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秋事义全考-明-姜宝卷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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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 春秋事义全考卷八    明 姜宝 撰
  宣公(名接文公子母敬/嬴善问周达曰宣)
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
 宣书即位与桓同说已见前矣
公子遂如齐逆女
 胡传逆之如此其亟而不顾者必敬嬴仲遂请齐立
 接之始谋也 季氏私考敬嬴欲结齐惠惧为出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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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所谋故丧娶其女如此之急 按请齐立接其谋已
 露于二卿并使之时矣今遂如齐逆女盖以赤齐之
 甥惧齐为赤有所讨于鲁而急欲昏于齐以免讨尔
 公谷谓讥丧娶不知丧娶固可罪然尤可罪者所以
 丧娶之故也胡传丧纪废意似说较宽缓矣
三月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
 书遂以夫人即遂不当以夫人见公丧娶而不亲迎
 而所以丧娶之故则缘弑逆急于昏齐以免讨也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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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妇姜至妇有姑之词见敬嬴欲速以姑自居而所以
 欲自为姑之速者则亦缘子弑逆急于得妇以为姑
 而当尊用事且亦免于其子之见讨也上罪宣公下
 罪敬嬴为是遂之罪自于宣公一边见之不称公子
 则以一事而再见故单称名非别有意义也若不称
 氏以罪夫人之说则未可据以为确论盖称妇姜则
 不必更言氏矣胡氏夫人与有罪一段似亦牵强难
 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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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季孙行父如齐
 胡传经书行父如齐下书公会齐侯于平州则知此
 会行父请之也又书齐人取济西田则知其请盖以
 赂也诸侯立卿为公室辅犹屋之有楹也而谋国如
 此亦不待贬绝而恶自见者也不然以行父之勤劳
 恭俭相三君而无私积必能以其君显名与晏婴等
 矣 高氏曰公既昏矣然后季文子如齐纳赂请列
 于会假大国之权以定宣公之位宣公之位定则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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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时臣子党恶误国之罪皆可以逃矣 季氏私考行
 父鲁之所谓贤大夫也公子遂弑赤而亦与之为党
 盖与闻废立之谋因与之比周共事也然则行父之
 罪其即次于仲遂者欤
晋放其大夫胥甲父于卫
 按赵穿独出盾虑失穿而遂出战不肯薄河败秦以
 甲穿军门之呼而止皆盾不能节制诸帅之过不应
 自发其事且事已八年不应至此然后讨甲要是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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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灵渐长察知河曲无功由于挠臾骈之事故不得不
 致讨而盾以胥甲父为穿之党也但放而不当以重
 辟姑以解说而已焉盖灵于此已有疑盾之心矣盾
 于此举不但庇穿为私是时卫善于晋其放甲父于
 晋亦犹是盾之私也
公会齐侯于平州(平州在今泰/安州境内)
 胡传按左氏曰会于平州以定公位夫篡弑之贼毁
 灭天理无所容于天地之间身无存没时无古今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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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罪不得赦也以列于会而不复讨是率中国为戎夷
 弃人类为禽兽此仲尼所为惧春秋所以作也然欲
 定其位者鲁宣宜称及齐而曰会者讨贼之法也凡
 讨乱臣贼子必深绝其党而后为恶者孤也 汪克
 宽氏谓齐惠因逆得立故于宣之纳赂以请会驩然
 而从于事容有之至谓鲁因齐之强大冀其能庇已
 故曲意以结之不知鲁自为齐为其邻为其为出姜
 之母家不专为其强大而已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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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子遂如齐
 胡传宣公篡立之罪仲遂主谋为首恶其请于齐遂
 及行父则一再见于经矣如齐拜成虽削之可也又
 再书于策者于以著其始终成就弑立之谋凡此皆
 直书于策而义自见者也 前书遂得臣如齐以著
 逆谋之始此书遂如齐以著逆谋之终所以能始终
 成就此谋者以内有敬嬴为之主外有齐人为之援
 也后世人主可不以为戒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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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齐人取济西田
 胡传鲁人致赂以免讨而书齐人取田者所以著齐
 罪春秋讨贼尤严于利其为恶而助之者所以孤其
 党夫齐鲁邻国盟主之馀业也子恶弑出姜归而宣
 公立不能声罪致讨务宁鲁乱首与之会是利其为
 恶而助之也弑君篡国人道所不容而货赂公行免
 于诸侯之讨则纲纪等于弁髦人类灭为禽兽其祸
 乃自不知以义为利而以利之可以为利而为之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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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孟子为梁王极言利国者必至于弑夺而后餍盖得
 经书取田之意举法如此然后人知保义弃利乱臣
 贼子孤立无后而乱少弭矣
秋邾子来朝
 邾子貜且齐出也虽为鲁附庸而常属于齐每视齐
 为向背今鲁与齐通好所以邾子亦来朝其党恶之
 罪与滕子朝桓同
楚子郑人侵陈遂侵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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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以陈灵公宋文公皆受盟于晋故也遂继事之词
 按齐桓侵蔡而遂伐楚以蔡近而楚远有事于楚道
 先由蔡也楚庄侵陈而遂侵宋以陈近而宋远有事
 于宋道先由陈也侵蔡伐楚盖齐桓图伯之举侵陈
 侵宋盖楚庄图伯之举也以天下之患莫大于楚以
 中国之枢实在于宋故也后十五年而宋楚平后五
 十年而晋楚同盟于宋然则楚之有事于宋也非楚
 庄所以争伯也欤书楚子伤荆楚之欲执伯权郑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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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称人贬郑伯之从楚以亟病中国其罪直书而并见
 矣
晋赵盾帅师救陈
 王氏经世据经文盾实未尝救宋左氏意之尔上书
 楚子侵陈遂侵宋则楚师已在宋矣盾始帅师救陈
 明不与楚师相及也盾师至陈楚已掠境而过盾不
 过扬兵而还耳盖自陈而即次于棐林会四国以伐
 郑矣盾必不又尾楚师而至于宋也遥以为名而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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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氏误信之经安得书救宋哉
宋公陈侯卫侯曹伯会晋师于棐林伐郑(棐林乡杜预/云荣阳宛陵)
 (县盖在今阳/武中牟之间)
 此晋师即上赵盾所帅救陈之师诸侯就而会之于
 棐林以伐郑书法似当如此不必别生意义也 季
 氏私考会则称师者盖一事再见则从略之常词观
 昭十一年楚弃疾帅师围蔡而下书楚师灭蔡齐履
 谦氏所谓承上省文而称师是已 按是时赵盾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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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师救陈而四国之君帅师以往及而会之于棐林故
 曰会晋师则是役似是伐郑有疑须会乃定故会而
 后伐如此既而伐郑又不能服郑与楚蔿贾有北林
 之遇而致解扬被囚焉其不竞于楚明矣盖亦直书
 而自见者胡氏以为著其美非也
冬晋赵穿帅师侵崇(崇即今西/安府鄠县)
 王氏经世是时晋已不竞于楚故傅生求成于秦之
 说夫秦强国与晋又深雠也以好结之犹未易成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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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伐崇以怒之而曰以求成不亦远于为谋乎赵穿虽
 狂赵盾虽惛或不为是也赵盾以骤諌激灵公之怒
 公潜使人贼之不克又伏甲将袭杀之于庭陛之间
 盾仓皇脱免赵穿遂有桃园之逆起于一时非素谋
 也赵盾自以无罪而不直在君故未出山而复所谓
 不知春秋之义而陷于篡弑之罪蒙首恶之名者也
  按王氏此说是然则侵崇之谋何自而起乎当时
 盾骤谏而不入灵公疑盾之心萌矣盾借侵崇之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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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授其子弟之亲信者以兵权殆将以自固也而灵公
 屡欲杀盾盾出走而穿遂弑公非由兵柄在手何以
 能如此胡传谓穿欲得兵权托于伐国以用其众是
 已谓穿于此已有逆心则恐未必然也伐与国以求
 成事亦未必然要亦左氏传之者误尔
晋人宋人伐郑
 王氏经世棐林之伐无功不思修其未至而又兴不
 戢之师挟有瑕之宋欲以伐人不亦难乎书人书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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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交罪之也是时楚师去宋久矣故伐郑而宋与焉榖
 梁伐郑以救宋之说大非世未有国方受兵乃伐他
 国以自救之理也
二年春王二月壬子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帅师
战于大棘宋师败绩获宋华元(大棘城在今开封府/宁陵县西南七十里)
 按郑之从楚侵宋也宋既为棐林之役以报之是冬
 又以晋人伐郑一怨而两报之今致归生受楚命来
