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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春秋毛氏传卷十七
翰林院检讨毛奇龄撰
二十有八年
春晋侯侵曹晋侯伐卫
当楚子以诸侯之师围宋宋如晋告急先轸曰报施
救患取威定霸于是乎在矣狐偃曰楚始得曹而新
婚于卫若伐曹卫楚必救之则齐宋免矣于是蒐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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庐作三军侵曹伐卫盖一以
救齐宋一则向出亡时曹卫不礼修夙怨也是时晋
侯亲在军与齐侯盟于卫地卫成公请盟不许卫人
出卫君以说晋其书晋侯以文公亲帅师也两书晋
侯者侵曹伐卫本两事而曹与卫又两告则虽同时
而异书无他义焉
公子买戍卫不卒戍刺之
公子者鲁之公子买其名也据传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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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伐卫我以楚好故当为楚救卫故遣买戍之无如
楚来救而不能克也于是公畏晋乃故杀买以媚晋
曰买自戍卫已杀之矣然又惧楚之觉之也因告楚
曰杀买者以不终戍也其首鼠畏罪谲诈无礼之状
可谓至极然按之经文则似有未合者经先书晋侯
伐卫随书公子买戍卫然后书楚人救卫是买之戍
卫在楚救前斯时楚师尚未至而卫人已出其君而
居于襄牛曰楚救不克何也且鲁之戍卫非为楚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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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尝以经考之卫成以初丧而为我平莒两会洮向
旋以齐侵我而为我伐齐即非楚好谁得不有以报
之此原不必解免于楚况楚未来告救卫
且未尝约我戍卫终戍与否何用解免纵欲解
免则晋先来告而我亦曾先解之乃书于册者独不
书告晋之词而单书告楚者闻于国则可耻闻于诸
侯则可骇向使闻于晋与楚则晋怨不解而楚亦未
必以为德是一举数失虽在愚者犹不为而谓夫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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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之乎且简书讳国春秋恒例果有此事何难直书
曰刺公子买一如成十六年之书刺公子偃者此在
列国杀大夫例原不必指实其罪况本权谲之词而
可明载之简书自彰其恶而且以开两大之衅吾故
曰左氏记事有因解经而反误者此又一证也盖不
终戍者不成戍也不遇晋军不从君出奔而优悠无
成公实憾焉故正其罪以刺之周礼有三刺之法一
刺讯群臣再刺讯群吏三刺讯万民刺者讯也谓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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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杀之不枉滥也
楚人救卫
三月丙午晋侯入曹执曹伯畀宋人
畀宋人者以曹伯与宋也左氏谓分曹田与宋人公
羊谓使之听断其罪皆非也楚方围宋晋欲借之以
怒楚故执曹伯不以归晋而以畀于宋言使宋拘收
之晋文谲而不正于斯见焉若分曹田此必无之事
说见三十一年取济西田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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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四月己巳晋侯齐师宋师秦师及楚人战于城濮楚
师败绩
楚子入居于申使申叔去谷使子玉去宋
子玉不从晋乃先退三舍避之所以报也
子玉进战陈蔡之助楚师者先溃既而败绩城
濮卫地名楚人救卫之师方至卫故战在卫地此皆
经文之可据者
楚杀其大夫得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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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臣子玉名
卫侯出奔楚
不名史失之说见前
五月癸丑公会晋侯齐侯宋公蔡侯郑伯卫子莒子盟
于践土
此晋文大会也前此郑伯畏楚如楚致师及楚败而
惧乃使子人九行成于晋晋侯与郑伯盟于衡
雍乃献楚俘于襄王王亲至践土劳晋师享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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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侑且使尹氏王子虎命晋侯为伯
赐大辂戎辂之服彤弓矢各一玈弓矢千秬鬯一卣
虎贲三百人晋侯受策出乃作王宫于践土且三入
觐卫侯惧奔楚使元咺奉叔武以受盟于是王子虎
盟诸侯于王庭其不及王子虎者以不与歃
也是时陈蔡亦背楚来盟此书蔡侯后即书陈侯如
会是也卫叔武不成君故称子其列国序次先后互
