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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清惠集卷九
明 刘麟 撰
书简
与李空同二首
去岁过汴城屡屈文车甚怀高谊仰见尊体丰厚益美
好远胜于昔何止安健凡人间居则索然有悴色公则
不然有道在焉耳又有清和端严之气使人亲爱生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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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敢坠落真有往时三君八顾之义惜吾土辽远不得
以时瞻奉取规益也将别时曾谈及今冬入京事执事
有教仆记忆甚明敢不敬承今年春二月忽卧病两月
一足痛甚再一月病愈足终不愈遂上疏言去六月再
上必得去是天玉成我也即今足尚不能移动贵阳有
兵变以此俟命秋晚气清足健当拂衣东下矣即今杜
门谢客公私有名之馈一切却去人亦不以相及屏居
一室如与空同君参对者但懒惰不读书药物之馀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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嘘吸之节扫地焚香而已此后幸以林下之宜裁示愿
与同之贤郎秋闱必大得收录见名第更当修贺此高
明不以为有无者盖勋业既有所属则此身用否亦甚
轻矣故琐琐致意而我各与风波渐远所望于门下者
惟有强食静存以谨末路耳身远心迩幸因言亮察
二
居官若办省已实荒力微才涩困而已矣至于嗜欲之
私颇少志不胜气其大凡也爱想空同君子可以比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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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色好货据此可亲可达之衢而问闻常阔以困而废
者多矣灵寿老生一去不复相见以后日驰通路仆仆
于今大局一更士丑不出仆以不能固执旧隐为恨今
颇羝藩之状欲裂缰绝靷而去又逡巡未忍若饮于广
筵想望欣欣成度百拜乃退是曰有终然未卜事理毕
竟何如母弟妻子并不入官盖以彼自为己质志与事
俱真也君子亮察畿内二年以来诸郡丰凶相半民亦
小安前此为盗非民本意今诸道人皆夜行侥倖一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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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立有社长正副以教其人从者颇多小盗遂息且能
时时举治不率之民有司皆藉以行事又知北土之民
直质易导古意犹有存者知执事留意区区敬布一二
春来遘一疾几至不起虽去疏亦不能执笔身世付之
悠悠今获更生将自为之所此言公当与滇行过汴之
语同看不能行者不敢告也真切真切比来起居何如
海内交游彫零略尽善养如公者无多诚可爱惜空同
子既有此名世不朽之文更无他事惟留意善养馀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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琐屑不足轻重也烱然翛然聪明耄耋君不可夺仇不
得侵吾固取之天固与之勿少让也节餐减好百福由
此而进千万千万果遂所图更当驰书奉报兹不一
与朱射陂
壬子仲冬十二日拜教惊喜无数第一得承健胜甚慰
庄诵为书传文蠢蠢凡夫坐奉名笔何幸日学延生今
得不死不既多乎仰观句法简严光恊章程段落森森
总成鸿构某诵已业如见古人噫嘻凡夫得此如服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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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换骨种须遂自忘面目非已有也将何修以奉君教
人曰后是可盖前愆某实图之冀不以凡庸累君华衮
凡得文者例惟刻石吾能刻骨气力虽衰中勇尚存敢
以奉复惊喜至三伏祈亮之近有拙谋杜撰一图自课
大都放浪形骸脱离烦愦所谓长跪授老易者坐君清
调曲下不忘企及即有未然血气偶乘旋亦自复谨以
其图进呈伏冀裁正辄具一牌藏犀角盂中倘幸一采
先生报主功成或可同归寿域不然涂抹裂牌指示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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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万惟不弃
与顾华玉
仰惟北上道气横天而文明入汉大人利见时也善文
者不能尽言惟有举手加额而已士大夫只有两大事
公皆成吾皆不成睹兹盛美曷胜雀跃由吾身而下者
可略上焉者人所深愿而不可必得在大人君子得之
若伊周之总百官众志悦服大君子立言立德立功克
明克顺克勤克长克仁克智能成就两大事天生之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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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之是以真荣实贵皆与道合故不成者心服而愧反
