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序补义-清-姜炳璋卷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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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 诗序补义卷四
          石泉县知县姜炳璋撰
 鄘
  说见邶风
柏舟共姜自誓也 卫世子共伯蚤死其妻守义父母
 欲夺而嫁之誓而弗许故作是诗以绝之
 按史记釐侯卒太子共伯馀立弟和有宠于釐侯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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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赂士袭攻共伯于墓上自杀卫人谥曰共伯而立和
 是为武公则武公固篡弑之贼也索隐力辨其诬诸
 儒皆不用其说独王氏柏信之以为功过自不相掩
 不知此正宣王之世王能讨鲁伯御岂容武公之弑
 君篡国今即以诗考之曰髧彼两髦知共伯之卒在
 釐侯未薨之前也序曰共世子知未立为君也史迁
 之说诬矣盖共伯蚤卒姜以归宁至齐母留之而欲
 夺其志故姜作诗自誓耳诗入卫风知姜已归卫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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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一章或以室女谓共姜非也髦者人子之饰内则曰
 拂髦冠缨岂必拂髦者皆未冠也诗曰烝我髦士岂
 必髦士皆总角也况髧彼两髦其语最昵非从未识
 面悬拟之辞汎彼柏舟无所依薄夫死无依也曰在
 彼中河卫在河北并鄘之地兼有河南中河正指卫
 地也谥曰共姜从夫之谥也如未婚不得祔庙又安
 得从夫谥则姜非室女也严氏粲云父母子之天夫
 妇之天今父与夫俱不在唯母是我所天也何不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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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我而夺我之志也
 二章母子而言天人盖母子相接专以恩言天人相
 接纯以理言此心一毫隐私便不可对天若纯白无
 私天必谅之今何以不谅乎
 柏舟二章章七句
  鄘风至墙茨鹑奔极矣宣姜之不淑夺于齐也岂
  知卫之先有守义之共姜为强齐所不能夺乎姜
  一女子乃前与柏舟之仁人后与淇澳之君子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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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冠一编之首圣人之重节义扶名教也如是
墙有茨卫人刺其上也 公子顽通乎君母国人疾之
 而不可道也宣公纳妇之恶诗人已刺之如新台二
 子乘舟之类至宣公卒惠公幼宣姜复下适于顽此
 又从前诗人意想所不到者矣形之于辞则污齿颊
 笔之于书则辱简编播之邻国吾君无以列诸侯告
 之先王曾孙何以承秬鬯于是深疾之不得不转为
 掩覆之故其诗一字不粘君父若寻常相刺者然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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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深疾之而又掩覆之如此则其痛心刺骨也何极哉
 一章墙以蔽室不幸有茨埽则坏墙而室之蔽毁矣
 礼以蔽国不幸而有中冓之言道则丑声著而国之
 蔽毁矣盖谓不出诸口犹得饰为外观一经道破则
 毁垣见室污恶显呈中冓从墙字来墙正所以蔽中
 冓也即有事非中冓从而道之然语及其人亦足丑
 也
 二章如邻国问及安能不答但约略置之不堪悉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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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也如事非中冓或可详之然又恐人之言吾中冓者
 更长也
 三章当言及而避之不可诵读也即诵其别端而闻
 者了然徒取辱而已丑已丑之辱人辱之也传云读
 犹抽也不特解诗明确且为千古读书第一真诀
 墙有茨三章章六句
  按左传初惠公之即位也少齐人使昭伯烝于宣
  姜不可强之生齐子戴公文公宋桓夫人许穆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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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人服虔云昭伯宣公之长庶惠公之兄也杜预云
  不可昭伯不可也然则强之者齐人矣所谓齐人
  则襄公也宣姜者襄公之女也于是诸儿流毒遍
  于鲁卫矣或曰何以公然举五子女而无忌丰氏
  云以理揆之殆非私通也奉齐之命下适于顽耳
  左氏以其人伦失序故谓之烝而宣姜得从夫谥
  者惠公讳母之恶而祔于宣庙也夫宣姜秽行五
  子女皆贤此康叔武公遗泽未泯盖不可以常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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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论也
君子偕老刺卫夫人也 夫人淫乱失事君子之道故
 陈人君之德服饰之盛宜与君子偕老也
 此诗在墙茨之后鹑奔之前盖刺宣姜之弃位而姣
 序言今日之下适于顽者乃曾为卫夫人者也可刺
 也盖惠公即位其副祎立于东房者非宣姜也何以
 云祭服宣没而姜已不承事君子何以言展衣盖追
 叙其为夫人时可尊可贵而深悼其今日之污辱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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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点睛处在不淑两字不淑者无偕老之德也
