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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东洲初稿卷五
明 夏良胜 撰
墓志
明故坦庵丁公墓志铭
坦庵公讳平字仕元姓丁氏吾南城人曾祖祖资
一俱有潜德守家不闻于时父志刚补先尺伍遂籍于
京以居积为富人生仕隆及公与仕玉兄弟克干济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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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江湖赀益殖岁得展故庐墓乐与士夫来往先君在
仕往复十数缔交久益密故予家居髫年得识仕隆及
壮得识仕玉独未识公正德戊辰来应进士科乃识之
若有老状然好论世故延款无倦予丁艰归至辛未复
来就官公已痼疾不能出门户壬申又五月二十有四
日公卒年七十有九娶罗氏生子钊俱先公卒继陈氏
生子镗孙二曰浚钊之子也斩服当室曰清镗子也女
二长适千户李洪次适李标八月一日葬公于八里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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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仕隆墓浚镗杖跣而来请曰先人疾未革以葬事诀
曰吾父母则祖可依吾兄葬于是吾安归治命在耳不
敢违也爰有顾言铭笔是托呜呼予何能铭也哉公行
可铭法而乡曲通家之好又何可蔽按状公最任性肮
𩪝有气槩不作俗人事志刚公卒公曰乐所自生必复
故土扶柩归道小孤山风恶舟几覆公大恸曰死何足
惜亲柩无所矣风息幸免得附祖茔封厝一袭古式逆
先志而抗难以成礼可以近孝矣仕隆卒公抚孤侄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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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而尤字仕玉亦少远游日夕以娱分赀累万不闻有
后语可以言友矣乡人尝侮公后道遇辄匿意必见复
公邀而与之释且礼之可以语睦矣钊死而斩然门户
成钊之妇以全志虽久卧病日进镗等义方是训可以
知肃矣居常诵文山誓词至以资谈说因纳粟补官语
人曰吾岂荣是哉际时有道乃获赢馀愿输以报而已
有告于陈学士者以文扬之可以考义矣乡哲圭峰学
士最慎交亦少许可主公数年公时进新说放口亦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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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韵词质而意可见圭峰喜之值公七十歌以为寿寿
德徵也可以观德矣夫德以致寿义以华身肃于家睦
于乡友于兄弟孝于亲人之行莫大于是予之铭公也
亦以是矣铭曰
富而庄寿而康惟行之良耿耿有光太史旧文烨而煌
閟尔圹遗魄尔藏气之灵也尔飏欲何之乎故乡
故宪副王公恭人张氏墓志铭
恭人姓张其曾祖仲贤祖颖宣父廷玉世济厚德不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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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时乃发恭人方龀有奇气而都柔顺孝让浑若天成
女事精妙颇通书义可笄时字于王公及期而归王公
大父用政母饶氏俱康于堂祖仲敬曾祖文苑而上己
在祭列既庙见笾豆之傧臑胾之羞举如介妇之度王
公讳华字廷光少积学不屑家人务故甘清素恭人躬
事纑缫调度有无以资故无内顾而得肆力蔚然成文
采遂登进士科知某县事廷光公性甚敏辩文书积案
如猬螗不移时决之发蒙也及退食恭人必举爵以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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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气从容进问今日所任何事历与陈论间有参酌若
语意稍滞知于情法少盭必起而言曰事亦有忙后错
耶廷光公觉其规谏之意事必加沈静而政声日奕遂
擢刑曹主事转员外郎凡所研鞫廷中平之每称法家
寻升浙江按察司佥事恭人告曰此法所也恐以家人
贻君子累遂归综理家政惟严密兴必明发寝必夜分
率以为常族属而下匑匑畏服如集于木臧获十数罔
敢恶声各执所事无虚食者故因先人遗业而拓之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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裕廷光公在官剸奸祛
冰蘖操持得土寸不开之誉
铨司推为官臣不限格而有宪副之迁奄尔寝疾恭人
奔赴无汤沐之饰无盐酪之奉顿踊呼号哀吁天地榇
归故里而发不胜笄体不胜带至于服丧葬祭必式于
礼而经画节文周详较一无庸赞翊若其素讲而习者
制毕抚教所出子二他姬子一曰龙曰夔曰伊方童冠
相继纳妇曰邓氏胡氏黄氏整饬戒励有申国之风至
于服食恩爱尽若属毛离里仓卒人莫能辨故日迈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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征争自磨洗学寻向上补学舍弟子龙既廪食而卒遗
孤模在亦能代子礼夔伊以例入胄监得假归省而恭
人以疾终盖正德五年庚午岁二月之朔日生于戊辰
巳历六十有三岁卒之岁终月廿四日卜云其吉诸孤
举柩祔葬于廷光公墓之旁垄名烧州原先期请予铭
其石呜呼妇人无外事故莫见德然丈夫君子之誉亦
未必事衣裳酒浆而已故古有因诔以存而策书所载
为训者但妇德者以从夫为义则以相夫为贤视妇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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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其夫也廷光公学焉为文人仕焉为廉吏身后之事
一有所付托而九原瞑目恭人亦为有力生封死所閟
此显魂而廷光公墓道穹碑未剥屹然山阿路人仰诵
