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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春秋集义卷三十
宋 李明复 撰
宣公
程颐曰宣公名倭文公子子赤庶兄匡王五年即位
宣谥也善问周达曰宣
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
谢湜曰宣公之立上不受之天子下不受之先君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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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位著其自立也
胡安国曰宣公为弑君者所立受之而不讨贼是亦
闻乎弑也故如其意焉而书即位以著其自立之罪
而不嫌于同词美一也有小大则褒词异恶一也有
小大则贬词异一美一恶无嫌于同
公子遂如齐逆女
谢湜曰大丧而逆女其恶不待贬绝而见矣公即位
而逆女将以结援于齐也纳币非卿故不书公子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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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逆臣王法在所绝也称公子以宣公亲之也翚称
公子遂称公子而桓与闻逆宣受逆臣立其恶著矣
胡安国曰鲁秉周礼丧未期年遣卿逆女何亟乎太
子赤齐出也仲遂杀子赤及母弟而立宣公惧于见
讨故结婚于齐为自安计越典礼而逆之如此其亟
而不顾者必敬嬴仲遂请齐立接之始谋也其后滕
文公定为三年丧父兄百官皆不欲曰吾宗国鲁先
君莫之行也丧纪浸废夫岂一朝一夕之故自文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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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之行矣此所谓不待贬绝而罪恶见者也
三月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
程颐曰脱氏字
谢湜曰遂不称公子一事再见者卒名故也逆夫人
至称以者逆女君命故也妇姜不称氏者以妇配姓
则不氏亦犹以谥配姓则不氏也女子以姓为本言
妇姜而不言氏非褒贬之法也公子公孙宗族之亲
也春秋时皆以臣礼仕于国以亲言之则有尊卑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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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也然则公室子孙逆女以卑者行则顺以尊者行
则逆
胡安国曰有不待贬绝而罪恶见者不贬绝以见恶
夫人与有罪焉则待贬而后见故不称氏夫人其如
何知恶无礼如野有死麇能以礼自防如草虫愆期
有待如归妹之九四则可免矣凡称妇者其词虽同
立义则异逆妇姜于齐病文公也以妇姜至自齐责
敬嬴也敬嬴嬖妾私事襄仲以其子属之杀世适兄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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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主君夫人援成风故事即以子贵为国君母斩焉
在衰服之中请婚纳妇而其罪隐而未见也故因夫
人至特称妇姜以显之此乃春秋推见至隐著妾母
当国用事为后世鉴者也槩指为有姑之词而不察
其旨则精义隐矣
朱熹曰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恐是当时史官所书
知此盖为如今鲁史不存无以知何者是旧文何者
是圣人笔削如何得见圣人之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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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季孙行父如齐
谢湜曰左氏谓请会于齐
胡安国曰经书行父如齐而不言其故谓纳赂以请
会者傅也经有不待傅而著者比事以观斯得矣下
书公会齐侯于平州则知此会行父请之也又书齐
人取济西田则知其请盖以赂也虽微傅其事著矣
诸侯立卿为公室辅犹屋之有楹也而谋国如此亦
不待贬而恶自见者也不然以行父之勤劳恭俭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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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君而无私积必能以其君显名与晏婴等矣
晋放其大夫胥甲父于卫
程氏学曰晋放其大夫胥甲父于卫哀三年蔡人放
其大夫公孙猎于吴诸侯专放大夫可乎唯罪轻于
专杀耳君之卿佐是谓股肱股肱或亏何痛如之
谢湜曰放屏弃之词放驩兜于崇山是也诛罚王之
事也诸侯擅命其上专杀大夫其次专放大夫书放
胥甲父罪之也古者大臣有罪放之幽远之地者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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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不使得为民病也卫晋之邻也以甲父不忠于晋
而放之于卫是以晋之祸移之于邻国也书放甲父
于卫著其失也舜之四刑放重于流窜重于放殛重
于窜
胡安国曰放犹羁置毋去其所比于专杀者其罪薄
乎云尔或以为近正非矣大夫当官既不请于天子
而自命以为有罪又不告于司寇而擅刑犹不远于
