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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春秋管窥卷十
新昌县县丞徐廷垣撰
昭公
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
叔孙豹会晋赵武楚公子围齐国弱宋向戌卫齐恶陈
公子招蔡公孙归生郑罕虎许人曹人于虢
虢之盟读旧书加于牲上虽无歃而旧书先楚未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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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也此仍以晋先者言会不言盟也
三月取郓
夏秦伯之弟针出奔晋
六月丁巳邾子华卒
晋荀吴帅师败狄于大卤
秋莒去疾自齐入于莒
去疾以群公子召而入由国逆也故书入凡国逆则
系之以国去疾称国例也非谓其宜立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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莒展舆出奔吴
展舆篡立踰年奔不书爵者以未与诸侯会不得为
君也凡奔皆系之国展舆出奔称国例也程子胡氏
谓罪诸侯之与其立无此义也
叔弓帅师疆郓田
葬邾悼公
冬十有一月己酉楚子麇卒
楚麇实弑而以卒书者以疾卒赴也胡氏谓圣人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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焉以围弑君篡立中国莫能讨至大合诸侯于申与
会者凡十有三国从之以主盟会宋向戌郑子产皆
诸侯之良也而皆有献焉若革其伪赴而正以弑君
将恐天下后世以篡弑之贼非独不必致讨又可从
之主盟会而无恶矣圣人悯中国之衰微而不能振
惧人欲之横流而不能遏故察微显权轻重而略其
篡弑以扶中国也信如是言是圣人于篡弑之大恶
惟柔弱者直书其罪而豪暴奸雄之辈即当曲为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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隐讳矣不轨之徒得毋效尤曰有能合诸侯威中国
者虽弑逆大恶圣人且为曲庇不几劝恶而崇暴乎
夫以楚围弑篡诸侯不能讨之从之为会此诸侯之
羞书之正足以为天下后世戒而反削去其实故为
隐讳使得与无过之人等于善无所劝于恶益无忌
何振乎中国之衰微何遏乎人欲之横流何贵乎微
显之察何取乎轻重之权此由不审乎春秋从赴不
从闻之书法而意为之解故事同而论异也于楚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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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不书弑谓围大合诸侯而莫之违于郑僖齐悼
之不书弑谓不忍以民加君于晋厉公之书国弑
而不书弑君之贼谓学者深求其旨可以知圣人
诛乱讨贼之大要同一书法而苍黄异论使圣人
秩然昭示后人之意变而为浩乎茫无畔岸之词
学者将何所依归而取则乎
楚公子比出奔晋
二年春晋侯使韩起来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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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叔弓如晋
秋郑杀其大夫公孙黑
冬公如晋至河乃复季孙宿如晋
三年春王正月丁未滕子原卒
夏叔公如滕五月葬滕成公
秋小邾子来朝
八月大雩
冬大雨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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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燕伯款出奔齐
四年春王正月大雨雹
夏楚子蔡侯陈侯郑伯许男徐子滕子顿子胡子沈子
小邾子宋世子佐淮夷会于申
申之会蔡陈许徐顿胡沈七国皆旧服于楚郑滕小
邾宋四国咸畏楚之威从宋之盟非得已也淮夷之
从亦畏威而至胡氏谓楚虔弑君而立诸侯不以为
讨而又推为盟主故不殊淮夷以贬在会之诸侯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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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夷之从楚犹吴之从晋戚之会不殊吴人不以诸
侯为贬何独于申之会不殊淮夷谓贬诸侯乎盖诸
侯之从会畏灭亡耳非定虔位也不从会则有灭亡
之患从会则遂以为贬为小国者进退皆罪不亦难
乎且楚固夷也不因淮夷会而始夷之有淮夷不为
楚辱无淮夷不为楚荣淮夷之至亦偶然耳设此会
也淮夷不至其又将作何书法以贬诸侯耶抑并赦
楚虔而不罪耶愚谓虔之恶在于弑逆若合诸侯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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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霸亦未见为非会而能终以礼其业固不可泯如
济以汰乃自速其毙于弑逆之罪总无增损今谓圣
人略其篡弑以扶中国罪其为会以贬诸侯是舍肩
背而病一指矣岂垂训天下后世之法乎
楚人执徐子
秋七月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胡子沈子淮夷伐吴
执齐庆封杀之遂灭赖
九月取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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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曰莒乱著丘公立而不抚鄫鄫叛而来明鄫已为
