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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文信国集杜诗
宋 文天祥 撰
社稷第一
三百年宗庙社稷为贾似道一人所破坏哀哉
南极连铜柱煌煌太宗业始谋谁其问风
雨秋一叶
理宗度宗第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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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皇弓剑远永怀侍芳茵今朝汉社稷
为话涕沾巾
误国权臣第三
似道丧邦之政不一而足其羁敌使开边衅则兵连
祸结之始也哀哉
苍生倚大臣北风破南极开边一何多至
死难塞责
泸州大将第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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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南失大将带甲满天地高人忧祸胎感叹亦
歔欷
襄阳第五
十年杀气盛百万攻一城贼臣表逆节胡骑忽
纵横
荆湖诸戍第六
长啸下荆门胡行速如鬼门户无人持
社稷堪流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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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州第七
始谓敌以襄阳船自汉入江后乃知敌之未渡蕲黄
已先降故其渡也襄汉蕲黄之船皆在焉
桓桓陈将军东屯大江北化作虎与豺楚
星南天黑
阳罗堡第八
夏贵自阳罗堡之败顺流而下沿江南岸纵兵放火
归庐州解甲当是时其心已无国矣似道建督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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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上夏贵不得已出见斩以衅鼓东南再造之机
也失此不图社稷为墟哀哉
日色隐孤戍大江声怒号朝廷任猛将
宿昔恨滔滔
京湖宣阃第九
开庆已未江陵阃帅自上而下奔救鄂渚令朱𥜥孙
任宣阃乃自鄂渚走还岳阳朱与夏通任长江之
责一上而一下使中流荡然敌行无人之境国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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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不亡呜呼痛哉
正当艰难时岂无济时策连樯荆州船悠悠
回赤壁
渡江第十
常时江水风波不可狎视敌渡江时水乃镜平岂非
天哉
济江元自阔轻船下吴会南纪收波澜
吾将罪真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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鄂州第十一
先时李雷奋为郡守十月以台论罢至是无正官张
宴然以城降金汤重镇正风寒中而去正守当国
者独何心哉
鄂渚分云树春城带雨长惜哉形胜地
河岳空金汤
江州第十二
戎马暗天宇落日九江流元恶迷是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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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作长黄虬
安庆府第十三
岸转异江湖江水流城郭鸱鸮志意满
山鬼独一脚
鲁港之遁第十四
己未鄂渚之战何勇也鲁港之遁何衰也人心已去
国事瓦解当是时须豪杰拔起首祸之权奸无救
祸之理哀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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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师亦多门水陆迷畏途蹭蹬麒麟老
危樯逐夜乌
建康府第十五
亭亭凤凰台江城孤照日胡来满彤宫
驱马一万疋
相陈宜中第十六
鲁港败后陈宜中当国首斩殿帅韩震胁迁之议差
强人意宜中实无经纶至秋托故遁归及不得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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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再来则国事去矣哀哉
苍生起谢安翠华拥吴岳可以一木支俯
恐坤轴弱
召张世杰第十七
京师内空赖张世杰一军自荆湖至
诏发西山将熊虎亘阡陌笳鼓凝皇情
佳气向金阙
镇江之战第十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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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世杰率舟师趍金山约殿帅张彦自常州陆出京
口扬州兵出瓜洲三路交进同日用事既而扬州
失期先出取败常州竟不出世杰多海舟无风不
能动江水平敌以水哨马往来如飞遂以溃败呜
呼岂非天哉
海胡舶千艘肉食三十万江平不肯流
到今有遗恨
将相弃国第十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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丙子正月十八日敌至高亭山是夜四鼓宜中逃翼
日世杰逃
扈圣登黄阁大将赴朝廷胡为入云雾
浩荡乘沧溟
京城第二十
当宁陷玉座两宫弃紫微北城悲笳发失涕
万人挥
京城第二十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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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屋朔风捲园林杀气平宫殿青门隔
永怀丹凤城
陵寝第二十二
五陵花满眼霜露在草根冥冥子规叫
重是古帝魂
陵寝第二十三
旄头彗紫微蚩尤塞寒空愚智心尽死
漂荡随高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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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陵第二十四
高达荆湖名将已未解围鄂州贾似道许以建节竟
不与而移以与吕文德达怨望久矣至是为京湖
制置以城降宣阃不能制城初陷朱𥜥孙仰药不
得死既而亦降焉
闻说江陵府今又降元戎甲外控鸣镝肩舆
强老翁
淮西帅第二十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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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贵既失长江惟恐督府有成无所逃罪又恐孙虎
臣以后进为将有功总统出已上日夜幸其败覆
督府既溃归庐州不出朝廷屡诏勤王若罔闻知
国亡乃以淮西全境献北为己功焉于是贵年八
十馀矣老而不死是为贼其贵之谓与
借问大将谁战骨当速朽逆节同所归水
花笑白首
扬州第二十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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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庭芝在扬州十馀年畏怯无远谋惟闭门自守无
救于国及景炎登极以为首相乃引兵轻出渡海
南归朱焕寻以城献敌哀哉
城峻随天壁胡来但自守士卒终倒戟
仰望嗟叹久
京湖两淮第二十七
东南兵力尽在江北金城汤池国之根本高以荆州
降夏以淮西降李死淮东尽失无复中原之望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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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哉
荆扬风土暖大城铁不如秦山忽破碎
流落随丘墟
景炎拥立第二十八
予自苏州归阙建议出二王于闽广及敌至二王方