 伐宋不能奉词令以谕郑又不能固封守以待郑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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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元遽出师与战败获乃其自取若断罪则郑轻而宋
 重矣春秋纪胜负但缘师先败身乃见获故依次第
 书之兼重之意恐亦不当如胡传专主以立说如此
 也
秦师伐晋
 吕氏曰晋文之欲与楚争也必得秦而后敢战殽函
 之役晋襄度浅而先轸诸人见利乘便自是报复无
 已楚今方有陵驾中国之心郑复背晋从楚以侵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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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宋晋将与楚争则通秦以轧楚可也否则置秦而勿
 问可也而盾族子兴侵崇之谋盾也听之是又启秦
 之争也宋方败于郑而晋复病于秦非自致之而谁
 耶按春秋直书自见盾疏于谋以致秦报如此秦以
 问罪为名故书伐非是予秦亦非是诛穿盾上侵弑
 逆之萌所谓直书而罪自见焉耳
夏晋人宋人卫人陈人侵郑
 王氏经世郑之受盟于楚而侵宋以晋为不足与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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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有所侮也晋乃庇宋以伐郑是时赵盾揽权而偷于
 为政实无斗心故棐林之役楚囚解扬晋师即还郑
 归生受命于楚以伐宋声其罪曰伐而直词以责其
 曲宋负瑕而敌为战之主遂至师崩将获为效如此
 亦可创矣乃赵盾复因救焦而侵郑潜师掠境稍欲
 洗大棘之耻塞宋意而还耳而不虞楚师之遽出也
 斗椒次郑以待晋师先我师之未至也先人有夺人
 之心于是赵盾者气消意沮谬曰彼宗竞于楚殆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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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毙矣复引而去之夫以全晋之强合诸侯之师遇一
 斗椒而不敢交绥事之不收一至于此皆起于受赂
 释宋不讨而已 是时盾避斗椒以本无欲战之心
 故不竞于楚而又方有弑逆之祸不但理曲而已也
 于是楚遂益张明年且有问鼎之举矣不可谓非盾
 有以致之也胡氏但追论取赂释宋而不及于此恐
 未尽且谓楚人有词于宋似许楚与郑之从楚皆非
 也谓郑罪稍轻于宋谓晋事更曲于楚则可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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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九月乙丑晋赵盾弑其君夷皋
 初盾之外求君也欲废灵公公虽幼宁不知之乎既
 立乎位而盾也又当国政而专其权者二十馀年之
 久境内外皆知有盾而不知有公公以盾欲废己既
 不相能后又以盾专恣积不能堪而欲杀盾及锄麑
 提弥明灵辄等皆为盾而不为公君臣相为仇敌势
 不两立如此则盾有杀公而已矣穿其族子所爱信
 穿之弑为盾弑也亡不越境谓行未远而君被弑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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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不讨贼谓不讨穿宁独不讨而已乎且使穿逆成公
 于周使得以固新君之宠则盾非但与穿同谋盖实
 主谋者矣此赵盾弑君之断案也
冬十月乙亥天王崩
 匡王也
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
 家氏曰此鲁宣除丧始郊而天示之谴如此也 胡
 传乃不郊为牛之口伤改卜牛而牛又死也不然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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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矣礼为天王服斩衰周人告丧于鲁史策已书而未
 葬也祀帝于郊夫岂其时而或谓不以王事废天事
 礼乎春秋备书其义自见
犹三望
 胡传三望者公羊曰祭泰山河海河海非鲁之封内
 其不得祭亦明矣犹者可已不当为之词
葬匡王
 胡传四月而葬王室不君其礼略也微者往会鲁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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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不臣其情慢也
楚子伐陆浑之戎(陆浑戎允姓初在秦晋西北僖公二/十二年为秦晋迁于伊川遂从陆浑)
 (戎号其地即今河南/府嵩县古伊阙地)
 窥周室也胡传外域相攻不志此其志何也为陆浑
 在王都之侧戎夏杂处族类之不分也楚又至洛观
 兵于周疆问鼎之大小轻重焉故特书于策以谨中
 外之辨禁猾夏之阶
夏楚人侵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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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胡传按左氏晋侯伐郑郑及晋平而经不书者仲尼
 削之也郑本以晋灵不君取赂释贼为不足与似也
 而往从楚非矣今晋成公初立背僣窃伪邦而归诸
 夏则是反之正也春秋大改过许迁善书楚人侵郑
 者与郑伯之能反正也故独著楚人侵掠诸夏之罪
 尔郑既见侵于楚则及晋平可知矣
秋赤狄侵齐
 季氏私考赤狄隗姓别为一种隗俗尚赤衣者也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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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山西潞州以北而东界黎城即古黎侯国其种有潞
 氏甲氏留吁壤地相连者也赤狄距齐甚远而连年
 侵至齐国未有不由狄境而往者然而狄不为规盖
 自叔孙得臣败狄于咸之后狄势稍衰而赤狄浸强
 则取道于狄而无忌矣 许氏曰楚侵其南狄侵其
 北此中国栋挠之时也
宋师围曹
 按二族虽非讨罪之师然在宋有不赦之罪亦因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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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而自反可也今乃不能反躬自治而徒恃众强以报
 之岂端本清源之道哉此春秋所以书宋师围曹以
 责文公也
冬十月丙戌郑伯兰卒(穆公卒灵/公夷立)
葬郑穆公
 吴氏曰葬速礼不备也
四年春王正月公及齐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
取向(今兖州府郯城县与淮安之海州/皆郯子国地郯少皞之后已姓国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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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莒郯二国相怨故公与齐侯共平之 胡传以齐鲁
 大国平郯莒小邦宜其降心听命不待文告之及也
 然而莒人不肯则以宣公心有所私系失平怨之本
 耳故书取以著其罪 属词后此郯伯姬来归则郯
 尝结婚于鲁故宣公为之伐莒取向按榖梁云取向
 乘义而为利也则向鲁取以自益初非为郯取也今
 既无以得莒后书郯伯姫来归郯亦无以固其好矣
 夫以偏心失莒又以贪心不能固郯之好是不惟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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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以平莒且亦无以结郯盖两失之春秋书不肯书取
 以著其罪以此及字平字取字不肯字俱是解事之
 说书法重书取以著其罪句
秦伯稻卒(共公卒子荣/嗣是为桓公)
夏六月乙酉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(弟坚嗣是/为襄公)
 灵公见弑不以礼葬也故不书葬 王氏经世事不
 可考止据经文可也左氏所载子公之鼋不类羊斟
 之羊乎公食大夫君臣礼会岂得遽有染指于鼎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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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事灵公初立岂应即以小故欲杀大夫借曰一时之
 怒言非不可解之罪子公何至遽与子家归生谋先
 乎惧者子公也子家无罪何事而与之谋子家闻此
 狂谋宁不骇异而顾曰畜老犹惮杀之而况君乎此
 与杀老牛莫之敢尸悖语同必其君素无道之甚积
 憾不堪而有之灵公初立子家无怨闻谋不诘而骤
 出此言尤非人情也又谓子公反谮子家子家惧而
 从之谮者托何事以取信惧者因何危疑自度必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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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免而遂见从乎归生贵戚之卿当国秉权君臣无衅
 谓其自有妄图犹不可知而谓其以尝鼋之故从人
 弑逆虽病狂者乱不至此虽至愚者信不至此矣胡
 氏惑左氏而曲为之说非也 季氏私考归生自大
 棘战胜必恃功骄恣而见疑于嗣君者也故假手于
 公子宋以弑之而归生实造此谋故以归生主乎弑
 与赵盾同
赤狄侵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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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高氏曰以齐之强而连年为狄所侵惠公之无政可
 知矣
秋公如齐公至自齐(每行必饮至不知当/时何所喜而如此)
 胡传君行告至常事不书宣公此年如齐而皆致者
 危之也夫以篡弑谋于齐而取国以土地赂齐而请
 会以卑屈事齐而求安上不知有天王下不知有方
 伯惟利交是奉而可保乎高固之事亦殆矣故比年
 如齐而皆致以戒后世之欲利有攸往者惟义之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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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比为可安耳 汪氏曰盟会之书至始于桓公之盟
 唐朝大国而屡书至始于宣公之如齐春秋盖危桓
 宣之不得返而又叹其不见讨也
冬楚子伐郑
 王氏经世晋救不书晋若讨郑之贼楚师不禦而自
 去矣若楚能仗义亦孰能与之争惟志不在于讨贼
 而在于争强交罪之也 前年楚侵郑不获成故曰
 未服而今又伐之胡氏以称爵为予楚恐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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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春公如齐