莒灭而邑之也若鄫立莒公子为后特灭其祀耳其
国犹存何用莒抚其来也亦何得为叛公羊谓灭之
言取之为内大恶讳后人从而和之由弗考左传故
也
冬十有二月乙卯叔孙豹卒
五年春王正月舍中军
作中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舍中军四分公室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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贡于公作之已变乎古舍之更去乎古公谷谓复古
非也果复古夫子何曰禄之去公室五世耶
楚杀其大夫屈申
公如晋
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
秋七月公至自晋
戊辰叔弓帅师败莒师于鼢泉
秦伯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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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秦景公也不书名公羊谓秦者夷也匿嫡之名非
也诸侯不同盟卒不赴以名秦处乎僻而未谙于礼
故卒而或以名赴或不以名赴如康共二公不同盟
赴以名过也桓景哀惠四公不同盟不赴以名正也
何谓夷而匿嫡之名乎
冬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沈子徐人越人伐吴
六年春王正月把伯益姑卒
葬秦景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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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季孙宿如晋
葬把文公
宋华合比出奔卫
秋九月大雩
楚薳罢帅师伐吴
冬叔弓如楚
齐侯伐北燕
伐北燕为纳简公也以受贿而退故书伐不书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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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年春王正月暨齐平
暨齐平者鲁与之平也左传曰齐求之也盖自叔孙
豹救晋以来齐鲁交相侵伐虽襄二十七年齐庆封
一通嗣君之聘而鲁不报聘既又纳叛臣庆封致齐
来让是鲁与齐不睦久矣今齐与晋结婚因欲修好
于晋之与国鲁为晋所亲故求与鲁平非燕与齐平
也由内及外故不称国若燕与齐平安有不称燕乎
谓承去年之伐燕无是体也且齐方伐燕何反求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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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燕燕又何再行成而归燕姬及赂乎盖左传云齐
求之也为鲁暨齐平言也其癸巳以下为齐伐燕之
事因傅文相连杜注误以为燕与齐平也
三月公如楚
叔孙婼如齐莅盟
因鲁与齐平故叔孙如齐莅盟以结好也
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
秋八月戊辰卫侯恶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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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公至自楚
如楚虽久反而告庙则一或谓喜之或谓危之均非
书法所在也
冬十有一月癸未季孙宿卒
十有二月癸亥葬卫襄公
襄公卒告丧请命王追命之而俱不及谥经书葬襄
公不曰襄侯明诸侯无请谥之文而葬皆称公礼也
啖助以葬蔡桓侯谓蔡季告王请谥此因一字之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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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撰为无稽之词也
八年春陈侯之弟招杀陈世子偃师
招者陈侯之母弟凡母弟称弟招杀世子其恶自见
榖梁谓尽其亲所以恶招也以诸侯之尊兄弟不得
属通其弟云者亲之也亲而杀之恶也如是则诸侯
之母弟必恶而后称弟若鲁叔肸郑语卫鱄陈黄以
何恶而称弟耶
夏四月辛丑陈侯溺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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恚而自杀非弑也故书卒
叔弓如晋
楚人执陈行人干徵师杀之
兵交使在其间所以通命故杀行人为非义非谓行
人皆无罪也陈招杀世子而立胜致哀公不得其死
固应与弑逆同罪而徵师甘为之使且告有立君明
与招同恶者安得无罪故不曰楚人杀陈行人干徵
师而曰执陈行人干徵师杀之明有罪故书执书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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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傅曰罪不在行人于凡使命则然未可为党恶者
例也
陈公子留出奔郑
秋蒐于红
陈人杀其大夫公子过
称人以杀言众擅杀之不得云国讨也凡杀大夫俱
不去其官茅堂胡氏谓过不与杀世子而宽之非也
大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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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十月壬午楚师灭陈执陈公子招放之于越杀陈孔
