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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春秋毛氏傅卷十四
翰林院检讨毛奇龄撰
僖公
元年
春王正月
齐师宋师曹师次于聂北救邢
此狄又伐邢而齐统诸侯以救邢之师也师虽众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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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夫帅师君不亲将故称国焉此是书例谷梁见左
傅经文有曹伯字而不知其误遂谓曹小国不宜称
师称师则必君在师中矣夫君在师中当称曹伯其
所以不称伯者以春秋欲贬桓桓不侯则曹亦不伯
也其所以贬桓者以其救邢而先次聂北则缓不及
事救非所救也此则拗曲揉直之已甚者揆其故皆
以经文有曹伯二字误之然且不会全经不考本末
此一救邢尚疑为庄三十二年冬狄伐邢之事则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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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救时已三年矣公谷二傅遂奋然曰邢亡曰灭邢
曰封邢曰邢复见竟忘前此伐邢已有闵元年齐人
救邢之经猘犬狂吠可笑已极全不思邢未尝灭其
但书再救而不书再伐者以邢不来告再伐故也若
其先次而后救者正以救之之速狄尚在国杂然相
持是必次师其地略觇动静而然后邢人知所向往
立散其众而奔诸侯之师于是玉石分明师遂迸力
逐狄狄弃邢而逃乃得收狄所俘之器物而迁邢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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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之故傅曰诸侯救邢邢人溃师遂逐狄人具邢
器用而迁之师无私焉此与襄二十三年叔孙豹帅
师救晋次于雍榆有同例者胡氏吠声又谓先次后
救讥救之缓夫公羊所谓缓不及事者谓邢亡也今
邢亡否也所谓不及事者谓狄去而救始至事不相
及也今事不相及否也然且曲为之例以杜人之口
曰齐桓伐楚次于陉与其慎也此则讥其缓夫伐师
可以缓而救师必不可以慎此何说耶聂北邢地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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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六月邢迁于夷仪
此齐迁邢如邢自迁者傅曰邢迁如归
齐师宋师曹师城邢
秋七月戊辰夫人姜氏薨于夷齐人以归
闵二年傅哀姜孙于邾齐人取而杀之于夷以其尸
归僖公请而葬之据此则哀姜在邾齐桓以伯主行
诛乱之典不讳亲恶故取姜至夷而杀之夷者齐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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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既杀于夷竟以尸归齐谓义当与鲁绝不当还鲁
僖公不忍谓子无绝母之义请尸还葬夫然后桓公
许之而姜氏丧归杜氏云齐侯既杀哀姜以其尸归
绝之于鲁而僖请丧还则此书以归者归于齐非归
于鲁也公谷不善解经谓为归鲁而胡氏又遵之然
则十有二月夫人氏之丧至自齐岂七月已归十二
月又归耶岂七月已归鲁十二月反至自齐耶夫傅
春秋者当读春秋予尝谓公谷胡氏全然不读春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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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春秋有本经有前后经傅七月之经而不知有十
二月此不读本经者也乃经有前后可以比例如经
书以归不一皆是归其国非归他国者隐七年戎伐
凡伯于楚丘以归是归戎也昭十三年晋人执季孙
意如以归是归晋也蔡灭沈以沈子嘉归是归于蔡
郑灭许以许男斯归是归于郑若来归我则必如庄
六年齐人来归卫俘归之他国则必如成八年晋侯
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以明明有例之书法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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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不一解傅春秋谓何
楚人伐郑
前此皆称荆此春秋书楚之始也其伐郑者傅曰郑
即齐故也即者就也
八月公会齐侯宋公郑伯曹伯邾人于柽
傅盟于荦谋救郑也荦即柽宋地
九月公败邾师于偃
傅公败邾师于偃虚丘之戍将归者也虚丘之戍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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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服虔云虚丘鲁邑鲁有乱邾遣兵戍虚丘鲁与邾
无怨因其将还要而败之所以恶僖公也夫僖公与