功德而恭人倚之为重同为不朽人矣安用铭然不可
虚诸孤之志乃铭之曰
伐山之石惟德可铭坤顺恒贞女嫔是刑妻曰孟氏母
曰申国维其师之懿于方策若若佩环法官墓所峨峨
龟趺有目斯睹夫以妇承妇以夫显人寰如客爰视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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典
亡妻赵氏安人墓志铭
吾妻姓赵氏讳京其先金华人宋之胤也国初有明可
公守吾建昌息兵鸠民民忘死不忍公去公亦不忍去
吾民遂籍亦不复仕其后曰季刚曰敏善曰怀玉济德
殖宗至文瑛公以儒医供事太医院屡上保和功授御
医廉静不迩势利故名公辅乐与之游公冢嗣弘敷先
生振俗能文敦儒行吾先世亦自仁和为胜国洪州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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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流寓与明可公先后里闬载籍相联比吾祖用理公
与文瑛公少好老不及见先生与先大夫有文字交每
至以侄号吾索所课有一二字可辄赏之而去时先生
未有子也吾妻方毁齿贞慧绝人先生子之尝曰家世
屯膏兹或以光吾门乃许归吾越二年先生卒孤方在
襁吾妻侍母李孺人鞠孤孤克有立及来归吾年方笄
夔夔介妇礼度先大夫谓先继母王宜人曰佳妇也而
女字之比壮如初归时无逸言放笑臧获不闻叱咤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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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门戒妇女必表示之至有欲亲式而呼以母者岁时
祀事辄以不逮事吾母王宜人为痛吾寡学性习蹇劣
试屡北辄勃勃气项满赤每慰之曰丈夫事业远且大
居常瞷吾志乐则曰大人不登进士科意犹未平夫人
待瞑久矣吾怆然思厉正德丁卯吾举乡试第一明年
戊辰举同进士是年春王宜人卒先大夫继室以程宜
人冬先大夫病临诀指吾妻曰此妇可居吾妻事益谨
顺宜人安之吾与兄弟居丧稍稍欲易俗于内事弃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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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顾吾妻亹亹综理且曰使君子他日无内忧辛未免
忧就道馆留都买妾为嗣计吾妻乐成之曰须择好门
第可与伍者宗祀君子所重凡服饰酒果鱼肉必躬执
御待其父母如父母然馆妪异之徐应之曰人女吾女
也挈以远去非示以爱且容能无虑妪大服其父母果
为所感长跪而谢曰女再得母矣吾初官刑部主事以
道路所闻见激不自禁冒有所白幸为天子容纳吾妻
闻之酌以庆曰君子许国愧不可与谋也吾按狱或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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丽法归语之亦似解剖析且能举一二平恕故事曰是
以遗君子后吾出入躬为掌外户钥诫僮不敢自启闭
女医妪贾不识面吾因得避官谤壬申五月既女进第
病死吾哭之甚哀吾妻凡四震丑俗尚巫祷祈禳祓举
不事进第长育已四岁慧婉是娱而竟夭哀殒不能为
生然恐伤吾吾入则强慰而出乃恸遂以郁逆忧悸疾
卒岁八月十二日酉时年三十有二越一日吾有选部
之命未得便其私图越明年吾兄偕吾妻弟来乃以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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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葬南城官山之兆兆吾卜者背乾面巽定以
年 月 日安厝呜呼吾妻隐德多矣至哀无文
不能志也又恐侈妇德为时羞抑以不信吾妻于后也
聊志其可志者如此为之铭曰
生而淑朽未可速墓中石实则可录生生天地若信与
宿胡然而寿亦胡然而禄岂以吾之有馀为尔之不足
百年之后双璧在谷冀我后之人毋忘遗躅
祭夏母匡宜人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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呜呼妇人无非仪阃外之名若无所与也然而亦有名
天下如夏宜人者是故非无从也良吏之妻争臣之母
则上焉而为德下焉而为民凡所以名天下者于其克
相于内而成教于家固不能无所助也吾乡以良吏名
天下孰不曰夏临清者乎悠悠去思桐乡我祠人之知
临清者孰不知有宜人也以争臣名天下孰不曰夏司
谏者乎蹇蹇匪躬思令于终人之知司谏者孰不知有
宜人也客殡方集旅旐斯扬赴及吊哀有䀌其伤礼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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祭必先河而后海河其源也海其委也是故某等友情
乡谊匪言弗宣香帛附奠敢羞几筵有函一方书素告
虔固非涕之无从者也宜人其歆享之谨告
女进第圹铭
尝读韩公女挐圹铭谓非功德所系虽弗铭可也然公
秋官言佛事得罪在遣挐慧而夭能有所诀草瘗道上
越数岁乃得从母及叔兄归葬则亦铭其情焉耳正德
七年五月三十日吾女进第死才四岁视挐尤夭已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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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郑氏妇去年姑死能避人而哭时叹曰佃无主佃夫
小字也与母随吾来官渐知大人事体间出道理语作
北人声认钱高下市贾了了偶欲读书数日识百馀字
乱帙中能自指且知增减笔法若天为夫出为山之类
或误指焉为马阵为陈亦不失形象不知挐之慧有此
否也吾亦为秋官属尝言戎事幸天子包容不在遣乃
以提督狱事不得代女中痘疮且愈而暴卒吾不能如
韩公犹及一诀也痛哉越十馀日附柩归葬吾无子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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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遣母尚从吾又不得归汝如挐也痛哉葬之山曰龙
