厥统体次则制诏
坦明号令传宣出丝纶而章日月走风雷而动山川悍
将流涕而向化癃老扶杖而争先又其次则奇人秀士
忘餐失寐雕镂才情讨论经史或赓歌以诵太平或哀
吟而慨兴废或争先圣之教于衰微或著书以俟百世
其尤下者场屋声华音调委靡猎科名钩富贵是区区
者最不足齿然苟为之则亦斯文之一利也颛辛以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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存而勿论盖自放勋登极之岁暨乎德祐移鼎之年以
历计凡三千六百三十有三矣文脉未始一日而不传
噫河洛聿启世变运殊元化粹精久矣发舒天矜其凿
欲寿以愚尔乃刋落其华耀蹙迫其纡徐翳黯其昭明
芜秽其芳腴举数年之所尝发挥至是摧剥而焦枯于
是泊然反素归于太虚意者犹六月之息将复开斯文
之初乎盘桓康食几十载而馀诸君其思非天寿吾文
而何如或者夙修日寡新习改化典籍寇雠仁义土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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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有怀蹠心而术孔业立可家崇恺而位王谢息我天
黥解我天劓若夫沈痼书癖夭阏文气惟吾中年之朋
侣屈指东南而有几岁推月移磨灭谁继则飞走同归
卉木接趾斯白日之行尸而黄泉之愚鬼也文且弗灵
寿乃在是譬犹游方之士志求登仙周行万里出入霞
烟神气瓠落足力茧穿觉其丧失之已多乃块守乎泉
石之间遗形骸而精固收视听而神全翛然羽化寿也
后天呜乎天不忍斯文之丧是以开寿域而演真诠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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悟而喜揭扁于楣登斯堂者为予绎之
观雨赋
某岁夏旱惔焚不可奈一日步江皋纳晚凉乃忽风
云交作雷雨踵至予喜谛观因叹化机转旋在呼吸
间一何易也将纪以诗客曰诗不如赋赋亦古诗之
流且昔人未有因观雨而作赋者盍试为焉予曰诺
作观雨赋
鹑火序次祝融涨氛垤鹳沈声畴龟露文暑浸肌兮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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烝气塞膺兮如醺予意愦愦散策江村冀受晚凉消此
黄昏则见水涸沙壅炎熇顽洞睨千林以招风嘅纤埃
之不动予益愦愦而眊瞢矣盘薄顷之西望高山微云
冉冉出如穟烟蔽亏斜日荡漾澄天俄如萦缕广袤敷
布又如车轮径南以去而南山之南亦见奇峰腾骧蜿
蜒如虬如龙又径东以之北忽蘋末之生风俄而风威
渐劲云气弥黑浓淡砌叠如冈峦之横出倒景晃耀映
天地而碧色尔乃排空如城倏忽流铃海光摇闪捲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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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溟阴风雄号牛马悲鸣撼枯木扬飞尘彼有浴川登
岸如凫雁乱群拽衣挟巾狂走兀唐似挥刃之欲逼亟
投家而鼠窜予方徐登野亭冯阑倚楹观霮䨴与汹涌
何瞬息而晦冥乃见疏林低枝声战败屋其著地者有
如飞镞风益健而疾呼云挟雨于欲垂列缺挥霍霹雳
轰飞俄而风力寖息西南转值乎云薄则网密如线至
若云屯正厚建瓴决堰又如水帘与飞练是雨也横嶂
沿堤循山𢧵溪方直或似乎屏障弯环又类乎挂罳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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骤雨乃始若是盖浮云有以幻之瞻彼远山白雾吐洒
飘风霏薄与雨上下眩奇呈秀
变忽化天巧所到虽
妙笔而不能画雨沾衣单冰凝露寒于愦愦以顿清忽
翛翛而欲仙则咏曰此天下之奇观也余尝喜登峰以
观雪月喜卧石以观云雾尤喜伊何临江观雨尝试思
之风雨云雷交战并集神怪掀舞魑魅为泣众骇㮚而
无人色我乃浩乎太虚以独立正于此观天地之变又
何嫌乎好奇之癖心志激壮精神飞翩剑槊舞钲鼓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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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见乎赤壁走操淝水歼坚唐兵破夹寨之日周师捷
高平之年山开石泐河倾海翻将非奇观之尤杰然者
耶嗟夫天地焦枯金石俱靡陂泽欲竭黍苗已悴斯人
旦暮已矣而昊旻至仁忍遂涸弃骄阳化霖旱虐一洗
然则神工之转旋其易特反掌耳海宇之大黎庶之繁
一亭毒于苍冥宁俾暍死于是间盖穷则变通大易之
义岂惟造化之仁将亦理之所必至吾因观雨而悟夫
