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桂苑笔耕集卷之十一 檄书四首书六首
都统巡官侍御史内供奉崔致远撰
檄黄巢书 招赵璋书
告报诸道徵会军兵 告报诸道徵促纲运
荅浙西周司空书 荅江西王尚书
荅徐州时溥书 荅襄阳郤将军书
浙西周宝司空书 浙西护军焦将军书
檄黄巢书
广明二年七月八日诸道都统检校太尉某告黄巢
夫守正修常曰道临危制变曰权智者成之于顺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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愚者败之于逆理然则虽百年系命生死难期而万
事主心是非可辨今我以王师则有征无战军政则
先惠后诛将期剋复上京固且敷陈大信敬承嘉论
用戢奸谋且汝素是遐氓骤为勍敌偶因乘势辄敢
乱常遂乃包藏祸心窃弄神哭侵凌城阙秽黩宫闱
既当罪极滔天必见败深涂地噫唐虞已降苗扈弗
宾无良无赖之徒不义不忠之辈尔曹所作何代而
无远则有刘曜王敦觊觎晋室近则有禄山朱泚吠
噪皇家彼皆或手握强兵或身居重任叱吒则雷奔
电走喧呼则雾塞烟横然犹暂逞奸图终歼丑类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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轮阔辗岂纵妖氛天网高悬必除凶族况汝出自闾
阎之末起于垄亩之间以焚劫为良谋以杀伤为急
务有大愆可以擢发无小善可以赎身不唯天下之
人皆思显戮抑亦地中之鬼已议阴诛纵饶假气游
魂早合亡神夺魄凡为人事莫若自知吾不妄言汝
须审听比者我国家德深含垢恩重弃瑕授尔莭旄
寄尔方镇尔犹自怀鸩毒不敛枭声动则齧人行唯
吠主乃至身负玄化兵缠紫微公侯则奔窜危途警
跸则巡游远地不能早归德义但养顽凶斯则圣上
于汝有赦罪之恩汝则于国有辜恩之罪必当死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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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日何不畏惧于天况周鼎非发问之端汉宫岂偷
安之所不知尔意终欲奚为汝不听乎道德经云飘
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
又不听乎春秋传曰天之假助不善非祚之也厚其
凶恶而降之罚今汝藏奸匿暴恶积祸盈危以自安
迷以不复所谓燕巢幕上漫恣骞飞鱼戏鼎中即看
燋烂我缉熙雄略糺合诸军猛将云飞勇士雨集高旌
大旆围将楚塞之风战舰楼舡塞断吴江之浪陶太
尉锐于破敌杨司空严可称神旁眺八维横行万里
既谓广张烈火爇彼鸿毛何殊高举泰山压其鸟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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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日金神御莭水伯迎师商风助肃杀之威晨露涤
昏烦之气波涛既息道路即通当解缆于石头孙权
后殿㑏落帆于岘首杜预前驱收复京都剋期旬朔
但以好生恶杀上帝深仁屈法申恩大朝令典讨官
贼者不怀私忿谕迷途者固在直言飞吾折简之词
解尔倒悬之急汝其无成胶柱早学见机善自为谋
过而能改若硕分茅列土开国承家免身首之横分
得功名之卓立无取信于面友可传荣于耳孙此非
儿女子所知实乃大丈夫之事早须相报无用见疑
我命戴皇天信资白水必须言发响应不可恩多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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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或若狂走所牵酣眠未寤犹将拒辙固欲守株则
乃批㷱拉豹之师一麾扑灭乌合䲭张之众四散分
飞身为齐斧之膏骨作戎车之粉妻儿被戮宗族见
