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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虞东学诗卷七
宗人府主事顾镇撰
祈父之什
祈父予王之爪牙胡转予于恤靡所止居祈父予王之
爪士胡转予于恤靡所底止祈父亶不聪胡转予于恤
有母之尸饔
卫士从军怨非其职斥祈父而不斥王诗人之忠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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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者原其意而以为刺宣王也先箴之次规之次诲
之然后刺之编诗之序如此前二章责司马不当以
王之爪牙而远从征役使之调发无常处亦无巳时
也后一章责司马不恤下情使已从征而母主饮
食之事自伤不得供养也转移也恤
忧也呼之而不闻乃以不聪责之先言王后言母先
公后私言公私皆不便也按祈父之官不见周礼郑
引尚书若畴圻父祈字作圻左传亦作圻盖职掌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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圻兵甲故传曰司马也笺言六军之士出于六乡法
不取于爪牙之士又言司马之属有司右主勇力之
士疏曰夏官虎贲氏其属者虎贲八百人舍则守王
闲王在国则守王宫国有大故则守王门司右虎贲
连官虎贲既为宿卫则司右之徒亦为宿卫矣按宣
王初政清明又有吉甫方叔召虎之伦为之将帅故
所在克敌晚年政衰老成凋谢所任非人谗言肆兴
诸侯携贰犹且黩武不休不能调发外兵至撤卫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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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役千亩之败所由来也故传以羌戎为败言之盖
指三十九年败绩于姜氏之戎也诗缉曰此诗作于
未败之先故但言靡所止居有母尸饔也愚按严说
极当然军士之心如此其败也必矣
皎皎白驹食我场苗絷之维之以永今朝所谓伊人于
焉逍遥皎皎白驹食我场藿絷之维之以永今夕所谓
伊人于焉嘉客皎皎白驹贲然来思尔公尔侯逸豫无
期慎尔优游勉尔遁思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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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人如玉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
贤者去国大夫欲留之不得因与诀别之辞辞意缠
绵缱绻其人之贤隐隐可想而王之不能用贤亦已
见矣故曰刺也前二章皆致欲留之意皎皎白驹
喻贤者有洁白之德因托白驹而言庶几食我场
中之苗藿我为絷维之而延引朝夕乎纵不能久留
得款曲今日亦足矣故想像其人愿其来此逍遥而
为嘉客也三章承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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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若肯来此而为嘉客贲然有荣宠焉而白驹终不
可得絷维也于是知其必去而与之诀别曰若尔为
公侯岂复有逸豫之期今得优游遁去岂不可长
享逸豫乎慎勉云者犹今人言珍重也四章言贤者
远遁空谷所乘之驹不必食场苗场藿也新刈之青
刍而已盖淡泊自安而其人之德美如玉已邈乎
其不可亲矣既又告之曰入山之后愿得音问常
通无遽弃我而有遐心也盖绝望之后犹有馀望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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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重致其绸缪爱惜而刺时之不能用也详味诗义
是兴非赋传笺谓贤者乘白驹而去亦似不必尔公
尔侯毛训未融今从严缉
黄鸟黄鸟无集于榖无啄我粟此邦之人不我肯榖言
旋言归复我邦族黄鸟黄鸟无集于桑无啄我粱此邦
之人不可与明言旋言归复我诸兄黄乌黄鸟无集于
栩无啄我黍此邦之人不可与处言旋言归复我诸父
我行其野蔽芾其樗昏姻之故言就尔居尔不我畜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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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邦家我行其野言采其蓫昏姻之故言就尔宿尔不
我畜言归思复我行其野言采其葍不思旧姻求尔新
特成不以富亦秪以异
二篇皆适异国而不见恤之诗前篇不见恤于邦人
后篇不见恤于戚援盖还定安集之政息而睦姻任
恤之风远矣诗所为刺也言黄鸟无恋此粟粱
黍而集榖桑栩之恶木兴已不当留食于此也然曰
我粟我粱我黍而重戒曰无则疏谓人之禁之者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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亦明切不肯榖者不以善相遇不可明者不可与较
论是非也不可与处则不能以一朝居矣当时必有
以横逆加者故其言如此邦族诸兄诸父犹曰父母
之邦云尔我行其野而樗之恶木尚可息蓫葍之恶
菜尚可采而昏姻旧好乃不肯收养就之久居而不
容就之暂宿而亦不顾则此间岂可处哉惟有复归
故国而已昏姻之相与为其穷则相收困则相恤也
今乃弃旧图新略无收恤之意尔纵不肯畜我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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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足以得富徒为人所叹异而已
二篇皆当为兴○榖见前栩即栎庄子谓不材之
木故皆以为恶木笺云蓫牛颓也即尔雅所谓藬今
谓之羊蹄似芦菔而叶长赤可为茹孙炎以为车
前者非尔雅葍䔰又云藑茅疏曰一草也陆疏亦名
藚其根正白饥岁可以禦饥
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松茂矣兄及弟矣式
相好矣无相犹矣似续妣祖筑室百堵西南其户爰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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爰处爰笑爰语约之阁阁椓之橐橐风雨攸除鸟鼠攸
去君子攸芋如跂斯翼如矢斯棘如鸟斯革如翚斯飞
君子攸跻殖殖其庭有觉其楹哙哙其正哕哕其冥君
子攸宁下莞上簟乃安斯寝乃寝乃兴乃占我梦吉梦
维何维熊维罴维虺维蛇大人占之维熊维罴男子之
祥维虺维蛇女子之𥙶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
载弄之璋其泣喤喤朱芾斯皇室家君王乃生女子载
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无非无仪惟酒食是议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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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母贻罹
集传曰厉王流彘宫室圯坏宣王更作宫室既成而
落之本义曰知斯干为考室之辞则一篇之义简易
而通明矣似续妣祖康成以妣为姜嫄祖为先祖续
为已成宫庙欧阳氏驳之诸儒俱宗其说以愚观之
笺说是也君子将营宫室宗庙为先绵之诗可睹已
本诗言似续而特著之曰妣祖义已显然安得以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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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先绪儱侗释之先妣后祖惟周则然周礼守祧奄
八人疏谓天子七庙通姜嫄为八庙安得谓姜嫄无
庙诗但倒文协韵乎凡人追述先世无有倒叙其祖
妣者今播之乐章以协韵而倒其先世之称谓所谓
名不正言不顺者圣人宁复取之乎反复思之无可
易康成之说者惟笺以筑室为筑燕寝又以四五两
章分承庙寝诚如欧论所讥文意散杂耳愚意二三
章皆言作庙之事四章言路寝五章言燕寝每章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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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或颂或祷不特六章以下为颂祷也首章言地势
之壮则临水面山盘基之厚则如竹
丛生缔荫之广则如松茂密兄弟式好而无相图谋
则祷辞也二三章言作庙也举姜嫄后稷则八祧统
之矣筑室百堵者庙皆有室室皆有墙言百明其多
耳西南其户者庙在朝之左小宗伯职云右社稷左
宗庙注谓皆夹治朝是也庙皆南向故南其户其外
之通于朝者在庙之西故西其户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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爰居爰处爰笑爰语者庙必有寝在宗载考燕礼行
焉故有居处笑语之事亦因以为颂也约之椓之筑
庙室也绵诗缩板以载作庙翼翼此其事已风雨除
鸟鼠去则庙成而宏杀坚致也君子攸芋者言由
君子增大而新之颂美之辞也阁阁者尔雅云樴
谓之杙长者谓之阁今筑墙者每束一版必以二长
杙贯其两端使不动摇所谓阁阁也芋之
为大毛传文颖滨谓君子居焉所以为尊大其说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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融今从欧义四章言路寝之美其大势严正如人之
竦立而敬焉其廉隅整饬如矢之急行而直焉其栋
宇峻起如鸟之警而革其檐阿华采而轩翔如翚之
飞而矫其翼焉因颂之曰君子升此路寝之堂而
听事则垂衣裳而天下治也五章言燕寝之美其堂
下之庭则殖殖平正焉其室中之楹则高大且直焉
其向明之正寝则哙哙然明快其幽閒之奥窔则哕