 一章凡称夫人从无说到偕老者以夫人之偕老不
 足奇也若宣姜以夫人而弃位适顽此从来夫人绝
 无之事故提出君子偕老已含起不淑淑者德也然
 不必深求也能与君子偕老便是贞淑之德可以不
 愧此服矣副笄六珈举一首服而揄翟阙翟在内即
 下所云象服也委折也委委折旋中矩也佗周南作
 蛇佗佗周旋中规也以行步言如山安重如河宏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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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以容猊言皆夫人盛德之容也宜者称其服也承偕
 老来宜于始亦宜于终虽君薨称未亡人犹象服以
 终其身生有夫人之奉死备夫人之礼凡为夫人者
 皆如是子亦当如是也而云子之不淑其谁信之传
 曰子若是何谓不善乎只作疑问之辞以起下二章
 委佗二句非泛设正与下二章美色相照而宣姜无
 一不相反也
 二章鲜明者子之翟衣而但见其发之美也玉瑱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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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揥皆副笄所垂之饰而但见其眉之广而白也子试
 思胡然而人尊之如天敬之如帝以小君犹之君也
 释诂天帝皆君也以与君偕老当服夫人之服而岂
 徒以色也乎
 三章展衣后见于王及见宾客之服详周礼内司服
 注言鲜明者子之展衣有时蒙彼绉絺于展衣之上
 服非不度也而但见目之清眉之广额之丰满信为
 邦之媛而绝不见有委委佗佗如山如河之度此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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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所以不淑而不能偕老以致象服无以终其身乎
 君子偕老三章一章七句一章九句一章八句
桑中刺奔也 卫之公室淫乱男女相奔至于世族在
 位相窃妻妾期于幽远政散民流而不可止
 淫乱之人一人而乱三贵族之女而其辈行又相若
 其期会迎送又适相同无是理矣
 此为刺淫之诗只三云字可见云是诗人云之也云
 子谁思思孟姜耳且思其期我要我送我耳下三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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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皆所思之境沫东沫北以见沫土无不皆然卫俗在
 位之淫可知矣
 桑中三章章七句
  桑中之诗非淫者自作也观三卫之诗若新台墙
  茨君子偕老鹑奔等篇虽以国君之尊小君之贵
  躬蹈淫佚刺不置口即北风之感虐有所不顾想
  见直道犹存而之人者乃历历自指所私姓氏及
  期送之地形为歌咏将群起攻之能一日容于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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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国哉大抵淫奔之人暗室之中尝恐张皇未有自
  鸣其事者也若夫桑间濮上之音尤与此不相及
  按史记纣使师延作新淫声武王伐纣师延抱乐
  器投濮水而死师涓从卫灵公过濮上夜闻水中
  乐声因写之为晋平公奏焉师旷曰此亡国之声
  也得之于桑间濮上乎然则纣之乐先宣惠者数
  百年而谱入卫风可乎晋平公又后宣惠百馀年
  而谱入宣惠之世可乎或曰惟二南为房中之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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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而十三国未可以入乐则季札观乐之时鲁太师
  何以及国风而七月一篇又何以三分其诗当周
  礼豳雅颂欤然吕成公直谓三百篇皆雅乐则昔
  人议之盖刺淫之诗非祭祀朝聘之用观伯有赋
  鹑之奔奔而赵孟以为床第之言使臣弗敢与闻
  可见矣
鹑之奔奔刺卫宣姜也 卫人以为宣姜鹑鹊之不若
 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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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诗意若刺惠公而序以为刺宣姜诛乱始也非宣姜
 则惠公无可刺矣若顽则诗人所不屑刺者也
 如两章俱述惠公语惠公宣姜子也防闲则可而曰
 鹑鹊之不如乎当从旧说诗人刺之也我我君也提
 出兄字而宣姜已不可胜诛以揭起次章之意君小
 君也
 鹑之奔奔二章章四句
定之方中美卫文公也 卫为狄所灭东徙渡河野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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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漕邑齐桓公攘戎狄而封之文公徙居楚丘始建城
 市而营宫室得其时制百姓说之国家殷富焉
 此卫文中兴民物富庶而诗人追赋之也荧泽之败
 宗社国都典章人物一时俱尽而七百馀遗黎依依
 不舍从我播迁文公以亨屯之才与民更始审形势
 建寝庙课农桑诗人节节写来便见日月重新山川
 再造有勃然蹶生气象故诗但言宫室而城郭都邑
 皆在度量中也但言琴瑟而器用服物备举也但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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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一升一望而朝市民居形胜要害在目也但言降观
 而分井授廛有田有宅也但言卜吉而人心驩洽人
 谋佥同也但言夙驾而宵衣旰食戴星往来也末言
 騋牝三千则国家之富强可知而总归于秉心之塞
 渊落落举数大端中兴规模无一不具夫邢卫俱借
 筹于齐桓邢延二十馀年而亡卫自文公以后六国
