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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礼说卷五 翰林院侍讲惠士奇撰
地官三
邦节有八守节二分其半于都国都鄙而掌节藏其半
达节六掌节守之小行人达之达之邦国三曰山国曰
土国曰泽国达之都鄙三曰门关曰货贿曰道路节与
瑞不同瑞全而节半君命召则合之故当其常则二节
以走一节以趋值其变则效节而出握节而死官守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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节故曰守官一名符一名契隋樊子盖守东都卫元守
关中别造玉麟符代铜虎以给之盖取则周官玉节所
以重镇守也齐陈乞遣阳生与之玉节而走之秦安国
君刻玉符约立子楚为适嗣盖析玉而分其半为后当
迎之合以为信唐则天时崔神庆上疏曰古者召太子
皆用玉契今则惟有文符非慎重防萌之意然则玉契
自古有之矣阳城君毁璜为符以守国司马牛致邑与
圭而适齐皆玉节也角节未闻当考英荡有两说干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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谓英刻书簜竹箭刻而书其所使之事以助三节之信
是英荡者传也凡达节皆有传传所以辅节节以金传
以竹康成谓传若汉之移过所文书古名关移过所者
韩非所谓关于州部也鲁昭公使公衍献龙辅于齐侯
孔疏云铸金为龙节以玉为函盛之名为龙辅是英荡
者玉也辅者函也玉采浮筠故曰英荡两说皆通前说
为允然汉之符与传则又不同郡国颁符门关用传传
以缯帛与古用竹者殊小行人旌符管三节皆用竹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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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竹使符本此使者所持节则上加旄注旄首曰旌即
古之旌节古者刻符摹印皆曰玺书吕氏春秋吴起谓
商文曰置质为臣其主安重释玺辞官其主安轻淮南
子亦云龟纽之玺以为佩是印为玺也战国策楚攻韩
泠向求救于秦公孙昧曰其言收玺实犹有约注云玺
军符收之者言欲止楚之攻韩是符为玺也然则玺节
以管为之镌刻玺书或曰货贿或曰都鄙者谓都鄙之
货贿玺管一节两名地秋二官互见货贿者商贾也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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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阜通货贿出入于市为玺节出入于关为货节而辅
以传焉孟尝君更封传变名姓以出关则传书名姓也
门关古用棨汉外人入宫门长史为封棨传至晋犹然
羊祐尝欲夜出军司执棨当门此其类欤一玉一角守
节镇焉三金三竹达节通焉邦国之守以玉而达以金
其地远防矫诬也都鄙之守以角而达以竹其地近从
简易也举邦国都鄙则乡遂在其中故布治布教布政
布刑不曰乡遂而皆曰邦国都鄙守之达之职在掌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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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之道路有节乃达楚不与齐通遂绝齐约齐既与秦
合乃折楚符约犹符也是故勇士骂齐而借宋之符乐
毅适燕而假魏之节田鸠之楚楚与之节以如秦盖非
是则不达也周入于韩秦闻之而焚周之节不通其使
汉使陆贾于南越剖符通使焉此皆达节也六国摈秦
请焚天下之秦符而传焚符之约则当时列国往来无
节者有几则不达可知矣或曰节亦名瑞谓之法瑞管
子曰君发其明府之法瑞以稽之立三阶之上南面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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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要即此汉官仪曰秦以前皆以金玉银铜犀象为方
寸玺各从所好奉玺书使者乘驰传骑驿骑也然则角
节盖犀象欤王制金璋璋一作章王氏谓金为印章孔
疏谓章定本从玉以金饰之圭璧之类周时称印曰玺
未闻称章愚谓金章者金节也周曰玺秦汉曰章秦法
凡官吏及民有问法令者主法令之吏各以所问者明
告之为尺六寸之符明书年月日时及问者名以左劵
予之谨藏其右劵封以法令之长印凡法令皆藏禁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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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以禁印有擅发者及剟一字以上罪皆死此秦之符
犹周之节主法令者犹汉之符节令藏于符节台者也
符长尺六而节无闻徐璆曰昔苏武困于匈奴不坠七
尺之节则汉之使节长七尺矣秦代周以为水德数以
六为纪故符六寸然则尺六之符本于孝公而始皇更
定其制也符节皆有副吾故曰瑞全而节半瑞之半者
六器惟璋璜璋半圭璜半璧瑞以行礼故属春官节以
徵信故属地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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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司徒有不易之地一易之地再易之地遂人有上地
中地下地易谓休不耕是为莱六遂之莱即六乡之易
而乡遂一夫百亩皆不易之地每岁种百亩休百亩为
一田一莱谓之一易每岁种百亩休二百亩为一田二
莱谓之再易是为中地下地而六遂上地又加莱五十
亩焉所谓上地食者参之一盖以其地三分之而休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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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则天下无不易之田也康成谓一易者休一岁再易
者休二岁何休谓上田一岁一垦中田二岁一垦下田
三岁一垦则田有三易矣凡耕之大方力者欲柔柔者
欲力息者欲劳劳者欲息棘者欲肥肥者欲棘急
者欲缓缓者欲急湿者欲燥燥者欲湿易之之谓也何
休谓肥饶不得独乐硗埆不得独苦三年一换主易居
张晏谓周制三年一易以同美恶孟康亦谓古制三年
爰土易居班固则谓下田三岁更耕之自爰其处此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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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晋之爰田爰换也犹移换狱辞谓之爰书而以当周