诛想当燃腹之时必恐噬脐不及尔须酌量进退分
别否臧与其叛而灭亡曷若顺而荣贵但所望者必
能致之勉寻壮士之规立期豹变无执愚夫之虑坐
守狐疑某告
招赵璋书
都统大尉驰问赵璋古人有言曰大厦成而燕雀相
贺汤沐具而虮虱相吊审其贺之与吊由彼依之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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违且尔同恶相成异谋斯搆遽为犯顺尚敢偷安今
我水陆徵军天人助信久审风云之会远扬雷电之
威即当行展豹韬立擒枭师剋收城阙静刬烟尘想
计尔曹具知吾意但以先春而后秋者天之道重赏
而轻罚者君之恩遂乃驰吾咫尺之书问尔方寸之
事尔䓁依凭大憝猾乱中朝罪已贯盈理须诛剪然
若黄巢狠性能改雄心自新望其国封建彼家社勋
叶可超今迈古恩荣可付子傅孙必为致之速相报
也如或螗螂努臂猰㺄磨牙辄欲拒张必当扑灭尔
须审详至理劝诱元凶欲令天下知名早申忠莭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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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草间求活终作叛徒况居成算之中即在覆巢之
下死生有命祸福无门唯审是非可知成败所谓燕
雀相贺虮虱相吊实在于知与不知顺与不顺良时
易失嘉会难逢生为有害之人死作无知之鬼深可
耻也深可痛也勉惟去就早副指踪悉之
告报诸道会兵书
中和二年五月十二日具衔某谨告某州府莭度使
逆贼黄巢自乱天常亟移星律纵使擢其贾发诰罪
难穷未能眷彼狄㗋稔奸斯极神诛可俟鬼怪何凭
而敢䲭张凤城熊据龙阙至于五尺童子犹欲请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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况在四方诸侯忍为投袂偶属朝廷密施广画先倚
甸侯不劳十道徵驱必谓一麾荡定岂料军令虽殊
于儿戏将名莫验于童谣未暇搴旗旋聆反旆遂使
犬犹狂吠猿不惊号徒招玩寇之讥孰擅弭兵之誉
圣上暂飞日驭亲省风谣荫暍行恩睿虑则虽劳罪
已慕膻结望群情则却怨后予然而自幸龟城久停
銮辂秦云远隔蜀柳再芳每兴霜露之怀圣情可想
未灭烟尘之患臣莭何安某去年羽檄先驰牙璋后
举唱义声于遐迩养勇气于偏裨于是广徵陶侃之
舡久握辛毗之銊画鹢齐飞于雪浪樯乌高转于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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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必欲帆张晓风旗寝夜月才离楚岸便到汉江直驱
背水之师永破滔天之孽而乃未施豹略频降凤书
已知诸道进军不许远藩离任诏旨云为朕全吴越
之地遣朕无东南之忧是以再阅纶音遂回组甲盖乃仰
遵帝命固非敢缓师期今则万里专征谁能奋翼三
年纵敌尚许磨牙贼巢虽戏鼎中已居机上掘尾狗
子辄曾发狂断头将军难可释怒某聿忝握兵之要
固当仗义而行近奉诏条遍徵戎旅一呼巡属四集
骁雄不唯被练三千实有控弦十万已取今月十八
日部领兵士发离本镇必得直趋汴道径入潼关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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刬枭巢去迎銮驾引舜风之无外睹汉日之再中况
都统王令公暗运智机别操戎柄已提劲䘚即展奇
功足可相应军谋共兴王略诸道自从贼盛皆峻官
荣尸为食上之毛尽思效命矧乃荷天之宠岂合安
身且大丈夫之在世也壮气难甲良时易失苟或美
事让他人之手殊恩负圣主之心则莫测肺肝何施
面目固应各勤训练同硕诛锄瞻帝辇而魂飞拥戎
轩而眦裂早看行色勿怀儿女之悲须把战勋永作
子孙之福谨告
告报诸道徵促纲运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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谨告某州莭度使夫忠于国者无以家为是故汉代