奂
陈夏徵舒之乱楚庄诛其恶反其君得讨有罪之礼
故先书楚人杀陈夏徵舒后书楚子入陈与楚以讨
贼之词也公子招之乱灵王县其国绝其祀因人之
祸而利焉故先书楚师灭陈后书放招杀孔奂不与
楚以讨贼也
葬陈哀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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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已灭亡孰葬哀公楚葬之也楚曷为葬哀公感袁
克之义而葬之也陈国灭无赴鲁不会葬可知所以
书者由楚人自以为名而告也
九年春叔弓会楚子于陈
四国之大夫往会而止书鲁者以诸大夫各自见于
楚子非旅见也盖楚既灭陈中夏震惧故诸侯之大
夫不期而会者四国
许迁于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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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四月陈灾
陈已灭矣灾曷为犹系之陈以灭而旋复非遂亡也
故春秋仍存其国
秋仲孙貜如齐
冬筑郎囿
十年春王正月
夏齐栾施来奔
秋七月季孙意如叔弓仲孙貜帅师伐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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戊子晋侯彪卒
九月叔孙婼如晋葬晋平公
十有二月甲子宋公成卒
十有一年春王二月叔弓如宋葬宋平公
夏四月丁巳楚子虔诱蔡侯般杀之于申楚公子弃疾
帅师围蔡
楚子杀蔡侯般何以名胡氏谓圣人深恶楚虔而名
之也夫宋襄以会召诸侯而使邾人执鄫子杀而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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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淫昏之鬼其恶岂在楚虔下召鄫子而杀之与召
蔡侯而杀之同一诱也鄫子无罪而蔡般有大逆之
罪顾宋襄不名而楚虔独名岂杀般重于杀鄫子乎
盖虔之名以灭我同姓故也同姓灭必称灭国之君
之名以告于祖庙史亦因之非夫子恶而名之也虽
蔡之灭在冬而杀即兴师围与灭不再举故般之杀
称楚子称名而蔡之灭称师不复称楚子也或问楚
子之杀般合于霸讨乎曰非也楚子杀般利灭其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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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非讨有罪也若楚庄之杀夏徵舒入陈而不有斯
合于霸讨矣然则楚子无贬乎曰楚子之诱杀蔡般
兴师灭蔡执蔡世子有以归用之备书而恶自见何
待于贬彼蔡世子般弑其君父非恶极乎春秋亦不
过直书其事焉何曾别有贬词乎
五月甲申夫人归氏薨
大蒐于比蒲
仲孙貜会邾子盟于祲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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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季孙意如会晋韩起齐国弱宋华亥卫北宫佗郑罕
虎曹人把人于厥慭
九月己亥葬我小君齐归
冬十有一月丁酉楚师灭蔡执蔡世子有以归用之
执蔡世子有以归用之者楚子也不书楚子而系于
楚师灭蔡之后者于诱杀蔡般已书楚子虔冠之也
十有二年春齐高偃帅师纳北燕伯于阳
燕伯出奔名纳于阳不名者以不能复国不得同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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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之例故不名也
三月壬申郑伯嘉卒
夏宋公使华定来聘
公如晋至河乃复
五月葬郑简公
楚杀其大夫成熊
秋七月
冬十月公子慭出奔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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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子伐徐
晋伐鲜虞
不书将帅阙文也
十有三年春叔弓帅师围费
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弑其君虔于乾溪
书自晋归于楚者明比在外召而后归非有夙谋也比归
楚而虔缢乾溪非弑之也而书比弑者以比杀太子自王
又使观从从师乾溪而告之致师溃而王缢则王之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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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死者非比而何此首恶之名加之比而不得辞也
楚公子弃疾杀公子比
比己自立为王杀之何仍称公子以国人莫以为君也比
恐怖自杀而书弃疾杀者以恐之者弃疾则杀之者即弃
疾矣然则弃疾之杀比为讨贼乎曰非也盟于邓依陈蔡
以为国因四族之徒以入楚何一非弃疾主之特以比
为名令其驱除耳既已驱除而遂杀比此同恶中自为
吞并之计安得为讨贼故杀比不称人而称弃疾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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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公会刘子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
