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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东汉会要卷十七
宋 徐天麟 撰
封建上
封皇子
世祖初大司马吴汉请封皇子不许重奏连岁建武十
五年三月乃诏群臣议大司空融固始侯通胶东侯复
高密侯禹太常登等奏议曰古者封建诸侯以藩屏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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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周封八百同姓诸姬并为建国夹辅王室尊事天子
享国永长为后世法故诗云大启尔宇为周室辅高祖
圣德光有天下亦务亲亲封立兄弟诸子不违旧章陛
下德横天地兴复宗统褒德赏勋亲睦九族功臣宗室
咸蒙封爵多受广地或连属县今皇子赖天能胜衣趋
拜陛下恭谦克让抑而未议群臣百姓莫不失望宜因
盛夏吉时定号位以广藩辅明亲亲尊宗庙重社稷应
古合旧厌塞众心臣请大司空上舆地图太常择吉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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具礼仪制曰可夏四月戊申以太牢告祠宗庙丁巳使
大司空融告庙封皇子辅为右翊公英为楚公阳为东
海公康为济南公苍为东平公延为淮阳公荆为山阳
公衡为临淮公焉为左翊公京为琅邪公
明帝永平三年封皇子建为千乘王羡为广平王十五
年封皇子恭为钜鹿王党为乐成王衍为下邳王畅为
汝南王炳为常山王长为济阴王初帝案地图将封皇
子悉半诸国明德马后见而言曰诸子食数县于制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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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俭乎帝曰我子岂宜与先帝子等乎岁给二千万足
矣
建初四年按舆地图令诸国户口皆等租入岁各八千
万
皇子封王其郡为国
诸王封者受茅土归以立社稷
封宗室
王莽居摄欲慰安宗室故不被刑诛及莽篡位立刘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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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侯者皆降称子食卿禄后皆夺爵
世祖建武二年十二月戊午诏曰惟宗室列侯为王莽
所废先灵无所依归朕甚悯之其并复故国若侯身已
殁属所上其子孙见名尚书封拜
十三年二月丙辰诏曰长沙王兴真定王得河间王邵
中山王茂皆袭爵为王不应经义其以兴为临湘侯得
为真定侯邵为乐成侯茂为单父侯其宗室及绝国封
侯者凡一百三十七人丁巳降赵王良为赵公太原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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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为齐公鲁王兴为鲁公
臣天麟按自昔圣王制世御极必建牧立监以藩屏
王室是以内外相维而国势久安自秦人不师古始
罢侯置守而封建之法始废汉祖龙兴取周秦之制
而兼用之其亦有意于矫前世之弊矣惜其措虑不
远封爵过制中世以后尾大之势浸成而遂兆吴楚
七国之变斯则措置之失而非封建之法不可行也
故贾谊在文帝时建言欲天下治安莫若众建诸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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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少其力至武帝世主父偃复请令诸侯得推恩分
子弟以地武帝从之于是蕃国始分而支庶毕侯列
国之势浸以消弱终西都之世无复反者光武中兴
因高文疏爵之制封建宗室故齐武鲁哀汝阴辈以
功安成居巢甘里辈以亲皆能乘时蹈运保有茅土
藩翼王室至明章之世东平东海沛献等各能谦抑
令终为一代贤王其蹈宪网者虽或有之然无西京
九起之患光武之虑后世不亦远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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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先代后
封孔子后
封功臣
建武二年正月悉封诸功臣为列侯梁侯邓禹广平侯
吴汉皆食四县馀各有差下诏曰诸将业远功大诚欲
传于无穷其显效未酬名籍未立者大鸿胪趣上朕将
差而录之博士丁恭议曰古帝王封诸侯不过百里强干
弱枝所以为治也今封四县不合法制帝曰古之亡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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皆以无道未尝闻功臣地多而灭亡者也乃遣谒者即
