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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春秋事义全考卷十五 明 姜宝 撰
定公
元年春王三月晋人执宋仲几于京师
西亭辨疑公榖欲发定无正之义乃分春王二字为
一节晋人执宋仲几为一节胡氏因之致使经义反
晦况定公即位于六月戊辰此时位尚未定春秋岂
可预责其罪邪盖是年正月无事三月适有执宋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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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事故书之其义责晋非责鲁二节合看自明 按
定公无正似难以不书正月上见盖正月无事则连
至三月有事而始书定不承国于先君自是其无正
处然圣人未必借不书正月以发其义如此也 王
氏经世按周衰诸侯不享觐天子之在者唯号与祭
仅存城成周诸侯之大夫犹相帅以从王事得变之
正者也晋人执宋仲几于京师犹以王事讨有罪亦
变之正者也其归诸王吏与自治皆不可知但既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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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京师则不可复云归之京师以大义而论则以王
事执有罪固视其他之擅命者不同矣春秋不应舍
仲几而专苛责晋人也然则称人盖全之也称君则
不在会称臣则嫌于与之专执也
夏六月癸亥公之丧至自乾侯戊辰公即位
胡传昭公之薨已越葬期犹未得返至于六月癸亥
然后丧至而定之即位乃在是月之戊辰盖迟速进
退为意如所制不得专也春秋详书非为后法乃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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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行事为永鉴尔 季氏私考昭公既薨鲁群臣必
当即议立君矣以左氏考之则昭公生务人及公衍
二子从在乾侯虽有其人则亦季氏之所忌不敢复
入矣公子宋以昭公母弟虽亦从公在外然于季孙
无忌子家羁所谓貌而出者也故丧至坏隤而宋先
入正为国久无君也意如必欲抑使听已所为故不
以时定位意如之于昭公礼皆从薄如葬则太速祔
则太迟是也岂为丧纪而君宋于五日之后哉况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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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丧自外归殓事已毕何待五日而后殡乎不过假
此以持宋而市已掖立之恩耳
秋七月癸巳葬我君昭公
昭公薨半年馀始以其丧归归及踰月而遽葬鲁臣
子既无礼且无恩矣当时如仲孙何忌学礼于圣门
而亦听意如专制如此可慨也
立炀宫
胡传炀公伯禽之子其曰立者不宜立也丧事即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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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进而无退宫庙即远有毁而无立 季氏先祷于
炀宫求君不入至此又谓炀公以弟继考公犹定公
以弟继昭公也盖既欲报己之私而又欲掩己之失
故立炀宫其非礼固不待言也
冬十月陨霜杀菽
胡传榖梁子曰菽举重也未可以杀
而杀举重可杀而不杀举轻其象则刑罚不中之应
二年春王正月夏五月壬辰雉门及两观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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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氏经世孔氏曰雉门公宫南门之中门也释名云
观谓之阙周礼象魏郑众云象魏阙也刘熙释名云
阙在门两旁中央阙然为道也崔豹云盖为二台于
门外作楼于上然则其上县法象其状魏魏然高大
谓之象魏使人观之又谓之观也是观与象魏阙一
物而三名也观与雉门俱灾则两观在雉门之两旁
矣何氏曰门为主观为饰 季氏私考雉门象魏之
门两观在雉门外之两旁礼天子五门雉门当中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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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为库门而皋门在库门之外其内为应门而路门
在应门之内鲁有库雉路三门杀于天子周礼阍人
疏曰鲁有三门雉门有两观为中门陈祥道氏曰诸
侯有台门无两观鲁有两观为周公故也明堂位曰
库门天子皋门路门天子应门正以鲁之库门临外
当天子皋门之位路门在内当天子应门之位未尝
言门制之僣天子也而疏以为二门制似天子非矣
鲁门之僣天子特在多立一雉而又旁设两观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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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楚人伐吴
左传桐叛楚吴子使舒鸠氏诱楚人许为伐桐于是
囊瓦伐吴吴败之获楚公子繁
冬十月新作雉门及两观
胡传书新作者讥僣王制而不能革也雉门象魏之
门其外为库门而皋门在库门之外其内为应门而
路门在应门之内是天子之五门也子家驹以设两
观为僣天子是非诸侯之制明矣夫拨乱反正者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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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诸身身正者物必正春秋于僣君必书者必正之
意也使定公遇灾而惧革其僣礼三家陪臣虽欲僣
诸侯执国命其敢乎习旧而不知以为非何以禁季
氏之胁其主矣故特书新作以讥之也 王氏经世
书新作侈而大之也灾自雉门延及两观鲁人修之
理合先门门者出入处也乃及两观门饰各㨿实而
书公榖强生义以为主灾者两观以为灾自两观始
殊妄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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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春王正月公如晋至河乃复
意如以公初立使事晋晋为来者薄而往者厚也故
尝辞公公以晋人辞之故明年因会而请盟于皋鼬
二月辛卯邾子穿卒
夏四月秋葬邾庄公
冬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拔
邾子益新立求好于鲁故何忌与之盟邾以先君时
