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氏传说-宋-吕祖谦卷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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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 左氏传说卷六    宋 吕祖谦 撰
  宣公
   晋楚战于邲晋师败绩(十二年/)
楚子围郑宣成之间正是楚庄王霸业强盛之时举
邲之战晋楚之强弱可知当是时晋景公但循常袭
故政事少怠楚庄王方厉精为治政事修明晋楚之
强弱大纲在此楚之所以强盖得孙叔敖整齐军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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训教卒伍细大本末无不具举兵威所向虽中国亦
不敢当其锋楚之盛不特兵之不可敌亦庄王善能
持胜何故其能县陈又复封之既而克郑郑伯肉袒
牵羊以逆又复其社稷夫楚用兵以取两国而又复
封其社稷此见楚王有其功而不居其功齐桓晋文
以来未之有也当邲之战晋楚正欲争衡荀林父栾
书之徒一见楚师便欲敛军避楚则其强弱又易晓
要之邲之败其罪固在先縠然林父亦不能无罪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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縠之刚愎不仁固不可信用林父以晋之名臣统元
帅之权而不能制一先縠者盖其新进之徒威德未
孚于人故如此以楚嬖人伍参之言观之谓晋之从
政者新此言论林父最切当大抵贤才处事或至败
事者未必其才之不足处事之不审特其素望之未
熟于人所以至于败事古之人所以四十而仕五十
而为大夫盖欲涵养积习使威望在人已熟然后可
以从政若是养之无素骤然居人上鲜有不败事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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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以此也故邲之败虽是彘子之罪然荀林父亦有
不是处观彘子以中军佐先济林父不得已而从之此
彘子之罪又使赵括更行人之辞是以恶言以激楚之
怒亦彘子之罪不设备而为楚所乘三者虽彘子之罪
然荀林父乃元帅至于魏锜赵旃以不得官职挟憾而
往楚欲败晋师是人皆知其不可用独林父不察焉一
请往即许之遂至于败国事此乃林父之罪先縠先济
而林父亦从之此亦林父之罪及后为楚军所乘鼓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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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中曰先济者有赏遂致中军下军争舟舟中之指可
掬此亦林父之罪原邲之败皆是晋群帅浮躁不协遂
至于败师晋自邲败之后大率规模与前不同故常厚
蓄自养不敢有事乎他既不急于报楚亦不急于报郑
如伐郑但蒐焉示之以整而还及楚围宋亦不过使解
扬致命而已惟其如此所以有鞍之胜夫以灭夷数者
之事观之林父之谋虑亦可谓明矣至于邲之战何如
此之昏乱盖人心最不可昏当邲之战缘先縠强狠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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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先济林父又不得已勉强从之惟其自相矛盾自相
攻夺如此故林父方寸精明都昏乱了其徒先济之时
心已不在军事是以举措乖错邲之战先縠曰由我失
霸不如死栾书从傍而止之至鄢陵之战栾书为元帅
乃曰不可以当吾世失诸侯反蹈先縠之覆辙而不自
知范武子从傍而止之何智于前而昏于后也盖天下
之事傍观之时无不精审及自临事时利害切于己私
心难克所以如此楚庄既胜晋不肯筑京观此亦是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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敢自居功之意既伐陈因申叔之言即封之既入郑因
其君有礼复封其地退然不敢自满引诗书之言宛有
儒者气象及其过周问鼎之轻重遽然陵轹天子聘齐
不假道于宋聘晋不假道于郑而又陵辱诸侯所谓儒
者之气象已不复见何故盖生乎其地安乎其俗风声
气习易于渐染故难转移楚自武王以来其君臣日夜
所讲者无非此等事观其僭号称王其迫胁陵轹气象
亦有定本此亦家法所使故虽庄王之贤不能免乎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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习故庄王视以为常做了以此知居移气养移体学者
不可不知晋自庄王在时其兵未尝轻动观林父略狄
土以广晋初未尝与楚争也及其伐郑亦但蒐以示之
整而已初未尝急于服郑但积习培养其力遂致有鞍
之胜至鞍之战庄王已死方敢用威以治中夏盖当是
时庄王之威加于诸侯自齐桓晋文之后襄公以下皆
不及楚楚所以霸其根本安在惟栾书之言最得其要