也未间先布喜感之私尚容另书悉陈不尽
与凌时东
奉手书一日闻邦直讣音不胜悲君之在远本可念以
此相形似不知君之难也邦直如此太初贤徵光甫又
不足言矣不知执事闻此何以为怀大都人年长不能
胜哀而可哀恒至奈何奈何所寄佳作细读数过使人
动中不已但讽咏之馀清润之气多于悲慨知君有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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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遣不适而康亦不以悬悬而病君之洒洒者不独嘉
君之襟抱不凡而乐天安土义亦宜尔若夫想望之私
斡旋之力宜属之铁桥中丞者仆已备于书中敢不尽
力彼必有以处此然在执事则宜安焉如终任黔阳者
千万千万师儒无调官例盖教无烦简道无小大国家
事有章程人臣岂能以已意行之熟计惟有收书一差
为近可一归展墓再计家眷之行亦一济耳倘黄公能
出常破例更是机会仆所言者人事之常耳思君切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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肝胃然会期渺茫惟幸强食珍养以践前言黄书一缄
幸转致之有便希示复
与乔白岩十四首
公渡河而西某伫立瞻望至旌旗缥缈遥尽天末乃返
吟洒之亭怆然不能执笔乃知离伤之苦君子所不免
也近得王南原书曰朱颜日夜不如故青史功名在何
处至感叹欷嘘东冈书曰饮中相顾色醉后独归心又婉
恻恋恋集合二词亦庶几滹沱大堤之别计公则慷慨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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义而已安有是耶醉倦本不成书因公有命不敢不书
亭下无精简细颖遂拾髡毫残楮略致数语况当邮传
中步兵酒符则庶几可原宥也
二
自大堤之别鄙怀无日不西岂漫然常谈敢为门下道
耶定州吏归奉手书日月最近知还山之乐荣于入相
而亲交之接劳于下官盖此则真率易亲而彼则森严
可畏是以君子宁舍彼而就此也回看变态若公可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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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几先物者矣数日来感念门下不以为恨而真以为
庆也苍岩之约已订九日奈何诸贵戚庄田部中近移
文云遣司礼公同来查踏旦夕将出其事正在河间与
苍岩迥隔事毕不知当是何日我马玄黄驰骤骎骎亦
不知置我于羁靮之间者谁也滁阳醉翁乞之不力今
虽悔无及苍岩计当再书请期又念过此则有山阴雪
夜烦公绯袍出驾传与徵仲图之更奇绝耳日来郊关
之禁方严以尔西溪之约未决俟少定也小诗二三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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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不欲呈上吏归奉严命督促遂用博公一笑大丑大
笑吾计为大得狂谍罪罪外起履愿如所谈太华山人
不胜幸幸所谓图南岂真有蝉蜕羽升蜉蝣天地者耶
一日不病一日鼾睡图南只在苍岩之下亮纳
三
山谷老人咏忧旱诗云柱击乖龙有裂文乃知龙以行
雨为劳蟠处九渊是其神处此义果然否非龙何以知
龙敢敬扣于博物君子幸有以示我也天气乍寒一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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溪上未便垂竿恐有神物在中不宜惊扰无任珍重之
至苍岩之约后期罪非得已姑容宽限必有以偿也廪
数升蟹数螯将献
四
某自至日以后问程计晷以造门下将由赞皇县径借
华阴之蹇制谢公之屐一雪便行已束装栾水之上方
行而却惘惘何可云喻鸡㙡南蕈各一小裹廪米一斗
手制薰炉炭饼五十枚石刻数幅并上驰候然日走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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吏不如亲见颜色若究亮鄙心则先吏而至后吏则返
也严寒道体幸珍爱有一二近作欲上羞愧未能但念
归之意多于进取徒有叹息
五
国家易置大轻虽云人事实由天命诚不谓策免至于
门下此固非远臣所敢与知独念夫卑人一守恒阳而
耆旧诸公断送略尽毋乃不祥自我召耶报自北楼宗
伯即日寝食俱废方具第三疏以希曲全之仁而事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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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不知此身何以为计于邑之馀专人奉迎谨俟命
于燕南赵北有便示以信迈之期为慰
六
孟大行之去攀之不及又数旷晨夕用是感恋弥切兹
者风霜之气日高幸起居留意以前启日月不同再此