尝与何忌同城成周今求盟盖亦将有托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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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年春王二月癸巳陈侯吴卒
三月公会刘子晋侯宋公蔡侯卫侯陈子郑伯许男曹
伯莒子邾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把伯小邾子齐国夏
于召陵侵楚
胡传按左氏书伐而经书侵楚者楚为无道凭陵诸
夏为一裘一马拘唐蔡二君三年而后遣蔡侯既归
请师于晋晋人请命于周大合诸侯天子之元老在
焉若能暴明其罪恭行天讨庶几哉王者之师齐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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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文之功褊矣有荀寅者求货于蔡侯弗得遂辞蔡
人晋由是失诸侯无功而还书曰侵楚陋之也 永
嘉吕氏曰召陵之会晋可以复伯而失其机也夫蔡
陈郑许顿胡盖服役于楚者也而皆与于会则病楚
而归晋也晋自平丘以来不能会诸侯者二十四年
今而上致刘子下合十七国之君以为此会齐桓之
师不如是之盛也然齐桓之师书曰伐楚盟于召陵
晋定之师书曰会于召陵侵楚侵浅事也晋合十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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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之君以会于召陵徒能侵楚而已是不足与有为
也晋自是无复宗诸侯之望矣 王氏经世陈氏曰
是役刘子为之也刘子定内难复辟于周而楚纳子
朝故合诸侯以侵楚也明年王人杀子朝于楚不可
谓之无功然而书侵者侵浅事也不敢深犯纪实耳
夏四月庚辰蔡公孙姓帅师灭沈以沈子嘉归杀之
胡传蔡侯视楚犹沈视蔡也昭公拘于郢三年而后
反非以国小而弱乎沈虽不会召陵未有大罪恶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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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恃强杀之能无公孙翩之及哉故书灭沈书杀之
以著蔡罪 王氏经世按沈不会于召陵者与楚故
也与楚故不受晋令而晋使蔡逞忿焉夫求货于蔡
而蔡携假羽旄于郑而郑贰大合诸侯以伐楚不能
损楚之毫毛而潜踪略境事既陋矣又肆虐于远弱
之小国蔡屡为楚所灭不思己之视楚犹沈视蔡也
而藉晋威以肆为不道又如此故书灭书杀以著其
罪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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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公及诸侯盟于皋鼬
胡传定公之立上不请于天王下不告于方伯而受
国于季孙意如故三年朝晋至河而复今会诸侯求
为此盟书公及者内为志也召陵之会必序不序十
有八国之诸侯则无以见侵楚之陋皋鼬之盟序与
不序非义所系则以凡举可也 程子曰公受国于
季氏因不获见于晋而惧则此盟公意也故书公及
把伯成卒于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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皋鼬之诸侯即会伐楚之诸侯召陵为伐楚而盟而
不言卒于师者不成乎伐楚也
六月葬陈惠公
许迁于容城
此与叶夷白羽凡四迁畏郑逼也
秋七月公至自会
不致侵楚讥无功而还也
刘卷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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属词刘文公会诸侯于召陵故来赴往吊盖其身佩
周室安危系诸侯之合散与王子虎同其报送之礼
有不容己者不可以常礼论也
葬把悼公
楚人围蔡
召陵侵楚由蔡昭公所为而又灭沈以剪楚与故楚
人围蔡
晋士鞅卫孔圉帅师伐鲜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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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氏经世召陵之役荀寅谓无损于楚而失中山故
兹蔡围不救而伐鲜虞
葬刘文公
庐陵李氏曰天子三公称公曾为三公而有土为畿
内诸侯者亦曰公皆以其地配公字言之若祭公周
公州公之类是也天子卿大夫有封为畿内诸侯者
皆曰子温子刘子单子尹子之类是也然周末畿内
诸侯卒皆谥公如成肃公单平公皆然春秋因刘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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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之葬特书以志其僣耳生称刘子卒称刘卷葬称
刘文公皆圣人谨严之笔也而何氏注公羊乃以其
称公之故而谓刘子本外诸侯入为天子大夫故上
系采邑下系本爵其说无据不可从
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战于柏举楚师
败绩楚囊瓦出奔郑
季氏私考楚人者围蔡之楚人也蔡围已解故蔡侯
得去国而以吴子遇于柏举战不在蔡矣故不言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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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战言楚人而败言楚师盖楚闻吴兵将至而使囊
瓦帅师出禦及见围兵先败而大众遂奔囊瓦因惧
诛而奔郑左氏序此以唐侯为预伐囊瓦为预战则
与经文不合何足信哉囊瓦即子常时为令尹公子
贞之孙也贞字子囊故瓦以王父字为字 按吴书
爵见吴子亲行书以吴子见请于吴之易以形请于
晋之难胡传此意是但谓称子为善伐楚解蔡围成
伯讨之功则过矣不称救以战于楚地非为救蔡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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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故不言救亦非为救大矣而不以予吴也
庚辰吴入郢
属词凡入国曰国入邑曰邑未有入国而言邑者此
入国矣而言邑何也中国诸侯皆王者所封无自号
其国者自号其国者必外域也是故赤狄尝自号其
国曰潞以归称潞子得从其自号以配爵灭称赤狄
潞氏不得从其自号以名国故灭不言潞言灭潞则
与三代建国无辨矣此史氏之法也战称楚人败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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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师入称郢特笔之义盖取诸此楚之先熊绎事周
