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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史纂古今通要-元-胡一桂卷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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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　史纂通要卷七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元　胡一桂　撰
　　　西汉
汉高帝(太/祖)姓刘名邦字季沛丰邑中阳里人(沛郡名/在徐州)父
太公(后尊号/太上皇)母媪感蛟龙而生帝(始皇即位甲寅岁生/媪息大泽陂梦神遇)
(雷电昼晦太公往/视见蛟龙其上)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
黑子宽仁爱人意豁如也常有大度不事家人生产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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业及壮为泗上亭长二世元年(壬/辰)陈涉起蕲(音机/邑名)沛令
欲应涉萧何曹参为主吏说令使樊哙召帝令后悔父
老乃率子弟杀令迎立帝为沛公乙未入关受秦王子
婴降通鉴以为汉元年(养吾李先生谨思曰罗守约在/文艺传作义帝庙碑言楚虽三)
(户刘项北面事之矣秦灭之后楚宜继秦至缟素起军/犹未统一则刘项分书之刘炽项亡方书曰汉词严谊)
(正见趣超出恨文/公未见未及秉笔)其年项羽更立帝为汉王五年(己亥/二月)
灭羽有天下即位于汜水之阳(汜敷剑反/在齐阴界)以火德都洛
阳用娄敬说迁都长安(关中元年乙未在位十二年齐/人娄敬说洛邑天下之中有德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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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则易以王无德则易以亡秦地被山带河四塞以为固/卒然有急百万之众可立具张良以为然即日迁都拜)
(敬郎中/赐姓刘)国号汉仍秦正建亥至武帝太初元年始改用
夏正初帝为泗上亭长时有斩蛇之异(送徒骊山夜经/泽中有大蛇斩)
(之妪哭曰吾子白帝子化/为蛇当道今赤帝子斩之)厥后又有云气之祥(隐芒砀/山泽上)
(常有/云气)及为沛公见项梁于薛与俱立楚怀王孙心为楚
王而与项羽北面为之臣(梁临淮下相人父燕世为楚/将六国亡楚最无罪故立其)
(后仍号怀王从祖谥也/梁羽季父羽名籍字羽)怀王与诸将约先入定关中者
王之羽怨秦杀项梁(秦二世元年为章邯/司马欣董翳所杀)愿与帝先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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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怀王以羽剽悍猾贼帝宽大长者遣帝而不遣羽帝
既定关中萧何独先入收秦丞相府图籍藏之以此帝
得具知天下阨塞户口多寡彊弱之处帝乃还军灞上
(帝欲留关中以/樊哙张良諌还)悉召诸县父老豪杰谓曰父老苦秦苛
法久矣(苛音何/细也)吾与诸侯约先入关者王之吾当王关
中与父老约法三章耳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馀悉
除去秦法诸吏民皆安堵如故(堵如墙堵/不迁动也)羽闻帝已入
关大怒欲击帝赖张良与项伯善(伯羽/季父)鸿门之见卒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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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免羽遂屠烧咸阳杀子婴掘始皇冢收其货宝妇女
而东使人还报怀王王曰如约羽曰怀王者吾家项梁
所立何得主约本乃佯尊怀王为义帝实不用其命明
年徙帝长沙郴县弑之(乙未正月徙丙申十月密/令九江王布弑之江中)羽分
天下王诸将羽自立为西楚霸王(王梁楚地九/郡都彭城)立帝为
汉王(王巴蜀汉/中都南郑)三分关中王秦降将三人(章邯雍王都/废丘司马欣)
(塞王都栎阳董/翳翟王都高奴)以距塞汉路馀各以次受封(楚将瑕丘/申阳河南)
(王都洛赵将司马卬殷王都朝歌赵王歇徙王代赵相/张耳常山王都襄国黥布九江王都六怀王柱国共敖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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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临江王都江陵番君吴芮衡山/王都邾燕将臧荼燕王都蓟)帝怒欲攻羽周勃灌婴
樊哙劝之萧何諌曰虽王汉中之恶不犹愈于死乎能
诎于一人之下而伸于万乘之上者汤武是也臣愿大
王王汉中养其民以致贤人收用巴蜀还定三秦天下
可图也帝曰善乃就国以萧何为丞相拜韩信为大将
(信已道亡何/追信荐帝)张良为师(张良亦谋臣然尝自谓/掉三寸舌为帝者师)陈平为
谋臣郦食其为说士壮士则有樊哙灌婴勇将则有黥
布攻城略地则有曹参他如彭越周勃王陵之徒英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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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力群策毕举辅成创业迹其战胜攻取之功韩信为
最今观就国之后首用信计决策东向随定三秦(乙未/八月)
(信袭雍章邯走/司马欣董翳降)擒魏仆赵(九月信虏魏王豹丁酉十月/信与张耳斩陈馀擒赵王歇)
降燕击齐(丁酉信贻书说燕降戊戌信虏齐王田/广自请为假王以镇之因立为齐王)遂灭
楚垓下(垓沛汶县聚名己亥十二月帝与信越等/围羽垓下羽溃走灌婴追斩临淮县东城)大抵
信之功为多也至于帝论所以得天下惟曰运筹帷幄
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
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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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不如韩信三者皆人杰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
也信独得预三杰之称可见矣项羽既灭鲁独坚守不
下帝欲屠之至城下犹闻弦诵之声谓守礼义之国为
主死节持羽头示之乃降(太史公曰羽起陇亩之中三/年将五诸侯兵灭秦裂天下)
(封王侯政由羽出号曰霸王位虽不终近古以来未尝/有也愚谓羽特信等伍埽除乱略平一区宇而归之帝)
(者也若夫屡厄帝于险难之中乃所以使之动心忍性/增益其所不能以成其大任之受耳而谓羽真帝敌也)
(哉/)天下始定于一而帝业成矣然方其见于鸿门项庄
舞剑为之危(鸿门地名在新丰东范增使羽从弟庄请/以剑舞因击杀帝项伯亦拔剑舞常以身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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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翼蔽/帝)败于彭城父母妻子为之虏(丙申帝部五诸侯兵/五十六万四月入彭)
(城收羽货宝美人日置酒高会羽闻之自以精兵三万/至彭城大败帝于睢水围三匝大风昼晦得遁太公吕)
(后间行求帝遇楚军/羽尝置军中为质)遁于荥阳纪信诈帝为之焚(丁酉/四月)
(楚围帝于荥阳急将军纪信曰事急矣臣请诳楚乃乘/王车黄屋左纛曰食尽汉王降以故帝得从西门遁去)
(羽见信问汉王安任/曰已去矣遂烧杀信)逃于成皋仅与滕公同车而载(七/月)
(帝出荥阳至成皋羽拔荥阳/围成皋帝与滕公共车而遁)数羽十罪于广武伏弩之
