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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春秋毛氏传卷十八
翰林院检讨毛奇龄撰
文公
元年
春王正月公即位
周制遭丧即位踰年改元其改元时自当在既葬之
后然或冬尽遭丧遽当岁首则虽未及葬而己即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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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元即位之事此文之即位所以在葬僖之前也胡
氏不识典例谓新君即位必当告庙既当告庙则必
易服而离次未有初丧服始成而即可易服可离次
者故太甲告庙伊尹摄行康王即位尚未成服其言
甚辨殊不知改元即位商周不同商制踰月改元
周则踰年改元商祗一即位周
有两即位毋论此时即位是逾年
即位与遭丧不同而即以遭丧言从来丧中即位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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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告庙商书祗见厥祖周书三宿三祭皆是仓皇之
顷急就殡宫而奠之谓之奠殡并无入庙飨告之礼
胡氏误读尚书远据尧舜禅受上格文祖而不识周
制周凡国君将薨则先祷于庙及甫薨又复于庙
至既薨之后则宗祝敛群庙之主藏于太室以示
弗祭当是时寝室枵然主尚无
有亦安得有庙之可告若谓太甲奠殡伊尹摄行则
尚书明言嗣王见祖太甲俨在未有身亲临奠而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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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摄者且商周异制高宗三年不言与康王八日作
诰回然不同故论语于百官总己曰古之人皆然以
为此古制也孟子于五月居庐未有命戒曰鲁宗国
莫之行滕先君亦莫之行以为
从来周制无此事也至谓康王即位在成服前则尚
书本文显有时日成王以乙丑日崩即于当日迎康
王入寝宅忧恤宗则已俨居丧次矣乃越三日丁卯
而作册又越七日癸酉而后即位诰群臣考之通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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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子七日而殡殡而成服而周制则大夫以上皆以
死之明日起数则自乙丑至壬申巳七日成服至癸
酉则八日矣是成服之后又越一日夫然后即位作
诰成服者不必不易服居次者不必不离次也至于
释冕反服则正以易服之故至事毕而然后释去麻
冕反服丧服而胡氏又误以反服为成服夫反者还
也礼所谓既除丧已反服其服是也曾成服而反服
也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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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癸亥日有食之
杜氏曰日食不书朔官失之
天王使叔服来会葬
叔氏服字王朝大夫据传是内史官
夏四月丁巳葬我君僖公
杂记诸侯五月而葬今僖公以去年十一月薨至此
已逾一月矣故传以为缓若杜氏谓是年三月闰并
闰数之是七月始葬则葬与丧服无数闰者杜说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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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
天王使毛伯来锡公命
此襄王也锡公命锡文公命也毛伯毛国伯爵以入
为卿士遂世为王臣而食采于毛者凡诸侯新立王
有锡命则锡瑞之命也周礼大宗伯以玉作六瑞以
等邦国谓之命圭以命而后锡也诸
侯既薨王亦有锡命则策诔之命也周制王遣卿士
下吊锡以哀词谓之追命以追叙其德也前此锡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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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命是锡追命与昭七年王使成简公如卫吊且追
命襄公例同此锡文公命是锡命圭与僖十一年天
王使内史过锡晋侯命侯受玉不敬例同公羊以
锡命为赐服此据诸侯七命冕服七章而误者若胡
氏据谷梁历引诗序以为王无来锡之礼是乌知春
秋本文自有典例不烦诗序乎
晋侯伐卫
卫成公屡为晋执雠晋不朝且侵郑焉晋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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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祥练之间使告诸侯以伐卫至南阳用先且居谋
朝王于温而转使胥臣伐之围戚取其地获孙昭
子而还其转遣大夫而仍书晋侯从初帅师也
叔孙得臣如京师
拜锡命也得臣者叔牙之孙
卫人伐晋
前晋人伐卫卫使告于陈陈共公不平谓晋卫敌也