池祖茔之下殇位月日以柩至为期非预定也铭曰
韩公处变情不失挐吾居其常顾不得尽情于汝也嗟
葬汝食汝吾有家汝其归也毋嗟
清轩梅君暨配邓氏合葬志铭
清轩姓梅氏讳浩字本澄厥祖厚高公而上居西湖宗
蕃赀懋又姓于地为称欲专之人号曰西湖梅云集义
公徙城北棚尾人又号曰北梅与西梅称厚高公耆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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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德太守谢公欲致宾饮每期至必造庐慇勤致牍乃
克赴集义公象贤子也见礼于太守舒公如谢公都宪
见素林公按行部旌别善类列最等焉清轩席祖父教
寖有其风而毅槩有智略宗人宗之有庆有吊有婚有
冠有构基有分赀有共赋若役不幸而有诟谇閧讼咸
之清轩而仪等料量断制立副所欲若缊畜于怀而有
待家以商植任为业商惟权子母勾稽取赢为右清轩
尝曰人急吾居其缓人贱吾涌其贵人巧吾率以直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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侈吾示以啬宗人守为商范虽都会要津称梅氏子必
曰良贾牙侩勿敢易贩夫抱缗至必曰梅氏物良直弗
有上下闻且至怀镪而待间挟故物为私记恐伪者售
焉梅氏以商名江湖间清轩有不欺之教存也商易获
争趋之长以教幼以学所居閧閧如市处蚤冠少婚不
以远游为惮家若寄矣宗远而流益分于行名世次卒
然问之或莫举清轩独留意支派源委必列其类名若
字必谨其讳生娶卒葬必得其期人以梅氏有口谱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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录成之晚益敦事孝友至有施罢罔他顾而赴人之急
若饮食然人每贤之或曰厥配邓孺人良有助也孺人
名家子父禄兄建俱以乡进士为学官善于其职孺人
内教有夙成者岁甲戌五月清轩卒年五十有九岁乙
亥七月孺人卒年五十有八子禄吉足世其家女爱玉
为程氏大母孙男二长曰瑞既娶生子曰镗季曰玠已
聘孙女二曰瑢曰幼俱在室年未及寿四世临棺信有
后矣兹卜岁十二月 日合葬山塘之阳禄吉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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跣诣予乞铭哭致词曰遭家不造先君以疫病气足御之
狂勿作经纪丧具袭含殡祭法古家礼顾言在耳大惧
弗称及先母卒未之敢违不肖诚不知可否未敢附状
呜呼清轩亦达生者而终以礼孺人得所从矣禄吉以
礼丧又能子也乌得无铭铭曰
利不夺义斯以亢其宗志足御气斯以正其终噫其配
也惟顺之共有秘斯宫而乐然以相从
进阶朝列大夫四川按察司佥事张公墓志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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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德乙亥岁八月 日四川按察佥事张公卒于顺
德烝民里阅三月赴及冢孙广昌令澯为位哭哀甚连
状乞解官去郡大夫以澯父銏当室义檄起之又二月
澯介书状致銏期不死父词乞铭于南城夏良胜既而
澯至益虔良胜于澯为相知友礼谓祭先河后海重本
也是于銏之情宜有副于公宜有铭也公讳善昭字彦
充曲江公裔故曰曲江张氏宋末五世祖子颐迁南海
子颐生万山万山生德和德和迁顺德于公为曾祖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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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帑以赀名生讷庵隐义有略正统间率土著兵成禦
寇功使者表所居里曰烝民里章功也娶卢氏女生公
有秀质就学怀奇吐芬不逐逐人后年二十七得乡举
试礼部弗利卒业太学时石淙杨公西充马公四明杨
公文行伏一世公与之班穷处若公辅望洛阳刘公居
翰林接引门下益自信重树惇饬行天顺癸未南宫火
执友刘生聪死焉公哭尽哀于积尸中得遗骸归葬同
馆有生窘且疫病妻躬薪水任戒门为绝公周之而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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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之垂绝叩枕谢曰草木命何敢累君幸自爱公退比
再往生已就地抚心腹尚温温有气乃举卧之床斟以
汤水少苏越数日愈明年甲申生举进士德公若父终
其身公再三试弗利居父丧又三年一时师友知旧典
据要阶公致书来往无觊望语以母卢老故亟逮养勉
就铨次试高等官兵部司务职清简得益肆思与学尝
言选法施罢协议然以侵官为台官忌害部领官恒三
考叙迁惟公望日著未及期超拜四川按察佥事料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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屯田寖有古遗制台官缘是劾公徼名希进孝皇方隆
言任言重违之公弗辨左迁凤阳通判公安于职按豪
大家狱拂守弗顾忌狱成上下快之守叹伏执公手曰
几误君矣闻母丧关白即就道巡抚谢公素重公捐俸
为赙厚公辞曰是丧为家也移文部下供护行役公又
辞曰不吏其土而役其民非心也比归丧制期还古初
免丧复判临江郡缮城隍民不告扰出父子以盗狱系
者因理戎务披籍得为练子宁故远配八十四人遂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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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席寝秉烛草疏上之乞复其家朝野士咸壮之公竟
以是龃龉屡疏乞休还公佥事官加奉政大夫致仕今
上改元进阶朝列大夫居閒仅二十年泉石幽养城府
罕留迹势利关节一切勘破东山刘公镇南越最慎与
尝单车诣公公言不及家东山公为留信宿乃去公尝
自传终身历履于小宗祠制表夷墓周厚本支急乡人
义而平其争与凡教行于家于乡国者并可考见传成