至成王始以子男之田封诸荆山入春秋至庄公末
年犹称荆僖元年伐郑始称楚盖荆其本号楚乃僣
王后所自改之号也春秋书楚事凡所以谨华夷之
辨者无不致其严矣惟始终称楚无异词盖非入灭
皆得以号举也于是蔡侯以吴子战败楚师书入郢
而不言入楚以其叛周自立僣天子大号以争诸侯
不得与三代建国无辜见入者同文也是故吴子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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称子楚囊瓦书人而入书日许蔡侯以复世雠而吴
之入郢亦不与陵弱暴寡之师例论也春秋别内外
至是无遗法矣 属词楚为中国患有自来矣而始
终受其荼毒者唯蔡为甚自齐桓晋文之盛而不能
加兵于其国都虽刘文公合十八国之师于召陵而
不能一问其罪卒之摅中国神人之积忿者吴也是
以圣人特详焉战言吴子而入举号者一役再有事
则从其恒称也虽然此一役也如所谓汉阳诸姬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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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可兴惜乎吴无君臣不足以居其功而晋衰已甚
刘卷既卒无能起而收之者春秋徒致意焉而已尔
按此说是也胡氏顺天命奉天讨之说似未妥盖
一事而两有予夺若自相矛盾然恐非春秋之旨也
五年春王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
夏归粟于蔡
蔡侯与诸侯同盟于皋鼬而能以吴子败楚师入郢
时吴尚在楚鲁以同盟故归粟于蔡将以悦于吴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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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越入吴
季氏私考越与楚通故昭三十二年吴伐越以治楚
党至是吴入楚而越亦乘虚入吴高闶氏曰吴伐楚
越乃乘其士卒罢敝掩入其国至十四年又败吴哀
十三年再入吴若为楚复雠者是以君子恶之
六月丙申季孙意如卒
胡传内大夫有罪见讨则不书卒意如何以书卒见
定公不讨逐君之贼以为大夫全始终之礼也定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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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国于季氏苟有叔孙婼之见不赏私劳致辟意如
以明君臣之义则三纲可正公室强矣今苟于利而
忘其雠三纲灭公室侵陪臣执命宜矣故意如书卒
主人习其读而问其传则未知己之有罪焉耳
秋七月壬子叔孙不敢卒
冬晋士鞅帅师围鲜虞
以前此伐而不服故今又围之
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郑游速帅师灭许以许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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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归
属词晋之世伯而许服于楚至是吴入郢郑人因楚
败而灭许哀元年许男从楚围蔡盖楚复封之也
二月公侵郑公至自侵郑
自宣之季年凡伐不言公鲁无君将者八十年矣至
是书公侵郑则以公山不狃侯犯阳虎之专也盖陪
臣方以三桓之专兵为口实而亦欲窃取兵权尔故
诸卿不复帅师而自是恒以公将本非公室能张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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陪臣专恣故每托公以出师也
夏季孙斯仲孙何忌如晋
季桓子为献郑俘阳虎强使孟懿子往报夫人之聘
晋人兼享之
秋晋人执宋行人乐祁犁
晋为宋人不来聘而执宋使其实以晋政多门而货
贿谗慝汩昏于其间故也 胡传称人以执非伯讨
也祁犁聘于晋主赵简子饮酒焉献杨楯六十执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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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名何以非伯讨也使范赵方睦皆有献焉则弗执
之矣执异国行人出于列卿私意威福之柄移矣三
家分晋而靖公废为家人岂一朝一夕之故哉
冬城中城
汪氏曰是时盖阳虎欲去三家故托于惧齐郑将挟
公以自固耳
季孙斯仲孙忌帅师围郓
高氏曰昭公三十年郓溃遂贰于齐至是二卿围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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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复取之盖阳虎欲倾季氏以谋政也季仲围而曰
阳虎者虎专季氏季氏专鲁也仲何为哉
七年春王正月
夏四月
秋齐侯郑伯盟于咸
季氏私考是时齐郑皆与鲁为雠齐郑盟咸将致卫
以危鲁也而卫人不至则两君特相盟而已见诸侯
散而不能为主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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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人执卫行人北宫结以侵卫
季氏私考齐郑盟于咸徵会于卫而卫不至盖齐人
让之而卫使行人北宫结往谢齐遂执之是时景公
耄而妄动亦晏婴已去位而用事非其人尔不然岂
得谓以其君显耶
齐侯卫侯盟于沙
大雩
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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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氏曰齐叛晋与郑盟故为郑伐我且报二卿之围
郓
九月大雩
冬十月
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齐
公至自侵齐
赵鹏飞氏曰非苟报西鄙之伐亦以郓之在齐也
二月公侵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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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公至自侵齐
再侵以为未得志故也
曹伯露卒
夏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
此报公春之再侵也
公会晋师于瓦
胡传按左氏晋士鞅荀寅救鲁则其书公会晋师何
也春秋大法虽师次于君而与大夫敌至用大众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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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与大夫皆以师为重而不敢轻也故棐林之会不
