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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淡然轩集卷一
明 余继登 撰
疏
修史疏一
为纂修正史事臣惟正史之体纪表传志悉备纪志以
载国家之政典但稽考于朝廷即可备史臣之纂述列
传以载一代之人物必博访于四海乃可协众人之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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评伏蒙皇上先允辅臣陈于陛之请敕谕儒臣纂修夲朝
正史以垂启佑又允辅臣王钖爵等之议行令郡国购
求海内典籍以备纂修德意甚盛臣以庸愚滥厕副总
裁之末自二十二年八月内开局以来日与诸臣在馆
翻阅中秘副录搜求故实将以次辑为志表帝纪等书
无容别议惟是自开国以至于今二百馀年间祖宗道
化之隆国家人才之盛应运而兴光映后先其应载列
传者不可胜数矣第人众则其势必涣时久则其事易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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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全凭秘录之隐括则志其略未志其详欲兼采野记
之纪闻多传其疑非传其信苟非闻见之博安能纪述
之公伏乞敕下礼部移文直𨽻并各省提学官转行所
属各府州县地方其有硕辅名卿德业彰著者首先辑
录此外有立朝大节生平卓行表表在人耳目者不拘
官秩崇卑一并收采至于名儒良吏孝子贞妇与夫隐
逸方伎之流可备纪载者逐一查访或详录其家乘或
博询之乡评务要明白开具当时行事实迹编成书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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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部备考若有生不齿于时殁无闻于后者不许徇情
滥褒致淆公论定为期限载入考成庶臣等得以藉手
次第编摩不至耽延岁时虚縻廪饩矣奉圣旨礼部知
道
修史疏二
为俯循职掌敬陈修史一二未定事宜伏候圣裁以昭
大信以光大典事臣惟代之有史捃摭故实备载册书明示将
来用垂法戒非一人之书而天下之公也非一时之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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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万世之公也故是非虚实之间子不得私诸其父臣
不得私诸其君而后可以言公今诸臣奉命纂修首先
帝纪行且就草矣臣窃即帝纪而言有不可不自为一
纪者有可不必为纪者不可不自为一纪者建文君是
已可不必为纪者恭穆献皇帝是已夫建文之号当复
诸臣详言之皇上已允行之矣然附载太祖高皇帝纪
之末终觉未妥臣尝考阅实录思成祖所以改建文五
年为三十五年者盖缘即位之初欲以子继父为名不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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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叔继侄为名故为是权宜之举耳非有明诏革除之
也乃后修史者不达圣祖之意遂于建文元年以后书
其年而削其号并削其行事之迹故此数年间独纪靖
难事而不纪所靖之难为何事若有所曲讳者今幸已
复其号似当搜罗故牒采集传闻详载当时所用之人
所行之事别为少帝之纪是是非非明白无隐则靖难
之兵有名圣祖之心益白夫以圣祖所不自讳所不必
讳者而臣子乃欲强为之讳非以天奉圣祖也且事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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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实直道难枉今野史所记已多失真若不及今明为
之纪令后世以久愤之心信传疑之语则史臣之失职
不足惜如圣祖何臣谓不可不自为一纪者此也至献
皇帝积德累仁笃生神圣遂垂万世不拔之基然其发
祥之长亦不过如德懿熙仁四祖止耳四祖不纪而独
为献皇帝立纪岂惟臣子之心不安即皇上之心亦必
不安岂惟皇上恐献皇帝在天之灵亦且有踧踖不自
安者矣况纪号献皇帝而所书者乃弘治正德之年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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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为帝而所载者乃藩王之事皇上以为于义于例当
耶否耶且自古由藩封入继大统者非一人试考史书
未见有为其祖父作帝纪者彼非不能纪不欲以私害
公耳臣窃以为四祖事只宜附见于太祖高皇帝纪之
前献皇帝事只宜附见于世宗肃皇帝纪之前或别起
一例亦宜与列圣帝纪有别庶使名实不紊体裁不淆
不然以献皇帝之子孙臣庶欲纪则纪矣如天下后世
之公议何臣诚不忍使万世之下有非议圣朝者谓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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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必纪者此也凡此皆非臣下所敢擅定者伏乞敕下
辅臣会同总裁纂修诸臣商议允当上请圣明裁决行
令载笔之臣有所遵守天下后世颂皇上之至公无私
如天如地真有高出寻常万万者而于正史为益光矣
捐俸以资赈济疏
臣等近接邸报见九卿大臣辞俸助赈荷蒙皇上俯从
其奏且明谕五品以下不许辞臣等窃思人臣之立朝
也若诏禄计官固分厚薄至同忧共念何间崇卑况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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势所不及而言四品以上俸资虽厚岂能遍数州数郡
之民以势所可及而言五品以下禄入虽微亦可活匹
夫匹妇之命值此甚灾之日又当极匮之时皇上忧民
且为旰食宫闱悯旱皆已助赀凡在臣工敢安常禄且
臣等职居禁近既未尝历郡邑睹艰难情状而绘郑监
门之图官守閒曹又无能亲职事得黾勉勤劳而效富
青州之策执经累岁启沃无由待诏频年优游何补即
无事犹当夺禄岂诎时乃可素餐因此不自揣量愿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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俸薪以佐涓滴伏乞圣慈敕下该部淮照在京堂上官
一体辞捐则臣等愚心不愧愚分少安矣奉圣旨准捐
俸户部知道
捐俸助工疏
兹遇皇居鼎新工力浩大阁部诸臣各疏捐俸以济工
役臣职列閒曹久叨岁俸在无事之日尚且深愧素餐
岂兴役之时乃敢坐安常禄即较大臣之俸不无厚薄
而原臣子之心何分彼此愿照例捐俸一年少资工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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宦迹靡定安敢远及岁时禄入有常窃欲少输涓滴伏
乞圣慈特敕户部将该支俸银扣解工部收贮应用以
见臣子不敢安常之义不忘趋事之忱奉圣旨户部知
道
火灾疏一
为遇灾修省恭请圣明临御讲筵并献愚忠以备采择
以回天意事兹者乾清宫灾臣伏睹皇上明降手札思
愆咎之未尽深引过以自责是皇上警惧悔悟之心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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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至切数年以来臣下所欲得之于皇上所不能必得