微臣有倾产助边之请魏朝烈士有举宗陈力之言
况乃边寄荣身兵符在手遇大朝之多难见上宰之
董戎而不能役致泛舟令行挈畚使战士犹多饥色
将军未献捷书但忝分忧实为忍耻某昨从中夏再
集大军不惭素饱之名已誓无哗之众仍差都押衙
韩汶先赍金帛百万疋救接都统令公军前既装运
舡将扣飞楫言遵汴道径指圃田必值徐戎来侵淮
口扼断河路攻围郡城近者又拥凶徒直冲近境敢
凭猬结欲恣鲸吞当道既见阻艰暂须停驻遂乃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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徵骁勇往讨顽凶伫静封疆便登道路必可豁通纲
运广备供输行称东道主人非无意也立斩南阳太
守窃有志焉诸道久荷深恩各居重任纵以家门宝
货犹合赡军况将州县赋舆岂宜壅利其宜武忠武
天平昭义泰宁平虏河阳䓁道尽发雄师咸从统命
其依馈运各已通流其浙东淅西宣州江西鄂州荆
南湖南岭南福建䓁道今欲踰年未聆发运若由水
路须入汴河如此稽留何因济集必计杜畿美化遍
得人心任峻奇谋兼施兵力速请同勤馈辇继发纲
舡齐至都统军前早期收复京阙其徐州实为国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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岂止邻雠盖以天暂容奸地犹聚慝昔为庞勋叛乱
早合 宫昨因时溥猖狂更宜涂地偶属朝廷未诛
大憝不问小瑕贵悦军情骤加爵赏而乃时溥罔遵
诏旨尚搆奸谋去年曾犯淮山今夏又侵泗水乃作
黄巢外应久妨诸道进军先须刬当路之豺狼后可
殄坏堤之蝼蚁冀使隋皇新路杨柳含春无令汉祖
旧乡荆榛扑地凡承宠寄共察忠诚谨告
荅浙西周司空
某自忽览来示惊愤两深是何见事之乖如此发言
之过且赵公约者背军逃走行怙追擒遽投迹于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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藩遂偷生于逋薮今则异端斯搆细作为名若能怀
上士之心岂可信下人之口谭何容易事不酌量来
示云位极上公权尊都统别兴异见遽起他谋以何
悔尤欲为烧劫此乃稍殊雅责仅涉秽词鼠尚有皮
盖讥无礼驷难及舌亦诫慎言岂是不为虚兮诚非
所可道也司空晚岁纵不以学识为从事隽才亦合
以智谋相赞虚成啖饭难望和羹未谕是非须陈本
末具摽五信无贮一疑且此三世立功无非报国四
方出镇曾不安家身持将相之权手握恩威之柄岂
独抚淮边之俗终期安海内之人方切缉绥何言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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伐其可信而不合疑者一也况今黄巾尚炽翠辇未
归方驱貔虎之师欲破豺狼之窟远离弊镇深托善
邻临危而犹冀依凭守静而更除损害其可信而不
合疑者二也司空早联中外永保初终言既馥于芝
兰操弥贞于松桂曾无衅隙每有音书偏深鲁卫之
情永绝张陈之事其可信而不合疑者三也浙西始
为交代未得多时陶公之官柳谁移召伯之遗棠不
让至于贼垒犹将信义招降况是旧藩岂以兵戎侵
逼其可信而不合疑者四也昨自师过江浦令肃雪
霜军门则击柝夜严行路则衔枚昼静岂有任从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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则登舫赵公约则隔帘通报既不难为指麾又何易
得直至上流嘉客不瑕接迎是何下䓁健儿敢来亲
近其可信而不合疑者五也粗申大较可察中心何
乃凭叛卒之谗词失贤人之事体以此陈奏圣主以
此传告诸侯非我无辞是谁有过细寻来旨莫测贵
怀为当老耄所侵末年多变为复狂迷偶作忠莭遽
乖夫耳不辨五声曰声目不分五采曰昧司空久当
重寄已谓元臣因何妄发莠言或似自怀蓬性不知
彭宠此时有按剑之疑却恐廉颇他日无负荆之处