言赵盾而言晋师瓦之会言晋师而不书士鞅于以
见人臣不可取民有众专主兵权之意陈氏厚施于
齐以移其国季孙尽征于鲁以夺其民皆王法所禁
也春秋之义行则不得为尔矣 季氏私考定公因
齐伐西鄙亲至于瓦以待晋师之救比其至也则齐
兵已退故晋救不书夫鲁大国也三家合力岂不足
以禦齐特以此时政在陪臣制于阳虎故门庭之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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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即却而使公远出境外求晋出师已非谋国之
道矣况晋方好贿霸业已隳师出后期无济于事又
何足恃以为安乎则不若与齐平之为善矣 按晋
卿来救鲁公逆而会之于瓦救不书齐师已去也
公至自瓦
秋七月戊辰陈侯柳卒
晋士鞅帅师侵郑遂侵卫
去年郑始叛晋盟齐于咸卫始叛晋盟齐于沙于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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侵郑卫又明年及齐平虽鲁亦叛晋矣
葬曹靖公
九月葬陈怀公
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侵卫
晋故也
冬卫侯郑伯盟于曲濮
二君欲叛晋故同为此盟以固其谋
从祀先公盗窃宝玉大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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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言从祀为谁见事由阳虎而不可详若曰于从祀
先公之时而盗遂窃取分器云尔 按此举杜氏以
为正闵僖之位次冯氏以为昭公始得从祀于太庙
又有谓桓公以隐为摄皆当有以正之谓从为顺而
季氏私考至谓孔子仕鲁诚足以感季桓子得礼正
先公之祀皆非也此说惟西亭辨疑得之谓宗庙之
祭卿大夫从先公非一公也鲁自昭公去国意如实
摄行庙祭其家臣阳虎辈得从祀焉因从祀时见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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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世所藏宝玉大弓遂窃取之后知不可且无益而
复还于公所谓得之于堤下是也按从祀即今制五
品以上得陪祭之谓阳虎虽陪臣而久以大夫自处
其得从祀者此也因从祀而窃宝玉大弓既而还于
公故又得宝玉大弓三句实一串事诸说纷纷皆支
离之论也谓之盗谓之窃圣人盖难于明言而既有
以指斥之卑鄙之矣
九年春王正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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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四月戊申郑伯虿卒
得宝玉大弓
六月葬郑献公
秋齐侯卫侯次于五氏
季氏私考白盟沙以来卫人叛晋晋志不忘讨卫而
卫与齐合将欲备之此所以有五氏之次欤 任氏
曰此伐晋也不书伐而书次者晋实大国未敢轻伐
始盟于沙中次于五氏又次于垂葭又次于蕖蒢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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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元年而后伐其欲有所逞也久矣
秦伯卒
冬葬秦哀公
十年春王三月及齐平
平前再侵之怨我志也
夏公会齐侯于夹谷公至自夹谷
季氏私考鲁既及齐为平于是定公至夹谷而与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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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会善鲁之能睦邻也 左氏载莱人劫鲁之事此
理所无盖孔子相鲁其所施为必先有以感格其君
臣岂必临时有待于用武邪劫会未见于前时况两
国讲好在孔子为相之日乎世儒欲誇孔子之功故
附会其说耳按何休氏载晏婴谢过之言理或有之
但考晏婴自襄二十五年崔杼弑君时已用事于齐
至是又四十八年则婴不胜其老矣观孟子载齐景
公为晏子作君臣相悦之乐则似言无不听者当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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称晏子以其君显必非偶然然景公自定七年之后
结党称兵侵伐鲁卫类非贤臣辅佐者所为岂婴时
已老不用事而复因孔子以劝齐平鲁邪然考左氏
以及谷梁家语史记诸书序夹谷事皆盛称孔子而
不及婴惟何休乃一言之疏以为本于晏子春秋则
亦未可信其必然也
晋赵鞅帅师围卫
季氏私考赵鞅复围卫必欲其离齐党也而卒不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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服徒足以坚齐之从晋衰可知矣
齐人来归郓欢龟阴田
季氏私考郓济西田也此田昭二十五年为齐所取
欢汶阳田也此田成八年鲁归于齐龟阴龟山之阴
也龟山在今兖州府泗水县东北五十里汉为博县
北一十五里其北为嬴县地所谓嬴博之间也攸水
自泰安州莱芜县西南出焉龟阴之东北为汉泰山
郡牟县地古根牟国也牟汶出焉牟汶盖即小汶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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志在泰安州新泰县东北三十里源出龙池西南流
百里馀入汶河今泰安州西南四十里有徂徕山汶
水流经其北小汶水流经其南而西与汶水合于泰
山之南流经鲁北以至于欢是为汶阳田矣鲁在汶
南龟阴又在小汶之南即二水之所从出自泰山以
南徂徕山以东嬴博之间似皆非鲁本封内地盖小
国见侵而齐鲁之所互争者也观其上犹有根牟国
在焉其下铸亡而后以蛇丘名欢焉亦可见矣诗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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谓泰山岩岩鲁邦所詹者亦㨿后人尊以为望而言
耳然则龟阴未归之前其田尝为齐得何以不见于
经耶疆场之民自相㨿夺互争未决不以国事录也
今鲁与齐讲会夹谷两相脩睦故归三田亦中分其
地以息争而已盖济西之田郓范之界也汶阳之田
欢棘之界也龟阴之田嬴博之界也郓欢博之近鲁
者则以来归而范棘嬴之近齐者则为齐有此归田
之意也大抵齐鲁之争多起于疆场之事田分而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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息矣又按郓在鲁西欢在鲁西北龟阴在鲁东北相
去颇远而左氏俱以为汶阳田非也 凡书归者皆
因请而送归之辞如齐人归公孙敖之丧齐人归我