出宫苏刘义陆秀夫遇二王于温时陈宜中海船
泊清屿门诸人往邀之共图兴复益王始建元帅府
及张世杰自定海至同趍三山以五月一日益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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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极改元景炎
汉运初中兴扶颠待柱石畴能补天漏登
阶捧玉册
福安府第二十九
崔嵬扶桑日阔会沧海潮倾都看黄屋
此意竟萧条
幸海道第三十
自三山登极世杰遣兵战邵武大捷人心翕然世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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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为守国计即治海船识者于是知其陋矣至冬
闻警即浮海南去天下事是以不可复为哀哉
天王守太白立国自有疆舍此复何之
已具浮海航
景炎宾天第三十一
御舟离三山至惠州之甲子门驻焉已而迁宫富场
丁丑冬敌舟来移次仙澳与战得利寻望南去止
碙川景炎宾天盖戊寅四月望日也呜呼痛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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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风西北来青海天轩轾白水暮东流魂
断苍梧帝
祥兴登极第三十二
戊寅四月十七日卫王登极于碙川
浮龙倚长津参错走洲渚苍梧云正愁
初日翳复吐
祥兴第三十三
六月世杰自碙川北还至厓山止焉厓山乃海中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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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两山相对延袤中一衣带水山口如门世杰以
为形胜安之
南游炎海甸沃野开天庭真龙竟寂寞乾坤
水上萍
祥兴第三十四
己卯正月十三日敌舟直造厓山世杰不守山门作
一字阵以待之敌入山门作长蛇阵对之二月六
日敌乘潮进攻半日而破死溺者数万人哀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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弧矢暗江海百万化为鱼帝子留遗恨故
园莽丘墟
祥兴第三十五
世杰于战败后乘雾雨晦冥以数舟遁去
朱厓云日高风浪无晨暮冥冥翠龙驾今复
在何许
祥兴第三十六
初行朝有船千馀艘内大船极多张元帅大小船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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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而二百舟失道久而不至北人乍登舟呕晕执
弓矢不支持又水道生疏舟工进退失据使敌初
至行朝乘其未集击之蔑不胜矣行朝依山作一
字阵帮縳不可复动于是不可以攻人而专受攻
矣先是行朝以游舟数出得小捷北船皆闽浙水
手其心莫不欲南向若南船摧锋直前闽浙水手
在北舟中必为变则有尽歼之理惜世杰不知合
变专守常法呜呼岂非天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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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龙忽蹉跎川广不可溯东风吹春水
乾坤莽回互
祥兴第三十七
幽燕盛用武六合已一家眼穿当落日沧
海有灵查
祥兴第三十八
客从南溟来黄屋今在否天高无消息未
忍即开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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祥兴第三十九
南岳配朱鸟地轴为之翻皇纲未宜绝云
台谁再论
陈宜中第四十
丁丑冬御舟自谢女峡归碙川陈宜中船相失莫知
所之
管葛本时须经纶中兴业有志乘鲸鳌南
纪阻归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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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世杰第四十一
世杰得士卒心每言北方不可信故无降志闽之再
造实赖其力然其人无远志拥重兵厚赀惟务远
遁卒以丧败哀哉
南国捲云水黄金倾有无蛟龙亦狼狈反复
乃须臾
张世杰第四十二
长风驾高浪偃蹇龙虎姿萧条犹在否寒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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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雾迟
苏刘义第四十三
苏京湖老将虽出吕氏乃心专在王室永嘉推戴实
建大功后世杰用事志郁郁不得展其人刚躁不
可近然能服义终始不失大节厓山与其子俱得
脱亦不知所终
骅骝事天子龙怒拔老湫鼓枻视青旻
烈风无时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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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渊子第四十四
曾渊子元贬雷州御舟南巡复与政事厓山之败曾
欲赴水为苏父子所留同得脱其家竟没敌后还
五羊有人见其子雷郎者焉哀哉
子负经济才郁陶抱长策安得万里风
南图回羽翮
江丞相万里第四十五
先生居饶州敌入城先生投府第中池水死其弟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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顷于厅事上被执杀死哀哉
星拆台衡地斯文去矣休湖光与天远
屈注沧江流
赵倅昴发第四十六
敌至池州倅昴发蜀人夫妇自经死
风雷飒万里大江动我前青衿一憔悴名
与日月悬
将军王安节第四十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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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州败敌生获王安节不屈而死敌谓过江以来武
人忠义者惟王安节一人安节乃节度使王坚子
也
激烈伤雄才直气横乾坤倜傥汗血驹
见此忠义门
李安抚芾第四十八
肯斋先生蜀人寓居衡阳乙亥留梦炎为潭帅梦炎
归相始起先生为代先生仓卒运掉城守甚备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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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陷先生杀其家人乃自焚死哀哉
杀气吹沅湘高兴激荆衡城中贤府主
千秋万岁名
李制置庭芝第四十九
庭芝得爰立之命引兵至泰州为敌所困泰州孙九
卖城庭芝被执诛于扬州市虽无功于国一死为
不负国矣
空留玉帐术那免白头翁死者长已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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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海生清风
姜都统才第五十
淮东猛将扬州前后主战皆其人也及泰州破被执
敌爱其才勇啖以官爵不肯降骂诸负国者临刑
含血以喷骂敌不绝口其英风义烈淮人言之无
不伤感惜哉
屹然强寇敌古人重守边惜哉功名忤
死亦垂千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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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制置珏第五十一
蜀之健将元与昝万寿齐名昝降张独不降行朝擢
授制阃未知得拜命否蜀虽糜碎珏竟不降为左
右所卖珏觉而逃遁被囚锁入北不肯屈后不知
如何
气敌万人将独在天一隅向使国不亡功
业竟何如