授印绶策曰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
敬之戒之传尔子孙长为汉藩阴乡侯阴识贵人之兄
也以军功当增封识叩头曰天下初定将帅有功者众
臣托属掖庭仍加爵邑不可以示天下此为亲亲受赏
国人计功也帝从之帝令诸将各言所乐皆占美县河
南太守丁綝独求封本乡或问其故綝曰綝能薄功微
得乡亭厚矣帝从其志封新安乡侯帝使郎中冯勤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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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侯封事勤差量功次轻重国土远近地势丰薄不相
踰越莫不厌服焉
十三年大飨将士班劳策勋功臣增邑更封凡三百六
十五人
范氏论曰中兴二十八将前世以为上应二十八宿未
之详也然咸能感会风云奋其智勇称为佐命亦各志
能之士也议者多非光武不以功臣任职至使英姿茂
绩委而勿用然原夫深图远算固将有以焉尔若乃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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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既衰降及霸德犹能授受惟庸勋贤皆序如管隰之
迭升桓世先赵之同列文朝可谓兼通矣降自秦汉世
资战力至于翼扶王运皆武人崛起亦有鬻缯屠狗轻
猾之徒或崇以连城之赏或任以阿衡之地故势疑则
隙生力侔则乱起萧樊且犹缧绁信越终见菹戮不其
然乎自兹以降迄于孝武宰辅五世莫非公侯遂使缙
绅道塞贤能蔽壅朝有世及之私下多抱关之怨其怀
道无闻委身草莽者亦何可胜言故光武鉴前事之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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存矫枉之志虽寇邓之高勋耿贾之鸿烈分土不过大
县数四所加特进朝请而已观其治平临政课职责咎
将所谓道之以政齐之以刑者乎若格之功臣其伤己
甚何者直绳则亏丧恩旧桡情则违废禁典选德则功
不必厚举劳则人或未贤参任则群心难塞并列则其
敝未远不得不校其胜否即以事相权故高秩厚禄允
答元功峻文深宪责成吏职建武之世侯者百馀若夫
数公者则与参国议分均休咎其馀并优以宽科全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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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禄莫不终以功名延庆于后昔留侯以为高祖悉用
萧曹故人而郭伋亦讥南阳多显郑兴又戒功臣专任
夫崇恩偏授易启私溺之失至公均被必广招贤之路
意者不其然乎永平中显宗追感前世功臣乃图画二
十八将于南宫云台其外又有王常李通窦融卓茂合
三十二人故依其本第系之篇末以志功臣之次云尔
太傅高密侯邓禹 中山太守全椒侯马成
太司马广平侯吴汉 河南尹阜成侯王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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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将军胶东侯贾复 琅邪太守祝阿侯陈俊
建威大将军好畤侯耿弇 骠骑大将军参蘧侯杜茂
执金吾雍奴侯寇恂 积弩将军昆阳侯傅俊
征南大将军舞阳侯岑彭 左曹合肥侯坚镡
征西大将军夏阳侯冯异 上谷太守淮阳侯王霸
建义大将军鬲侯朱祐 信都太守阿陵侯任光
征虏将军颍阳侯祭遵 豫章太守中水侯李忠
骠骑大将军栎阳侯景丹 右将军槐里侯万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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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牙大将军安平侯盖延 太常灵寿侯邳彤
卫尉安成侯铫期 骁骑将军昌成侯刘植
东郡太守东光侯耿纯 横野大将军山桑侯王常
城门校尉朗陵侯臧宫 大司空固始侯李通
捕虏将军扬虚侯马武 大司空安丰侯窦融
骠骑将军慎侯刘隆 太傅宣德侯卓茂
录功臣后
章帝建初七年车驾西巡狩以韦彪行太常从数召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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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以三辅旧事礼仪风俗彪因建言今西巡旧都宜追
录高祖中宗功臣褒显先勋纪其子孙帝纳之乃制诏
京兆尹右扶风求萧何霍光后时光无苗裔唯封何末
孙熊为酂侯建初二年已封曹参后湛为平阳侯故不