官之易田误矣人劳多癃土劳多瘠故必休之而土乃
肥其所谓休者非弃之也春萌而斫其新夏夷而芟其
陈秋绳而败其实冬耜而刬其根则有薙氏杀草之法
以治其地农土沃土滔土并土中土肥土成土隐土申
土土各异物物各异宜则有草人土化之法以物其地
畜水止水荡水均水舍水泻水水归其泽泽草所生则
有稻人扬芟之法以作其地如是而休一岁二岁然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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复种则土加肥美其收数倍于岁垦之田故曰易者不
易也变易也孟子所谓深耕易耨易其田畴者以此一
说易谓已耕之土而休之莱谓未耕之土而垦之六遂
加莱者先王于授田之时寓垦荒之术也周之易田汉
变为代田岁代处故曰代田疑即秦晋之爰田孟子所
谓辟草莱任土地者盖代处而不休则地力尽矣故孟
子恶之然其法则犹得易田之遗意焉低为圳高为陇
一亩三圳三陇广深各尺苗叶方生隤陇附根及苗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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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陇尽圳平能风与旱是为深耕后世耕浅有风灾旱
则立稿矣圳一名区区犹丘也陇也汎胜之书分为三
等上农区广深各六寸间相去七寸中农区广七寸间
相去二尺下农区广九寸间相去三尺深皆六寸上农
区多收亦多下农区少收亦少故曰上田弃亩下田弃
圳言上田圳多下田圳少也亩欲广以平圳欲小以深
上得阳而下得阴亩无不圳田无不易然惟六乡地狭
故有不易之田则天下田之不易者亦寡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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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丧及窆遂师抱磨案磨当作秝说文秝稀疏适
也从二禾读若历适者适均吕览辨土篇曰稼疏而不
适谓分布不均故二禾相比稀疏乃适也然则执绋者
千人分布于六綍如禾稼有行勿使疏勿使密衡行必
得纵行必术正其行齐其力巡行挍录遂师之职执书
数之名曰抱秝秝借为历得其声失其义矣历过也磨
石声也历治也皆以秝得声声同而义殊汉书议郎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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育疏曰太伯见历知适逡循固让王充谓太王亶父以
王季当立故易名为历历者适也太伯觉悟去而避之
战国策周有五庶子皆爱之而无适立也然则适立谓
之适历与适均谓之适秝不同康成谓磨者适历执綍
者名或作历或作历虽古文假借音同者通然得子失
母终非正义黄霸传马不适士马少士多谓之不适稀
疏适者多少均也孟康曰关西人谓补满为适千人引
而六綍满岂非适秝乎韩昭釐侯出弋上车靷偏缓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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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摄而适之高诱注云适犹等也合观众说则适秝之
义明矣广雅训秝为阔远阔远非适也失之
遂大夫之职凡为邑者以四达戒其功事马融广成颂
曰司徒勒卒司马平行车攻马同教达戒通通者掌固
之通守政达者遂大夫之四达也四达戒功以通守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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达犹通也守在四通故曰四达卫宫中者授八次之职
守境内者戒四达之功昼三巡夜三鼜则戒之事
也在国曰守在民曰功教而戒之职在有司而掌固赞
其不足焉一说四达谓饰器也财用也稍食也材
器也国之守政可通者四远近相移有无相补劳
逸相调缓急相救推而至于师田行役则有作帅之同
徒稼穑耕耨则有岁时之合耦皆守政之所通而遂师
遂大夫移用其民以救其时事者也此之谓四达左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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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其人民明其五候贾逵云五候五方之候王肃云五
候山候林候泽候川候平地候董遇云五候候四方及
国中之奸谋愚谓五候犹四达也夏官候人各掌其方
之道地官遂人各属其地之功五方故曰五候四竟故
曰四达书云申画郊圻慎固封守以康四海此之谓也
程典曰固其四援明其伍候依其山川利其守务此非
掌固之所谓通守政欤制地君曰官府之藏强兵强国
城郭之险外应四极遂人之戒戒以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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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宰合耦于锄康成谓锄者里宰治处若今街弹之室
于此合耦使相佐助因放而为名愚案周书曰五户为
伍以首为长十夫为什以年为长合闾立教以威为长
合旅同亲以敬为长饮食相约
兴弹相庸耦耕而耘此里宰合耦之法也兴弹相庸者
民功曰庸佐助曰相兴起而捡弹之以佐助其功也汉
于街立室名曰街弹盖取之此后汉酸枣令刘熊碑曰
以卒为更悯念烝民劳苦不均为作正弹造设门更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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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正弹者所以平其繇役使劳逸得均焉水经注平氏
县城内有南阳都乡正街弹劝碑街误为卫弹劝者既
弹之又劝之也洪氏𨽻释载其文亦云县令悯繇役之
苦而其颂有劝导有功及耕千耦梵梵黍稷之语则知
弹劝不独平繇且合耦矣水经注鲁阳故城内又有南
阳都县正街弹碑县正乡正即古之里正何休曰一里
八十户八家共一巷中里为校室年耆有德者名曰父
老辩护伉健者为里正田作之时父老里正旦开门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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塾上晏出后时者不得出莫不持樵者不得入盖弹劝
之略如此
祭有邮表畷者谓田畯于井畔造田舍而
止其中邮犹街也盖街之邮亭督约百姓之处里之有
街非起于汉自古有之庄子所谓渠公之街也注云渠
公为街正南阳孔嵩为新野县阿里街卒正身厉行街