季友同奔于邾邾方为之主则德之不暇况虚丘为
鲁戍而归而败之则狗豖豺狼不若矣且前一月方
同盟于柽而可遽为瘈噬乎若公羊谓怨邾以夫人
与齐为母复雠则齐召姜氏邾安能禁齐杀姜氏与
邾何涉公不雠齐而雠邾是恶杀而责刃也故杜氏
谓邾还姜氏后因戍虚丘思以侵鲁及僖以姜氏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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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齐将归姜邾人始撤其戍去而鲁乃要而败之虽
似近理然亦何据焉况偃属邾地则与戍鲁要败情
事不合凡此者概当以阙疑置之可耳
冬十月壬午公子友帅师败莒师于郦获莒挐
傅莒人来求赂季友败诸郦郦鲁地则莒师
至鲁矣夫赂可也求赂不可也况以师求赂乎挐莒
子弟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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榖梁公子谓莒挐曰吾二人不相悦士卒何罪屏左
右而相搏公子处下左右曰孟劳孟劳者鲁之宝刀
也公子遂取而杀之称获者恶其绐也夫经明书败
其师获其人而以搏杀乎考书例搏杀与战杀称获
不同
十有二月丁巳夫人氏之丧至自齐
丧自齐来以姜尸在齐也其得来自齐以公曾请之
也礼丧至必告庙此以告故书则礼也而文亦寓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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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氏无姜字明系阙文既已讳
恶则例无可贬必欲有贬则不去夫人字而单去姜
字不可也况书薨书葬夫人小君称谓历然夫葬将
祔庙小君之主将入祢室彼时尚不贬而独于告庙
时一贬之世无此理若公羊谓丧至最重则夫人之
丧至自他国事当极变变礼何重轻也
二年
春王正月城楚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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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丘卫邑也此与前城邢例同然彼言城邢此不言
城卫者以邢迁夷仪而齐所城者则即其所迁之地
所谓迁而后城者也其所城即邢也今卫迁于漕而
齐所城者乃在别邑之楚丘则是城而后迁者也其
所城时非卫也故曰迁有先后城则一焉胡氏不解
迁与不迁之说妄谓邢未灭故迁卫灭故不迁未灭
可封灭即不可封因以此定封邢
封卫之褒贬则又大梦矣邢与卫同被狄伐同一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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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又同一封国而城邢则美救患城楚丘则刺擅权
亦思其一灭一不灭何所分别何所徵验胡所信从
者惟此公谷前师次聂北时公谷谓邢灭因救缓而
胡亦遂以次师为缓救罪今又未灭耶然则何以定
辞也
夏五月辛巳葬我小君哀姜
虞师晋师灭下阳
傅晋荀息请以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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伐虢公曰宫之奇存焉对曰宫之奇懦而不能强谏
虽谏将不听乃使荀息假道于虞虞公许之宫之奇
谏不听遂起师晋里克荀息会虞师伐虢灭下阳
先书虞贿故也
按此晋师为晋献公公不亲将故称师虞公者太王
次子仲雍之后武王克商封于虞史记名周北虞公
是也虢公王季子虢仲之后名虢公丑国语虢公梦
神执钺傅帝命曰使晋袭于尔门公不戒至是晋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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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后六年虢亡
秋九月齐侯宋公江人黄人盟于贯
江黄楚与国来盟则楚党离矣人者其大夫也
冬十月不雨
楚人侵郑
三年
春王正月不雨夏四月不雨
杜氏云一时不雨必书首月故此连上冬十月春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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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夏四月而统记之至下六月然后雨则已二百四
十日不雨矣第傅谓不曰旱不为灾也史之书此但
以记异而谷梁谓君有志于民则书之夫史记灾祥
岂以君意为详略乎
徐人取舒
六月雨
秋齐侯宋公江人黄人会于阳谷
傅谋伐楚也公羊桓公曰无障谷无储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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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易树子无以妾为妻
冬公子友如齐涖盟
傅齐侯为阳谷之会来寻盟故季友如齐涖盟公羊
曰来盟来盟乎我也涖盟往盟乎彼也
楚人伐郑
傅楚人伐郑郑伯欲成孔叔不可曰齐方勤我弃德
不祥乃止