一年而公卒年八十又一岁娶廖氏先公十二年卒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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葬之龟峰之原虚圹待尽銏廖出也以公卒之明年二
月举公柩合封不敢违志且从礼也妾李氏生男曰鍊
女子四俱为名门妇孙男五澯居长次汉次淞次沛俱
夭次泾尚幼孙女二亦遣嫁曾孙廷柱澯之子有奇骨
故公传曰不喜得相而喜见曾孙为是也已铭曰
鼎餗尔倾孰谓其通斗牛尔逢孰谓其穷试而黜维儒
是宗仕而蹶维政之共噫啬于躬贻于后以丰孰誉乎
公孰毁乎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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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故李孺人夏氏墓志铭
正德甲戌冬予官京师李弘道以书赴予云是岁八月
二十六日有妻之丧妻姓夏氏奇峰先生子也于予为
女兄予制功衰为位哭而涕也甚余从吏异余涕之无
从也余邻邸闻余亦异余重有哀也呜呼余之涕果无
从也哉哀则斯重也已余先大夫于奇峰季弟也奇峰
爱之教之则若父然余先宜人之归王父母已捐馆大
夫之事奇峰若父宜人之事丁孺人若姑也女兄丁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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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出也寔生天顺辛巳之十月少宜人二岁闺壸恩义
亦若兄弟然归弘道时方笄丁孺人赴奇峰官所大夫
宜人于女兄周视来往亦若匪远父母者宜人蚤弃余
及余稍长知所思于笑语居处多于女兄得焉女兄谕
及宜人且甚涕也余少悖劣寡与宗衍以繁甥室殆百
人而与于弘道为至弘道雅读书知事声诗虽贸贸市
贾中而语止常若依儒素事父文盛公暨母能循循适
其意推及于奇峰于丁孺人若子道焉二兄继亡礼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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葬推及于女兄之外王母焉字兄之孤嫁与婚无失期
推及于女兄舅氏孤焉于是弘道隐隐有善誉为从父
文耀公择为后事若所出既而文耀有支子弘道即复
本支无留意焉是于理道若有闻也于戚属若有联也
于义利若有辨也于是人知女兄之居内无里言而弘
道之居外罔内顾乃有兹也弘道之敬爱余且至子侃
知读书则欲师余女琼玉欲习贞闲又师余先妻安人
若女也辛未岁免先大夫丧频行之官安人临琼玉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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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与女兄哭亦涕甚今安人既亡矣女兄又亡悲感交
集十馀年间而余戚属之丧凡几是故重有哀也故兹
涕于女兄而非徒也丙子岁冬十一月壬寅弘道以女
兄葬于 幼女晚玉择配黄倬而未归侃子
亦可负而临窆余方家居斩服不任繂碑而弘道
以铭石为托余因思昔涕之是有情矣有情斯有文矣
铭曰
生则戚之没则哀之葬则铭之百世而下徵予铭诗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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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何疑而又何悲
明故毅斋处士丁君克承墓志铭
正德十一年冬十二月 日益国司礼官丁灿举其
父克承公柩葬于某山之阳先期杖跣乞予铭按状丁
氏居南城者屡叶自公大父文瑛公以赀游江湖而姓
乃著父大荣公居积勾稽子母益裕乃知重学士克承
与弟今滨州守克正君咸有学资受业于先伯奇峰先
生之门与先大夫与先邵武令胡君秉清朝夕刮劘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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砺日有长益时今少宰圭峰罗公尚家食于奇峰为莫
逆好每入馆必阅所业莫有轩轾称之曰四畏友也与
交如友焉居无何文瑛公耄倦于家大荣以甘脆养跬
步不去侧而赀厚不及料理重夺克承志也克承心知
之乃曰所学何事其志养已乎吾所学犹在也毅然以
家任商行而士志居京师趋搢绅大夫之门若饮食然
而缙绅大夫与之进间出离群辨志语若有学者气味
故其来往数不拒也既而得文瑛公讣哀毁甚犹汲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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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得名言表著为大襄计时圭峰职史馆率先铭之宫
保柏厓张公表之大宗伯东谷徐公体斋傅公大司马
泉山林公与凡知与京朝官咸有引绋语而椒丘司寇
何公序之完册乃归大荣公亦有老态克承谢远游志
事之惟谨母李氏蚤弃事继母毛氏如母也居常恒以
不及阶一命为歉歉故滨州君得乡荐为滨州守若已
有焉子灿为司礼官自已得焉长女适王琼琼如灿官
仲适庠生徐颐叔适王水部鍭季适大学生黄惟宝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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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学其仕长益利钝咸若自已寘欣戚焉年及寿善念
益充尝以出游于水溅滩于澳港见病涉者恻然悯之
逾月而舟梁具于险要有济于长民之政有所裨也太
守舒公义之举预宾饮益劝益懋义行可称述者方将
有乐志以享馀龄而遘疾不起正德十年七月之十四
日生于景泰壬申五月八日是生六十有四年妻梅氏
先四年卒公卒时澯以免母丧入京师需次在铨而澯
子恩亦能代当室礼孙女二长适范秀幼在室比葬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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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孙男女已二人公名模毅斋其号云铭曰
人尝患不学有学之志焉斯可已人尝患不仕有仕之