中子弟皆服其训化然则街在里里宰掌之有正有卒
汉官典职曰洛阳有二十四街街一亭古者二耜为耦
而挽犁以耕管子丈夫二犁童五尺一犁是为以兴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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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氓以彊予任氓彊者童五尺兴锄者犁也说者谓挽
犁起于赵过误矣过用耦犁二牛三人此非古今合耦
之遗法欤抑又闻之诗曰攸介攸止烝我髦士笺云介
舍也礼使民锄作耘耔閒暇则于庐舍及所止息之处
以道艺相讲肄以进其为俊士之行然则合耦于锄非
徒劝农功亦所以烝髦士也
屋三为井以井计曰锄粟井以锄名九夫之粟也夫三
为屋以夫计曰屋粟夫以屋名三夫之粟也夫一为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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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廛计曰间粟廛以间名一夫之粟也一
而三三而九所谓出民贡者三三相保小司徒考夫屋
以此考之司稼出敛法以此出之师旅平兴积亦以此
敛而聚之聚而颁之者也康成谓屋粟不耕者所罚之
粟间粟间民所罚之粟误矣夫布屋粟出于夫屋非因
罚得名间民既出布矣复出粟可乎间犹廛也诗曰禾
三百廛又曰十亩之间一夫之居曰廛十亩之间桑且
闲闲泄泄非廛居之地欤康成谓六遂之民奇受一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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疏云馀夫奇别更受廛备后离居之法然则间粟者馀
夫奇受一廛之粟也鲁语籍田以力而底其远近赋里
以入而量其有无任力以夫而议其老幼籍谓锄夫谓
屋里谓廛赋入以里谓税入以廛廛谓之户赵简子使
尹铎为晋阳尹铎损其户数盖损其户则民优而税少
是古者税以廛也一说地有上壤间壤下壤管子相壤
定籍其法本周官上壤者上地不易之田百亩是为正
夫故曰锄粟下壤者下地再易之田三百亩是为三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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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曰屋粟间壤者中地一易之田二百亩在上下之间
故壤曰间壤粟曰间粟乡遂分上中下授田故旅师亦
分上中下敛粟管子以此法行之齐故能振贫补不足
下乐上而民不移旅师以地之美恶为之等者盖如此
土均平政亦以地美恶为轻重之法而行焉盖土有三
壤税有三粟力有三科
一说内经有岁谷有间谷间谷者旅师之间粟也
辰戌之纪其谷元黅卯酉之纪其谷白丹寅申之纪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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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丹苍丑未之纪其谷黅元子午之纪其谷丹白己亥
之纪其谷苍丹是为岁谷岁谷者言其时之正色之纯
尔或宜高或宜下或宜晚或宜早视其岁之有馀不及
无常地亦无常时土之利气之化也是为间谷谷之大
者保精辟邪其类众多不纯一色故曰间大司徒辨十
有二壤之种司稼周知其名与其所宜地而县其种于
邑闾以示民及敛而入之仓仓人与舍人辨其物物有
异种种有异色色有异名而别为书旅师之间粟即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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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则锄粟者其地屋粟者其夫间粟者其种也
稍人掌丘乘韩诗维禹陈之毛诗陈作甸盖古陈乘甸
通其音同后世失其音由是俗书陈乘甸判然分为二
矣说者谓甸出车一乘故曰乘据司马法而曲为之说
亦见管子乘马篇方六里为一乘之地也一乘
者四马也一马其甲七其蔽五一乘其甲二十
有八其蔽二十白徒三十人奉车两器制也一甸
四马谓之甸马亦曰乘马管子因以名篇似出于稍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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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丘乘然县师之法同徒輂辇未闻乘马丘牛春秋鲁
作丘甲实本于齐一丘一马七甲四丘为乘故一乘之
甲二十有八司马穰苴变通其法一丘益以三牛故一
乘之牛十有二头盛行于战国而稍人丘乘之法亡矣
輂辇乡师治之县师作之稍人帅之巾车所谓良车散
车不在等者若汉辎车后户之属毁折则入
赍于职币而更造焉逸周书所谓三轮四舆归御者以
此大匡篇曰同甲十万犹同徒也众欲其齐心欲其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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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子曰百将一心三军同力诗云与子同仇言一心也
问篇曰乡师车辎造脩之具其缮何若然则乡师治輂
辇春秋亦如之而谓兵车出于丘甸不亦妄乎侈靡篇
曰乘马甸之众齐法也非周制也古乘马未闻有鞍而
齐唁昭公以鞍为几秦送重耳畴骑二千则鞍骑起于
春秋矣山国軓篇曰被鞍之马千乘齐之战车之具无
求于民则军中辎辇亦非民间之物可知也揆度篇曰
百乘田万顷户万户开口十万人当分者万人轻车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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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马四百匹千乘田十万顷户十万户开口百万人当
分者十万人轻车千乘马四千匹万乘田百万顷户百
万户开口千万人当分者百万人轻车万乘马四万匹
盖当分者为卒无过户一人谓之轻车者辎重不存焉
此齐法合于周官者其略如此春秋宋昭公田于孟诸
公之祖母襄夫人使帅甸攻而杀之帅甸者稍人正义
谓公邑大夫失之稍人帅甸以听于司马帅役以听于
司徒帅甸犹帅乘也作同徒帅乘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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遂人以土均平政故六遂有土均之职六乡为均人皆
掌土地之政令而异其官者一兼均力役故曰均人一
专均土地故曰土均其在春秋则谓之地均管子乘马
篇所谓地均以实数者也地均之均地则有蔓山汎山