复及焉
和帝永元三年十一月诏曰高祖功臣萧曹为首有传
世不绝之义曹相国后容城侯无嗣朕望长陵东门见
二臣之垄循其远节每有感焉忠义获宠古今所同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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遣使者以中牢祠大鸿胪求近亲宜为嗣者须景风绍
封以章厥功
安帝永初六年下诏曰夫仁不遗亲义不忘劳兴灭继
绝善善及子孙古之典也昔我光武受命中兴恢宏圣
绪横被四表昭假上下光耀万世祉祚流衍垂于罔极
予末小子夙夜深思追惟勋烈披图按籍建武元功二
十八将佐命虎臣谶记有證盖萧曹绍封传继于今况
此未远而或至乏祀朕甚悯之其条二十八将无嗣绝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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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犯罪夺国其子孙应当统后者分别状上将及景风
章叙旧德显兹遗功焉于是绍封冯异孙普子晨为平
乡侯明年二十八将绝国者皆绍封焉
绍封
张纯高祖父安世封富平侯纯少袭爵土建武初先来
诣阙故得复国有司奏列侯非宗室不宜复国光武曰
张纯宿卫十有馀年其勿废更封武始侯食富平之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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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绍封者皆食其国半租独邓康以太后戚属食三之
二
分封
广平侯吴汉薨子哀侯成嗣为奴所杀建武二十八年
分汉封为三国成子旦为灈阳侯以奉汉祀旦弟盱为
筑阳侯成弟国为新蔡侯
高密侯邓禹薨帝分禹封为三国长子震为高密侯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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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昌安侯珍为夷安侯
西平侯邓宏薨子广德嗣后以帝师之重分西平之都
乡封广德弟甫德为都乡侯
公主子封
皇女封公主者所生之子袭母封为列侯
皆传国于后乡亭之封则不传
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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宰相封
汉家旧制丞相拜日封为列侯
袁梦麒曰汉初丞相选用列侯至武帝用公孙宏起
自疏远未有爵邑于是封平津侯丞相封侯自此始
光武中兴尚仍前制伏湛代邓禹为大司徒封阳都
侯湛免以侯霸代之止封关内侯凡历九年而薨帝
始下诏曰汉家旧制丞相拜日封为列侯朕以军师
暴露功臣未封缘忠臣之义不欲相踰未及爵命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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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终因追封霸为则乡侯其比西京之制虽未镌
削亦淹缓矣自是之后位三公者皆不复有茅土之
封惟灵帝初陈蕃为太傅录尚书事窦太后优诏封
为高乡侯蕃固辞不受自是宰相封侯之制遂废
外戚恩泽侯
建武十三年外戚恩泽封者四十五人
显宗在位后宫之家不得封侯与政
章帝建初元年欲封爵诸舅太后不听明年夏大旱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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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者以为不封外戚之故有司因此上奏宜依旧典太
后诏曰凡言事者皆欲媚朕以要福耳昔王氏五侯同
日俱封其时黄雾四塞不闻㴻雨之应又田鼢窦婴宠
贵横恣倾覆之祸为世所传故先帝防慎舅氏不令在
枢机之位诸子之封裁令半楚淮阳诸国常谓我子不
当与先帝子等今有司奈何欲以马氏比阴氏乎吾为
天下母而身服大练食不求甘左右但著帛布无香薰
之饰者欲身率下也以为外亲见之当伤心自敕但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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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太后素好俭前过濯龙门上见外家问起居者车如
流水马如游龙仓头衣绿襦领袖正白顾视御者不及
远矣故不加谴怒但绝岁用而已冀以默愧其心而犹
懈怠无忧国忘家之虑知臣莫若君况亲属乎吾岂可
上负先帝之旨下亏先人之德重袭西京败亡之祸哉
固不许帝省诏悲叹复重请曰汉兴舅氏之封侯犹皇
子之为王也太后诚存谦虚奈何令臣独不加恩三舅