泽焉斯可已是皆足以令闻而永世而何幽壤之云閟
耶
亡弟夏景望贞士墓志铭
正德辛未夏五月九日季弟伟卒至冬十一月余得讣
时守刑曹废官政者累月伤感熏心涕洟移书取命元
兄东山君缓葬期冀得临窆为毕悃臆兄亦移书至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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伟亡附身于我必尽图于尔母悔堪舆慎术岁时拘忌
尚屡更岁文定乃祥尔抑安止亲蚤违有需宠命以贲
幽所余是以淟涊苟容逾年而吾女亡吾妻又亡哀瘁
且病方移疾请告有选部命义不敢避伛偻服事者又
逾年并书初考先大夫先母王宜人继母王宜人咸被
赠命而继母程宜人讣又至倍曰并行及庐而程宜人
丧举至冬而余妻丧举余女丧举又逾年而伟丧举是
为正德丁丑正月 日追惟往事痛不可忍天实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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祸百殃集门先大夫困厄草野而吾母亡兄方四龄余
方二龄继大夫室王宜人生弟俊暨伟年栉比立余兄
弟四人者同业共方人莫知其异出也伟壮而清出语
常欲居人右余每私计之先世隐德大夫少蹇塞弗称
志判苏郡又弗称才而蚤勇退将以裕于后者伟也余
最悖劣偶捷秋试而俊亡余不及临明年第进士而王
宜人亡余亦不及临余奔归而目伟又骨柴立背有负
状亟异问之大夫曰比母病时惟伟亲伟扶起卧汤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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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事劳癯尔也余益哭而慰之而心重之未几俊丧举
大夫寻大病逾年而大夫丧举王宜人丧举既禫而余
上京师谒选余兄弟执别难甚伟色不华目余咽咽不
出语余哭放声不避道人目余兄弟凄如也柰何别去
才几阅月而伟讣至计其卒时余尚在道呜呼伟之难
别其永诀乎哉诚知其如此虽乘驲赴会可卿相吾不
以弃尔而遽行也使在途而有闻余犹可遽返也今不
然而竟以虚情隐义负尔为甚余何辞哉余何辞哉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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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伟无他感惟旧疾举发以致奄忽呜呼岂若伟之孝
劳乃尔夭伤而余之逐逐干禄多违亲侧尚可久于人
世哉余通朝籍未十年而血属之丧凡七举于二母于
二弟皆不及视殓岂天昭余疏越大罪使有不可解者
耶余又何久于人世为也尔妻邹可安厥志子书七岁
已就学女淑弟十岁许嫁周余兄弟图以尽心于尔
者赖有此也兹葬所曰六祖山兄营兆也余卜而悬窆
于初情幸有副焉耳铭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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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若兄乃字若子有坟若此斯其为不死
明俊士东湖黄先生墓志铭
宪庙初吾南城以有文学士为时称郊之内则今宫保
柏崖张公先伯奇峰公郊以外则今少宰圭峰罗公松
厓黄公号四贤士柏厓登进士第一初官殿撰奇峰得
乡举困学官松厓以贡中京闱选圭峰发顺天解官翰
林与柏厓联美人咸谓奇峰松厓屈之然而先大夫得
省魁松厓子今参议东溪君登进士东湖蔚蔚有文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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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又曰奇峰有弟松厓有子亦可云副也松厓严教东
湖敏于学谓将趾美东溪君若旦夕事试辄高等誉日
至藩臬暨诸守郡乐致门下达尊以宾席以淑厥后故
每举必入评品谓取高第若拾地芥咸曰黄生黄生云
余少补郡庠弟子东湖气充而貌伟名烨烨出人上而
其视人亦若莫已上者侪辈避而尊之余望而识之而
心慕之然性梗莽亦不帖帖居人下东湖心不夷余忘
年而友之也岁时校艺或上下焉交相慕而伏之至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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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休戚有通朝夕讯问日再往不数也今上改元二年
丁卯岁余幸先登谕及东湖必愧慰之曰取第若叠薪
然后者上耳又三年余居大夫丧时逆瑾内柄侦臣塞
道路以宦行者若据石以坐蒺藜弗免也东溪君以庆
礼行机祸待发予讯东湖但负墙立吃吃不能出语徐
曰闻今纳祸阱者以货免敢惜家乎予退而私议之东
湖急遽言未必中理道于兄弟情亦独至也瑾诛东溪
竟弗就逮壬申岁余官京师松厓以涪州守谪监河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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𣙜务东湖省书至亦及余所松厓以勤事死余致书厚
善经纪丧事重惜东湖妨一举也亡何或报云东湖亦
物故矣余恸之究其所以病则曰疾奔松厓公榇冒暑
历险难恒不有身计归而母廖氏卒哀毁益甚至瘁不
能任衣食寝疾逾年而卒鸣呼哀哉东湖以孝死矣乎
丙子岁十二月 日厥子惟用暨惟谦惟光将举柩
葬于
原山麓余方以先宜人丧居惟用以铭石托余
哀而诺之曰余知东湖者何辞铭东湖名济字汝楫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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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亥六月没甲戌十月年四十有八妻王氏潼州节判
女有内行妾某氏孙二人曰从简曰从文铭曰
有父之泽有兄之则而一隽之弗得有弟之情有孝之
徵虽没世而令名呜呼善不必年才不必用岁亦丰俭
若穫于种呜呼东湖既有子矣是谓元祉四尺丘坟斯
其安只
孙蒙斋先生墓志铭