涸泽流水林薮凡镰缠斤斧网罟得入者皆得均之或
百当一或十当一或九当一或五当一十仞至十五仞
见水比之于山五尺至二尺见水比之于泽则有七尺
之施以手实焉其至泉也则五施之土音中角四施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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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音中商三施之土音中宫再施之土音中羽一施之
土音中徵五土中五音自六施至二十施凡十五土皆
可得泉惟庚泥青商骈石灰壤四土不可得泉而县泉
复吕泉英三土则在山上其地不乾凿之二尺三尺五
尺至于泉而九州之土则粟土沃土位土为三土群土
之长也蘟土壤土浮土为上土怸土纑土壏土剽土沙
土塥土为中土犹土弘土殖土觳土凫土桀土为下土
皆在三土之下而又分其等为三则楚蔿掩所书九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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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鸠七辨六表五数四规三町二牧一井之土亦不外
是矣土均之均地守均地事者其略如此而匠人之井
土草人之化土稻人之稼土柞人之木土薙氏之草土
山虞泽虞林衡川衡之山林林麓川泽之土卝人之金
玉锡石之土场人之场圃之土土方氏之相宅任地之
土形方氏之所正□离之土凡在大司徒土地之图者
十有二土之名十有二壤之物皆以土均之法均之则
皆与土均联事而分掌之者也若夫以五物九等制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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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之地征以作民职以令地贡职在载师闾师农贡九
谷圃贡草木工贡器物商贡货贿牧贡鸟兽嫔贡布帛
衡虞各贡其物贡之之目虽在均之之法巳亡而齐国
之贡也则以黄金为率无金则用绢无绢则用布季绢
三十三制㬥布百两皆当黄金一镒田里之租一镒食
百乘之一宿关市之货百镒为一箧十箧为一谷三岁
脩封五岁脩界十岁更制此齐之地均均地贡则然而
天官冢宰九贡秋官大行人六服之贡皆邦国也而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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鄙不及焉然则仅存其目而巳其详不可得闻矣贡之
言供也书曰庶邦维正之供邦国之贡也万民惟正之
供都鄙之贡也言文王无淫逸游田之费故邦国都鄙
之贡各得其正司书合九贡九赋而立九正之名盖取
诸此正犹贞也禹贡厥赋贞和其政令调其美恶适其
轻重之平是为贞亦曰均均则庶土交正故曰九正书
有九共篇九共者九贡也其书曰予辩下土使民平平
平平者均之谓也汉建武中天下垦田多不以实或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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饶豪右侵刻羸弱百姓怨嗟盖土均之职废而土地不
得其平矣
草人九土曰骍刚曰赤缇曰坟壤曰渴泽曰咸潟曰勃
壤曰埴垆曰疆㯺曰轻爂坟壤者隐起若坟地多鼢鼠
名曰橐土虫易全处乾而不斥湛而不泽土之最上者
五沃也其种大苗细苗树宜五麻菜宜五臭勃壤者无
块曰壤膏肥膴膴若泽若屯名曰息土不纯一色或黄
或白土之次上者五壤也赪茎黄秀种无不宜一说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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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场也䵓鼠之场曰坻螾场曰坦䵓鼠者鼢鼠谓之䵓
者言起地若犁坻坥犹坟勃也咸潟者是为淳卤甚咸
以苦地不生物状如炉火土之最下名曰五桀其种所
宜白稻长狭有土化之法则恶者亦美矣土黏曰埴其
色多赤甚臞而塉土之下者五埴也其种雁膳黄实朱
跗刚土曰垆不黏而疏既强且粗土之中者五纑也
其种大细邯郸而粟大埴垆二土合为一盖中下错
欤疆㯺者磥礰磊块罅阚之区若糠以肥色黄而虚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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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中者五壏也其种大荔小荔青茎黄秀月令美
土疆左传数疆潦说者谓疆㯺硗埆之地不堪种
植岂其然乎轻爂者火飞为爂华然若芬色如蜃炭有
类屑尘土之次中者五剽也其种大秬细秬黑茎
青秀渴泽者二尺见水比之于泽水去土柔不离不坼
捍然如米色黝以黑种宜芒种嘉蔬是殖盖五浮之土
欤骍当作□赤刚土也释名曰土赤为鼠肝其色似之
地员篇曰五弘之状如鼠肝土之下者其种青梁黑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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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秀然则□刚赤缇一土分为二盖五弘之土欤土有
强有弱有轻有湿皆非中和□刚赤缇疆㯺埴垆咸潟
强土也坟壤勃壤弱土也轻爂轻土也渴泽
湿土也强者弱之弱者强之甚轻者牛羊践之甚湿者
芟艾烧之使强弱相得轻重相衡燥湿相调则有草人
物地之宜土化之法焉取骨煮汁漉去其滓麋鹿貆狐
牛羊犬豕溲而曝之汁乾乃止欲稼耐旱渍以附子欲
稼不虫和以蚕矢古法用蕡盖取之此煮水以雪名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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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泽冬埋地中谷之精液相宜粪种亩收百石我言不
信闻之先啬
稻人凡稼泽夏以水殄草而芟夷之郑仲师说今时谓
禾下麦为荑下麦管子所谓九月敛禾麦之始也是为
穱麦谓稻下种麦案泽地为稼其说见吕览任地篇以
窐为突挹之以阴保湿而处雚夷毋淫使子之野画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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泠风五耕五耨尽其深殖阴土必得大草不生
又无螟蜮今兹美禾来兹美麦所谓禾
下麦者以此愚谓稼下地者一易再易之地也今岁稼
而明岁莱故曰稼下地以水殄草扬芟作田作者易也
变也否则既曰田矣又何待于作乎康成亦谓泽地为
稼者必于夏六月之时大雨时行以水病绝草之后生
者至秋水涸芟之明年乃稼诗曰以薅蒤蓼蒢陆草蓼