夏公至自齐
秋九月齐高固来逆子叔姬
 胡传按左氏公如齐高固使齐侯止公请叔姬焉书
 夏至自齐秋齐高固来逆子叔姬罪宣公也其曰来
 者以公自为之主也诸侯嫁女于大夫主大夫以与
 之者为体敌也而公自为之主压尊毁列卑朝廷慢
 宗庙矣宣公以鲁国周公之后逼于高固请婚其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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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强委禽焉而不能止惟不知以礼为守身之干是以
 得此辱也春秋详书为后世鉴欲人之必谨于礼以
 定其位不然卑巽妄说不近于礼奚足远耻辱哉
 按高固以大夫抗礼于国君齐侯容其臣以大夫抗
 礼于国君固皆不为无罪然所以致此者公也公屡
 年如齐不知有守身为国之礼以至于见止而请婚
 自为婚主不知有压尊毁列之嫌以至于卑朝廷而
 慢宗庙始既不能辞婚终又不当主婚其取此辱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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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公实自致之尔春秋详书为后世鉴以此
叔孙得臣卒
 汪氏曰庄叔也子侨如嗣是为宣伯 胡传君臣父
 子妃妾适庶人道之大伦也方仲遂以杀适立庶往
 谋于齐而与得臣并使也若懵然不知其谋或知之
 而不能救则将焉用彼相矣春秋治子赤之事专在
 仲遂以其内交宫禁外结强邻大恶无所分也而叔
 孙得臣有同使于齐之罪故特不书日以贬之若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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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大夫而不能为有无者不足加以恩数云尔
冬齐高固及子叔姬来
 胡传左氏曰反马也礼嫁女留其送马不敢自安及
 庙见成妇遣使反马则高固亲来非礼也又礼女子
 有行远父母者岁一归宁今见逆逾时未易岁也而
 叔姬亟来亦非礼也故书及书来以著齐罪也(齐均/也言)
 (均著其/罪也)
楚人伐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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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传楚子伐郑陈及楚平伐郑所以胁陈也故陈及楚
 平晋荀林父救郑伐陈 楚兵于是三至郑矣书罪
 其数犯中国也
六年春晋赵盾卫孙免侵陈
 胡传按传称陈及楚平荀林父伐陈经皆不书者以
 下书晋卫加兵于陈即陈及楚平可知矣以赵盾孙
 免书侵即林父无词可称亦可知矣爱人不亲反其
 仁治人不治反其智晋尝命上将帅师救陈又再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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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之连兵伐郑今而即楚无乃于已有阙盍亦自反可
 也不内省德遽以兵加之则非义矣故林父不书伐
 而盾免书侵以正晋人所以主盟非其道也 伐者
 有词之称侵者无词之称不书伐而书侵皆无词可
 称之词也 家氏曰陈之叛晋即楚以郑故尔郑穆
 暮年弃楚而托身于晋望晋有以大拯其危急也曾
 未期年而有归生之乱晋坐视莫之顾陈叛而与楚
 良以是尔晋成孱君政在赵氏岂能为郑讨贼然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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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郑每相视以为向背郑贼之不讨无以服陈人之心
 陈虽受伐而终不为晋屈也
夏四月
秋八月螽
 胡传传谓螽为谷灾虐取于民之效也 宣惟伐莒
 于前伐莱于后用兵不息虐取于民此戾气所以应
 之而有螽而助法之所以改也经书于策见天人感
 应之理不可诬示人君当慎其所以感之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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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十月
七年春卫侯使孙良夫来盟
 胡传来盟为前定者尝有约言矣未足效信而释疑
 又相歃血固结之尔是盟卫欲为晋致鲁而鲁专事
 齐初未与晋通也必有疑焉而卫侯任其无咎故遣
 良夫来为此盟而公卒见辱盟非春秋之所贵义自
 见矣
夏公会齐侯伐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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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公至自伐莱大旱
 伐莱是齐主兵虐小而公从之竭力从人而不顾力
 之已困声罪为名而不思已之负罪兵出踰时劳民
 毒众身方冒危而至又以军旅之后岁大旱而凶年
 焉公之病国病民如此其罪直书而自见矣雩不雩
 之说似多
冬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于黑壤
 公之见止以专朝齐而不事晋公有以致之公之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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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也晋之止公但以不朝已之故而责赂于公曾不问
 及其篡立之大恶晋亦非所以行乎诸侯晋之罪也
 春秋书会不书盟见公以行有不慊而不得与于盟
 又见晋以责赂之故而不使之与于盟盖两讥之胡
 氏以为非晋人之咎恐未然
八年春公至自会
 公止于晋逾年始返其书至危之也
夏六月公子遂如齐至黄乃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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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胡传至黄乃复壅君命也有疾亦不复可乎大夫以
 君命出闻丧徐行而不返未致事而死以尸将事乃
 者无其上之词其曰复事未毕也何氏曰闻丧徐行
 而不返闻丧者闻父母之丧徐行者不忍疾行又为
 君当使人追代之以丧喻疾者丧尚不当返况疾乎
辛巳有事于太庙仲遂卒于垂
 合享则书有事于太庙时祭则书四时祭名书辛巳
 有事而仲遂卒见遂以祭之日卒也仲是遂之字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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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而以此赐氏故称仲遂此处重在犹绎说下志变法
 之端恐当他处见之为是 属词仲遂庄公子也字
 襄仲仲婴齐遂之子归父之弟
壬午犹绎万入去籥
 胡传绎者祭之明日以宾尸也犹者可已之词万舞
 也以其无声也故入而遂用籥管也以其有声也故
 去而不作仲遂国卿也卒而犹绎则失宠遇大臣之
 礼矣圣人书法如此存君臣之义也 万文武二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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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之总名籥舞文舞之别名盖文舞吹籥秉翟羽也万
 入去籥盖文武二舞俱入于二舞中去羽舞吹籥者
 尔 按尸者主也绎者继也宾尸谓出主于太庙合
 享后归主于太庙而继昨日事行小祭之礼以安之
 尔非是以宾客之礼燕为尸者之谓也诸侯以大夫
 为尸则君当拜臣王父以孙为尸则父当拜子世宁
 有是理乎即如大夫为尸孙为尸当祭之日俨然坐
 于上而君若父者从下拜而献之亦当有不安于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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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心况明日又拜祭焉可乎故知尸从木主之说是也
 孟子弟为尸则谁敬亦谓弟捧主出庙之时尔非是
 弟真自为父祖尸也
戊子夫人嬴氏薨
 王氏经世汪氏曰春秋既书夫人姜氏薨于夷又书
 夫人风氏薨则知哀姜为庄公夫人而成风乃妾也
 既书夫人姜氏归于齐又书夫人嬴氏薨则知出姜
 为文公夫人而敬嬴乃妾也直书于策读者比事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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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考之虽微传而嫡妾之分明矣 宣公以夫人之礼
 丧妾母其失与僖公同所谓直书而自见者也
晋师白狄伐秦
 胡传晋主夏盟纠合诸侯攘夷狄安诸夏乃其职矣
 秦人之怨起自侵崇其曲在晋责己可也既不知自
 反释怨修睦以补前过已可咎矣乃复兴师动众会
 戎狄以伐之独不恶伤其类乎直书于策贬自见矣
  季氏私考白狄别为一种俗尚白衣者也在西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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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秦晋之间故秦晋相攻皆连白狄成十三年左传载
 晋吕相绝秦书云白狄及君同州则白狄与秦相近
 当在晋西赵鹏飞所谓介秦晋之间者也史记亦载
 晋文公攘戎翟居于河西圁洛之间圁今之神木县
 洛今之洛川县皆属延安府盖延绥葭鄜诸州悉其
 地也 李氏曰晋绝秦书曰白狄及君同州君之仇
 雠而我之婚姻也晋与秦自侵崇起衅七年而未巳
 晋昏狄而结以伐秦其罪大矣故自此至成十三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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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吕相绝秦皆连兵之事秦康共晋襄灵之后晋成秦
 桓之交兵又始于此 季氏私考此赵盾当国之事
 也结白狄以伐秦而秦自此不敢加兵于晋者七年
 于愤泄矣然必于报怨而不顾自伤其类尚为能善
 其后乎
楚人灭舒蓼(蓼先灭于楚者其/地即今固始县)
 按地谱上义阳之蓼文五年先已灭于楚此即如舒
 鸠舒庸盖群舒别种非二国也 胡传按诗称戎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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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是膺荆舒是惩在周公所惩者其自相攻灭中国何
 与焉然春秋书而不削者是时楚人疆舒蓼及滑汭
 盟吴越势益强大将为中国忧而民有被发左衽之
 患矣经斯世者当以为惧有攘却之谋而不可忽则
 圣人之意也 赵鹏飞氏曰舒地逼近中国舒灭则
 中国失南门矣
秋七月甲子日有食之既
冬十月己丑葬我小君敬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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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胡传僖公享国八年然后致成风而敬嬴之亟也虽