不朝而伐之围其邑俘获其守臣何其甚也盍报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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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乎卫以为然遣孔达帅师伐晋报围戚也左氏曰
君子以为古以为庶见古道焉
秋公孙敖会晋侯于戚
公孙敖鲁大夫庆父之子时晋侯取戚而疆其田故
往会之此与宣十九年公孙归父会齐侯于谷昭十
一年仲孙貜会邾子于祲祥例同
冬十月丁未楚世子商臣弑其君頵
传楚子将立商臣为太子令尹子上沮之不可既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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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立庶子职而黜商臣商臣乃与其师潘崇谋以宫
甲围楚子楚子请食熊蹯而死弗听遂自缢商臣立
以其室赐潘崇使为太师且掌环列之尹
公孙敖如齐
礼凡君即位卿出并聘传曰穆伯如齐聘礼也
二年
春王二月甲子晋侯及秦师战于彭衙秦师败绩
前此殽之役晋人既归秦帅或以罪孟明秦伯曰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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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之罪也仍使为政至是秦谋报复重遣孟明伐晋
战于彭衙更为晋所败晋人谓之拜赐之师
但彭衙不知何地公谷注秦地而杜氏亦
云冯翊合阳有彭衙城如此则仍是晋伐秦非秦伐
晋矣此必注有误者若晋侯本禦秦而反称晋侯及
秦者以晋襄有意伺敌身亲帅师虽名为客应而实
则主之故书法如此胡氏必以此为晋侯罪则不然
此与僖二十二年楚人来伐宋而反书宋公及楚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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例同
丁丑作僖公主
据传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而
考诸礼文则卒哭在虞祭之后祔又在卒哭之后大
抵诸侯之礼五月而葬葬日即虞而诸侯
有七虞七虞之明日然后卒哭
卒哭之明日然后以主祔庙
是作主在五月之后祔庙之前率以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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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为度今僖薨在三十三年十一月而文元
年四月始葬则逾一月至二年二月始作主则又逾
十月故传曰缓曰不时此实录也何休公羊注不检
经文谓逾十九月既已误矣又公羊谓丧有二王一
是虞主一是练主则遍考诸礼文并无其
事且曰虞主用桑练主用栗则国语晋文设桑主在
献公久丧之后并非虞时即论语问主以松以栗则
栗固有之然未闻期练时可易主也若谷梁依附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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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分丧主吉主且曰吉主于练坏庙易檐亦于练谓
新主将入庙而先坏旧庙而易其檐皆当在练祭之
候则又全不知周制者周制君薨即敛群庙之主而
藏于太室以五月不举祭也至祔之前一日则以新
主将祔庙而先迎群庙之主以还旧庙使新主可祔
然祔主之礼第迎新主于祖主之旁而祖孙并祭之
祭毕即迎主还寝而群庙群主则仍安旧庙
以便行祭左氏所谓特祀于主烝尝禘于庙者至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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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丧毕夫然后迁主入祧而禘新主于庙焉是练祭
之时群主正在庙并非虚庙岂有先君之父俨居此
中而可易其檐毁其屋者公羊道听不晓祔庙之非
吉禘故吉禘庄公不解何祭而此又疑卒哭而祔不
无太急因创为期练之祔以为卒哭行祭
先用丧主而期练即吉则始作吉主入祔而不知练
祭非吉祭祔庙非禘庙期年非迁庙之时祥练无致
主之礼古礼与周制无一而可吾故曰公谷言礼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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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国儒说往往与春秋多不合非虚语也
三月乙巳及晋处父盟
据传晋人以公不朝来讨公如晋晋使
阳处父盟公以耻之是公亲至晋而晋侯不出会但
使大夫与公盟则辱甚矣故不书如晋并不书会于
何地一似不知有晋并不知是盟之在晋地者此文
例也此所谓春秋讳辱之书法也若大夫与国君盟
则礼例有之并无贬义其书及与成三年及孙良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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盟同书处父无氏与桓十一年柔会宋公陈侯蔡叔
盟于折同
夏六月公孙敖会宋公陈侯郑伯晋士縠盟于垂陇
晋以鲁卫俱不朝伐卫讨鲁故公知晋尚未还而晋
复讨卫以卫方抗晋未能平也前此晋侯疆卫田时
公孙敖曾往会晋侯于戚而卫之伐晋则陈共公劝