中胸为之伤(戊戌数羽罪曰负约王我于蜀罪一矫杀/卿子冠军罪二救赵不报擅劫诸侯兵入)
(关罪三烧秦宫室掘始皇冢收财物罪四杀秦降王子/婴罪五坑秦子弟二十万王其将罪六自王诸将善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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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徙故主罪七逐义帝自都彭城罪八弑义帝罪九/为臣弑主杀降政不平主约不信大逆无道罪十)迹帝
之危亦屡矣割鸿沟分天下(羽少助食尽信又攻击患/之帝遣侯公说请太公羽)
(乃约中分天下割鸿沟以西县/为汉东为楚鸿沟郑州荥阳)太公吕后归(九/月)国势既分
为二而卒定于一者人知帝从良平之说亟追亡逐北
之功(张良陈平说勿养虎遗患己亥/十月逐至固陵十二月灭垓下)虽帝亦自谓三杰
为用所以取天下然岂知夫入关之初三章之法仁不
可胜用从董公遮说为义帝发丧义不可胜用(丙申十/月羽弑)
(义帝三老董公遮说曰兵出无名事故不成名其为贼/敌乃可服羽为无道放弑其王天下之贼也大王宜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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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军素服告诸侯而伐/之帝从之乃发丧出师)仁义之师固又有以为之本也
哉天下已定赦季布(羽将数窘/辱帝赦之)斩丁公(布母弟羽将尝/窘帝帝曰两贤)
(岂相厄哉丁公还后/上谒谓其不忠斩之)示人以君臣之大义封元功十八
侯(萧何酂侯曹参平阳侯张/良留侯陈平户牖侯云云)而尽报功之典大封同姓
惩秦孤立之弊(兄贾荆王弟交楚王兄喜代王微时外/妇子肥齐王子如意代王后徙赵子桓)
(代王即文帝子恢梁王子友淮阳王子/长淮南王子建燕王兄仲子濞吴王)自信等八王外
(张耳赵王黥布淮南王更齐王信楚王彭越梁王吴芮/长沙王韩信太原王臧荼燕王后卢绾征荼有功封燕)
刑白马之盟非刘氏王者天下共击之得深长之虑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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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而命萧何次律令(摭秦法/作九章)韩信申军法(著三十/五篇)张苍
定章程(草历数之章术程权/衡丈尺斗斛之平法)叔孙通制礼仪(采古礼与/秦仪杂就)
陆贾造新语(著秦汉得失及古今/成败上奏称为新语)皆为制作之要者至
于过鲁而祠孔子举明德而诏郡国劝驾轻田租而十
五税一其于崇先圣礼贤士爱元元之意又如何迨夫
逆料人才为异日计安刘必勃算无遗策可谓明也已
矣(丙午疾吕氏问萧相国死谁可代曰曹参问其次曰/王陵然少戆陈平可助之周勃重厚少文然安刘氏)
(者必/勃也)或者谓同姓之封不免过制异日七国之变此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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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礼仪之制杂用秦仪先王之礼沦没此其故新语之
造既自谓马上得之安事诗书则得失成败之论复何
所弘益帝天性虽明达无学力以磨治于人道之大纲
又有未尽者未央一宴以功业骄其父兄(癸卯上太上/皇寿曰大人)
(常以臣无赖不治产业不如/仲力今臣所得孰与仲多)封王侯一诏以爵禄骄其
臣子(丙午诏王侯之封/无负天下贤士)功臣诛夷(陈豨韩信韩王信彭/越黥布接次反诛虏)
(绾亡/匈奴)肇于伪游不信(或告信反伪游/云梦以禽之)适以启离畔之渐
国本几摇由于诚意不尽无以绝私爱之牵(上爱戚夫/人子赵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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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如意类已欲易太子周昌叔孙通固諌不听/太后从张良计迎商山四皓辅太子得不易)其于夷狄
也白登之围伐之既失于轻几至丧败(辛丑上自将击/韩王信居晋阳)
(闻冒顿居代谷欲击之觇者谓但见老弱羸畜可击娄/敬谓此必伏奇兵争利諌不听冒顿纵精兵围帝白登)
(七日用陈平/秘计解围)和亲之约御之又非其道且开后世之患
焉(壬寅上患匈奴苦迫边刘敬曰冒顿杀父妻群母未/可以仁义说诚能以适长公主妻彼必以为阏氏生)
(子为太子冒顿在固为子婿死则外孙为单于岂尝闻/外孙敢与大父抗礼者哉癸卯取家人子名长公主妻)
(单/子)大风一歌气豪力雄霸心之萌不免文中子之诮(丙/子)
(上过沛置酒发沛中儿教之歌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/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文中子曰大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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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歌其霸心/之萌乎)吁汉治所以杂霸不能比隆三代之盛其以
是夫惠帝盈(高帝太子十七即位/元年丁未在位七年)首减田租复十五税
一之法民年七十以上及不满十岁者有罪当刑皆完
之又曰吏所以治民重其禄使尽其职则民得所赖(皆/元)
(年/)举民孝弟力田者复其身除挟书之律(并四/年)凡此皆
为政之善者当是时曹参为相清静守职帝垂拱仰成
天下晏然衣食滋植史称其内修亲亲外礼宰相优宠
齐悼赵隐(帝庶兄肥齐悼惠/王弟如意赵隐王)恩敬笃矣遭母后亏损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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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南宫氏曰太后酖死赵王(丁未召王至后/伺上出猎酖之)人彘戚姬
(断姬手足去眼/熏耳为人彘)使帝昆弟之义不全过爱鲁元(帝姊适/张氏)
纳甥女以为后使帝夫妇之伦不正因张后无子杀后
宫美人取其子以为嗣使帝父子之亲不白惜哉高皇
后吕氏雉临朝称制八年(元年甲寅立无名子四年丁/丑立恒山王四年辛酉七月)
(后/崩)迹其杀戚姬子母骇殁嗣君(召帝睹人彘大/惊因久病崩)幽辱少
主(少帝自知非皇后子有得言幽/永巷立恒山王弘皆自称制)擅王吕氏(追尊父吕/公宣王兄)
(泽悼武王泽子台吕王台卒子嘉嗣王后废立/台弟产吕王台子通燕王禄赵王封侯者七人)诛锄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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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诸子(杀赵王友又废赵王恢自杀/杀燕王建子国除皆高帝子)居位僭窃自有
天地以来所谓非常之变也朱文公纲目于吕氏听政
之后分注其年特以变例书之(纲目凡正统之年岁下/大书非正统者两行分)
(注此书法正例与东汉马邓无异而吕氏独细注变例/也愚谓马邓有孝和孝质可大书今有少帝及弘不书)
(表非真孝/惠子也)所以著女后僭乱之原为万代鉴戒严矣后
崩诸吕谋为乱男女无少长皆诛用覆宗祀今观吕氏
之祸肇于张伯彊之一言(留侯子为侍中年十五谓丞/相曰帝崩太后不哀宜今吕)
(台产禄将南北军诸吕/入用事安后心从之)成于平勃之阿意顺旨(太后欲/王诸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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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问左相王陵曰高帝白马盟不可问左相陈/平绛侯周勃曰太后称制王昆弟诸吕可)使太后欲