天道阴阳之机世道升降之际则怃然而起曰如斯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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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乎一反掌之转移亦甚易也
养生赋
至元庚寅岁秋暑炽甚予患痢疾良苦既小瘳作养
生赋以自警
维炎歊之侵薄兮幸苟免夫陨坠委瘦骨于一席兮亘
中宵而不寐展转乏力吐纳短气盖五脏六腑之郁积
实九窍百骸之腴腻穷日之力抉而去之故虽有存焉
者寡矣情思眇绵支体废捐惟百念之顿清见一真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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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然则反而思之曰群生赋形危浅脆弱外而皮肤内
而筋膜非金非石易朘易削肺肝有似乎羽轻肠胃何
殊乎纸薄偶一息之不续不崇朝臭腐而销铄嗟夫幻
躯若是其不足恃耶而以此当天地之迁变亦甚岌岌
而不觉雪风堕指霜硝裂齿百川凝冰阴毒入髓其酷
暑也太空流火山木焦燎污沱沸波六合烘窑吁可畏
己乃以危浅脆弱之质敌此毒烈惨酷之气孰胜孰负
可惊可悸矧夫思虑纠结忧乐摧折噭呼损肝劳苦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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骨或疾鞭其神魂或颠荡其气血乃若醇醪沈酣冶容
斲丧极口腹之无厌竭精髓于一畅是殆逃生于毒鸩
血肉之中寄命于猛虎齿牙之上也寒暑迭冲情欲夹
攻曾人生所息之几何乃欲以应夫无穷将见如电光
之闪忽曷不为老氏之守中天地生化父母保毓盖至
贵者人身难得者寿年安忍以其至贵难得者弃之空
缘乎予既疾而获痊抚弱质而凛然愿清净以养生庶
永寿而或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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剪韭赋
病痊以后榛莽纷纠间步荒畦犹见残韭命老圃以荷
锸见陇塍之如旧则乃除其蔽翳芟其老丑加灌溉于
既枯不崇朝而吐秀时雨适至生意滋茂万绿翠敷千
枝玉瘦乃剪取而熟之映冰瓷之滑溜既惬予心尤利
荐酒于是泽以酽醯佐以老䕬凡调和其滋味益助发
其甘芳盖松脆而适口复洁净而清肠更易爨而生燎
亦旨美之可尝时则腹疾新苏灵府通疏方戒茹荤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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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撷蔬凛百物之多忌惟一韭之是需生意续而不断
物性温而无虞每噍之而适畅复何异乎膏腴忆杜陵
之夜雨炊黄粱而与俱嗟夫非此韭风味之足嗜者乎
彼以二十七品而讥庾郎者又奚恤于此徒
延平新郡赋
延平闽喉襟郡也上则建安汀邵顺流而趋下则兴
福漳泉溯流而会古为镇以延平名厥后镇升为路
至南唐始以剑名至宋又谓西川有剑州加南以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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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其得名之初盖曰晋雷华为建安从事佩其父焕
所得丰城剑经延平津剑跃入水华募善没者求之
不见剑而见双龙焉遂指为张华所失之剑亦会于
此而證以神物终合之说然而非也昔张茂先仕西
晋诛死于洛终其身未尝至闽剑何由合今则诿曰
华祸将作剑倏飞去非诞妄傅会而然耶或谓双溪
所汇状类交剑此说近是而郡人则相传谓剑非美
名也其字之偏傍从刃从两口三人此名大为不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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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岁尝易置郡扁甫揭于谯而市人忽斗毙刃下者
三乃撤扁迄今弗敢署民实病之至大皇庆间同知
郡事赤盏公显忠来讶鼓楼无郡扁询诸耆老耆老
以实告且曰厥今时平兵息愿去南剑名复名延平
于以避俗忌从民欲可乎于是郡佐盏公以闻于上
司上司以闻于朝廷延祐初元三月十有九日显允
信阳韩国保前已授南剑路总管矣郡佐盏公时相
以为言改授延平路总管八月佩新符牧雄藩差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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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宣封部丕耸方将葺旧谯揭新扁用钦承天子之
明命以肃邦人之观听郡文学掾旴南刘埙赋以美