成之故卫遣孔达帅师以图报复而不虞卫之非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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敌也至是陈共公不安乃邀敖并诸侯求成于晋而
晋使士縠受成因有是盟是时陈侯并执卫孔达以
求说于晋以为前此报伐实孔达为之经不书者为
诸国讳也但公尚在晋敖不受公命而出似乎过专
旧注谓命卿守国例得专行故经无贬文且于同恶
相恤之义有并切焉若谓士縠能任事贵而见书则
天下有君使之受成而可告不能者乎士縠士蔿之
子垂陇郑地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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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十有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
杜云周七月今五月也不雨足为灾而不书旱者以
未为禾稼害耳
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庙跻僖公
大事者吉禘也竹书吉禘于先王许慎谓三
年丧毕则致新死之主于太庙而合群主而祭之本
谓之祫其又名禘者以谛视昭穆故也但禘
须禫后一月士虞礼称禫月吉祭犹未配妣故必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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踰此禫月始可行吉禘之祭而礼记又谓吉事先近
日谓禫祭以前其卜日皆先远日从下旬起卜而此
是吉祭可先卜上旬是明明于禫祭之后改月卜日
在二十七月之后今计僖薨至此祗二十二
月其于再期之祥尚阙三月而遽行大事则非礼矣
至跻僖公则又一失礼事而连记者据传僖公是兄
闵公是弟而闵先兄立其于四亲庙中己在祢庙今
僖将入祔而宗伯夏父弗忌欲依兄弟为先后因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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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昭穆令闵仍在穆而升僖公于昭庙谓之跻僖然
而逆矣尝考庙次与世次不同世次以
伦叙言而入庙之次则一以传位之先后准之国语
云工史书世世即世次如曹为文昭晋为武穆是也
又云宗祝书昭穆昭穆即庙次如懿王侄而孝王叔
则孝之嗣懿侄昭叔穆以侄先入庙而叔继之也平
王祖而桓王孙则桓之嗣平祖昭孙穆平不得有子
在穆则桓亦不得有父在昭也盖昭穆者父子之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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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凡昭即是父穆即是子而祖祢者则又祖庙父庙
之定位凡先入祢庙即于新君为之父而继入祖庙
则又于新君为之祖是以就世次言闵僖本兄弟而
就庙次言则在闵僖为君臣为父子而在文公则僖
为祢而闵为祖故宗有司曰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久
矣言僖未入庙时闵踞父之庙而先僖而食者且三
十三年不可为不久也
而公羊又曰其逆祀奈何先祢而后祖也以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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祀有何逆如文公之先父祢而后闵祖即谓之逆
然则僖不得跻闵庙次之不得同世次有
断断者若何休又云兄弟同次不分昭穆鲁惠南向
则隐桓皆北向庄公南向则闵僖皆北向其所云升
亦但同向分上下耳则不然母论宗祝所争明争昭
穆与所言不合而即曰同次同宫耶抑异宫同向耶
同宫则一庙无二主必欲通变或中一以祔
一正一傍不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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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向而苟其异宫则诸侯五庙二昭二穆闵僖既两
穆尚得有隐桓耶无隐桓尚有惠耶且庄己在昭二
矣闵可在穆一耶夫南向北向就太室合食言之而
合食之次即东西分宫之次无二次也休但以合食
妄论而不知于宫庙之位有大戾者周礼尽在鲁何
可使言礼舛错如此
冬晋人宋人陈人郑人伐秦
晋复连诸国大夫伐秦报彭衙之役取汪及彭衙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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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此大夫帅师而不以名告即不书并无贬例
公子遂如齐纳币
此不知月日然传称有礼则必在十二月再期后矣
纳币说见前
三年
春王正月叔孙得臣会晋人宋人陈人卫人郑人伐沈
沈溃
据传庄叔会诸侯之师伐沈以其服于楚也溃者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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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也沈小国名
夏五月王子虎卒
王子虎者即王叔文公也前此僖二十九年经书会
王人盟于翟泉传以王人为王子虎则虎本王子而
谥文者凡有谥必有爵其但称王子杜氏以为必天
王命赴故特书其亲不书其爵礼或有然若公谷谓