泽草薅而去之职在薙氏稻人所芟则泽草也芟草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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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成谷故曰草土之道各有谷造汉律因之疁田薅草
春秋隐公二年天王崩三年武氏子来求赙桓公十有
五年天王使家父来求车文公八年天王崩九年毛伯
来求金公羊以为王者无求求赙求车求金皆非礼也
继文王之体守文王之法度文王之法无求而求故讥
之谷梁以为求之为言得不得未可知之辞求之者非
正也求车犹可求金甚矣左氏亦谓诸侯不贡车服天
子不私求财然则王者无求之之道欤非也地官上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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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其生以诏地求则王者有求之之道也无其道则不
书于经卫孙林父宁殖出其君名在诸侯之策孔子削
而更之曰卫侯出奔齐盖以臣出君犹以臣召君不可
以训故不书书求者明有求之之道而失焉者也楚贡
不入齐桓徵之敢不共给且列国相吊赙以乘黄周有
大丧鲁不归赙其罪大矣郑输晋币坏垣纳车盟主犹
然何况王者鲁不输币故周使来求其讥亦在鲁荆扬
之贡惟金三品未闻徐州贡金金非鲁地之产非其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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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产而求之是土训失其官也谷梁谓求车犹可者以
此晋吊周丧王求彝器叔向讥之韩宣聘郑私自求环
子美拒之皆失求之之道矣上求于下其象为益益之
上九曰莫益之或击之孔子曰定其交而后求无交而
求则民弗与也莫之与则伤之者至矣由是知君之于
民亦有求之之道焉汉之匈奴称臣朝贡列为北藩而
王根贪其材木所生之地遣使求之求而不得因之怨
恨衅由是生岂非所谓莫之与则伤之者至乎魏文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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遣使于吴求雀头香大贝明珠象牙犀角玳瑁孔雀翡
翠斗鸭长鸣鸡吴之群臣奏曰荆扬二州贡有常典魏
所求珍玩之物非礼也吴主孙权以为彼在谅闇之中
而所求若此宁可与言礼哉然则周之求赙未为失礼
也适足以见王室之卑自文公以后王使来求绝不复
见者天王之命不能复行于诸侯矣地之所生详于禹
贡制其贡各以其所有周有职方居山者不以鱼鳖为
礼居泽者不以鹿豕为礼此之谓地求家语鲁君求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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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季孙孔子曰君取于臣谓之取臣取于君谓之假此
非孔子之言也君可曰求臣不可曰假君曰求下交也
臣曰假上僭也君下交为泰臣上僭为凶
书大传太子年十八曰孟侯于四方诸
侯来朝迎于郊问其土地所生美珍怪异人民之好恶
山川之所有无此土训之职也又焉用问且使太子问
之诸侯其说益诞矣
管子曰君有三欲于民一曰求求必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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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求多者其得寡未有能多求而多得者也益之上九
莫益之者以此其心无厌虽天地亦不能赡其求而况
于人乎
土训道地图诵训道方志古之稗官也稗官乃小说家
者流小说九百本自虞初虞初洛阳人汉武帝时以方
士侍郎号黄车使者盖即古之土训诵训王巡守则夹
王车挟此秘书储以自随待上所求问皆常具焉王者
欲知九州山川形势之所宜四方所识久远之事及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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间风俗輶轩之所未尽采太史之所未及陈凡地慝方
慝恶物丑类乃立稗官使称说之故曰训解诂为训偶
语为稗其义一也说者谓街谈巷语道听涂说者所造
岂其然乎应劭曰其说以周书为本贤者识大不贤者
识小而文武之道存仲尼之所学也君子有九能一曰
山川能说说有两义一曰说说者说其形势一曰述述
者述其故事然则训兼两义或说之或述之淮南要略
曰操舍开塞各有龙忌注云中国以鬼神之亡日忌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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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谓之请龙此岂诵训之所诏乎非也诵训道方慝土
训道地慝慝者恶也陆子曰恶政生于恶气恶气生于
灾异蝮虫之类随气而生虹蜺之属因政而见治道失
于下则天文乱于上恶政流于民则虫灾生于地圣人
察物无遗六鹢飞五石陨鸲鹆来冬多麋凡所谓慝备
载春秋矣开塞之龙忌则未有闻焉楚申公子培从王
猎王获随兕子培劫而夺之未几子培死其弟曰臣之
兄尝读故记曰杀随兕者不出三月是以臣之兄惊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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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争之伏其罪而死王令人发平府而视故记果有太
元曰蒙柴求兕其德不美测曰蒙柴求兕得不庆也兕
者随兕一名科雉随读为科兕与雉音相近获之者不
祥此土训所道之地慝也发府视记而后知之则土训
失其职矣顺气成象而吉祥止逆气成象而凶慝生于
是有方慝先王设为辟忌之法以弭之辟忌者易之所
谓辟咎春秋之所谓省灾论语之所谓修慝也是故每
当天患行地妖生逢不若见恶人辄大自攻治曰予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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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亦有慝焉此之谓修慝修慝所以省灾省灾所以辟
咎盖天地人物凶慝之气无方不有圣人恐惧修省之
意无地不然诵训所诏诏以此汉丞相魏相敕掾史案
事郡国及休告从家还至府辄白四方异闻或有逆贼
风雨灾变相辄奏言而宋李沆为相亦日取四方水旱
盗贼奏之或以为细事不足烦上听非也古者四方异
闻尽在地图方志人君朝夕之所常闻盗贼水旱风雨