之于皇上者而天出灾变以感动之矣夫皇上英明果
毅具尧舜之资近乃不乐谠言似未扩其舍已从人之
度者特圣心偶未之悟耳一旦翻然猛省惕然觉悟必
不敢复以莫违之成心忽难谌之天意是舍旧图新之
大机也昔人有言台諌所不敢言者讲臣得言之臣待
罪讲幄叨糜廪禄平时既无能启沃主心遇变又不能
陈说悃款不惟负皇上抑且负天故敢少竭其愚臣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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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也犹忆供事之初皇上时御经筵非寒暑不辍日御
讲筵非风雨不免因窃自思以皇上至神至圣岂二三
儒绅片时讲诵即能有补于万一而皇上留心问学如
此者毋亦谓亲宦官宫妾不如接贤士大夫之雍容处
秘殿深宫不如居广厦细旃之敛饬耽醉饱醲鲜不如
味圣贤理义之隽永乐声色谀佞不如闻格言法语之
砭箴乎是故自古人君讲读日勤则志气日清而处事
咸得其当讲读日懈则志气日隳而处事多失其平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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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何不反躬自思以今昔而并观之也昔讲读时昧爽
临朝者陛下也今岁不一御矣夫人君象日日一日不
照临人且骇异十日而不见日将翘首东望不胜抑郁
无聊之思为人臣子而终岁不一睹天颜其瞻天仰日
之心当何如者此犹其小者耳下不见上则所为上交
者不得不凭章奏而章奏又有时而不行上不接下则
所为下交者不得不凭批答而批答又有时而不下苟
有炀灶之奸中扃外闭如国事何知皇上在御必无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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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傥圣子神孙中刚明稍有不及皇上者而引今日为
故事则权不旁落政即下移是皇上作法也岂以明圣
而虑不及此也昔讲读时遇旱步祷者陛下也今不一
至郊矣夫郊祀不亲已非古人昭事之意岂有目睹天
心谴怒至于焚燬宸居震惊圣躬视旱灾为孰切者犹
然不一诣郊坛深陈自怨自艾之诚以祈天佑而仅止
于遣官恭代岂以代者之恭即能谢天谴而冂天怒乎
未可必也此时而不亲郊更无望亲郊时矣昔讲读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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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享斋居者陛下也今不一入庙矣臣窃度之方被灾
时皇上所望于九庙神灵之保护者岂不甚切而九庙
神灵所为默佑于冥冥之中者岂不甚力幸无事矣乃
惜咫尺之劳不躬诣祖考之前一申报谢岂惟皇上之
心不能自安即列祖在庙之灵不能不望于皇上也昔
讲读时推心以委大臣坦怀以任群臣而今不然矣中
有所主辅臣不能申其说意有所移九卿无能救其败
言疑其私人疑其党大寮既因之而虚位庶官亦因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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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另推自古未有堂陛隔绝如此其甚者也夫皇上养
士二十四年于兹矣岂生于今者尽怀私植党而无一
可信可倚者乎亦薄于视士矣夫国家事如人一身血
脉有所不周则必有壅阏痿痹之患今上蓄疑以待下
下怀疑以事上至令腹心之臣惶惑而不敢断耳目手
足之臣逡巡而莫知所措陛下谁与治天下乎非所以
示一体之谊成泰交之风也昔讲读时起用建言之臣
优容直谏之士而今不然矣言官而言既怒其言而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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斥之不言又怒其不言而槩斥之当事者斥不当事者
亦斥用者既斥斥者不许复用故两月来无敢以言进
者其心岂真以朝无阙政可遂相安于无言不过畏陛
下之积怒不敢言耳夫不言极易事耳然人臣之利非
社稷之福也今修省之日正不讳之时臣恐在朝之臣
争欲发愤懑效忠诚而言未必悉当词未必悉婉皇上
傥复厌其烦怒其激则諌道从此遂塞而陛下之善念
阻矣惟陛下辨言之公私以为从违因以辨人之公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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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为用舍不可槩以为言耳而槩视之也昔讲读时亦
曾惩一二宦寺而罚止远遣罪不株连今何如矣疑心
一生视左右尽若可怒怒心一起视左右尽皆可刑鞭
朴之惨满前徵逮之使载道夫此辈岂不欲委曲承顺
少得皇上之欢心其逆圣意而被严谴者摄于威也夫
摄之以威则愈不及而愈见其难堪宽之以情自无不
及而自见其可恕惟皇上布大德赦小过治有罪释无
辜使人不惧死孰不感恩当死而生感恩必甚由是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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腋𥊍御其爱戴皇上当有甚于皇上之自爱者矣陛下
亦何惮而不为此也凡此皆行事之偶失而其原皆起
于圣志之未清其本皆由于圣学之久废故臣惓惓以
勤讲读为修省之要务也然臣不独言之惟望皇上行
之且亟行之夫闻之而能行行之而能亟于行是真能
悔悟者也人情初悟初悔皆能奋励而渐久渐怠不免
忽忘故臣愿陛下之亟行之也昔秦穆霸国之君汉武
多欲之主而秦誓之书轮台之诏载之经史为后世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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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皇上傥不以臣言为迂而力行之则天下万世颂明
天子者为禹为汤而高出秦穆汉武之上矣
火灾疏二
为感时效忠敬陈致灾之由伏乞圣明省览改图以消
天变事兹者乾清宫灾圣德谦冲引咎自责群臣仰体
圣心备陈修省之要矣臣复何言臣备员讲幄执经而
事陛下每览经书所载古昔帝王即当太平无事之日
而战兢惕厉恒如天之无亲而民之罔怀者何若是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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凛凛也盖知君者天之子也君虽尊常当畏天天者民
之天也民虽微常能动天故曰小心翼翼昭事上帝又
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今岁一执圭璧事上
帝而陛下不亲也天授陛下以大位而岁时虚之不一
御也第诿之曰调摄夫果调摄也明明在上必自知之
不然天无怒乎先后进言诸臣皆天生贤才为世用者
陛下槩以为私而斥之且禁锢之矣恐间有忠肝义胆
忧治危明之士抑郁而无所告不免仰天而叹也岁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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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增孰非民力有司请损之而不可得不得不厚敛以
充之严刑以迫之彼穷因之民鬻妻鬻子而无所告不
