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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御批资治通鉴纲目前编卷一
陶唐氏帝尧
书曰粤若稽古帝尧曰放勋
钦明文思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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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允恭克让光被四表格于上下
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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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于变时雍
甲辰元载乃命羲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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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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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命羲仲宅嵎夷曰旸谷寅宾出日平秩东作日中
星鸟以殷仲春厥民析鸟兽孳尾申命羲叔宅南交
平秩南讹敬致日永星火以
正仲夏厥民因鸟兽希革分命和仲宅西曰昧谷寅饯
纳日平秩西成宵中星虚以殷仲秋厥民夷鸟兽毛毨
申命和叔宅朔方曰幽都平在朔易日短星昴以正仲
冬厥民隩鸟兽氄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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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载定闰法
帝曰咨汝羲暨和期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闰
月定四时成岁允釐百工庶绩咸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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○朱子曰按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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尧时冬至日在虚昏中昴今冬至日在斗昏中壁中星
不同者盖天有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岁有三百
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天度四分之一而有馀岁日四
分之一而不足故天度常平运而舒日道常内转而缩
天渐差而西岁渐差而东此岁差之由古历简易未立
差法但随时占候以与天合至东晋虞喜始以天为天
岁为岁乃立差法以追其变约以五十年退一度何承
天以为太过乃倍其年而反不及至隋刘焯取二家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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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七十五年为近之然亦未为精密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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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载麒麟游于薮泽
路史曰尧在位七年民不作忒鸱乂逃于绝域麒麟游
于薮泽则能信于人也
十有二载巡狩
孔子曰舜临民以五尧临民以十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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甲子二十有一载
甲申四十有一载虞舜生于诸冯
孟子曰舜生于诸冯
○路史曰其先国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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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始为虞氏系出虞幕○春秋外传周太史伯曰
虞幕能听协风以成乐物生传曰自幕至于瞽瞍无违
命舜重之以明德○史记曰父瞽瞍盲索隐曰
母握登
五十载帝游于康衢
列子曰尧治天下五十年游于康衢儿童谣曰立我蒸
民莫匪尔极不识不知顺帝之则
○时有老人击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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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歌曰吾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
何力于我哉
六十载舜以孝闻
史记曰舜母死瞽瞍更娶妻而生象象傲瞽瞍爱后妻
子常欲杀舜舜避逃及有小过则受罪顺适不失子道
孝而慈于弟日以笃谨年二十以孝闻耕历山历山之
人皆让畔渔雷泽雷泽之人皆让居
陶河滨河滨之器皆不苦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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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什器
于寿丘就时于负夏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
三年成都○大纪曰
舜年二十孝友闻于人有友七人焉雄陶方回续牙伯
阳东不訾秦不虚灵甫常辅翼之○淮南子曰当此之
时口不说言手不指麾执玄德于心而化驰若神使舜
无其志虽口辩而户说之不能化一人○万章曰父母
使舜完廪捐阶瞽瞍焚廪使浚井出从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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掩之
象曰谟盖都君咸我绩象往入舜宫舜在床琴
象曰郁陶思君尔忸怩舜曰惟兹臣庶汝其于予治不
识舜不知象之将杀己与孟子曰奚而不知也象忧亦
忧象喜亦喜○古史曰孟子曰尧将举
舜妻以二女瞽瞍不顺不告而娶既而犹欲杀舜而分
其室舜终不以为怨余考之书孟子盖失之矣四岳之
荐舜曰烝烝乂不格奸益之称舜曰夔夔齐慄瞽亦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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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则舜之为庶人既已能顺其亲使不至于奸矣父子
相贼奸之大者也岂有既已用之而犹欲杀之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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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有一载洪水咨四岳举鲧俾乂
帝曰咨四岳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
下民其咨有能俾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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佥曰于鲧哉帝曰吁咈哉方命圯族岳曰异哉试可乃
已
帝曰往钦
哉
六十有九载鲧绩用弗成
九载绩用弗成○程子曰治水天下之大任也非其至
公之心能舍己从人尽天下之议则不能成其功岂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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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圯族者所能哉鲧虽九年而功弗成然其所治固非
他人所及也惟其功有绪故其自任益强咈戾圯族益
甚公议隔而人心离矣是其恶愈显而功卒不可成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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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十载举舜登庸
帝曰畴咨若时登庸放齐曰胤子朱启明帝曰吁嚚讼
可乎
帝曰畴咨若予采驩兜曰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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共工方鸠僝功帝曰吁静言庸违象恭
○帝曰咨四岳朕在
位七十载汝能庸命巽朕位岳曰否德沗帝位
曰明明扬侧陋师锡帝曰有鳏在下曰虞
舜
帝曰俞予闻如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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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曰瞽子父顽母嚚
象傲克谐以孝烝烝又不格奸
帝曰我其试哉女于时观厥刑于二女釐降二
女于妫汭嫔于虞帝曰钦哉○孟子曰尧之于舜也使
其子九男事之二女女焉百官牛羊仓廪备以养舜于