哕然深广焉又颂之曰君子入此燕寝之室而休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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则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也六章承上燕寝
成而攸宁之义则莞簟具而寝兴安焉于是述其梦
兆有𥙶以起下三章之意皆颂祷之辞也盖居室之
庆莫过于子孙之蕃衍故七章言占梦之事而以男
女之祥应熊罴虺蛇之占也八章言男子之生于是
室者寝之床以尊其体衣之裳以盛其服弄之璋以
尚其德即其泣声之大知将佩朱芾而为君王言室
家者皆能保有其室家而或为天子或为诸侯也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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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言女子之生于是室者寝之地以明坤顺也衣之
裼不使体露也弄之瓦习其所有事也他日无
非可讥无仪可炫酒食是议而不贻父母忧所谓
在中馈贞吉也上承妣祖中睦兄弟下衍子孙尽居
室之人而颂祷之义莫美于是矣临水面山虽似纪
实而诗以山水发端毕竟是兴非赋故从毛○严华
谷曰镐在上林苑中此所谓干必镐水之旁也毛以
为涧者非按易鸿渐于干郑注大水之旁此亦当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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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注字书芋本音虚其别音预者东方朔所谓关中
土宜姜芋者也说经家俱以别音为正音转疑毛氏
训大之非误矣笺云莞小蒲之席按尔雅莞苻离注
今西方人呼蒲为莞蒲又𦸣鼠莞注亦莞属纤细似
龙须可以为席释文丛生水中茎圆江南以为席形
似小蒲而实非也据此则鼠莞与苻离各种说文簟
竹席也方言宋魏间谓之笙周礼大卜掌三梦之法
一曰致梦二曰觭梦三曰咸陟占梦占六梦之吉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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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曰正梦二曰噩梦三曰思梦四曰寤梦五曰喜梦
六曰惧梦季冬聘王梦献吉梦于王王拜受之乃舍
萌于四方以赠恶梦尔雅罴如熊黄白文疏云有黄
罴赤罴大于熊陆佃云虺似蛇而小语云为虺弗摧
为蛇将若何非疏所引蝮蛇
谁谓尔无羊三百维群谁谓尔无牛九十其犉尔羊来
思其角濈濈尔牛来思其耳湿湿或降于阿或饮于池
或寝或讹尔牧来思何蓑何笠或负其糇三十维物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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牲则具尔牧来思以薪以蒸以雌以雄尔羊来思矜矜
兢兢不骞不崩麾之以肱毕来既升牧人乃梦众维鱼
矣旐维旟矣大人占之众维鱼矣实维丰年旐维旟矣
室家溱溱
宫室废而新之于是有考室之诗牧职废而复之于
是有考牧之诗陈氏曰牧者蓄牲之牢黄实夫曰因
其牧圉之成而作为颂祷之辞也若泛言牧事有成
则美之可耳何得云考篇中所尔者皆是牧人笺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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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章两尔字指王者非一章言牧圉成而牛羊众多
各得其所也羊性喜群每群则有三百不知其群之
多少也牛之高大而黑唇者九十其他不可胜数
也但见来聚于圉而羊之
角濈濈然和牛之耳湿湿然润先言羊者羊竞前而
畏露其归常先于牛也言来所以见其圉之成也
此言其在圉时也二章则游牧于外矣降阿饮池寝
讹则各适其适无所惊畏而牧之者持雨具赍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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粮来从牛羊之所以顺其性而蕃其息故毛其物而
每色皆有三十祭祀之牲于是乎具而随索可得也
三章承上章而言以薪以蒸游牧也
以雌以雄别群也皆牧法也贾思协
曰羊性护前陵矜不让今皆健举前向则知其举群
无病而不亏耗矣
至日暮来归以手麾之而毕集于圉则又驯扰
从人如此独言羊者羊善耗败故也四章托于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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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致颂祷亦落成者之致辞也前言尔牧牧养牛羊
之人此言牧人则掌政之官也众维鱼鱼众也旐
维旟见旐又见旟也鱼众为万物盛多之象故为丰
年旐旟所以聚众故为民庶年丰民庶国之休庆
莫大于是故以为颂也笺以众维鱼为捕鱼集传以
众鱼旐旟为梦之变化皆失之凿今从毛义读诗记
曰斯干无羊皆宣王初年之诗乃次于刺诗之后何
也盖宣王晚岁虽怠于政然中兴周室之大德岂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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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是而掩之乎故复取二篇以终之也宣王之大雅
有美无刺大雅言大体者也论其大体宣王固一代
之贤君也按宣王中兴则有无羊之诗卫文中兴则
有騋牝之咏盖凋敝之后以富庶为先也然必持盈
守成如凫鹥既醉所云则豫大之模可以永世汉时
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可谓富庶矣武帝恃之而
土木甲兵神仙祷祀相继并兴海内虚耗宣王殆不
至是而晚不克终亦持盈之意少也今二诗之终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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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夸饰榖梁氏所谓震而惊之者其去凫鹥既醉远
矣钱饮光谓读无羊而知为盛之终衰之始亦考时
察变之达论也
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忧心如惔不
敢戏谈国既卒斩何用不监节彼南山有实其猗赫赫
师尹不平谓何天方荐瘥丧乱弘多民言无嘉憯莫惩
嗟尹氏大师维周之氐秉国之均四方是维天子是毗
俾民不迷不吊昊天不宜空我师弗躬弗亲庶民弗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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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问弗仕勿罔君子式夷式已无小人殆琐琐姻亚则
无膴仕昊天不佣降此鞠讻昊天不惠降此大戾君子
如届俾民心阕君子如夷恶怒是违不吊昊天乱靡有
定式月斯生俾民不宁忧心如酲谁秉国成不自为政
卒劳百姓驾彼四牡四牡项领我瞻四方蹙蹙靡所骋
方茂尔恶相尔矛矣既夷既怿如相酬矣昊天不平我
王不宁不惩其心覆怨其正家父作诵以究王讻式讹
尔心以畜万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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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诗原幽王之乱在于尹氏究尹氏之恶在于不平
而用小人全诗皆諌尹氏故不嫌自称其字吕
记谓篇终归之王心非也一章言南山为国之望犹
师尹为民之瞻而石则岩岩尹则赫赫合下便见不
平我心忧之内热如燔不敢为谈笑之道九章所谓
其正也以为畏威不敢言则与
全诗皆戾矣国既卒斩何用不监既者已然之辞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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举共和以前为监此章盖总叙作诵之由
二章言山中草木丛生犹有猗然
之实见山之生物均平也师尹为政而不平谓之
何哉今天怒于上而重以丧乱民怨于下而丛以谤
讟师尹曾不惩创咨嗟绝无悔惧彼其所职何官
而泄泄若此三章遂言尹氏实为太师乃王室根本
秉持权衡当维持四方毗辅
天子使民不至迷乱是其职也今乃不恤天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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恣为不平岂宜
久居高位以空穷我众乎盖重责之之辞四章言
不平之故在于远君子而用小人
弗躬弗亲六章所谓不自为政也庶民弗信三章所
谓俾民卒迷也盖惮于躬亲必至委任小人欲委任
小人必先诬罔君子不知国家非无老成可备顾问
非无贤能可任仕使尔惟弗问弗仕耳勿诬君子为
不足用也彼小人者当平其心以罢斥之勿偏任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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辈以危殆我国家也今此琐琐者非尔之姻娅乎是
皆小人足以危国者慎无使之据要津而享厚禄盖
重戒之之辞五章言由小人竞进以致昊天震怒不
循其常而降此穷极之乱不顺
其轨而降此乖戾之变所以警尔者深矣将欲
挽回天心惟当引用君子如已去之君子幸而来至
则民不迷而乱心息矣如君子至而平夷其
心则恶怒远而有嘉言矣所患君子不至耳至则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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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平夷也盖厚望之之辞既责之又戒之旋复望
之反复恳款所谓式讹尔心者也六章言尔终不恤
天变使乱无所止如月之初生而渐盈民其得有
安宁乎是以忧之如醉者之沉昏不醒也试问国家
法度纪纲谁秉其成而不自为政一任小人之长
困我民此与下章皆忧乱之辞也而此章言乱之无
时可定七章言乱之无地不然故虽驾大项之四牡