乎且卫尉年尊两校尉有大病如令不讳使臣常抱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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骨之恨宜及吉时不可稽留太后报曰吾反覆念之思
令两善岂徒欲获谦逊之名而使帝受不外施之嫌哉
昔窦太后欲封王皇后之兄丞相条侯言受高祖约无
军功非刘氏不侯今马氏无功于国岂得与阴郭中兴
之后等耶常观富贵之家禄位重叠犹再实之木其根
必伤且人所以愿封侯者欲上奉祭祀下求温饱耳今
祭祀则受四方之珍衣食则蒙御府馀资斯岂不足而
必当得一县乎吾计之熟矣勿有疑也夫至孝之行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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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为上今数遭变异谷价数倍忧惶昼夜不安坐卧而
欲先营外封违慈母之拳拳乎吾素刚急有胸中气不
可不顺也若阴阳调和边境清净然后行子之志吾但
当含饴弄孙不能复关政矣四年天下丰稔方垂无事
帝遂封三舅廖防光皆为列侯廖等辞逊不得已受封
爵而退
和帝元兴元年追爵谥皇后父邓训为平寿敬侯司空
陈宠以非旧典也太尉张禹司徒徐防以为宜封争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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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日乃从禹防议
桓帝元嘉元年以梁冀有援立之功欲褒崇殊典乃大
会公卿议其礼特进胡广太常羊溥司𨽻校尉祝恬大
中大夫边韶等咸称冀之勋德其制度赉赏宜比周公
锡之山川土田附庸司空黄琼独建议曰冀前以亲迎
之劳增邑三千又其子亦加封赏昔周公辅相成王制
礼作乐化致太平是以大启土宇开地七百今诸侯以
户邑为制不以里数为限萧何识高祖于泗水霍光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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倾危以兴国皆益户增封以显其功冀可比邓禹合食
四县赏赐之差同于霍光朝廷从之
延熹二年光禄勋陈蕃以封爵踰制内宠愈盛乃上疏
谏曰臣闻有事社稷者社稷是为有事人君者容悦是
为今臣蒙恩圣朝备位九列见非不谏则容悦也夫诸
侯上象四七垂耀在天下应分土藩屏上国高祖之约
非功臣不侯而闻追录河南尹邓万世父遵之微功更
爵尚书令黄隽先人之绝封近习以非义授邑左右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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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功传赏授位不料其任裂土莫纪其功至乃一门之
内侯者数人故纬象失度阴阳谬序稼用不成民用不
康臣知封事已行言之无及诚欲陛下从是而止
桓帝时恩泽侯以无劳受封群臣不说而莫敢谏赵典
独奏曰夫无功而赏劳者不劝上忝下辱乱象干度且
高祖之誓非功臣不封宜一切削免爵土以存旧典帝
不从
宦者封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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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帝即阼幼弱而窦宪兄弟专总权威内外臣僚莫由
亲接所与居者唯阉宦而已故郑众得专谋禁中终除
大憝遂享茅土之封超登宫卿之位于是中官始盛焉
延熹二年桓帝以梁冀兄弟专固诏中常侍单超等收
冀及宗亲党与悉诛之封超新丰侯二万户徐璜武原
侯具瑗东武阳侯各万五千户左悹上蔡侯唐衡汝阳
侯各万三千户五人同日封故世谓之五侯又封小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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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刘普赵忠等八人为乡侯自是权归宦官朝廷日乱
矣
顺帝阳嘉四年初听中官得以养子为后世袭封爵
灵帝时例封宦者以中常侍吕强为都乡侯强辞让恳
恻固不敢当帝乃听之因上疏曰臣闻诸侯上象四七
下裂王土高祖垂约非功臣不侯所以重天爵明劝戒
也中常侍曹节王甫张让等及侍中许相并为列侯节
等宦官祐薄品卑人贱谗謟媚主嫉妒忠良而陛下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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悟妄授茅土臣诚知封事已行言之无益实愿陛下损
改既谬从此一止
臣天麟按东汉之季阉宦擅权苴茅分虎布满宫闱
自朱穆抗言极谏而忠鲠之士相继论列吕强身为
中贵而能持论如此亦可见是非之公在人心者不
容泯也
东汉会要卷十七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