陆枢密秀夫第五十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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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君实文笔英妙自维扬幕入朝京师陷永嘉推戴
有力及驻厓山兼宰相凡朝廷事皆秀夫润色纲
纪之厓山陷与全家赴水死哀哉
文彩珊瑚钩淑气含公鼎烱烱一心在
天水相与永
勤王第五十三
甲戌冬诏天下勤王予守章贡首应诏意同志者当
接踵而奋已而竟无应者予遂以孤军赴阙世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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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济殆由于此哀哉
出师亘长云尽驱诣阙下首唱恢大义垂
之俟来者
苏州第五十四
予领兵赴阙时陈宜中归永嘉留丞相梦炎当国梦
炎意不相乐出予以制阃守吴门寻以独松事急
陈丞相留丞相陈枢密文龙连书趣还宿卫予不
得已行未几姑苏陷哀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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嵯峨阊门北朱旗散广川控带莽悠悠惨
淡陵风烟
拜相第五十五
予自吴门还遣守独松戍馀杭丙子正月初二日除
知临安府辞不拜引轻兵至阙陈大义不得见十
八夜宜中逃次日早予除枢密使午拜丞相枢密
使都督诸路军马然事已无及无可奈何矣予不
敢当亡国之名惟有危难捐躯而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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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来属时危朝野色枯槁倚君金华省
不在相逢早
出使第五十六
初宜中蒙蔽外庭乃遣使北军求议和约见巴延于
长安堰已而不如约故敌径至高亭山要以相见
宜中遂逃上下皆莫知其详予既辞相印不拜遂
奉成命以议为名在敌营敌强以降予见巴延开
陈大义词气慷慨敌颇倾动寻留不遣而丞相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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坚右丞贾馀庆同知枢密院谢堂以下竟自纳款
予责巴延留使失信及数敌罪恶以死自誓而一
无所及矣痛哉
隔河见胡骑朝进东门营皇皇使臣体
词气浩纵横
发京师第五十七
自国都失守应降表及行下省札播告归附皆不敢
使予闻知予居敌中欲求速死敌卫守甚严务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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涂塞耳目二月八日大臣吴坚贾馀庆家铉翁刘
岊皆以祈请使为名下船诣北庭敌忽驱予并行
予不肯往被其捽迫不得已行至谢村几逃去
东下姑苏台挥涕恋行在苍茫云雾浮风忛
倚翠盖
去镇江五十八
予至京口北行有日矣予欲引决同行士杜浒曰且
遁逃不获死未晚也遂谋走真州时江中皆北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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偶物色一空船在敌籍外捐重资约之二月晦日
夕一更后予约同行十一人潜出邸挟刃自随不
济则自杀幸而安行无虞遂溯而上敌船绵亘江
上几不得出三月朔抵真州今而后喜可知也
京口渡江航穷途仗神道萧条向水陆
云雨白浩浩
至真州第五十九
予至真州登城四望徘徊感叹守苗再成慷慨有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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略闻予言踊跃思奋予即作书报制阃李庭芝及
约淮西夏贵又作诸州太守书约以兴复苗守遣
人四出导意两日久与予讲进取方略使天命在
宋是行也中兴之机也一人狐疑事乃大谬惜哉
万里长江边去国同王粲青山意不尽
皇天照嗟叹
行淮东第六十
李庭芝闻予至真州以为来说城遣使数十辈来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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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予苗再成不肯然不得不出予以自白以上巳
日绐予出城门闭城不荅予欲赴濠死未几苗遣
五十人送行行五十里布刃于野诘问甚久使一
语可疑即为草间血矣其人信予言为之叹惋送
至州境夜至扬州西门欲扣城入前却数四四人
遁去予与七人走荒野空屋中是日敌万骑自屋
后过幸而苟免自是变姓名趍高邮初五夜行屡
迷失道旦敌哨各鸟兽窜伏续去一人杀伤一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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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幸喜脱予时日夜在死亡中惊惴危惧饥饿无
聊人生逆境有如此者哀哉
客子中夜发月照白水山悲辛但狂顾
浩荡前后间
自淮归浙东第六十一
予高邮道中遇哨得脱行数十里匍匐不能行幸遇
村夫雇倩箩抬入郡又有被伤者扶持强行血衣
淋漓见者伤惜初七日至郡地分官盘诘甚至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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制置司有报文丞相来说城合一路觉察不纳南
来人予等既变姓名地分官见有伤者不疑听下
船去沿途历尽艰险得至泰州城下伏十馀日趍
通州自下船后哨骑或隔五里或隔十里惊惶连
日达通州城反覆诘问数日不纳不得已从地分
官吐实语太守杨思复遂得覆护主圃子内大舟
中然后以海舟送归浙东船中遇风波屡覆又遇
贼追逼数四是行寄一生于万死不复望见天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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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永嘉惟存六人
北走惊险艰十步一回首碧海吹衣裳
挂席上南斗
至福安第六十二
益王以天下兵马都元帅卫王以副元帅建号于永
嘉随趍三山开府予四月八日到永嘉则元帅舟
去已一日矣亟使副守李珏驿报行府陈丞相即
遣人来议拥立事予深赞大议五月一日登极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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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观文殿学士侍读召赴行在二十六日至行都
即再相然国方草创陈宜中尸其事专制于张世
杰予名宰相徒取充位遂不敢拜议出督
握节汉臣回麻鞋见天子感激动四极壮
士泪如雨
福安宰相第六十三
予至通州地分官以制置司文移为说甚作艰阻予
不得已吐实以通杨帅守思复乃云谍报许浦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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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根寻文丞相甚信予言不直制司予然后得杨
守存恤遂导南归及过明州东门有列岸数百艘
初不知为敌把隘船也后问之东门道士云是日
敌头目见船过问左右曰此何船皆以渔舟对遂
得善去呜呼危哉杨守谓予言欲得海船数百艘
当约许帅文德拥兵勤王慨然有誓清之志予至
永嘉即详报陈丞相不以为信乃遣毛浚之通州
而不以告予浚至通州守问予何以无书遂发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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浚几不免浚出而通遂降敌矣惜哉
纷纷丧乱际反覆归圣朝秉钧孰为偶
扶颠永萧条
南剑州督第六十四
始予至永嘉留一月候命永嘉及台处豪杰皆来自
献愿从海道作战守规模予至福安欲还永嘉谋
进取庙谟不以为然遂议开督于广广陷乃出南
剑开府聚兵财为收复江西计于时幕府选辟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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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名士宜中既弃临安及三山登极欲倚世杰