申复所谓临发又开封也
七
某近奉手教法度森严使人神情震慑自量菲薄安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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辱恩至此抑情就役感惧兼深伏候尊怀少开乃徐图
所欲为也顷以鄙私屡有于冒罪当诛绝谨专人禳谢
幸垂仁曲宥
八
恭闻节钺下临定兴谨遣官属各治所事候于境上若
武卫已移文分守总兵料理进之之才志足以供此幸
安意食履馀皆勿置念仆又恐定州节目稀阔亲戒一
旅奉续前驺自此直尽赞皇诸境仆皆在侍惟幸毋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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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驱庶足以少承朝夕盰跂之馀心神俱敝有怀不敢
一一
九
稿一幅以匆匆不及再书甘泉墓表一通并希入览蒺
藜子西汉一来喜剧若狂回诗云明春所有西溪到踏
遍苍岩处处苔已差人管局亦皆办理而大同又报杀
总兵之家各关戒严是以不果少欲再回计寒暑执事
又不出耳贵宅离抚境才一程甚是不曾放下此约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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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亦须示复
十
某到真定旬日计入境则已月馀拙劣之才供奉常格
无足仰告惟有一事可称谢门下久旱之馀甘雨适至
今又沾足秋苗向瘁而翼翼与与云兴满目吾民将垂
涎于黍染指于稚食瓜剥枣日有生事云云奉违门下
忽忽经秋义范仁存曷胜瞻恋敬裁小状奉候起居伏
惟亮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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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某孱弱细人荐历清阶又遭善地顾何修何为可以仰
报知遇之恩奈何奉役以来病日加而事日隳心有馀
而力不逮苟延不去非惟上累知己之明抑且下干止
足之戒小人之私知人之明相公之业某亦何为忍此
病瘁而重贻门下之忧耶得从南原诸人之后荣则逾
量事实顺心欣然泰然一息寸肤皆仰荷相公之赐欲
径以己意疏请辗转思惟嫌于负教再此渎告必得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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止方敢陈述且一举则势难中止今之士论深严失实
或以要相钓饰为疑则愧悔何由可白虽日走门下厌
烦被罪亦所不能计也至切至切恒山篆刻以寒冱仅
得十幅先纳此后当有五十幅与归疏同上电瞩幸幸
十二
某本孱弱不胜官守投閒乞去盖自始授仆寺之官而
已然矣既而明公当轴误经题品扪心感遇死不能忘
故黾勉从事殆将三年奈何命薄器微分已踰矣病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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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矣事诚废矣虽怀荣之意渐生而负垂之讥将至苟
中人言岂惟伤公之明抑且丧已之志前书恳恳实以
不专不欺仰尽事公之礼猥陋之私颇为详尽今则困
惫不支抚政益坏是以违公之爱而冒昧上陈也尚惟
大示优容曲尽末学早蒙完璧足慰平生夫以凡下细
人如此而归将与西溪南原东桥药物团娈丘园顺适
死则同情生无愧也虽一饭一息皆公之赐苟不僵仆
歌颂不已由中之切自喻未能伏希少霁尊严察纳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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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
十三
某驽拙贱夫不意过辱提耳之命唯当铭心刻骨守训
效死以报知遇更复何言然迫切由衷虽所戒议皆不
敢避仰惟执事位望严寒猥琐之私谁敢尽言但当啄
而飞向荣而摧其中必有大不得已者夫人情曲已乱
乃蒙羁絷必有非常狼狈之状去亦晚矣好名择便罪
不当而又轻固将安意承之矣执事于某可谓生死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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肉骨又岂有分毫矫饰以负盛心敢辄以本情秽陈别
状伏希宥死垂怜曲成幸幸
十四
熟复明训岂惟不忍去亦诚不敢去也奈何即墨功高
难禁烈火邯郸梦觉转叹流蓬日送归人时悲往事是
以顿忘鈇钺之严而干冒继之矣罪加深重更望少霁
霜威扁舟南下告我石淙邃翁锡山泉翁皆能为某禳
解幸不痛加诛绝某又昧死敢告使门下诸士通塞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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存其品示天下以海涵地负之义此百世名德相君何
以过惜言及于此气杂樵渔陋劣多矣矜亮幸幸