畎亩之中后举而加诸上位故曰王公之尊贤也舜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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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帝帝馆甥于贰室亦飨舜迭为宾主是天子而友匹
夫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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慎徽五典纳于百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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慎徽五典五典克从纳于百揆百揆时叙○左传太史
克曰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苍舒隤敱梼戭大临龙降
庭坚仲容叔达齐圣广渊明允笃诚天下之民谓之八
恺高辛氏有才子八人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伯虎仲熊
叔豹季狸忠肃共懿宣慈惠和天下之民谓之八元此
十六族也世济其美不陨其名以至于尧尧不能举舜
臣尧举八恺使主后土以揆百事莫不时叙地平天成
举八元使布五教于四方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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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外成故虞书数舜之功曰慎徽五典五典克从无违
教也纳于百揆百揆时叙无废事也
宾于四门流凶族殛鲧于羽山放驩兜于崇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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宾于四门四门穆穆○左传太史克曰舜臣尧宾于四
门流四凶族浑敦穷奇梼杌饕餮投诸四裔以禦螭魅
故
虞书曰宾于四门四门穆穆无凶人也○程子曰四凶之材
皆可用尧之时圣人在上皆以才任大位而不敢露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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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善之心尧非不知其不善也伏则圣人亦不得而诛
之及帝举舜于匹夫之中而授之位则是四人者始怀
愤怨不平之心而显其恶故得以因其迹而诛窜之也
七十有二载舜纳于大麓使禹平水土益掌火
弃教民播种契为司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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纳于大麓烈风雷雨弗迷○淮南子曰四岳举舜而荐之
尧尧妻以二女以观其内任以百官以观其外既入大
麓烈风雷雨而不迷○太史公曰尧使舜入山林川泽
暴风雷雨舜行不迷○苏氏曰洪水为患尧使舜入山
林相视原隰雷雨大至众惧失常而舜不迷其度量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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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人者而天地鬼神亦或相之与○孟子曰天下之生
久矣一治一乱当尧之时天下犹未平洪水横流汜滥
于天下草木畅茂禽兽繁殖五榖不登禽兽偪人兽蹄
鸟迹之道交于中国尧独忧之举舜而敷治焉舜使益
掌火益烈山泽而焚之禽兽逃匿禹疏九河瀹济漯决
汝汉排淮泗然后中国可得而食也当是时也禹八年
于外三过其门而不入后稷教民稼穑树艺五榖五榖
熟而民人育人之有道也饱食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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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禽兽圣人有忧之使契为司徒教以人伦父子有亲
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叙朋友有信放勋曰劳之
来之匡之直之辅之翼之使自得之又从而振德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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丙辰七十有三载荐舜于天舜受终于文祖
帝曰格汝舜询事考言乃言底可绩三载汝陟帝位舜
让于德弗嗣帝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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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
正月上日受终于文祖
在璿玑玉衡以齐七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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肆类于上
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遍于群神
辑五瑞
既月乃日觐四岳群牧班瑞于群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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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十有四载巡狩
岁二月东巡狩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
肆
觐东后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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协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脩五礼如五器卒乃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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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南巡狩至于
南岳如岱礼八月西巡狩至于西岳如初十有一月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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巡狩至于北岳如西礼归格于艺祖用特
五载一巡狩
群后四朝敷奏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
○文中子曰舜一岁而巡四
岳兵卫少而徵求寡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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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共工于幽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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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共工于幽洲
七十有六载窜三苗于三危
窜三苗于三危
○吕刑曰若古有训蚩尤惟始作乱延及
于平民罔不寇贼鸱义奸宄夺攘矫虔苗民弗用灵制
以刑惟作五虐之刑曰法杀戮无辜爰始淫为劓刵㭬
黥越兹丽刑并制罔差有辞民兴胥渐泯泯棼棼罔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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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信以覆诅盟虐威庶戮方告无辜于上上帝监民罔
有馨香德刑发闻惟腥皇帝哀矜庶戮之不辜报虐以
威遏绝苗民无世在下乃命重黎绝地天通罔有降格
○楚语曰少皞之衰也九黎乱德民神杂糅不可方物
夫人作享家为巫史无有要质民渎齐盟无有严威祸
灾荐臻颛顼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火正黎
司地以属民使复旧常无相侵渎是谓绝地天通其
后三苗复九黎之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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象以典刑流宥五刑鞭作官刑扑作教刑金作赎刑𤯝
灾肆赦怙终贼刑钦哉钦哉惟刑之恤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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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共工于幽洲放驩
兜于崇山窜三苗于三危殛鲧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
服
八十载禹告成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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禹贡
禹敷土随山