噫将帅则空荣列土君王则尚远蒙尘更无匡复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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诚唯有猜嫌之事祗隔一条水脉便兴万种风言必
计心虚遂成口实大凡献酬以礼来往为书理失其
中事生非小且须审谛勿恣豪强于此难尽私诚其
他备载公牒无遗后悔并弃前功某白
荅江西王尚书
十二月六日某白閤下远损长书深贻善谕一览而
发皇耳目再窥而惊越神魂是何词彩之彬彬能致
言端之恳恳既知约我以礼方信起予者商况乃事
徵于羑里圣人道媲于首阳义士切磋虽至刻尽何
胜敬佩良箴专铭鄙抱然虑虚声易应真宝难知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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唇吻以铄金众皆妙手拭瞳眸而辨玉多是清盲苟
非原始要终则必唱予和汝是以略陈梗槩用察根
源匪欲广援古今所希暂晓左右仅同伐善岂免兴
惭君其审之仆所望也仆与浙师周司空早于凤里
相识亦为鸰原往还接载笑载言之时展如兄如弟
之分况作建旟交代真为结绶相知既睦比邻罢扄
外户江南江北祗斗行春三楚三吴尽喧来暮方谓
凭我友岁寒之莭解吾君宵旰之忧岂料苍乌高飞
翠华远狩仆以久叨重寄便决专征偶缘兵力未加
人心尚摄遂于春首先发羽书仍请都统判官顾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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协律议共成之事谋相见之期固非阅被庐之军徵
夹谷之会实欲亲谋歃血方写痛心若能接济师徒
粗得振扬声势而乃周司空却自弃同即异不能舍
短从长忽疑惑于渑池谓矜誇于践土便见戒严城
壁阻塞津途搆猜嫌而信有小人遗故旧而曾无大
过仆虽蓬彼怒但守吾真及至中夏出军外方多事
冀安弊镇旁倚近邻又合幕客过江请为都统副使
岂衒弓旗之礼邀辟元戎祗凭鈇钺之威抚绥近境
周司空礭手阻意莞尔兴讥不从固请之言自惜有
馀之刃颖移曩顾但积沉 见此初屯下濑之师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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设中流之誓犹淹水道久候天风军声既振于四邻
人意自防于两岸偶有背军官健赵公约者走投浙
西钓以巧言搆为细作便移长牒妄说异端其书云
位极上公权尊都统别兴异见遽起他谋以何悔尤
欲为烧劫仆以赵襄子之忍辱念兹在兹蔺相如之
慎微有始有䘚遂驰书牒具述事情闻司空尚发怨
言自怀怍色与宣护景虔贞徐师时溥者暗资积衅
相应密谋各兴梗路之兵戈遍告沿江之郡邑以至
练成战阵锁断征途仆若不辞险阻之虞必致杀伤
之患坐甲而未期破竹回车而用待负荆寻属继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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丝纶不令离镇遂驱组练却已班师虽云帝命斯遵
实乃邻兵所阻彼宣州者亦有所因春初冠犯黟州
势侵旬水况值前廉已去新帅未来既无禦捍之权
恐落奸凶之便遂差押衙冯绶暂令安抚郡城盖缘
曾奉诏书特许便宜从事凡于制置得以指麾景虔
贞常侍菽麦不分兰莸莫辨谓言专辄遽有侵凌杀
害军人劫掠财物凭绶几临死所劣得生还自此隋
国怨兴谢城信绝将投彼鼠其如有碍之时欲偾于
䐁又是无端之事且为含忍未及通和必知横彼织
罗巧成贝锦传之子远谁曰不然噫滔滔者天下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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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君子所耻泛泛如水中自乐壮夫不为但问事之
若何则知曲之在彼今则特垂教督益验奖怜自缘
有理可申岂便无辞以对固非饰过不敢凭虚庄生
不云乎其智适足以知人之过而不知其所以过若
非辱殷勤之旨何以息睚眦之词仆也不能嫉恶如
雠唯以用和为贵但以贤愚共惑本末未彰复书而
不觉词繁比事而终惭理短身修三省勉寻曾子之