异皆主会者为之并无义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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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侯如会
公朝于王所
礼行在必朝所者王居之称诗献于公所孟子使之
居于王所故汉制车驾所在曰所蔡邕独断曰行在
所谷梁谓朝不言所误矣襄王亲至践土经无明文
而于此见之经之互可考验如是若祗书公朝不及
诸侯者言公则诸侯可知耳
六月卫侯郑自楚复归于卫卫元咺出奔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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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卫成公以元咺自立叔武杀咺子之从公者至是
晋人复卫侯宁武子与卫人盟于宛濮而后入及入
叔武方沐喜握发而出公子𤟮犬为前驱射杀之公
不知也乃杀𤟮犬枕叔武之尸于股而哭之而元喧
奔晋
陈侯款卒
秋把伯姬来
去年把桓公来朝公以他事遽伐之故此来解免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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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者庄女把桓公母也三传皆不能解而杜曰归宁
夫庄二十七年把伯姬来宁庄公也前五年杞伯姬
来宁母成风也此归宁谁乎
公子遂如齐
此聘齐昭侯也昭侯本鲁婿且初立故聘之
冬公会晋侯齐侯宋公蔡侯郑伯陈子莒子邾子秦人
于温
据传会于温讨不服也是时卫许尚未服故谋讨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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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者周邑之新赐晋者实周地也序次见前
天王狩于河阳
前此践土之会襄王居行所晋侯三朝诸侯皆一朝
而退然此犹郑地也今大会于温温本周邑其去京
师祗百里是俨然畿地而诸侯反不一朝不无阙然
且晋所倚者秦也秦人入春秋以还初来与会晋侯
思有以誇之特前此以献俘故王来劳师今祗会诸
侯王不必再临其地若欲因会以入觐则朝王本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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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事何足誇耀于众不得已思周礼有冬狩之典趁
此冬日名戒武事诸侯在所者自当执贲鼓以从借
此会朝则一举两得此本借尊王以报私怨夫子所
谓谲也召者请也古凡延请曰请召与呼召异今启
王冬狩同于延请故旧传曰晋侯召王以诸侯狩是
狩于河阳本晋文已然之事而夫子特去召字所以
尊王章而讳晋恶非谓晋召王来而夫子改之曰狩
也史记不识春秋妄谓晋侯召襄王襄王会之河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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践土夫襄王何尝与晋侯会乎况河阳践土并非一
地践土劳师在夏月河阳田狩在冬月又并非一时
一事若旧说谓九国之师并入王城恐惊天子故召
之来则师次河阳诸侯入朝无可惊也谓诸国远道
令其致温不便又令其致洛故须召王则温洛相去
何几惜诸侯跬步而劳万乘之绌驾世无是理若曰
天子田狩当在畿内今以天王而猎晋地是狩非其
地故特书地以明失礼则又不然夫河阳非他即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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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温本周地十年狄灭温前年王子带出奔温皆是
也及晋文勤王而王始以阳樊温原诸地赐之晋文
然皆叛不肯服晋而晋皆舍之复归于周如传称赵
衰为原大夫狐溱为温大夫乃昭十二年传尚有周
大夫原伯二十二年传又有周大夫樊齐则仍为周
地可知也且文元年晋襄朝王于温矣夫惟温周地
故可朝不然王不出居晋晋侯亦未尝召王来晋乃
曰朝于温其谓之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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壬申公朝于王所
晋人执卫侯归之于京师
卫侯与元咺讼宁武子为辅针庄子为坐
士荣为大士
卫侯不胜杀士荣刖
针庄子谓宁俞忠而免之执卫侯归之于京师
寘于深室宁子职纳橐饘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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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元咺自晋复归于卫
元咺归卫立公子瑕
诸侯遂围许
前温之会谋讨卫许故会甫毕而先执卫君旋即围
许以许贰于楚也
曹伯襄复归于曹遂会诸侯围许
晋文有疾曹用竖侯獳之言赂晋筮史使筮疾时以