而蹙蹙然无可往之地也八章言尔恶方茂人之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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尔如矛之欲挺矣若能反于公平共归和怿则上感
下应如宾主之相酬酢然又何乱之不可弭哉盖
重复警戒而勉劝之所谓一篇之中三致意焉旧说
以为小人反覆失其义矣九章言由师尹不平故昊
天不平即上不佣不惠也由斯民不宁故我王不宁
即上鞠讻大戾也乃其心犹不惩戒反怨人之规正
则尔恶终茂矣十章言尔虽怨正我终不敢戏谈故
作诵以究王室祸乱之所由冀尔有所警觉以改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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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心育养此万邦焉尔盖万邦遭此祸虐如久病之
人元气骤难平复故当优游渐渍以畜之也知畜万
邦则必躬亲以平其政而登用君子斥退小人外维
四方内毗天子斯上可回天变下可收人心不愧秉
均秉成之任而有以慰具瞻之望矣此家父作诵之
本意而序曰刺幽王者原其本也疏曰桓十五年天
王使家父来求车上距幽王之卒七十五岁韦昭以
为平王时作但古人以父氏为字或累世同之春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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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赵氏世称孟智氏世称伯是也钱饮光曰此家父
竭忠王家不惮身婴权臣之怒风节矫然若求金求
车之家父曲徇王命曾无一语之争以彼当此不伦
甚矣此诗一名节节彼南山二句兴起全诗非
仅为首章之兴○何罕勋经疑曰四牡项领新序引
宋玉云此皮筋非加急而体益短也处世不便故也
其意谓久驾而长不得行盖惟靡所骋故项领耳其
说可存附录于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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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月繁霜我心忧伤民之讹言亦孔之将念我独兮忧
心京京哀我小心癙忧以痒父母生我胡俾我瘉不自
我先不自我后好言自口莠言自口忧心愈愈是以有
侮忧心茕茕念我无禄民之无辜并其臣仆哀我人斯
于何从禄瞻乌爰止于谁之屋瞻彼中林侯薪侯蒸民
今方殆视天梦梦既克有定靡人弗胜有皇上帝伊谁
云憎谓山盖卑为冈为陵民之讹言宁莫之惩召彼故
老讯之占梦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谓天盖高不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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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局谓地盖厚不敢不蹐维号斯言有伦有脊哀今之
人胡为虺蜴瞻彼阪田有菀其特天之扤我如不我克
彼求我则如不我得执我仇仇亦不我力心之忧矣如
或结之今兹之正胡然厉矣燎之方扬宁或灭之赫赫
宗周褒姒灭之终其永怀又窘阴雨其车既载乃弃尔
辅载输尔载将伯助予无弃尔辅员于尔辐屡顾尔仆
不输尔载终踰绝险曾是不意鱼在于沼亦匪克乐潜
虽伏矣亦孔之炤忧心惨惨念国之为虐彼有旨酒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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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嘉殽洽比其邻昏姻孔云念我独兮忧心慇慇佌佌
彼有屋蔌蔌方有谷民今之无禄天夭是椓哿矣富人
哀此茕独
此诗之义后人多以褒姒灭之之文意为东迁后诗
其故由于讹言二字解义未的转生疑惑耳窃意讹
言者讹传之言即汉志言之不从时则有若诗妖者
也繁霜谪见于天讹言妖兴于人所谓灾害并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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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以讹言致繁霜也诗以讹言属民明与谗说不同
康成即以讹言为谗说失其义矣先君子曰檿弧箕
服实亡周国宣王时即有是谣故沔水诗已有讹
言之文至褒氏入宫见宠而伯阳甫叹之一则曰祸
成再则曰周亡与诗言桴鼓相应盖废后夺嫡之
谋必有泄于外而腾其说者诗人闻之而不忍信故
斥为伪言非造为奸伪罔上惑众之云也今按
诗义所谓讹言者盖即褒姒灭周之言故首言亦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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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将见所言者关宗社存亡也末言天夭是椓见天
生此妖孽以椓丧宗周也大夫欲王知所惩警求贤
辅以胜妖其为幽王时诗而非东迁以后追刺之作
燎然明矣燕飞来啄皇孙皇孙死燕啄矢岂亦成帝
后语耶盖大夫感繁霜之变忧女祸之覆国故一章
言天变既足忧而讹言所关尤大众人不忧而我独
忧之至于病也二章承上卒痒而言瘉亦病也疾痛
则呼父母伤已适丁是时也好言自口莠言自口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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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无常其势可畏而小人反以我之甚忧为迂阔是
以加之侵侮尔三章遂言国亡被虏不知臣仆于
谁氏忧之切痛之深也四章言民之危殆如林木将
尽刈为薪蒸而视天犹梦梦而莫觉天岂梦梦哉此
时特未有定耳既克有定靡有不胜于人者上帝甚
公于谁有憎而祸之盖无可奈何而望之天也五
章承上梦梦而言尔谓山盖卑乎不知冈陵之为峻
险也尔谓民可忽乎不知讹言之为祸变也所当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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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惩儆而卒莫之惩徒召故老讯占梦而朝廷之上
颂美同声所谓不稽诸躬而忌妖之见者具曰予
圣谁知乌之雌雄盖此辈同形一状无复区别如云
一丘之貉也六章承上予圣而言尔谓天盖高乎
不知天有雷霆不敢不曲其躬以钦之尔谓地盖厚
乎不知地有沦陷不敢不侧其足以畏之尔勿谓
斯言之过其号呼而为此言者实有次序条理非漫
说也凡今之人胡为虺蜴盖指虢石父之流言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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恃高位而不恤人言敢于害人也七章言阪田瘠薄
之区犹有菀然特生之苗今我独立昏乱之朝天顾
扤之若恐不克胜我何哉彼小人方援我为重常
恐求我而不得及议论不合则又执持我之短长
如仇雠然使进不获用退不得去而无所效其力所
谓扤我者如此盖始犹望天之有定而今无望也
故八章直斥讹言之实以著国之必灭而中心忧之
如结而不可解即今正阳之月胡然降此繁霜之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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沴盖阴长阳消佥壬女宠交倾国家之象则讹言
将应而褒姒之灭周信矣彼火燎方盛无能扑而灭
之者而赫赫宗周乃覆灭于褒姒岂不可痛之甚故
九章又为之永怀也我为永思其终惟有求贤以自
助乃当阴雨而载车已有倾陷之虞复解去其辅辐
之木有不偾辕而覆辙者乎至堕其所载始呼伯相
助嗟何及矣将伯与下顾仆相应伯者何即终其
永怀之辈也十章言能用辅以益辐又数数顾视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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仆庶不至堕尔所载而绝险亦自可踰尔曾不以为
意奈之何哉故十一章遂自伤其不免也君子之
居乱朝如鱼之在沼岂其所乐虽潜匿深渊安所
逃于网罟之及顾一身何足惜惟虐及宗社之为念
是以忧心惨惨耳而小人方如处堂燕雀突决栋焚
而怡然不知祸之将及故十二章言其酒食徵逐
委国是于不问而忧之者独我也十三章言不徒酒
食徵逐而已且相与为问舍求田之计而佌佌然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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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蔌蔌然陋者且有屋有榖矣民独不幸而遭今之
时实天生夭孽以椓丧之盖褒姒煽处小人成群皆
天孽也哿矣富人哀此茕独所谓富人即有屋榖之
小人彼自有全躯保家之计自然无所不可惟茕茕
独忧者为可哀耳此则诗人自谓也例以雨无正篇
第五章其义自明盖诗人所忧者讹言所伤者我独
故两言念我独兮而以茕独结之不当援孟子之言
释此诗之义也故别为解而论之○春秋昭十七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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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六月日食传祝史请所用币季平子曰止也惟正
月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有伐鼓用币其馀则
否太史曰在此月也当夏四月颜师古曰四月正阳
之月罗愿云蜥蜴似蛇而四足说文在壁曰蝘蜓在
草曰蜥蜴佌说文作
尔雅佌佌小也郭注才器细
陋蔌蔌尔雅作速速邢疏小人专据贤士穷迫
十月之交朔曰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丑彼月而微此
曰而微今此下民亦孔之哀日月告凶不用其行四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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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政不用其良彼月而食则维其常此日而食于何不