四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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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王正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侵
蔡蔡溃遂伐楚次于陉
傅齐侯以诸侯之师侵蔡蔡溃先是齐侯与蔡姬乘
舟于囿荡公公惧变色禁之不可公怒归之未绝之
也而蔡人嫁之至是以蔡与楚近先侵蔡而后伐楚
遂者继事之词也楚子使与师言曰不虞君之涉吾
地也管仲对曰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太公曰五侯九
伯汝实征之尔贡包茅不入王祭不供无以缩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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寡人是徵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
问对曰贡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共给昭王之不
复君其问诸水滨
楚于僖立三年三书伐郑齐桓会柽盟贯俱未有以
救之则此时进兵当直责其伐郑之罪而反扳援往
事与丁零盗苏武牛羊并案何异此理绌语遁词令
之最不善者然而无讥者伐楚故也若胡氏谓当请
天讨不宜专伐则欲以惠王之庸弱而使之行令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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必不能且讨罪救患诸侯本事谁谓齐桓不当救郑
患讨楚罪者春秋无义战彼善有之此彼善者也
夏许男新臣卒
此随齐伐楚而死于师者男其爵新臣其名也
若其但书卒而不书卒于师者史文有详略无义例
也胡氏袭刘敞之说谓必归许而死于其国故不书
卒师则召陵之盟尚在卒后此时诸侯未散也故后
屈完盟诸侯有云师次召陵齐侯陈诸侯之师与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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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观之然后完与诸侯盟而谓许男先归乎且胡氏
不读葬许穆公傅乎
楚屈完来盟于师盟于召陵
屈完楚大夫来盟者楚使之来也其可不言使者书
例如此此与庄十四年单伯会伐宋二十三年祭叔
来聘闵元年齐仲孙来二年齐高子来盟并同诸说
谓尊完又谓尊桓又谓完有权皆不读春秋者矣特
傅称楚子使屈完如师师退次于召陵屈完乃及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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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盟则祗此一盟而经称盟师又称盟召陵则似实
有两盟者傅文或略之也
齐人执陈辕涛涂
辕涛涂陈大夫据傅辕涛涂恐师还经陈郑间必费
供应绐齐桓观兵东夷由郯莒徐夏而循海以归申
侯告不便齐遂执涛涂命我公会江黄伐之傅谓之
讨不忠是也
秋及江人黄人伐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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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者公及也伐陈说见前
八月公至自伐楚
此告至于庙故书但公伐楚后又伐陈此祗告伐楚
者以公出时祗以伐楚告故也其例与后六年公伐
郑又救许祗书公至自伐郑正同公羊疑伐陈后楚
叛盟而公再伐故书伐楚此属梦梦而谷梁又妄自
立例谓有二事偶则以后事致若后事小则以先事
致此不致伐陈而致伐楚者大伐楚也此皆由不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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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至告庙之礼以致有此然且六年伐郑谷梁胡氏
皆与救许较大小夫救许不小于伐楚矣说见桓三
年公至自唐傅
葬许穆公
傅许穆公卒于师葬之以侯礼也凡诸侯薨于朝会
加一等死王事加二等于是
有以衮敛
冬十有二月公孙兹帅师会齐人宋人卫人郑人许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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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人侵陈
傅叔孙戴伯会诸侯之师侵陈陈成归辕
涛涂
五年
春晋侯杀其世子申生
初晋献公娶于齐曰齐姜生太子申生及秦穆夫人
而死
又娶戎二女大戎生重耳小戎生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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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及伐骊戎得骊姬生夷齐其娣生卓子则嬖之甚
姬欲立其子乃赂外嬖梁五与东关嬖五
谓曲沃宗邑先君庙所在蒲边秦屈