正乎秦晋战于河曲挠臾骈之谋者赵穿也若讨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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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用命则当以穿为首止治军门之呼偕贬可也而
独放胥甲父则以赵盾当国穿其族子而盾庇之也
桃园之罪其志固形于此矣故称国以放见晋政之
在私门而成上侵为后戒也
吕祖谦曰放胥甲父于卫河曲之战赵穿与胥甲父
俱败军谋何故独放甲父此见赵宣子私意处当时
所以不便诛他时正为是亲不敢行法耳此莫是自
文公以来开此端隙魏犨与颠颉俱爇曹负羁之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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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文公止杀颠颉然文公犹是国君赵盾乃人臣岂
可徇私意而行法乎此所以成赵穿弑灵公之事
公会齐侯于平州
谢湜曰平州齐地左氏谓定公位
胡安国曰按左氏曰会于平州以定公位鲁宣篡立
逾年举国臣子既从之矣若之何位犹未定而有待
于平州之会也春秋以来弑君篡国者已列于诸侯
之会则不复致讨故曹人以此请负刍于晋夫篡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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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贼毁灭天理无所容于天地之间身无存殁时无
古今其罪不得赦也以列于会而不复讨是视伦纪
为弁髦弃人类为禽兽此仲尼所为惧春秋所以作
也然欲定其位者鲁公宜称及齐而曰会者讨贼之
法也凡讨乱臣贼子必深绝其党而后为恶者孤矣
公子遂如齐
胡安国曰宣公篡立之罪仲遂主谋为首恶初请于
齐遂为上客而并书介使者罪叔孙得臣不能为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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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亦从之也大夫有以死争者矣然削而不书以叔
仲惠伯死非君命失其所也遂及行父则一再见于经
矣如齐拜成虽削之可也又再书于策者于以著其
始终成就弑立之谋以戒后世人臣或内交宫禁以
固其宠或外结藩镇以为之援至于杀生废置皆出
其手而人主不悟者其虑深矣凡此皆直书于策而
义自见者也
六月齐人取济西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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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颐曰宣公不义得国赂齐以求助齐受之以助不
义故书取不义不能保其土故不云我非为彼彊取
故不讳不能有而失者皆讳
谢湜曰宣公惧大国见讨故以济西田赂齐春秋以
齐人取我田为文者罪齐侯受赂容逆也罪齐侯受
赂容逆而鲁国之恶见矣贬齐侯故书人公子遂如
齐子卒公子遂如齐齐人取济西田然则杀适立庶
皆公子遂结齐而为之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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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安国曰鲁人致赂以免讨而书齐人取田者所以
著齐罪春秋讨贼尤严于利其为恶而助之者所以
孤其党夫齐鲁邻国盟主之馀业也子恶弑出姜归
而宣公立不能声罪致讨务宁鲁难首与之会是利
其为恶而助之也弑君篡国人道所不容而货赂公
行免于诸侯之讨则伦纪等于弁髦人类灭为禽兽
其祸乃自不知以义为利而以利之可以为利而为
之也孟氏为梁王极言利国者必至于弑夺而后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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盖得经书取田之意举法如此然后人知保义弃利
乱臣贼子孤立无徒而乱少弭矣
吕祖谦曰齐人取济西之田济西田初是曹故地晋
文公取之以分与鲁今鲁又赂齐只是交割前日请
会之赂
秋邾子来朝楚子郑人侵陈遂侵宋
胡安国曰楚书爵而人郑者贬之也郑伯本以宋人
弑君晋不能讨受赂而还以此罪晋为不足与也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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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盟于楚今乃附楚以亟病中国何义乎书侵陈遂
侵宋者以见潜师掠境肆为侵暴非能声宋罪而讨
之也既正此师为不义然后中国之师可举矣
吕祖谦曰楚侵陈遂侵宋陈与宋相近
晋赵盾帅师救陈
胡安国曰郑在王畿之内而附蛮夷陈先代帝王之
后而见侵逼此门庭之寇利用禦之者也晋救陈则
存诸夏攘夷狄之师故特褒而书救凡书救者未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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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善之也如解倒悬如救民于涂炭之中知此义则
知春秋书用兵之意矣傅称师救陈宋经不书宋此
非阙文乃圣人削之也前方以不能讨宋上卿贬而
称人诸侯会而不序今若书救宋则典刑紊矣
宋公陈侯卫侯曹伯会晋师于棐林伐郑
谢湜曰郑穆公从楚病中国故贬书人楚子郑人攻
陈宋书侵著其不道也侵宋书遂著其暴横也书赵