王诸吕陵既不可勃又不可平又不可吾知其将悚然
若高帝之临有所惮而不敢为矣平勃乃靡然从之夫
复何所顾忌哉自是而后权归吕氏汉祚之危如一发
引千钧向使郦寄不可劫吕禄不可绐(寄曲周侯子商/与禄善禄将北)
(军勃与平谋劫商令寄绐说禄归将/印以兵属太尉归守赵藩禄从之)纪通符节不可矫
太尉不得入军士不左袒吕𡡓(音/须)谋行(勃不得入北军/襄平侯纪通主)
(符节令持节矫纳勃北军勃复令郦寄典客刘揭说禄/解印属典客而以兵属勃勃入军门令曰为吕右袒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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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刘左袒军皆袒左纪通信之子吕𡡓太后妹封/为临光侯怒禄曰若为将弃军吕氏无处矣)朱虚侯
章不用命吕产不可杀汉亦殆矣(产将南军不知禄去/北军入宫欲乱勃谓)
(章曰急入卫帝章请千人逐杀产驰报勃勃拜贺/于是尽捕杀诸吕平乱章齐悼惠王肥子有旅力)由是
论之平勃安刘之功仅足赎王诸吕之罪人臣之义当
以王陵为正(以上增广/南宫氏文)使王陵之说得行岂但安刘正
将以全吕而平勃之王诸吕反以一时之荣而覆其百
世之宗矣可胜叹哉文帝(太/宗)恒以代王升为天子(高帝/中子)
(母薄太后即位年二十三元年壬戌/十六后元年戊寅七在位二十三年)初平勃诛诸吕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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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臣阴谋曰少帝及梁淮阳常山王皆非真孝惠子乃
阴使人召帝帝问左右郎中令张武等皆愿称疾母往
以观其变中尉宋昌进曰方今高帝子独大王贤圣仁
孝闻于天下故大臣因天下心迎立大王王勿疑也卜
之得大横之兆曰大横庚庚余为天王夏启以光于是
驰至长安群臣皆迎谒勃乃跪上天子玺符遂即天子
位夜拜宋昌为卫将军镇抚南北军张武为郎中令行
殿中(有司分部诛灭梁淮阳/恒山王及少帝于邸)周勃陈平为左右丞相(勃/右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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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相平/左相)迹帝二十三年间重国本则首从群臣之请蚤建
子启为太子崇节俭则宫室苑囿车骑服御无所增益
有不便辄弛以利民欲作露台惜百金而遂寝衣弋绨
(弋皂黑色/绨厚缯)履革舄集囊为帷编蒲为席所幸慎夫人衣
不曳地治灞陵皆瓦器因山不起坟(壬申帝至灞陵使/慎夫人鼓瑟上自)
(倚琴而歌意悽怆顾谓群臣曰嗟乎以此山石为椁用/纻䋈斮陈漆其中岂可动哉张释之曰使其中有可欲)
(锢南山犹有隙使旡可欲虽旡石椁又何戚焉上曰善/愚谓帝意悽怆似有悼死延生之意故玉杯之献新垣)
(平得以容其奸而治灞陵皆瓦器因山不起坟又释之/之諌有以启之也呜呼帝终为贤明之主宜哉 丙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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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赵人新垣平以望气进九月使人持玉杯上书献阙下/平言阙下有宝玉器来者视之有献者上以文有延寿)
(字令大酺十月人上书告平所/言皆诈下吏治诛夷平三族)尚德化则南越尉佗自
立为帝召佗兄弟以德怀之佗遂称臣匈奴背约入盗
令备边守不发兵深入恐烦百姓吴王不朝赐以几杖
(濞高帝/兄仲子)张武受赂更加赏赐恤刑狱则除收帑(与孥同/子也秦)
(法坐罪/人家室)除肉刑(齐太仓令淳于公当刑少女缇萦上书/愿没为官婢赎父罪帝怜之并除肉刑)
务本则开籍田(籍借借/民力耕)帝躬耕皇后亲蚕劳赐三老廉
吏匹帛以劝孝弟劝力田爱民则议赈贷赐田租弛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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泽发仓庾开言路则除诽谤之法(诏古有诽谤之木所/以来諌今有诽谤之)
(罪则下不敢尽情上/何由闻过其除之)止辇而受郎官书疏假借以纳袁
盎等切諌(慎夫人与后同坐盎引却曰独不/见人彘乎上说夫人赐金五十斤)又举贤良
方正而亲策之贾谊治安一策痛哭流涕长太息亦为
之容受抑贡献则却千里马而不受缓征伐则陈武之
议以为念不到此崇谦逊则改正朔易服色定官名之
请(贾/谊)皆以为未遑用人则河南守吴公治平为天下第
一擢为廷尉加以将相皆旧功臣少文多质务在宽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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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行天下而告讦之俗易吏安其官民乐其业是以蓄
积岁增户口蕃息禁网疏阔刑罚大省断狱数百几致
刑措至治之美有如此者呜呼仁哉然或者谓狱周勃
(绛侯就国每守尉至绛恐诛常被甲家人持兵有告反/廷尉捕治勃以公主为證勃子胜之尚帝女帝见狱词)
(赦勃/就国)杀薄昭(太后弟杀汉使帝不忍诛/使群臣丧服哭之乃自杀)迁淮南(长高帝/少子帝)
(弟谋反当死但徙蜀不食死民歌曰一尺布尚/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此也)宠爱邓
通赏赐钜万(帝初梦欲上天有一黄头郎推上顾见其/衣后穿后之渐台见通衣如梦尊幸赐钜)
(万通以擢舟/为黄头郎)以为恭俭之意少戾谓帝大醇而小疵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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谓通之赐诚不免少累俭德勃被甲召疑昭杀使见诛
长谋反致徙皆所自取若一切从事姑息汉法为不行
矣其可哉政未易以此议帝也独惜其所不足者因窦
后好黄帝老子言帝及太子不得不读其书以尊其术
而好尚差善晁错知术数之说拜太子家令错乃申商
刑名之学峭直刻深卒启七国之变俾景帝终为刻薄
任数之君贻谋之道深有慊焉耳不惟是也陈同父曰
高帝以来数十年制度所宜正典章所宜立教化所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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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乃于贾生之请谦让未遑遂使因陋就简教化不行
至于富民以锦绣被墙屋公卿大夫以下竞至奢侈无
度此愚所以为帝恨也景帝启(文帝太子母窦皇后元/年乙酉七中元年壬辰)
(六后元年戊戌/三在位十六年)即位之初首赐民爵一级除田半租定
笞律从轻之法(初文帝除肉刑外有轻刑之名而内实/杀人斩右趾者又当死斩左指者笞五)
(百当劓者笞三百率多死是岁诏曰加笞重罪无异幸/而不死不可为人其定例笞五百日三百笞三百日二)
(百/)有足称者惜帝于君臣父子夫妇昆弟之间皆未免
少恩皇后以无宠而废为两汉废后之始(薄氏太/后家人)太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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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无罪而诛(太子荣/栗姬子)为两汉废太子之始梁王以轻许
傅位而好不终(帝弟武来朝许以傅位太子废太/后欲立武群臣諌止王归国忧死)相如
申屠嘉刚直可尚也为错所卖而见黜(嘉奏错穿宗庙/垣请诛错恐自)
(首上曰我使为/之嘉呕血而死)将如周亚夫平定七国之功不可忘也
以谗言下狱而致死(亚夫勃子既免相因之盗/卖官器下廷尉不食而死)吴王濞
之叛积怨于博局杀世子之时(濞音鼻帝为太子时吴/太子入见侍太子博争)
(道太子引博局提杀之濞/不朝文帝赐几杖慰之)而发怒于晁错削地之计兵