规心敬一言永荷伯阳之惠幸垂鉴志某顿首
荅徐州时溥书
六月十六日某白仆射足下特辱长牒仍移公牒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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详来旨颇涉多端有同戏以前言无乃惊于众听虽
倚兵强力壮其如作伪心劳且泗州旧隶仁封新标
使额固非郡守专辄盖是朝廷指挥为在顷年独全
忠莭遂编名于防禦永传赏于骁雄近者久结邻雠
盖遵国典独行直道固守危城尝胆争先断头非苦
此亦古人云宁为忠鬼不作叛臣之义也况于尚书
有定国恩威有栗磾武勇自安疲俗甚洽群情每将
勾践单醪均沾无党不独臧洪薄粥分啜有馀固当
散三年之储充一日之费 能敌众安可待劳岂比
于筑室反耕杜门却扫者哉忽睹来示云泗州独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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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河自牢城垒使四方多阻诸道莫通而又每于朝
廷妄为讪谤今有城中将校潜来计图请少振兵戎
即便期开泰者大凡人事莫若自知足下去年忍携
不禁求荣颇切暂奋横行之气果成顺守之权是以
累受国恩远膺藩寄岂可尊身忽物是己非人偏致
嫌于蔺生终归过于季氏其于淮河久阻道路不通
皆因贵府出兵不是泗滨为梗是非可辨远近所聆
去岁夏初早蒙侵伐呼蚁军于涟水拒虎旅于淮山
此缘将援亲仁难逃善战爰谋薄伐用救倒悬君异
荀吴莫振受降之誉仆惭吕布有亏解斗之言泗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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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实奏陈岂为谤讟仆也虽惭知已尝敢荐贤亦曾
录诏寄呈必合垂情见悉谁料既踰望始翻起衅端
甲兵继兴疆场频骇所云泗州城中将校频来计图
此乃巧饰虚辞遍行长牒尽知谲誂孰肯诡随朝廷
以足下身处雄城刃多馀地委摧纲运冀济权宜但
自戢敛兵车必得通流馈辇今则却云奉朝廷意旨
收徐泗封疆广出师徒难穷事意必若足下训戎勇
锐报主忠勤何不亲总全军往歼巨憝早立非常之
效以酬不次之恩而乃知仆再次西征即谋北渡便
侵泗境来犯淮壖负国家之宠荣搆州县之患害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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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贼势阻此师期未谕雅怀何辜圣奖言但繁于枝
叶事莫究于根源来示又云比皆庐州海州皆为背
叛累来投款不遣措词者强谓恩情形于书札颜虽
不厚心且何安彼东海庐江偶聚奸恶异端斯起既
非郑有人焉同气相求尽是蹠之徒也足下已居重
任不徇危谋自守诏条何烦饰说仆累将军食频救
临淮为分逆顺之踪令保始终之志实以泗州曾非
杞子之无礼亦类展禽之有词每当告急告穷唯以
行仁行义唯望足下暂息馀怒深量远图且先报国
之诚无急伐邻之役兼睹诏书奖谕请与忠武协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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足见睿情俾销微憾在于臣子合更慎思求将安抚
氓黎速自追回士卒苟或上负君命下违物情隔碍
征途侵凌近境则亦难辞借一用试当千必见伤禽
易惊困兽犹斗悔须防后险已居前矧乃泗州以抱
莭为命贵镇以玩兵为务泗州则唯遵王化贵镇则
虚构牒词以较否臧可知曲直是敢远申忠告冀绝
后诬正当圣主蒙尘未除祸难何忍诸侯列土更起
兵戎猛发忠言懒为謟笑勉思大体勿暴小瑕必因
此日所箴却得后时见谢幸从诚信无损功名某官
某顿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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荅襄阳郤将军书