滕子薛伯把伯小邾子于平丘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
公不与盟晋人执季孙意如以归
公至自会
蔡侯庐归于蔡陈侯吴归于陈
蔡陈之国已灭庐与吴并未为君楚平立而始封之今
不曰封而直曰蔡侯庐归于蔡陈侯吴归于陈若故有国
者以诸侯不得专封故以子承父爵失国复归之例称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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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存王室之体也不由自楚归者不与楚以专封也凡
公子入国诸侯纳之曰归其曰归于蔡归于陈者明虽不
与楚封犹许楚以纳故二君入国同于外纳之文
冬十月葬蔡灵公
雠雪国复而后葬故左傅曰礼也
公如晋至河乃复
吴灭州来
十有四年春意如至自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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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书伯滕卒
夏四月
秋葬曹武公
八月莒子去疾卒
冬莒杀其公子意恢
十有五年春王正月吴子夷未卒
二月癸酉有事于武宫籥入叔弓卒去乐卒事
武宫者成六年所特立之宫故祭亦特祭也不言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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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名而仅曰有事者所志不在祭因叔弓卒去乐卒
事为得礼之变故第曰有事以志其礼也
夏蔡朝吴出奔郑
六月丁巳朔日有食之
秋晋荀吴帅师伐鲜虞
冬公如晋
十有六年春齐侯伐徐
楚子诱戎蛮子杀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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诱杀戎蛮子与诱杀蔡侯般同一诱杀也而杀蔡般
楚子称名杀戎蛮子不称名者岂谓蔡般贤于戎蛮
子哉盖楚虔之名本以灭我同姓为告庙而名故史
亦名之不因诱杀名也杀戎蛮子不名非谓蛮子罪
浮于般杀之者可以姑恕而不名也观宋襄以会召
鄫子杀而用诸淫昏之鬼其恶更甚而春秋不名之
知圣人固无名诸侯以为贬之事也
夏公至自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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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八月己亥晋侯夷卒
九月大雩
季孙意如如晋
冬十月葬昭公
十有七年春小邾子来朝
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
秋郯子来朝
八月晋荀吴帅师灭陆浑之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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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有星孛于大辰
楚人及吴战于长岸
吴同姓也楚异姓也曷为及之者在楚盖楚与吴皆蛮夷
楚已进而比于中国吴则犹用夷礼故内楚而外吴也
十有八年春王三月曹伯须卒
夏五月壬午宋卫陈郑灾
公羊谓外异不书此何以书为天下记异非也凡外灾
来告则书此四国皆来告灾故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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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邾人入鄅
秋葬曹平公
冬许迁于白羽
十有九年春宋公伐邾
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
许悼公以疟疾误饮世子止之药而卒非真弑也然悼
公之死不死于疾而死于药饮此药而卒明药杀也药
杀之与挺刅杀何以异乎特有故与误之分耳如今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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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之分能医杀人庸医杀人者是许世子止之进药实
出于误非故杀其君也然其君由药而卒不可谓非止
之所杀也许人尤之止亦无以自明而奔故许入之赴
以药杀告不以正卒告鲁史据告而曰弑圣人仍旧而
亦曰弑以见为人臣子于君父之用药不可不慎也否
则被之以恶名而不得辞己论者不察其故谓许世子
止弑其君与赵盾弑其君皆圣人之特笔夫春秋本诸
鲁史所载皆因列国之赴告不以往来之傅闻若赵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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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弑其君由董狐之断罪于盾盾不能辞故以盾弑告
许世子止之弑其君由许人以弑责止止无以自明而
奔故以止弑告非旧史本不书弑并无罪人之名圣人
以己意辄举大逆之罪悬坐诸盾止谓是非不必徵实
出入自我心裁此乃刀笔舞文之为其何足以取信天
下后世而谓圣人以是为作经修史之法然乎否乎
己卯地震
秋齐高发帅师伐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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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葬许悼公
凡君弑贼不讨则不书葬许悼公之书葬由世子止
之进药以不明乎药性而冒进以致陷于恶名其实