济西田齐人归欢及阐是也书来归者皆不期而至
之辞如郑伯使宛来归祊齐人来归子叔姬季子来
归之类是也郓欢龟阴之田齐人心所欲归者也故
书来左氏载孔子使兹无还劫反汶阳田之语此霸
者末流之事也恶得以乱圣人纯王之学哉胡康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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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为自序其绩亦非也上文未有言孔某所为者而
何以见其自序绩邪凡此类皆㨿实直书而使人比
观以见义者也
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
季氏私考侯犯宰郈公山不狃宰费皆倚城以自固
而阳虎与之为党所恃以乱鲁者也孔子用于鲁季
桓子信之革心改行阳虎既不能安其位矣则郈费
之叛势所必致也孔子所以处此亦得仲孙何忌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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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盖仲孙氏叔季二家之亲信者也何忌方受学于
孔子能以圣人经国尊君之意谕使信从故先以兵
助季孙而处费中间所以感格侯犯与不狃者亦多
术矣此孔子之作用也不然叔季二家且不相信安
能使叛臣避邑而堕城耶
秋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
胡传郈叔孙氏邑也侯犯以郈叛不书于策书围郈
则叛可知矣再书二卿帅师围郈则强亦可知矣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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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专鲁为日已久至是家臣争叛亦其理宜矣春秋
制法本忠恕二三子知倾公室以自张而不知家𨽻
之拟其后也凡此类皆㨿事直书深切著明矣
宋乐大心出奔曹
初宋公使大心盟于晋大心辞以疾公信子明之谮
谓其不肯适晋将作乱也于是逐桐门右师右师即
大心也 季氏私考宋景公宠用桓魋诸卿皆有离
心君臣之迹睽矣故闻子明谮大心将乱而遂逐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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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公不能礼遇大臣信谗猜忌固有罪矣而大心以
国卿之重挟诈不忠亦安保其不为乱哉书出奔罪
之也
宋公子地出奔陈
地抶魋而不忌君其罪也故以有罪之词书出奔
冬齐侯卫侯郑游速会于安甫
此与十四年会于洮皆叛晋以后之事此会以卫有
晋难故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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叔孙州仇如齐
属词夹谷之会齐来归田侯犯之叛齐又致郈故州
仇如齐其后叔还葬景公盖景公末年更结鲁以叛
晋也
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陈
胡传按左氏宋公子地有白马四公以与桓魋地怒
抶魋夺之魋惧将走公泣之母弟辰曰子为君礼不
过出境君必止子地出奔陈公弗止辰为之请弗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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辰曰是我诳吾兄也吾以国人出君谁与处书曰宋
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陈其弟云者罪宋公以
嬖魋故以失二弟无亲亲之恩暨云者罪辰以兄故
帅其大夫出奔无尊君之义夫暨者不得己之词又
以见仲佗石彄见胁于辰不能自立无大臣之节也
季氏私考仲佗石彄本无去志但辰以桓魋之逼
胁使去国而佗彄亦与之同忿故并逐之书曰暨以
见弟辰所欲而有强于佗彄也先儒多以仲佗石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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胁辰为说则不当以辰为首恶矣
十有一年
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彄公子地自陈入于萧以叛
夏四月
秋宋乐大心自曹入于萧
胡传出奔陈则称暨入于萧以叛则称及及非不得
己之词得已而不己者也夫事君者可贫可贱可杀
而不可使为乱今不得已而轻于去国犹之可也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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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不已而果于叛君则无首从之别其罪一施之故
不称暨而称及四卿在萧以叛而大心自曹从之其
叛可知矣故不书叛而曰入于萧入逆词也书自陈
自曹者结邻国以入叛陈与曹之罪亦著矣 季氏
私考称自者因其力也辰佗彄地因陈力而入萧则
从叛可知陈方附楚曹方奸宋故乱臣往依之书自
陈自曹而陈与曹之罪亦著矣左氏曰辰佗彄地大
心大为宋患宠向魋故也得其情矣宋景公不能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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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修德民无则焉驯至哀公末年桓魋凭宠效尤而
不免于乱矣 按暨之不得已在仲佗石彄及之得
已而不已四人同盖暨者以此强彼我所欲之辞及
者以此及彼两相欲之辞也
冬及郑平
季氏私考此平六年侵郑之怨也昔鲁亲晋而郑附
齐郑睦于齐者也鲁与齐平而郑亦平矣既平然后
莅盟窃谓平齐之后鲁不复与邻国争此孔子用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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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劝之以尽脩睦之道也岂为树党哉
叔还如郑涖盟
十有二年
春薛伯定卒
夏葬薛襄公
叔孙州仇帅师堕郈
郈叔孙氏之邑也叔孙州仇主郈季孙斯堕费以是
为二家之愿也则以孔子之相鲁也 季氏私考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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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犯既避邑奔齐则郈可不假仲孙之力而堕矣然
州仇必亲帅师者恐馀党有他变也
卫公孟彄帅师伐曹
此因曹不从齐而卫为齐伐之也
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堕费
季氏私考公山不狃以费叛者也何以不围观不狃
