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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春秋质疑卷二
明 杨于庭 撰
桓公
滕子来朝
滕侯爵也降而称子胡氏以为朝弑君之贼而黜之非
也自桓二年以至于定哀之世滕或卒或会或盟或来
朝或会葬止称子春秋之法恶恶止其身若以为朝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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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贬何故并其二百馀年之子孙而尽削之乎则圣人
亦太苛矣然则书滕子者何也曰滕本小国自入桓以
来其君不能用侯礼自比子男故圣人因而称子亦如
把伯用夷礼称把子也若其朝弑君之贼则直书来朝
而恶自见矣
公子翚如齐逆女
隐公世翚再帅师不曰公子此曰公子翚者何也翚为
桓弑隐故春秋以此为桓公之公子翚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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州公如曹 寔来
一州公寔也以公礼如曹则书州公失国而不返则书
寔以此见有天下国家者不可一日而不以礼自强而
古之帝王所以兢兢业业一日二日万几者以此孟子
斥纣为独夫说者曰一日之间天命未绝则为天子一
日之间天命已绝则为独夫繇州公寔之事观之可见
矣故桓十一年郑忽出奔卫庄二十四年曹羁出奔陈
夫忽羁皆君之世子君卒而国固其国也不能自立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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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出奔而春秋直斥曰忽曰羁岂不与寔来之义触类
哉
子同生
国君生子恒事耳春秋十二公独桓公书子同生何也
谨之也于是文姜淫周公之血胤不可不谨也
榖伯绥邓侯吾离来朝
诸侯不生名来朝而名左氏以为贱之者是也何贱乎
陋而杂夷不能行朝礼焉耳胡氏以为朝弑君之贼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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贬而书名然僖二十九年经两书介葛卢来岂亦以其
朝弑君之贼而名之乎又况同一朝桓也滕侯则贬而
称子至并其二百馀年之胤而不贳榖伯邓侯斥而书
名比于失地灭同姓者然其视滕侯之罚则少轻矣邾
人牟人葛人小国称人此常事也春秋圣人之刑书信
如胡氏之说何其酷罚于滕继罚于榖邓而独恕于邾
牟葛乎则圣人之刑亦颇矣然则朝桓无贬乎曰相率
而朝弑君之贼此直书来朝而恶自见者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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亡秋冬二时
柦之春正月无王也定之春王无正月也胡氏以为圣
人削之而余信以为然也桓七年之亡秋冬二时也胡
氏亦以为圣人削之而余不敢以为然也然则何也曰
此夏五郭公之类而孔子所谓吾犹及史之阙文也若
以为弑君之贼天王及诸侯莫能讨其罪者故削秋冬
二时以示法然定之十四年经有秋而无冬杜预曰史
阙亦将引胡氏讨贼之说而曲解之乎且二百四十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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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之间弑君之贼亦多矣而何独于桓削二时也
盟于折 会于夫钟 于阚 盟于榖丘 会
于虚 于龟 及郑师伐宋
屡盟而遽伐其国无信不独宋矣没公讳之也孟子所
谓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此王者之事寡怨之方也
许叔入于许
许本无罪齐郑以强逐之今乘郑乱复入于许故圣人
因而书之曰入于许者无贬无褒之辞且以明夫向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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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入而今始得入亦以甚逐者之罪也胡氏谓宜上告
天子下告方伯而后入此与揖让而救火何异焉
葬蔡桓侯
桓侯谥侯胡氏以为独请谥也按春秋二百四十九年
之间止一桓侯谥如其爵其馀虽曹伯薛伯把伯滕子
许男之属亡不谥公者岂无一人请谥于天王乎胡氏
以为周衰诸侯皆不请谥然齐自太公鲁自鲁公历十
馀世而入春秋亡不谥公者齐哀公以纪侯之谮为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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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烹尚称曰公周天子之威既可以烹大国之君而亡
忌岂容其不请谥乎陈起胡公申公世世谥公或曰陈
王者之后得谥为公然春秋止书陈侯不曰陈公也郑
止伯爵桓公卒于未东迁之前当时礼乐征伐尚自天
子出何得不请谥而亦谥曰公乎然则死而谥公者乃
公侯伯子男之通称矣桓侯之称侯何也曰传失之也
晋仇何以称文侯曰晋自唐叔而后世世称侯至武公
而始谥公也则命文侯而不曰公者仍其称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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葬我君桓公
弑不书葬葬我君桓公讥庄公之忘父雠也传曰雠在
外者舛也
附录
宋督弑君左氏曰君子以督为有无君之心而后动
于恶故先书弑其君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太庙左氏
曰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而置其赂器于
太庙其又何诛焉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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赂章也圣人复起不易斯言矣
榖梁以为桓不书王书王为正宋公与夷曹伯终生
之卒又以为孔父父字也不名孔子为祖讳也皆曲
说也
宰渠伯纠公羊以为下大夫非也
蔡人杀陈佗讨弑君也公榖以为佗淫于蔡蔡人不
知其为陈君也而杀之舛矣
焚咸丘鲁地也书焚讥掩群也公榖以为邾娄之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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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也
宋人执郑祭仲榖梁曰宋公称人贬之也胡氏曰祭
仲不名命大夫也曰执责祭仲也得其旨矣公羊以
为贤祭仲为知权何居且自反经合道为权之说出
而世儒始有决裂名检以济其私者
突不书郑突不当有郑也忽书郑忽当有郑也当有
郑而名之何失国之辞也知突不当有郑则庶孽不
可萌夺嫡之心知忽以失国而书名则人君不可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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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强于为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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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质疑卷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