刋木奠高山大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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冀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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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载壶口
治梁及岐
既脩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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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至于岳阳
覃怀底绩至于衡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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厥土惟白壤
厥赋
惟上上错厥田惟中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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恒卫既从大陆既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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岛夷皮服夹右
碣石入于河
济河惟兖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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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河既
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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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夏既泽
灉沮会同
桑土既蚕是降丘
宅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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厥土黑坟厥草惟繇厥木惟条
厥
田惟中下厥赋贞作十有三载乃同
厥贡漆丝厥篚织文
浮于济漯达于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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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岱惟青州
嵎夷既略
潍淄其道
厥土白坟海滨广
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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厥田惟上下
厥赋中上厥贡盐絺
海物惟错岱畎丝枲铅松怪石莱夷作牧
厥篚檿丝
浮于汶达于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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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岱及
淮惟徐州淮沂
其乂蒙羽其艺
大野既猪东原底平
厥土赤埴坟草木渐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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厥田惟上中厥赋中中
厥贡惟土五色
羽畎夏翟
峄阳孤桐
泗滨浮
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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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夷蠙珠暨鱼
厥篚玄纤缟
浮于淮泗达于河
淮海惟扬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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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蠡既猪阳鸟攸居
三江既入震泽底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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筱簜既敷厥草惟天厥木惟乔
厥土惟涂泥厥田惟下下厥赋下上上错
厥贡惟金三品瑶琨筱簜齿革
羽毛惟木岛夷卉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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厥篚织贝
厥包橘柚锡贡
沿于江海达于淮泗
荆及衡阳惟荆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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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汉朝宗于海
九江孔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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沱潜
既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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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土梦作乂
厥土惟涂泥厥田惟下中厥赋上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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厥贡羽毛齿革惟金三品杶干栝柏
砺砥砮丹
惟箘簬楛三邦底贡厥名
包匦菁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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厥篚玄纁玑组
九江纳锡大龟
浮于江沱潜汉逾于洛至于南河
荆河惟豫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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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洛瀍涧既入于河
荥波既猪
导菏泽被
孟诸
厥土惟壤下土坟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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厥田惟中上厥
赋错上中
厥贡漆枲絺纻厥篚纤纩锡贡磬错
浮于洛达
于河华阳黑水惟梁州
岷嶓既艺
沱潜既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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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蒙旅平
和夷厎绩
厥土青黎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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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惟下上厥赋下中三错
厥贡璆铁银镂砮磬熊
罴狐狸织皮
西倾因
桓是来浮于潜逾于沔入于渭乱于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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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
水西河惟雍州
弱水既西泾属渭汭
漆沮既从
沣水攸同荆岐既旅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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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惇物至于鸟鼠
原隰厎绩至于猪
野
三
危既宅三苗丕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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厥土惟黄
壤厥田惟上上厥赋中下
厥贡惟球琳琅玕
浮于积石至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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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门西河会于渭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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织皮昆崙析支渠搜西戎即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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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岍及岐至于荆山逾于河壶口雷首至于太岳