中和二年七月四日具衔高某谨复书于将军阁下
某侧窥前史尝慕古贤赠人以至言则老聃垂诫成
我者良友则管仲知恩但恨季俗寝讹芳规仅丧岂
期今日得睹馀风将军唯恐掩瑜欲令磨玷特劳彩
翰远辱长笺初寻归美之奖词汗惊浃背后览扶危
之箴谕泪迸沾颐既乃粲然可观焉敢率尔而对辄
凭毫素仰疏血诚终冀恩私略垂采览幸甚幸甚某
自去年春知寇侵秦甸帝幸蜀川欲会兵于大梁遂
传檄于外镇练成军伍选定行期便被武宁匆兴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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役先侵泗境后犯淮壖声言则狼顾旧封实意则鲸
吞弊镇长驱猛阵直犯近疆是以分遣偏裨果歼凶
丑及当中夏乃出大军既知其北路阻艰遂决于西
征利涉寻奉诏旨云卿手下甲兵数少眼前防虑处
多但保淮南之封疆恊和浙右之师旅为朕全吴越
之地遣朕无东南之忧言其垂功固亦不朽某以兵
机固难自滞君命有所不从已事征行必期进发占
风选日只欲奋飞又奉七月十一日诏旨云诸道师
徒四面攻讨计度收剋旦夕可期卿宜式遏寇戎馈
辇粟帛何必离任则是勤王或恐馀孽遁逃最要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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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布置以此再承纶旨遂驻舟师唯广利权宜供戎
费殊不知进退唯命是从无亏却被近镇谗诬圣朝
猜虑食駃騠之良肉何敢望焉绊骐骥之骏蹄无能
为也遂使忠诚未展睿奖难期非敢自辜海内之人
心但养淮边之兵力询之于理良有所因将军以泗
州旧属彭门谓某妄为占护必虑未详狡计或采浮
词且徐州昨自侜张更无戢敛威权既盛暴虐转深
见某自五月初再谋征讨已排劲卒欲援令公兼差
都押衙韩汶先丧一百万贯救济都统军前尽载舟
舡将临道路又兴兵甲来优疆陲把断淮河蔟成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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栅是以行计犹阻群情莫安细察徐州所为是作黄
巢外应不然则何以每见当军临发即将凶党奔冲
又乃执称泗滨阻绝汴路且临淮则城孤气寡劣保
疲羸彭门则地险兵强恐行狂悖以兹斟酌可见端
倪况无诸道纲舡曾过泗州本路今则皆因此冠却
滞诸纲近则浙东浙西远则容府广府并未聆馈运
何济急难某见蔟楚师俾诛馀孽一则遵行诏旨救
援邻封二则得静长淮欲登征路固非贪泗民之租
税排徐师之兵戎盖分曲直之端将保初终之莭泗
州二年闭垒一境绝烟织妇停梭耕夫释耒满城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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食犹仰给于弊藩关郡赋与固难徵于疲俗将军谓
某藉某地利搆此邻雠细阅来言难知深意泗州不
独咸通之际得振雄声曾于天宝之中亦遵直道况
于涛尚书政条既举武略兼精收百姓之欢心得三
军之死力将军便令弃而不问理复如何徐州实有
大愆固非小患若将助虐岂谓输忠某今所俟者
当道之豺狼奋乘秋之雕鹗星言夙迈电击专征必
与王令公腹心见知首尾相应齐驱蛇阵豁展豹韬
剋复上京奉迎大驾亦不敢负秣陵之莭度争强弩
之功名所冀得继前劳自防后患使蔺相如之谦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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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损雄威费无极之谗徒皆归显
舍此之外馀无
所云敬佩良箴岂离愚抱伏惟鉴察某再拜
浙西周宝司空书
昨奉公牒云当道临淮叛䘚过江来投集众广场巳
受降讫三复来示言难不酬且降之为名其理甚大
虞舜之七旬苗格晋侯之三日原归此皆以干纪乱