其曰楚自克庸以来其君无日不讨国人而训之于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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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之不易祸至之无日戒惧之不可以怠在军无日不
讨军实而申儆之于胜之不可保纣之百克而卒无后
训之以若敖鼢冒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箴之曰民生在
勤勤则不匮不可谓骄此数句是得楚君臣自相警戒
虽王之所以王霸之所以霸强国之所以为强国圣贤
之所以为圣贤皆不出此最学者所宜用工夫处邲之
所以败以群帅之情不一自相矛盾不能降心相从所
以致败至鞍之战深以相从为先且以郤克为元帅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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厥为司马元帅之尊司马之卑韩厥欲斩人克救之无
及从而劝之使徇且曰吾以分谤也克之意未必止于
分谤所以先自降尊贬重如此则群帅安得不和正欲
启将帅降心下志相从之意其后晋帅有功师归范文
子后入其群帅亦皆相让皆郤克启之也以是知邲之
败其条目虽多一言以蔽之曰争而已鞍之胜其条目
虽多一言以蔽之曰和而已其后君臣不无自满之心
虽比厉公鄢陵之胜后臣下相戕贼不同当时君臣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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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不为胜心所动何故见得观鲁来朝晋晋景公以不
敬之遂至鲁舍晋以从楚其君未免为胜心所动以骄
鲁侯也又齐侯来朝晋郤克曰此行也君为妇人之笑
辱也以臣对君前乃敢如是则其臣亦为胜心所动以
骄诸侯也君臣皆为胜心所动而骄心生以是知楚庄
善持胜有是功而不居其功所以霸中国而景公之所
以止为景公此晋之所以不如楚也
   邲之战晋楚军制(十二年/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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邲之战如晋楚之所以胜败前固尝论之然而晋楚军
制惟此一战所载甚详晋出师时为三军荀林父将中
军士会将上军赵朔将下军到后来赏鞍之功方分为
六军然以邲之战考之当此时晋虽未分六军之名已
有六军部分了何故当晋师临河自随武子以下皆不
欲进惟彘子以中军佐先济当时若止是三军时中军
将自是荀林父彘子安能分军先济以此知当时虽未
有六军之名已有六军部分何故荀林父是中军帅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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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是中军佐士会是上军帅郤克是上军佐赵朔是下
军帅栾书是下军佐以此知当时六军已自分了所以
彘子独能以中军佐济若当时六军部分未分彘子虽
刚狠然区区一夫安能独济所以韩献子谓荀林父曰
彘子以偏师陷是则六军部分已分了晋固如是然当
时楚之军制尤详当时楚亦有三军如子重左子反右
所谓三军是正军时孙叔敖为令尹秉国之政不在三
军之数是统三军者且如南辕反旆其或进或退军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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号令皆由令尹以此知令尹是统三军者当时三军是
正军其君之戎分为二广内官序当其夜是亲军亦不
在三军之数常随禁军者到得率游阙四十乘从唐侯
游阙自是楚兵亦不是亲兵亦不是正军往来补阙者
看甚处薄游阙则从而补之此所谓奇军奇军便是正
军中旋分出不是正军之外别有奇军但不系步伍之
数者临时看厚薄旋分补到后来楚既败晋以乙卯日
败丙辰楚重方至以此知辎重常后正军一日到盖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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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军甚有法辎重不过正军一日若与正军大过相远
时便有邀击之患大过近时重兵才乱便乱了正军后
世用兵先击辎重取胜者甚多只缘不是太近则太远
不近之閒然楚之军制不特如此看他所谓军行右辕
左追蓐前茅虑无中权后劲此尤详备军行时敌在右
则持辕以备敌在左寻水草为宿之备军若宿后旋求
水草则亦有邀击之患惟军正行时右则持辕左则寻
草顿兵相接截然整齐所谓前茅今之所谓达白之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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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茅旗名或遇山险或遇敌前举旗则后面可以为备
中权是中军大将军进退之权三军之心在此所谓后
劲楚精兵在后大抵后来劲兵多在前多被人击败后
面无继惟精兵在后可以为前之备百官象物而动物
是旗如周礼公卿建旃大夫士建物随旗所向看举甚
处公卿都随此是师之耳目处然其昼如此夜又甚严
何故举亲兵论之可见右广初驾数及日中左则受之