厎柱析城至于王屋大行恒山至于碣石入于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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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倾朱圉鸟鼠至于泰华熊耳外方桐柏
至于陪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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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嶓冢至于荆山
内方至于大别
岷山之阳至于衡山过
九江至于敷浅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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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弱水至于合黎馀波入于流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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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黑水至于三危
入于南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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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河积石至于龙门南至于华阴东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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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底柱又东至于孟津东过洛汭至于大伾北过浲水
至于大陆又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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嶓冢导
漾东流为汉又东为沧浪之水过三澨至于大别南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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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江东汇泽为彭蠡东为北江入于海
岷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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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江东别为沱又东至于澧过九江至于东陵东迤北
会于汇东为中江入于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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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沇水东流为济入于河溢为荥东出
于陶丘北又东至于菏又东北会于汶又北东入于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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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淮自桐柏东会于泗沂东入于海
导渭自鸟鼠同穴东会于沣又东会于泾又东过漆沮
入于河
导洛自熊耳东
北会于涧瀍又东会于伊又东北入于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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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州攸同四隩既宅九山
刋旅九川涤源九泽既陂四海会同
六府孔脩
庶土交正厎慎财赋咸则三壤成赋中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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锡土
姓祇台德先不距朕行
五百里甸服百里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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纳总二百里纳铚三百里纳秸服四百里粟五百里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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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百里侯服百
里采二百里男邦三百里诸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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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百里绥服三百里揆文教二百里奋武卫
五百里要服三
百里夷二百里蔡
五百里
荒服三百里蛮二百里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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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渐于海西
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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禹锡玄圭告厥成
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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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 第 56a 页 WYG0692-0063a.p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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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 第 57a 页 WYG0692-0063c.p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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甲子八十有一载肇十有二州
肇十有二州封十有二山浚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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○吴越春秋曰尧号禹曰伯禹官曰司空
赐姓姒氏领统州伯以巡十二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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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伯禹于有夏封四岳于有吕
国语太子晋曰伯禹念前之非度釐改制量象物天地
比类百则仪之于民而度之于群生共之从孙四岳佐
之高高下下疏川道滞钟水丰物封崇九山决汨九川
陂障九泽丰殖九薮汨越九原宅居九隩合通四海莫
非嘉绩克厌帝心赐姓曰姒氏曰有夏谓其能以嘉祉
殷富生物也胙四岳国命为侯伯赐姓曰姜氏曰有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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谓其能为禹股肱心膂以养物丰民人也
加赐伯益
史记秦纪曰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脩生子大业大业
取少典之子曰女华生大费与禹平水土已成禹曰非
予能成亦大费为辅帝曰咨尔费赞禹功其赐尔皂斿
尔后嗣将大出乃妻之姚姓之玉女佐舜调驯鸟兽鸟
兽多驯服是为柏翳舜赐姓嬴氏
索隐曰此秦赵之祖一名柏翳尚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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谓之益世本汉书谓之伯益是也寻检史记上下诸文
柏翳与伯益是一人不疑而陈杞世家即叙伯翳与伯
益为二未知太史公疑而未决耶而亦谬误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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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契于商