连七国诛错为名遽斩错以谢错之惨刻固不足恤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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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大体亦已伤矣(丁亥错请削诸侯地吴王濞楚王戊/胶西王卬赵王遂济南王辟光菑川)
(王贤胶东王雄以诛错为名袁盎素与错不协说帝诛/错发使赦七国复故地兵可无血刃而罢上召错给载)
(行市错衣朝永斩东市兵不解遣大将窦婴/大尉周亚夫将三十六将军击之三月悉平)至若张释
之以劾奏之恨斥死淮南(帝为太子时释之尝劾奏入/朝不下司马门后斥淮南相)
(死/)邓通以吮痈之怨困迫至死(帝为太子文帝尝使吮/痈虽齰而色难之后闻)
(通先已漱吮惭恨及有告通盗出/官铸钱按验没入尚负数万寄死)其于人伦之间刻薄
任数戕害杀戮曾不少忍岂慈父之所可同日语哉史
称帝克遵洪业家给人足都鄙庾廪货财有馀京师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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累钜万贯朽不可较太仓之粟陈陈相因腐败而不可
食众庶街巷有马而阡陌之间成群守闾阎者食粱肉
为吏者长子孙居官者以为姓号故人人自爱而重犯
法先行谊而后诎辱焉风移俗易黎民醇厚周云成康
汉言文景美矣(汉/书)然先儒谓其独有节俭不妄费育民
以致殷富一事为克遵洪业(管/见)则其所谓风俗醇厚之
云者岂皆文帝之深仁厚泽酝酿滂沛所至帝幸蒙成
因以同称耶今观帝即位以来日食(凡/七)星变(凡/六)雷(十二/月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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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雹(凡/三)暴风(五年三月坏/城十二文)天火(三年燔/洛阳殿)地动(凡/五)大蝗大
旱无岁无之示警至矣而竟不害者又岂祖功宗德正
当殷盛帝幸得所凭藉以消弭之邪不然帝之所为若
此而风俗醇厚灾异不害乃如彼也至于冒文帝短丧
之诏遽不行三年之丧上亏先王孝治天下之道下开
嗣君不能终丧之失且陷后世于罪焉所谓从父之令
焉得为孝乎(短丧一条/增广通略)先儒之论曰文帝宽仁大度有
高祖之风景帝忌刻少恩乏君人之量(苏子/由文)文帝以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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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民无事则谦抑如不能有难则英武奋发景帝以智
数绳下平居则诛赏肆行缓急则惴惧失措大智悬绝
如此(管/见)愚谓此固帝天姿之刻薄然亦当时错所以教
之者非其道也后之择人以教太子者尚鉴于兹武帝
(世/宗)彻(景帝中子/母王美人)以辛丑即位其年始建年号曰建元元
年(即位十七岁辛丑建元六元光六元朔六元狩六元/鼎六元封六太初四天汉四太始四征和四后元二)
(在位五十四年寿七十始于文帝/之后元年而后有改元更号之事)至太初元年丁丑夏
五月始正历改用夏正以寅为岁首帝以少年英锐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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姿雄才大略得于所禀即位之初卓然罢黜百家表章
六经畴咨海内举其俊茂与之立功又招选天下文学
才智之士待以不次之位史称其得人之盛儒雅则董
仲舒公孙弘儿宽笃行则石建石奋质直则汲黯卜式
推贤则韩安国郑当时定令则赵禹张汤文章则司马
迁相如滑稽则东方朔枚皋应对则严助朱买臣历数
则唐都洛下闳恊律则李延年运筹则桑弘羊奉使则
张骞苏武将帅则卫青霍去病受遗则霍光金日磾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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馀不可胜纪是以兴造功业后世莫及然先儒谓帝自
建元以来命相凡十有三多不择人而被诛者凡五当
时登相位者至于涕泣不敢拜命竟亦不免(窦婴许昌/田鼢薛泽)
(公孙弘李蔡狱诛严青翟诛赵周诛石/庆公孙贺诛刘屈氂腰斩田千秋仅免)班氏赞帝得人
之盛自大将军以下皆表著名氏独丞相阙焉此意微
矣愚谓当时大儒负王佐之才惟一仲舒帝不能引以
自辅贤如汲黯又不能位之公卿以资諌诤自石庆卫
青去病霍光日磾司马迁苏武不忝其职外曲学阿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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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孙弘儿宽之徒何足道哉曾是以为盛与以今观之
徵申公(元/年)策仲舒置五经博士(乙/巳)帝初心所好甚正也
惟力行一语(申公对为治不在多言/顾力行如何耳帝默然)既相枘凿春秋三
策(仲舒/对策)仅相江都博士之建亦祗文具未几尚祷祠求
神仙兴土木事巡幸信祥瑞加以严刑峻罚穷兵黩武
帝心之所好杂矣其尚祷祠也始于五峙(音止在雍祭/天之所前后)
(如雍/凡八)太一(天神贵者佐/为五帝凡二)神君(长陵女子见神后民/祠祈福帝即位亦祠)灶(李/少)
(君言祠灶则丹砂可/化黄金致仙不死)之祠自是祠后土(祠汾阴/凡六)泰畤(立/祠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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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甘泉/凡四)明堂(得黄帝明堂图作汶上/祠上帝配祖宗凡四)立越祠(越巫言事鬼/多寿故立祠)
封泰山(相如遗书言封禅/故并修封凡七)无非所以为徼福之地其求
神仙也自李少君以谷道郤老方进(食谷道引或/谓辟谷不食)于是
缪忌少翁(忌亳人少翁齐人以进鬼神方拜文成将军/后诈帛书饭牛言牛腹有奇杀视甚怪事败)
(诛/)栾大(拜五利将军封侯尚主/入海求师无验伏诛)公孙卿(齐人奏黄帝言/鼎书使候神仙)
(于嵩山拜/太中大夫)之徒接踵进幸至以大尚主最为卿所愚于
是宫室益炽盘游不息矣其兴土木也始因微行而开
上林苑(夜出广览使吾/丘寿王起苑)继习水战而穿昆明池(越欲水/战乃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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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池沼楼船/高十丈)至于柏梁铜盘(起柏梁台作仙人掌擎/铜盘承露高二十七丈)已为
神仙之事而蜚廉延寿通天等作则专以候神人(蜚廉/风神)
(卿言仙人好楼居遂作蜚廉馆延寿观使卿候神人作/通天台高五十丈去长安二百里望见长安城招神仙)
(之/属)建章神明往往亦不外是矣(柏梁灾巫言宜大为屋/服之遂作建章宫千门)
(万户神明台/高五十丈)其巡幸也北出长城(辛未出长城登单于/台历泰华至甘泉周)
(行一万/六千里)南登天柱(乙亥登天柱山/射蛟寻阳获之)东临渤海(丁丑考/求仙者)他
如幸缑氏(卿言见仙/人迹故幸)幸东莱(壬辰因临大海欲/浮海求仙大风止)亦无非
为神仙之求卒无明验始知天下岂有仙人悉罢方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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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叹愚惑受欺事无及矣(壬辰悉/罢方士)其信祥瑞也获白麟
(己未改/元元符)宝鼎(乙丑改/元鼎)而改元因天马(戊辰生渥/洼水中)芝房(壬/申)
(甘泉宫/产九芝)赤雁(丁/亥)而作歌然而日食(凡/八)星变(壬辰有星如/日夜出孛凡)
(八壬戌长/星见西方)地震(庚戍/癸巳)风赤如血(甲/辰)发屋拔木(辛亥/庚寅)夏陨
霜杀草(庚/戌)雹大如马头(癸/酉)雨白氂(辛/巳)蛙与虾蟆群斗(己/巳)
外蛇与内蛇斗内蛇死(戊子赵蛇入与邑中/蛇群斗孝文庙下)甚至饥人