免仰天而叹也左右𥊍御一逆圣意动加鞭朴鞭朴不
已必致死亡彼当垂死亡之时而无所告不免仰天而
叹也罚奸惩恶法何可废彼其株连漫引之众诬服于
拷讯之下而无所告不免仰天而叹也天以天下臣民
付之陛下乃监观四方日闻叹息愁苦之声天无怒乎
天之怒陛下不以言其儆戒陛下亦不以言时出敌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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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患以谴告之而陛下不悟也又出水旱盗贼以谴告
之而陛下又不悟也于是举紫宸太微皇上万万年所
深居静摄优游逸豫之地一旦付之烈焰之中天之怒
亦甚而其仁爱亦切矣伏愿陛下敬天之怒体仁爱之
心惕然思翻然悔悟急下罪已之诏深陈既往之愆改
弦解网与天下更始则不俟崇朝而臣庶腾欢帝天悦
豫两间交泰和气薰蒸变灾为祥其事甚易而其效甚
速也今宸居既燬行且鼎新陛下不以此时收拾人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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遽欲糜其财而劳其力恐易动之势成而难谌之天复
有大可畏者矣皇上圣神当自明知而臣犹敢喋喋者
亦讲诵陈说职掌当如此耳
火灾自陈疏
为因灾省咎自陈不职乞赐罢斥以回天变事兹者昊
天威怒宸居荡焚皇上自引咎愆臣寮各陈瘝旷况如
臣者猥以谫陋荐沐宠荣八载讲帷廿年清秩虽从
诸臣之后屡陈劝讲之章而天听弥高清光愈远执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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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待志欲效夫涓埃倚席不谈功何裨于尺寸且行能
浅薄不堪领袖词林兼学术空疏安望总裁史局素食
真惭廪禄赤绂实玷班行深知策足之不前自分乞身
之已后希赐罢免用戒疏庸岂惟深荷皇恩亦可少答
天谴奉圣旨余继登着照旧供职吏部知道
患病疏一
为患病不能供职乞恩放还以便调理事臣以一介草
茅荷蒙皇上简置词林晋侍讲幄以至今官二十有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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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矣臣虽至愚极陋亦思竭涓埃之力以仰答天地之
仁臣之志也缘臣七八岁时父母连丧兄长先亡将养
无人饮食失节以是平生善病壮年尚可支持四十以
后病即委顿每延医诊视谓臣气血两虚病不在肢体
间当早屏居摄治不治将深臣窃意不然故数年来每
遇病疾疮疡但注籍服药痊可即出未敢言去自今年
春复病内伤饮食减少臣犹自忽略谓可幸无事至三
月三十日忽尔头目眩痛手足酸软痰壅胸膈两肋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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割复延医诊视皆言是元气久虚痰火绸结表里皆邪
触处悉病兹欲东补西攻无此妙剂惟有谢事归田从
容补养元气或万有一分之愈臣始悔臣过于自信不
早听良医之言以至狼狈如此也然无及矣夫人疾痛
则呼天呼父母臣早失父母陛下天也是以不得不哀
鸣于陛下之前况臣职厕讲筵非养病之地佐司邦礼
非养病之官若使床褥呻吟尚縻廪禄则臣心愈不安
而臣病愈深危亡可旦夕见也伏希天恩怜悯广开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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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之德即放生还早就医药倘延一日之生即皇上一
日之赐也奉圣旨余继登系日讲官著在任调理供职
吏部知道
患病疏二
为患病益深调理无效再恳天恩放还以延残喘事臣
先以病乞归奉圣旨余继登系日讲官著在任调理供职
吏部知道钦此臣伏睹纶音感极而泣即强自奋励延医
治药比常加倍服食期在必愈岂知脾胃久弱药饵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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调服药既频脾胃益弱始犹不能运化汤粥今并不能
运化药剂矣臣始叹欲强者心不能强者命不得已再
乞怜于君父之前臣资虽蠢愚性非懒惰自入仕以至
于今二十馀年间未尝告假一日告病一日以偷安里
中岂以今官阶渐崇职任渐大又有修史诸务顾欲托
病以求安岂人情哉况臣历正三品俸几二年二个月
苟可勉强支持需以岁月或得徼皇上之宠命为祖父
之光荣为人臣子孰无是心而臣亦不能待也此又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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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情哉陛下可以谅臣之病苦矣臣伏枕气结词不能
达千祈万恳惟望皇上慈悲怜悯早赐生还而已臣即
不能报陛下愿臣子子孙孙嵩祝圣寿于无疆也奉圣
旨余继登着遵前旨调理供职吏部知道
恭慰疏
万历二十四年七月十三日臣等伏闻仁圣懿安康静
皇太后崩逝大小臣民无不哀痛号呼情如丧妣矧皇
上至孝因心合万国以奉长乐之欢二十馀年矣一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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违养其悲痛又当何如者恭惟皇上一身宗社臣民之
主所系至重又况静摄之时岂宜哀伤之过伏望仰遵
遗诏少抑圣情以慰海内之心以成天子之孝臣等下
情无任惓惓奉圣旨览奏慰知道了礼部知道
自陈疏
为奉职无状乞赐罢黜以警旷官事臣一介草茅待罪
礼曹递病递起碌碌无所短长已一年馀矣顷以科场
之事臣部仪制司郎中张世才为科臣指摘虽科臣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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厚疏中明言左右堂不及知若为臣开罪者但臣备员
堂官岂可尽诿曰此尚书郎中事而与已全不干涉乎
彼时不敢有言者惧涉庇护之嫌且以是非听部院以
处分听朝廷耳今世才已蒙圣恩薄示调罚矣如臣独
腼颜以无罪无事自居岂人臣难进易退之义哉夫人
或可以恕臣而臣则不可以自恕况同部而不与其事
同事而不与其罚均之无可解者伏望皇上扩天地之
量宽雷霆之威将臣特赐罢免以为苟禄旷职不善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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停者之戒别选贤能以佐邦礼臣虽窜身田里养疴林
泉皆皇上之极恩而微臣之厚幸也奉圣旨余继登着
照旧供职吏部知道
谢羊酒钞锭疏
为恭谢天恩事万历二十六年四月日伏蒙圣恩以臣
三年考满钦遣御前答应牌子李虎赍赐原封钞二千
贯羊一只酒十瓶到臣私寓臣谨焚香望阙叩头祗领
讫伏念臣章句凡儒草茅贱士遭逢圣主叨厕词林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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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讲帷何有沃心之益备员卿佐深惭典礼之司虚縻
未效一筹荏苒已惊三载自丼幽黜敢望明恩乃荷圣
慈特加宠钖发内庭之镪楮勤中使以传颁醇醪分玉府
之珍肥羜出大官之畜儒绅增重蓬户生光敢不竭驽
力于涓埃仰以答鸿仁于天地奉圣旨览奏谢知道了
礼部知道
覆谥法疏