非有心为逆也有心为逆则大恶罪在不赦无心为
逆则过误法所宜矜葬许悼公者原许世子止之罪
也盖许世子之过误许人亦矜之故咎其药而罔致
其辟圣人因人情而折狱是以录悼公之葬不以许
止同于弑逆之贼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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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年春王正月
夏曹公孙会自鄸出奔宋
秋盗杀卫侯之兄絷
杀絷者齐豹曷为以盗称左传谓或求名而不得或
欲盖而名章以齐豹为卫司寇守嗣大夫作而不义
其书为盗邾庶其莒牟夷邾黑肱以土地出求食而
已不求其名贱而必书此可为事外之论非圣人书
法所在也盖豹等之杀絷本非求名犯上作乱之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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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岂乐有此名哉若窃邑叛君者彼固以为利而不
以为耻名之亦未足为戒劝惩之道当不在是愚谓
盗者贱而为乱之称齐豹既夺其司寇则非大夫矣
非大夫不名以为乱故目之为盗与尉止公孙翩等
非谓其求名而圣人惜此不义之名不轻与也胡氏
谓盗指宗鲁则又非矣夫杀絷者齐豹宗鲁亦豹所
杀岂有舍豹而移罪于鲁有如是之颠倒失实乎孔
子之不取宗鲁以知公孟之不善而不去闻难而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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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以周事豹为进退失义故非之所云齐豹之盗公
孟之贼者言齐豹之所以名盗公孟之所以被贼皆
宗鲁之故非谓宗鲁即盗而遂以絷为鲁杀也
冬十月宋华亥向宁华定出奔陈
十有一月辛卯蔡侯庐卒
二十有一年春王三月葬蔡平公
夏晋侯使士鞅来聘
宋华亥向宁华定自陈入于宋南里以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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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
八月乙亥叔辄卒
冬蔡侯朱出奔楚
公如晋至河乃复
二十有二年春齐侯伐莒
宋华亥向宁华定自宋南里出奔楚
大蒐于昌间
夏四月乙丑天王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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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叔鞅如京师葬景王王室乱
子颓之乱春秋不书子带之乱书天王出居于郑不
言乱者以惠襄御极已久虽有颓带奸王之位顺逆
自明王室未尝乱也至于景王嫡庶无辨以致干戈
竞起东西二王莫知适主畿甸之内流血盈尸此非
天下乱之乃王室之自乱而其祸由景王所致故于
葬景王书王室乱也
刘子单子以王猛居于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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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猛非穆后所生其以次立者必穆后娣侄之子故
子朝得以藉辞曰王后无嫡则择立长穆后及太子
寿早夭即世单刘赞私立少也然猛丐之母贵而子
朝之母贱是以士伯问于介众而不直子朝耳
秋刘子单子以王猛入于王城
冬十月王子猛卒
十有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
二十有三年春王正月叔孙婼如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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癸丑叔鞅卒
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
晋人围郊
称人将卑师少也
夏六月蔡侯东国卒于楚
秋七月莒子庚舆来奔
戊辰吴败顿胡沈蔡陈许之师于鸡父胡子髡沈子逞
灭获陈夏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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顿胡沈小国也而先于蔡陈许者明顿胡沈皆君而
蔡陈许以大夫故也
天王居于狄泉尹氏立王子朝
敬王称天王明当立也当立者不称立王子朝称立
不当立也立而出诸尹氏明尹氏之私而非天下之
公其是非顺逆圣人固已别之矣
八月乙未地震
冬公如晋至河有疾乃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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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有四年春王二月丙戌仲孙貜卒
婼至自晋
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
秋八月大雩
丁酉把伯郁釐卒
冬吴灭巢
葬杞平公
二十有五年春叔孙婼如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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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叔诣会晋赵鞅宋乐大心卫北宫喜郑游吉曹人邾
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黄父
有鸲鹆来巢
来巢者巢于鲁境本鲁地所无故以来巢为鲁异也
公羊谓非中国之禽榖梁谓来者来中国也今按鸲