相食(癸卯平原大饥丁卯/关东十馀郡皆相食)灾异迭书帝亦不能文也其
严刑峻罚也有腹诽之法(癸亥客与大农令颜异论皮/币异微反唇张汤奏异腹诽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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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论/死)沈命之法(盗亡阻山川遂作沈/命法匿盗者没其命)见知故纵监临部主
之法禁网浸密律令凡三百九十五章(刑法志张汤/赵禹所定)至
杜周内深刺骨王温舒以酷进大抵放张汤专以人主
意为狱而惨毒有不可胜言者矣(温舒后坐/奸利族诛)其穷兵黩
武也击匈奴则起于马邑之屯(戊申王恢议伏兵马邑/旁使人诱单于单于觉)
(引还恢/伏诛)自是和亲好绝兵端之开讫不可解大将军卫
青出雁门(癸丑虏/首数千)出云中(甲寅至陇西/取河南地)出朔方(丁巳围/右贤王)
(获裨王十馀男/女畜牧数十万)出定襄(戊午绝幕大获斩万馀失两将/军赵信降匈奴壬戌青去病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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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军青出定襄斩首九千匈奴远遁追至寘颜山还去病/出代斩首七万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匈奴远遁幕南)
(无王/庭)骠骑将军霍去病出陇西(庚申斩首/八千馀级)出北地(庚申/斩首)
(三万昆邪王杀休屠王将四万降得陇西北/地置五属国处之以其地为武威酒泉郡)出代郡(注/见)
(上/)两将军叠出而后匈奴远遁幕南无王庭然汉士马
物故亦不胜算矣(自是汉马亦/少不能复击)其后帝虽亲登单于台
勒兵示武威震匈奴(辛未其时遣郭吉告单于南越王/头已悬汉阙天子自将待边能战)
(则战不能亟臣服单于/大怒留吉迁辱北海上)终不能免郭吉苏武之羁留(庚/辰)
(且鞮单于立恐袭之尽归汉使路充国/等明年遣武厚遗之反骄倨留汉使)李陵贰师之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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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(壬午陵战败降辛卯贰师将军李广利击匈奴败/降匈奴妻以女明年被谮屠之以祭其先单于)其
开三方也则西南夷发于唐蒙司马相如(辛未蒙使南/粤食枸酱知)
(出蜀从夜郎牂柯江至南粤遂平南夷为牂柯郡后又/因破南粤诸国恐入朝以夜郎为犍为郡邛为粤隽郡)
(莋为沈犁郡相如亦言可置郡冉駹/文山郡西马武都郡滇为益都郡)两粤起于严助朱
买臣(两粤闽粤南粤癸卯闽粤攻东瓯请救严助劝救/之遣助行闽粤罢兵东瓯举国内附徙江淮间丙)
(午闽粤王弟馀善杀其兄郢来降上为闽越立后以馀/善为东粤东粤数反买臣言东粤徙泉山浮海可破灭)
(遂遣买臣破之并闽粤尽徙江淮虚其地秦南粤即尉/佗国二世时赵佗以龙川令行南海尉事 灭自王闽)
(粤平上遣严助谕意即遣子宿卫元/鼎五年平之以其地为儋耳等九郡)朝鲜由于涉河(朝/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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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王满燕人居秦故空地传至孙右渠不奉诏上/遣杨朴诛之以其地为真藩等四郡涉河臣名)其通西
域也则始于张骞之使乌孙(初骞使匈奴亡之西域见/多奇物土者与中国同归)
(奏帝且言乌孙之盛先结乌孙他国可致丙寅遣骞赍/金帛使乌孙赐喻未决即遣副使使大宛康居等国乌)
(孙遣使送骞报谢西域凡三十六国颇与使者俱来尽/通于汉元封中以江都王女妻乌孙与为昆弟制匈奴)
赵破奴虏楼兰王破姑师(上欲通大乌二国劫使者为/匈奴耳目癸酉遣破奴伐之)
(暴兵威以动乌孙大宛之/属于是列亭障至玉门矣)至贰师将军伐苑西域震恐
于是自敦煌西至盐泽往往起亭而轮台渠黎置校尉屯
田矣(己卯李广利屯酒泉旁西域恐庚辰斩苑王得汗/血天马数十疋中马三十疋还西域多入质乃自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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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敦煌以西/置屯田官)自是不但枸(矩/)酱竹杖天马蒲萄(竹杖天竺/国汗血马)
(天马子大宛以蒲萄为酒富/人藏至数十石数十年不坏)克充所欲而殊方异物四
面而至以隋珠和璧络甲乙之帐设酒池肉林飨四夷
之客漫衍鱼龙角抵之戏以观视之(漫衍张衡云巨兽/百寻是也鱼龙者)
(为含利之兽先戏于庭毕乃入殿前激水化/成比目鱼跃水作雾毕化黄龙出戏于庭)及赂遗赠
送万里相奉师旅之费不可胜计至于用度不足乃㩁
酒沽(癸/未)筦盐铁(癸亥桑弘羊孔仅/同管天下盐铁)铸白金造皮币(壬戌/以禁)
(苑白鹿皮为币直四十万王侯宗室朝享荐璧用之少/府银锡为白金三等龙文直三千马文五百龟文三百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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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至舟车(壬/戌)租及六畜民力屈财用竭因之以凶年冠
盗并起道路不通遣直指使绣衣持斧断斩郡国然后
胜之(壬辰山东盗起遣暴/胜之为直指使断斩)帝犹未能自反至江充搆难
巫蛊事作祸及太子(充初为赵王客告赵太子阴事得/幸上又与太子有隙庚寅因上疾)
(言祟在巫蛊以充为使掘蛊东宫云多得桐木人持太/子急太子斩充又发兵乱诏捕反者太子败走自杀卫)
(皇后亦/自杀)先是陈皇后既废(辛/亥)至是卫后复不得其死焉
祸变已极然后纾徐痛定始大悔悟乃罢方士弃轮台
下哀痛之诏力本劝农以明休息虽云已晚犹愈迷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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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凶者(壬辰轮台在西域有田五千顷弘羊请屯田不/从乃下诏自悔不复出军封丞相车千秋为富)
(民候以/明休息)迨夫拔霍光日磾于无闻之中以当托孤之寄
拥昭立宣功在社稷亦可谓明远也已矣尝反覆帝所
为大抵踵秦皇之覆辙(盐铁㩁沽即头会箕敛监临部/主即参夷常法求仙巡幸营宫)
(室黩武/事皆同)而成败异者何哉秦用商鞅积刑罚而高文以
来积宽仁本不同一也二世增始皇之过而孝昭改武
帝之失末不同二也(精/义)陈同父谓表六经置博士定生
员兴太学崇儒重道所以为得也正历朔易服色定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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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兴礼乐建制立度所以为得也孝弟力田鳏寡孤独
既存问致赐而有冤失职使者得以闻(己/未)山东水旱既
虚郡国仓廪赈救(辛/酉)而江南被水复下巴蜀粟以赈之
(丙/寅)救民恤灾所以为得也方士之罢轮台之弃下诏悔
过是知过能改所以为得也加以金霍之任付托得人
此其所以有秦皇之失而免秦皇之祸欤昭帝弗陵(武/帝)
(少子母赵婕妤孕/十四月而生帝)初戾太子败燕王旦广陵王胥淫嫚
帝越次得立(即位年九岁乙未始元六元/凤六元平一在位十三年)年十四而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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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燕盍之诈信霍光之忠(己亥初光长女适左将军/上官桀子安有女为皇后)