为触事陈言恳乞圣明采纳以明公论以定国是事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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祭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礼科抄出京畿道监察御史
乔璧星题臣不佞待罪西台十有三载缄口咋舌非不
可悠悠待迁顾臣言官以言为职者也持禄需次臣实
耻之属者一二时事义激于衷辄敢不揣黭劣敬为我
皇上陈之试垂听焉一议谥法夫谥以易名最号钜典
二百年来清议韪之故有谥在百年之后者有在数十
年之后者有倖获而数罢者皇明臣谥类钞可镜已迩
来人心不古毁誉失真彬彬实副盛名者虽十九乎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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亦有阿附江陵而谥者矣有春部多疵而谥者矣近有
行事差可其心孔艰而谥者矣又有谥与人不相符合
者矣诸如此类更仆难数要之妍媸溷淆褒贬错乱何
以风宇内而劝来许耶谓宜敕下礼部除世远论定者
无用别议外将二十年以来获谥诸臣开造书册送九
卿科道衙门矢心天日逐一评品亲注某也应谥某也
应夺某也应改某也遗漏应补各胪列实迹封送该部
类奏恭候皇上予夺务俾真正纯白之士胥被华衮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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荣而负慝作伪之徒不得售其欺世盗名之计诛奸雄
于既往劝生者于方来鼓舞世道之一大机括也臣愚
谬谓谥法之当议者如此等因奉圣旨该部看了来说
钦此又该礼科署科事左给事中罗栋等题为循职掌
采公评摘举缺谥名臣以彰幽隐以昭激劝事臣等伏
惟公谕著而后国典重群议定而后臣鉴明我国家磨
砺臣工意至深矣生也高下其官品有爵以驭幸死也
轩轾其人品有谥以易名爵有时穷而谥无时穷故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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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至重爵犹可奸而谥不可奸故谥为至公谥者行之
迹也大行受大名细行受细名非独以彰往昔亦将以
劝来兹据大明会典内一款大臣应得谥而遗漏者不
论远近许科道官从公举奏近该京畿道御史乔璧星
条议谥法大约感时触事见易名之典重故不厌精详
追慕前修见盖棺之论定无嫌博取皇上敕下部议寮
采参订于下而是非不谬圣明独断于上而与夺无私
在斯一举矣惟议谥关礼科职掌安敢无言台臣议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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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近者臣等请并及其远者谨以故老之所传说史乘
之所纪载有勋绩最茂品格最高昭昭在人口吻间者
二人兵部尚书兼右都御史伍文定太子太保兵部尚
书毛伯温是也文定少喜谈兵长多奇节当宸濠发难
之日倡义先登遂倾其巢穴挺身奋击立尽其鲸鲵战
不逾时而元恶就擒社稷几危而复安文定之功伐万
世犹凭之矣伯温声著西台名留全楚当交趾作孽之
秋馀勇可贾深入其险阻先声所詟遂易其狡心兵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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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刅而酋长乞降荒服已携而复附伯温之威名四裔
亦畏之也考其当年文定与王守仁实共死生伯温与
韩雍可称伯仲今守仁得谥文成韩雍得谥襄毅二臣
寂寂独至今未补窃以为折冲禦侮甲胄有劳之谥法
当亟议矣学问甚正出处甚明彰彰在人耳目间者二
人吏部左侍郎张元祯南京刑部右侍郎吴悌是也元
祯识洞本源接濂洛关闽之正脉动成爻象陈禹汤文
武之吁谟雅受知于孝庙独不合于宰臣入仕垂五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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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在朝仅九阅岁士大夫想望其风采比于祥麟瑞凤
非虚誉也吴悌接统象山溯渊源于立大玩易涑水妙
进退于观时由循吏而抗节西台避权贵而屏居里第
入仕三十馀年閒居二十馀载士君子评论其气象拟
于岳峙渊澄非过情也考其当年元祯与罗伦共相规
切吴悌与罗洪先妙解静修今罗伦得谥文庄洪先得
谥文恭二臣亦寂寂至今未补窃以为勤学好问避远
不义之谥法当亟议矣其他若都御史鲁穆希心玄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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羔羊之节久而不渝兵部尚书郭宗皋敦尚风节姜桂
之性老而愈烈佥都御史杨继宗天植忠孝尤确守四
知之家法大理寺卿夏时正学成恬澹乃超慕孤山之
高踪刑部尚书李迁历宦途四十年而家无长物礼部
侍郎田一俊居词林二十载而人无间言大理寺卿陈
恪之清修绝俗尚宝司卿孟秋之高洁迈群中允郭希
颜以忠諌杀身庶吉士邹智以直言贬职御史刘台之
执持风纪中允张元忭之不愧科名以上诸臣合于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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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应得谥者或循例议补格于例而不得谥者或破格
议与似亦未可靳也夫明兴二百四十年以来海宇为
一天下如此其广也而臣等所举甚狭俊乂在列人才
如此其多也而臣等所举甚寡岂其责备太过而故以
褊浅狭隘之心靳名贤华衮之荣哉亦为知识有限不
敢以揣摩疑似之见轻国家命名之典也大抵知人实
难而定谥尤难之难举生平之行业总括于一二字之
间以一时之议论流被于千百世之远可不慎与不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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则俄而议与又俄而议夺若吴时来之已事虽快人心
亦伤国体不若慎重自今日之为得也皇上量同天地
明并日月伏乞敕下礼部以臣等闻见所已真者与采
取所未备者仍照台臣之议开具书册分送九卿科道
等官博加咨访必群议尽恊如权衡尺度之分明众口
具调如咸淡甘苦之齐一然后议覆上请施行则功德
既已湮没者倏然著迹于千古声名既已澌灭者煜然
生色于九原岂独为昔日之诸臣荣乃实为今日之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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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劝也于世道未必无关系矣等因奉圣旨谥法乃国
家激劝大典以彰前贤以励后进以定万世之公论这
所奏着礼部从公看议访实具奏以凭裁夺亦有谥之
美恶未当其人查来俱改正行钦此钦遵通抄到部送
司案呈到部看得朝廷立谥法以助刑赏之所不及其
来久矣古人严于惩恶故名曰幽厉即孝子慈孙不能
改焉其后则善恶并谥瑕瑜不掩如郑羲之谥文灵萧
瑀之谥贞褊非善者谥而恶者不谥也夫善谥以善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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谥以恶故人不敢借公典而侥私恩流弊至今贤者予
谥不肖者不复予谥故人存倖得之心竞肆钻求之计
以致易名之典不足为砺世之资今二臣先后具奏或
明指其人或暗指其人或主于予或主于夺无非集思