 俱灭帝丘岿然传世四十历年九百今读定之方中
 而已知其气象之不侔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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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一章首四语国势振起诗人无限兴会 传云楚宫
 楚丘之宫也仲梁子曰初立楚宫是也室犹宫也笺
 云楚宫谓宗庙楚室居室也君子将营宫室宗庙为
 先厩库次之居室为后按楚宫占定楚室揆日互文
 耳笺说为优
 忽举榛栗椅桐梓漆似与上文不属从郑氏以楚宫
 为宗庙则朱子所云笾实琴瑟之材方有着落止言
 琴瑟举一例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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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二章传云虚漕虚也景山大山京高丘也东莱诗记
 从之若登山测影既无八尺之臬又无一尺五寸之
 土圭何以测之若一望可测则首章建国匠人规制
 不必如许烦重且文义亦复当以集传后说为是
 首章言建国规制三章言国家殷富而此章推原将
 迁时一段审慎之意终焉允臧承上起下由升而望
 一望中已包楚与堂景山与京在内下以降观于桑
 与升虚相应或详或略错综成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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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三章郑笺雨止星见想见辇路泥泞轻车简从侵晨
 而出固不是寻常劝农亦不仅是平日省耕乃播迁
 后提起精神与民同作息俱从四字中写出
 顾氏兆麟曰灵雨既零命彼倌人读断命辞已藏在
 内星言夙驾另起非方命倌人以夙驾也桑田是两
 项匪直也人秉心塞渊一气读人指文公犹言斯人
 不但有实心并有实政騋牝三千正其实政之验也
 人字不对騋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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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定之方中三章章七句
螮蝀止奔也 卫文公能以道化其民淫奔之耻国人
 不齿也
 止奔与刺奔不同刺者已然而刺之止者未然而止
 之也荧泽之败左氏曰男女从戴公者七百三十人
 朝歌生灵尽矣然懿公好鹤鹤有乘轩国人弃甲而
 走因以亡国则所以败亡之由犹未尽晰也及文公
 布化礼义之说明兴亡之几著而揆厥所先其君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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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醢其民被屠皆由淫乱致之故此诗直陈炯戒怵以
 危言以为越礼私奔则死期之将至也
 一章天有螮蝀犹宫帏有宣淫之事也齐在卫东正
 宣姜父母兄弟之国故曰在东莫敢指斥之者怵于
 其父母兄弟之威也不知女子有行已与父母兄弟
 远矣可恃其威而淫佚无忌乎
 二章朝隮郑氏以为虹也曹风云南山朝隮诗人取
 以为庇护小人之象何以见彼为云气而此独为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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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郑不可从卫在齐西朝隮于西者言云气自东而西
 资其庇护而淫佚不道然其雨不过崇朝耳喻耽乐
 不久也女子已远兄弟父母矣岂可恃其庇覆而弃
 位而姣乎此二章是致乱之由
 三章乃如之人方就今日说命是祸福之命言婚姻
 之道当先贞信如其怀婚姻而大无贞信若从前所
 为则不知祸福之天命而死期之立至也
 螮蝀三章章四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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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鼠刺无礼也 卫文公能正其群臣而刺在位承先
 君之化无礼仪也
 风人之旨无有径直如此者且其意亦一览而尽弇
 州卮言所以讥其太直也细按当日时势乃知此及
 前篇同出败亡之后其创钜其痛深故其辞简直而
 峻厉所谓伤弓之鸟飞徐悲鸣闻弦声而顿堕者也
 或谓螮蝀相鼠文公训诰其民者也则序不应言刺
 盖公所自尽者在敬教劝学授方任能数大事积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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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为之一变莫不恶恶如巷伯相鼠是也莫不好贤如
 缁衣干旄是也故读定之方中知立国之规模读螮
 蝀三篇知当时之好恶而收束于载驰以见其君臣
 励精惕志皆从患难中锤鍊得之者也
 集传威仪容止正指有位非必执野人而责以礼也
 笺云伤化败俗即朱子所云败常乱俗而久生于世
 则是贼而已矣一段意相字直贯到人身上当局者
 昏旁观独明左氏因此诗凡软如忘视不登带目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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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在体者皆以死许之而其言卒验
 相鼠犹有四体人而无礼是无四体矣何以生盖从
 忧患如此历鍊而犹不能动心忍性变其积习更何
 处玉成何所属望留一日则为一日之蠹故曰不如
 速死
 相鼠三章章四句
  韩诗外传三引此诗以明礼之不可已其义甚精
  礼运亦引末章然不可谓即此已尽诗意白虎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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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德云此妻谏夫之辞臆说也