臧熚熚震电不宁不令百川沸腾山冢崒崩高岸为谷
深谷为陵哀今之人胡憯莫惩皇父卿士番维司徒家
伯维宰仲允膳夫棸子内史蹶维趣马楀维师氏艳妻
煽方处抑此皇父岂曰不时胡为我作不即我谋彻我
墙屋田卒污莱曰予不戕礼则然矣皇父孔圣作都于
向择三有事亶侯多藏不憖遗一老俾守我王择有车
马以居徂向黾勉从事不敢告劳无罪无辜谗口嚣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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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民之孽匪降自天噂沓背憎职竞由人悠悠我里亦
孔之痗四方有羡我独居忧民莫不逸我独不敢休天
命不彻我不敢效我友自逸
前篇忧在讹言而意主于褒姒此篇忧在灾变而责
专于皇父皇父擅权恣纵纳贿营私众正远投群邪
汇进既见国势倾危乃自营三窟委而去之一时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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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仿效所为如下篇所云离居出居者联翩接踵虽
以郑桓之贤犹有寄帑之事则他可知矣惟此大夫
有蹇蹇之忠而僚友中即有苟图免祸为自全之计
者故末章云然盖褒姒祸之本皇父罪之魁也首三
章因日食而历叙灾变非必同时也
交日月交会也
会与交不同会但同度而已交则同度又交道也
会不必食而交则食故诗以交言微不明也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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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月被食而不明也彼月而微先儒谓曰食前后当
有月食者是也不用其行谓相干犯不用其良即
后章择二有事亶侯多藏不憖遗一老之事日食所
由来也不令犹孔丑也雷电过常即为不令不必十
月也百川之行地者溢而山顶之崔嵬者崩由山崩
故陵谷为之改易凡此皆上天谴告而泄泄者曾
莫之惩是可哀也次三章实数其莫惩之罪而其人
则皇父也番也家伯也仲允也棸子也蹶也楀也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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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则卿士也司徒也宰也膳夫也内史也趣马也师
氏也而又有美色之褒姒以炽宠于内皆今人之可
哀者也抑七人皆非善类而皇父之恶尤甚作如周
礼作田役之作言皇父违时动众既不肯自谓非时
又不谋之众庶慢令刻期逼人迁徙撤毁其久居之
屋污莱其世授之田犹曰我非戕汝乃下供上役之
常礼耳其怙恶如是彼且自多其智以封向作都为
得计盖王室方骚西戎多故自知负天下之怨无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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逃死故谋处东都营狡窟以自固诗人诛其意而谓
之孔圣犹曰臧孙圣人云尔既得全躯远患又复贿
鬻官爵所择为王朝三事者皆多藏之人而于国之
老成废斥殆尽不留一人以卫天子书所谓罔或耆
寿俊在厥服者也又择富民之有车马者使往居
于向以实其国视王国如弁髦然宁复以天变而少
加惩儆哉后二章言已忧劳被谗思故里而不忍归
也盖皇父辈皆弃王以去已独勉力以供王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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犹且无罪而被谗然则日食雷电水溢山崩凡妖
孽之为民灾害者岂自天降乎由彼噂噂沓沓
相对则唯诺背去则反唇孽之由兴人实
主之力耳我今欲留则谗言交搆欲去则道里悠远
是以至于甚病也彼四方甚宽凡民皆得优游自
便我独郁郁居此不敢少休人或以我为不达天命
然念国事至此明知忧劳无益何敢效我友之弃
去不顾苟图自逸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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盖其友虽非皇父之党而不念国事远避求全殆非
所谓志士仁人者故不敢效之也笺以十月为夏之
八月苏颖滨陈少南则谓夏正建亥之月集传诗缉
皆从之先儒皆言诗有夏正无周正不应此诗独称
周正故当以苏陈朱严之说为定至康成改十月之
交以下四诗为刺厉诸儒辨之已详今不赘○孔疏
六卿之外更为都官谓之卿士按左传郑武公庄公
为平王卿士注云王卿之执政者番韩诗作繁汉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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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史大夫繁延寿其字音皤冯疏汉有游侠萭章音
与楀同又周宣王时有蹶父蹶亦贵族也又孔疏云
据左传桓王与郑十二邑向在其中杜预云河内轵
县西有地名向上则向在东都畿内今开封府尉氏
县西南有向城其地属郑此桓王所与之向邑也今
怀庆府济源县西南又有向城此一统志所谓周之
向国也皇父所作之都未详孰是
浩浩昊天不骏其德降丧饥馑斩伐四国昊天疾威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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虑弗图舍彼有罪既伏其辜若此无罪沦胥以铺周宗
既灭靡所止戾正大夫离居莫知我勚三事大夫莫肯
夙夜邦君诸侯莫肯朝夕庶曰式臧覆出为恶如何昊
天辟言不信如彼行迈则靡所臻凡百君子各敬尔身
胡不相畏不畏于天戎成不退饥成不遂曾我𥊍御憯
憯日瘁凡百君子莫肯用讯听言则答谮言则退哀哉
不能言匪舌是出维躬是瘁哿矣能言巧言如流俾躬
处休维曰于仕孔棘且殆云不可使得罪于天子亦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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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使怨及朋友谓尔迁于王都曰予未有室家鼠思泣
血无言不疾昔尔出居谁从作尔室
皇父作都在戎难方殷时此篇则骊山祸变后也当
艳妻煽处早有灭亡之兆诸臣各为营私远避之计
后章所谓离居出居者是也至是镐京残破泾渭之
间并为戎壤朝议东迁而诸臣恃其藏身之固怀恋
家室莫肯从王而东故文侯之命言罔或耆寿俊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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厥服而左传瑕禽亦仅称七姓从王是诗足以徵
之矣旧说谓周未灭而灭之形成则事属将然不得
以既灭为文后儒疑为东迁后作则业有定居不得
云靡所止戾矣此诗当在被戎之后东迁以前兵
荒相属泄沓满朝一时鄙夫容头过身之态摹写曲
尽而分崩离析祸本实在幽王故曰大夫刺幽王也
以为幽王尚在而留者劝去者之复来斯曲说矣一
章言天不大其德降此丧乱饥馑以斩艾斯人而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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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震叠又加疾焉此当恐惧修省虑图弭变之术而
一毫不以动其心遂致有罪无罪相率沦陷谓之何
哉诗测曰昔时乱政之人皆死于犬戎之难今此无
罪之人复死于饥馑是沦胥以铺矣
二章乃极陈其弗虑图之罪言今国
破君亡无所底定正臣子卧薪尝胆之时而
六卿之长先已离远京师居于封邑我虽劳勚彼曾
不知而凡有官守民社之责者亦皆偃仰栖迟无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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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公之节翼戴之忱方望其法善以行而反播其恶
其安危利菑乐亡也如是三章言其弗虑图者弗畏
天也故呼天而诉之言法度之言而不见信如行远
者迷而莫识所至也尔纵不恤王事独不敬尔身
乎敬身则当畏天畏天则当虑图胡以当此疾威之
降而若罔闻知乎四章言惟不畏天而弗虑图也是
以兵寇已成不能禦而退饥困已成不能恤而安
惟侍御小臣憯憯忧之群臣虽知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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危无肯用此相告语他人有言则姑听而姑应之
谮言及已则奉身而退此其所以离居而莫肯朝夕
也五六两章乃自述其直言任事之徒瘁其躬而致
怨以明时事之不可为而刺王之意亦见焉
盖言之忠者世所谓不能言也故非但出诸口
而适以瘁其躬佞人之言世所谓能言也故巧言如
流而身处佚乐当此好谀恶直之时往而出仕不
甚亟且危乎将逡巡退避自言不可使而为离居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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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夫则非事君之义而得罪于天子将勇决奋迅自
言可使而不恤日瘁其躬则同僚以为异已而怨之
此进退俱穷之道也
七章乃全诗主意所属迁于王都指东都而言诸臣
所当虑图者此也盖王室将迁而群心离散𥊍御之
臣责以大义欲其随往东都以系天下之望而离
居之大夫又以未有室家为辞是以忧思至于泣血
明知言出为人所疾而不能自已乃复诘以前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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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居时谁为作室者今安得以无室家藉口哉全诗
皆责大夫而章首以昊天不德言之则刺王之辞也
凡言天者皆所以责王若如旧说反以离居为高
隐朋友为直遂末章直为招隐之辞则前之不敬身
