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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春秋毛氏傅卷二十八
翰林院检讨毛奇龄撰
二十有五年
春齐崔杼帅师伐我北鄙
前年春孟孝伯受晋命伐齐齐报之公将告晋孟公
绰曰崔子将有大志必速归齐师果还
夏五月乙亥齐崔杼弑其君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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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棠公之妻美棠公死崔杼娶之庄公通焉数
如崔氏且以崔子之冠赐侍者崔子怒又以伐晋故
谓晋必报齐欲弑公以说于晋至是莒子来朝齐飨
于北郭公复如崔氏崔子乃弑之从公者十人皆死
惟晏子立崔氏门外门启而入枕尸股而哭三踊而
出卢蒲癸奔晋王何奔莒于是以灵公之子名
杵臼者崔杼立而相之庆封为左相与国人盟
于大宫曰所不与崔庆者读未巳晏子抄易其辞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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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曰所不惟忠于君利社稷者是与有如上帝乃歃
时太史书曰崔杼弑其君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
者二人其弟又书南史氏闻太史尽死执简以往曰
既书矣乃还
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小
邾子于夷仪
前年会夷仪今又会夷仪以报齐而两会诸侯之师
虽使周天子以勤王来召亦必以为数而去之矣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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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人以庄公说晋使隰锄请成庆封如师赂晋侯以
宗器乐器自六正五吏三十帅三军之大夫百官之
正长师旅及处守者皆有赂而即挥诸侯以退嗟乎
诸侯何罪乃至此若胡氏责伯主不能讨贼此是春
秋大旨但晋自兴伯以来凡诸国弑逆无不受其贿
而定其所立之君如文十五年之盟扈十七年之伐
宋类胡氏并不责伯主而但责列国则春秋之失刑
亦已久矣况中行栾赵亲弑其君韩魏诸家争相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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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此固非一时一事所足责者故经于夷仪两会不
书伐齐并不书齐成若不知日召诸师之何所用者
盖责其细者而大自见焉
六月壬子郑公孙舍之帅师入陈
初陈侯会楚子伐郑当陈隧者刋木堙井以通楚师
郑人怨之至是子展子产帅车七百乘伐陈夜穿陈
城遂入之陈侯乃免拥社使其众男女分别
而累之以待于朝子展子产再拜稽首返其民致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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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复修其官职使之安定始还
秋八月己巳诸侯同盟于重丘
会夷仪之诸侯未还而同盟齐成故也重丘齐地
公至自会
卫侯入于夷仪
前十三年卫侯衎出奔齐齐侯寄之于郲曰寄公今
晋侯悯其久寄于外使卫分一邑以居之此与郑伯
突入于栎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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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屈建帅师灭舒鸠
舒鸠者楚属国也吴人为楚舟师之役召舒鸠人而
使之叛楚楚子使人让之舒鸠告无有且请盟楚人
欲加兵而薳子不可谓彼告不叛而又伐之是伐无
罪也及薳子冯卒屈建为令尹而舒鸠人叛则怙终
矣屈建乃伐之及杂城吴人救舒鸠建分左右师而
使吴人居其间击之吴师大败遂围舒鸠而灭之
冬郑公孙夏帅师伐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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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子产献捷于晋虽不献俘而献功以尊晋也且戎
服以将之尊之至也晋曰陈有何罪夫二十四年经
书楚子陈侯伐郑者以救齐也其救齐者以齐告晋
之伐齐也是郑被陈伐本为晋故晋不能救郑又不
能为郑报楚与陈是晋可搂诸小国而小国必不敢
假伯主一旅之师其蔑王法伤天理丧人心固已极
矣乃小国支梧括其私徒以为晋释憾又不敢自恃
而复归功于晋晋反曰陈有何罪吾犹惜子产之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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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楚陈救齐之说抗言之也子产第曰前年春郑伯
朝晋曾稽首宣子告以陈之恃楚凌虐敝邑请得罪
于陈而稽首焉是以陈罪告也其冬楚子以陈蔡并
许伐郑门于东门陈且井堙木刋以通楚师道故郑
讨罪而陈服之是陈知罪而晋不知也乃又曰何故
侵小夫报伐非侵小也且陈未尝小于郑
晋以为此我之小尔我小不当
伐而不知陈已事楚晋亦安得而小之颜厚矣子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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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曰先王制令有罪即诛何大小焉且天子一圻方