以至于昏内官序当其夜亲兵之军十五乘常驾在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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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昼夜相轮凡宿当夜今之所谓当更如此则敌人掩
袭不得看楚军制如此之详安得不取胜又看楚之战
亦有法当时楚既陈晋未成列孙叔敖三军皆进当时
楚王在中閒中军与晋中军相对临战时又分左右拒
右拒时当晋下军左拒时当晋上军两者陈相对及战
时晋中下军皆望风而走至于争舟舟中之指可掬惟
上军未动时楚左拒正对上军之整恐左拒独当不得
楚子告唐侯使潘党以四十乘从唐侯以为左拒以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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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军何故添游阙四十乘又添唐侯一军只缘中下军
皆散了惟上军未动若见添生军时也退何故见他添
生军多惟晋之上军见他添生军多所以说楚师方壮
缘此三军都走此又楚战之法
  成公
   栾书救郑楚禦桑隧(六年/)
   栾书侵蔡侵楚侵沈获沈子揖(八年/)
栾书为政用知庄子范文子韩献子之谋三人者皆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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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之望也任其计谋所向有功桑隧之役欲与楚战能
用其谋全师以归此是用知范韩之第一次也侵蔡侵
楚获楚大夫申骊侵沈获沈子揖亦用其谋有功而归
是用知范韩之第二次也夫三子晋国之望一时之名
大夫书能屈身用三子之谋自以为从善矣三子亦以
其谋策之见用自以为得行其言就事迹上论之固是
如此然深考之则不然大抵为政有大体为国有大势
所谓用贤不在一谋一策之是用所谓贤亦不在一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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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策之见用皆须于大体大势上用之看得晋景公因
鞍之战一胜遂至于骄其实君心都未曾正政事荒废
而大体大势皆不曾整顿当时赵同赵括亦是一个世
臣故家罪未至死晋侯因赵姬之谮以杀之遂大失晋
国之情内之大体已失之矣外之夺鲁汶阳之田复归
于齐霸者统御诸侯大要只在信义晋既使齐归汶阳
之田未几而二三其命又执郑伯杀行人以失诸侯之
心遂至涣散离乱晋之统体大纲都失了观季文子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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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信不可知义无所立四方诸侯其谁不解体则大体
大势颠倒错乱可知栾书只知从三子之谋为善三子
亦只知一谋一策之用为得不曾与整顿大纲数子之
罪均也大抵贤者论忠于君翻然而出与之格君心之
非正其本原须看大势若大势未转亦当用力而转之
今栾书数子都不察晋景公是何时节大纲都不理会
学者不可以一谋一策之用为善须当以大势大体论
而知范韩乃反使之有功而骄其志则知三子亦衮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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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波逐流者耳
   晋郤至如楚聘楚子享之(十二年/)
晋郤至如楚楚子享之子反相为地室而县焉郤至将
登金奏作于下惊而走出子反曰日云暮矣寡君须矣
吾子其入也郤至曰君不忘先君之好施及下臣贶之
以大礼重之以备乐如天之福子反对以如天之福两
君相见无亦唯是一矢以相加遗焉用乐子反之言甚
无义理郤子遂引兔罝之诗以辟之卒事而归以语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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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子文子曰无礼必食言吾死无日矣此一段观郤至
铺陈典礼以事迹论郤至专对之才似可喜若就实事
上看则不然盖文子之意非畏楚人之叛盟然所以深
自忧虑畏怯者盖当晋厉公之时是何时节资质所为
又薄了在朝之臣都不能深忧远虑独范文子忧时正
恐晋胜楚有以重厉公之祸卒至于亡国厉公所为自
有一个覆亡篡杀在后面如郤子之贤亦止以其能专
对之才便自喜都不能惕然深忧反自矜其才以增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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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骄当时在朝远虑者范文子一人而已惟文子见识
高明不特忧楚之食言最忧晋国以速覆亡篡弑之祸
   成子受胙于社不敬(十二年/)
成子受胙于社不敬刘子曰吾闻之民受天地之中以
生所谓命也是以有动作礼义威仪之则以定命也能
者养之以福不能者败以取祸是故君子勤礼小人尽