复浙东西以自洗濯所以阻予永嘉之行后取定
海兵败李珏为制阃众方思用予悔已不及惜哉
剑外春天远江阁临石面幕府盛才贤
意气今谁见
汀州第六十五
予在剑朝廷严趣之汀十月行十一月至汀州而福
安随陷车驾幸海道矣事会之不齐如此哀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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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霆走精锐斧钺下青冥江城今夜客惨
淡飞云汀
梅州第六十六
予至汀汀守可疑汀兵非素所拊循寇兵自赣自剑
交至丁丑正月行府遂引兵趍漳州龙岩谋入卫
漳潮道阻三月入梅州时麾下颇不循法斩二都
统军政一新焉
楼角凌风迥孤城隐雾深万事随转烛秋光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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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岑
赣州第六十七
五月引兵自梅岭出时赣吉兵皆来会六月大捷于
雩都进攻兴国县返正于是驻屯遣大兵攻赣州
又以偏师出吉州赣诸县皆复虏号令惟行于城
中吉水永丰万安永新龙泉以次皆复临洪袁瑞
莫不响应诣军门请约束者相继兴国黄州新复
皆来诣命汀州有伪天子黄从斩首至府上下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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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气势甚盛天若祚宋则是举也幸而一捷国事
垂成之候也
崆峒杀气黑洒血暗郊坰哀笳晓幽咽石
壁断空青
江西第六十八
行府偏师出吉州者战于钟步不利攻赣兵不幸相
继而败行府孤立时处置安抚邹㵯聚兵数万在
永丰境行府引兵就之会其军亦溃而敌自后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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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不可支虽人谋之不臧殆天意之未顺每一念
此气噎欲绝哀哉
东望西江永高义在云台到今用钺地霜鸿
有馀哀
江西第六十九
旄头初俶扰义士皆痛愤乾坤空峥嵘向者
留遗恨
复入广第七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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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府败于江西收散兵复入汀寻出会昌入安远趍
循州是冬屯南岭戊寅二月出惠州海丰县驻于
丽江浦遍遣使沿海访问车驾六月翠华至厓山
行府移船入澳八月进少保信国公职任依旧行
府欲赴阙张世杰阻隔于中不果行
东浮沧海漘南为祝融客漂转混泥沙迫此
短景急
驻惠境第七十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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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凤日威垂罗浮展衰步北风吹蒹葭送
此齿发暮
驻潮第七十二
十月引兵趍潮阳稍平群盗人心翕然
寒城朝烟淡江沬拥春沙群盗乱豺虎回首
白日斜
行府之败第七十三
十一月谍报寇大众至漳泉度势不敌移屯将趍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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丰为寇骑追及于中道时行已数日不为备仓卒
溃散遂被执
送兵五千人散足尽西靡留滞一老翁盖棺
事则已
行府之败第七十四
自国难后行府白手起兵展转患难东南跋涉万馀
里事不幸不济然臣子尽心焉尔矣成败天也独
奈何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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翠盖蒙尘飞仗钺奋忠烈千秋沧海南事与
云水白
南海第七十五
予被执后即服脑子约二两昏眩久之竟不能死及
至张元帅所众胁之跪拜誓死不屈张遂以客礼
见寻置海船中守护甚谨至厓山令作书招张世
杰手写诗一首复命末句云人生自古谁无死留
取丹心照汗青张不强而止厓山之败亲所目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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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苦酷罚无以胜堪时日夕谋蹈海而防闲不可
出矣失此一死困苦至于今日可胜恨哉
开帆驾洪涛血战乾坤赤风雨闻号呼流涕
洒丹极
南海第七十六
南海春天外秪应学水仙自伤迟暮眼为我
一潸然
至广州第七十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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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厓山至五羊壮哉郡真形胜之国也往年寇平其
城收复后不能完整为守国计哀哉吾国之无人
乎
南方瘴厉地白马东北来长城扫遗堞泪落
强徘徊
至南安军第七十八
予四月二十二日离五羊五月四日出梅岭至南安
军钥置舟中予不食拟至庐陵得瞑目庶几首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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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义云
短日行梅岭天门郁嵯峨江西万里船
归期无奈何
过章贡第七十九
崆峒地无轴江山云雾昏萍漂忍流涕
故里但空存
至吉州第八十
挂帆远色外缅邈怀旧邱江水风萧萧乌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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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城头
吉州第八十一
泊舟沧江岸身轻一鸟过请为父老歌歌
长击樽破
吉州第八十二
戚戚去故里我生苦飘零回身视绿野
但见西岭青
过临江第八十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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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离南安军五日而至庐陵七日过临江八日至丰
城予虽不食未见其殆众以饮食交相逼迫予念
既过乡州已失初望委命荒滨立节不白且闻暂
止金陵郡出坎之会或者有陨自天未可知也遂
复饮食勉徇众情初众议以予渐殆欲行无礼掩
鼻以灌粥酪至是遂止乃知夷齐之心事由其独
处荒山故得行其志耳
独帆如飞鸿清江转山急回首白云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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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寒夜中泣
过隆兴第八十四
隆兴自陷没后忠义奋起几于返正屠灭殆尽过而
伤之
临江久徘徊再读徐孺碑交游飒向尽
到今耆旧悲
江行第八十五
畏途随长江万里沧茫水游子去日长壮
文信国集杜诗 文信国集杜诗 第 32b 页 WYG1184-0824d.png
心不肯已
江行第八十六
江水东流去浮云终日行别离经死地
饮啄愧残生
江行第八十七
萧萧白杨路死人积如丘大江东流去苍山
旌旆愁
江行第八十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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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山暗烽燧川谷血横流挥泪临大江
上有行云愁
江行第八十九
六月六日过隆兴十二日至金陵囚邸八月二十三
日渡江北行事会多有可慨尚何言哉
朔风飘胡雁江城带素月安得覆八溟滂沱
洗吴越