千里列国一同方百里今大国多数圻矣非侵小何
以至焉是时晋人不能诘而罢于是郑子展复相郑
伯如晋拜陈之功然后遣公孙夏帅师至陈与陈人
平而夫子特书之曰伐陈盖斯时不伐陈而称伐正
以为郑非讳伐陈也故夫子又曰晋为伯郑伐陈非
文词不为功以为郑之伐陈非无说也晋当自思也
十有二月吴子遏伐楚门于巢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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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子诸樊伐楚以报舟师之役门于巢门巢守者
牛臣射之卒凡攻门曰门如门于扬门于东闾门于
师之梁类公谷以巢为小邑以门为入门则于经文
词义俱不识矣
二十有六年
春王二月辛卯卫宁喜弑其君剽
初卫宁殖与孙林父逐卫献公殖将死召其子宁喜
曰吾得罪于君名藏在诸侯之策曰孙林父宁殖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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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君若能复入则掩之矣喜许诺及献公
入夷仪使人与喜言求复国而喜又许之至是献公
使母敬姒弟子鲜谓喜曰苟反政由宁氏祭则寡人
喜告蘧伯玉曰瑗不得闻君之出敢闻君入遂行从
近关出时孙林父在戚其子孙嘉聘于齐孙襄居守
喜与右宰谷伐孙氏孙襄死喜乃弑君剽及太子角
卫孙林父入于戚以叛
以戚邑属晋而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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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侯衎复归于卫
复归例称名与卫侯郑复归于卫曹伯襄复归于曹
同胡氏谓责其不改过而书名夫不改过仅见于右
宰谷之臆言有何实事而可作罪状且右宰谷与喜
同谋弑君本是逆贼未有以逆贼之言定爰书者胡
氏不识例而又好为无理之言每如此
夏晋侯使荀吴来聘
晋人为孙氏故召诸侯将以讨卫也夏中行穆子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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聘召公也
公会晋人郑良霄宋人曹人于澶渊
此晋会诸侯讨卫也是年孙林父据戚以叛卫人侵
戚东鄙晋使人戍戚而卫人杀之晋乃会诸侯于澶
渊以讨卫澶渊与戚皆卫地相近故兼疆戚田并取
卫西鄙懿氏田六十以与孙氏尔时卫侯亦与会晋
人于会中执卫宁喜及北宫遗使司马侯监之先归
于是卫侯乃如晋而晋人执之囚于士弱氏诸侯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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变齐侯郑伯并如晋齐臣国弱使晏平仲私于叔向
曰晋君宣明德于诸侯恤其患而补其阙正违而治
烦所以为盟主也今为臣执君如之何晋侯乃始归
卫侯夫卫献固非令君然失国归国并无足罪为伯
主者自宜讨孙宁二贼共正王法而乃长逆奖叛为
臣执君悖乱天常莫此为甚故不书讨卫不书疆戚
并不书执君即宁喜之执原在会间而亦不并书而
移之他时即公自会归亦不书至一若此会之大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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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者若晋赵武宋向戌虽会不书名而独书郑良霄
者曰此必良霄此时实成此会而据实书之一如十
四年伐秦之书北宫括公孙虿者而先至后至与夫
卿不会公侯之说皆无与焉详见十年会牛首十四
年伐秦傅
秋宋公杀其世子痤
初宋芮司徒生女而弃之名曰弃长而美平公嬖之
生佐太子痤狠寺人惠墙伊戾者为太子内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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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怨太子楚客聘于晋过宋太子请野享之伊戾从
从则诈为牲以歃加书而驰告公曰太子将为乱既
与楚客盟矣公使视之则信有焉问诸夫人与向
戌向戌怨其狠皆曰然公乃囚太子太子曰惟佐能
免我使召佐向戌故留佐与语不至太子缢后公察
无罪乃烹伊戾此与晋侯杀其世子申生天王杀其
弟佞夫例同
晋人执卫宁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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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会澶渊时执之而书于此此文例也
八月壬午许男宁卒于楚
许灵公如楚请伐郑曰师不兴孤不归矣八月卒于
楚
冬楚子蔡侯陈侯伐郑
时宋向戌欲平晋与楚楚子曰不伐郑何以求诸侯
盖为许灵公请伐故也子产曰晋楚将平诸侯将和
不如使逞志而归乃易成也因不禦寇楚遂入南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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堕其城门于师之梁获九人涉汜而归而后葬许灵
公
葬许灵公
二十有七年
春齐侯使庆封来聘
夏叔孙豹会晋赵武楚屈建蔡公孙归生卫石恶陈孔
奂郑良霄许人曹人于宋
宋向戌善于晋赵武又善于楚屈建欲弭诸侯之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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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为名盖亦甚苦于奔命之无穷期也如晋告赵孟
孟疑之韩宣子曰兵民之残也财用之蠹小国之大
菑也将或弭之虽不利于我亦将许之苟弗许则楚
将许之矣夫楚许之以召诸侯而我尚得为盟主乎
哉许之如楚楚亦许之如齐齐难之陈文子曰晋楚