与李东冈
自仲冬人来得西征议草深奉教怀已尝具复然不尽
万一念惟机务至烦日来西征并作事势稽迟君子之
忧劳可知万万留神保啬为慰近奉举将明文卑劣以
锐应举锐亦部中旧物某淬而新之耳第大匠抡材每
出樟橦楠梓之外是非贱工之所敢知旅久畏寒怀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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益剧不识终此惠否岁残谨此修问日攘之罪并候来
年照察幸幸
与张中丞
奉违逾岁再辱教章感仰不已伏承起居佳胜无任欣
慰兹奉驿传明文藻笔深研仁声远被地方大幸不然
群聚合党旁溪曲径至于破纲维而污郡县亦理所必
至是议礼外又添一事或非今日所宜也不如因而抚
之以俟中外之定收拾涣散惟在执事转移之力仆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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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不敢分毫谬妄言如无物有如皦日伏惟采纳
与汪閒斋二首
某惟娄氏家法有唾面之戒第未有如今日唾者之横
也假令师德尚存不知何以处此一笑一笑虽然双溪
之间杳然回复雪月风花久无收拾溪山之灵择贤主
典而竟得其大者贤之大者神之奇也一之已甚又复
增其一且得于埙篪连理之间彼固若满其意矣独不
念人有家国也哉公及长公于是归也无事之日当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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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溪山深嘲极诋誉江海而歌恒岱彼将惘然自失曰
彼天下之士也朝触而天柱摧夕炼而天漏补片石硁
硁涓流湜湜误人家国将舍公而不敢恋恋矣若以为
入山方深入林方密怡然而安翕然而誉使如玉君子
竟为外物所得则吾道将奚赖焉长公寡谑勿以俚言
告之得其讥誉溪山之作间以示予何如某不日解绶
东归登台握手追虎丘之游醉真液之酒大叫其间或
见桑田于东海之东乎寒暄虽多壮怀激烈不复致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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惟千万珍爱
二
仆以执事垂察于生独详故当铨未几辄以已私尘告
执事必曰君子未尝不欲去未闻如此其急也殊不知
波荡之馀物情非旧鸱张狐假缓则及身虽蒙垂察亦
无及矣其出抚叨仗公议百凡无所假借门刺生毛大
珰敛手今欲变之岂胜抑郁熟思惟有一去正德间一
为编氓再投病废不为君子所弃良由于此今且病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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益甚官常久旷公秉国钧岂宜苟容不为之所耶罪在
全身事非干进例得原宥
与董寿甫
日来大方伯未有能黔其首者以公之才若内执政在
行省耳珍重珍重某惟秋台落日魏阙疏星交游之在
四方可逆追而数不谓癯然两鹤毛羽尚辉辉也何日
入京联驾再奉清尘了却公家商量故业必更有久要
之义梦寐此怀他无可告慎食加摄以终此约且南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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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雍公家履声在耳偶寻高躅未可即谓投闲第以公
之俊逸不常颇有阿阁羽仪之像辄因短翮相呼相唤
于丘隅岑郁之间计亦疏矣远中不知竟以何者为是
先希见报
与李虔甫
恭闻正位中台天下想望况宿闻舆情已非一日卑人
辱在年末为喜为重如何可言自得新命以来再三走
使驰问以河冰不得大旆所指之处日有悬悬兹道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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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喧由临清而北谨专人驰候道左仍以地分清严不
敢具贺辄有茶米将意亮不以菲陋为罪仆将躬候于
金台瀛海之间冀领所不逮者伏惟照察
与崔光禄
伏自白岩太宰过恒辱示手书悬悬未报某日来奔走
坐卧不宁职分则然所幸有图皆就地方粗定亦盖苟
禄之羞惟是病瘁未归卑情默默不敢向人言耳仰企
尊候清华转逼动履益康因鼎俎而陈仁义盖五就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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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德也使圣明由此知正味而重盐梅则中兴大业染
指一时垂涎天下囧寺旧僚与有光也春和拂衣暌违
益远矫首无任拳拳
与郑山斋
辱手书诚恻深感至杨总兵之疏又蒙优纳俱奉至情
感甚伏承视篆以来机务一新天下想望若明公可谓
体用完具而左右逢原者矣企仰如何可言愿益珍爱