北行第九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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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二十六日至扬州九月初一日哭母小祥于邳
州门外初九日至徐州吊项羽故宫登黄楼读子
由赋十二日至沛县县有歌风台十五日至东平
府十七日至高唐州十八日过平原二十日至河
间府二十一日至保定府
浮云暮南征我马向北嘶荆棘暗长原
子规昼夜啼
北行第九十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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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秋望不极中原杳茫茫游子怅寂寥下马
古战场
北行第九十二
浮云连海岱寒芜际碣石落景惜登临
人烟渺萧瑟
北行第九十三
平野入青徐桑柘叶如雨信美无与适沉
思情延伫
文信国集杜诗 文信国集杜诗 第 34b 页 WYG1184-0825d.png
北行第九十四
乾坤几反覆乘凌惜俄顷怀古视平芜
令人发深省
北行第九十五
游子无根株世梗悲路涩关山雪边看
愁思胡笳夕
至燕城第九十六
十月一日至燕城五日送千户所枷禁十一月初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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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苏枷初九日领赴北庭引问予不跪抗词不屈
寻复还狱待死以至今日云
往在西京时胡星坠燕地登临意惘然千秋
一拭泪
至燕城第九十七
浩荡想幽冀行行郡国遥天寒落万里回首
向风飙
至燕城第九十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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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年不敢料先后无丑好绝境与谁同飘
泊南庭老
入狱第九十九
阴房鬼火青白日亦寂寞自非旷士怀居
人莽牢落
入狱第一百
天黑闭春院今如罝中兔人间夜寥阒
永日不可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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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狱第一百一
行行见羁束斯人独憔悴欲觉闻晨钟青
灯死分翳
入狱第一百二
劳生共乾坤何时有终极灯影照无睡今
夕复何夕
入狱第一百三
眼前列杻械熊挂玄蛇吼夜看丰城气朝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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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瓮牖
入狱第一百四
徘徊虎穴上吾道正羁束落日将何如
清文动哀玉
怀旧第一百五
自百五至百九皆怀念故人为王事而没者固多不
能尽纪呜呼哀哉自百二十六至百三十八皆师
友之际同列之情死生契阔不能自已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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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尘淹白日乾坤霾涨海为我问故人
离别今谁在
怀旧第一百六
天寒昏无日故乡不可思访旧半为鬼惨
惨中肠悲
怀旧第一百七
故园花自发无复故人来乱离朋友尽幽佩为
谁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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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旧第一百八
故人入我梦相视涕阑干四海一涂炭焉
用身独完
怀旧第一百九
中夜怀友朋百年见存没风吹苍江树寒
月照白骨
金应第一百一十
承信郎路分金应元备笔札使令性刚知义随勤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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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京予陷敌左右星散惟应无叛去志在镇江得
同脱狼狈淮东备尝艰苦至通州以忧郁病死葬
城下哀哉
追随三十载艰难愧深情何处埋尔骨呼
号傍孤城
张云第一百一十一
路钤张云元吉州敢勇将官随阃勤王予既陷敌张
云引兵自婺建剑汀归里敌已据吉城云不胜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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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引所部袭敌于南栅门击杀甚众本为散退
之计会天明战渴赴江饮水寻被冲溺死使能少
忍当为吾用哀哉
痛愤寄所宣四方服勇决壮士敛精魂里巷犹
呜咽
刘钦贡元第一百一十二
字敬德吉州贡士素有志气好功名上下今古健于
议论予开府汀城敬德来宁州就招谕使邹㵯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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敌暴至竟死乱兵中同时死者鞠华叔颜斯立颜
起岩皆郡之英俊能为时立事功者天生人才若
此曾未施一技速折乃尔哀哉
文章日自负去家死路傍高视见霸王
感子故意长
吕武第一百一十三
环卫官吕武太平人面旗为军予陷寇应募随从北
行其人劲烈面折人触忌讳不避然忠鲠人皆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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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予与同脱镇江行淮东患难中赖以自壮及开
府南剑遣其结约江淮道寻阻武间关数千里即
予于汀梅挺身寇寨化贼为兵方将率数千人出
江西以无礼于士大夫遭横逆死死之日一军为
流涕哀哉
疾恶怀刚肠世人皆欲杀魂魄犹正直回首肺
肝热
巩宣使信第一百一十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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团练使都统招谕使巩信荆湖老将沉勇有谋奉朝
命引所部随府予自兴国趍永丰敌追在后于东
固方石岭下大战信据险坚立不动中数箭死土
人葬之如生寻奏赠清远军承宣使立庙战所而
迄未有以慰忠魂也哀哉
壮士血相视斯人已云亡哀哀失木狖
夜深经战场
张秘撰汴第一百一十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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秘阁修撰广东提举督府参谋张汴蜀人尝为二吴
客佐荆湖幕习兵事予自赣勤王汴即入幕开督
后领袖一府知无不为空坑之败秘撰易军士皂
衣伏草中死乱兵后邹处置得其尸棺敛焉哀哉
入幕旌旗动挥翰绮绣扬烟雾蒙玉质
斯人今则亡
缪朝宗第一百一十六
环卫官知梅州缪朝宗淮人有意气尝为常熟邵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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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从予于平江予归福安自婺间道来相从精练
干实孜孜奉公军府器械悉出其手空坑之败自
经于山间哀哉
空荒咆熊罴摧残没藜莠平生江海心其人
骨已朽
闽三士第一百一十七
督机秘书谢杞督干架阁许由督干架阁李幼节闽
士之秀皆登科杞太学名士空坑之败不知所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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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哉
俊逸鲍参军优游谢康乐豺虎正纵横南
行道弥恶
诸幕客第一百一十八
督府架阁吴文焕督遣林栋等皆闽士有干实宣劳
幕府空坑之败被执寻遇害哀哉
入幕未展才辛苦在道路回首一茫茫