许之我焉得已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许则我好兵矣
好兵焉用许之告于秦秦亦许之因遍告诸国而为
会于宋经不书向戌而书会宋以向戌即宋也宋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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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者也五月甲辰晋赵武至丙午郑良霄至六月戊
申叔孙豹齐庆封陈须无卫石恶至甲寅晋荀盈至
丙辰邾悼公至壬戌楚公子黑肱至时楚屈建先至
陈使黑肱成言于晋丁卯宋向戌如陈就屈建成言
于楚戊辰滕成公至屈建谓向戌请晋楚之从交相
见也谓从晋楚之小国使更相朝见而从晋者朝楚
从楚者朝晋然而齐秦如何庚午赵孟曰晋楚齐秦
匹也晋不能使齐朝楚犹楚不能使秦朝晋也楚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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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于秦则晋将固请于齐至壬申以告楚王楚王曰
释齐秦不会而第令他国相见经不书齐秦以是也
秋七月戊寅向戌至夜令赵孟及公子黑肱齐其盟
辞庚辰陈孔奂蔡公孙归生至曹许之大夫皆至以
藩为军既而齐人请邾宋人请滕谓请二
国为属国可助贡赋然而属国不与会故邾滕之君
亲身至会而经又不书以是也当是时会者凡一十
四国而祗书九国其不书宋主盟也不书齐秦以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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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会也邾滕不书者属国也若其先书晋后书楚此
是恒例而说者谓楚先歃而先书晋者为信晋夫此
时未盟亦安知歃之先楚而妄为是言
卫杀其大夫宁喜
卫宁喜专公患之公孙免馀请杀之遂攻宁氏杀宁
喜及右宰谷尸于朝虽杀之不正其罪然喜贼也此
与晋杀其大夫里克卫杀其大夫元咺例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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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侯之弟鱄出奔晋
鱄卫侯母弟子鲜也献公复国时公母敬姒与弟子
鲜要喜有成言今杀喜子鱄怨公负约遂奔晋此贼
党假信夫子书以垂戒者而胡氏袭榖梁说谓义合
春秋嗟乎春秋乃至此
秋七月辛巳豹及诸侯之大夫盟于宋
是时盟于宋西门之外楚人衷甲将歃晋楚争先叔
向劝赵孟无争乃先楚时季武子假公命使叔孙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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邾滕恐两事晋楚则贡赋重也叔孙不从曰邾滕私
也我列国也何故视之乃盟夫季氏以作三军
分公室之故恐赋重累已使叔孙从之将此盟亦不
得与矣夫堂堂宗国甘为人私此必不可之事况本
非公命而左氏无识谓豹以违命而去其氏夫史文
去氏并无贬例见隐八年无骇卒傅
冬十有二月乙亥朔日有食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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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氏谓以长历推之则乙亥为十一月朔非十二月
朔已差一月若左氏谓乙亥朔其辰在申则全差三
月盖月建十二辰与每岁十二月各有定配故十二
月必建亥以日当昏时斗柄所指在亥故也今斗柄
指辰则应是九月必历酉与戌而后至亥是中间隔
二月差三个月矣故明年春无冰正以春正在酉月
不当有冰也正义谓正月无冰必是时于建辰之后
连闰两月而后十二月在亥正月仍在子故子月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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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以见灾异则连闰之说并不见经傅且春秋记事
逐月附见岂有连闰两月而冬后所记无一事者鲁
史不知此正月非子月故以无冰为灾而不知此尚
是酉月其无冰者是顺时非违时也若长历与春秋
亦往多不合且经但书春亦不知是何月不可考
二十有八年
春无冰
夏卫石恶出奔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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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人讨宁氏之党故也时立其从子圆守石氏祀
邾子来朝
秋八月雩
仲孙羯如晋
告晋以将朝楚也当盟宋时晋荀盈如楚涖盟楚薳
罢如晋涖盟其明年齐侯陈侯蔡侯北燕伯杞伯胡
子沈子白狄朝于晋尔时崔庆沮齐侯勿朝而陈文
子劝之行则必鲁卫宋郑亦己朝晋特未朝楚也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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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使游吉朝楚楚子以伯不亲至责不受至是仲孙
羯郑游吉俱以朝楚告晋向使世无伯主则大小与
国修睦讲信何至好即朝贡怒则侵伐至于如此此
实晋伯所定之例相嬗不改者幸而更伯之局至是
俱衰然馀烈犹在故夫子于诸国朝贡并不一书而
独书公之如楚志国辱焉盖春秋至此一变矣
冬齐庆封来奔
齐崔杼生成及彊而后娶棠姜生明棠姜携棠公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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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棠无咎来与弟东郭偃同相崔氏崔成以疾废而