盾救陈善之也书宋公陈侯卫侯曹伯会晋师伐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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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诸侯疾郑之深也棐林郑地晋师至棐林而诸侯
会之诸侯皆欲伐郑故也
胡安国曰列数诸侯而会晋赵盾谷梁子以为大赵
盾之事以其大之也故曰师此说非也春秋立法君
为重而大夫与师其体敌列数诸侯于帅师之下而
又书大夫之名氏则臣疑于君而不可以为训其曰
会晋师此乃谨礼于微之意也其立义精矣棐林郑
地也前者地而后伐以为疑词此其地则以著其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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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一美一恶无嫌于同
冬晋赵穿帅师侵崇
谢湜曰崇秦与国盾方救陈伐郑穿又侵崇晋国权
出赵氏故也
胡安国曰崇在西土秦所与也晋欲求成于秦不以
大义动之而伐其与国则为谖已甚比诸伐楚以救
江异矣而傅谓设此谋者赵穿也意者赵穿已有逆
心欲得兵权托于伐国以用其众乎不然何谋之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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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当国者亦不裁正而从之也穿之名姓自登史策
弑君于桃园而上卿以志同受恶其端又见于此书
侵以见所以求成者非其道矣
晋人宋人伐郑
胡安国曰宋人弑君既列于会在春秋衰世已免于
诸侯之讨矣论春秋王法则其罪固在法所不赦也
而晋人与之合兵伐郑是谓以燕伐燕庸愈乎其书
晋人宋人非将卑师少盖贬而人之也以贬书伐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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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曰声罪致讨而已有瑕则何以伐人矣
二年春王二月壬子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帅师
战于大棘宋师败绩获宋华元
程氏学曰郑获宋华元生也吴获陈夏死也不当论
其生死盖存之杀之皆在得之之后故不当论于此
如其义则获人之君与其卿及其见获者之罪皆可
知矣其间曲直之义则各存乎其文若韩之战不书
秦伐而曰晋及秦伯战于韩获晋侯则曲在晋自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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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也
谢湜曰前冬宋人伐郑今春二国战于大棘然则大
棘之战由宋华元好战致之也故以华元主战而罪
之师曲在宋可知也华元逞一朝之怨进不由义出
不量敌乃至师众大败而身获于人书获宋华元著
大夫好战之祸也
胡安国曰两军接刃主将见获其负明矣又书师败
绩词不赘乎此明大夫虽贵与师等也故将尊师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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称将不称师师众将卑称师不称将将尊师众并书
于策者示人君不可轻役大众又重将帅之选其义
深矣或曰元帅三军之司命而轻重若是班乎自行
师而言则以元帅为司命自有国而言则以得众为
邦本郑使高克将兵禦敌于境欲远克也而不恤其
师楚以六卒实从得臣恐丧师也而不恤其将故经
以弃师罪郑以杀其大夫责楚明此义然后知王者
之道轻重之权衡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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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师伐晋
谢湜曰晋赵穿侵崇故秦师伐晋
胡安国曰按左氏以报崇也遂围焦晋用大师于崇
乃赵穿私意而无名也故书侵秦人为是兴师而报
晋则问其无名之罪也故书伐世岂有欲求成于强
国而侵其所与可以得成者乎穿之情见矣宣子当
国算无遗策独懵于此哉其从之也而盾之情亦见
矣春秋书事笔削因革必有以也一侵一伐而不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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围焦所以诛晋卿上侵之意其所由来者渐矣
夏晋人宋卫人陈人侵郑
谢湜曰郑败宋师获宋华元故四国侵郑
胡安国曰按左氏晋赵盾及诸侯之师侵郑以报大
棘之役初郑归生受命于楚以伐宋经不书伐而以
宋华元主大棘之战者盖楚人有词于宋矣师之老
壮在曲直晋主夏盟盾既当国合诸侯之师何畏乎楚
何避乎斗椒然力非不足而去之者以理曲也故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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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氏而称人师书侵而不言伐易于讼卦之象曰君
子作事谋始始而不谋将至于兴师动众有不能定
者也晋惟取赂释宋而不讨至以中国之大不能服
郑不竞于楚可不慎乎春秋行事必正其本为末流
之若此也其垂戒明矣
秋九月乙丑晋赵盾弑其君夷皋
程颐语录或问晋赵盾弑其君夷皋圣人不言赵穿
何也曰此春秋大义赵穿手弑其君人谁不知盾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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罪非春秋书之更无人知也仲尼曰惜也越境乃免
