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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史纂通要卷十一
元 胡一桂 撰
晋室五胡僣伪
晋室僣伪之国实起于前凉张軓次
蜀李特次前燕慕容廆次汉刘渊
次后赵石勒次魏冉
闵次前秦符洪次后燕慕容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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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后秦姚苌次西秦乞伏国仁
次后凉吕光次南凉秃发乌孤
次北凉段业次南燕慕容德次
西凉李皓次大夏赫连勃勃次北
燕冯跋此十六国之序也
然称五胡者刘渊丐奴也石勒羯也慕容氏
鲜卑也符氏氐也姚氏羌也五族迭兴据有中
原猾乱之魁馀各一隅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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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赵刘渊字元海本丐奴遗种嗣其父豹为左贤王家
于晋阳汾涧之滨初汉高祖以宗女为公主妻冒顿约
为兄弟故其子孙遂冒姓刘氏渊幼好学尤好左传孙
吴兵法史汉诸子无不综览学武事妙绝于众猿臂善
射膂力过人姿仪魁伟太原王浑虚襟受之命子济拜
焉咸熙中为任子在洛阳文帝深待之浑屡言武帝召
语大悦成都王颖表为冠军将军在邺其从祖右贤王
刘宣推为大单于报至以计辞颖归都离石永兴元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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僣王位都左国城国号汉以祖汉甥也永嘉二年
僣帝位迁都平阳奄有河汾天下䗬起之众辐凑
而归之石勒王弥辈皆北面称臣六年而死刘
聪年十四博涉经史孙吴兵法弱冠游京师结交
名士大弟颖以为积弩将军渊死聪杀兄篡位
烝淫太后六刘兼宠六后并立
斩戮諌辅荒淫不悛逞其兵力陷两
都执二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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虔刘帝宅盘踞神乡篡国七年虽保首领以没子粲立
复烝淫于内靳准难作
杀其子屠其族戮其尸
祸及父坟火延宗庙天之报之亦称其施可畏
也夫刘曜尝助桀虐俶扰中原乘靳准之
难讨贼窃位始改国号为赵徙都长安以羊氏为
皇用兵陇坂则陈安授首伸威
西河则张茂称藩可谓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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矣及乘高候之捷骄心遽生
一战而跌生为禽虏
终南山崩尺
玉呈字数固前定
然迹其凶虐天安舍诸前赵
凡历三世二十六年而石勒灭之
后赵石勒字世龙上党武乡羯人也其先丐奴别部羌
渠之胄年十四倚啸上东门王夷甫已识其将为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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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乱力耕于邬人
执卖于平原
囚于武安临水
困厄亦屡矣后归刘渊
为辅汉将军迨攻陷冀州众十馀万引张宾为谋主刁
膺为股肱孔苌为爪牙并州诸羯多从之刘聪授并州
刺史南寇襄阳遂陷江西长驱寇邺复据襄国
刘曜席战胜之威进围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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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勒举兵一麾曜昏然就縳遂兼其国奄有中区拥旧
邦而抗王室坐明堂而袭冠带释介胄而开庠序邻敌
畏威而纳款绝域承风而献贡观其言曰大丈夫行事
当礌礌落落如日月皎然终不效曹孟德司马仲达欺
人孤儿寡妇狐媚以取天下亦一时之豪也死肉未寒
妻子悉死于石虎之手而夺之位矣
石虎字季龙赋性残忍自少不道弹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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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患傥非犊子破车之谏死于世龙之手矣
然而勇冠当时攻取无敌
勋亦非细自弘之为大单于也虎已怀怨恨
卒成篡夺得国之后畋猎
无厌宫室盛兴
苛采民女
嘉兵不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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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命宣韬先后游猎军戎之盛虎升高而望曰吾家
父子如是非天崩地陷则抱子弄孙无复忧矣
亡何父
子猜嫌兄弟雠隙自相屠脍取笑天下
虎死
世立冉闵作乱虎之子孙屠戮无遗积恶致灭
有天道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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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赵之僣四传二十有二年为冉闵所篡
复并于慕容氏焉南宫氏曰迹晋亡国之祸莫烈
于二赵渊聪父子尝亲受晋爵委质为臣刘曜石勒又
皆渊聪臣子观其喋血神州囚执天子负擢发不足数