正德丁丑秋八月朔日抚治江西大都宪孙公驰使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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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东洲夏良胜铭蒙斋先生之墓良胜辱抚治公知遇
厚且久于公属戚有弗见无弗知也蒙斋公伯氏也次
状讳炤字德昭先有仕后唐至三司使讳岳自睦而越
家姚江烛湖上生而聚卒弗返葬今为越人自烛湖显
者讳应时童子登进士官通判招武军志尚古学为东
南士宗晦庵提举茶盐定交维好一时道望遂莫之轩
轾及卒晦庵题祔于父雪斋公石曰二孙先生墓故越
称世家必曰烛湖孙氏云入国朝亢宗绳武日硕以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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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名所居处曰孙家境若古郑村荀里然以多贤子弟
每出入襜如翼如望而识之为孙氏子辄赏曰贤者之
胤若此若此先生尤其秀者也先是家祚方殷教谕公
自山阴赋归牧入南山懋修宗诫教泽滋甚双梅君象
贤以隐与伯兄御史君季一愚君并有时望先生方知
向学御史君奇视之一愚官楚卫强以游楚学封某官
归隐君与某孺人咸以子爱弗忍御史君曰是烛湖先
生之绪之托也听之甫冠通礼经要义归试所司郡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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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生推颂不敢与齿遇赜隐咸就咨之必满所欲乃已
既而以归隐君好易先生象志更学易易学日邃与礼
埒勉就时格应举子选无专经名要其意趣多于纂注
为后学图于学庸论孟取许氏通义图参以程朱精确
论议注礼易讲义与陈氏集说互有发明而于胡伯通
氏若夙契焉谓不为科举学所蔽也故其学不轻授受
惟抚治公独得其宗而颉颃上下大夫士以郊祁许与
不可选纪远方志应自公乃获见退而伏曰是融帐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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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高业乃导玄也先生偕公省试至钱塘舟子佣侩素
号狡贪望见趋迎曰孙先生来也相与治任若仆赁无
遗物亦无违期同行者呀然笑曰大似明道于汉州时
也公亦曰此正某不到家兄处先生叠试不偶而公连
得上巂为京朝官且二十年在西曹时良胜幸侍砚席
沃心之教日有之而受之而不能容之每私感谢公曰
蒙斋之教云尔因究先生近所事事公曰日者筑小轩
扁曰知命期于受正不独忘利钝意也顺时制隐者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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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轩中校先纂注暨蒙斋文集凡若干卷馀力究岐黄
家书急者赴之无遗力以剧病起者岁千指正家严而
树惇七代相望无嗃嗃嘻嘻习齐越莅祀咸黜心勉敬
罔愆仪者有不平愬以大义动之旁引曲喻必不失其
情往往失所争去久之乡邻赴者亦然席祖父馀裕又
欲大所施有待以举火者良胜曰古之遗爱也恨无以
附翼识之及公秉节钺来镇江西而良胜方以丧居虽
废业云久耳目睹记未能尽绝故知公于镇绥举刺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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革咸毕乃力虽㝔岩郡县使车罕至称无遗便蒙斋移
书公恒若不足而归宿语曰维艰则吉谦斯有终公奉
斯言以周旋对颂人语必以为应尝行部吊于垩庐语
次及之因谂蒙斋无恙尚图见期也无何讣至公先公
授状凡八日卒先二月又十六日生以景泰甲戌正月
凡生六十又四年初娶王氏继滑氏长子远先卒次基
以椽史从事京师基子始生未及命名以某月日葬先
生于某所呜呼九原不作良胜于先生无复执鞭期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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铭幽有石亦寄哀也铭曰
世孰无也曰郊曰祁世孰有也曰颢曰颐经师人师人
乎可期而天未可知沈馨埋彩惇实敛华有以推其泽
有足世其家呜呼孰谓其畜者厚而施者不遐坎之道
其最下水上气而雨亦足云化山乎山乎有渊泉兮迄
昼夜窃馀润者岂遇险而止且百世而下必有拜先生
之墓者而徵斯铭之称蒙斋者耶
祭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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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亡妻迁柩文
呜呼吾妻事吾十有八年棐忱救愆情谊种种吾何能
以言随吾来官违尔母远尔兄弟挈尔女去家又几万
里冀康于祉以没吾齿以吾积咎为天所弃祸尔女尔
恸无已尔妇人也儿女之情吾不能迪尔以理尔竟坐
是亦大病矣吾何归怨降割在帝若兹其淫与炽呜呼
旅魂摇摇归路且辽吾羁于官尚未能归尔于故山之
腰尔柩在侨吾岂忍薄而寘于兹之泬㵳但丧事即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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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进无退吾于父母已奄然就竁独于尔焉泥人将谓
吾情莫之制而为礼之赘于是讯于友朋断于衷臆迁
尔于郊且以示吾归尔之志一函骨月寒则澌烬尔灵
英英默相左右则固吾之嫔也吾岂忍义忘情于尔也
耶窅然一室尔柩所存先列一具为涂安人安人之夫
吾同乡也同官也有兄弟之义尔与安人亦兄弟也情
之同死亦生也尔其安之而精爽惟吾之依近有家音
吾兄尔弟俱云来斯兄来为吾弟果为谁欲辅尔棺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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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偕以归此情此谊庶或无违而异时同穴可质以稽