 云援例鲁君臣之责亦可知矣 象山陆氏曰襄仲
 杀太子恶敬嬴为之也敬嬴非嫡而薨以夫人葬以
 小君鲁君臣之责深矣
雨不克葬庚寅日中而克葬
 讥无雨备也
城平阳(平阳今泰安/州新泰县)
 高氏曰惧晋故也方举大丧又城平阳重困民力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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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季氏私考平阳在鲁北鄙近根牟城之以为逼根
 牟计也
楚师伐陈
 高氏曰陈以晋卫见侵复弃楚而从晋故楚以为讨
 然晋不能救陈陈遂复即楚
九年春王正月公如齐公至自齐
 孙氏曰公有母丧而远朝强齐无哀甚矣
夏仲孙蔑如京师(蔑公子庆父之孙公孙敖之子是为/孟献子盖庆父庄公庶兄故为孟氏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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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(以庶长不可先嫡而字/曰仲其后因氏仲孙云)
 王使先来徵聘故也 胡传当岁首月公朝于齐夏
 使大夫聘于京师此皆比事可考不待贬绝而恶自
 见者也宣公享国九年于周才一往聘其在齐则又
 再朝矣经于如齐每行必致深罪之也经书君如齐
 臣如周而特书春王月以表之以此 王氏经世勤
 齐至矣今又冒哀而往于京师缺如也乃因徵聘而
 大夫黾勉于一行象山陆子曰直书于策比而读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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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而无惧心者真不知矣 以厚薄言则君朝齐而臣
 聘周以缓急言则岁首朝齐而夏乃聘周以疏密言
 则于周才一往聘而于齐则又再朝经于如齐既每
 行必致以著其罪而又春正月书王于蔑如京公如
 齐之上见其奉天子之正朔为周之臣子而不知有
 周所以表其罪如此若比事以观则又不待贬绝而
 恶自见矣
齐侯伐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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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李氏曰东莱有莱山从齐之小国也齐自七年会鲁
 伐之今年又自伐之卒于襄六年而灭之矣
秋取根牟(季氏私考根牟小国汉为泰山郡牟县今泰/安新泰县嬴博之间牟汶出焉者其西境也)
 (颜师古曰桓十五年牟人来朝即此是以为牟子国/也则非矣盖牟子城在今登州府福山县西北三十)
 (里汉为东莱郡东牟而距根牟远矣鲁越齐莱之境/而往取之一千五百里而遥势之所不便也且根牟)
 (与牟异名颜说误也或根牟乃牟支庶所分而别为/一国如小邾之于邾则不可知耳夫根牟在鲁东北)
 (界者也杜元凯以为根牟鲁东界琅琊郡阳都有牟/乡乃因汉志于阳都之下载有牟台之言故谓牟县)
 (在此盖阳都属琅琊属泰山求之水源限隔山谷是/以各分所𨽻岂根牟界居其间水西流出鲁北界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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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(为牟汶其东境入阳都界者为牟县欤故牟台牟乡/之名遂因牟县而沿及阳都之境尔至郑渔仲又以)
 (根牟为都安丘则又以隋/尝于此置牟山县而误也)
 汪氏曰讳灭书取与鄟邿同昭八年蒐于红自根牟
 至于商卫即所取根牟也 私考根牟盖属鲁小国
 而北界于齐必困于强令而悖慢不共者也是时齐
 方善鲁故听鲁取之
八月滕子卒(昭公卒文/公寿立)
九月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会于扈晋荀林父帅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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伐陈(荀息之后是为桓子以其尝将中/行故又为中行伯而氏曰中行云)
 按胡传会于扈以待陈而陈侯不会然后林父帅师
 则诸侯之师不与可知而以为林父兼将误矣凡列
 国统于一将者皆书如隐十年翚帅师会齐人郑人
 伐宋是也此不书安得以为林父将诸侯之师乎故
 知季氏私考是当时陈之弃盟主而即楚也于从违
 之义已非而又背晋救陈之施罪可伐矣晋会扈以
 待陈陈不至然后林父伐之可谓得声讨之宜者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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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此则文定说当从观春秋所书而自见者也
辛酉晋侯黑臀卒于扈(成公卒子/景公獳立)
冬十月癸酉卫侯郑卒(成公卒子/穆公速立)
 胡传晋成公何以不葬鲁不会也卫成公何以不葬
 亦鲁不会也卫成事晋甚谨而鲁宣公独深向齐卫
 欲为晋致鲁故谋黑壤之会而特使孙良夫来盟以
 定之也及会于黑壤而晋人止公赂然后免是以扈
 之会皆前日诸侯鲁独不往而二国继以丧赴亦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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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不会此所谓无其事而阙其文者也
宋人围滕
 季氏私考文十二年膝昭公背宋而朝鲁宋人内有
 国乱外有楚兵故不暇讨至是昭公卒乃因其丧而
 围之 胡传围国非将卑师少所能办也必动大众
 而使大夫为主帅明矣然而称人是贬之也滕既小
 国又方有丧所宜矜哀吊恤之不暇而用兵革以围
 之比事以观知见贬之罪在不仁矣 王氏经世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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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滕之丧不仁间晋有丧以侵小不义曰围非师少可
 知直书宋人围滕而其罪自见矣
楚子伐郑晋郤缺帅师救郑
 王氏经世按自厉之役郑南北无属楚未得志七年
 郑又及晋平会于黑壤故楚今年伐郑不以黑壤兴
 戎远称厉之役者志恨在厉役也是时晋景方立郤
 缺救而不能定是以十一年辰陵之盟郑子良曰晋
 楚不务德而兵争与其来者可也乃从楚然楚庄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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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立加兵于郑者凡四而两书楚子说凡例者纷然愚
 意书楚子者君为将也书人者大夫也夷狄猾夏何
 可褒而以书楚子曲生意义耶 按楚庄即位以来
 每窥伺中国以图伯如连年伐郑是也实未有讨郑
 贼之诚心春秋以其君将故书爵实亦未尝予之若
 晋郤缺之救则以为与晋可也盖伐者恶则救者善
 矣据明年传载郑讨归生之罪斲其棺而逐其族盖
 此时归生已毙故书救以与晋此汪氏之说可从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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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杀其大夫泄冶
 胡传称国以杀者君与用事大臣同杀之也称其大
 夫则不失官守而杀之者有专辄之罪矣泄冶无罪
 而书名何也冶以谏杀身者也杀谏臣者必有亡国
 弑君之祸故书其名为徵舒弑君楚子灭陈之端以
 垂后戒此所谓义系于名而书其名者也见陈因杀
 此人而有此祸所谓义系于名而书名者非贬也
 胡氏前段是后段过求泄冶处未妥王氏经世云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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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子之道或出或处或默或语惟其时而已必于洁身
 远患非也必于出身犯难亦非也观泄冶之能谏知
 其非贪乎宠禄见几而不去者如皆欲为子哀叔肸
 则乱世何赖于有君子乎此说是当从之
十年春公如齐公至自齐
 公至是四朝齐矣
齐人归我济西田
 季氏私考济西田即今郓范二县之地盖齐鲁之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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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互争僖三十一年鲁既取之而宣二年又为齐取者
 也今齐与鲁厚故中分以与鲁范近于齐则齐有之
 郓近于鲁则以归鲁田之分属于鲁者谓之我济西
 田齐履谦氏曰我者对彼之称济西之地鲁不尽有
 者是也何以知郓之属鲁盖郓即成四年所城之邑
 知其当分于鲁者以此 胡传宣公于齐顺其所欲
 既以女妻其臣又以兵会伐莱之举又每岁往朝于
 齐庭虽诸侯事天子无是礼也归欢及阐直书曰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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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此独书我者乃相亲爱惠遗之意深著齐人助成弑
 逆之罪也以柔巽卑屈事人不以其道而得地与悦
 人之柔巽卑屈事已不以其道而归其地皆人欲之
 私而非义矣 按我字连下读当由我故疆而言胡
 文定以为亲爱惠遗则以我字粘上文读矣恐非
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
己巳齐侯元卒(惠公卒子顷/公无野立)
齐崔氏出奔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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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家氏曰是岁至杼弑君盖五六十年使杼得年七十
 此时方在弱冠不应权势已盛为人所畏疑非杼之
 身或其父但不可考尔 王氏经世按自此至崔杼
 弑庄公凡五十一年古者四十而仕五十而爵使为
 一人则崔杼盖百岁矣以棠姜乱国以崔明灭家必
 非耋耄之人所为然则非一人也 季氏私考齐惠
 公继诸兄而立群从不能无争崔氏于立君之际意
 或不同而高国则拥立顷公惧其逼已所以逐之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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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谷梁子曰氏者举族而出之之辞也举族可出其无
 根据难除之势可知矣至成公末年出高无咎连及
 国佐而崔杼以庆氏之党复归其国亦非如栾盈之
 以宗强而入曲沃也
公如齐五月公至自齐
 胡传文约而事详者经也春如齐朝惠公夏如齐奔
 其丧若是虽不致可也而皆致者甚之也天王之丧
 不奔欲行郊礼而汲汲于奔齐惠公之丧天王之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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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不会使微者往而公孙归父会齐惠公之葬其不顾