虎是叔服即元年来会葬者以新使乎我故来赴则
叔服为周内史传称内史叔服能相人曾为公孙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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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二子者此别是一人非子虎也
秦人伐晋
秦伯伐晋济河焚舟取王官及郊晋人不出乃自
茅津济河封殽尸而还遂霸西戎是时帅师当不出
孟明而并不指名故书人凡人皆国之通称原不以
将之尊卑师之多寡为言不然晋人不出岂卑者不
出乎抑不出之师有多寡乎说见前
秋楚人围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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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螽于宋
雨螽传谓螽队而死故如雨不然螽飞无如雨之理
此不以灾书以异书者而谷梁独曰灾甚茅茨尽矣
著于上见于下谓之雨谓如雨之得穿屋而下也则
安见螽之雨宋必屋下地乎
冬公如晋十有二月己巳公及晋侯盟
传晋人惧其无礼于公也请改盟公如晋
及晋侯盟晋侯飨公赋菁菁者莪庄叔以公降拜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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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降辞登成拜
公赋嘉乐
晋阳处父帅师伐楚以救江
传晋以江故告于周王叔桓公晋阳处父
伐楚以救江门于方城遇息公子朱而还
其不书王人者以桓公不帅师便不
得书诸国大夫后也按城濮之战晋文伐卫以致楚
此则晋襄伐楚以救江其用计虽同而此为较正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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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黄楚属不当与争齐桓会江黄而楚灭黄此以救
江而楚反灭江不惟为德不卒且以一救而灭之矣
胡氏动辄云上告天子下告方伯今晋襄继文思逞
而此又先告天子宜无所讥乃复曰宜合诸侯则是
搂伐胜征讨矣且曰独遣一军远攻强国必不能济
故书此以为春秋纪用兵之法则向使晋如法以行
令秦甲出武关齐以东兵略陈蔡而南而江已灭之
久矣且此时之晋能必齐秦之皆至乎今师甫至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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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围江之师即撤之而还则救似有济而特恶其不
终救而反致灭也则仍是罪耳
四年
春公至自晋
前垂陇之盟晋于鲁卫皆受成焉今鲁复就盟而卫
憾亦释因于公还时并释孔达归于卫曰此卫之良
也卫侯亦如晋拜焉
夏逆妇姜于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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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文公娶夫人也礼娶大国以上卿往迎此以所迎
非上卿故不书然非礼矣若称妇姜则并无贬例凡
娶在家称女在途称妇两皆可称此与庄十九年公
子结媵陈人之妇宣元年夫人妇姜至自齐例同公
羊谓此所娶者必齐大夫之女以非国君女故贱之
谷梁谓不书卿逆者公自逆也称妇者公自逆而即
在齐成婚也是不据策书不考史事一如唐人作赋
得题但取题中字凭臆撰造嗟乎春秋此时己亡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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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胡氏谓文公丧娶禫制未终而逆女故贬称妇则
试取夫子经文较之僖以三十三年十一月薨至此
四年夏已四十月矣天下有四十月而禫制未终者
乎或曰此云禫制以纳币时言前此纳币在二年之
冬则正值二十五月为大祥易服之际故原意诛之
则春秋书法未有诛纳币而贬逆妇先王制礼亦无
有当大祥而称禫制者其为理之难通已非一节且
周制二十五月即可娶妇考士虞礼荀子三年问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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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无不曰二十五月而免丧而曾子问曰免丧则不
复昏礼乎言必当昏礼也是再期大祥原可娶妇并
不待禫服之终制与否而况纳币非娶妇大祥不禁
娶而谓禫制禁纳币乎向予避人在禹州与客论三
年丧制予坚执三十六月因作三年之丧不折月说
然犹断言嫁娶之期在禫纤以后虽非再期
然亦不必尽三十六月盖不以一礼废诸礼有如是
矣儒者注经贵有贯穿岂可释春秋以礼而茫不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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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制乃尔
狄侵齐
秋楚人灭江
晋侯伐秦
晋侯伐秦围邧新城以报王官之役其书侯以亲帅