之罪终渊聪曜勒之身晋君臣曾不能北向戮一人以
雪中原之愤自凶人得志者观之畴不谓天道无知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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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恶者未必生祸也然石渠之陷刘曜被戮于生前靳
准之祸渊聪受诛于既死至于石勒仅能自免其身而
冉闵之乱其子孙至无遗种刘石乱华之罪刘为首恶
石氏为从天之祸刘亦浮于石恢恢之网疏而不漏而
世之凶人陵暴君亲者犹懵然而莫之悟也悲夫
前燕慕容廆鲜卑人魏初自
莫护跋入居辽西拜率义王建国棘城之
北廆据邺号燕属晋室板荡诸夏皆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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负而归之抚循劳来收其髦俊以赞国事故能开一方
之业创累叶之基然身受晋爵不失臣节
迹元帝兴复之初廆独能尊主倡义遣使劝进
奉表献捷执石勒使以献
使中国之义明于天下其贤于一时戎狄也远
矣纲目大书表而出之宜哉
慕容皝雄毅多
权略尚经学善天文据已成之资乘土崩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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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诛段辽俘高丽并宇文
虏夫馀摧彊赵拓境
三千增户十万僣称王号迁都龙城卒不奉晋王
朔矣慕容隽姿
猊魁伟博观图书有文武干略因石氏内乱乘衅长驱
闻风而靡遂走王午取章武河间
拔中山赵郡降段勤斩冉闵
败段龛威声所至易于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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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而幽齐青冀略定矣于是僣帝位建年号
迁都于邺廆初云子孙当有中原之言至是始
验慕容炜
立恪实佐之初隽死朝廷佥谓中原可图独桓温
谓慕容恪尚在忧方大耳未数年进克洛阳略地崤渑
关中大震恪如不死燕未可量也暨评为政
忘恪临没之忠言
欲追慕容垂于败温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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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
主暗臣昏斥逐亲贤以资彊敌秦师压境评
帅三十万众迎拒以国家安危之身顾乃搉樵卖水积
货丘山俯仰之间坐为俘虏盖非不幸也
燕僣国自号
称王至炜三世三十五年为秦符坚所灭焉
前秦之兴起于后赵蒲洪略阳临渭氐人初氏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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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以谶文有草付应王又其孙坚
背有草付字故改姓苻氏
初归石虎后降晋徘徊枋头已有虎据
中原之志健僣位长安
取兖并
却桓温平关中遂为彊国又留心
政事崇尚儒学宽刑薄赋关右归心焉
苻生眇而狂悖甚为祖洪所恶嗣位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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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穷凶极恶淫刑忍杀不可具道
于是东海王坚弑之而自立焉
苻坚弑主杀兄
篡成伪历本非有道之长特居位以来
粗有可称者其得人也因吕婆楼一言举王猛于布衣
君臣遇合自谓玄德之有孔明也一岁五迁权倾中外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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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不能离亲戚不能妒遂使僚佐屏息豪右震悚道不
拾遗兵革彊盛国以富彊猛之力也
况其时平阳公有经纶之才长乐公有文武之
略权翼薛赞之直谅邓羌张蚝之忠勇各当其
任共致治平其严贡举之法也命牧伯守宰各举孝悌
廉直文学政事察其所举以行赏罚由是官称其职民
安其业其重经学之任也诏民通经成一艺者郡县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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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送之其在官不学无艺者悉罢为民以至增重儒教
禁老庄图谶之学其政事之善也举贤才脩废职课农
桑恤困穷礼百神立学校旌节义继绝世至于因旱而
减膳彻乐开山泽之禁以养民听讼而立观五日一临
以求民隐却大宛献马作诗返之卒能平燕
定蜀
吞凉擒代
十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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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下而有其七东夷西域一日而朝贡
者六十二国草付之盛刘石以来未之有也柰何寇晋
之谋怀贪欲无厌之心忘王猛临终之语
辟臣下苦口之諌
独与慕容垂决大议临发朝
臣皆不欲坚行惟垂与姚苌及良家子劝之拥百万之