呜呼吾岂忍义忘情于尔也耶权以宜时礼必以义遣
奠未可以先期又无未葬而虞之仪尔儒家女又吾之
妻生之习染死尚何疑母谓幽明各秉一机布此制言
尔必鉴知
本部祭杨夫人文
夫焉树德以佐天子妇亦有相之功子焉懋学以甲天
下母亦有教之功时天作合而奇于逢乃继于休风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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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徒以荣德以熙载学以济艰焘今而传后夫人亦
托不朽于其中没也不可谓寿之悭恩覃未巳史传有
纪荣与寿与莫为之拟旅魂英英亦可以无憾矣但中
书请告于论思而廑天子之改容史官辍笔于编摩而
毁瘠于堂封仲季煢煢皆治才也而深墨以恫则亟起
以副倚毗之隆而制节以惜不赀之躬阴诱默相人将
望于夫人者无穷是生也有裨于治没也不忘乎塈伣
尔天妹与有世道之寄使人追恨于造物者之多忌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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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等叨列天子之吏为天下咸之于无已而哀与之俱
至敬羞楮币之仪未罄酌泉之义祈灵俯鉴歆尔来贲
寄奠郭孺人文
某等与令子仕相识宾筵知有孺人偕和轩翁老而康
也与仕同官京师而仕善于职每闻孺人辅翁教以方
也迩者继翁跻寿而先以仕贵拜貤封仕又致词某等
作荣寿之章也孺人归矣翁命来赴仕欲陨绝以伤而
何以慰翁于堂某等素讲兄弟之义允怀母子之良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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止于存哀及于亡颂词之未竟而诔词之莫扬仕又弃
某等而归以克襄固知事翁以志而表孺人墓隧于幽
光亦可以不忘矣某等离思悲歌零涕濡裳草草寄奠
惟仕是将有币在篚有酤在觞讵曰匪躬灵弗来降
奠陶浴之文
呜呼鲁泉余少也视之若师壮也亲之而友百巧竞出
觉余秽丑进取多路阨尔云久叠薪箕种后上秕扬据
理必无而世则恒有余通朝籍且十年而尔禄学官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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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之弗就今则已矣同游赍伤无所于咎临輀遣奠而
余文以为侑
同部祭方同年母文
呜呼孺人生也而吾人荣之登科有此子死也而吾人
哀之盖棺无此子匪而母为子之哀与荣也固未必如
此匪而子知母之生与死也亦未必如此若夫内教之
闲恒德之贞将追锡于朝廷之恩而第书于野闾之史
呜呼洛水冰容日峰烟紫纵予大观伊谁不死千载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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趺尚见孺人之诔
祭河文
念良胜绊此浮名匪怀厚禄适张㺄口几葬鱼腹爰视
尺躯蚤已许国天或注眷集堤如木先后流尸殆
不忍目胡为幸生恩归谁渥淮阳唐公忠义所烛涪州
程子诚敬自束顾予藐藐望尘遗躅天或警予足用为
谷兹告且誓毋敢徼福
乡宦祭欧阳汝璧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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呜呼汝璧临輀之奠其悲子耶子绩于学将有所售子
饬于行可期于寿何以夭死而用不待究客境就木恸
我乡曲而兄而弟有怀如
孤旐翩翩而登兹大陆然
而生之有死若旦与暮正命乃受曷云
愬子烛先几
而去不顾又况乎有名在籍有文在笥子宗自亢子息
可字子游九京其瞑目以俟呜呼汝璧临輀之奠又慰
子耶
祭洪老夫人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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呜呼夫人夙闲内则某等莫得而知职无外事莫知于
某等也宜然而显允太保足为之逑岩岩具瞻用绩乃
休伊维相之欲归之畴卓卓诸儿学仕孔迩其教伊似
惟范有此呜呼斯外之周亦内之周斯子之贤亦母之
贤胡寁令仪而不永年方其瞑目太保征西耳有顾言
维儿寄之有力如虎靖寇孔武以报天子俾忘西顾维
儿识之克率尔常无忝尔父呜呼斯言不忘其初匪家
之昵实国之图周[婺-矛+牙]鲁姜良慰吾徒行彻宸听锡典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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敷礼官致祝虞部董符大笔史氏有刻龟趺庶足以表
事君之有妇而立忘难之非夫某等窃食下僚太保是
师更辱诸儿丽泽之资师失所助友失所恃害写我私
有雨其涕矧兹懿言允祀之义载彼牲帛酌彼清酤谫
谫芜词不既衷楚灵其有归讵曰予愬
焚黄代兄告先大夫文
曰惟先世有令德发于大夫少值家艰而王父母继殒
厥世大夫忍贫茹痛彊学力行以克自振光有闻于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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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登科入仕有远大规而困顿颠踣则娄矣蚤厌势利
年五十馀弃功赏恳疏乞休休逾年而病卒人曰有知
而有馀不尽将以遗吾后之人也顾胜才悖劣又以长
任家弗笃乃烈季弟俊伟先后夭折兹仲弟良胜克成
大夫之志第进士为天官郎以能其官三载考绩例得
追赠增大夫故秩为奉直大夫锡之诰命龙光贲临幽
宫旁烛此大夫素期于良胜者而今谐矣胜才忝冢嗣
职用祭告并录制词焚之墓道大夫精爽歆服休嘉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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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芘翼俾良胜弗替于初以图报塞恩命荐加大夫永
有令名而王父母以上积累以致有今后世亦有闻之
者固大夫之心也谨告
代兄告先宜人文
曰痛惟宜人之弗母也胜才方四岁良胜方二岁衣食