风悲浮云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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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太监时赏第一百一十九
直宝章阁军器太监督府参议官江西招讨副使赵
时赏宗室有志气首宰旌德以一县抗敌数有功
京师陷入闽行朝擢知邵武军以弃城罪去自予
开督随府典兵数将偏师以当一面神采明隽议
论慷慨空坑之败走之吴溪寻被执于隆兴遇害
哀哉
豪杰贵勋业宗支神尧后平生白羽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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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结回我首
刘沐第一百二十
宣教郎督府机宜带行太府寺簿刘沐字渊伯予邻
曲朋友从勤王补官予陷渊伯领诸军还及予归
国渊伯收部曲赴府会于汀专将一军为督帐亲
卫沉实有谋圆机应物凡江西忠义皆渊伯所号
召昼夜酬应精力不倦会病剧乍起空坑之败不
得脱遇害于隆兴长子同日刑次子贡元死空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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乱兵予收其第三幼子亦没于广哀哉
王翰愿卜邻嵇康不得死落月满屋梁悲
风为我起
孙𣓨第一百二十一
宣教郎带行监官告院知吉州龙泉县孙𣓨予长妹
夫也予引兵出赣其邑人奉𣓨以邑返正寻为亲
党所陷遇害于隆兴哀哉
故人有孙宰义均骨肉地连为粪土丛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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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洒哀泪
彭司令震龙第一百二十二
宣教郎带行太社令知吉州永新县彭震龙予次妹
夫也性跌宕喜功名起兵随勤王及归郡邑已陷
乃结湖南诸峒豪杰谋兴复子出江西即以县返
正敌遣军攻之其亲党内应被执遇害于郡城哀
哉
堂上会亲戚可怜马上郎呻吟更流血干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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浩茫茫
萧从事焘夫第一百二十三
从事郎萧焘夫永新县人工诗与字从予山中久其
兄敬夫诗尤豪俊亦尝客吾门焘夫从勤王得官
及归赞彭司令收复乡邑规以正道予至兴国诣
府白事意气慷慨邑城陷兄弟俱不免哀哉
洒翰银钩连翩跹山颠鹤惨淡斗龙蛇
及兹叹冥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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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架阁第一百二十四
督干架阁监军萧明哲字元甫吉州贡士性刚毅遇
事有胆气明于大节予至汀梅来从督幕及出江
西监赣县义兵收复万安县寻复龙泉行府败元
甫入野陂连结诸寨拒敌被执死于洪哀哉
诸生旧裋褐张目视寇雠高义终焉在白
骨更何忧
陈督干第一百二十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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督干监军陈子敬赣人以资力雄乡里旧从予游行
府至汀子敬招集义兵置屯皂口以据赣下流以
遏敌船往来及行府攻赣子敬行其谋功效甚著
行府败举兵黄塘连结山寨不降重兵袭溃不闻
所终哀哉
挺身艰难际虎穴连里闾高天意悽恻
同尽随丘墟
陈少卿第一百二十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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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行太府少卿福建提刑督府参议官陈龙复泉州
老儒号清陂先生丙辰登科沉厚朴茂有前辈风
流平生所历州县皆有清俭著名予开府南剑辟
入幕老成重一府寻遣往漳潮计事行府自江南
再入广先生聚兵循梅来会后分司潮阳应接诸
路四方豪杰翕然响应积粮治兵行府由是趍潮
阳及移屯为敌所追袭先生遂不免时年七十三
哀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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卿月升金掌老气横九州前辈复谁纪
吾道长悠悠
邹处置第一百二十七
兵部侍郎江东西处置副使督府参赞军事邹㵯字
凤叔吉水人慷慨有大志以豪侠行台郡间从予
勤王补武资至将军景炎换文以寺丞领江西招
谕副使聚兵宁都气势甚盛宁都被执变姓名为
卜者敌不知其为招讨使也入赣城得脱寻聚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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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丰兴国间行府奏授江西安抚副使统兵数万
攻兴国县寻会行府至县返正别军复永丰进授
江东西处置副使屯兵永丰境上以乌合一日而
溃行府失助于是有空坑之败哀哉
东郊暗长戟死地脱斯须庾公兴不浅
居然屈壮图
邹处置第一百二十八
行府再入广奏以公充都督府分司置司永丰兴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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间接应江淮敌自隆兴遣大兵攻袭公万死一生
备经艰难竟得脱引江西兵入广会行府于潮阳
及移屯公为殿事出不虞敌至麾下火急自刭扶
入南岭踰十日死是行公所将皆江西头目以取
行府为名使行府入江西十万众立办天之未启
中兴也奈何公有子甚俊先卒家人散失无馀公
尝每谓予欲立富田邹氏子为嗣不果至是绝哀
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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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当节钺用不返旧征魂凄凉馀部曲发
声为尔吞
刘监簿第一百二十九
宣教郎带行军器监簿督府机宜刘子俊字民章吾
乡之杰也尝领漕贡予开督兴国民章来计事行
府败民章收散兵于洞源接应诸郡县寻引军入
广道遇敌溃亡未几再招集与邹处置同诣行府
会于潮阳越二十日而行府败民章被执莫知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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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哀哉
艰难奋长戟高义薄层云死为殊方鬼三
夜频梦君
刘监簿第一百三十
秀气冲星斗壮笔过飞泉旧游易磨灭
魂伤山寂然
萧资第一百三十一
閤门路钤萧资本书吏也小年给使令稍长通文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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圆机善应事性和厚上下信爱予家先避地入广
资于患难中扶持尽力及行府江西之败卫护太
夫人全督府印有功后在兵间调和诸将应府中
碎务皆其领摄腹心之良也潮阳移屯道遇寇资
以病体被害哀哉
主当风云会谢尔从者劳感恩义不小块独
委蓬蒿
杜大卿浒第一百三十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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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农卿广东提举招讨副使督府参谋官杜浒字贵
卿丞相立斋之侄也性刚猛为游侠京师予北行
浒愿从镇江之脱浒之力也匍匐淮甸卫护艰虞
忠劳备尽呜呼可谓义士
昔没贼中时中夜间道归辛苦救衰朽
微尔人尽非
杜大卿浒第一百三十三
浒从予南还佐府南剑寻遣往台温招集兵财福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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陷相失浒趍行朝久之奉朝命至行府值江西之
败又与跋涉艰难者年馀及行府移屯潮阳浒护
海舟寻趍厓山与行府遂隔及厓山溃浒并陷焉
予至五羊浒来见病无复人形在敌罗网中无所
容力寻闻死焉哀哉
高随海上查子岂无扁舟白日照执袂埋