不畏天者又属何人而不夙夜不朝夕者且为明哲
矣果如是则当云还于王都不得反谓之迁且王都
本系旧居彼亦不得以未有室家辞矣今用李氏
诗所严氏质疑蔡氏诗测义而作诗之时尚在西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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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应遂为东迁后诗也名篇义不可晓衍序郑笺韩
诗并难信据当阙
其疑旻天康成作昊天石经同今从之
小旻之什
旻天疾威敷于下土谋犹回遹何日斯沮谋臧不从不
臧覆用我视谋犹亦孔之邛潝潝訾訾亦孔之哀谋之
其臧则具是违谋之不臧则具是依我视谋犹伊于胡
底我龟既厌不我告犹谋夫孔多是用不集发言盈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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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敢执其咎如匪行迈谋是用不得于道哀哉为犹匪
先民是程匪大犹是经维迩言是听维迩言是争如彼
筑室于道谋是用不溃于成国虽靡止或圣或否民虽
靡膴或哲或谋或肃或艾如彼泉流无沦胥以败不敢
暴虎不敢冯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战战兢兢如临深
渊如履薄冰
此刺幽王惑邪谋以致祸乱不能敬用五事从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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谋而救沦胥君子惧祸之及而加毖也一章言王不
从善谋而用不臧二章言臣共违善谋而信不臧
潝潝然党同而无公是訾訾然伐异而无公非刘
向谓众小人在位而从邪谋潝潝相是而背君子是
也三章言群臣首鼠两端莫肯担当决事而盈庭聚
讼如谋道路于未尝行远之人末由得其径遂所在
而章首先言我龟云云者明鬼神亦怨其犹豫而渎
则不告也四章言谋国之人皆鄙夫不知治体不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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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人之法不循大道之常所听而争者惟浅末之言
如筑室而谋诸行道宜不得遂其成功也五章言天
下未尝无人在国则仕虽无定或有思睿而圣者不
必皆否也在野则民虽非大或有视明而哲听从而
谋貌恭而肃言从而乂者是在择而用之耳王不能
用则虽有五者之才亦如泉流之不反相与沦陷以
至于败亡无者戒辞亦以起下章之意也六章乃
告以慎谋之道人知暴虎冯河之可患而不敢为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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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谋犹回遹之为患更大也惟战战而恐兢兢而戒
如临深渊之恐坠如履薄冰之恐陷一惟先民大猷
是程是经而圣者主之哲者谋者虑之肃者乂者断
之庶几可以救败而不至及祸尔旧从左传杜注
不敬小人亦危殆今考诗无此义徐儆弦曰汉时治
河之议不决遂致滔天之患盐铁之议不决遂有疮
民之忧以至唐之维州宋之灵州谋之者非一人议
之者非一日卒至启吐番之叛开西夏之衅者皆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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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不决致之也然则丧亡之祸有不始于国是之不
定者乎愚谓明世弃河套之议真所谓谋犹回遹者
而诸君子亦鲜战兢之心遂致违臧而用不臧以至
沦胥而不可救也圣人录此以垂戒万世其旨深矣
○苏氏谓小旻小宛小弁小明四诗皆以小名篇者
所以别其为小雅据此则颂之小毖何说乎姑阙其
疑不必强为之解
宛彼鸣鸠翰飞戾天我心忧伤念昔先人明发不寐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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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二人人之齐圣饮酒温克彼昏不知壹醉日富各敬
尔仪天命不又中原有菽庶民采之螟蛉有子蜾蠃负
之教诲尔子式榖似之题彼脊令载飞载鸣我日斯迈
而月斯征夙兴夜寐无忝尔所生交交桑扈率场啄粟
哀我填寡宜岸宜狱握粟出卜自何能榖温温恭人如
集于木惴惴小心如临于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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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缉曰刺幽王不能自强而昏于酒下不能抚其子
上不能绍其先也按列女传幽王惑于褒氏饮酒沈
湎则刺幽王无可疑者中言螟蛉负子教诲式榖明
为易储致讽以为不能治万民者非以为兄弟相
戒免祸恐亦未然一章忧文武之业将坠也彼
宛然而小之鸣鸠其羽犹可飞而戾天而王乃不知
自强先人谓宣王二人谓文武也言先人勤
思文武之道以致中兴而王憖遗之为可伤也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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斥其以酒败德也人之齐圣即上文武言文武非
不燕饮而能温恭自克即下敬仪也彼昏不知壹于
醉而日甚岂谓天命可常哉故告之敬尔仪而永命
也言各敬者时君臣皆湎于酒故并戒之三章遂指
其宫闱莫大之隐忧而微讽之盖申后失宠宜臼暗
弱王中谗言将有易储之变诗人知之而讽以父子
之大义也庶民采菽以致其养言勤则能获其所资
螟蛉负子以致其化言习则能移其所性兴中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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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中才养不才乃贤父兄之事但能教以义方使之
取法乎善以为似续之计明子之不当弃逐也四
章之义旧谓申明首章今按脊令取兴我而指称恐
是因父子而及兄弟之事角弓之诗曰不令兄弟交
相为瘉王于兄弟必有不尽其道者故诗人复称所
生以惕之所生亦谓宣王也五章遂因家庭而及
邦国之事桑扈啄粟则赋敛烦而民失所养矣填寡
岸狱则刑罚苛而民陷于阱矣时事至此将有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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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究诘者乃托于卜兆而问之曰何自而能善乎盖
犹望其能榖也末章乃教以能榖之道在于取法恭
人而已温温恭人则齐圣温克者集木以下皆敬尔
仪之实也能如此则父子有亲兄弟式好民庶和乐
承先人中兴之绪以光复文武之业而天命可常保
矣此诗人之志也毛朱皆作兴○尔雅注鶌鸠似山
鹊而小短尾青黑色多声江东呼为鹘鸠释曰旧说
及广雅皆云斑鸠非也传曰菽藿也采菽笺曰大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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豆也采其叶以为藿然今民俗于豆皆云采不必曲
解为藿也爰采麦矣岂亦采其叶耶尔雅螟蛉桑虫
又蜾嬴蒲卢注细腰虫也俗呼为
螉法言螟蛉之
子殪而逄蜾嬴祝之曰类我类我久则肖之矣陆玑
云蜾蠃似蜂而小腰取桑虫负之于木空中七日而
化其子惟陶隐居谓蜾蠃自有子作房如并竹管纳
子其中乃捕草上青蜘蛛十馀枚满中仍塞口以拟
其子大为粮又范逸齐谓近人取蜾蠃之巢毁而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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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乃自有细卵如粟寄螟蛉之身以养之其螟蛉不
生不死蠢然在穴中久则螟蛉尽枯其卵日益长大
乃为蜾蠃之形穴窍而出冯疏曰蜾蠃煦妪螟蛉以
成其子古说皆然惟贞白有子大为粮之论而郑樵
驳之以为后人坏蜾蠃房见有卵如粟在死虫上者
是变与未变耳将故房验之其虫壳皆如蜕形则非
为物所食明矣范氏因贞白之论而影响测度尤非
实事又按尔雅桑扈窃脂凡再见其一注云俗谓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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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雀嘴曲食肉好盗脂膏其一注云诸扈皆因其名
色音声以为名案释兽窃毛皆谓浅毛窃即古浅字
则窃脂为浅白也埤雅云桑扈一名而二种所谓率
场啄粟者以窃脂膏者言故以啄粟为失其性所谓
有莺其羽者以色之浅白者言故其序曰动无礼文
也
弁彼鸒斯归飞提提民莫不榖我独于罹何辜于天我
罪伊何心之忧矣云如之何踧踧周道鞠为茂草我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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忧伤惄焉如捣假寐永叹维忧用老心之忧矣疢如疾
首维桑与梓必恭敬止靡瞻匪父靡依匪母不属于毛
不离于里天之生我我辰安在菀彼柳斯鸣蜩嘒嘒有
漼者渊萑苇渒渒譬彼舟流不知所届心之忧矣不遑
假寐鹿斯之奔维足伎伎雉之朝雊尚求其雌譬彼坏
木疾用无枝心之忧矣宁莫之知相彼投兔尚或先之
行有死人尚或墐之君子秉心维其忍之心之忧矣涕
既陨之君子信谗如或酬之君子不惠不舒究之伐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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掎矣析薪杝矣舍彼有罪予之佗矣莫高匪山莫浚匪
泉君子无易由言耳属于垣无逝我梁无发我笱我躬
不阅遑恤我后
幽王既逐太子其傅悯之为述其情而作此诗一章
怨已之不得于亲而思慕也弁乐也以鸒之群飞
安閒取兴而曰归飞者明已被放而不得归也不知