(安用事父子寝盛与光争权燕王旦姊为盍侯妻称盍/主与桀安及弘羊皆与旦通谋诈令人为燕王书谗光)
(书奏光不敢入上召光免冠顿首上曰将军冠朕知是/书诈也将军调校尉未十日燕王何以知之时帝年十)
(四左右皆惊上书者果亡后桀等谋令长公主置酒请/光杀之因废帝立燕王事觉桀安弘羊诛燕王盍主自)
(杀/)承孝武奢侈师旅之馀海内虚耗户口减半光知时
务之要(日磾乙未/薨光专政)首举贤良文学问民所疾苦除田租
止出马(戊戍诏往时令民/共出马其止勿出)议罢盐铁㩁沽(庚/子)免马口钱
(壬寅所谓租/及六畜者)减民赋钱十之三(丁/未)楼兰授首(甲辰傅介/子斩楼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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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王首悬北阙/更名鄯善国)匈奴和亲(庚子苏/武还)百姓充实稍复文景之
业其培养国脉为何如使天假之年复得周召之佐成
康不足侔矣帝崩(元/平)无嗣徵武帝孙昌邑王贺立之王
狂纵好游及徵求长鸣鸡载女子于道既即位过咎益
浮淫戏无度仅二十有七日大将军光与田延年张安
世图之白太后废为海昏侯而迎立宣帝焉宣帝(中/宗)病
已更名询(武帝曾孙卫太子孙史皇孙子太子纳史良/娣生史皇孙以外家姓称之皇孙纳王夫人)
(生/帝)帝幼遭巫蛊之祸逮系长安狱赖廷尉丙吉得以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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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(帝生数月系狱望气者言狱有天子气诏一切皆杀/吉闭门拒使者得生闻史良娣有母及兄载帝付之)
养民间高才好学授诗论语孝经喜游侠昌邑废吉奏
记霍光迎帝即位(丁未七月年十八戊申本始四地节/四元康四神爵四五凤四甘露四黄)
(龙一在位/二十五年)先是泰山石起立上林枯僵柳自起生虫食
叶其文已有公孙病已立之谶矣(昭帝/癸卯)帝兴自闾阎知
民事艰难又苦吏急即位之初首遣使诏郡国谨牧养
民而周德化擢路温舒黄霸等以尚宽和(戊申温舒廷/尉史霸廷尉)
(正/)至于定国民自以不冤(壬子定国为/廷尉十七年)霍光薨后(癸丑/三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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始亲政事厉精为治五日一听政丞相以下奉职奏事
(癸/丑)魏相丙吉同心辅佐(甲/寅)二三年间举贤良罢屯田罢
池籞未幸者与贫民勿治郡国宫馆以贷民流者(甲/寅)减
天下盐价遣使郡国戒勿烦扰又严系囚掠笞瘐(音庾/病也)
死之禁(乙/卯)无非爱民恤刑之事每拜刺史辄亲见问以
为太守吏民之本数易则下不安二千石有治理效辄
玺书勉厉公卿阙以次用之朱邑入为大司农(北海太/守有治)
(行/)龚遂入为水衡都尉(遂为渤海太守见齐俗好未技/不田作躬率俭约劝民农桑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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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口率种树畜养民有带刀/剑者使卖以买牛犊乙卯)尹翁归入为右扶风(丙辰东/海太守)
(公廉/明察)韩延寿入为左冯翊(壬戌东海太/守民不忍欺)黄霸入为太子
太傅(癸亥颖川守/宽明增户口)此皆以郡守擢拜者也其重文学也
修武帝故事讲论文艺傅又选群儒俊材置诸左右于
是刘向王褒以文章显(辛酉向待诏金马门壬戌褒/作圣主得贤臣颂亦待诏)其
崇经术也命诸儒讲论石渠称制临决立梁丘易(梁丘/京房)
(门人筮有应/官至少府)大小夏侯尚书谷梁春秋博士文雅翕然
中兴于是萧望之梁丘贺夏侯胜韦玄成以经术显(庚/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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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诏诸儒论五经同异石梁阁望之玄成平奏其义上亲/临决立梁丘贺易夏侯书夏侯都尉以书傅族子始昌)
(始昌傅胜胜傅从兄子建故有/大小夏侯学时刘向亦预焉)将相则张安世(甲/寅)赵充
国(丁/巳)杜延年(丙/辰)于定国(己/巳)京兆尹则赵广汉(庚戌至/丙辰诛)张
敞(庚/申)太子太傅疏广少傅疏受(戊午皆请/老赐金归)皆知名当世
有未易枚举者谓之政事文学法理之士咸精其能信
然矣至于夷狄宾服则自匈奴为丁令乌桓乌孙三国
所攻由是虚弱边境少事(庚/戌)冯奉世诛莎车王平诸国
西域震恐(丙辰莎车杀汉所立王及汉使叛适奉世送/大苑诸国客至檄兵杀莎车王诸国悉平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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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震西域至大宛得/名马象龙而还)赵充国击先零招以威信竟不烦兵
而下(庚申充国上屯田议从之/辛酉置金城属国处降羌)郑吉破车师降日逐乃
命为都护督察乌孙康居等三十六国号令遂班于西
域(辛/酉)至是匈奴乖乱分为五单于更相攻击(甲子屠耆/单于破其)
(三至乙丑呼韩/单于袭杀屠耆)呼韩邪奉国珍来朝于是乌孙以西至
安息诸国咸尊汉矣(庚午先是乌孙近匈奴轻汉/至是尊慕乌孙公主来归)史称
单于慕义稽首称藩功光祖宗比迹商宗周宣非与帝
以戎狄之归思股肱之美图功臣于麒麟阁(霍光张安/世韩增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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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充国魏相丙吉杜延年刘德梁丘贺萧望之苏武/十一人唯霍光不名曰大将军博陆侯姓霍氏)表而
扬之名著中兴辅佐亦可谓知本者矣然先儒之论又
有曰当时法制过详而道德不足是以人情奸诈益甚
增户口者得以冒其赏(甲寅胶东相王成伪/增户口爵关内侯)减籴额者
得以逃其罪(庚申羌金城湟中谷斛八钱充国谓耿中/丞籴三百万斛羌人不敢动矣中丞请籴)
(百万斛乃得/四十万斛耳)献鹖雀者得以投其诈(张敞舍鹖崔集丞/相府黄霸谓神雀)
(欲以闻后/知乃止)甚至上计簿者不过具文(壬申诏天下少事/民贫盗不止咎在)
(上计簿者/文其而已)而虏入代郡始科琐边吏者反蒙思职之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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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丞相丙吉驭吏尝出见驰驿探知虏入代遽白吉且言/边郡长吏老病者宜豫视吉召东曹案边长吏科琐条)
(其人琐录也诏问虏入郡吉具对御/史大夫不知获谴褒吉忧边思职)其为欺弊杂出而
不可禁矣(通/鉴)至于用恭显而启元帝之信宦官(弘恭石/显少坐)
(腐刑为中黄门帝任中书官恭为令显仆射元帝/即位数年恭死显代为令委以政事贵幸倾朝廷)贵许
史而启成帝之信外戚(甲寅罢霍禹大司马悉易以许/史子弟代典兵柄庚申王吉上)
(疏諌谓为迂阔成帝/时用外戚王凤等)杨韩之戮赤族之诛而启哀帝之
杀大臣(甲子左冯翊韩延寿与萧望之互相按劾上不/直延寿以铸刀效上方事弃市光禄勋杨恽廉)
(洁无私人告骄奢致日食按得与孙/会宗书当大逆要斩哀帝诛王嘉)产三大衅卒以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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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(东莱/文)愚谓大臣之诛已见之前朝而帝又甚焉者也
不但杨韩而已霍氏之罪固不容赦而光之忠勋不可
以无后(许皇后产光妻显赂医弑后明年纳女成君为/后光卒上颇闻其事疏其党乙卯霍禹谋反族)