边翟当令太子居曲沃重耳居蒲夷吾居屈以镇之
而夷齐卓子遂得擅有君国焉既而献公作二军自
将上军太子将下军以伐霍伐魏伐耿皆灭之遂为
太子城曲沃而赐赵夙耿赐毕万魏以为之大夫乃
复使太子伐东山胜之还自稷桑姬乃谓公曰太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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势成欲图君矣复谓太子曰君梦齐姜必速祭祭归
肉于公姬寘毒而献之覆酒于地地坟与犬脯犬毙
与小臣小臣亦毙乃泣曰太子忍哉君老旦暮耳曾
不能待而欲弑之公杀太子傅杜原款太子奔新城
自经死姬曰二公子皆知之重耳逃翟夷吾逃梁此
因晋以杀太子事告故书
把伯姬来朝其子
杜云伯姬来宁宁成风也夫僖公为成风子其年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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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尚有伯姬者以庄廿五年归把至是约一十四年
则姬年当在三十以往益信成风始娶在孟任先矣
礼诸侯世子有相朝之义此以子尚幼故母帅而行
之谓之朝其子正义曰把伯姬来绝句来者来归宁
也朝其子犹言其子朝也
夏公孙兹如牟
傅曰公孙兹如牟娶焉则因聘在牟而假聘以行娶
者牟国名桓十五年有牟人来聘公孙兹见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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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及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会王世子于
首止
王世子者惠王之太子郑即襄王也惠王以惠后故
将废太子郑而立王子带故齐桓帅诸侯会王太子
以定其位首止卫地
秋八月诸侯盟于首止
前会王世子以定其位会之而已不敢盟也何也卑
不与尊盟也至是则诸侯自为盟焉此皆书其事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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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自见者其后九年公会宰周公齐侯宋公卫侯郑
伯许男曹伯于葵丘九月戊辰诸侯盟于葵丘书例
正同或又引昭十三年公会刘子及诸侯于平丘八
月甲戌同盟于平丘无诸侯字遂谓复举诸侯即是
尊世子而不敢与盟之义则同一王臣尊宰孔而不
尊刘子不可解矣春秋书法贵实刘子与诸侯同盟
则同盟耳王世子与宰周公俱不与诸侯同盟则诸
侯盟耳谷梁云复举诸侯公羊曰一事再见胡氏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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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之重词之复皆不通之论也左傅于首止之盟曰
诸侯盟则世子不盟也于葵丘之会曰宰孔先归则
诸侯自盟也
郑伯逃归不盟
傅王使周公召郑伯曰吾抚汝以从楚辅之以晋可
以少安盖欲废太子而不欲定其位
也郑伯遂逃归不盟
楚人灭弦弦子奔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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弦近楚小国傅曰楚使斗谷于菟灭之
九月戊申朔日有食之
冬晋人执虞公
晋侯复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奇谏曰虢虞之表也
虢亡虞必从之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虞
虢之谓也不听宫之奇以其族行八月甲戌晋围上
阳十二月灭虢虢公丑奔京师晋师还馆于虞遂袭
虞执虞公及其大夫井伯以媵秦穆姬而修虞祀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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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其职贡于王
六年
春王正月
夏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曹伯伐郑围新城
此伐其逃盟也新城郑邑
秋楚人围许诸侯遂救许
此楚以救郑围许而诸侯即救许而释郑遂者继事
之词亦速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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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公至自伐郑
此告至也公伐郑后又救许而祗告伐郑者以告出
在伐郑故也此与前四年公至自伐楚例同
七年
春齐人伐郑
前以诸侯之师伐郑郑未服而释以救许故此复伐
之
夏小邾子来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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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郳犁来也初得王命而别封于邾故称小邾此是