布公之意第以一二字而槩一人之生平以一二人而
评四海之人品闻见未广妍媸易淆有私其所好好而
不知其恶者有私其所恶恶而不知其美者又有中无
定见随人口吻以为短长者心各有主喙各争鸣使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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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付之公评何以能调乎众口合无依二臣所奏恭候
命下容臣等将万历元年至今凡诸臣已得谥者尽行
查出开写文册分送九卿詹翰科道诸臣令其虚心详
议若应谥而未谥者除科臣罗栋所疏姓名开具分送
外其馀人众难于遍查者果诸臣有真知灼见不妨明
白开列如某当谥即明书行事如何公正心术如何粹
白某不当谥亦明书行事如何谬戾心术如何奸邪只
许指实条具勿拘对偶勿用浮词勿以私好而过为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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奖勿以私恶而过为议评勿如矮人观场而随声附和
候通送到部类集具奏某官应予即明注系某官所议
至应夺者亦然统候圣明裁夺傥所议不当日后被人
指摘得实者将原议官一并议处庶予一人而众皆知
荣夺一人而众皆知辱贤奸不淆于身后劝惩可裨于
将来矣再照议谥系本部职掌类奏系言官条陈伏奉
明旨着礼部从公看议访实具奏以凭裁夺夫类奏则
不须看议看议则不专类奏应类应看竟当何从予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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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关嫌怨易起更乞圣明酌定先下臣等遵奉施行奉
圣旨依拟行令九卿等官虚心详议应谥的准与补谥
若已谥的果于群议不协方许改正追夺毋得过于苛
求以伤朝廷锡予之典其议谥类奏系你部里职掌以
后还照旧行
请补礼卿疏一
为礼卿久缺恳乞圣明亟赐简用以重邦礼事臣惟国
家设置六卿分曹而治均不可缺而礼部所司则朝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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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典礼藩府之名封诸司之文移四裔之朝贡由至重
至钜以暨至繁至琐无日无之一日缺人则一日废事
非代庖者所能独胜也自本部尚书范谦于二十五年
十月内病故至今几九月矣廷推上请未蒙点用然犹
有署部事左侍郎刘楚先与臣二人办理尚且支持为
难今楚先又奉钦依回籍閒住止臣一人在部臣识既
庸愚才复短浅且年来多病气血耗伤又当日撰讲章
恭进睿览即使勉强驱策不免支东遗西顾此失彼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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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不早言坐待部务废弛彼时陛下罪臣亦已晚矣况
廷推诸臣皆在朝在野资深望重之贤伏乞皇上念礼
曹非缺官之地宗伯非久缺之官钦点一员掌管部事
庶倡率有人诸司振饬庶事不至停阁而典礼以次举
行矣
请补礼卿疏二
为部务繁重摄理非宜再恳圣明简用正卿以重典礼
事臣窃惟国之有礼犹墙之有干也部之有尚书犹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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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有领也不植其干则无所约束而礼不立不振其领
则无所提挈而礼不行故自古帝王及我祖宗即至圣
至神亦未有能废秩宗之官者诚重之也今本部缺尚
书几一年矣当臣初署印时即具疏以请未蒙批发窃
意皇上自有圣裁当无俟臣下之烦渎者乃两经会推
伏候至今未得钦命臣实惶惧臣至愚极陋素望轻微
又自去年三月患病至于六月血气耗伤形容憔悴夫
望轻则上下有所未孚病久则精神有所不及日复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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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渐恐废阁且查旧例礼部尚书未有兼讲读者非不
欲兼以其有章奏之查覆文移之裁决事至繁钜势不
能兼也夫尚书不能兼讲读之事臣待罪讲读当日撰讲
章进呈御览而顾能兼摄尚书之事乎故署印可暂必
不可久也况四裔使臣其以进贺入贡至者岁时相望
远人不知圣意所在但见终年竟岁缺尚书不补将妄
意堂堂天朝无一人堪为宗伯者传之四方岂不辱朝
廷而羞天下之士夫耶伏乞天恩亟点尚书主管部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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庶司官有倡率之人事务无废弛之弊朝廷收会通之
效愚臣免瘝旷之愆
考察自陈疏
为自陈不职乞赐罢斥以重计典事万历二十七年复
当大计群吏臣备员卿贰例当自陈伏念臣草茅寒贱
遭遇圣明待罪讲帷循资而至今职分量久已逾矣窃
自惟学术空疏才识短浅不堪佐礼况堪代庖此人人
所共知也疾病牵缠气血耗损形容憔悴手足重迟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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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人所共见也臣之不职无能逃于众人之耳目况能
逃于日月之照临哉是臣旷职最甚幽黜最宜伏乞天
恩特赐罢免以明臣愚瘝官之罪以示清朝计吏之公
臣即归老林泉苟延残喘皆皇上恩德也奉圣旨余继
登直讲署礼学行素优著照旧供职不准辞吏部知道
覆雷火疏
为巡视事祠祭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内府抄出兵科
等衙门左给事中等官桂有根等题臣等本日黎明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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赴慈庆宫点闸工程接得燕山前卫指挥佥事于大朝
手本禀称本月二十八日晚刻落雨太庙内雷击槐树
火光直出本监员役用水洒灭等情到臣臣等亲到被
击树下看验树上火燃形迹及地下灰木数块是的臣
等奉命巡视皇城则禁垣以内事体均当举奏窃意今
春多方乏雨麦秋早稿我皇上竭诚祈祷雨泽皇意肫
肫为民百官万姓莫不感激诵德乃比日阴云聚散不
时膏雨将沛未普昨晚电光闪烁雷声迅烈且击破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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庙内大树一株就中火起则雷霆之所震动九庙之灵
将必悚然不宁我皇上惊闻之际亦必有惕然轸念者
矣第雷火起自玄冥臣等何敢以恍惚之说上烦圣听
盖尝得之古籍有云阴阳和而后雨泽降天人孚而后
阴阳调皇上临御以来敬天法祖何所不极兹者雨旸
愆期雷霆迅发可徒委于气数之适然而不思以修省
图回也乎臣意庆赏刑威总关天心而匹夫匹妇均属
天鉴我皇上聪明睿知傥乘万几之暇穆然深思求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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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整肃纲纪登庸众正休养元元则圣明上格天眷自