灾变皆方慝也诵训又时时道之以为警戒则人君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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侈心奚由而作乎若夫阴阳禁忌圣人不言非诵训之
所诏也王制太史典礼执简记奉讳恶盖四方所讳所
恶谓之方慝而保傅传谓日月之时节先王之讳大国
之忌风雨雷电之眚皆太史之任则讳恶非灾眚欤康
成以为四方言语所恶不避之则其方以为苟于言语
失之浅矣荀子曰奇物怪变所未尝闻也所未尝见也
卒然起一方则举统类而应之无所儗怍如其说则四
方怪变博物者能名之而巳则又失诵训诏之之义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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诵者为王诵之韩非子曰时称诗书道法往古则见以
为诵楚辞有惜诵发愤抒情因以风谏至于身罹悯病
而终不能忘深得古诵训诏之之义焉楚语曰倚几有
诵训之谏乘必以几倚几亦谓王在车汉法驾出侍中
多识者一人参乘散骑为侍从骑并乘舆车谓夹王车
也周芮良夫之诗曰听言则对诵言如醉笺云见道听
之言则应答之见诵诗书之言则冥卧如醉于是诵训
训之官虽存而实废矣小雅节南山家父作诵以究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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讻讻犹慝也究王讻者诏王慝也
山虞泽虞掌山泽之政令而为之厉禁厉古列字玉藻
所谓山泽列而不赋也列者司农谓遮列守之不赋者
谓取材于地而不赋于民山虞令万民时斩材有期日
泽虞颁其馀于万民则与民共之矣平其守者使之勿
争舍其守者令之勿犯入禁者有时斩材者有法窃木
者有刑服耜之季材豆笾之川奠玉府之财物丧纪之
苇蒲皆取之于山泽焉古厉列同音列山氏一作厉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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氏诗垂带如厉左传鞶厉游缨康成皆训厉为裂
内则男鞶革女鞶丝盖裂帛以饰带带谓之鞶即左传
之鞶厉厉乃鞶之饰故毛传云厉带之垂者谓裂帛垂
之以为饰也春秋纪裂繻公谷二传作履緰盖履厉音
相近古裂读为厉文异音同汉郊祀歌迣万里晋灼曰
迣古迾字读为厉学者不知音以为康成好破字则是
先王设官守山泽以厉民也可乎郑大旱使屠击祝款
𥪡柎有事于桑山斩其木不雨子产曰有事于山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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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也而斩其木其罪大矣夺之官邑而汉元时御史大
夫贡禹亦云斩伐林木亡有时禁水旱之灾未必不繇
此然则虞衡之官养护繁殖即子产之所谓蓺山林而
毋竭川泽毋漉陂池取之以时合于天道则地臧不泄
山川得以含气出云而国不忧水旱亦圣人财成辅相
之一端也王制名山大泽不以封注云不以封者与民
同财不得障管穆王里圃田之路有东虞西虞南虞北
虞凡十虞作居范宫以观桑者乃命桑虞用禁㬥人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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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雀梁休于深雚休谓舍其中案视守者而申戒之命
虞人掠林除薮以为百姓材所谓与民同之者其略如
此及周之衰诸侯各擅有山林薮泽之利春秋书筑以
讥之筑者障塞而管领之也则天子虞衡之政令不行
于列国矣鲁颂曰锡之山川土田附庸言锡之者明非
所当得也附庸不得专臣山川亦不得专有为王守其
地之财物仍以时入于王之玉府而颁其馀于国之民
故季氏伐颛臾成公筑鹿囿皆非礼也且山为苑泽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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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雍氏禁之矣乃公然筑为鹿地之苑非犯先王之令
哉战国山泽皆有赋魏之梁囿温囿皆苑也温囿之利
岁入八十金而燕有毡裘狗马之地齐有海隅鱼盐之
地楚有橘柚云梦之地此皆山泽川林之有赋者也冢
宰以九赋敛财贿山泽之赋闾师任而徵之贡其物而
巳惟漆林倍其征左传谓泽之目篽薮之薪
蒸海之盐蜃齐皆有官守之则倍其征者岂独漆林乎
齐语泽立三虞山立三衡三虞者大山大林麓中山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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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麓小山小林麓三衡者大川大泽薮中川中泽薮小
川小泽薮侯国亦如王国也秦大饥应侯请发五苑之
草著蔬菜橡果枣栗以活民昭襄王不许以为无功而
民受赏是乱国之法魏惠成王发逢忌之薮以赐民纪
年书之以为美谈则知当日之障塞而管领之者其法
之严征之㬥更甚于春秋矣韩婴曰圣人通四方之物
使泽人足乎木山人足乎鱼馀衍之财有所流故民无
冻饿此冢宰之九职虞衡作山泽之材而又使商贾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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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之者也有蕃曰园有墙曰囿列者不蕃不墙故曰隤
墙填堑使山泽之民得至焉古山泽不筑筑者隐以金
椎故曰亭皋千里靡不被筑春秋书筑以此冢宰以九
两系邦国曰薮以富得民富谓山泽川林之财物霸者
以富国王者以富民管子曰山泽虽广草木毋禁壤地
虽肥桑麻毋数荐草虽多六畜有征闭货之门也时货
不遂金玉虽多谓之贫国信哉古者山泽作于虞衡鸟
兽养于薮牧是谓山泽之农不生九榖者而管子谓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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泽之作废民于生谷故先王禁之误矣甲子木行御而
大斩伐则伤庚子金行御而攻山击石则死丧败亡故
春秋之斩木不入禁非其时也壬子水行御位在北山
北曰阴故冬不斩阴丙子火行御位在南山南曰阳故
夏不斩阳非是则弗禁也凡材必先抡之然后斩之斩
有时抡无时故斩材禁而抡材不禁自管子创为官山
海之说海正盐筴山立铁官盐铁之利由此兴虞衡之
职亦由此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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卝人掌金玉锡石之地盖山虞之别也山虞掌林卝人