骨已经秋
徐榛第一百三十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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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将徐榛温州人其父官湖北榛往省迷失道归行
府后生精练以笔札典机密小心可信予被执榛
得脱自惠州来五羊愿从北行扶持患难备殚忠
款道病至丰城死焉
林检院琦第一百三十五
宣教郎督机检院林琦闽士予屯馀杭时琦结集赭
山忠义捍禦海道得官及南剑开府琦来外有文
采内甚忠实数随患难劳而不怨及行府潮阳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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败琦不能脱敌屯惠境逃去寻又被获敌遇之不
以礼至建康病死敌自谓琦不肯自爱如于沿道
浸水务自残灭之类琦可谓不降其志者矣哀哉
时危挹佳士惨淡随回鹘佯狂真可哀死泪
终盈睫
曾先生第一百三十六
秀峰曾先生凤予师也太学释褐累迁监丞会京师
乱走衢衢寻陷及景炎登极衢添倅萧雷龙首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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返正先生自衢来剑随行府之汀丁丑春以梅州
添差通判将行会行府移屯先生挈家避地于汀
之乡落六月以病死其子三贵自吉来奔丧不能
返丧幸其一家归至瑞金三贵复病死于道先生
妻亦卒惟女在不知所之先生遭值寇难以清文
粹德一不施于世流落以死家乃俱丧哀哉
江海日凄凉贤圣尽萧索西河共风味顾步
涕横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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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礼部第一百三十七
光荐字中甫予郡人自敌度岭及广陷避地深山适
强寇至妻子儿女等匿暗室寇无睹焚其居十二
口同时死中甫随驾厓山除礼部侍郎已卯春除
学士院权直未数日敌至厓山溃中甫赴海敌舟
拔出之张元帅待以客礼与予俱出岭别于建康
呜呼中甫祸难之惨不减予而独免北行幸而脱
归为管宁为陶潜不亦善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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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宫吾故人才名三十年江城秋日落
此别意苍然
家枢密铉翁第一百三十八
则堂先生家铉翁蜀名家有学问举动必以礼朝中
老成典刑也当国都不守先生佥书枢密见敌持
正议左丞相吴坚右丞相贾馀庆以省札遍告天
下令以城归附先生不押字敌自省中胁以无礼
公不为动竟末如之何后以祈请使为名群诣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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庭既至上书申祈请之议忤北庭意留燕邸已而
移渔阳又移河间如我朝羁置特官给饮食而已
予过河间得一二相见先生风采非复宿昔而忠
贞俨然使人望而知敬呜呼其可谓正人矣
出处同世网高谊迈等伦异方惊会面
慰此贞良臣
坟墓第一百三十九
予甲戌春自衡阳宪节归赴赣州省拜坟墓及乙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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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奔祖母丧至门以起复六月望日出从戎事
与宗族乡党永诀云
别离已五年不及祖父茔霜露晚凄凄
痛哭松风迥
宗族第一百四十
西江接锦城山阴一茅宇宗族忍相遗乾
坤此深阻
母第一百四十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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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母齐魏国太夫人盖自敌难后弟璧奉侍赴惠州
弟璋从焉已而之广之循之梅予来梅州母子兄
弟始相见既而鱼轩出江西寻复入广夫人游二
子间无适无莫虽兵革纷扰处之怡然戊寅行府
驻船澳弟璧仍知惠州弟璋复在侍夫人药八月
两国之命下时已得疾九月七日寅时薨逝弟璧
卜地于惠循之深山间不肖孤已矣未有返葬夫
人期不知二弟何时毕此大事身陷万里缧绁中
文信国集杜诗 文信国集杜诗 第 54a 页 WYG1184-0835c.png
岁时南望呜咽云
何时太夫人上天回哀眷墓久狐兔邻呜
呼泪如霰
舅第一百四十二
予以楚囚过西昌闻舅家杌𣕕自是南望孤云每念
我母不胜渭阳之情
萱草秋已死岁暮有严霜落日渭阳情涕
泪溅我裳
文信国集杜诗 文信国集杜诗 第 54b 页 WYG1184-0835d.png
妻第一百四十三
丁丑八月十七日空坑之败夫人欧阳氏女柳娘环
娘子佛生环之生母颜佛之生母黄并陷失寻闻
自隆兴北行惟佛生已死人世祸难有如此者
结发为妻子仓皇避乱兵生离与死别回
首泪纵横
二女第一百四十四
床前两小女各在天一涯所愧为人父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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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长年悲
次子第一百四十五
渥洼骐骥儿众中见毛骨别来忽三载残
害为异物
妻子第一百四十六
妻子隔绝久飘飖苦埃尘漠漠世间黑性
命由他人
妻子第一百四十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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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乱遭飘荡飞藿共徘徊十口隔风雪反畏
消息来
长妹第一百四十八
予长妹适孙氏不幸孙氏倾覆家没入燕妹奉孙氏
生母携子肖翁约翁及一女零丁孤苦客食万里
妹虽患难中侍养抚教各尽其所可谓贤矣哀哉
忽闻韦氏妹零落依草木深负鹡鸰诗临
风欲痛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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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子第一百四十九
予二子长曰道生姿性可教不幸乱离随家飘泊空
坑之败能脱身自全钟爱于太夫人以疾后太夫
人六十日死于惠阳郡治中生十三年矣哀哉
大儿聪明到青岁已摧颓回风吹独树
吾宁舍一哀
二女第一百五十
予六女长定娘次柳娘次环娘次监娘次奉娘次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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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丙子定娘寿娘以病死于河源之三角丁丑柳
娘环娘陷惟监娘奉娘得存戊寅潮阳之败复死
乱兵中哀哉
痴女饥咬我郁没一悲魂不得收骨肉痛哭
苍烟根
弟第一百五十一
予二弟长璧次璋璋自船澳奉母丧趍惠州别璧来
五羊别自是骨肉因缘堕寥廓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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兄弟分离苦悽凉忆去年何以有羽翼飞
去堕尔前
弟第一百五十二
棣华晴雨好风急手足寒百战今谁在
羁栖见汝难
弟第一百五十三
沙晚鹡鸰寒风吹紫荆树忍泪独含情
江湖春欲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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弟第一百五十四
不见江东弟急难心惘然念君经世乱
卧病海云边
次妹第一百五十五
予次妹自永新归宁不与彭氏之难乱离中随母两
国夫人上下自船澳奉丧趍惠阳兄妹不复见矣
哀哉
天际伤愁别江山憔悴人团圆思弟妹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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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故乡春
思故乡第一百五十六
自一百五十六至一百六十二共七首皆思故乡怀
故山之情予始创文山其间水石竹木萧然有辋