 君臣上下尊卑之等所谓肆人欲灭天理而无忌惮
 者也词繁而不杀圣人之情见矣
癸巳陈夏徵舒弑其君平国(灵公弑子/成公午立)
 胡传陈灵公之无道也而称大夫之名氏以弑何也
 祸莫大于拒谏而杀直臣忠莫显于身见杀而其言
 验泄冶所为不惮斧钺尽言于其君者正谓灵公君
 臣通于夏徵舒之家恐其及祸不忍坐视故昧死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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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之灵公不能纳又从而杀之卒以见弑而亡其国此
 万世之大戒也特书徵舒之名氏以见泄冶忠言之
 验灵公见弑之由使有国者必以远色修身包容狂
 直开纳諌诤为心也
六月宋师伐滕
 季氏私考滕被围不服至再见伐亦见其善于守国
 矣自是以后国日强诸侯日亲孟子他日谓可以为
 善国其基不立于此乎 滕人恃晋而不事宋故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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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胡传宋大国爵上公霸主之馀业力非不足也今
 邻有弑逆不能声罪致讨乃用大众以伐所当矜恤
 之小邦且滕不事已无乃已德犹有所阙而滕何尤
 焉故特称宋师伐滕以著其罪而汲汲于诛乱臣讨
 贼子之意见矣
公孙归父如齐葬齐惠公(字子家其后/为子家氏)
 胡传归父仲遂之子贵而有宠宣公深德齐侯之能
 定其位而又以济西田归之也故生则倾身以事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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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而不辞于屈辱没则亲往奔丧而使贵卿会其葬亦
 不顾天王之礼阙然莫之供也比事考辞义自见矣
  季氏私考齐惠公卒三月尔而葬太速者必以孝
 昭懿惠兄弟相及国内群从有争也观崔氏见逐于
 君终之际而嗣子称侯于未逾年之前则必有故而
 仓卒即位以治丧矣
晋人宋人卫人曹人伐郑
 黄震氏曰前日楚子伐郑郤缺之救不能得郑故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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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服于楚而晋又伐之 胡传按左氏郑及楚平诸侯
 伐郑取成而还其称人贬之也居大国之间从于强
 令岂得已乎不能以德镇抚而用力争之庸何愈于
 楚自是责楚益轻罪在晋也郑从楚不为无罪要岂
 得已而为此 家氏曰剪篡锄凶伯政之最先自赵
 盾为政宋齐鲁皆弑其君盾内有所歉置而不问今
 郤缺为政又不能治侯国之贼其君者乃率三国争
 郑而以讨逆遗楚遂使夷国挟仗义之名以风示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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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下晋伯自是愈衰矣
秋天王使王季子来聘
 胡传公羊传曰王季子者王之母弟也王有时聘以
 结诸侯之好礼也宣公享国至是十年不朝于周而
 比年朝齐不奔王丧而奔齐侯丧不遣贵卿会匡王
 葬而使归父会齐侯之葬纵未举法勿聘焉犹可也
 而使王季子来王灵益不震矣自是王聘春秋亦不
 书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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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孙归父帅师伐邾取绎(绎今邹县北/峄山下地)
 胡传当此时陈有弑君之乱既来赴告藏在诸侯之
 策矣曾不是图而有事于邾不亦颠乎故鲁人伐邾
 特书取绎以罪之也 高氏曰自文公时邾鲁有隙
 宣公篡立而邾子首朝焉自是绝迹鲁庭者又十年
 故归父伐之 汪氏曰宣公篡立惴惴然惟恐诸侯
 问子赤之故其不能讨陈宜矣而犹称兵于邾以夺
 其地者以晋伯不振而强齐为之援故尔不犹硕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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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欺人之不见而窃食于盆盎之间乎下书归父为邾
 故如齐则鲁之为鲁可知矣
大水
 家氏曰宣即位以来六年螽七年大旱今复大水咎
 徵频仍未有甚于此时旱而书大水而书大以变常
 书也宣尝以臣弑君以子逐母罪大恶极天讨未加
 发而为水旱之灾民受其虐书以示戒也
季孙行父如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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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公孙归父如齐
 胡传按左氏行父如齐初聘也归父如齐邾故也齐
 侯嗣立宣公亲往奔其父丧又使贵卿会葬矣若待
 逾年然后修聘未晚也而季孙亟行归父继往则以
 宣公君臣不知为国以礼而谓妄说取人可以免于
 讨也归父贪于取绎畏齐而往盖理曲则气必馁矣
 能无畏乎哉春秋备书而不削以著其罪为后世鉴
 也 季氏私考归父继往左氏曰伐邾故也盖鲁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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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齐而得邾者也惠公卒而即伐之以取其邑则足以
 取怨于齐矣故惧邾之愬而先往说焉明年归父会
 齐伐莒其亦因是始谋而许与为役欤
齐侯使国佐来聘
 季氏私考国佐国归父之子齐之贵卿也宣公时鲁
 君臣事齐甚谨而绝无一使报聘今国佐亲来岂特
 为行父之贺嗣君哉盖齐顷公之立亦因嗣子有争
 国中未靖而高固既逐崔氏亦恐其愬于诸侯也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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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其礼独异以固鲁交耳自此鲁使不复如齐岂亦有
 以微见其情实欤 胡传葬之速也太不怀也又未
 逾年而以君命遣使聘于邻国则哀戚之情忘矣齐
 顷公嗣位之初举动如此丧师失地几见执获岂特
 妇人笑客之罪哉已失守身之本矣

 按大水之后特书饥见宣公烦于事大上下用竭故
 一遇水旱遂致乏食尔春秋书饥以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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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子伐郑
 楚子亲将故称爵其亲将而频年伐郑也可谓肆行
 而无忌矣晋实不竞于楚故虽有救郑戍郑之举皆
 不足为轻重所以不见于经者此也
十有一年春王正月
夏楚子陈侯郑伯盟于辰陵(辰陵陈地杜氏以为颍川/长平县东南按长平故城)
 (在今陈州西/华县东北)
 胡传晋楚争此二国为日久矣今陈郑背晋从楚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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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于辰陵而春秋书之无贬词者盖经之大法在诛乱
 臣讨贼子今鲁与齐方用兵伐莒晋与狄方会于攒
 函而不谋少西氏之逆也而楚人能谋之所谓礼失
 而求之野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辰陵之盟
 所以得书于经而词无贬乎圣人讨贼之意可谓深
 切著明矣 张氏曰楚庄于是合二国为盟而欲讨
 陈夏徵舒也
公孙归父会齐人伐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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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汪氏曰伐邾伐莒皆以归父将重兵而后此会齐侯
 会楚子皆归父特会国君以见宣公之德仲遂而宠
 其子使专权于鲁也至笙之逐得非肇端于此欤
 书会可见是齐为主以伐邾之故恐齐以为讨遂从
 之伐莒焉甚矣鲁之惧齐也
秋晋侯会狄于攒函
 胡传中国有乱天王不能讨则方伯之责也又不能
 讨则四邻诸侯宜有请矣而鲁方会齐伐莒晋方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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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成于狄不亦颠乎凡此直书其事不待贬绝而义自
 见者也 晋景会狄攒函则楚盟辰陵之岁也 按
 得狄是晋之所图徇齐是鲁之所图也所以晋会狄
 攒函鲁会齐伐莒不顾陈有弑君之难以此 高氏
 曰陈郑诸夏之国而从楚众狄夷狄之国而从晋狄
 在攒函而晋侯亲往会之夫中国诸侯所恃者晋尔
 齐方伐莒晋方会狄而使楚人为伯者之事此反道
 也 王氏经世比事而观上则楚子陈侯郑伯盟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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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辰陵成乎伯主矣下则楚人杀陈夏徵舒行乎伯讨
 矣而鲁方会齐伐莒晋方会狄于攒函其言外之意
 可谓深切著明矣
冬十月楚人杀陈夏徵舒
 陆氏曰使楚庄真有讨贼之心则辰陵之盟执徵舒
 而诛之一匹夫之力奚待以重兵造其国都而后戮
 之乎由其本无是心而假其事以为功故不足以进
 于此吕氏曰楚人杀徵舒讨贼之辞且众同欲也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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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曰楚人入陈非众志也故曰楚子按楚庄本欲县陈
 其县陈也固以申叔时之言而止然实陈成公在晋
 恐晋率诸侯内其故君而陈人应之楚终不能有陈
 故不若以复封陈为名而其实非其本心如此也观
 复封为名之后而犹乡取一人为夏州其不忘取陈
 一念可知矣当时其实亦未尝灭陈书入陈乃实录
 也
丁亥楚子入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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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先书杀后书入春秋以讨贼之义为重故先之亦非
 是予楚真能讨贼也所谓似予而实不予也
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
 胡传此二臣者从君于昏宣淫于朝诛杀谏臣使其
 君见弑盖致乱之臣也肆诸市朝与众同弃然后快
 于人心今乃诡辞奔楚托于讨贼复雠以自脱其罪
 而楚庄不能察其反覆又使陈人用之是犹人有饮