师长驱入寇自谓大江之流投鞭可渡不知人道助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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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道恶盈淮淝一败几于只轮不返而群丑风尘思奋
之心鳞集蜂起慕容垂据中山而为后燕姚苌据长安
而为后秦乞伏国仁据陇右而为西秦寇雠遍四方戎
马塞郊甸身死于叛臣之手种类殄灭何其亡之速哉
或谓不杀慕容垂于
来奔之时
不剪慕容炜于星变之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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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诛鲜卑于妖
言之际
最后不从人言轻谋寇晋自底灭亡此亦所
谓徒观其迹耳善乎南宫氏曰秦于群雄中所谓彼善于
此者坚以篡弑取国猛以商君治国外彊中乾所以一
蹶而不复振氏祚之不长其无本之故与愚观猛之
说坚曾未闻有仁义之言进之者至于为诈计诒慕容
令欲杀其父子其倾险尤为可羞司马氏至以为市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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鬻卖之行岂雅德君子所宜为哉
若夫垂没
谆谆以晋为未可图鲜卑西羌不可忽虽正中亡国之
膏盲亦徒然耳纵使猛在未必能遏坚之南行亦未必
能决坚之杀鲜卑与羌也吁猛特霸者之佐耳仁人无
敌于天下猛何足以识此苻丕
在邺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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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在壶关招之而西张蚝王腾迎入晋阳闻坚死发丧
嗣位未数月战败于西燕慕容永奔东
垣晋冯该自陜邀击斩丕执其子宁送京师
苻登集离散之兵厉死休之志
治兵与姚苌相攻者八年虽
众寡不敌而节义慷慨中间毛后与二子虽为苌所杀
而志不少衰
苌死登反败于其子兴之手有足悲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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矣
苻崇奔湟中嗣位不旋踵而亡
秦僣国始自苻健凡五世四十三年为西秦乞伏乾归
所灭焉
后燕慕容垂天姿英杰威震当时以
雄略见猜脱身逃秦苻坚遇以国士淮南之败垂
独全军不肯乘人之危悉以兵授坚
亦足以少偿殊遇矣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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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之诳乘时思奋祖业是图固无怪其然也
于时兄弟子侄鳞集云兴共策战
功定都中山僣位改元何其中兴之速哉固
天道好还识者知其必复
而亦垂之在燕得人心有素
也司马氏谓垂始去燕人如失其父兄及其还也人趋
之如归市信然矣惜其灭西燕之后
狃于长子之捷轻魏而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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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大败参合陂子宝仅以身免未几袭魏平城见参合
积骸如山军士恸哭垂因惭愤而殂矣
慕容宝嗣位之初首失人心潜召外寇
魏师踵至并
州常山信都邺城相继沦陷
中山实为国根本之地无故
弃之逃遁龙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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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子兄弟叔侄亲戚剪为仇虏
宝奉头鼠窜
进退失据而身竟死于兰汗之手矣
厥考之业隳焉惜
哉慕容盛茕茕孺子自投于雠人之怀终
据其喉而刺其腹以成其志而复其位
读史至此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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尝不健其决而嘉其壮乐其孝道之有成也不幸遇盗
而亡慕容熙盛死嗣位以一
妇人之故亡其身以及其国为冯氏之驱除焉
后燕之僣自垂至
熙四主凡二十四年为慕容云所取
寻归于冯氏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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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燕慕容德以季父之亲膺邺中之
寄徙滑台都广固
跨有全齐以窃徽
号争衡秦魏志靖荆吴崇儒术以弘风延谠言而砺已
固其禀倜傥之雄姿韬纵横之远略勃勃乎有不能遏
者然国危未闻其节君存遽践其位虽曰势穷则变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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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不获已其后君宝来奔欲纳不果无君之罪亦不可
逃矣慕容超嗣位之初
首斥勋旧信用匪人
猜
忌日甚盘于游田王师围城与姬对泣
国亡身僇亦其所自取者矣
独惟刘裕忿广固久不下欲尽