初欲召用孔子盖犹有善意焉故从容调护姑不急
攻而先以仲孙何忌助叔孙州仇攻郈围而又围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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郈堕而后何忌乃助季孙斯以兵临费则不狃听命
费遂不待围而堕矣此见不狃犹贤于侯犯也左氏
谓仲由为季氏宰将堕费而公山不狃叔孙辄帅费
人袭鲁而攻公仲尼命申句须乐颀伐之二子奔齐
遂堕费夫仲尼所以默运于其间者以有何忌也使
叔季二氏而无何忌通焉虽子路亦无可为而况于
申句须乐颀哉以此知左氏之说非也 王氏经世
何氏曰郈叔孙氏所食邑费季氏所食邑二大夫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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吏数叛患之以问孔子孔子曰陪臣执国命采长数
叛者坐邑有城池之固家有甲兵之藏故也季氏说
其言而堕之书者善定公任大圣复古制弱臣势也
不书去甲者举堕城为重也 苏氏曰此孔子之所
以圣也孔子以羁旅之臣得政数月而能以治世之
礼律衰世之臣堕名都出藏甲而三桓不疑其害已
此有不言而信不怒而威者矣 按当时只二家不
能制其家臣问于仲尼所堕亦只两都未尝堕三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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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氏以为堕三都非也以礼为国可以己之此说则
是
秋大雩
冬十月癸亥公会齐侯盟于黄
季氏私考黄之盟齐鲁睦也盖因孔子用鲁政化大
行有所感焉而为此然忌而沮之之意已存乎其间
矣女乐之归其在此盟之后欤 属词齐景结鲁以
叛晋既会于夹谷而公又会之盟卒叛晋则黄盟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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志也
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
公至自黄
十有二月公围成公至自围成
朱子曰费郈之叛荐为叔季害故叔季自欲堕之公
敛处父在成方有功于孟氏则孟之不肯堕宜矣
季氏私考郈费堕而鲁治定及女乐之沮而孔子行
于三日不朝之后矣季桓子叔孙武叔相比不欲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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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懿子独存成城也于是以围成强公公惑焉而躬
围之夫郈费之堕以其势强而叛非以其有城也城
以保民何害乎当时三家惟孟氏为公臣如献子庄
子僖子以至懿子皆贤大夫也虽以成为私邑而脩
职不阙公室赖焉成实不叛何以围为围之者叔季
二氏之私也不当围而围则孟氏有辞矣此成之所
以卒不克堕欤书以见定公之轻动也 李廉氏曰
按史明年孔子由司寇摄相事至十四年然后行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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恐未必然故胡宏氏曰圣人色斯举矣安有明年由
大司寇摄相之事所以必知其无者考㨿经文明年
无更败起废之事而筑囿大蒐绝与堕都之意不侔
故也此说似得其实故鲁世家亦以摄相与闻国政
归女乐孔子行皆为十二年事也 王氏经世仁山
金氏曰按孔子生长于鲁至是五十馀年天下之士
多从之者鲁之君臣岂有不知其贤者而未尝能用
孔子也定公之十年一旦起而用之莫有知其由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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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语左氏皆不言其故独孟子称孔子于季桓子见
行可之仕也而论语谓季桓子受女乐不朝孔子行
是孔子此时之行藏系季桓子为用舍也何哉鲁自
三家四分公室而季氏取其二季氏专鲁而鲁公无
民久矣使鲁君而欲用孔子岂能遽夺季氏之权以
畀孔子季氏亦岂肯逊己之权以与孔子哉自定公
初年季平子卒其家臣阳虎始用事五年执桓子囚
之而专鲁政辱之于晋陷之于齐师且盟且诅九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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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将享桓子而杀之仅而获免当是时非惟鲁国不
可为而季氏亦自不可支矣霜降水涸涯涘自见桓
子于此亦谋所以为靖乱兴衰之计故举孔子于公
而试用之已而政声四达齐归侵地于是摄行相事
堕三都夫三都者三家强邑也当是时公山弗扰在
费而郈侯犯之乱未久也三家之有三都已非公室
之便而三都之为三都至是亦非三家之便也故叔
孙氏始堕郈继而季桓子堕费已而孟孙氏不肯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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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也公敛处父之言曰无成是无孟氏也然则无费
是亦无季氏也而堕之当是时桓子之心未敢自计
其私也夫三都已堕其二则成之不堕固亦未害然
亦岂终不克堕哉夫子久之必有处矣既而鲁国方
治而齐人归女乐以沮之夫孔子上下之交方固桓
子之志未移则一女乐岂足以间之齐人素善谋功
利者归女乐而谓足以间鲁之用孔子宁不几于儿
戏乎是殆必得其间矣季氏权臣也桓子舍已权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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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孔子而堕其名都以彊公室其中岂无介介者顾
以衰败之馀藉之振起为是降心以相从也今纪纲
既定外侮既却鲁既治矣桓子岂甘于终绌者纵桓
子甘之季氏私人必有以为不利者故其信任之意
必已渐衰特未敢骤舍孔子而孔子顾亦无隙可行
尔故齐人归女乐以促之夫齐何惧于我而归女乐
于事可疑于礼不正有国者固不可啖此为邻所觇
也使桓子而犹孔子之听岂其受此受之已非矣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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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君臣荒淫其中三日不朝此其心术蛊坏不复可
与有为而其心固亦已无孔子矣故孔子去之然考
之孟子与史记盖为膰肉不至而行也而论语则以
为因受女乐盖孔子之行决于此而特发于膰肉尔
夫郊之必致膰于大夫礼也孔子何此之待哉待遇
之衰必有日矣惟孔子于父母之邦不若是恝又不
欲显其君相之过已知其必不致膰且犹冀其能悔