之曰
于皇大元有赫厥声嘉惠远藩申锡美名猗与盛哉允
宜扬休命而彰威灵者也眷惟延津形胜天成据七聚
之要冲控八闽之纵横衍山峙秀笔峰凝清东望则溪
滩石涧势若蛇萦万桨顺流拥泊福城西望则叠嶂层
峦螺髻引绳远瞰樵川倚如坐屏南望则千山奔马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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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欲升亘乎三华畀彼临汀北望则芒芒坦涂间以茂
林驷传旁午会于建宁既提封之广袤亦生聚之繁兴
临以三品之总府卫以万卒之连营阛阓罗星车马喧
霆垂杨荫乎康庄长桥跨乎清泠寺钟楼鼓朝莫铿鍧
此非昔日陈侯诲创辟于荒翳张侯觷捍患于纷纭者
乎毓人之英由地之灵则有续道统阐圣学如诸贤之
屹山岳又有树名节摅忠鲠如诸老之炳丹青魁儒秀
士肤使名卿前引后随佩玉振缨独怪夫郡额之弗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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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启乎群喙之讥评何以言之夫树屏建侯职重宅生
万姓之所具瞻一扁讵容或轻固宜寓公正宽平之意
副休养生息之情奈何点画意象之间乃露锋刃斩刻
之形杀机隐隐群心兢兢至骤起胥戕之兆而占者谓
字体之宜更也彼西川以剑名者乃其铦峰峻壁之克
肖而是邦亦名以剑且祖夫晋说之不经若尔则为世
道虑为生民矜可不顺众志思小惩乎爰有郡佐披襟
建明闻于台司达于彤庭乃出纶綍命钧衡其以南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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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以延平于是置邮传命一札万里𨗳迎圣恩涤濯俗
忌时则显允韩侯诞膺眷倚指是邦而集牧候临遣于
殿陛奉巽命以启行佩金印而戻止仲秋之月玉宇澄
霁差榖旦以宣藩出新令而布治胥吏罗拜僚属环跪
箫鼓喧迎旌戟拥卫府寺改观山川助喜风动乎五色
云封乎四履而又延平之名方新适与延祐之元相比
无亦气数之前定匪由人谋之拟议耶嗟夫名则美矣
实亦宜尔傥敷政之失中虽易名而何谓故乃玩平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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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绎平之义其于政化大哉关系盖尝青灯继晷考诸
汉史吴公之为河南贤守也曰治平第一宣帝之称良
二千石也曰政平讼理固知古人治郡惟平则美毋谓
名已改而实可弃也且权衡不平则轻重殽波澜不平
则舟楫废况夫千里宅牧之权五马金章之贵据案执
笔生民命脉所寄者乎是宜守醇闷敦简易酌柔刚戒
偏滞勿私喜怒勿违律例吏胥当戢也弗戢则舞文弄
法而平者陂豪猾当惩也弗惩则弱肉强食而平者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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谗谄当察也弗察则变白易黑而平者圮矣故听讼主
乎平则无理者不敢以货饵折狱主乎平则无辜者不
至于冤死一平广布万善斯备万善所感诸福毕萃由
是而贯幽明息沴戾雨旸和调黍稌丰峙斯时也渤海
之牛犊勤耕颍川之凤凰呈瑞政绩著闻重加褒玺讵
止为公为卿宜孙宜子且邦本所关国祚亦受祉矣傥
或昧持平之道亏和平之味私蔽乎公以非易是虐用
鞭笞弗饬簠簋华村多吠夜之犬石壕有捉人之吏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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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不平其鸣喁喁沸沸勃郁哽塞乖气召沴则否德而
䘵殃咎奚避是故因颂进规式警有位为政不陂太平
万岁
迎春赋
仰天运之周流兮殆有似乎环循怅残腊之垂尽兮又
将迓夫新春干山积雪八荒屯云正寒气之侵肌俄洪
造之转钧岁千易而逢卯月律转而建寅尔乃丹凤颁
历土牛祀神盖四时之更端而万象之维新若夫风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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酣美燕莺娇媚亭馆欢声畦陇生意园林粲其锦铺笙
箫喧而鼎沸此则游人之乐自迎春始也东作届期犁
锄如市夫耕妇馌儿嬉女侍社鼓鼕鼕秧歌娓娓此则
农人之乐自迎春始也晨曦初升春诵勤止坐对圣贤
心醉经史讲明政化之原沈酣义理之味此则士学之
乐自迎春始也嗟夫一岁之首四德之元芒芒大化旋