力勤礼莫如致敬尽力莫如敦笃此一段见尧舜禹汤
文武相传之妙旨力学之根本观刘子之言乃见胸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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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得皆三代老师宿儒传道之渊源大本皆自此中出
学者为学当致力于此数句上观之吾闻两字便见得
老师宿儒之传不是康公口中语其曰民受天地之中
以生所谓命也此在中庸便是子思天命之谓性在大
易即是太极一判品物流形各正性命万物得天地之
偏人乃得天地之全夫天之生物同一气耳人与物在
偏全之閒故民者天地之心也此中即命之所在即诗
所谓维天之命于穆不已便是此命也是以有动作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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义威仪之则以定命也须看是以两字人之所动履适
亦举止得节皆不自外来无所勉强无所矫拂皆自然
而然不可差一毫之过亦不可差一毫之不及此见是
以有则处所谓以定命者此心操之常存则与天地流
行而不息一或舍之而不存则便堕于私意人欲中天
命便至于壅遏而不流行能者养之以福不能者败以
取祸福则不言取而祸言取者何故此心常操而存则
心广体胖怡愉安泰福本自内有若一欲败度纵败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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则祸自外来故祸言取而福不言取是故君子勤礼小
人尽力今之所谓学士大夫皆是君子所谓农工商贾
皆是小人论其中本无君子小人之别盖君子小人各
自有则所谓勤礼莫如致敬最是下工夫处人能致敬
则动作威仪皆合于礼便是有则处所谓尽力如今或
从事于畎亩或服劳于商贾就小人尽力处便是君子
勤礼处勤礼莫如致敬如曲礼三百威仪三千苟泛然
无统则无以行必有根本自我一心之敬发出则动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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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礼尽力莫如敦笃如勤畎亩以奉父母如服商贾以
致孝养是也此一段最要就动作礼义威仪之则一句
下工夫中者一身之大本下面一句却是入道之门户
而今人多把作闲看了不知此一句最是用工夫端的
处如成王作诰思夫人自乱于威仪尔无以钊冒贡于
非几至于曾子临终亦得孔子之深旨说君子所贵乎
道者三动容貌正颜色出辞气而今学者正要用力在
如此一步之速以事考之亦未害事不知当时此心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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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与不定一言之悖以事考之亦未害事不知当时此
心还是存与不存正心诚意之事学者当随力深浅行
之其始虽若勉强其得味自有不可已者
   曹人使公子负刍守秋负刍杀其太子而自立
    (十三年/)
曹宣公从晋侯伐秦卒于师使公子负刍守国使公子
欣时逆曹伯之丧公子欣时即子臧也负刍与欣时俱
曹伯庶子公子欣时逆丧未归之閒负刍杀其太子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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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立晋为霸主率诸侯讨杀太子之祸执曹成公而归
之京师诸侯将见子臧于王而立之子臧辞曰圣达节
次守节下失节遂逃奔宋不肯立后来负刍归自京师
自为曹君大抵学者之患最是勇于义而不能精择如
子臧轻千乘之国视之如弊屣而不肯受固是勇于为
义然而讲学不明择义不精所以辞受取予之际亦不
晓自曹宣公之卒太子是正嫡本当立负刍杀太子而
自立其罪当讨晋人讨篡弑之贼诸侯择其贤者而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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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太子在时子臧固不当立然而既死之后子臧固当
受之可也亦当讨前日弑君之贼今乃迁延不受反使
篡弑之人俨然居一国之上使三纲五常都失序岂是
晋人之罪都缘子臧归洁其身太过轻重隆杀都不分
却说圣达节次守节之语观这一二句便见他讲学未
尽择义不精亦皆有病夫所谓节者天之生民降衷秉
彝天地智愚圣贤同守之而不可加损在文王则曰顺
帝之则在易则曰乾元用九乃见天则今子臧讲学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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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却以九纵八横超乎节之外亦是子臧未晓得帝则
民彝处虽有高世之行难行之操所以不免得罪于君
子都是择义不精之过
 
 
 
 
 左氏传说卷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