师也胡氏不知例以为书晋爵者正所以深善秦伯
夫称桀为帝而谓之尊尧可乎
卫侯使宁俞来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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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俞卫大夫即宁武子也公与之宴赋湛露及彤弓
不辞又不答赋公使问故曰臣以为肄业及之也
昔诸侯朝王而王宴之则赋湛露诸侯献功而
王赐之则赋彤弓何敢干大礼以取罪戾
冬十有一月壬寅夫人风氏薨
此礼例也夫人者庄之媵僖之母也媵无称夫人者
惟其子嗣位则母以子贵正名夫人以子既为君则
邦人上下不敢于君之母有异称也但适夫人在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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丧葬诸礼不能备文至适夫人薨而祔姑反哭成丧
诸礼无一不备则并书曰葬我小君某氏所以正其
为夫人之礼也今适夫人哀姜早已死齐则此称夫
人后此书葬于礼最宜而胡氏以为越礼误矣
春秋书法谨严全在比例后此以子贵正夫人
者三一宣八年一襄四年一昭十一年皆先书夫人
某氏而后书葬我小君某氏前后一例并无异词则
此在鲁行之谓之礼而在史官书之即谓之例故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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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礼例也胡氏不识礼例先以此极贬风氏而后于
敬嬴则与此所贬不合无所置喙但曰无如何夫无
如何而可以注经也乎风氏即任氏后何休曰任宿
颛臾之姓
五年
春王正月王使荣叔归含且赗
此襄王也荣叔者王国大夫荣采而叔字者礼有饭
含谓以物实死者口也周礼玉府大丧共含玉杜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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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珠玉曰含赗者赠丧物也周制天子有赠送
诸侯小君之礼其赠物等数惟二王之后有含有禭
有赗有赙四者俱备若诸侯则含且赗而止小君亦
如之是归含且赗正与赠诸侯小君礼合无所过也
胡氏不识礼又不识例妄谓天子赠诸侯之妾废王
法而乱人伦故天王削天以贬之夫母以子贵正名
夫人在前已言之屡矣犹是诸侯之妾则已耳既正
名夫人正名小君则书薨书葬是礼来赗来会葬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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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礼未有在本国已赴告薨葬而反罪天子以赠送
者况书薨书葬在后此宣八年襄四年昭十一年已
有成礼书赗书天王则前此隐元年已有成例吾故
曰此是礼例其不书天者阙文也若公羊谓含
赗宜二使今兼使非礼则杂记云诸侯相吊含禭赗
临同日而毕况天子乎谷梁谓赗早含晚两不及事
则邦国异地赴告不迭从未有能逮事者故诸侯既
殡来含则以苇席承含物既葬来含则以蒲席承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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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明殡葬之后皆可致含未尝晚也若赗则将葬以
前先赠车马正是及时而又以为早何与
三月辛亥葬我小君成风
正名小君反哭成丧则书葬礼也此与宣八襄四昭
十一年书葬例同胡氏以二夫人祔庙为乱伦失礼
则礼凡葬后无不祔庙者虽天子诸侯庙制无考其
继室以子贵者或别立一庙如隐元年考仲子之宫
类要之当其葬后卒哭则必先祔庙而后三年而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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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庙焉杂记所谓主妾之丧则主人自祔是也若三
年入庙则后世天子祗以一帝一后为太庙之制其
于春秋以前礼未知若何如以大夫士礼推之则凡
诸妻妾无不同庙小记云妇祔于祖姑
祖姑有三人则祔于亲者三人谓适与继与妾
也适孙妇祔适祖姑继妾之孙妇祔
继妾祖姑则妾不已在庙乎又云妾祔于妾祖姑夫
妾不入庙而可有在庙之妾祖姑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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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使召伯来会葬
传召昭公来会葬礼也
夏公孙敖如晋
秦人入鄀
秋楚人灭六
是年冬楚又灭蓼臧文仲闻之曰皋陶庭坚不祀忽
诸德之不建民之无援哀哉
冬十月甲申许男业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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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年
春葬许僖公
夏季孙行父如陈
传臧文仲以陈卫之睦欲求好于陈故聘之且娶焉
行父季友之孙即季文子也是年秦穆公卒以子车
氏之三子为殉不告故不书