立明成请老于崔偃与无咎请勿予崔邑成彊怒谋
诸庆封而杀偃无咎于崔氏之朝崔子奔而见庆封
封曰崔庆一也何敢然请为子讨之使卢蒲嫳帅甲
以攻崔氏卢蒲嫳者庄公党也尽杀成与彊灭崔氏
而俘其家棠姜缢嫳复命崔子且御崔子归则无归
矣于是崔子亦缢而招庄公之党之亡在外者卢蒲
癸与王何归焉庆封之子庆舍嬖癸何使执寝戈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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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后之癸何虽为庆氏昵而既灭崔氏乃日伺庆氏
之间通公孙子雅子尾及陈鲍之怨庆封者乘封田
于莱庆舍涖事于太公之庙虑蒲癸刺舍王何击之
解其左肩庆封归伐内宫弗克反陈于岳遂来奔
已而奔吴吴子予之朱方聚其族焉而居之
十有一月公如楚
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陈侯郑伯许男如楚
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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乙未楚子昭卒
公如楚及汉而闻楚子卒公欲反叔孙昭伯曰我为
楚国来非为楚王来也子服惠伯曰君子虑远小人
虑近吾饥寒之不恤而遑恤后不如归也叔孙穆子
曰子服子未虑远也公遂行宋向戌曰吾为楚王来
非为楚国来也吾饥寒之不恤而遑恤后吾俟其立
君而更为之备宋公遂还
二十有九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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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王正月公在楚
正月在楚左氏曰释不朝正于庙也予曰讳国恶也
前此成十年公如晋至十一年春而公尚在晋若襄
则四年如晋五年在晋十二年如晋十三年又在晋
然经皆不书而独书此者诸侯无相送葬之礼公与
陈侯郑伯许男皆送康王之葬于楚西门外其诸大
夫皆送至于墓则无礼极矣宋向戌倡宋之盟及朝
楚涖盟而闻丧而返曾穆叔从公而见不及此然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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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王之丧相距无几日而诸侯绝无问者堂堂宗国
乃相率朝楚而为之执绋天王安在此春秋所最恶
而不忍言者故成公朝晋亦送晋葬亦朝正在晋而
经但书如晋至自晋并不书在晋而此则特书所在
以重别之虽讳恶实著恶焉
夏五月公至自楚
庚午卫侯衎卒
阍弑吴子馀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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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人伐越获俘焉以为阍使守舟吴子馀祭观舟阍
杀之
仲孙羯会晋荀盈齐高止宋华定卫世叔仪郑公孙段
曹人莒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城杞
晋平公杞出也因合诸侯之大夫以城杞卫太叔仪
曰甚哉其城杞也郑子太叔曰何哉弃诸姬而夏肄
是屏夫前十三年王城以谷洛斗毁
天下诸侯无城者即周平王以外家戍申然亦第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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畿内民未闻合十一国诸侯而为之戍也子太叔不
知大体但以同姓异姓分厚薄而胡氏遂以父族母
族差等为言夫分同异姓则宋莒邾薛宜城矣若先
父族则鲁城西郛礼亦无能合十一国而共城之者
解经贵能通岂可解春秋而难通如此
晋侯使士鞅来聘
把子来盟
把以公爵而自入春秋以来或降书侯或降书伯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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降书子此皆有时王陟黜之者今自僖二十三年后
间称子伯则以既经黜降即间从降称无义例也说
见前滕子来朝及把子卒傅
吴子使札来聘
札者吴子之弟季札也其但称札而不加氏史略文
也第吴子不知为何人按经文吴子被弑与季子来
聘同在六月吴子弑前书五月季子聘后书七月则
聘与被弑皆不得出六月矣然而吴子六月死即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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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焉能有吴子使人而或谓不然吴子使在前而死
在六月犹之季子之受使在前而至在六月死与使
不同时而死与使至同时此有何碍然而吴赴至鲁
吴使又至鲁在鲁必将以所赴告使臣而为使臣者
致命之后亦必将哭辟为位行在使闻丧之礼而以
知礼如季子反流连赠答至请观周乐而不能已原
不可解乃左氏又不能解经妄曰其出聘也通嗣君
也谓新君即位通好问也考礼凡命使必旧君既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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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后新君可出命未有一月之间旧君未葬而嗣君
可在殡而通聘使者于是杜氏诸儒谓此嗣君非馀
祭之子即是馀祭以诸樊死后未通上国故藉此通
之则考诸樊为巢牛臣所杀在十五年越今四年而
后通新君于礼未合且新君即馀祭也新君已故而
通新君之使者于故后方至则将通故君乎通新君
乎夫即此馀祭一人而一月之间既告其死又告其
为新君大为不伦故孔氏诸儒又以为阍弑馀祭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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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必非六月其在通使之时鲁与季子俱不知吴子