掌金斩山木鼓山铁毋藉于民而用足后世言利者得
托焉地数篇曰出铜之山四百六十七山出铁之山三
千六百九十山戈矛之所发刀币之所起能者有馀拙
者不足昔者葛庐之山雍狐之山发而出水金
从之蚩尤受而制之以为剑铠矛戟芮戈故世本曰蚩
尤作兵汉之精兵藏于武库而于武库祭蚩尤以此路
史乃谓繇其威械故貊焉非也表貊四时田不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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蚩尤也玉起于禺氏金起于汝汉珠起于
赤野距周七千八百里其涂远其至难故先王度用其
重而因之珠玉为上币黄金为中币刀布为下币权其
高下疾徐轻重于是玉币有七筴阴山之碝䃉燕之紫
山白金发朝鲜之文皮汝汉水之右衢黄金江阳之珠
秦明山之曾青牛氏边山之玉是为七筴以狭为广以
寡为多天下之数尽于轻重矣齐城阴里门九袭墙三
重因于其中刻石而为璧尺者万泉八寸者八千七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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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七千圭中四千瑗中五百璧之数巳具遂西见天子
请率诸侯而朝先王之庙因令天下诸侯不以石璧不
得入朝于是石璧流而之天下天下财物流而之齐故
国八岁而无籍阴里之谋也其说似诞然汉造银锡为
白金而以白鹿皮为皮币直四十万王侯宗室朝觐聘
享必以皮币荐璧实祖阴里之谋而利析秋毫矣上有
丹矸者下有黄金上有慈石者下有铜金上有陵
石者下有赤铜青金上有代赭下有鉴铁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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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葱下有银沙一曰上有铅者下有鉒银上有丹沙者
下有鉒金此山之见荣者也荣者山之精神徵为形色
占其气知其味谓之物地物地者物生于地而原其生
著为图说为训故其官有土训其说有地图凡物先原
而后求故求无不得康成所谓占形色而知咸淡者知
咸淡即知金玉金咸而玉淡故洗金以盐金在山而童
玉在山而润铜英青金英黄玉英白或曰尝而知之岂
其然而管子谓山之见荣者谨封而祭之距封十里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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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一坛使乘者下行行者趋若犯令者罪死不赦噫甚
矣又云有犯令者左足入左足断右足入右足断其说
益又甚焉卝人之职以时取之物其地图而授之盖山
师辨其物土训授之图辨其珍异与其利害颁之邦国
都鄙遮迣以守之而巡其禁令未闻封为坛也古者名
山不封好事者因卝人有禁令遂创为犯令罪死之说
而制断足之刑不亦诞且妄乎又云发徒𨽻而作之则
逃亡而不守发民则下疾怨上边竟有兵则怀宿怨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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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战未见山铁之利而内败矣不如与民量其重计其
赢民得其十君得其三之为善也然则金玉锡石亦颁
其馀于万民欤大麓大川徒皆百有二十人大山大泽
徒皆八十人卝人之徒四十人皆有常职以食于上则
又何说而逃亡也齿角羽翮之政絺绤草贡之材染草
炭灰互蜃疏材之物固敛之山泽之农以当邦赋矣若
夫采取金玉锡石发民群聚于山亦未闻于古
掌炭掌灰物炭物以共邦用掌荼掌聚荼及疏材之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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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待邦事掌蜃掌敛互物蜃物以共闉圹之蜃盖皆畜
聚之物一时不可猝办故平时聚而敛之以待邦用邦
事兼以共丧所谓下里物也死者归蒿里葬地下故曰
下里人皆以为不祥故不为之备而五礼遂有吉无凶
汉昭帝时茂陵富人焦氏贾氏以数千万阴积贮炭苇
诸下里物及昭帝大行方上事㬥起用度未办大司农
田延年奏言商贾或豫收方上不祥器物冀其疾用欲
以求利非民臣所当为请没入县官奏可然则炭荼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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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之官其废久矣上失其官下储其物举而罚之是时
霍光当国遂可其奏亦不学无术之一端也宋熙宁初
判太常寺章衡建言自唐开元纂修礼书以国恤一章
为豫凶事删而去之故不幸遇事则捃摭坠残茫无所
据今宜集礼以贻万世从之此凶礼之大者固当讲明
而切究之矣其小者炭荼互蜃至纤至微皆物有其官
官有其备安得谓豫凶事乎
大祭祀廪人共接盛康成读接为一扱再祭之扱凡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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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于三故以柶祭醴三始扱一祭又扱再祭士昏礼记
文贾疏谓读如特牲少牢误矣说文皀谷之馨香也象
嘉谷在里中之形七所以扱之鬯以秬酿郁草芬芳攸
服以降神从凵为器中象米七所以扱之然则扱盛者
谷之馨香秬之芬芳而扱之者七也皀与鬯皆从匕以
此匕一名柶用比取饭古者饭以手后世饭以匙一名
留犁应劭曰留犁饭七也盖起于秦汉欤说文谓七以
扱米扱收也一作接孟子接淅而行谓洮米未炊收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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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去然接淅说文作滰淅淅者汰米滰者浚乾之非廪
人之事也故云扱以授舂人扱接同音故读从之曾子
问接祭注云不迎尸谓朝践坐尸于堂馈食迎尸入室
朝践之后馈食之初既酌奠复焫萧尚未迎尸自此以
前谓之接祭接之言捷也跛倚以临不敬大矣故礼敬
则捷也荀子曰先事虑事谓之接接则事优成注云接
读为捷内则接以太牢注亦读为捷尔疋接捷也古接
捷通信矣扱一作捷士冠礼捷柶注云扱柶于醴中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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捷柶于醴犹扱七于盛是为扱盛谷梁子曰