 毒而死者幸而复生又彊以毒饮之可乎故圣人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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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此二人于陈而特书曰纳纳者不受而强纳之者也
 为楚庄者宜柰何潴徵舒之宫封泄冶之墓尸孔宁
 仪行父于朝谋于陈众定其君而去其庶几乎季
 氏私考孔宁仪行父不系之陈以其从楚而绝于陈
 故从略尔 王氏经世夏徵舒不胜忿耻以弑其君
 其贼易知也而孔宁仪行父之为贼难见也何则公
 告泄冶之谏宁行父请杀之公弗禁遂杀之然则躬
 杀泄冶者二贼也徵舒之耻发于似女亦似君之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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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然则激自厩之射者亦二贼也平国既弑不他奔而
 奔楚盖志在以陈饵楚而杀徵舒尔楚庄动于利而
 兴师非申叔时之言则陈遂县矣然则致胡公大姫
 几不祀者又二贼也使尽乎天讨则二贼之诛不当
 在徵舒之后而反纳之楚庄之志可知矣
十有二年春葬陈灵公
 胡传徵舒虽楚讨之陈之臣子亦可以释怨矣故得
 书葬君子词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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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子围郑
 季氏私考围郑者本止于围未入其国也自左氏附
 为入自皇门至于逵路之说世儒因之遂谓末减而
 书围则事亦可以不从实录乎且楚之入陈本图其
 国非真为讨贼也乃欲缘此并图郑之罪而减之是
 圣人论事不究人心术之微也其不至于长奸者几
 希矣若以为退师与郑为盟其情可恕则凡楚兵所
 加之国如此类者亦多矣何不悉从末减乎故书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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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郑者直著其凭陵诸夏之罪耳郑既与楚盟于辰陵
 矣楚又曷为围郑邪盖郑用子良之谋与其来者而
 又徼事于晋故也然则郑之不信乃其累世相沿故
 智岂待子驷而牺牲玉帛有二竟之待哉此非效死
 守国之道其得罪于晋而见侮于楚宜矣 陈郑既
 盟辰陵又不忍叛晋楚于是入陈围郑 王氏经世
 陈郑二国楚盖几于有之矣然而人心未去故家巨
 室犹存先圣神明之冑数百年有奉之社稷未易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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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而除之也故释之以阳存厚道此楚庄之谖也实不
 能有故录其卒而略其始其文则实录其义则存中
 国不使夷狄尽其虐之辞也若曰与其能有讨于中
 夏故末减其凭陵之罪而曰入曰围则大乖圣人之
 意矣
夏六月乙卯晋荀林父帅师及楚子战于邲晋师败绩
 (季氏私考邲郑地在敖山之东衡雍之北大河之南/今当为荥泽河阴界上地一统志以为在郑州东六)
 (里非/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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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按春秋内晋而外楚故凡中国与楚战皆以中国为
 主然而息争之道则亦当责之于中国焉邲之战楚
 讨陈乱师既似乎有名而所以施于郑者又得退师
 之宜矣林父上不能辅其君讨乱以行盟主之大义
 此行本为救郑而郑既服楚谓宜观衅而后动也乃
 轻与楚战此已非所以待敌之道况身为元帅既不
 能禁副属之违令而专行又不能躬帅士卒冒矢石
 而力战乃先备归舟鼓于军中倡为弃甲曳兵之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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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则丧师之罪不于林父而谁责乎经不以救郑书但
 书及楚战败而林父之罪自见矣胡氏以书及为罪
 又谓楚真能讨贼而不贬似亦未必然也 又按辰
 陵之盟为服陈郑然陈郑犹未心服也故楚入陈围
 郑晋既不能有陈而仅争郑邲之战夷夏胜负之一
 决也自邲之败而楚灭萧围宋遂横行于中国而莫
 制矣春秋宁肯遂予楚乎以是知胡氏之说非也
秋七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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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十有二月戊寅楚子灭萧(楚将以/胁宋也)
 萧宋附庸国楚虽灭之而不能有其地犹属于宋观
 宋十一年辰佗彄地入萧以叛犹为宋地可知矣
 胡传假于讨贼而灭陈春秋以讨贼之义重也末减
 而书入恶其贰已而入郑春秋以退师之情恕也末
 减而书围与人为善之德宏矣至是肆其强暴灭无
 罪之国其志已盈虽欲赦之不得也故传称萧溃经
 以灭书断其罪也建万国亲诸侯者先王之政兴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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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国继绝世者仲尼之法今乃灭人社稷而绝其祀亦
 不仁甚矣况又以灭萧告赴诸侯矜其威力以恐中
 国乎此春秋所以深罪楚庄之暴且横也愚意当如
 此说方是故为删补之如右 汪氏曰楚庄灭萧所
 以逼宋而胁中国诸侯之服已也
晋人宋人卫人曹人同盟于清丘(今开州西南/有清丘故址)
 胡传书同盟志同欲也楚既入陈围郑大败晋师伐
 萧灭之凭陵中国甚矣为诸侯计者宜信任仁贤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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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明政事自强于为善则可以保其国耳曾不是图而
 刑牲歃血要质鬼神蕲以禦楚谋之不臧孰大于是
 故国卿贬而称人讥失职也原縠违命丧师乃晋国
 罪人而主兹盟约所信任者皆可知矣 是时晋伯
 不振楚入陈围郑败晋于邲至是又灭萧以胁宋而
 宋与曹卫皆唇齿之国犹欲推晋以禦楚晋实不能
 也而徒为此盟以塞责竟何益于事乎列卿称人以
 示贬胡传说是也季氏以为微者称人恐非 王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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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经世原縠先轸之后先轸或称原轸原其食邑縠食
 采于彘故称彘子今又称原縠袭其先世之称也
宋师伐陈卫人救陈
 宋既与晋同盟故为之尽力以讨陈而不知晋之不
 足恃也其卒蒙楚伐以此 胡传陈有灭君之乱宋
 不能讨而楚能讨之其从楚而不贰未足责也宋人
 不能内自省德遽以大众伐之非义举矣卫人救陈
 背盟失信而以救书者见宋师非义陈未有罪而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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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兵为可恤也且谋国失图妄兴师旅无休息之期则
 乱益滋矣其以救书意在责宋也若卫叛盟则不待
 贬绝而恶自见矣 按楚实未尝县陈封陈故改胡
 传一二为此 宋以清丘载书有讨贰约言而伐陈
 宋于是挑楚衅矣 按卫之此举恐以与宋同盟见
 讨于楚而聊出单师以图解塞观宋以师伐而卫以
 人救可见其实非欲与宋为敌也孔达自谓巧于谋
 国而卒罹身祸如此季彭山以调停之术不得不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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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说恐非然则宋之伐陈固失策而卫之救陈亦未为
 策之得也书卫救以责宋叛盟意卫亦不得而辞胡
 文定说是第以为恶则过矣
十有三年春齐师伐莒
 莒恃晋而不事齐故也
夏楚子伐宋
 楚人灭萧将以胁宋诸侯惧而同盟矣宋不惟固本
 之图而轻为兵先攻楚与国是自挑楚尔故书楚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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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伐宋以罪宋也 以其救萧又伐陈也伐之为言盖
 楚自以救萧伐陈为宋之罪声而讨之而其实不可
 以言有词书爵庄自将尔庄之罪所谓不待贬而自
 见胡氏之说非也 李氏曰楚有事于中国皆自郑
 及宋楚成之争伯败宋于泓楚穆之争伯弱宋于厥
 貉楚庄之兴挟郑以侵宋卒之今年之伐明年之围
 又明年之平而南北之势成矣成十八年彭城之役
 楚又挟郑以图宋向非悼公之盛则于宋之盟不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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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襄公之末年而天下分伯矣 季氏私考楚本欲图
 宋者也而去年宋师伐陈攻其与国则楚人有辞于
 伐矣书爵楚子亲行也楚既属陈寻又服郑惟宋未
 服故欲图之观其初灭萧以胁宋可知矣盖陈郑宋
 皆在河南而中国之要枢也郑处其西宋处其东而
 陈则介乎郑宋之间者也得郑则可以致西诸侯得
 宋则可以致东诸侯而得陈则可以致郑宋者也陈
 郑既皆归楚若复得宋则河南之地尽为楚有自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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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将图天下矣而为世道计者未见有人焉使非宋人
 犹足以自守中国几何而不沦于楚邪
秋螽
冬晋杀其大夫先縠
 胡传兵者安危所系有国之大事也将非其人则败
 虽得其人使亲信间之则败以刚愎不仁者恭焉而
 莫肯用命则败凡此三败君之过也河曲之战赵穿
 独出而臾骈之谋不用济泾而次栾黡欲东而荀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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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之令不行今林父初将中军乃以先縠佐之使敌国
 谋臣知其从政者新未能行令谁之过欤故称国以
 杀不去其官罪累上也 左氏秋狄伐晋及清先縠
 召之也冬晋人讨邲之役与清之师归罪于縠而杀
 之尽灭其族焉 高氏曰释赵旃魏锜不讨而独诛
 先縠为政不平杀者不受治矣又族之恶之甚者也
  张氏曰越椒将攻王而楚庄尚思子文之治楚而