还曹伯为解遂复归曹襄伯名史凡出奔归国例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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称名此与桓十五年郑公子忽复归于郑襄二十六
年卫侯衎复归于卫例同胡氏谓伯赂筮史故贬称
名夫文王囚羑里亦以赂免乃不贬受辛而贬文王
可乎
二十有九年
春介葛卢来
夷无相朝之礼故祗书来言来而已此与襄十八年
白狄来例同旧谓其用夷礼故不称朝非是介东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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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葛卢君名
公至自围许
夏六月会王人晋人宋人齐人陈人蔡人秦人盟于翟
泉
此寻践土盟且以谋伐郑者谓晋楚战城濮时郑伯
如楚致楚师本助楚者及楚败归晋而晋即与之盟
衡雍又盟践土其必盟践土者正以践土郑地所为
示楚以服郑也然郑则何以对楚矣故于诸会之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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仍修楚好总是晋文出亡郑文不礼故借此为词以
伐之翟泉周地以王子虎为政故也史凡王国之臣
使于外皆称王人并无贬例胡氏谓王人不宜与诸
国盟故诸卿称人会不书公一以示贬一以讳恶则
前八年公会王人诸侯盟于洮襄三年公会单子诸
侯盟于鸡泽皆王人也王人未尝不可盟盟亦何贬
况史例卿大夫称人凡盟会侵伐皆然其有名有不
名则随史文为之亦无定例至于会无公字经文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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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全非讳恶如谓公与诸大夫为会故讳之则庄十
六年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滑伯滕子同
盟于幽此齐桓衣裳之会其时所会皆国君也然反
无公字襄二十六年公会晋人郑良霄
宋人曹人于澶渊皆大夫也反有公何耶
秋大雨雹
冬介葛卢来
介复来者以春时公在会未值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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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年
春王正月
夏狄侵齐
秋卫杀其大夫元咺及公子瑕
晋侯使医衍酖卫侯宁俞货医使薄其酖不死公用
臧文仲之言为之请纳玉于王与晋侯皆十㲄王许
之且喻晋侯曰君臣皆狱逆矣又为臣杀其君再逆
矣一合诸侯而有再逆政不可乃归卫侯卫侯乃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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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歂周冶先杀元咺及公子瑕而后入夫咺固有罪
然不俟返国不明正其罪而私杀之且及子瑕则君
臣俱失之矣故石碏杀州吁不书碏而书卫人以卫
人皆得杀之也歂冶杀元咺不书歂冶而书卫则卫
侯杀之矣华督杀孔父及君书弑君及孔父以宋公
累孔父也歂冶并杀咺与瑕而书咺及瑕则瑕为咺
累矣此与列国杀大夫同一书例而别有义者此文
例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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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侯郑归于卫
书名见前
晋人秦人围郑
晋文兴霸实秦之力今复来秦伯以伐郑虽秦本昵
晋然秦穆多雄心相形之际未免怀猜乃因郑一言
而中变焉此正秦晋交搆一关键也据传秦晋围郑
郑使烛之武见秦伯曰越国而以郑为鄙甚难何必
亡郑以益邻国邻厚则已薄矣且晋颇背秦许秦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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焦瑕之地而即悔之况欲难厌足既取郑以为东封
万一欲更大其西封舍秦焉取哉秦伯悦乃与郑盟
且使杞子逢孙杨孙三大夫为郑戍守而去子犯欲
击秦晋侯不许乃罢初郑公子兰出奔晋晋使从之
伐郑兰不忍见围郑请勿与晋使待命于东界至是
郑大夫请逆兰为太子以求成于晋晋许之杜氏云
秦伯晋侯俱在军而微者帅师故称人夫君不亲将
则大夫自将之此时舅犯亦在军何必微者说见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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介人侵萧
萧地近宋然为国为邑旧皆误注据宣十二年楚人
灭萧当是宋附庸国定十一年宋公子自陈入萧宋
乐大心自曹入萧则皆是宋邑不同
冬天王使宰周公来聘
宰周公见九年传
公子遂如京师遂如晋
如京师报聘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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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有一年