干旄美好善也 卫文公臣子多好善贤者乐告以善
 道也
 此美卫大夫之好善首四句但言旌旄车马之盛末
 二句从贤人身上说他何以报此殊遇作不了之辞
 大夫之贤却于对面照出而上四句并未及见贤一
 字乃无一字不为见贤设也卫自武公而后代少贤
 君数十年来从未见此盛举诗人眼界一新从前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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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沬东沬北倏为今日之浚郊浚都同一卫而卫之君
 臣霄壤悬隔安得不欣幸之虽然恶恶不深则好贤
 不至君子谓干旄之篇即托根于螮蝀相鼠乎
 驾车用四马自是常制诗言五之六之徐氏光启引
 汉太守五马五子之歌若朽索之驭六马以为古有
 是制宋方匀泊宅编引此诗为太守五马之證然五
 马自是汉制夏书亦未必确指大夫故朱子但言其
 盛而不过求其说也第卫当败亡之后即集传所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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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人心危惧兴起善端之时其君大帛之冠大布之衣
 戴星出入为之臣者始而四马继而五之后且六之
 不守常制彼姝子岂肯以非礼相接而诗人岂肯以
 非礼见颂斯大可疑也知程子以素丝良马为见贤
 之礼其说不可易也自古见贤恒用车马逸诗云翘
 翘车乘招我以弓卷阿云君子之车既庶且多大夫
 以车马聘贤人礼也五之六之程子所谓有加无已
 也素丝纰之据周礼注云用以维之恐旗縿之曳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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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据尔雅则为龙旂之饰以缘旒之边者孔氏又谓以
 素丝为线缕使之相连一物三异其说按集传乘此
 车马即在建此旌旗内孔疏云未设縿旒空有析羽
 谓之旌既无縿旒又安得有素丝之祝耶王氏云素
 丝为组以系良马其说是也程子以素丝为束帛义
 犹未妥
 干旄三章章六句
  诗总闻云卫君出野亲迎其礼如此受迎者他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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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将何赞助以为报也是以姝子为女子也
载驰许穆夫人作也 闵其宗室颠覆自伤不能救也
 卫懿公为狄人所灭国人分散露于漕邑许穆夫人
 闵卫之亡伤许之小力不能救思归唁其兄又义不
 得故赋是诗也
 录诗者只重义不可归不敢踰越以见穆姬之贤其
 于思卫之切望救之殷皆非所重若诗人之意全注
 控于大邦谁因谁极上而以归唁卫侯领起严氏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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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曰夫人盖欲赴愬方伯以图救卫而托归唁为辞耳
 次章承上起下三章方明咎之而所以欲归之故至
 末章说破不如我所之缴转归唁见此行所系甚重
 也
 一章载驰载驱虚写归唁之急即泉水所云载脂载
 牵旋车言迈是也大夫苏传云许大夫之吊卫者也
 大意云驰驱而归唁于卫此予志也乃不使我驰驱
 而仅使大夫跋涉则驱马至漕遂成虚愿忧心所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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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何以解之故下章以既不我嘉𦂳接
 二章既者已事之辞笺以上章大夫为告难之卫大
 夫则义不得归意全未及于此既字难通故不得不
 训既为实集传谓大夫跋涉而来引以为忧则义不
 得归意亦未尽于两既字亦有碍不得不释既为果
 其实义不得归意已尽于大夫跋涉句此中便包穆
 公阻之于内群臣谏之于外遣大夫唁之不使夫人
 往可知故云尔既不以我归为善则我不能旋归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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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于两既字方有着落视尔不臧诗记云为许人者视
 尔父子兄弟之间有灾患不臧其心如之何则我之
 思不远矣不閟谓晓然易见也
 三章严氏粲曰我无所告愬愁郁成疾欲采虻以疗
 之人见我之愁郁以为女子多思其常耳然亦当论
 其思之是否而许人尤我之思归岂皆稚且狂乎何
 不解人意也
 四章何焯读书记云考其时狄入卫在闵公二年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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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此诗曰芃芃其麦殆背冬涉春麦秋将至矣夫阅数
 月而救不至则与国之充耳可知其与黎臣之言葛
 之诞节者何以异左氏于许穆夫人赋载驰之下即
 系以齐侯使公子无亏戍曹则是诗有以激之耳因
 依也极至其国也两谁字十分斟酌全神已注在齐
 桓身上不然如纪侯之依鲁黎侯郑忽之依卫鲁昭
 之依齐何补于事百尔指许大夫之往也百尔所思
 或云不过问唁之常非也盖控于大邦谁因谁极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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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夫人与许君大夫谋者但不如我亲自归卫与卫人
 谋更当一番亲切也
 载驰四章二章章六句二章章八句
 鄘国十篇二十九章百七十六句
 
 
 
 诗序补义卷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