是雨旸时若年榖顺成国家有道之长端在是矣伏惟
圣衷裁察等因奉圣旨太庙雷火击树上天仁爱示警
朕心深切惕然遣官告祭奉安及修省事宜便着择日
具仪来奏礼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
部伏念臣等典礼之臣奉职无状不能叶和神人致雷
火示警祖庙震惊圣心兢惕罪在臣等复何敢逃除祭
告奉安择日另行具题外其合行修省事宜相应照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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题请恭候命下严行各衙门大小臣工痛加修省自本
月十三日为始各青衣角带于本衙门办事停刑禁屠
俱三日本部仍行文南京礼部令其传谕诸司各修职
业共图消弭臣等窃惟修省有文有实而弭灾以实不
以文彼青衣办事停刑禁屠修省之文也请以修省之
实为皇上陈之易曰雷出地奋豫先王以作乐崇德殷
荐之上帝以配祖考故天子主天地宗庙之祀此礼之
至重者我皇上不亲郊庙积有岁时矣每常遣代诿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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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摄九重深密静摄与否臣下不得而知祖考鉴临知
之必真果常摄而常代也宜无不可者不然祖考之神
宁无望于陛下乎合无今次恭请圣驾亲诣太庙祭告
以慰安祖考之灵此修省之实也祖宗之心欲圣子神
孙本支繁盛故定为十六岁成婚之期遵行至今未之
敢越今皇长子睿龄十八已越期矣选婚一事于二十
六年十二月既已告之祖考乃遣官候旨日久未报祖
宗之神宁无望于陛下乎伏乞特遣中使选择淑女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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备演习礼仪举行吉典此又修省之实也天下者祖宗
百战所辛苦经营之天下也人民者祖宗二百馀年所
培养生息之人民也民安则天下安天下安则祖宗之
心安近来奸民妄窥朝廷时献矿税皇上戒之以勿扰
而此辈不能勿扰非乐于扰民也不扰民则无所得利
且恐伏欺罔之诛耳今海内萧条民穷彻骨椎骨吸髓
何能久堪乃抚按言之而不听科道言之而不听大小
诸臣言之而不听各疏言之而不听合疏言之而不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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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引祖制以折人言祖宗时岂无矿课然有则开无则
止不以累民亦岂无税课然税有处课有额不许琐及
民间常用之物往牒可稽也若信亡赖之小人违士大
夫之公议使祖宗之人民恇扰而不宁祖宗之天下危
殆而不安祖宗之神能无望于陛下乎今三春亢旱四
海饥荒皇上焦劳祈祷而丼霖未渥怒霆先震天与祖
宗之意可知己伏乞明诏大臣条上恤民事宜奏请圣
裁稍布宽大之恩用苏闾阎之困以明示我皇上遇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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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咎畏天畏祖宗之意安民安天下之心此又修省之
实也夫霆怒气也火兵象也人怨于下天怒于上循理
度势必有穷苦之民弄兵于潢池之中者民情既涣联
属甚难祸乱已形收拾不易此时而犹泄泄然循修省
之弥文欲以应变而回天岂可得哉奉圣旨是奏内事
关朕躬的己知道了祭告奉安暂遣官恭代你每大小
臣工各要恪修本等职业实心匡济时艰共图消弭以
回天意毋得徒饰虚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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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长子婚礼疏一
为大礼踰期未奉俞旨敬竭悃诚再申恳请事臣等因
皇长子年已长成例当举行冠婚大礼于二十四年十
一月内循职掌按故事具疏上请伏俯候旨未敢聒激
至踰三月乃敢于二十五年二月内复申前请至今候
旨又踰月矣夫使事在可已臣等虽至愚昧何敢仰渎
圣听顾礼有不容不举而时有不可再迟者此皇上所
明知也皇上神圣于国家典故无不览阅亦曾见祖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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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有皇长子年十六岁而不冠者乎不选婚者乎臣等
职司典礼若复缄默不言傥皇上责臣等以何不敦请
致令过时之罪臣等即百口亦无以自解矣因此不避
烦琐斋沭申请伏乞皇上万几之暇少赐省览或特降
玉音或将前疏批发令臣等遵奉择日举行上以慰九
庙神灵之望下以顺四海臣民之心臣等不胜惓惓恳
祈之至疏上不报
皇长子婚礼疏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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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仰遵明谕俯循职掌恳乞圣明早选淑女以备举行
婚礼事臣等于本年五月十六日伏睹圣谕内阁览卿
等所奏俱已悉知皇长子言及冠婚祖宗礼制天伦亲
情朕岂不欲早得传行但念皇长子素禀清弱所以迟
缓者正要培养丰厚诚爱重之意今春至夏朕屡召皇
长子暨诸皇子问察习学之功见皇长子气质比与去
岁渐加充实且书仿对句颇有进益朕甚嘉悦皇长子
欲先行三加冠礼次及册立选婚朕思今未正名封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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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加冠之礼冠服不便前已有旨况二宫不日落成待
焕然一新行此大典庶嘉礼有所天下传闻以便臣民
具瞻若其束发之冠须待选有婚仪择日冠巾与婚笄
同行此亦旧制也谕卿等知之钦此臣等庄诵纶音罔
不举手加额踊跃叹服仰见我皇上天性至爱睿虑周
详庆宸居之落成在迩大礼之举行有日矣臣等伏思
册立冠婚典最弘钜一切仪章犹可从容备办惟是选
婚一节则非旦夕可就者盖民间女子年近十五多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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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配如都城遴选未必相当须博求于比直河南山东
诸处差遣往返动经数月习娴礼节又历多时及今图
之犹虑延缓傥不预选一旦两宫告成有误吉期皇上
责典礼之臣何不早请臣等即百口无以自解者用是
罄竭悃诚斋沐上请伏乞圣慈允俞亟赐差官选择务
得贤淑以光大典至于合用冠服仪伏等物亦乞敕各
该衙门先期造办俟两宫既竣方新九重壮丽之观而
三礼并行式慰四表臣民之望则主器得人国本永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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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气毕萃于庭闱喜颂交驩于海宇其为宗社无疆之
福莫大于此矣奉圣旨知道了
皇长子婚礼疏三
为选婚奉旨未荷允行仰恳圣慈蚤赐遣官以求淑德
以光大礼事先该臣等于七月内题为仰遵明谕俯循