春取济西田
济西曹地之近鲁者庄十八年追戎于济西是也但
经书取必此时乘曹之危以力取之此与襄十九年
取邾田哀二年取漷东田例同左氏误解前经畀宋
人为畀物而此又忽取曹地则必前所畀者即此地
矣因有晋文解曹地以分诸侯之传夫侵曹祗以救
宋既己侵其国执其君斯已甚矣世无复分其地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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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诸侯之理且救宋诸侯齐秦先之鲁未与也是时
鲁方助楚而与楚盟之围城之下及晋伐卫鲁又拒
晋而使公子买戍卫晋何爱于鲁而必畀以田若鲁
得济西则曹地有几其与伐诸侯必不能给且秦处
西陲安能越东诸侯国而收此隙地况伐国所得名
曰归俘庄六年齐人来归卫俘是也夫归俘有二一
俘人民一俘宝玉并无俘土田者即有土田亦当称
归俘不当称取况与我曰归取彼曰取经例甚明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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隐十年经书取郜取防左氏亦以为郑师取宋地而
归之我然我师原在军且先与宋战及宋败而后取
之故先书公败宋师于菅而后直书之曰取言我取
之也非归俘也即桓二年取郜鼎于宋亦我平宋难
而取其宝即彼赂我亦可书曰取而无他辞若人之
与我则见于春秋并无不书归而书取者乃公羊亦
知难通又小变其说谓晋侯班曹所侵地以还诸侯
而胡氏遂遵之曰复我故田而谓之取夫济上小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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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何侵地即返侵地亦并书归不书取定十年齐人
来归郓欢龟阴田是也且此济西田其为取为归经
皆有之此取济西田则我取之曹也宣元年齐人取
济西田则齐来平我之难而取之我也十年齐人归
我济西田则齐取之我而今复还之我也然则取彼
曰取取我亦曰取与我曰归还我亦曰归即济西本
事有明著矣人欲传春秋而不于春秋全经一通读
之可谓知春秋者乎吾故曰不以经解经而以传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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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则虽左氏尚有误况其他也
公子遂如晋
夏四月四卜郊
不从乃免牲
郊者祭天之名以其祭于郊故名郊但郊祭有二一
是报反之祭天子用之郊特牲所云大报本反始是
也一是祈谷之祭天子诸侯皆用之孟献子所云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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祀后稷以祈农事是也此郊是祈谷之祭与报反异
故鲁得用之而不为僭盖报反在子月郊特牲云迎
长日之至周礼大司乐冬至祭于圜丘皆子月也祈
谷在寅月月令孟春祈谷于上帝桓六年传启蛰而
郊孟春夏正月启蛰者正月中气皆寅月
也今四月卜郊周之四月正夏之卯月以启蛰中气
多在下月故三卜在寅四卜在卯皆系祈谷并未尝
僭而公羊乃以鲁郊为非礼夫不行报反之祭而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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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祈谷犹非礼乎
鲁用天子郊禘并无考据在春秋亦并不一见明堂
位造为成王赐鲁之说有云鲁君孟春乘大辂
载弧韣祀帝于郊夫春秋九卜郊其在孟春祇卜牲
耳若卜郊则尽在四月经文现在也胡氏解春秋不
信圣经而援明堂位无据之说以駮夫子真不可解
先儒谓杂记无理引孟献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
事于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于祖夫曰可以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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汎言恒礼不必即指鲁君然犹考春秋并无夏至禘
庙之说以为其言妄诞况经书四月而传必解为孟
春用天子之礼此何说也据襄七年传孟献子曰郊
祀后稷祈农事也而孝经云郊祀后稷以配天是以
后稷配本天子礼而鲁得行之即谓之僭不知此特
以祈谷祀后稷非配天也郑玄误解禘喾谓禘即郊
也以喾配之而刘炫借以辟杜氏有云夏正郊天后
稷配也冬至祭天帝喾配也遂以夏正之郊亦配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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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祭不知周未尝以帝喾配郊此显然与孝经配稷
国语郊稷相反夫周正之郊配稷非配喾夏正之郊
祀稷非配天盖稷本农官至周不改故祈农必祀之
此与长至之郊截然不同而谓鲁不当祀稷是将使