而致膰也既而膰果不致矣使其致膰犹可也而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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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是昭然疏郤之也于是而行复何俟哉此夫子出
处之本末事情也
十有三年
春齐侯卫侯次于垂葭
卫盖惧曹召晋出兵而与齐次以备之且以遥制曹
也
夏筑蛇渊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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欢田归而筑囿于其地见孔子去鲁而君臣志荒矣
此与受女乐事相类决非孔子为政时
大蒐于比蒲
高氏曰鲁既叛晋三桓日惧人之图已故数蒐
卫公孟彄帅师伐曹
伐而曹未服今再伐犹前志也
秋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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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氏曰十年鞅围卫卫惧贡五百家鞅置之邯郸今
欲从午取之而舍诸己邑中也 王氏经世鞅之欲
归卫贡五百家于晋阳也封殖私邑之计也而邯郸
午虑绝卫亲奉命不速鞅以午荀寅之甥荀寅范吉
射之姻也疑午有二心焉因是而遂杀之二家始祸
盖亦有执言矣鞅苟有人臣之礼听君大夫平其曲
直可也而遽入私邑以叛罪岂容诛乎
冬晋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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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氏私考荀寅吴之子是为中行文子吉射士鞅之
子是为范昭子荀氏本封于荀郑渔仲曰荀邑在绛
州正平县唐绛州治也士氏本居于范郑渔仲曰其
地在濮州范县今按濮州乃卫地范之始封不应在
此意士氏初本居随地当近晋而范亦其别名邪盖
荀士二氏之私邑在此矣朝歌在今淇县西二十二
里本卫地后服于晋故自朝歌以北皆谓之卫贡但
邑非逼取而自服者春秋恒不书耳则朝歌者公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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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胡康侯以为二子所食之私邑则非矣朝歌远晋
不能为乱特欲自保耳非若晋阳之可以为国患也
庐陵李氏曰晋六卿二荀氏荀寅中行氏也荀跞
知氏士氏即范氏也韩氏魏氏赵氏荀士二家自此
亡知氏春秋后亡故止韩赵魏三家分晋
晋赵鞅归于晋
胡传书归者易词也韩魏为之请晋侯许之复而寅
与吉射去国出奔则无有难之者故其归为易矣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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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之叛其罪一也鞅以有援故得复寅吉射以无助
故终叛春秋书鞅归于晋非与之也以罪晋侯纵失
有罪无政刑耳叛逆人臣之大恶始祸晋国之载书
既不能致辟于鞅奉行天讨以警乱臣又亢不衷徇
韩魏之请而许之复无政刑矣其能国乎
薛弑其君比
胡传称国以弑者当国大臣之罪也啖氏曰称国以
弑自大臣也胡氏说本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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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有四年
春卫公叔戍来奔卫赵阳出奔宋
胡传公叔戍将去南子之党夫人愬曰戍将为乱故
公叔来奔赵阳北宫结皆戍党也故亦出奔而灵公
无道不能正家以丧其大臣之罪著矣戍又以富见
恶于卫侯此亦所以来奔也 季氏私考公叔氏戍
名公叔文子之子也赵亦氏盖本晋人而仕于卫者
按南子固为淫乱而三子不能以义匡君从容开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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乃欲谋去其党是真有挟君为乱之心者也况戍本
以富见恶于卫侯则其不得志也久矣故曰凡书奔
者皆罪也
二月辛巳楚公子结陈公孙佗人帅师灭顿以顿子牂
归
顿欲事晋而绝陈好故也 季氏私考家铉翁氏曰
楚为中国患百有馀年至是始戢诸侯无从楚者而
陈也从之不替顿本楚之与国尝与夏盟召陵之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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顿子在焉去夷而即华正也陈以盛德之后当荆楚
既衰犹此而从之灭国是亦楚而已矣春秋书楚结
陈佗人连兵灭顿诛楚而罪陈也
夏卫北宫结来奔
五月于越败吴于槜李吴子光卒
属词夷狄相败经不书此为吴子光卒见其以败卒
也吴越深谋相报复而越卒亡吴盖于是始 当时
吴子轻于伐越玩兵以灭其身越禦吴于槜李槜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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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地盖远追吴及于此而又用诈谋以败吴皆不为
无罪所谓直书而自见者也
公会齐侯卫侯于牵
季氏私考范中行入朝歌以叛卫之所深幸也而朝
歌近在卫西不无阴结之情矣卫方有内难惧晋讨
朝歌或将生变故合齐鲁以会于牵盖察其虚实耳
而晋实未尝有兵至朝歌则三国亦遂退矣左氏谓
晋人围朝歌公会齐侯救范中行氏经文未尝书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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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救安可遽谓三国为是而会哉
公至自会
秋齐侯宋公会于洮
季氏私考家铉翁氏曰自齐景图霸卫郑鲁既与之
同盟宋犹未忍绝晋至是始及齐为此会盖始从于
齐也
天王使石尚来归脤
周鲁之交止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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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世子蒯聩出奔宋
季氏私考蒯聩卫灵公夫人南子之子也其称世子
立嫡之恒称也嫡子已立而可轻出乎此灵公之罪
也弃父出奔蒯聩预有贬焉盖南子淫乱蒯聩所羞
不能为亲隐恶以道谕之而愤激过中施为无序迹
亦不能无涉于乱也不惟南子恶之虽灵公亦有所
不安矣当时群小畏诛岂无媒孽之者乎故南子谮
其将杀已而灵公信之此蒯聩所自取之祸而非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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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母之心然灵公所以信南子者亦由溺于宠爱之