未知所宜蚤莫莫之所依呱呱而泣家人视之未必为
宜人子也赖先大夫如宜人母之继母宜人承大夫而
子之乃能以生今日比为儿时胜才与良胜同业学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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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及宜人胜才犹能想象容止若偶至前或牵裳而哭
之良胜则否亶相与呼号奋励期于有立以显扬令德
胜才以家累弗荷于业从大夫于官而大夫每重悼宜
人不及见也今良胜克成初志以进士为刑部郎调吏
部郎并有官誉并绩考庸蒙天子宠嘉追赠锡诰于宜
人视大夫秩灵如有知融融九京必曰于夫与子两无
憾矣胜才亦思勉世其家以无忘罔极但人亦有言父
子贵显而宜人不及一日生而乐之是益哀怆扶服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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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彊不能兴不知良胜躬被纶光授使载驰倍哀于乐
又当何似宜人念之其终右之谨告
代兄告继母宜人文
曰尝闻先大夫曰尔母修能降命不永病而诀惟曰愿
择慈惠以子吾子乃作合宜人继尔母于室呜呼痛哉
使胜才良胜不知有吾母而大夫不知亡吾母吾母瞑
目泉下必矣宜人育弟俊伟亦既长有室与良胜就学
并欲光大胜才视之亦同母也不幸俊亡宜人哀以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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伟扶起卧不去侧经旬劳亦致偻竟后宜人而卒是惟
母子更相为命以速殒伤胜才寔惟大夫之后是惧而
弗敢毁戕良胜宦游不获视殓抱恨耿耿胜才三治丧
不计累居以图罔后悔伟幸有子胜才子之每思失母
时犹夫子也宜人离里之属保无他虞矣良胜志克守
官足昭令闻兹属考称其职请诰追赠如吾母于宜人
初视兄弟之心亦无负也然于兄弟之心讵云能报休
命有章谨奉读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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焚黄告先妻文
曰良胜少失母尔亦失父尔性慧善习内教归予时才
十四岁而动有仪则余骄惰罔率教时有眚愆尔交修
予亦罔获大戾余事举子学尔勖余劳余弗利奋欲失
性尔和予志继余有家汝惟综治余既官尔政于内弗
速余谤比余未闻理道追讼采采匪汝余弗有兹柰何
造化靳余而余又积谴移于尔罚汝亦有命没于余手
百尔自尽成礼如归兹余官避殿罚辱天子宠命亦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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尔为安人于尔初心未足云副于余心亦不知何以慰
汝于冥漠也第宸翰尔扬懿范孔彰有曰礼义相承方
著宜家之誉琴瑟中断竟违偕老之心载读至斯泫然
涕洟不能出口尔亦知之一妇云亡何以致王言之足
伤也尔尚弗弃予予弗敢颠坠尔亦与有令誉汝然乎
哉尔然乎哉谨告
奠王汝成文
呜呼识汝成以貌者犹异其何以得斯也齿既壮而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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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者无择人也知汝成以心者必悲其何以止斯也赍
若志客死而殡于衢也夫气之发而暴者易衰志之厚
而安者必令于后理有必然而不尽然事亦既然而不
识其所以然岂人之胜者有未定而天之定者乃尔不
可违耶曰非然也吾党悲汝成未有已也曰然也吾党
且异之而况于貌汝成者耶呜呼致奠有俎寄哀有文
汝成如有知也享斯听斯斯可以瞑目矣尚飨
家庙告成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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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良胜追惟先君子泉仕终大夫礼得夺宗立庙以祀
三世流光观德亟用图之诚以吾宗滋大百年于兹方
离寝祭虽日云成若归怠弃奈何经度方殷遽尔奄逝
良胜离哀制禄又且十年而湮郁弗宣罪书莫既苫块
癙忧衷念弗置且知不裘不葛尚当严事于恒时而辍
哭易衰未敢独疑于废祀祠宇聿兴更时乃就又值雨
露方濡告成于素未遂实枚粗成规制聊启翼后之思
讵曰承先之志敬供常事永慕方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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谒何椒丘先生墓文
人有越千里而交百世而通者神也气也非因心之感
则迹似之求也良胜于公一何有哉而梦寐见公者屡
矣南不梦驼北不梦象非所见也良胜后公生数十年
公所居又去数百里稚闻公名长得公文字间思欲见
之而公不可作矣是故每异夫梦之无从也虽然公在
乡为贤士在廷为名臣神气在天下若日星具目者所
共见也周官三梦有所觭梦者谓志所向也则天下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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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见公者固多矣况良胜为乡之后进者哉若夫志于
公者则未也尝读公答圭峰太史书云独好名之心未
䏸尽忘所好者非爵位之名乃后世之名也是公肝鬲
之言圭峰可与道亦信不负所托顾良胜何能为哉公
邑有贤令疏公心迹始终赠命荐加登录公嗣所谓后
世之名在公若持劵取物无违期也良胜尝与闻每于
圭峰所致私忭焉独谥议未下著作未传后生之责尚
有在者香帛藉手展拜墓道公神气若生幸鉴斯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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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洲初稿卷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