小国新立君而相朝之礼
郑杀其大夫申侯
初辕涛涂之误军归也郑大夫申侯实沮之故齐桓
执辕涛涂而赐申侯以虎牢其后涛涂劝申侯城虎
牢而谮于郑伯已有间矣今齐屡伐郑郑思杀申侯
以悦于齐以为申侯者本申国之甥而为楚文王所
宠文王将死予之璧而使之他国曰子专利而不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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恐不免也至是城虎牢专地利而又故为楚所嬖杀
楚嬖则齐憾可释矣此则专杀大夫之至无理者申
侯申氏侯名
秋七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世子款郑世子华盟于宁母
傅曰谋郑也时郑太子请齐去泄氏孔氏子人氏三
族以悦齐管仲以其奸父命不许于是太子华得罪
于郑郑伯乃使人请盟于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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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伯班卒
公子友如齐
冬葬曹昭公
八年
春王正月公会王人齐侯宋公卫侯许男曹伯陈世子
款盟于洮郑伯乞盟
按上年闰月惠王已崩襄王虑大叔带之难
畏不立故不发丧而告难于齐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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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此盟使襄王定位而后发丧例王人内臣之微
者然亦王国通称二十九年翟泉之会以王子虎为
王人是也王人亦皆可与盟文十年及苏子盟于女
栗襄三年公会单子诸侯盟于鸡泽是也惟王世子
不与耳乞盟请服也乞盟在盟后则洮盟不
入矣或别作他盟未可定耳
夏狄伐晋
晋伐狄败于采桑故狄报伐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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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七月禘于太庙用致夫人
此禘所自出之禘非吉禘也礼纬称五年一禘而杜
云三年大祭之名皆无定据若此夫人则傅曰秋禘
而致哀姜焉以哀姜既葬则殡庙祔姑礼所当有而
至是始致主者以未行吉禘之礼故逡巡焉但傅又
以为非礼则以哀姜见杀礼有不薨于寝则不致之
例姜在所不致者故非礼也公羊谓致非致主此当
是朝庙之礼以夫人初至而舍荐于庙者僖本聘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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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为嫡齐女为媵乃齐先致女而胁僖公以朝庙是
以妾为妻故谓非礼此不知何据云然然朝庙谒至
当另有期安得藉大禘之时杂行其礼此为不合若
谷梁谓以妾为妻是僖公之母成风致主宗庙则不
会全经不记文四年夫人风氏薨五年葬小君成风
之文谓夫人之卒葬之已是大谬而胡氏又从谷梁
注刘向范宁之说以为成风未死僖公于祭庙之时
立为夫人夫子无立母之义僖既为君则母以子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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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成风自为夫人何必再立况世无先君死后立夫
人者又况立后自有典礼升食非策立之地出王非
锡命之主宗祝祼献不能司翟褕鞶鉴拜赐登降之
用而欲使秉鬯之子无端立母则直是猘犬狂吠而
以说春秋欲春秋不亡得乎
鲁宜用禘予前已历言之胡氏必引孔子郊禘非礼
一叹以为僭越夫僭越谓群公用之耳非周公亦僭
越也且礼记所引语俱未实也杂记谓孟献子曰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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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日至可以有事于祖七月而禘自献子为之则此
所书禘正是七月斯时献子未生也周之七月为夏
之五月故曰日至是以明堂位又云季夏六月以禘
礼祀周公然则大禘与时禘原是夏月礼记之不足
凭如此
冬十有二月天王崩
惠王实以前年闰月崩至是来告说见前
九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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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王正月丁丑宋公御说卒
夏公会宰周公齐侯宋子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于葵丘
此定王位也宰周公太宰而食采于周者天子之三
公也傅称宰孔孔其名也宋公称子者是时宋桓公
卒襄公立而以桓未葬故襄公称子亦礼例也傅王
使宰孔赐齐侯胙曰天子有事于
文武使孔赐伯舅