鲁无社稷也若天本无二郑玄谓有六天固非是但
天一而随时可名如四时无异天然亦有苍天昊天
旻天上天之称故月令迎气分祀五帝古伊训篇亦
有越茀祀方明之文方明即五帝也周礼盟会亦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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坛壝祀五帝日月是诸侯不祀天因不敢斥言天而
借称五帝此不必纬书文耀钩有是名也特其称帝
为灵威仰赤熛怒五名则不可耳若旧注谓此郊是
祭苍帝是因方春祈谷之故与郑玄说周以木德王
感德报本又不同
卜郊卜日也与卜牲不同郊用上辛虽报反之祭限
在子月然仍不限之长至一日凡子月辛日皆可用
其曰上者以上更吉也若祈谷之祭则自启蛰以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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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分以前皆得卜之所谓不过乎分者不得过春分
也或谓月令元日祈谷似限朔日然元日与元辰对
文元日谓卜天干如甲乙丙丁类元辰谓卜地枝如
子丑寅卯类则元日之元谓取上中下三干而卜其
上董仲舒所谓郊必以上辛者万一不
得则又卜其次故三卜在本月四卜则必在后月以
此月中气有迟至后月者谓之下限若五卜则过矣
然则卜日之数十日一卜而谷梁泥于上辛谓一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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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卜必得其上则四月四卜其为时为候不知凡几
而尚谓冬至报天启蛰祈谷何以解之
左氏谓牛卜日曰牲谓先期卜牲
牲虽得吉然卜日不吉则不得称牲而但称牛何则
以不用也今不郊而称牲即谓非礼然观成七年免
牛定十五年改卜牛其称牛者皆指卜牲不吉者言
则不吉称牛吉即称牲与左说不合若公谷谓全曰
牲伤曰牛则成七年牛不伤而称牛何也卜吉曰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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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书龟从筮从不从则不郊故免牲
犹三望
望祭名谓望而祭之礼凡郊祭必望祭山川之神以
郊尊不独祭也然不郊则可已矣故曰犹言可已而
不已也但天子方望无所不通诸侯祭域内名山大
川今鲁限以三则正是诸侯之礼但限域内并非僭
越观望则郊更可知也贾逵服虔谓三者一是分野
之星一是山一是川杜氏遵之公羊谓泰山一河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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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一按古凡望祭无及星者祭法星为六宗之一与
日月风云皆祭于坛不必望祭望则专指山川尚书
望于山川柴望秩于山川是也若河则非鲁域内禹
贡海岱及淮惟徐州徐本鲁地故郑玄谓三望者海
岱淮也此为得之
秋七月
冬把伯姬来求妇
杞伯姬者把成公夫人也前二十七年伯姬子桓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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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立来朝而我以他事伐之今伯姬为桓公求妇且
以修好故特亲来此与桓二十五年伯姬归把及文
十二年把伯来朝子叔姬卒诸经相为本末胡氏全
不顾经并不知此伯姬为何人乃曰把伯姬敌矣其
来求妇曷为亦书夫此不书而谁书乎
狄围卫十有二月卫迁于帝丘
帝丘卫地即毛诗顿丘帝顿声之转也
三十有二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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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王正月
夏四月己丑郑伯捷卒
此郑文公也其不书葬者以文公初卒穆公始立而
秦来伐丧故不会葬见后年传
卫人侵狄秋卫人及狄盟
此因卫侵狄狄来请平而卫与之盟其不地者杜氏
云就狄庐帐盟言狄来卫地之穹帐以即在本国不
必地也胡氏袭杜氏庐帐语又曰盟于狄非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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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十有二月己卯晋侯重耳卒
三十有三年
春王二月秦人入滑
前三十年秦晋围郑时秦反与郑盟使杞子逢孙杨
孙三大夫戍郑而去今郑文公死把子密告秦使之
来伐曰我掌郑北门之管若潜师以来国可得也秦
穆以之问蹇叔蹇叔不可曰劳师以袭远非所闻也
秦伯不听召孟明西乞白乙三帅出师于东门之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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蹇叔以其子在军哭送之且曰晋人禦师必于殽吾