 复克黄之所先縠先轸之孙而灭其族盖晋之德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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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皆不足以敌楚矣 季氏私考赤狄伐晋及清经所
 不载未必有此事而战邲至此已年馀先縠久同列
 卿用事矣何为始讨之意縠为人好刚任直多为同
 列所排适又楚人伐宋欲救不能则追咎前败以中
 縠如此尔此一说姑识之
十有四年春卫杀其大夫孔达
 胡传称国以杀不去其官罪累上也春秋端本清源
 故法如此 陈氏曰达自杀而称国以杀其君意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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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见君用其言以干盟主而寻杀之以是为君之过矣
  当时楚伐宋晋不能救归咎于同盟之不协而谓
 卫有贰于楚讨卫救陈以失清丘之信也卫人惧晋
 之讨归罪于达而达自缢既又以为成劳复室其子
 而复其位焉刑不亦颇矣哉以为成劳而室其子可
 见卫侯亦以达之救陈为忠于谋国而杀之则由晋
 讨而出于不得已也
夏五月壬申曹伯寿卒(文公卒子/宣公庐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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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侯伐郑
 胡传按左氏传为邲故也比事以观知其为报怨复
 雠之兵词无所贬者直书其事而义自见矣 十二
 年晋救郑不及郑已从楚而晋败于邲也故今又责
 服于郑而有此师
秋九月楚子围宋
 胡传宋人要结盟誓欲以禦楚已非持国之道轻举
 大众剿民妄动又非恤患之兵特书救陈以著其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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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明见伐之由也始谋不臧至于见伐见围几亡其国
 则自取之也春秋端本故责宋为深若蛮夷围中国
 则亦明矣 汪氏曰楚庄始而灭萧以逼宋继而伐
 宋以声其救萧之罪又遣使过宋不假道以激怒于
 宋而使宋杀之于是国君亲将环其邑而攻之然则
 楚子之志在于陵暴中华以取威争伯其恶甚矣文
 定屡责宋而不责楚楚人凭夏之罪显而易见而宋
 有致兵之由其罪未著也故备论之 王氏经世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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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时楚已得陈郑许蔡非得宋不已故灭萧以偪之不
 假道以挑之历三时而围不解卒得宋平而后已宋
 服则齐鲁可摇矣此楚图中国之序也郑在楚之彀
 中未易旦夕争也是时急莫先于救宋宋救捷则郑
 亦可招矣而晋不知所先后劳师于郑而缓于救宋
 乃比之虽鞭之长不及马腹不知宋既去则楚威振
 及齐鲁而南北之势成矣岂但失郑而已甚矣晋人
 之颠冥也胡氏以端本为说专一责宋夫宋伐陈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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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有启衅之道然清丘之盟晋宋卫曹咸在以同惧楚
 为志而相要以恤病而讨贰其策未为不善但诸侯
 不同心而遂败此盟耳春秋之义志中国盛衰之大
 机均责诸侯而首罪晋其所关者天下之势周公惩
 荆舒以宁百姓非为一国谋也
葬曹文公
冬公孙归父会齐侯于谷
 季氏私考宋之东北界即鲁地也楚人围宋则鲁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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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剥床以肤之虑矣归父会齐侯咨于齐以谋其不免
 也而齐侯不任其事此鲁所以遂使归父亲会楚子
 于宋以求免也欤 或曰此会盖谋楚也按谋楚之
 说楚方图宋鲁恐不免以为忧故与齐会谋所以待
 楚而明年会宋之举要是齐侯许之而然尔
十有五年春公孙归父会楚子于宋
 胡传楚子不假道于宋以启衅端而围之陵蔑中华
 甚矣诸侯纵不能畏简书攘夷狄存先代之后严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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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固圉以为声援犹之可也乃以周公之裔千乘之国
 谋其不免至于荐贿不亦鄙乎若此类圣人不徒笔
 之于经也比事以观则知中国大势盛衰之由春秋
 经世之略矣 时楚在宋归父先会齐侯而后会楚
 子于宋者宣公方事齐故先谋于齐而后会楚也
 楚子围宋蛮荆之盛也宋见围而鲁至于荐贿中国
 之衰也其由则在楚能讨陈中国不能讨陈尔 前
 既失于讨陈至此若能救宋则亦不失为经世之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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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此春秋之旨也 赵鹏飞氏曰当时宋与鲁为邻宋
 去则楚兵至鲁矣鲁见宋之危而诸侯畏楚莫敢有
 救者故惧而求服迎楚子之意而预弭其兵尔有谓
 宋楚之平归父为之释憾而结好者非也归父盖自
 谋不暇决不暇能为此谋也
夏五月宋人及楚人平
 卿称人是春秋常事以为贬恐未必然也 永嘉吕
 氏曰晋与楚争陈楚讨少西氏之乱而陈在楚宇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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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矣晋与楚争郑邲之战败而郑又在楚宇下矣宋伐
 陈而卫救之则卫又贰于楚归父会宋而鲁又即楚
 楚之围宋也军罢食尽将去矣宋人告急晋不能出
 师以援之宋及楚平岂得已哉书曰宋人及楚人平
 以见蛮荆之恣横中国之无伯与夫诸侯之畏楚而
 莫有能救之者也 王氏经世楚之围宋九月于此
 不惟宋之惫也甚楚亦兵罢食尽而将去矣凡外平
 不书彼既事解不来告也此书者宋幸得平以告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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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侯故鲁史有其事耳夫宋之急至于易子而食析骸
 而炊其望援如在水火而四邻环视莫之动心楚军
 亦止有七日之粮尔而晋不能出一师以撼之待其
 威单力尽徐自解罢书曰宋人及楚人平伤中国之
 失道也明王不兴贤伯不出强者恣其力贪者满其
 意人之类不将胥而尽乎此春秋书宋人及楚人平
 之旨也 按春秋书宋人及楚人平平者两相欲之
 辞而宋人为主见楚将因宋以为中国患今华元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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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反相告语而结平也中国之患当且从是而息矣所
 谓直书而自见者也胡氏谓贬二卿季氏私考谓称
 人为众词以见人情同欲者恐皆非
六月癸卯晋师灭赤狄潞氏以潞子婴儿归(潞地即今/潞安府是)
 胡传赤狄未尝侵掠晋境非门庭之寇而恃强暴以
 灭之其不仁甚矣春秋所以责晋而略狄也又有异
 焉者夫伐国之要讨其罪人斯止矣按左氏潞子夫
 人晋景公之姊也酆舒为政而杀之又伤潞子之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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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则酆舒者罪之在也为晋计者执酆舒轘诸市立黎
 侯安定潞子改纪其政而返则诸狄服疆域安矣今
 乃利狄之土灭潞氏以其君归何义乎春秋所以责
 晋而略狄也 王氏经世楚为封豕长蛇以蚕食上
 国天下岌岌乎有胥而为楚之势不此之惧而以广
 地于狄为得计悖亦甚矣荀林父败军之将不克报
 于楚而徒逞志于狄方以为功而受狄臣千室之赏
 春秋略而不书而书晋师以见其劳民动众纵大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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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弃诸夏而施侮夺于狄人为可耻也
秦人伐晋
 乘晋兵略狄土而窥其虚也书以贬之
王札子杀召伯毛伯
 何氏曰王札子天子之庶兄与召氏毛氏争政而矫
 王命以杀之以是为无君矣王不能正其将何以令
 天下乎春秋直书而其失自见矣
秋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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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胡传人事感于此则物变应于彼宣公为国虚内以
 事外去实而务华烦于朝会聘问赂遗之末而不知
 务其本者也故戾气应之六年螽七年旱十年大水
 十有三年又螽十有五年复螽府库匮仓廪竭调度
 不给而言利尅民之事起矣
仲孙蔑会齐高固于无娄
 齐鲁既皆通楚而晋将徵会于诸侯也故蔑会高固
 以谋之鲁初欲会楚既谋之于齐而使归父会齐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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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于谷今闻晋以齐鲁通楚将徵会又谋之于齐而使
 蔑会高固于无娄可见鲁于此时一惟主齐行事如
 此 大夫会大夫自叔仲彭生会郤缺于承筐始胡
 传意非以为始于此也 按归父始会齐侯于榖为
 楚也而齐侯不任其事今仲孙蔑复与高固为此会
 为晋也而齐侯亦不任其事断道之盟所以从晋徵
 会而归父之如晋以结好非亦由于此欤
初税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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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胡传初者志变法之始也其后作丘甲用田赋至于
 二犹不足则皆宣公启之也故曰作法于凉其毙犹
 贪作法于贪毙将若何有国家者必欲克守成法而
 不变其必先务本乎 属词通一井言之曰田去公
 田言之曰亩税亩者以亩为率也古者井田之法十
 取其一宣公又履私田之亩复十取其一则十取其
 二自宣公始也 公田之入薄所以废助用税民不
 尽力于公田所以公田之入薄宣公烦于力役之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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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所以民不尽力于公田其原由是如此
冬蝝生
 胡传始生曰蝝既大曰螽秋螽未息冬又生子灾重
 及民也而详志之如此者急民事谨天灾仁人之心
 王者之务也