职掌恳乞圣明蚤选淑女以备举行婚礼事奉圣旨知
道了钦此臣等窃念思出慈父命由大君皇上既知礼
之必不可复迟时之必不可复缓自将特降谕旨不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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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下喋喋矣乃几及三月未蒙传示皇上万几虽烦必
不遗忘至此无亦以典礼重大必待敦请再三然后行
之以示慎重之意耶夫二宫落成行此大典圣谕宣布
昭如日星近见工科都给事中韩学信题为大工繁钜
工程不宜延缓恳乞立限责成以图节省以肃禁近事
该工部覆奉圣旨是着内外总理提督等官上𦂳催攒
毋得故为延缓冒费钱粮钦此窃料在工诸臣既奉严
旨孰敢不夙夜从事仰副圣心是大工之成已可计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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乃选婚之事尚未差官自今及春为时几何臣恐势将
无及已臣继登自知诚不足以格主言不能以动天故
两请简用尚书庶藉德望之臣可效赞襄之力而稽延
日久会推无期若有所待而自诿有所诿而不言此人
臣不忠之罪臣不敢也故敢罄竭愚悃仰祈天听臣等
典礼之臣以行为职不但以言为职故不但望皇上知
之实望皇上行之伏乞恩命蚤赐允行博求淑质用备
嘉耦使轮奂聿新之日圣驾还御之时即首举册立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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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诸大吉礼则宫闱之乐事并于一时而臣民之欢声
腾于四海矣臣等曷胜激切屏营稽首顿首千祈万恳
之至疏上不报
皇长子婚礼疏四
为钦奉圣谕事万历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臣等
于文华门接出圣谕朕惟册立分封东宫及诸亲王此
乃祖宗训章大典嫡庶长幼一定自有次序缘因皇长
子禀质清弱气体未充况皇后年在妙冲又屡遭不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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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难故不得已迟缓少俟耳非有别意乱危家国昨者
大行皇妣之服已满虽无三殿其二宫不日落成皇长
子龄已过期体已充足尔该部便具选婚旧仪来看其
册立并加冠礼少候二宫落成之日行朕又思三皇子
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俱已长成若再少待恐又费一
番事不若亦于二宫完日一并加冠分封庶免烦扰内
皇三子皇五子年岁稍长待分封之日可着出阁讲书
亲近儒臣朝夕训诲以开蒙塞礼部知道钦此钦遵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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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随查大明会典大明集礼诸书但载皇太子纳采问
名以后诸仪其选婚旧仪未经开载窃惟纳采等六礼
俟选有淑女之后容臣等开注上请今先将选婚合行
事宜酌议开列恭候圣裁计开一请圣谕一道晓谕官
民人等有女子年十四至十六容貌端庄性资纯美者
报名在官以俟选择一行钦天监选择遣官选婚吉期
一先期遣官以皇长子选婚告奉先殿行翰林院撰告
文光禄寺备祭品如仪一请钦遣司礼监官二员给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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敕书二道以便行事一本部遵奉圣谕出榜张挂京城
内外官民之家先将淑女花名报官待选次咨都察院
转行直𨽻八府并河南山东南京凤阳淮安徐州等处
地方官预将淑女报官以待遣官次第选择一各处选
中淑女令其父母伴送到京所在有司给与应付脚力
一各官开送到日本部照例题请钦命司礼监官赴诸
王馆选择一诸王馆选中女子恭候命下备查各父母
身家有无违碍具揭报部转送司礼监查照仍行钦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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监择吉具题进内看选恭候钦定命下施行一行各该
衙门先期备办婚礼合用物料奉旨是其选淑女着在
里八府及南京河南山东刷选其凤阳淮安徐州免其
刷选
皇长子婚礼疏五
为钦奉圣谕事先该臣等开具皇长子选婚事宜上请
奉圣旨是其选淑女着在里八府及南京河南山东刷
选其凤阳淮安徐州免其刷选钦此已经出榜晓谕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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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行各该衙门钦遵外今㨿钦天监手本开称择到本
年十二月十三日卯时遣官祭告奉先殿十六日午时
遣官前去选择等因前来所有原奉钦依钦遣司礼监
官二员伏乞钦定给与敕书二道分投前去各该地方
选择缘系钦奉圣谕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奉旨刷
选淑女自着在京城内外及里八府差官刷选南京河
南山东罢写敕与他
皇长子婚礼疏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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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钦奉圣谕事先该臣等于万历二十六年十二月初
九日题请钦遣司礼监官刷选淑女奉圣旨刷选淑女
自着在京城内外及里八府差官刷选南京河南山东
罢写敕与他钦此钦遵臣等即通行晓谕移咨都察院
转行五城御史及里八府令将官民之家逐一用心体
访以副皇上慎重大礼之意今㨿中兵马等司开报各
淑女名氏造册呈送到部料八府淑女亦应节次报官
伏乞钦命司礼监官二员先自京城次及里八府分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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选择缘系钦奉圣谕事理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奉
旨京城淑女少待里八府报到之日一并差官刷选
皇长子婚礼疏七
为钦奉圣谕事先该臣等于本年二月初八日题请钦
遣司礼监官将五城报到淑女先行刷选次及里八府
等因奉圣旨京城淑女少待里八府报到之日一并差
官刷选钦此已经劄行各府将报名在官淑女造册开
报前来以凭题请差官前往选择续㨿真定府于本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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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初五日呈报淑女一十八名顺德府于本月初七
日呈报淑女二十四名大名府于本月初九日呈报淑
女三十七名顺天府于本月十四日呈报淑女一百四
十七名保定府于本月二十一日呈报淑女一百七名
永平府于本月二十二日呈报淑女十五名河间府于
本月三十日呈报淑女二十八名广平府于四月初十
日呈报淑女三十一名各文册俱已到部相应题请伏