秋季孙行父知晋
季文子将聘晋闻晋侯疾使求遭丧之礼以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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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氏曰论语所谓三思此其一也
八月乙亥晋侯驩卒
传晋襄公卒灵公少晋人以难故欲立长
君赵孟请立公子雍贾季曰不
如立公子乐赵孟曰乐母淫且贱班在
九人乐僻处在陈无援雍母杜祁让偪姞
而下之又让季隗故班四而雍仕秦为亚卿焉
乃使先蔑士会如秦迎雍贾季亦使召乐于陈赵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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乃伺乐至郫使杀之孟之专而无礼如此馀见七
年晋先蔑奔秦传
冬十月公子遂如晋葬晋襄公
晋杀其大夫阳处父晋狐射姑出奔狄
前五年晋赵衰栾枝先且居胥臣皆卒至六年晋蒐
于夷舍二军改择诸将佐以补赵
衰等三军之阙已使狐射姑将中军赵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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佐之而阳处父至自温改蒐于董易中
军阳故党赵氏至是曰盾能使能国之利
也及晋襄卒既葬贾季怨阳子之易其班也使续鞫
居杀处父十一月晋杀续简伯而贾季奔狄按
贾季以私怨实杀上卿而经书晋杀一似假国刑以
贳其罪而实不然者季使续鞫居杀处父而鞫居已
正法则贼已有人而贾季之罪反匿不著故策书有
晋杀续简伯而简独不书但曰晋杀阳处父则此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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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君已葬而新君未定谁杀之者是一书晋而必求
其故以得其人此文例也公羊道听造言晋君欲将
射姑而处父谏沮及处父出射姑入而君与射姑言
之射姑怒遂出刺处父于朝而走则一时之事此时
晋襄方葬晋灵未立不知此君是何君无理极矣谷
梁袭其说颇知难通因作为两时之事谓晋襄与狄
战射姑为将处父请公易赵盾而公见射姑而泄其
言及公死射姑杀处父则晋襄何人其沉密有算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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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成事岂有直告所言如蜀汉五伐诸憨主者且晋
自五年之冬诸将佐卒至六年春复置三军然后补
盾与射姑而其年甫秋而晋侯即卒并无狄侵晋与
晋伐狄之事谷梁徒以射姑出奔狄而遂曰晋与狄
战此思镘公羊之阙而仍有漏者乃胡氏又遵之何
也
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
告月告朔也周礼太史颁告朔于邦国郑玄云天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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颁朔于诸侯诸侯藏诸祖庙至月朔则朝于庙告而
受行之其告庙之礼则诸侯用特羊论语所云告朔
之饩羊是也至告朔毕则即以是日听视此月之政
谓之视朔亦谓之听朔玉藻天子听朔于南门之外
诸侯皮弁听朔于太庙是告朔视朔本是两事文公
此时但不告朔而犹视朔至十六年公四不视朔则
并视朔亦亡之矣但此是闰月公谷以为原可不告
朔如丧事不数闰类闰者附月之馀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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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则不然闰有气有候气候所至虽分属前后两月
而逐候逐日皆有时政左氏所云时以作事岂可因
闰月而并捐之且不闻闰之为义乎天子遇此月则
听朔于明堂阖门左扉而立于其中以听此终月之
政因作闰字象一王之居门内是闰以此名而反曰
闰不告朔谬矣祗朝庙有二解杜氏谓每月必告朔
因朝宗庙是朝庙为告朔设故曰犹朝于庙谓一事
而不行在彼犹有行在此者如三望因郊而设而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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郊而犹三望则谓之犹此本一事而分行者而孔氏
疏谓是两事告朔一事朝庙是朝享祭法所谓月祭
者又是一事古者月朔必祭庙不关告朔在月朔行
之谓之朝享在岁首行之即谓之朝正其曰犹者谓
不行彼礼犹行此礼也按日祭月祭见诸国语然不
明言祭于何庙而祭法则云王立七庙曰考庙王考
庙皇考庙显考庙祖考庙皆月祭之二祧享尝乃止
诸侯五庙曰考庙王考庙皇考庙皆月祭之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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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庙祖考庙享尝乃止是诸侯月祭未尝及祖庙也
告朔在祖庙所云诸侯受而藏诸祖庙者而月祭朝
享皆在他庙安可以祖庙之朝庙溷作月祭若岁首
朝正则又合七庙五庙而并朝之其云朝正即朝享
朝享即月祭皆非也孔氏言谬也
春秋毛氏传卷十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