 胡传宣公为国务华去实虚内事外烦于朝会聘问
 赂遗之末而不敦其本府库竭矣仓廪匮矣水旱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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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蝝天降饥馑亦无以振业贫之矣经所以独两书饥
 以示后世为国之不可不敦本也
十有六年春王正月晋人灭赤狄甲氏及留吁
 胡传甲氏潞之馀种留吁其残邑也必欲尽殄灭之
 无遗种岂仁人之心王者之事乎 书此自见其不
 仁之甚矣卿大夫将称人是春秋常事以称人为贬
 词恐亦未尽然也 季氏私考是时晋畏楚强不能
 攘却而威加赤狄聊以辟土尔谓诸侯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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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成周宣榭火
 成周洛阳也 王氏经世尔雅室有东西厢曰庙无
 东西厢有室曰寝无室曰榭楚语云榭以讲军实故
 知榭是讲武屋窃疑宣王南征北伐讲武于此遂以
 为庙故其制如榭书称王在新邑烝祭文王武王则
 洛邑镐京皆有庙可知矣 胡传宣榭火何以书以
 宗庙之重书之也贵戚擅杀大臣而天子不讨王室
 不复能中兴矣人火之天所以见戒乎 宣王周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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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中兴之主也以毛召之狱而天子不能讨周不再兴
 之兆固于是乎在矣此宣榭之所以火也使定也不
 以人火之而废乎天之所以见戒之意因宣榭之灾
 而得乎宣之所以遇灾而惧之心庶其犹有兴乎
秋郯伯姬来归
 汪氏曰春秋书郯伯姬来归所以讥父母之训育弗
 至致内女之妇德有亏而亦责郯君失齐家之道而
 弃其伉俪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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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大有年
 以宣侈为盛事告于庙而书与桓同说已见前矣可
 见他年之多歉也记异之说亦不然
十有七年春王正月庚子许男锡我卒(昭公卒子/灵公宁立)
丁未蔡侯申卒(文公卒子/景公固立)
夏葬许昭公葬蔡文公
 凡讣不往葬者为失礼则此讣而往葬不可一例责
 之也胡氏以不月为略恐未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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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癸卯日有食之
己未公会晋侯卫侯曹伯邾子同盟于断道
 王氏经世按郤克徵会本为谋楚榖梁之说是也胡
 氏谓谋伐齐误矣徵会在未见笑之先岂预知其见
 笑故为之会以谋之耶左氏载妇人笑于房自为鞍
 之战张本耳断道之盟同志于外楚此天下之大计
 也因小忿而忘大计舍攘夷匡世之功而雪一笑之
 耻晋之所以可罪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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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公至自会
冬十有一月壬午公弟叔肸卒
 称字以其不仕待之以不臣也 胡传称弟得弟道
 也称字贤也何贤乎叔肸宣弑而非之也非之则胡
 为不去也兄弟无绝道故虽非之而不去也与之财
 则曰我足矣终身不食宣公之禄君子以是为通恩
 也论情可以明亲亲言义可以厉不轨所以取贵乎
 春秋书曰公弟而称字以表之也 属词主俾世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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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卿之说盖见肸后世为大夫遂与季友仲遂为一例
 不知即宣公俾世其卿当是肸身后事肸不与知也
 观其不受财不食禄于生前则可见矣 公孙婴齐
 与叔老皆肸之子叔弓叔老之子辄叔鞅皆叔弓之
 子叔诣辄之子
十有八年春晋侯卫世子臧伐齐
 汪氏曰齐自翟泉以来不与于晋之会与盟而恃其
 强大侵暴小国是以晋景欲振奕世之伯业始则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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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率卫以伐齐既而正卿举合境之兵偕鲁卫曹以战
 齐盖非专以妇人笑客之故也按晋侯与卫伐齐未
 必为其臣雪妇人见笑之耻而然要是为齐不与盟
 会汪说可从后此鞍之战则晋侯意在治齐而郤克
 䓁自以己之私忿而甚焉尔前后合二说始备
公伐杞
 以杞不朝也高氏曰杞自文十六年来朝而不复至
 故伐之已不修德而欲人朝已亦不思之甚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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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四月
秋七月邾人戕鄫子于鄫
 胡传邾人盖尝执鄫子用之则不共戴天之世雠也
 既不能复又使邾人得造其国而戕杀其君曰于鄫
 者所以深责鄫之臣子不能救君难至此极也
甲戌楚子旅卒
 旧以楚庄为五伯之一恐非孔子尝曰其事则齐桓
 晋文而不及于庄与宋襄秦穆盖以桓文尝有功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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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王室有功于中夏故也若宋襄欲图伯而无成秦穆
 楚庄皆尝为中国患圣人岂应许以伯乎孟子所称
 五伯未见有明训有以夏昆吾商大彭豕韦并桓文
 为五伯者亦未敢据以为是也 季氏私考楚庄之
 兴志欲图中国但以能审形势故先为务本息民之
 计不汲汲于兵争即位三年而始灭庸秦巴既合足
 以制中国诸侯然后渐图陈宋动必相机辞足以屈
 中国亦一时之雄也然灭庸灭舒蓼灭萧肆其强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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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而宋陈郑圣贤之后无不皆被其毒凡其所为皆贪
 欲之事非有假仁义以正天下之功说者乃以列于
 五霸而与桓文并称岂不误哉
公孙归父如晋
 季氏私考归父以父仲遂之故素谨事齐今鲁自断
 道之盟已改从晋特令归父如晋以听晋命盖季孙
 行父当国实主此谋欲使归父必与齐绝之计也左
 氏以为归父欲去三桓以张公室与公谋而聘于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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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欲以晋人去之殊不知鲁之于晋初交未固此岂遽
 与谋腹心时哉且归父志本向齐不在晋也事晋乃
 三桓之意特惧归父有异志故使之奉使耳归父欲
 去三桓不谋于素厚之齐而谋于初交之晋智者不
 如是也盖行父本忌归父有宠于君而欲以计倾之
 使处齐晋相疑之地不待宣公薨而归父危矣谋去
 三桓以张公室之说得非行父诬加归父之辞而左
 氏误信以为实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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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十月壬戌公薨于路寝
 庐陵李氏曰宣公即位十八年乃不义之君也大略
 与桓公相类除即位有年书法同桓公外其馀事同
 则从同可矣宣公因齐得国终身事齐自黑壤见止
 之后南逋于楚当是时晋之伯事不振故鲁亦得以
 自纵数侵犯小国以自益而晋问不及焉直至十七
 年断道之盟始背齐事晋则以季孙之愤也于是归
 父逐而三家之张甚矣先儒李氏曰赂田求昏君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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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夫奔走无宁岁以为媚齐之谋不会于扈不盟于清
 丘而无事晋之志一逞于兵则伐莒伐邾犹未巳也
 而伐莱伐杞一放于利则取向取绎犹未厌也而取
 根牟此宣之所以无良图也斯言得之矣
归父还自晋至笙遂奔齐
 季氏私考归父自仲遂以来得君专宠而是时季孙
 行父当国所深忌也今归父使晋而还适遭公之变
 行父欲自文预闻弑赤之故于是诬加谋去三桓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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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罪以激众怒而实以向不事晋之罪归之谓其有事
 于齐也则归父惧罪于晋势无所归有奔于齐而已
 遂者急于后事之辞见归父之志在齐也左氏以墠
 帷复命于介为善而胡康侯遂许其志仁则过矣不
 自位奔故不言出杜元凯曰笙鲁境也 按归父如
 晋奔齐二项事从季氏私考为是盖谋去三桓欲仗
 晋以行事使果有此则归父被逐当奔晋不当奔齐
 也左氏载此事后来不见晋人从否如何要是左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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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以传闻为实然竟不审其后如何尔归父即颠沛患
 难时但依齐而不向晋可见心不在晋但以君命奉
 使于晋不得不一行而所恃惟齐益见仗晋以去三
 桓无有此事明矣当时若果有此晋若许之则三桓
 乃晋所欲去之人行父当首先被斥何与同伐齐战
安革于后来即晋不之许而宣公君也君所欲去之人
 晋亦何至遣其臣与之连兵结好反若亲厚于前日
 乎要是晋徵会为断道之盟鲁不得不往既受盟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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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又不得不一修好此归父所以如晋而归父之见逐
 则又以其贵而有宠行父辈始尝忌之今于宣公之
 薨行父又将自文其谋弑子赤与仲遂同使于齐之
 故故因公薨而追治子赤之事若以为罪止于遂当
 罚及于其子孙故致其以家遣如此而归父之奔齐
则以其父尝谨于事齐齐为可依故也胡传信左氏
 以立说恐未然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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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春秋事义全考卷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