常起兵动众缓之则稔成患害急之则横致杀伤遂
假小慈终施大信能敷德化俾革奸凶若有偶聚萑
蒲散为榛梗者共须扑灭勿使晏安今相公幸此邻
灾乐其军祸莫能嫉恶翻欲惠奸恐乖扙銊之威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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衒倒戈之捷且如去年陈儒徒伴唐宇贵镇封疆仅
有六万馀人宣州日告危急此时相公何不招谕致
令侵凌却见琐琐顽凶即自勤勤诱引莫测高旨实
辜众心传不云乎召 外盗书不云乎为逋逃主稍
详至理无信虚词昔汉朝匈奴叛党来附景帝便欲
与之封周亚夫曰彼背其主而见赏何以责人臣之
莭以小喻大可量事情况临淮一郡早从淝上行营
及淮边战敌每有优赏曾无偏颇自是临财则竞起
贪心遇贼则皆无斗志旋为逗挠犹与矜宽昨又请
换都头已依众请殊不知犬易兴于狂瘈豕难制于
卷十一 第 18b 页
喧豗未尽诛擒便谋奔窜幸且未离近境固合同塞
奸源在此既已不忠于彼亦应非利石祁子所云天
下之恶一也恶于宋而保于我保之何补其在兹乎
况凡邻府事宜一彼一此互相救援同致安宁是以
前年六月中贵镇有天平潞府元从兵士背叛奔逃
数仅百人为患非小遂蒙移牒请为追擒当使羌都
将梁楚部领马军所在讨袭并各帖管内诸州令差
精兵同力捕逐寻即诸镇及东塘游奕使相次牧获三
十八人才见擒来便令押送续得梁楚状报到濠州
界趁及残孽杀得三十馀人其馀漏网之徒尽以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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弓而走所生擒之凶党皆就
于贵藩能致彼之快
心实赖此之劳力今则却见临淮叛䘚特向沿江招
呼便称受降仍 补职累牒咨请不送过江蒐慝何
多养奸斯甚敢言以怨报德实恐在安忘危诗云投
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此乃国风
遗训昭晢可观相公通仁略赐详度无自贾天下之
笑也其他已其回牒伏惟俯赐炤察
浙西护军焦将军书
昨有临淮背叛兵士诛擒不尽奔迸过江便蒙贵镇
相公特许归降遍加补署兼移公牒颇搆虚词既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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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纵之谋谁谓三驱之礼盖是幸灾乐祸固非抚士
安人自古受降之为义也叛而伐之服而舍之忠信
能敷德刑乃就或以贼数则动盈千万奸谋则难测
二三若欲战争恐多伤杀或吹笳感动或书箭招呼
免致膏锋俾从肉袒其或蕞尔凶狡率然叛离兔奔
冈而终必自颠鼠失穴而欲将安往在于接境合与
同擒不料豁开叛换之门深作逋逃之薮慰安蝼蚁
虽欲好生训练㷱罴有何用处才招稔恶之辈遽衒
受降之名蕴豹韬而略不施张对龙莭而恐须惭愧
鲁史云晋楚设誓无相加戎同恤灾危备救凶患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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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害楚则晋伐之在晋楚亦如之交贽往来道路无
壅谋其不协而讨不庭此则古时敌国犹保话言今
日善邻岂伤师律况晋楚则各在远地扬润则只隔
长江曾无交恶之端岂有相欺之事实惊众听甚爽
远图已无蚕女争桑永安两境宜效农夫去草静刬
本根伏惟将军远护兵符共成王事必不欲和之如
响知而不言唯望稍致良箴终除巨弊永使必诚必
信谁云莫往莫来此既无噂𠴲以背憎彼亦免忸怩
于颜厚幸垂采听特惠终始伏惟云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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桂苑笔耕集卷之十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