某复有一言自大同有事以来敝境戒守彼中逃亡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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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东注人颇惊疑或致聚而为乱今悉捕获关守颇肃
惟逃军解部发落欲照常发三关瞭哨恐致彼中缺人
直解彼中则解人必不能去有军解俱逃之理尤为可
虑希留意一处又惟机务烦劳未有甚于今日以大才
应之必有馀地但前辈于此食饮起居必令另项区处
念此身以为国家安危所系不可不爱闻黑牛乳最良
视章劳剧必致口苦饮此一二杯饥渴皆宜可小试也
与杨邃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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恭承明诏敦用元辅治表彰彰想望之怀何可云喻但
以心膂之重而股肱于外未免少违众志岂以西事艰
危皇情迫切诚有所不能顾者虽然免胄一见使敌知
令公之安则天下受赐多矣台正鼎居深严密勿亦惟
旦夕愿相公纯忠雅度一以人穷为念计安拳拳仗义
徂征勿复疑也窃惟期颐上寿方此远行必万万加意
保摄祚关人国岂复寻常千万千万言及于此恨无羽
翼西向以奉周旋谨遣人驰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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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陆玉厓
二月间仆遘危疾有不起之势悲叹殊甚其初至也手
足一刻麻痹重若数十斛者至第三日方知痛痒其痛
如遭搥扑呻吟达于昼夜至七日水火始利而周身变
为焦灼瘁黄之色两目两耳尤甚医者皆恐惧不敢用
药仆亦自以为贪求太过天当降此但以不得生见骨
肉为惧不意一旬以后仍得减轻今十去其五尚时时
饮药未有速解之法深恐其复作也请巡按衙门举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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庶几得允然为人所去留又将四方疑之恐无以自白
鄙怀如此伏见来书切切以未见为恨然则公在神境
界不知盖静极而动自然为运仆亦何敢深言但数穷
理极是以十年乃字幸再少从容大名兵备久得祸恐
不能终公之事今又并此衙门裁革不设此官更无何
行也大名府曾回报浙江无再行公文到府而王守亦
中风未出此事大都岁久失真官吏又以巡按驳行皆
畏惮此官因而缩手行行且止自昔为然缘此官事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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隆重吏民积习丧胆一时难变易也且各官皆缘事患
病不得尽力亦迍邅之运使然奈何章疏事极见论议
之精然圣教诚恻闻臣下论此者辄痛悼不食虽亲臣
必疏若疏者将不止于疏然疏可为也加于疏不可为
也明哲保身君子或有取焉言至于此猥陋难闻但执
事于仆有骨肉之谊不敢谈笑道之南京秘狱城西胜
楼曾相叹息亦以生还为幸愿公为少记忆仆自抱痾
以来志衰气馁惟知求去伏承伟论骇叹震恐又赧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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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以为愧当噤无一语可也顾譊譊沮之岂不厚颜虽
然区区之情谓忠于朝廷则未谓忠于门下则有之矣
公志于远而仆守其近固未为无见又惟仆以菲才谬
膺抚职缺失万千所谓如其礼乐以俟君子耳一笑一
月前作一书未遣得病留在恒阳今出巡于赵前书不
得途次作此不详不慎又以病腕令吏人代书皆非故
步即此亦可以少亮
与王履约履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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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以菲才谬有抚事在躬忧愧成痼近数上疏求去值
时事以拘系焉意窘不得遂非有如前辈受知之盛日
有惶恨昔人所谓失脚下渔矶然却顾追思事诚如此
奈何今北有礼祸南有疫祸边方有疾视其长之祸并
以苟延得免但阴据于此势若偷生若伸严大义不可
一日留也事势少定必思所以自谋家委之浮沈亦已
数年则卑人本无进取之意或可鉴亮年馀奔走七十
二城邑中间有连旬寝食皆废殊不逮坦居多矣况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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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有危辱之机耶以尔日夜念归自素翁去后二公起
居皆不闻想择胜据深精进远览少与世接方之碌碌
者当复何如多故以来才贤彫落上下无人料理此天
下之大惧者二公天之所厚望留神经济以奉家国之
急未可以鄙见例为戏谈不加视听爱精力仍在立言
之上
与王南原