已获罪之由而曰心之忧矣云如之何盖思欲补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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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无术之辞二章忧亲之终弃乎已而自伤也踧踧
平易也平易之周道榛芜而不得通喻父子之亲
隔绝而不得见是
以忧之而伤如物捣心至寐不成而叹不息则忧
能伤人将亦不复永年故曰维忧用老也疢如疾首
则剥肤之痛矣三章言人皆有父母而已独见弃也
桑梓绕宅所种取其附托至近为兴必
恭敬者护恤之意言桑梓依于宅舍犹加护恤而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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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瞻依之父母曾不我爱岂我不连属于父母皮肤
之气离丽于父母怀腹之中乎或我生所值之辰
不善耳无所归咎之辞也四章言微虫草木皆得所
而已如穷人无所归曾鸣蜩萑苇之不若也如舟流
水中不知所至虽欲假寐而不暇忧何如哉五章述
已被放出奔之苦以起下章也鹿奔而足伎伎留
其群也雉雊而求其雌恋其偶也今我独见弃逐如
伤病之木憔悴而无枝其忧如此而王曾莫之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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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六章承上莫知而言自哀无所投命而死亡莫
恤也被逐投人之兔尚有先驱使脱者道中死人尚
有见而埋藏者心有所不忍也君子秉心乃忍至
于是惟有心忧而陨涕已耳七章原王心之忍由于
信谗也王信谗言如受酬爵得即饮之曾不加惠而
舒缓以究其实昔唐德宗将废太子李泌諌曰愿
陛下从容三日究其端绪而思之必知太子之无他
所谓舒究之也掎偏引也释文云从后牵也析破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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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柂落也伐木者既以斤斧伐之又以绳索从其
后牵拽以倒之绝其根也析薪者既斧之又观其裂
而以手离而落之裂其体也皆谗人离间骨肉之
罪今舍彼有罪之谮人反驱予而之佗
岂非不舒究之故乎八章言谗人将
为国祸欲王闻而知警也山虽高人能登之泉虽深
人能入之勿谓处高深之地有言而人不闻恐属耳
垣墙者将窥伺意旨而为谗也李泌谓德宗曰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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陛下还宫勿露此意恐左右闻之将树功于舒王则
太子危矣即无易由言耳属于垣之谓也既以告
王又恐褒姒伯服之害我成业故戒以无败梁笱犹
谷风之义遑恤我后正以恤之亲亲之仁也毛朱
皆作兴○尔雅鸒斯鹎鶋注雅乌也小而多群法
言频频之党甚于鸒斯冯疏曰孔氏以斯为语辞而
讥刘孝标类苑立鸒斯之目然尔雅法言俱名鸒斯
何以定斯之一字必为语助乎辰笺谓六物之吉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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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传晋侯谓伯瑕曰何谓六物对曰岁时日月星辰
是也服虔云岁岁星之神也左行于地十二岁而一
周时四时也日十日也月十二月也星二十八宿也
辰十二辰也坏说文作瘣病也尔雅瘣木符娄郭璞
曰谓木病尪伛瘿肿无枝条
悠悠昊天曰父母且无罪无辜乱如此怃昊天已威予
慎无罪昊天泰怃予慎无辜乱之初生僭始既涵乱之
又生君子信谗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君子如祉乱庶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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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君子屡盟乱是用长君子信盗乱是用暴盗言孔甘
乱是用餤匪其止共维王之邛奕奕寝庙君子作之秩
秩大猷圣人莫之他人有心予忖度之跃跃毚兔遇犬
获之荏染柔木君子树之往来行言心焉数之蛇蛇硕
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颜之厚矣彼何人斯居河之麋
无拳无勇职为乱阶既微且尰尔勇依何为犹将多尔
居徒几何
彼何人斯其心孔艰胡逝我梁不入我门伊谁云从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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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之云二人从行谁为此祸胡逝我梁不入唁我始者
不如今云不我可彼何人斯胡逝我陈我闻其声不见
其身不愧于人不畏于天彼何人斯其为飘风胡不自
北胡不自南胡逝我梁祗搅我心尔之安行亦不遑舍
尔之亟行遑脂尔车壹者之来云何其盱尔还而入我
心易也还而不入否难知也壹者之来俾我祇也伯氏
吹埙仲氏吹篪及尔如贯谅不我知出此三物以诅尔
斯为鬼为蜮则不可得有腼面目视人罔极作此好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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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极反侧
萋兮斐兮成是贝锦彼谮人者亦已太甚哆兮侈兮成
是南箕彼谮人者谁适与谋缉缉翩翩谋欲谮人慎尔
言也谓尔不信捷捷幡幡谋欲谮言岂不尔受既其女
迁骄人好好劳人草草苍天苍天视彼骄人矜此劳人
彼谮人者谁适与谋取彼谮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
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杨园之道猗于亩丘寺人
孟子作为此诗凡百君子敬而听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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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诗皆忧谗之作而辞气缓急不同者所关有钜细
所害有浅深也巧言伤谗而切切以乱为忧无亦以
宫庭搆衅国本摇动此大夫牵连被累而系心家国
忧时念乱故为原始要终反覆根究归咎于王之酿
成又极论谗人庸鄙无能非有势力可恃党援盘结
去之绝不为难以冀王之一旦觉悟忠之至也全诗
皆为王发而说者以前三章刺听谗者后三章刺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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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非诗人之志也一章言已无罪而遭谗也呼天呼
父母而以悠悠发端明其阔远而不闻所以刺王也
开口便曰乱如此怃据目前之情形见谗之致乱甚
大非特一身受其害也慎谨也先言无罪无辜盖
先为太子诉冤再言予无罪辜乃以自明也二章言
乱生于谗谗生于优柔不断也小人初以不信之
言相试所谓僭始也王既容而不拒矣由是浸润益
深涵者加之以信而乱乃成焉如知谗者为邪而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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斥之知被谗者为正而福祉之则乱自速已矣奈何
泾渭不分以酿此祸也三章言王之信谗由于疑君
子而乐甘言也左传椒举云周幽王为太室之盟戎
狄叛之是其屡盟之事甘言则书所谓有言逊于汝
志也切指之曰信谗斥言之曰信盗公羊传谓贱者
穷诸盗也餤进也共敬也邛病也小人奔
走承顺似乎恭敬故晓之曰匪其能止于敬也适足
以为王之病而已盖始以姑息酿其奸欺继以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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疑任为耳目而又好闻悦耳之言此皆王隐微深锢
之疾诗人一一为之施其针砭也以下乃言小人性
情浮露伎俩浅薄不过盗贼之靡者耳非有心腹不
可除之患而王终信之乱何自弭哉四章言事关宗
祏系国大计而为谗人所误也寝庙所以延世君子
作之斯干考室之事也大猷所以经国圣人定之立
嫡以长之制也此岂他人所得预者他人之心则予
能忖度之矣譬诸狡兔遇犬岂能逃哉不曰谗人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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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他人明非休戚相关者五章言谗人易见如
此而王不悟则恶刚喜柔之故也荏染柔木喻谗言
也君子树之喻信谗也吾心数其言之往来行于王
前者或徐婉敢为大言出诸口而无忌或便巧
务为悦听厚其颜而不知此皆可忖度而得也六章
言不惟心可忖度而其人亦实无所能也指其居则
在水草之间至陋也察其力则无拳勇之用至弱也
暏其状则骭有疡而足且肿至丑也徒以谗巧为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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阶耳郑语侏儒戚施实御在侧此实录也又诘之曰
尔微尰之人能有何勇而造此谗谋大且多乎知必
有助尔为恶者而尔所聚居之徒亦能几乎哉此直
可捽而去之而无如昊天之悠悠何也何人斯为刺
暴公而本诗主言何人盖谮出于暴公而何人预焉
刺何人正以刺暴公也必苏公素所交好之人而
新附暴公者故以从暴为疑反覆究诘至末章责
以反侧其义显矣欧严并以何人指暴公既与二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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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行不合集传谓不欲直斥暴公则诗中业已指名