胙齐侯将下拜孔以王命止之对曰天威不违颜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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尺下拜登受
秋七月乙酉伯姬卒
不称国以未嫁也称字许嫁也惟许嫁故得书卒
九月戊辰诸侯盟于葵丘
傅宰孔先归故诸侯自为盟盟曰凡我同盟之人既
盟之后言归于好
甲子晋侯佹诸卒
冬晋里克杀其君之子奚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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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里克杀奚齐于丧次
书曰杀其君之子未葬也是时齐侯
以诸侯之师伐晋及高梁而还讨晋乱也以告不及
鲁故不书
十年
春王正月公如齐
狄灭温温子奔卫
温子即苏子司寇苏公之后也以国于温故又称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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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温子叛王而居狄又不能于狄狄人伐之王不救
故灭
晋里克弑其君卓及其大夫荀息
里克杀奚齐荀息复立卓子克又杀卓子
于朝苟息死之其称君称弑者以先君既葬也
例未葬称子既葬称君此是书法而胡氏谓里克杀
其君之子以国人不子也里克弑其君以里克君之
也夫犹是弑君犹是杀国君之子而一则不子责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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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者一则君之责杀者里克己矣二子被杀有何贤
否而一受责一不受责乎
及其大夫荀息与桓二年及其大夫孔父庄十二年
及其大夫仇牧书例并同
按晋语晋将废太子而立奚齐大夫里克丕郑荀息
相见里克曰若何荀息曰吾闻事君不违命君立臣
从何贰之有丕郑曰不然从其义不阿其
惑也必立太子里克曰我不佞虽不识义亦不阿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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乃别则是太子之杀荀息成之向使三子者
皆从义而不阿惑献虽有言谁敢承命乃曰臣从是
从之者也是即孟子之所谓容悦君逢君者也即丕
郑之所谓阿惑也然且里克发难复告荀息息曰吾
与先君言之矣则是太子之杀息与先君共谋者乃
犹曰不食言夫尾生何尝食言乎然而殉难矣殉又
何讥故先仲氏曰及其大夫及者比也连累也虽不
美然无刺焉若里克者则在太子伐东山时极力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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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曰冢子奉冢祀君行则守有守则从今君居太子
行非古制也且夫专行谋誓军旅非太子事也公不
听退见太子太子曰吾其废矣克曰告之以临民教
之以军旅不共是惧何故废乎且子惧不孝毋惧不
得立当时史臣亟称之谓善处父子之间而惜其中
立之见胶结于中遂以观望始以偾败终然且太子
临废时姬曰吾难里克假使如克者众则新城之变
未必即成故春秋于晋杀里克有恕词焉然而荀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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殉难里克死辜回乎不同嗟乎死生之际可不慎与
若公谷谓里克为太子之傅荀息为奚卓之傅则全
然无据而胡氏又遵之夫太子将杀时先杀其傅一
如汉代杀诸王之傅而其时所杀者杜原款也太子
傅已杀今公然以克当之不亦异乎
夏齐侯许男伐北戎
晋杀其大夫里克
里克既杀卓子乃与丕郑召重耳于翟舅犯使重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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辞之吕甥郤称者夷吾之徒也令夷吾赂秦以求入
夷吾乃遣人告赂于秦秦使公子絷吊二公子觇其
贤否重耳受吊曰亡人无宝仁亲以为宝父死之谓
何而因以为利拜而哭退而不私夷吾受吊则重许
赂焉穆公乃欲纳重耳公子絷不可谓当置不仁以
乱其国因与齐隰朋帅师纳晋惠公惠公虑克郑之
属重耳也乃召克曰微子不及此虽然子弑二君一
大夫为子君者不亦难乎克曰欲加之罪其无词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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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闻命矣伏剑而死明年杀丕郑
晋杀其大夫与前七年郑杀其大夫申侯后二十八
年楚杀其大夫得臣书例并同
秋七月
冬大雨雪
此夏之秋也大雨雪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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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毛氏傅卷十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