此句要人会得若出而反不讨贼也则不免除出境
遂不反乃可免也
范祖禹曰古者官守其职史书善恶君相不与焉故
齐太史兄弟三人死于崔杼而卒不没其罪此奸臣
贼子所以惧也后世人君得以观史而宰相监修欲
其直笔不亦难乎司马迁有言曰文史星历近乎卜
祝之间盖止于执简记事直书其实而已非如春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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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褒贬赏罚之文也后之为史者务褒贬而忘事实
失其职矣人君任臣以职而宰相不与史事则善恶
庶乎其可信也
谢湜曰弑逆赵穿为之也书曰赵盾者穿盾之族也
晋国之权皆归于盾盾苟无不臣之心则穿安敢肆
为大逆哉今也入谏不听亡不越境闻难而反反不
讨贼然则穿之逆盾之由也春秋推原首恶而归之
赵盾所以为万世法也自星孛北斗之后齐有商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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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人之难宋有宋人之难莒有莒国之难晋有赵盾
之难其祸大且众矣然则天变之大可不戒耶贼不
讨故不书葬
胡安国曰赵穿手弑其君董狐归狱于盾其断盾之
狱词曰子为正卿亡不越境反不讨贼以是书断而
盾也受其恶而不敢辞仲尼因其法而不之革其义
云何曰正卿当国任事之臣也国事莫酷于君见弑
不于其身而谁责乎亡而越境谓去国而不还也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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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君臣之义绝反而讨贼谓复雠而不释也然后臣
子之事终不然是盾伪出而实闻乎故也假令不与
闻者而纵贼不讨是有今将之心而意欲穿之成乎
弑矣恶莫惨乎意今以此罪盾乃闲臣子之邪心而
谨其渐也盾虽欲辞而不受可乎以高贵乡公之事
观焉抽戈者成济倡谋者贾充而当国者司马昭也
为天吏者将原司马昭之心而诛之乎亦将致辟成
济而足也故陈泰曰惟斩贾充可以少谢天下耳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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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其次意在济也泰欲进此直指昭也然则赵穿弑
君而盾为首恶春秋之大义明矣微夫子推见至隐
垂法后世乱臣贼子皆以诡计获免而至愚无知如
史太邓扈乐之徒皆蒙归狱而受戮焉君臣父子不
相夷以至于禽兽也几希故曰春秋成而乱臣贼子
惧
朱熹曰左傅是有多少难信处如赵盾一事后人费
万千说话与出脱其实此事甚分明如司马昭之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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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贵乡公他终不成亲自下手必有抽戈用命如贾
充成济之徒如曰司马公养汝等正为今日之事无
所问也看左傅载灵公欲杀赵盾今日要杀杀不得
明日要杀杀不得只是一个人君要杀一臣最易为
力恁地杀不得也是他大段强了今来许多说话自
是后来三晋既得政撰造掩覆反有不可得而掩者
矣物来若不能明事至若不能辨是吾心大段昏在
又曰初灵公要杀盾盾所以走出赵穿便弑公想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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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意如此然则此罪首合是谁做
吕祖谦曰赵穿攻灵公于桃园太史既如此书时诸
侯之国史皆从此书然当时赵盾亦不为无意使盾
无意时反讨贼也又纵使赵穿追公子黑臀看前时
盾说弃人用犬之句已自有无君之心观太史言子
为正卿亡不越境反不讨贼非子而谁属可见宣子
弑君分明孔子曰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赵宣
子古之良大夫也为法受恶惜也越境乃免此恐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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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子之言不然恐记有差讹如为法受恶此句亦未
见得惜也越境乃免一句恐未必如此岂有弑君之
后才出境便可免其罪宣子既不能讨贼而又使赵
穿逆成公此见其弑君甚分明然齐崔杼杀齐太史
而盾不杀董狐此亦见其得处
又曰赵穿弑灵公董狐直笔书之曰赵盾弑其君盖
弑虽是赵穿其情实为赵盾出去了弑盖盾平日所
与亲厚者惟穿耳穿为盾之出故敢行弑君之逆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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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是穿弑君实为盾弑何故见得是盾弑以穿既弑
君之后盾归既不讨其弑君之贼反使穿逆公子黑
臀于周而立之则盾亲厚穿之情无所逃矣
冬十月乙亥天王崩
春秋集义卷三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