无容曲为之说又质疑引桓王八年与郑人苏忿生
之田因定为东迁后诗然三诗以忧谗相刺而此篇
次于巧言巷伯之间盖巧言第小弁之后见父子之
乖变致君臣之猜疑而此篇第巧言之后见君臣之
猜疑致朋友之反侧后乃及于微贱故次以巷伯编
诗之义宛然可见不当以错简疑也按苏氏本周世
卿暴公虽不见他经而春秋时有暴邑世本有暴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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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淮南子注有暴桓公则知暴氏亦世卿也谯周古
史考云周幽王时暴辛公善埙苏成公善篪其言纵
不足据亦宁见苏暴搆怨必在桓王之世乎仍从旧
说为幽王诗一章言此人之心险不可知何为过我
门外之桥梁而不入我门乎
究其所从乃从暴公而来则踪迹可疑矣一章言此
人与暴公相从而行不知谁实作我是祸者时苏公
已得谴让明知其谮而犹为未定之辞也若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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祸非由彼当来问慰于我何以逝我梁而不入唁岂
始遇我厚而今不然乎其意中殆不许我为可耳三
章言不特过我梁又尝至我庭也乃但致声闻而不
相见岂不有所愧畏于心乎其可疑之迹弥显矣
四章承上闻声不见而言言其行踪诡秘疾于飘风
不知其自北乎自南乎盖如风之不可定也今
逝陈者忽又逝梁徒使我疑惑之深至于烦乱而已
五章六章极其情以疑之而犹有馀望焉厚之至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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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尔之此来为缓行乎何不少息而见我为急行乎
何复有暇而脂车但使二人之中有一人来唁
则群疑可释何为使我张目远望竟驱车而去乎
去时既不我见矣倘还而来入我心即坦易无疑今
还又不入则尔情与我否隔实所难知庶有一人以
来安我心也至此而辞益缓而其人益无可置辨矣
七章承上否难知意而要之以诅言素与尔相应和
如埙篪相比次如贯串似贯云者犹今人言亲串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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尔岂诚不知我而谮我哉尔若不谮何不诅之于神
以共明此心乎知不可以质鬼神也八章遂以反侧
责之言鬼蜮则不可知耳人有面目腼然相见
乃示人以反覆
无穷极盖面目犹是而心不可问矣故作
歌以究极其情也罔极以极针锋相值好歌云者犹
冀其悔而不失旧好也郝京山曰与其人分义已绝
而其言伤往望来有不忍遽绝之情盖所谓诗人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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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也巧言切直何人斯婉转巷伯则怨怒深矣故恶
恶以巷伯为极集传谓被谗而为寺人按旧说则寺
人而被谗也岂变起宫闱寺人即缘而坐罪欤一章
二章言谗人巧搆成罪也贝锦南箕皆影响疑似之
象故皆以成是为言萋菲小文言文致也哆侈
微张言张大也贝锦工罗织之巧南箕奋簸扬之舌
盖肆已甚之毒而极阴閟之谋也三章四章述其情
状而惕之以祸也缉缉翩翩承上萋菲言往来罗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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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捷捷幡幡承上哆侈言儇利反覆也既欲谋害于
人又欲谋工其言所以成是贝锦南箕也其终也亦
必见疑而受害盖惧之欲其止亦憾之愿其然也李
斯陷韩非终受赵高之害杨炎倾刘晏旋被卢杞之
谗是汝迁之验也五章六章极鸣其不平之憾而
望制于天也谮者志得意满则好好而骄被谮者颠
蹶踣顿则草草而劳人固惑溺而不解矣苍苍者天
岂不昭鉴乎彼既为万国所唾弃大地所不容惟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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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畀之于天使制其罪可耳盖谗人亦天所生天不
得而辞其责也恶之极而无可奈何之辞彼谮人
者谁适与谋集传谓甚嫉之故重言之也七章言贱
者之言或有补于君子恐君子不加堤防亦被谗言
故作诗使敬而听之也沔水之卒章曰我友敬矣谗
言其兴义亦类此杨园下地亩丘高地旧为谗言渐
进之喻今从集传李迂仲曰详巧言何人斯之诗可
以得察奸之术观巷伯之诗可以得去奸之术也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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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惟巷伯为兴○尔雅骭疡为微肿足为尰骭音限
注云脚胫也疡疮也孙炎曰皆水湿之疾也释乐郭
注埙烧土为之大如鹅子锐上平底形如称锤六孔
小者如鸡子篪以竹为之长尺四寸围三寸一孔上
出寸三分名翘横吹之小者尺二寸陆奎勋曰郑司
农注周礼云篪七孔其说与古铜篪吻合班固云十
孔蔡邕曰六孔皆不合古法世本称暴辛公作埙苏
成公作篪谯周驳之谓古有埙篪尚矣二公善之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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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谬以为作耳张氏萱曰七音各自为五声如宫磬
鸣而徵磬和独埙篪则二器共为一音古人所以喻
同气也周礼有司盟诅祝贾公彦曰盟者盟将来诅
者诅往过毛传以蜮为短弧而诸书或名射影或
名射工或名水弩或名溪毒或言似鳖三
足或言如鸣蜩或言如蜣螂或言含沙射人
或言激水射人其说纷错如此然按汉书五行
志蜮生南越谓之短弧在水旁能射人甚者至死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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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弓瓜与射影射工水弩溪毒之义相协陆疏古者
货贝其文彩大小各殊黄质白文为馀蚳白质黄文
为馀泉又有紫贝白质如玉紫点为文严华谷曰箕
东方之宿考宿者多验于南方故曰南箕疏曰南箕
四星二为踵二为舌踵狭而舌广天官书云箕为傲
客为口舌说文豺狼属狗声郭璞云脚似狗贪残之
兽罗愿云牙如锥长尾白颊足前矮后高其色黄格
物论云虎舌不大于掌生倒刺须硬尖而光横行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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妥尾陈藏器云虎威如乙字长一寸在胁两旁冯疏
杨园园中有杨非必园名杨也亩丘郭璞谓丘有垄
界如田亩
习习谷风维风及雨将恐将惧维予与女将安将乐女
转弃予习习谷风维风及颓将恐将惧寘予于怀将安
将乐弃予如遗习习谷风维山崔嵬无草不死无木不
萎忘我大德思我小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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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诗为朋友道绝而曰刺幽王者严缉云伐木之化
行则民德归厚故以俗薄道绝刺其上也杜甫云宫
中圣人奏云门天下朋友尽胶漆可与言诗也已谷
风解见邶风严缉以谷风二句兴恐惧二句愚意直
全兴下四句耳谷风之风习习相仍自雨而颓而草
死木萎风势以渐猛厉见俗之益薄而道尽绝也如
严解则末章又须添补斡旋矣维山崔嵬风挟山势
而更烈故草木触之而死萎喻其友之凭势陵轹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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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德而脩小怨也严解亦未彻全诗皆兴而集传以
第三章为比恐非○释天焚轮谓之颓扶摇谓之猋
注云猋暴风从下上也颓暴风从上下也按郭氏俱
以暴风释之其非和风明矣传以颓为相扶而上以
猋释颓尤误
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蓼蓼者莪匪
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瓶之罄矣维罍之耻鲜民
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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则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
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南山烈烈飘风发
发民莫不谷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谷
我独不卒
解颐曰陟岵鸨羽思念于父母尚存之日蓼莪感伤
于父母既殁之后独使诵之者流涕呜咽而不能止
也笺谓二亲病亡时在役所不得见者其说然也一
章二章言莪初生可食至秋而为蒿蔚则不可食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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兴已齿长而不成材于是叹父母生我之病苦而
自伤不能终养也三章言瓶汲水以注于罍犹子之
养父母也瓶竭而罍耻犹子困穷则贻亲羞也父
母既死身为穷独之民何用生为故无父母则无依
赖出则中心衔忧入则如无所归故生不如死也此
申莪蒿之意而言也曰入则靡至则诗作于行役