五月间得石亭书知岳母夫人暨尊阁夫人俱已仙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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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等烈祸一时并至悲痛如何可言人谓乡邦疫气流
行无贤不肖皆罹此祸以执事纯心懿行天应别作区
处乃漫无损益福善之言自今不足信也已而闻之行
道之人又云执事及令器亦在病乡令人惊惧胆落继
有过者又曰已平如常仆心气稍定是时流行之毒一
乡千百家或无一免而一家千百指或无一存可谓烈
矣贤父子幸能无恙可谓鲁之灵光福善之言要亦未
可尽非某辱在门下奔趋哭奠既不得行而问慰助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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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不及期真骨肉间大罪人也区区在公款局与巡按
相同自塞内顾之门家事已付之浮沈然不虞至亲有
此念之悚慑是月中官以迎献帝神舆南下其气焰若
雷轰电掣不知措手及其既还若天旋地转无可逃避
日行三百里朝夕奠又复如仪盖全无寝食之时矣因
与巡按者相向而叹曰百七十馀年始有奉迎一事而
吾人当之所谓何幸躬逢其盛也言几回成惨祸至八
月乃毕南行甫三日而大同大祸继之遂扶持病身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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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紫荆倒马诸关整兵设备窘迫忧惶尤甚盖乱在我
军势穷而溃直至三关之下六府皆为战场宗社密迩
其关系岂可胜言以是寝食并废乃忘其所谓病者今
九月将终尚未全安由是不与鳞鸿相值忍心失礼以
至于今万罪万罪嗟乎节哀顺变亲友常谈公之哀甚
而公之变极矣不加节顺必有不胜其变而不能尽哀
者矣某又岂敢具言惟千万垂察
与杭东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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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道旌西临河洛尚缺问闻曷胜怅惘中州名藩非简
帝廷者皆不轻遇以尔知入赞大猷亮亦不远拱听拱
听切念尊体康胜方伯位尊责重中年以后精力尤宜
爱养勿以苦吟耗之且向来勋业更多有限家资无名
浪费不可不早为之所治有空同能无技痒又闻此道
既得须断鬓皤皆不自爱竟不知果有是否李元任于
惠卿老先生为同年其视门下亦有乡曲在诸幕中不
知能奉殊教否顷王中丞惟忠论荐属僚元任与名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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介之操当亦自有知者伏希门下留意
与秦凤山二首
仆庸愚岂敢厚望于君子之门顷以地方迫切不揣分
量冒昧祈求方恐恐自谓必罹重谴不意仰荷玉成虽
至恩所施有在而馀波横被实多又惟沈谋尽下执事
体国安民休休之风岂近世之所皆有今而后执鞭请
役凡在门下何所不勤惟盛德始终垂庇不倦
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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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浅陋多病叨窃重地幸免罪戾皆赖明公扶持之力
感当何如是月二十四日解缆而南北望光华岂胜恋
恋已尝专人陈谢时尚在境内今则长往更此少伸拳
拳籴粮一事亮能重念但前启以匆匆未及致详仰惟
执事在生民父母天地之义若将此项银两少不留意
或诸司花费或抵作别项支解此民士以及官吏咸怨
入骨髓某虽病死亦不暝目惟得隔别委官籴谷诚合
敕旨并本部原行之意至恳至恳六府己收鞘者八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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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零俱去冬已前之积今幸又将五月各府未收之数
与各府县当不止二万一千五百盖走马未定之数查
过即有不同易州六千亦是末收之外琐琐勿厌勿罪
薄劣不称任使此其一也伏冀矜察
与石熊峰二首
某病士得归若鱼投大壑虽当圉圉之初实有洋洋之
想奉荷回天之力实同再造之仁镌刻深衷无日可忘
人还侧闻道体康和其于吾道真大厦岩岩之一木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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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言岂惟区区一人之言哉幸若时益加珍爱比扰扰
以来门径迥殊在某迂腐下材揣摩不熟不谓逾年而
物情至此北望名德终始至教惟有门下小士人饬躬
矫志垂三十年岂忍流浪自废以尔维持拯掖不能无
望于仁人也病困之馀固陋可笑但念违教益远怅惘
多怀书何能悉
二