(诛后亦/废自杀)赵广汉之胁持丞相固不可逃而吏民请代数
万亦不容以重违(丙辰广汉以私怨论杀被告下丞相相/按验广汉疑丞相夫人杀侍婢胁丞)
(帝恶之坐要斩吏/民号泣请代不许)盍宽饶刚直公清諌用刑法任中书
宦官(上书云以法律为诗/书以刑馀为周召)以为怨谤下狱致死(庚/申)帝曾
不少顾惜何其刻哉推原其故皆初年择术不精学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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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而不任周政杂霸道以致之也(戊辰太子言上持刑/太深宜用儒生帝谓)
(汉家自有制度本以伯王道杂/之柰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)由是观之综核厉精之
治虽足以使一时吏称其职民安其业而高祖文帝忠
厚宽仁之脉斲丧无馀矣议者直谓西京之亡自宣帝
始其以是夫元帝奭(宣帝太子母许皇后壬申即位癸/酉初元五永光五建昭五竟宁一)
(在位十/六年)即位初年首以公田赈业贫民赋贷种食未几
减乐府员省苑马以赈困乏又未几罢宫馆减马兽肉
食终一十六年之间贷贫民赐孤寡高年帛遣使存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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耆老孤寡失职之人几无虚岁可谓慈仁爱民之主矣
至于尚节俭好儒术皆为君之美节(癸酉召贡禹拜諌/议大夫禹奏请节)
(俭丁丑诏大官所具各减半乘舆秣马无乏事而已萧/望之周堪刘向张敞贡禹匡衡韦玄成京房之徒皆见)
(信/用)独惜其刚断不足柔懦太过许史预政恭显专权当
时大患也望之周堪请罢中书其言非不切直帝不能
用反致望之遭谗以死(甲戌望之等患许史恭显请罢/中书宦官不悟恭显竟谮毁望)
(之召下廷尉饮酖/自杀其年弘恭死)京房援幽厉用佞为喻非不明白帝
虽悟而不断反致京房罹毁弃市(甲申房宴见极论幽/厉用佞而国危又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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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齐桓二世任竖刁赵高亡国又极言灾异警动之请上/去显上云已喻终不能去显遂疾房谮之竟以弃市)
周堪以隔绝病瘖卒张猛以见诬自杀(辛巳上复召用/堪猛显管尚书)
(堪希得见常因显白事事决显口堪/遂瘖卒显又诬猛令自杀于公车)陈咸朱云髡为城
旦(乙酉中丞咸数言显短显恨之咸与槐里令朱/云善云被劾从咸伺侯显白泄省中语坐之)至郑
令苏建论死(乙酉郑令建得显私书/奏之显以他事论死)而公卿以下畏显
侧足而立矣此帝虽善善而善卒以戮虽恶恶而恶终
不去事无巨细悉关中书(甲戌恭死显/为中书令)专权邪僻贼害
忠良西汉之衰决于此矣当是时灾异并作日月失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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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辰逆行山崩泉涌地震石陨夏霜冬雷春凋秋荣陨
霜不杀水患螟虫人民饥疲盗贼不禁刑人满市春秋
所纪尽皆有之(京房奏/帝之辞)是谁之召与史氏不此之察乃
谓帝专用儒生贡薛韦匡迭为宰相牵制文义优游不
断孝宣之业衰焉呜呼此岂儒者之过母乃用非真儒
而复有小人在侧以间之率多持禄保位患得患失之
不暇曾是足以为儒者乎(陈同父谓贡禹持禄保位与/石显为用大可责孔光傅韦)
(贤玄成咸皆持禄保位被阿䛕之讥王尊傅匡衡阿附/畏事显惟薛广德直言极諌月馀以岁恶民流乞骸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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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帝骜(元帝太子母王皇后戊子六月即位己丑建始/四河平四阳朔四鸿嘉四元始四元延四绥和)
(二在位二/十六年)善修容仪临朝渊默尊严若神可谓有穆穆
天子之容矣求遗书于天下诏刘向校书中秘(乙/未)又可
谓知崇文学者然即位初年首以元舅王凤为大司马
领尚书事(戊子王氏之/兴自此始)未几同日之内五侯受封(己丑/封舅)
(王崇安成侯赐谭商/立根逢时爵关内侯)虽罢中书宦官免斥石显以除阉
官之害(己丑迁显长信中大仆与妻子/徙归故郡忧懑道死党与皆废)而朝廷政权一
转而归外戚矣(己亥凤卒从弟音代丙午音卒从弟商/代己酉商卒弟根代癸丑根病免从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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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莽代莽元皇后弟曼之子乙巳封新都侯癸卯五侯僣/侈欲诛不果王氏一姓乘朱轮者二十三人青紫貂蝉)
(鱼鳞左右/刘向封事)盘据势要骄奢盈泆僣拟乘舆纵恶不诛(五/侯)
(穿城引水借光明宫象白虎殿僣迫/乘舆如此癸卯欲论罪复赦不诛)遂致排摈宗室孤
弱公辅斩戮无忌击断不请帝方湛于酒色飞燕蛊惑
赤凤内乱许后废死齐家之伦斁矣(辛丑上微行过阳/阿主家见歌舞赵)
(飞燕悦之召入宫大幸复召其妹癸卯飞燕谮废许皇/后癸丑赐死己巳立飞燕为后宠反哀妹昭仪绝幸后)
(姊妹尝通宫使燕赤凤者/刘向进列女传以戒上)刘向王章精忠恳切如水沃
石(乙未向奏洪范五行传戊戌上封事言灾异皆斥王/氏之盛辛亥叉以蜀山崩江水竭以汉起蜀必亡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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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光极诋王氏皆无补咎丁酉京兆尹王章刚直虽由凤/进内非之极言日食 在凤上寤令举代凤者章举冯)
(野王凤知使尚书/劾章大逆竟弃市)朱云梅福披心谠论动遭按剑(己酉/上以)
(张禹言不疑王氏故槐里令朱云上疏乞上方斩马剑/斩佞臣张禹上大怒令引出斩之云扳槛折辛庆忌叩)
(头争之得免及丁未故南昌尉梅福上疏讼王章/冤历陈灾异 汉兴外戚专权之戒疏入上不纳)独杜
钦谷永张禹孔光之徒謟谀权臣乃保宠固禄(钦阿附/凤为补)
(过将美如王章之奏教凤称老乞骸骨既杀章复教举/直言之类 永前后上疏党王氏专攻上身后宫 丙)
(申张禹以上师傅入相与凤同领尚书阿附凤吏民上/书议王氏专政上问禹禹奏宜无信上由此不疑王氏)
(持史赞光/ 禄保位)迹帝昏懦柔恶如此汉祚之移不在其身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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矣哀帝欣(成帝庶弟定陶恭王康之子祖母傅昭/仪元帝昭仪恭王母母丁姬恭王妃也)长好
文辞法律成帝无嗣徵为太子成帝崩即位(乙卯建平/四元寿二)
(在位/六年)帝在东宫时见委政外家王氏僣盛嗣位之初首
行罢免政由已出未为失也然丁傅董贤相继宠用(甲/寅)
(即位才一月封舅丁明后父傅晏为侯是月立后傅氏/ 乙卯太后从弟傅喜大司马喜正人不阿太后 丙)
(辰喜免丁明大司马丁戊午封太后从弟傅商为侯庚/己未傅晏大司马 巳侍中董贤大幸戊午封侯)
(申大司马六月帝崩贤与妻自/杀官卖董氏财凡四十二万万)杀尚书郑崇(戊/午)杀丞相
王嘉(己/未)皆以贤宠盛忠諌死也班史谓睹孝成之世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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柄外移是以临朝屡诛大臣欲彊主威以则武宣谬矣
陈同父谓帝何不思之甚王氏可去丁傅独可用乎外
戚犹不可用贤何为者可使之预政乎盖知彼之为非
而不知此之为尤甚也南宫氏曰帝宁负成帝之恩欲
尊定陶之号冷褒段犹董宏之佞说是从(乙卯郎中今/冷褒黄门郎)
(段犹奏乞正恭皇太后皇后尊号甲寅高昌侯宏首发/其议竟尊定陶太后曰恭皇太后丁姬曰恭皇后丙辰)