乞钦遣司礼监官领敕前来将五城及里八府报名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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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一并选择务得淑贤以光大礼缘系钦奉圣谕事理
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不报
皇长子婚礼疏八
为选婚候旨日久未报恳乞圣明蚤赐遣官以昭大信
以释群疑事臣等因淑女报名在部两次题请遣官未
奉明旨大小臣工不能无疑多向臣言欲各具疏催请
者臣等伏念我皇上方以忧旱祈祷焦思动火若复章
奏纷纷不无烦扰不若臣等循职掌虔诚申恳我皇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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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圣至明知时之不可再迟礼之不可再缓必有毅然
允行者矣况我祖宗家法以十五岁选婚十六岁成婚
非无谓也盖以人年十六则情窦日开防闲日难是以
即欲保爱其体尤欲曲体其情故立此一定之制俾圣
子神孙万世遵行而不越耳皇长子睿龄今已十八越
期亦二载矣皇上天性至爱与列圣同符可独深爱之
而不深体之耶况人主举事不但仰法乎前尚当顾虑
其后今诸皇子已渐长成以次当婚矣不知至期将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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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成婚之旧制乎抑十八尚尔延缓如今日乎欲如
旧制情恐有难于或异欲如今日势恐有难于尽同不
知皇上于清夜燕间之暇亦曾念及于此否也今士庶
之家睹其子之成立即至贫窭者犹思称贷以遂其室
家之情为嗣续之计父母之心不约而同岂以我皇上
见皇长子之气体日充而不思蚤得佳妇以遂关雎之
愿以衍麟趾之祥也况及今刷选得人犹须按旧制演
习礼仪非数月不能闲熟比及闲熟两宫已告成矣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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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若再稽迟岂不有误明谕三礼并行之期臣等典礼
之臣何所逃罪且在册淑女嫁既不敢选又无期不无
喁喁仰望之心今连日风霾雨泽欲降而不降天心欲
回而未回皆是屯膏之象伏望皇上断自宸衷特遣中
使及时选择上以完国家吉庆之典下以释臣民猜疑
之心臣等曷胜惓惓祈恳之至二十七年闰四月十七
日上二十日传奉圣谕昨礼部奏京城并里八府报到
淑女京城的着司礼监太监宋坤八府着司礼监监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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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从仁各供事该部知道
皇长子婚礼疏九
为遵明谕循职掌恳乞申饬督理诸臣早完大工以举
大礼事万历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臣等于文华
门接出圣谕朕惟册立分封东宫及诸亲王此乃祖宗
训章大典嫡庶长幼一定自有次序缘因皇长子禀质
清弱气体未充况皇后年在妙冲又屡遭不讳大难故
不得已迟缓少俟耳非有别意乱危国家昨者大行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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妣之服已满虽无三殿其二宫不日落成皇长子龄已
过期体已充足尔该部便具选婚旧仪来看其册立并
加冠礼少候二宫落成之日行朕又思三皇子五皇子
六皇子七皇子俱已长成若再少待恐又费一番事不
若亦于二宫完日一并加冠分封庶免烦扰内皇三子
皇五子年岁稍长待分封之日可着出阁讲书亲近儒
臣朝夕训诲以开蒙塞礼部知道钦此臣等恭绎纶音
于二宫落成而曰不日非谓以岁月期也于皇长子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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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龄已过期亦非谓可以岁月待也乃自奉谕之后又
一年矣淑女之选已钦定矣臣等每随诸臣阅视工程
见两宫虽有次第尚须修饰今天气渐寒若再耽延又
待明春则二宫之落成岂但不日而皇长子之年龄益
复过期何以慰我皇上明旨所云少待之心乎伏乞严
谕在工诸臣上𦂳督理催造使工程早完一日则我皇
上早还御一日早行册立之礼以培宗社之安早举婚
媾之仪以衍本支之庆且诸皇子早得分封各具冠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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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皇长子趋拜于前此宫闱极欢极乐之盛事而普天
臣民同欢同乐之至愿也疏入不报
辞尚书疏
为异常恩命自揣难胜恳乞圣慈俯容辞免以安愚分
以重邦礼事本月初十日该吏部题为南北大僚多
缺会推候旨日久恳乞圣明亟赐点用以全国体以图
治安事奉圣旨陈蕖升户部尚书余继登升礼部尚书
赵焕改南京吏部尚书郝杰改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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务写敕与他叶向高升南京礼部右侍郎臧惟一升南
京兵部右侍郎未点的另推来钦此臣继登不胜感激
不胜惶惧伏念臣穷乡下士弱植浅衷学术原自空疏
性资又复迂拙荷蒙皇上拔置讲帷十有一年矣空怀
犬马之心毫无启沃之益旷官奚补窃禄足羞不意我
皇上以两年不轻授人之宗伯而举以畀臣岂以臣尚
堪驱策冀效铅刀一割之用乎臣近年以来气血因多
病而日耗精神缘久病而日衰特以承乏署事未敢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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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勉强目前已虑不支冒进崇阶益复难任况同推诸
臣以资则先于臣以望则重于臣而臣独以寡昧之才
得之能自安乎且宗伯班高南省主典神人今天灾地
震人变物妖踵报叠至人神怨恫礼乐废坏风俗薄恶
教化陵夷此何等时而可以不肖之臣肩三礼之任哉
臣闻德薄而位高者危力小而任重者仆与其既危既
仆然后从陛下乞有罪之身孰若知止知足蚤自控辞
于君父之前也伏乞皇上俯鉴愚衷收回成命俾臣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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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旧职勉效驰驱庶上不伤陛下知人之明下亦遂愚
臣审已之素臣曷胜惓切仰祈之至奉圣旨卿器重学
醇讲帷著绩简司邦礼出自朕衷宜遵成命供职不准
辞吏部知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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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然轩集卷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