鹆江淮间甚多岂得谓非中国之禽而以来中国为
异乎
秋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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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己亥公孙于齐次于阳州
次者止而不前之谓孙齐而不至齐故书其所次
齐侯唁公于野井
冬十月戊辰叔孙婼卒
十有一月己亥宋公佐卒于曲棘
十有二月齐侯取郓
二十有六年春王正月葬宋元公
三月公至自齐居于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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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公围成
秋公会齐侯莒子邾子把伯盟于鄟陵
公至自会居于郓
九月庚申楚子居卒
冬十月天王入于成周
先书天王居于狄泉者明未正位乎周也此书入于
成周者言始正位乎周也
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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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有七年春公如齐公至自齐居于郓
夏四月吴弑其君僚
不书弑君之人者由不以其人告与晋弑其君州蒲
一也
楚杀其大夫郤宛
郤宛无罪而称杀者以所诬罪告也
秋晋士鞅宋乐祁犁卫北宫喜曹人邾人滕人会于扈
冬十月曹伯午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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邾快来奔
公如齐公至自齐居于郓
二十有八年春王三月葬曹悼公
公如晋次于乾侯
如晋而不至晋故书其所次也
夏四月丙戌郑伯宁卒
六月葬郑定公
秋七月癸巳滕子宁卒
卷十 第 28b 页 WYG0176-0830b.png
冬葬滕悼公
二十有九年春公至自乾侯居于郓
齐侯使高张来唁公
唁公不得入鲁非为晋不见受而唁也
公如晋次于乾侯
夏四月庚子叔诣卒
秋七月
冬十月郓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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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
先如齐如晋岁首不书公在者以出而归郓则犹在
竟内故不书今郓溃而处乾侯羁旅他境故岁首书
公在以志存君之义
夏六月庚辰晋侯去疾卒
秋八月葬晋顷公
冬十有二月吴灭徐徐子章禹奔楚
三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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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孙意如会晋荀跞于适历
夏四月丁巳薛伯榖卒
晋侯使荀跞唁公于乾侯
荀跞先会意如而后唁公其急臣而慢君可知跞既
党意如则公自不能入纵公从子家之言而以一乘
入鲁师度跞与意如必更有以阻之矣
秋葬薛献公
冬黑肱以滥来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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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传谓贱而书名重地故也公羊谓文无邾娄通滥
也通滥之义谓贤者之孙宜有地贤者谓叔术其事
既不经而是非亦谬于圣贤据所称邾娄颜淫九公
子于鲁宫中因以纳贼杀鲁君天子诛颜而立叔术
是讨有罪也天子讨之其可得而雠之乎叔术者其
亲疏不可考要之颜之宗支而为颜臣者术于颜之
夫人岂无名分所系而利其色以图为妻为杀天子
所使杀颜者是雠天子矣非悖逆乎因以妻君之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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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奸国母及服亲矣非乱伦乎后之多分国于妻所
有颜之子而已少取焉亦溺爱艳妻之故恶得为让
而谓春秋于其数十世之子孙尚贤之而推为世大
夫是悖逆乱伦之是与也岂其然乎榖梁谓不言邾
别乎邾也不言滥子非天子所封也其意盖以滥为
国也滥果为国其君宜世守其社稷即背邾而从鲁
亦来为附庸耳安有以国来奔者乎按左氏以邾黑
肱列于三叛人之数明为邾臣而非国君矣文无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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盖史失之也
十有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
三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
取阚
夏吴伐越
秋七月
冬仲孙何忌会晋韩不信齐高张宋仲几卫世叔申郑
国参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城成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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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侯供天子之事常也常则不书故前此戍周城郏
俱不书城成周书者见王室之衰也王者有道守在
四夷今至于请诸侯以城王都其不能有为于四方
可知书之盖伤之也
十有二月己未公薨于乾侯
春秋管窥卷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