已归之后矣四章言本父之气以生托母之妊以养
当其始生则摩拊之而防其惊起止之而和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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脉比其既孩则为之除痒释疴以速其
长为之寒衣饥哺以遂其生或已去而旋视或既视
而反覆出入之间必就怀抱父母之恩如天无穷即
欲报之不知所以报而况乎无以报也此申上劬劳
之意而言也五章六章言民莫不养其父母
我独遭此害而不得终养南山飘风喻虐
政之病人乃明所以致此之意馀皆反已责已之
言衍序者所以称为孝子也集传比也宜从毛为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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○释草蘩之丑秋为蒿释云丑类也蘩萧蔚莪之类
始生不同至秋老成则皆蒿也此说莪蒿甚明
有饛簋飧有救棘匕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君子所履小
人所视眷言顾之潸焉出涕小东大东杼柚其空纠纠
葛屦可以履霜佻佻公子行彼周行既往既来使我心
疚有冽氿泉无浸穫薪契契寤叹哀我惮人薪是穫薪
尚可载也哀我惮人亦可息也东人之子职劳不来西
人之子粲粲衣服舟人之子熊罴是裘私人之子百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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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试或以其酒不以其浆鞙鞙佩璲不以其长维天有
汉监亦有光跂彼织女终日七襄虽则七襄不成报章
皖彼牵牛不以服箱东有启明西有长庚有救天毕载
施之行维南有箕不可以簸扬维北有斗不可以挹酒
浆维南有箕载翕其舌维北有斗西柄之揭
不曰刺王而曰刺乱盖祸流下国天下骚然故曰乱
也困役伤财遍于东国录谭大夫告病之诗而馀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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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矣维天有汉以下笺谓王置官司而无督察之实
欧阳驳之以为大夫告病何暇论官司失职了不关
后重财竭之意其说是也按青兖二州有盐絺织文
之贡谭在济南困于供亿故言杼柚之空而叹织女
之不能代为织作赋烦则后重故陈履霜之苦而叹
牵牛之不能代为挽输皆所以告病也旧作七章诗
缉并为六章本义分为八章
皆有理今章句仍旧而解义则从欧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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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章言当周盛时下国丰饶簋中之飧饛然而满棘
木之匕救然而长此由周道平直无赋役偏重之患
故君子行之而不敢违小人望之而得所归也今不
能然安得不反顾昔时而潸然涕出也二章言政
偏赋重东方小大之国杼柚皆空穷乏之甚至于
葛屦履霜其贵戚之臣轻弱不耐劳苦乃佻佻然
奔走道路既往复来曾无休息使我心忧而病也盛
则君子履之而小人视衰则公子行之而我心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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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章乃其告病之辞也氿泉侧出之泉也已伐之薪
为氿泉所浸则浥烂而不可用矣已劳之人为重敛
所困则穷瘁而不能胜矣故告之无浸穫薪而载
以车哀我惮人而予以息也四章言东人职为劳苦
不蒙矜念慰来西人乃竞示骄侈盛服相耀至于操
舟之贱亦衣熊罴之裘私家之人亦备官僚之用
是东以公子而苦役西以贱人而侈贵其不均也如
此五章前四句言用之太滥以终上章之义后四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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则呼天诉之以起下二章也酿秫以为酒其旨过于
浆也而西人且不以为浆佩璲以贯玉其垂本甚长
也而西人曾不以为长所谓取之尽锱铢用
之如泥沙东国之出于地者竭矣其求助于天乎天
之上有汉其光之下瞩者能鉴我而不使长困乎汉
之旁有织女其跂然三隅而一日七更其次者能怜
我杼柚之空而佐我织作乎六章言杼柚空矣织女
虽一曰七更其次不能佐我织作盖织之用纬一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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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来相反报而成章织女徒左旋而不返故曰不成
报章也输载疲矣牵牛虽皖然而明不能助我驾
车惟是晓夜奔忙先日而出则见启明在东而不能
代我之出后日而入则见长庚在西而不能代我之
入彼天网之施于行列者乃救然而长若有所
网罗者然是不惟不能助而且将罗取无遗矣
七章言箕能簸扬而南箕不可以簸扬斗能挹酒而
北斗不可以挹酒浆言无可取资也而箕且翕引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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舌若有所噬斗且西揭其柄若有所挹是不惟不能
助而又将贪得无厌矣东国之病将何时可已哉
徐常吉曰俯视周道而动伤今思古之怀中察人事
而有彼此不均之叹仰观天象又若有不恤东人而
反助西人之意所谓使我心疚也质疑云卢仝月蚀
诗本此兴也毛朱同○陈氏礼书匕之别有四有黍
稷之匕有牲体之匕有素匕有丧匕三匕以棘
丧匕以桑说文杼持纬者名物钞曰梭也集传柚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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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者董氏曰卷织者也尔雅氿泉穴出李巡曰泉从
旁出曰氿毛传服牝服周礼注较也两较内容物之
处为箱尔雅析木谓之津箕斗之间汉津也晋书织
女三星在天纪东端尔雅何鼓谓之牵牛是何鼓
牵牛一星汉志以为二星非也启明长庚皆金星陈
师云吴俗谓长庚为黄昏星启明为晓星有晓星时
无黄昏星有黄昏星时无晓星谓为一星无疑诗人
对待言之非一时并见郑渔仲谓启明金星长庚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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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殆讹尔雅浊谓之毕后汉书毕为天网主网罗无
道之君故武王伐纣上祭于毕
四月维夏六月徂暑先祖匪人胡宁忍予秋日凄凄百
卉具腓乱离瘼矣奚其适归冬日烈烈飘风发发民莫
不谷我独何害山有嘉卉侯栗侯梅废为残贼莫知其
尤相彼泉水载清载浊我日搆祸曷云能谷滔滔江汉
南国之纪尽瘁以仕宁莫我有匪鹑匪鸢翰飞戾天匪
鳣匪鲔潜逃于渊山有蕨薇隰有杞桋君子作歌维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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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哀
前篇言告病此篇言告哀祸尤切身矣范逸斋曰大
东乃贪残之实此则遭祸而怨刺也韩诗以为行役
王肃以为因行役而废祀孔疏驳之谓诗无行役祭
祀之意当已而解义未融终多疑窦此大夫岂召虎
之后为王所废故呼先祖愬之复追理其旬宣南国
之勋而怨被废之非罪欤前三章递举夏秋冬而
不及春者盖夏时炎赫万物暵乾秋时惨懔万物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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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冬时隆烈万物摧败无复春时和煦之象也徂
暑者蒙上四月言自此而往至于酷暑也说诗
家从毛以暑退为义失之匪人之人即管仲人也之
人言先祖匪佐周兴治之人乎忍予是忍先祖也盖
刺王忍弃故旧全诗大指在此故首揭之韩奕称先
祖所以纪盛四月称先祖所以鸣冤此外无称先祖
者矣乱离瘼矣爰其适归意大夫乃遭乱放逐者民
莫不谷我独何害伤其独见放逐故四章遂以废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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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残贼者摧残贼害嘉
卉所以自况莫知其尤不知所以取废之咎楚辞云
岂其有他故兮莫好修之害也语意正同此一章束
上三章所谓忍予者也五章
乃叹时事日非有乱无治不若泉水之犹有清时见
已之搆祸终无能善也六章追叙其先祖江汉之绩
而我承其后复尽瘁事国盖以告王而动其哀怜而
王曾不我有也七章言不能高飞深藏以逃其祸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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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如鹑鸢鳣鲔矣八章言不能退居山隰以自生殖
则不如蕨薇杞桋矣故作诗以告其哀也作者自
言君子犹左传称君子曰例陆堂谓诗为召穆公后
人作故本其说而推之兴也毛失注○说文鷻雕也
诗曰匪鷻匪鸢若如鹑鹊之鹑则无戾天之理仓
颉解诂云鸢鸱也尔雅桋赤梀爰其适归家语
作奚其适归集传从家语文今依古本作爰春秋传
引诗亦作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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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东学诗卷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