之死及季子去后而始来告因遂记于此则又不然
例凡死先而告后俱有年月如桓五年陈侯鲍卒一
书甲戌一书己丑周惠王崩在僖七年闰月而告在
八年十二月类此并无年月吾知其所告何时死又
何时而妄自立说此皆史之无可解而当阙疑者
史记世家谓馀祭立十七年而后卒其卒时在楚灵
王伐吴杀齐庆封于朱方之后为昭之十一年则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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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季札来聘十三年矣此可释聘赴并行之疑然春
秋年月岂有不信经而反信史者且灵王伐吴非馀
祭之世此必因馀祭未弑时先以朱方居庆封而误
以伐朱方杀庆封之事当之此等前后在汉人自多
未辨耳
若胡氏谓书名去氏为贬其让国按傅吴子诸樊既
除丧将立季札季札辞之诸樊固强之至札弃其室
而耕而后舍之此又何罪夷齐泰伯未闻付吏议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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况书法去氏并无义例此与隐七年齐侯使弟年来
聘文十二年秦伯使术来聘例同
秋七月葬卫献公
齐高止出奔北燕
高止高厚之子好事而专故放之奔者放也范宁曰
南燕姞姓在郑卫之间北燕姬姓在晋北
冬仲孙羯如晋
三十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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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王正月楚子使薳罢来聘
夏四月蔡世子般弑其君固
蔡景侯为太子般娶于楚通焉太子弑之
五月甲午宋灾宋伯姬卒
或叫于宋太庙曰嘻嘻出出鸟鸣于亳社亦如曰嘻
嘻者宋灾伯姬待傅姆不至卒于火夫伯姬为共公
夫人在位十四年而共公卒其子平公立亦且三十
有三年矣以国母而御妇妻何所不得而必待傅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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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行左氏谓其女而不妇非无礼也
天王杀其弟佞夫
周灵王崩景王立王子瑕儋括以谋立景王弟王子
佞夫为名而自为乱围蔿邑而逐其大夫佞夫不知
也周大夫尹言多等杀佞夫王子瑕奔晋
王子瑕奔晋
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宋共姬
共姬从夫谥也公羊以为贤而谥之则不知共姬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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共公之姬又不知妇人无谥共者谬又谬矣叔弓叔
老子
郑良霄出奔许自许入于郑郑人杀良霄
良霄汰虐嗜酒诸大夫恶之公孙黑怨其使已如楚
乘其醉以驷氏之甲攻之良霄奔许既而还袭郑驷
带乃帅国人攻杀良霄于羊肆经不书黑与驷带而
但书郑人以国人与杀也其不书大夫以其自外入
也此与晋栾盈出奔楚复入于晋晋人杀栾盈例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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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十月葬蔡景公
晋人齐人宋人卫人郑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把
人小邾人会于澶渊宋灾故
以宋灾而会十二国大夫岂盟书所称恤灾者此灾
也乎嗟乎晋霸遗习动辄召会其无礼乃至此
三十有一年
春王正月
夏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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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九月癸巳子野卒
据傅立胡女敬归之子子野而卒乃立敬归
之娣齐归之子公子裯穆叔不欲曰太子死有母
弟则立之无则立长年钧择贤义钧则卜古之道也
且是子也居丧不哀而有嘉容季武子不听卒立之
是为昭公
己亥仲孙羯卒
冬十月滕子来会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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癸酉葬我君襄公
十有一月莒人弑其君密州
据傅莒犁比公虐国人患之其子去疾与展舆争立
展舆因国人以攻莒子弑之乃立展舆而去疾奔齐
经不书展舆弑君而书国人以国人为乱而展舆因
之则简书但书国人以俟策书之检覈此如子晰驷
带杀良霄而经书郑人例同胡氏不解经义遂袭唐
赵匡说谓传文展舆因国人以攻莒子弑之以字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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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字之误展舆因国人之攻弑而得立非谓以国人
弑也不知古文因字皆作依字解论语因不失其亲
傅称栾盈因魏献子以入绛又魏舒为栾怀子所私
故因之是因原有依主之义主国人以攻莒子岂是
之字傅文可改而不知字义有不可通如之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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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毛氏傅卷二十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