某于四月二十四日入舟旦夕解缆而南自兹去门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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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益远矣前此已尝告辞然病躯不堪驱驰尚未出境
今赖庇渐减乃长往也辱爱深重再此申黩无任拳拳
别楮所陈乃储积未了事件在凤山司徒有行得如所
请隔别委官籴买深为地方之幸倘或司徒稍不加意
因而别项支费大失官民之望又复头会箕敛以为预
略其病困斯民何可胜言此一方命脉所系惟公仁念
乡国司徒来见之时鼎言及之则区区病夫受赐多于
圻内之民矣逝梁发笱虽弃妇所戒然苟利于民不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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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肤愿执事垂纳计三四日可至安山崇武势与恒阳
岐绝虽欲驰候亦无从也伏惟鉴察
与冯司马
杜太仆来传致华札感荷无似但此书今年三月方到
以尔谢覆稽迟其罪不在仆也伏希照察远惟动定康
胜福祉日新但国务方殷兵戎尤剧拯溺救焚必为苍生
一出可也孟子有曰当今之世舍我其谁公勿以区区
之言为谬鲍老当筵每见郎当舞袖今日事本自难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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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必鼓掌大笑某不及奉见耳朽病自知误事及今引
去庶几寡过一丘一壑吾意易足病孱细人苟延至此
过分即日南行奉楮陈别不尽区区
与妹
母生三女惟汝贤兄为妹择婚惟汝得乔木又名宦之
家后来事变兄岂能知使克思愚朴必无今日所谓反
被聪明误也我尝劝之克思以为不合呜呼命也吾妹
遇之亦吾妹之命日章晓事今又长成比旧益进能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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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守业亦不为贫若怀父之冤念祖之志感今之废为
恨岂有穷尽古今成败多由于天使日章辈生贤孙克
振前烈安知不转衰为盛门户寥寥无乃君实亲家英
豪太过以有今日妹能守困待亨百凡宽厚人虽不顺
天必助祥兄之所见如斯而已今日兄休官閒居身体
比在泉之日颇健此即盈虚之道但吾妹不我信耳小
大皆承惠扇一一皆到皆平安无烦挂虑一二年间回
饶祭墓相见有期珍重珍重正日同我回家同回亦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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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时商量保重保重妹见此宽意绵粉伴书轻黩罪罪
与甘泉二首
佳作谨为书入册规约漫书奉令兄先生第手寒笔涩
略宽数日和金山稽山诸作殊有奇思真星下泉涌不
可及也新正始会已于来翰注知字乃约中家法他处
幸转致太初处约还未尽去而召柬且至渠不能会
其中义必以仆为简也懒病怕客乃尔可叹太初生子
岂专气致柔为之邪此人伦之大真可贺也打喜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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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
二
伏承来制仰见忠爱之情来者未至而卑人之应声已
出可见尊君亲上出于人心之同然也一笑
与孙太初二首
左席久虚而鹤轩不下令人劳情不可言也向惠罗巾
什裱珍藏兹有佳客出以展玩因思美人之赐殊加赏
叹谨具巾材并刀尺之费烦一指点盖弟子原分衣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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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意耳如何如何秋入湖山清净益甚人回幸有以度
脱尘凡也
二
新秋吴德徵为予筑室南坦在万榛之中门曰衡门堂
曰居贞吾志公可因是而求之矣柴髯一来便成仙界
剧谈长啸临水面山盘谷不可为昔人有也居贞之名
吴兴郡伯所题盖谅予之志而因以示戒勉者顷奉教
云新秋当至今秋老木残而苕溪上笛音竟杳然不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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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者繁华移人耳此间山水唯有昙寒泉与一二酸涩
野夫共成岑寂加以秋容百物黄落与西湖真不伦也
熟油苦菜当自有爱之者德徵远诗修此少候兴居所
在不尽区区
清惠集卷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