私不疑其有淫行如此也传谓其为南子召宋朝则
又过矣张洽氏曰临江刘氏曰左传序蒯聩事曰蒯
聩欲杀夫人予谓蒯聩虽不善谋安有此事且杀夫
人蒯聩独得全乎彼所羞者以夫人名恶也如杀其
母为恶愈大反不知可羞乎盖蒯聩闻野人之歌其
心惭焉则以谓夫人夫人恶其斥己之淫则啼而走
言太子将杀余以诬之灵公惑于南子所言必听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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固亦不难逐蒯聩矣此其真也不当如左氏所记及
蒯聩出乃奔宋使真有其事宋南子家也蒯聩负杀
南子之名又走入其家敢乎哉常山刘氏曰蒯聩出
奔春秋不去其世子者卫侯之辜也灵公听南子之
谮谓蒯聩欲杀其母不能为辨明以致其出奔岂非
灵公之罪乎自古谗妇之诬其子多矣观此言足以
知左氏所记乃南子之谗言而非当时之实录也
卫公孟彄出奔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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彄蒯聩党灵公以蒯聩故疑而并逐之
宋公之弟辰自萧来奔
书宋公之弟罪辰失弟道宋公以宠桓魋故失待弟
之道见其恩义之两失自者因其力书自萧亦所以
罪萧也
大蒐于比蒲
按比蒲地多沛泽故于此三蒐焉蒐以国事举故虽
公在而不书公若观棠狩郎则公自游观而非以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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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举矣以公在故邾子来会公当时权在三家蒐本
三家为数军实而举然未尝不奉公以行而邾子之
来会必比蒲地近邾也
邾子来会公
城莒父及霄
鲁从齐而不从晋惧晋讨故城二邑
十有五年
春王正月邾子来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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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来会未成礼故复来朝
鼷鼠食郊牛牛死改卜牛
二月辛丑楚子灭胡以胡子豹归
胡传胡子豹乘楚之约尽俘其邑之近胡者所谓国
必自灭而后人灭之非灭之者独有罪也故胡子豹
名 季氏私考楚之灭胡与灭顿同家铉翁氏曰召
陵之会顿胡之君皆在曰以侵楚也是后楚有吴患
不能报去年灭顿今年灭胡所以报召陵之怨盖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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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报之于中国而吞噬小国以快其宿憾也 按楚
子亲帅师灭胡故书楚子非是有取于此举而书爵
以予之乃君亲将之恒称若胡子豹名则以胡子亦
有罪云尔
夏五月辛亥郊
壬申公薨于高寝
季氏私考路寝正寝也小寝燕寝也在路寝之后而
高寝又在小寝之后亦燕寝也以其下有台基而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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颇高故谓之高寝高寝之后则为后宫矣后宫之中
夫人之所居也谓之中宫左为东宫世子居之右为
西宫妾媵居之诸侯寝内之制似当如此 庐陵李
氏曰定公在位十有五年当其初立受国于季孙意
如而不能正其罪其异于桓宣者无几矣故春秋于
元年即不书正月以示正始之义而于意如之卒特
书日以著定公尊奖乱臣之恶其辞严矣然当其初
年陪臣执命国事分崩固无足言但阳虎既奔之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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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桓亦微孔子为政纲纪粗立正可以有为之时然
竟不能使夫子得遂行其道则鲁何赖哉先儒李氏
曰会于夹谷而致侵田之归行乎季孙而有堕都之
谋虽仅能明礼义之教雉门两观之作而僣礼莫之
改宝玉大弓之窃而分器莫之保惛于女乐政归彊
家此定公有圣人而不能用也其言得之矣至其末
年会牵洮城莒父城霄无非助乱劳民之举鲁之益
弱宜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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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罕达帅师伐宋
杜氏曰宋公子地奔郑郑人为之伐宋欲取地以处
之
齐侯卫侯次于蕖蒢
谋救宋也不果救故书次
邾子来奔丧
秋七月壬申姒氏卒
妾辞也此哀公之母不称夫人以其时哀尚未君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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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哀之嫡母在也然则定有嫡夫人其娶与薨皆不
见于经其娶在未即位之前薨在春秋绝笔之后欤
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
九月滕子来会葬丁已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
戊午日下□乃克葬
按葬日虞所以宁亲也敬嬴日中克葬葬后犹可虞
若日下□而葬则失虞之时矣故当为雨具而不为
雨止可也若不为雨具而雨不克葬也则宁有待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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葬而虞可也日下□而葬失虞之时不可也
辛巳葬定姒
冬城漆
漆邾庶其以来奔邑城漆盖疑漆贰于邾也 王氏
经世昭公之世政在季氏待邾无道亟受其叛人与
邑自定公为拔之盟邾好复脩终其世无犯焉邾人
德之故来会来朝又奔其丧礼虽过而情则真大之
庇小末世所难定公行之而邾子奔丧滕侯会葬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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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以往为善而人不悦附者未之有也定公既薨三
桓复启衅此年两大丧之后亟城漆元年伐邾二年
取其田七年俘其君卒致吴人来伐齐取欢阐利未
得而害随之谋国如此三桓之罪哀公之昏也鲁欲
不削得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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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事义全考卷十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