甸粟而内之三宫三宫米而藏之御廪御廪者粢盛之
所藏也诸侯三宫天子六宫古者后宫藏种生而献之
故帝耕于籍后献其种及帝籍之收藏于神仓则有王
后亲舂之礼礼盖如天子三推而舂人终其事焉公羊
子曰周公盛鲁公焘群公廪盛者新廪者陈焘者下陈
上新是故非天子不接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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舂人职凡飨食共其食米康成谓飨兼燕食贾疏谓燕
礼无食米食礼无饮酒然伐木燕朋友之诗而有八簋
以盛黍稷则燕礼有食米矣笺云陈其黍稷谓为食礼
盖言或燕或食互文相通则不然飨主恭燕主醉食主
饱是为三大礼陈馈八簋即祭之馈食边豆有践即祭
之朝践燕诸父诸舅而行祭礼礼之盛也君子敬则用
祭器三大礼之谓欤行一礼而三者兼焉或云燕有乐
食无乐非也天子食三老五更于太学冕而总干天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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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在舞位则其乐声容之盛非徒坎坎蹲蹲而巳周人
养老三者兼行故盛也公食大夫非礼之盛者故无乐
然饮酒实于觯加于丰则食礼亦非无酒或曰食有酒
者优宾也盖奠而不举燕虽主醉天子赐爵则貌变食
虽主饱摈者相币则降辞皆肃敬承命又未尝不主于
恭也故三者异而同飨在朝燕至夜质明行事日中礼
成故郑飨赵孟礼终乃燕周飨随会燕以好合彤弓飨
诸侯也而有宾客之劝酬常棣燕兄弟也而有王公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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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饮大射仪曰以我安安者燕也则未安之前皆行飨
礼既安彻俎而荐庶馐然后燕礼行焉则知飨礼不亡
尽在燕礼矣舂人并举飨食而不及燕大行人飨礼九
献七献五献食礼九举七举五举而燕亦无文古者燕
飨通设俎为飨彻俎为燕或曰飨食在庙燕则于寝寝
者庙之寝湛露天子燕诸侯也曰厌厌夜饮在宗载考
则燕亦在庙矣毛传云夜饮必于宗室宗室者大宗之
庙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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稿人职内外朝康成谓外朝断狱弊讼之朝今司徒府
中有百官朝会之殿云天子与丞相旧决大事焉是外
朝之存者欤蔡质汉仪曰司徒府与苍龙阙对厌于尊
者不敢号府应劭曰不然丞相旧在长安时有四出门
随时听事东京本欲依之迫于太尉司空但为东西门
耳每国有大议天子车驾亲幸其殿然
则东汉三公府皆对苍龙阙也周之外朝左右皆棘而
中槐则槐当在阙下左九卿之庐右诸侯之舍中三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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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朝面三槐对两观与汉丞相殿对苍龙阙者正同
则外朝在雉门外矣旧说在库门外非也觐
礼诸侯受舍于朝注云在庙门外庙在中门之左
出庙门至雉门门外之右九棘之下盖诸侯之舍欤聘
礼宗人授次次以帷少退于君之次次者舍也聘宾之
次当在群吏之舍其次在诸侯之后而少退焉朝士职
所谓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之位群吏在其后是也康成
谓雉门设两观与今宫门同阍人几出入者穷民不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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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则又不然两观之间左嘉石而罢民平右肺石而穷
民达中象魏而万民观奚为而不得入乎且路鼓建于
路门外以达穷则穷民得至路门矣先郑谓外朝在路
门外内朝在路门内亦非无说也匠人职外有九室九
卿朝焉朝士职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三孤六卿为九
卿则九卿即孤卿树棘以表位则九棘即九室康成亦
谓在路寝之外如今朝堂诸曹治事处则外朝又在路
门外欤愚谓王有三朝曰听朝曰治朝曰燕朝听朝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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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士遂士县士等所谓职听于朝讶士所谓四方之狱
讼故曰视四方之听朝冢宰赞之王亲往而会其期三
讯三询皆在焉小司寇与朝士所掌者是也王与群臣
治事之朝曰治朝冢宰赞之宰夫掌其法司士正仪辨
等而傧之者是也王与宗人图嘉事之朝曰燕朝每日
视治朝毕退而听政于此太仆掌之是为内朝亦曰路
寝庭朝治朝听朝皆外朝一在路门一在雉门
稿人主冗食者司农读稿为犒盖本书序稿饫篇注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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稿劳也饫赐也服虔云以师枯槁故馈之饮食展禽使
乙喜以膏沐犒师膏沐者润泽之义也润泽谓之槁犹
存谓之徂治谓之乱故谓之今古语皆然也将赏为之
加膳加膳则饫赐春飨孤子秋食耆老冬飨士庶子是
为饫赐稿饫之官名稿人以此小行人国有师役则令
槁襘之注云故书槁为稿大戴礼朝事仪亦作槁古文
也两传皆作犒似后人所改而古无之故说文不载牛
人职云军事共其犒牛洪氏𨽻续载汉斥彰长田君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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碑有劳□之语□与犒同何休曰牛酒曰犒加饭羹曰
飨故犒□一从牛一从酉何休之说信矣则其文盖起
于汉欤淮南子泰族训曰汤之初作囿也以奉宗庙鲜
犞之具注云生肉为鲜乾肉为犞犞与槁通未闻训为
劳广雅谓犒与罢倦烦
同义西京赋曰割鲜野飨犒
勤赏功稿人之事也稿从牛从酉皆非古文□字虽奇
亦非无说故并及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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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说卷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