转乾坤极而必反寒而必温世俗徒见夫时序之改君
子独惜夫日月之奔此所以有感于迎而为之销魂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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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援笔成赋孰识其故春风已知入我窗户
阅武赋
缥缈浩荡灏气凄爽千骑翼而外围万卒聚而内向牝
牡互列方圆殊状神旗豹尾崇牙虎帐戈甲明锐旌戟
鲜强傍罗偏裨中立大将部勒既定沈声息响飞一骑
之传呼纷诸军而勇往乃左乃右或下或上试攻伐击
刺之技严坐作进退之象陈法合乎孙武阴谋本乎吕
望纪律严整气色激壮俄申令而校蓺乃拔尤而行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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矢欲破的槊欲穿强或挥刃而略陈或说剑而抵掌莫
不骁勇矜奋趫捷纵放炮飞空而星流旂莽野而尘涨
风云回合乌鸟悲怆歘飞镝之命中翘万首而齐仰已
乃卷旆鸣钲解严休兵奏角兮振扬杀气伐鼓兮激畅
军声步骑序行按甲归营我士无哗惟闻马鸣喧市人
而拥观羡军容之精明恭天命以征讨必靖乱而致平
客有诲予者曰子之谭戎讲武伟矣抑尝思右武之流
弊否乎大凡备不设阱胜贵能持天道恶杀国宜畜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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倘佳兵而不已必生灵之难支故当轸荆棘凶年之戒
宜勿犯不仁焦烂之讥且子独不见夫迩日江乡之苦
兵者乎一闻过师麇奔鸿飞踰冈越巘窜伏颠隮荷甑
釜而负衣橐携幼稚而扶老羸或风雨而雪霜竞号啼
于寒饥井灶无烟况闻犬鸡盖其引避之不亟则虏略
淫污而罔遗悍卒纷其肆暴主将伪为不知分甘是务
谁恤创痍故乃粟空于廪鱼竭于池或不幸而相遭必
执缚而鞭笞其遇敌也率夺气而怯战其贼民也反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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臂而怒驰逮军行而民还则生业之已堕既尽坏其器
具且不存于门篱岁如此者数四叹虽生其奚为斯穷
黩之贻害虽传闻而已悲嗟夫仁以为城义以为池循
吏布于郡国良将镇乎边陲轻刑薄敛除暴禁非四民
乐业五兵何施是以归马华山而天下一干羽两阶而
有苗归至是则春秋之阅武特以示弛兵忘战之危而
道德礼乐之化自可固子孙帝王之基天子有道守在
四夷老子曰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己而用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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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间赋
吉士萧子来旴丰托云间以自表而徵词于水云村之
病翁翁为之言曰夫云也者天地间神化之尤者也而
其气生于坎宫出于山川行乎太空翕忽聚散缥缈郁
蓊其发舒也肤寸而满六合其变幻也苍白而异始终
其附乎日则晃漾远迩其乘乎风则飞扬西东凝而雨
露则万物资以润泽藏乎穴洞则窅然莫睹其踪为庆
为祥匪电匪虹云之神化若此也而子寓意于云之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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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非慕昔者之陆士龙乎抑予闻之士龙之为士龙一
云间也僧住半间云半间亦云之间也子将奚从以予
观子閒静守默如云之未离乎崆峒杰出卓立如云之
特见乎奇峰留情于诗云态悠悠寄兴于琴云意溶溶
是将养其资成其德从龙于云中矣宜足当云间二字
之封若予也固乐与云相从但其荒村浅水游氛薄霭
又安望云间之下风虽然有一于此子方壮吾且老各
安其分尔又何计乎穷通方将蜕吾形凝吾神飘然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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溯太清之濛濛斯时也子其云间乎我其云间乎同乎
异乎盍应之曰将无同然则孰究其所终姑举弦而挥
之目云边之飞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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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云村槁卷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