坑其众以妻女赏将士赖韩范諌以为非吊民伐罪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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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乃止犹斩王公以下三千人没入家口万馀抑何其
不幸耶南燕之僣二世十一年而王师灭之焉
后秦姚苌父弋仲本西羌首帅为后赵臣以
鲠直勇亮著闻临终戒诸子曰我死汝即归晋竭尽臣
节无为不义事贻谋之道有足称者姚襄才气
豪迈有孙策之风弋仲死归晋晋处之谯城后与殷浩
不恊北归图关中与秦战死苌遂率诸弟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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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为苻坚将坚寇晋命苌为龙骧将军督梁益诸军事
且谓之曰朕以龙骧建业卿其勉之识者已知其为不
祥之徵坚既败还后遣苌与子睿
同讨慕容泓睿不用苌言以至败没
坚大怒苌惧奔渭北羌豪
归之者五万馀家推为盟主于是僣称秦王
进屯北地诸羌归者又十馀万明年围坚
于五将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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执而杀之克长安定都僣位
司马氏曰苌不能报旧
君之德乘其危而杀之甚矣苌之不仁也姚兴
才智足辨大业未经克长安戮苻登克洛阳
淮汉以北多归伐西秦乾归与诸部皆降攻
南燕慕容超为之称藩既而逞志矜功弗虞后患
委凉都于秃发授朔方于赫连专已生灾边城继陷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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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崇尚桑门以鸠摩罗什为国师亲帅群臣听讲大造
塔寺公卿以下皆奉佛州郡化之十室而九捐实谈空
靡然成俗坐致沦胥非不幸也姚泓
以庸懦之资乏经世之用甫及二年王师来伐
不数月下长安泓出降卒罹建康之诛矣
后秦之僣自苌至泓三
主三十四载为王师所灭焉已上七
国皆当时之桀黠者也其他僣伪诸国窃据一方者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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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凉张轨安定人据凉州历九世七
十四年而秦苻坚灭之
后蜀李特巴西人初聚众为盗自称益州牧益州刺史
罗尚斩之传首洛阳子雄僣位宽厚简刑海内大
乱惟蜀富实垂三十年又三传至势晋大司马桓
温伐之降封归义侯而国亡历六世四十有五年
西秦乞伏国仁鲜卑人据金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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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四世四十有
七年而夏赫连定灭之
后凉吕光略阳氐人父婆楼佐
命苻坚坚命光讨西域经流沙焉耆龟兹等降者三十
馀国及还姑臧自领凉州刺史闻坚遇害遂僣位天王
子绍嗣而光庶长子纂篡之仅三年为其
臣吕超所弑而传于隆光弟宝之子也未几为后秦姚
兴所灭光纂隆三世十八载而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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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凉秃发乌孤河西鲜卑人
吕光遣使署冠军将军自称西平王据广武
传三世十八年而西秦乞伏炽盘灭之
北凉沮渠蒙逊其先为丐奴左沮渠蒙逊以官为氏据
张掖二主三十九年而魏世祖灭之
西凉李皓据河右三世二十二年而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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凉沮渠蒙逊灭之
大夏赫连勃勃丐奴左贤王之后刘卫辰之子据
朔方统万城
刘裕灭姚泓义真镇长安勃勃克
之僣位改元然凶暴好杀夷夏嚣然人无生类传
三世为魏世祖所灭仅二十五年
北燕冯跋长乐信都人其先毕万之后子孙有食采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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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者因以为氏仕后燕讨慕容云遭弑之乱僣天王位
其后僣称天子于昌黎跋死弟弘立凡二世二十
有八年而为魏世祖所灭焉其迭兴
迭仆通前共十有六国盖自晋室不君偷安江左中原
无主而刘石苻姚慕容据之康节卲子诗云衣到敝时
饶虮虱瓜方溃后足虫蛆良可叹也南宫氏曰自古僭
窃瓜据中原之祸莫甚于晋然其亡也大扺多自相驱
除未闻中国能征一国灭亡之而能有之也独大司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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桓温之灭蜀太尉刘裕之伐南燕平后秦三事差彊人
意然是二人者功存恢拓志在篡君三国亡矣而当时
之为晋患者不在此三国也故终晋之世卒于宴安江
沱而不能混一中原抑亦可为于邑矣十六国僣伪始
于晋惠帝大安二年癸亥终于宋文帝元嘉十六
年己卯通七十有七年
史纂通要卷十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