川盘谷之趣盖将终焉承平时乡曲宾朋日夕宴
聚乐以忘忧真人世之清福今思之非惟平生故
人半为尘土而故乡万里并隔世外惟死则魂识
归吾故乡耳哀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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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地西江远无家问死生凉风起天末
万里故乡情
第一百五十七
江汉故人少东西消息稀异花开绝域
野风吹征衣
第一百五十八
老夫悲暮年天涯故人少每望东南云决眦
入归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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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九
人生无家别亲故伤老丑剪纸招我魂何
时一樽酒
第一百六十
春水满南国惨淡故园烟三年门巷空永为
邻里怜
第一百六十一
迢迢万里馀绝域谁慰怀我圃日苍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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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首望两厓
第一百六十二
春日涨云岑故园当北斗窈窕桃李花纷披
为谁秀
第一百六十三
自一百六十三至一百九十一共二十九首杂然写
其本心
陶潜避俗翁庞公竟独往明明君臣契牢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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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安放
第一百六十四
吴楚东南坼风云地一隅蹉跎暮容色不
敢恨危途
第一百六十五
风烟渺吴蜀云帆转辽海丧乱纷嗷嗷尚愧微
躯在
第一百六十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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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风翻河汉鹑首丽泥涂吾衰将焉托愁绝
付摧枯
第一百六十七
阴风千里来惊浪满吴楚世事两茫茫
飘泊欲谁诉
第一百六十八
平生方寸心誓开玄冥北岁暮日月疾我
叹黑头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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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九
吾今抱何恨我无匡复姿含笑看吴钩回
首蛟龙池
第一百七十
天长眺东南衰谢多酸辛丈夫誓许国
直笔在史臣
第一百七十一
天衢阴峥嵘岁寒心匪他平生独往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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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落首阳阿
第一百七十二
济时肯杀身惨淡苦士志百年能几何终
古立忠义
第一百七十三
绝域三冬暮垂老见飘零林气森喷薄
意钟老柏青
第一百七十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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仰看八尺躯不要县黄金青青岁寒后乃
知君子心
第一百七十五
小人困驰骤后生血气豪世事固堪论我何
随尔曹
第一百七十六
天池日蛙黾劳生苦奈何聊欲从此逝
人少豺虎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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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七
男儿生世间居然成濩落鸾凤有铩翮
虹蜺就掌握
第一百七十八
鸾凤不相待白鱼困密网但讶鹿皮翁冥
冥任所往
第一百七十九
威凤高其翔老鹤万里心脱略谁能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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兀兀遂至今
第一百八十
天寒霜雪繁萧萧北风劲高鸟黄云暮斗上
捩孤影
第一百八十一
乾坤沸嗷嗷名系朱鸟影寥落寸心违
斯文亦吾病
第一百八十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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儒冠多误身识子用心苦斯文忧患馀
郁郁流年度
第一百八十三
名贤慎出处志士怀感伤犹残数行泪
引古惜兴亡
第一百八十四
读书破万卷许身一何愚赤骥顿长缨健
儿胜腐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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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八十五
萧条四海内慷慨有馀悲路逢相识人开
怀无愧辞
第一百八十六
高歌激宇宙岁晚寸心违忠贞负冤恨
奸雄多是非
第一百八十七
丈夫四方志丧乱饱经过清心听鸣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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衰老强高歌
第一百八十八
茫然阮籍途益叹身世拙零落蛟龙匣开
视化为血
第一百八十九
天地有逆顺惘然难久留当歌欲一放
河汉声西流
第一百九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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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古一死生谁是长年者我何良叹嗟䄈褐
即长夜
第一百九十一
高官何足论寂寞身后事物理固自然愿闻
第一义
第一百九十二
自一百九十二起至二百泛然为世道感叹
古来遭丧乱丈夫多英雄悠悠委薄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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岂非吾道东
第一百九十三
蝮蛇暮偃蹇猛虎凭其威真宰意茫茫六合
人烟稀
第一百九十四
黎民困逆节残孽驻艰虞孰云网恢恢
自及枭獍徒
第一百九十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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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中万少年得志行所为白马蹴微雪追随
燕蓟儿
第一百九十六
客从何乡来挟矢射汉月杀身傍权要门
户有旌节
第一百九十七
关河霜雪清故人亦流落夷歌奉玉盘悲
君随燕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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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八
渔阳豪侠地北里富薰天快马金缠辔但
遇新少年
第一百九十九
南北逃世难始闻蕃汉殊天下今一家中原
有驱除
第二百
茫茫大造间高岸尚为谷百川日东流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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阅人代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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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信国集杜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