(叉尊定陶太后曰帝太/太后恭皇后曰帝太后)而师丹傅喜孔光之正諌不用
(丹司空喜司马光丞相太后每欲称尊号与成帝母齐/喜与光执正议不顺旨帝崩后丁傅董亲属皆徙远方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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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独诏褒傅喜以/特进奉朝请)一差意向遂拂群心斗筲之莽知天下
清议在是也于是搂取之以文其奸劾奏董宏甘心屡
黜(甲寅莽与师丹劾宏/不道免莽后就国)公卿大夫闻而直之至讼莽冤
者百数而莽得志矣(己未吏民称莽贤良周/护等复讼莽功德召还)自是浮誉
日隆遂执魁柄(庚申帝崩驰召莽秉/政百官总已以听)乃用儒术平冤狱
治诬告黜僣人以济其私革汉为新梯祸自此岂非帝
行乖礼义自失人心倒持太阿而授之莽哉平帝衎(成/帝)
(庶弟中山孝王/兴之子母卫姬)哀帝崩无嗣徵帝立(辛酉元始五在/位五年寿十四)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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位幼冲太后临朝(元帝后/王氏)政自莽出褒善显功以自尊
盛于是赐号安汉公(辛酉风益州令塞外蛮夷自称越/裳氏献白雉欲比功周公群臣承)
(旨白太/后赐号)加宰衡位诸侯王上(甲/子)至加九锡而居摄之谋
成矣造符命作祥瑞无所不至汉士大夫若崩厥角稽
首靡然从之前后上书献颂者四十八万七千五百馀
人而炎汉二百年之宗社已挈而之莽(己丑五月诸侯/王公列侯宗室)
(皆请亟加赏太后乃加九锡十二月谢嚣奏武功长孟/通浚井得白石上员下方有丹书文曰告安汉公莽为)
(皇帝符命自此始又宗室刘庆言帝富春秋宜令莽/行天子事如周公帝崩遂居摄韨冕践祚朝群臣)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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龚胜邴汉梅福逢萌王霸数子卓然不肯为所污(壬戌/大夫)
(邴汉以莽专政归莽篡辛未以祭酒徵胜不受徵不食/十四日死 壬戌梅福知莽必篡弃妻子去不知所之)
(挂癸亥逢萌见莽杀其子宇曰三纲绝矣即/ 冠将家浮海 王霸见莽篡弃冠带绝交)歆国师(刘/歆)
(为莽国/师公)雄大夫(扬雄为/莽大夫)贻万世鄙笑莽既弑帝(乙丑十/二月帝)
(益壮莽欲居摄因/臈日上椒酒酖帝)乃徵宣帝玄孙择其最幼者立之是
为孺子婴(父广戚侯显二岁立为皇太子号曰孺子丙/寅居摄三年莽篡封安定公初莽敕乳母不)
(得与语既长/不能名六畜)莽自摄尊位称假皇帝既败翟义复殄赵
朋(丁卯东郡守翟义起兵讨莽朋/亦起兵三辅莽兵败义复败朋)自以为得天人之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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甫及三年遽行篡夺定国号曰新(至是莽谋即真之事/十一月以居摄三年)
(戊辰为初始元年初莽使群臣奉符瑞白太后后大惊/又使王舜求玺骂不予舜曰太后宁能终不予耶乃投)
(于地曰我老死如而兄弟今族灭也太/后时年八十四癸酉崩又十年汉诛莽)汉遂中绝迹莽
始起外戚折节力行以要名誉又乘四父历世之权(凤/音)
(商/根)太后寿考为之宗主(元帝王/皇后)故得肆其奸慝以成篡
盗及窃位南面处非所据乃始恣睢奋其威诈滔天虐
民穷凶极恶毒流诸夏乱延蛮貊犹未足逞其欲焉自
书傅所载乱臣贼子无道之人考其祸败未有如莽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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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者也盖炕龙绝气(无德居/高位)非命之运(非天命/之命)紫色䵷
声(淫声非/正曲)馀分闰位(不得正王之位/如月馀分为闰)圣人之驱除云尔
(班史/赞)民心思汉甚于饥渴远近蜂起立圣公为更始皇
帝莽就屠戮支体横分矣夫以莽之狂谬其姑愤之(太/后)
(骂曰猪狗不食其/馀岂有汝兄弟)其子叛之(癸亥宇以血洒莽第欲以/变怪警惧归政事觉杀宇)
(辛巳莽太子临/谋杀莽不克)其女背之(庚午安定太后自刘氏废称/疾不朝莽哀伤欲嫁之令孙)
(建子盛饰问疾后大怒因发/病不肯起莽女平帝后也)殆与禄山史思明朱温同
恶前史但载之于叙傅亦宜已矣(南宫/氏)更始玄字圣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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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帝七代孙光武族兄也尝杀人亡命在平林贼中(号/更)
(始将/军)以懦弱为新市平林所立即位朝群臣羞愧流汗
举手不能言(癸未更始二先是丁丑荆州王匡王凤起/新市南阳马武颖川王常成丹等从之绿)
(林山众十八万午壬午绿林疫分为下江新市招七月/平林贼起 壬 冬光武与兄演伯升起南阳 致新)
(市平林兵下江兵亦合时圣公亡命平林诸将已十馀/万欲立刘氏从人望南阳豪杰及下江兵欲立伯升新)
(市平林兵惮演威明贪玄懦弱故得立癸未初/都宛进都洛阳九月诛莽甲甲二月都长安)委政匪
人日醉后庭官爵猥滥关中离心四方怨叛三年赤眉
立刘盆子(初戊寅樊崇等起琅邪众数万钞徐兖间朱/其眉为识号赤眉乙酉六月立朱虚侯章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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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后刘盆/子为主)人长安而更始亡(乙酉降寻被杀光/武诏封为淮阳王)天命有归
盆子不能自保而光武中兴焉(壬午冬光武伯升起南/阳 癸未五月伯升拔)
(宛更始忌其威明杀之大六月拜光武破虏将军申十/月行司𨽻修宫府又拜 司马渡河抚州郡 甲 五)
(月立为萧王徵赴行/在不就徵始贰更始)陈同父曰西汉之治自宽仁而变
为深刻自深刻变为委靡高惠文之宽仁赞而成之者
萧曹周勃申屠之功景武宣之深刻启而导之者晁错
公孙魏相之过元成哀之委靡不能开喻而正救之者
则又贡禹张禹孔光之罪也抑又有说高祖以下有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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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莫过文帝有才者莫过武帝迹其行事有足憾者秦变
先王法度治统几于一绝矣汉兴去周未远制度典章
犹可考而复也高祖草创未暇为惠帝仁柔不能为则
复古之事非文帝其谁任乎时海内富庶矣黎民醇厚
矣天下几刑措矣奈何溺黄老清静之说虽贾生再三
之请而未遑遂因陋就简无以垂法于后则是有可为
之时而无复古之志也至武帝狭小汉家制度慨然欲
追踪唐虞商周之盛则复古之事舍帝又谁与归于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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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朔改矣礼乐兴矣罢百家而六经表章矣奈多欲之
念既胜徒取高皇约束纷更之非惟无以改秦之失而
又有甚焉者则是有欲为之志而无复古之实也然则
先王经世之大法至秦而遂泯秦人纷乱不纲之政至
今而犹存考其事论其世文帝武帝二君盖深有足憾
者与西汉自高至平凡十二帝并孺子共二百一十四
年(始乙未/终戊辰)为莽所篡十四年(己巳终壬午莽伪号己巳/建国五天凤五地皇二)
更始二年(癸未/甲申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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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史纂通要卷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