收尔骨焉秦师遂东及滑郑商人弦高以乘韦并
十二牛假郑伯之命以犒师且使急告郑郑穆公新
立乃视秦戍三大夫馆果束载厉兵秣马矣因使皇
武子辞焉把子奔齐逢孙杨孙奔宋孟明曰郑有备
矣遂舍郑伐滑滑姬国入者入其国而不据其地也
齐侯使国归父来聘
国归父齐大夫国氏而归父其名者前二十八年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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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遂聘齐此报聘也
夏四月辛巳晋人及姜戎败秦于殽
晋襄初立闻秦师入滑晋大夫先轸以为秦不哀吾
丧而伐吾同姓请邀击之襄公乃墨缞绖与姜戎败
秦师于殽获三帅舍之秦伯乃素服郊迎且悔不
用蹇叔言作秦誓晋襄亲在军而称晋人以
先轸帅师襄不亲将也或曰秦不伐晋晋襄何必墨
缞绖出军如是其急此正三十年秦晋围郑之役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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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以中晋君臣之隐也晋文于围郑之后并不兴举
饮恨而卒今秦伯无故伐郑灭滑一似借以窥晋者
故先仲氏曰齐孝伐宋晋襄败秦皆霸者之后继世
用心似未可以施德报怨恒理妄为解说此善于论
世之言
癸巳葬晋文公
狄伐齐
公伐邾取訾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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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子遂帅师伐邾
前二十二年邾来伐战于升陉故此报之前鲁以不
设备败故此亦乘邾不备连伐之胡氏谓僖公念母
故出师为越礼违义夫念母
报怨其于礼义不大远也况鄫子鲁婿而邾戕之公
战败失胄而邾尚悬之国门其能忘乎第公既伐邾
且取訾娄则襄仲再伐似可以已此亦直书其事
而义自见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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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人败狄于箕
白狄伐晋晋败之于箕先轸死焉
冬十月公如齐十有二月公至自齐
齐昭公我婿立已七年虽彼此聘问未亲会也乃三
十年狄侵齐本年狄又侵齐故此以省难故如齐而
还
乙巳公薨于小寝
小寝内寝也据经庄公成公俱薨路寝传以为得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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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因有以路寝为正寝小寝为安寝之说按周礼宫
人掌王之六寝谓路寝一小寝五诸侯三寝路寝一
燕寝一侧室一则天子诸侯皆先路寝而后小寝燕
寝似路寝为正死必在是然尝考路寝之制在王朝
斧扆之外两楹之间天子诸侯退朝门而听政治者
故礼注曰此治事之所似未可以供燕息者故郑玄
亦云其尊者所不燕焉言其地尊严非所当燕处也
则是薨于路寝者或偶薨于治事之所抑或属纩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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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迁于其处如殷人殡两楹间其不及迁者则在小
寝故小寝曰内寝路寝曰外寝其曰正者如后人称
正殿正堂之类非谓死于路寝为正死于小寝燕寝
即非正也况周礼尽亡所藉惟春秋一书而传春秋
者率顺文立训并无取证故左氏无解而注三传者
见经文有路寝小寝高寝三名遂曰诸侯三
寝高寝第一路寝次之小寝又次之是不惟与诸礼
三寝大异而又以路寝为次寝之名则所谓路寝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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寝其说安在且高寝何寝乎至丧大记又从
诸寝名而附会之复有适寝下寝诸名然与春秋诸
寝又究竟不合且其说皆似敛后迁尸而居于其所
非属纩地也凡此皆礼亡而不可考者则但曰路寝
正寝小寝内寝而己若谷梁胡氏谓路寝正小寝非
正即不然
陨霜不杀草李梅实
先仲氏曰生杀皆不时所以灾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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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人陈人郑人伐许
传称贰楚未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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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毛氏傅卷十七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