商颂长发之诗曰浚哲维商长发其祥洪水芒芒禹敷
下土方外大国是疆幅员既
长有娀方将帝立子生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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○史记
本纪曰简狄有娀氏女为帝喾次妃三人行浴见玄鸟
堕其卵简狄吞之因孕生契契长而佐禹治水有功帝
舜乃命契为司徒封于商赐姓子氏○索隐曰契生尧
代舜始举之必非喾子以其父微故不著名其母有娀
氏女与宗妇三人浴于川则非帝喾次妃明也○老泉
苏氏曰史记载简狄行浴见燕堕卵取而吞之因生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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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商始祖神奇妖滥不亦甚乎使圣人而有异于众庶
也天地必将储阴阳之和积元气之英以生又焉用此
微禽之卵哉燕堕卵于前取而吞之简狄其丧心乎史
迁之意必以诗有天命鳦鸟降而生商而言之此迁求
诗之过也毛公之传诗也以鳦降为祀郊禖之候及郑
之笺而后有吞践之事迁之说出于疑诗而郑之说又
出于从迁矣甚矣迁之以不祥诬圣人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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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弃于邰
生民之诗曰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生民如何克禋克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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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弗无子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载震载夙载生载育
时维后稷
诞弥厥月先生如达不坼不副无
菑无害以赫厥灵上帝不宁不康禋祀居然生子
诞置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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隘巷牛羊腓字之诞置之平林会伐平林诞置之寒冰
鸟覆翼之鸟乃去矣后稷呱矣实覃实订厥声载路
诞实匍匐克岐克嶷以就口食蓺之荏菽
荏菽旆旆禾役穟穟麻麦幪幪瓜瓞唪唪
诞后稷
之穑有相之道茀厥丰草种之黄茂实方实苞实种实
袖实发实秀实坚实好实颖实栗即有邰家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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○史记曰初欲弃之因名曰弃及为成人遂
好耕农相地之宜宜谷者稼穑焉民皆法则之帝尧闻
之举弃为农师天下得其利有功封弃于邰号曰后稷
别姓姬氏○路史曰稷字度展○郑石癸曰姞吉人也
后稷之元妃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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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十载
孔子曰舜其至孝矣五十而慕○孟子曰五十而慕者予
于大舜见之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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癸未一百载帝乃殂落
书曰二十有八载帝乃殂落百姓如丧考妣
三载四海遏密八音
○孔子曰大哉尧之为
君也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
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○
路史曰帝尧之子十其长号监明先死监明之子式封
于刘其后有刘累事存汉纪富宜氏史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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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散宜氏生朱骜很媢克兄弟为阋嚚讼嫚淫帝悲之
制奕以闲其情使出就丹虞氏国之房夏后封之唐庶
子九其后傅铸冀郇栎函高唐上唐唐杜皆其后御龙
豕韦鲁范随士刘见左氏○郑康成曰尧游城阳
而死葬焉○外纪曰葬谷林○古史曰尧后有刘累者
学扰龙于豢龙氏事夏孔甲赐氏曰御龙以更豕韦之
后为豕韦氏商之衰徙居于唐周以唐封叔虞复自唐
徙杜为唐杜氏宣王诛杜伯其子隰叔适晋为范氏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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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子奔秦自秦复归于晋其处者为刘氏
甲申百有一载
乙酉百有二载舜避于南河之南
孟子曰舜相尧二十有八载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尧
崩三年之丧毕舜避尧之子于南河之南天下诸侯朝
觐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讼狱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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讴歌者不讴歌尧之子而讴歌舜故曰天也夫然后之
中国践天子位焉而居尧之宫逼尧之子是篡也非天
与也○古史论曰舜禹之摄格于祖考郊祀天地朝见
诸侯巡守方岳行天子之事矣及其终而避之何哉使
舜禹避之天下归之而其子不顺将从天下而废其子
欤将奉其子而违天下欤此事之至逆由避致之也至
益不度天命而受位于禹避之而天下不从然后不敢
为匹夫犹且耻之而谓益为之哉○大纪曰既除丧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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委政于皋陶退避于南河之南论曰尧命舜舜命禹行
天子之事舜禹亦既受命行天子之事矣及尧舜既终
又避其子何哉人臣至于代天子行天下之政已亢矣
况又将去人臣以为天子乎尧舜之丧甫除舜禹政自
己出使丹朱商均去其宫室可则可矣是用九为首非
所以明微也故舜禹避之以展天下之情成揖让之礼
其心与计利害者辽乎如天地之不相及也使舜禹而
有计利害之心则是以争夺行尚何授受之有若夫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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则又异于舜禹矣启贤能敬承继禹之道益历事三代
年亦老矣奉身而退顺天道也读书者能无以文害辞
无以辞害意则孟轲氏之言粲然明白无可疑者○张
氏纪年叙曰孟子谓尧舜三年之丧毕舜禹避尧舜之
子而天下归之然后践天子位此乃见帝王奉天命之
大旨其可闇而弗章故以甲申书服尧之丧乙酉书践
位之实丙戍书元载格于文祖自乙酉至丁巳是践位
三十有三载也则书荐禹于天与尚书命禹之辞合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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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巳至癸酉是荐禹十有七年也与孟子之说合于禹
受命之际书法亦然然而书称舜在位五十载则是史
官自尧崩之明年通数之尔○朱子曰舜禹避朱均而
天下归之苏子虑其避之足以致天下之逆至益避启
而天下归启苏子又讥其避之为不度而无耻于是凡
孟子史迁之所传者皆以为诞妄而不之信今固未暇
质其有无然苏子之所以为说者类皆以世俗不诚之
心度圣贤则不可以不之辩也圣贤之心淡然无欲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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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取天下之意哉顾辞让之发则有根于所性而不能
已者苟非所据则虽卮酒豆肉犹知避之况乎秉权据
重而天下有归己之势则亦安能无所惕然于中而不
远引以避之哉避之而彼不吾释则不获已而受之何
病于逆避之而幸其舍则固得吾本心之所欲而又何
耻焉唯不避而强取之乃为逆偃然当之而彼不吾归
乃可耻耳如苏子之言则是凡世之为辞让者皆阴取
之而阳为逊避是以其言反于事实至于如此而不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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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其非也舜禹之事世固不以为疑今不复论至益之
事则亦有不能无惑于其说者殊不知若太甲贤而伊
尹告归成王冠而周公还政宣王有志而共和罢此类
多矣当行而行当止而止而又何耻焉苏子盖贤共伯
而尚何疑于益哉若曰受人之寄则当遂有之而不可
归归之则为不度而无耻则是王莽曹操司马懿父子
之心而扬坚夫妇所谓骑虎之势也乃欲以是而言圣
贤之事其误甚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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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批资治通鉴纲目前编卷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