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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建炎杂记乙集卷二
宋 李心传 撰
上德二
己酉传位录
光宗皇帝以藩王越继大统盖阜陵为天下虑而不私
其子因虞允文为相赞成之上意密决大议世或未之
知也先是隆兴初张浚为江淮宣抚使首上疏援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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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乞立太子孝宗方有兵革之事且谦逊未遑也始
孝宗在藩邸成穆郭后生四男长邓王愭次庆王恺次
恭王即上也次未命而夭追赐名恪赠使相封邵王乾
道元年六月邓王夫人钱氏生子太上甚喜先两月恭
王亦生子于是秘书少监兼恭王府直讲王淮携白劄
子见大臣言恭王夫人李氏四月十五日生皇长嫡孙
时孝宗未置相参知政事钱端礼行丞相事端礼邓王
夫人之父也见之不悦明日进呈乞令礼部太常寺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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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合行典礼孝宗曰不合称嫡孙只合称皇孙端礼曰
此月三日早邓王府先申诞皇嫡孙是晚恭王府方申
到文书孝宗曰朕知之见邓王府申后恭王府方申今
就十二日奏告更不须差官端礼曰嫡庶俱载礼经所
以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孝宗曰家重嫡正谓此端礼
曰初二日诣德寿宫太上皇帝宣谕皇嫡孙生而与他
事不同此皆主上圣孝所招卿须当行贺礼臣遂具奏
上表于初五日称贺昨日王淮来见臣出白劄子及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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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钧以长义钧择贤孝宗曰此是何语皆非所宜言虞
允文时为参知政事亦奏曰祭不入支庶之家可见圣
人制礼之意讲读官当以正论辅道不应为此邪僻之
说孝宗曰岂不启邪心当行黜责端礼奏与外任放谢
辞孝宗令批旨具载本末乃诏王淮倾邪不正违礼经
可与外任乃放谢辞八月遂立邓王为皇太子
明年七月诏皇太子男皇嫡孙赐名挺除福州观察使
封荣国公恭王男皇孙赐名挻除左千牛卫大将军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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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年七月太子薨谥庄文四年太子小祥五年大祥皆
命辅臣就东宫行礼六年五月允文独相六月遂以知
枢密院府为庄文太子外第命荣国公与钱妃自东宫
徙居焉先是正月戊戌大雨震电庚辰大雨雪陈良翰
时为左谏议大夫以东宫久未建手疏言之孝宗嘉纳
左相陈俊卿之未去也有议皇孙出外者俊卿为
秘书监李寿言之寿出梁昭明传示俊卿俊卿愕然而止及
是复申前议著作左郎刘焞见允文语及之允文曰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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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上及此但道家事勿问外人焞曰徐绩此言岂可效
耶其实允文将与孝宗谋建储也七月台州进
士郑伟上书亦及春坊事允文荐于孝宗召见补左迪
功郎
是
月二十七日乙巳太史奏是夜四更后东北方火星顺
行在木星西南入宿各不及一度占云木火合宿主太
子当有赦八月三日庚戌孝宗御垂拱殿允文乞留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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奏事三省枢密院进呈文字讫执政下殿允文方欲有
所奏孝宗宣谕云祈请陵寝使赴金彼中已遣使来接
取近又报遣赫舍哩志宁来汴京此意如何允文奏云
甲申江上之盟志宁主之金以泛使来未知为何事不
免疑我渝盟尔若知我以陵寝为问志宁必先回燕盖
待我使至决议当在金庭也孝宗又云金中签发两河
人及生女真必以为战用在今日宜每事蚤定先为不
可胜以待之卿且留意允文奏云臣累日斋戒齐心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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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涓吉有一大事方欲犯雷霆之威冒万死以请孝宗
云何事允文奏云自古人君即位一二年后必建立储
贰以隆万世之统以系四海之心国家治乱安危之机
无大于此故曰太子国之本也国本正而万事理况今
日圣志已定将大有为于天下若一旦金人败盟连兵
两淮六飞必须顺动监国抚军谁任其责临事之变仓
卒议之当有不如人意处又陛下在位将十年而元良
虚位中外士夫共怀忧疑但往往畏死不敢启白开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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尔臣蒙陛下大恩付以心腹之托使定大计今日之事
无大于此无急于此日者木火合宿太史奏以为当册
太子此天心仁爱陛下所以昭示休祥愿陛下上顺天
心下从人望蚤出睿断孝宗欣然云朕久有此意事亦
素定但恐储位既正人性易骄便自纵逸不勤于学浸
有失德不可不虑朕更令历练世务通知古今庶几无
后悔尔允文奏云臣平日窃观陛下圣孝至笃岂不以
宗社为念圣虑最远岂不以储副为急所以迟迟至今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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必有说今蒙宣谕益有以见陛下重惜神器封植国本
为万年之永图天下幸甚然臣之愚以为此事不过审
择宫官使日闻正言日行正道真积力久自然无不趣
于正安得有后悔又储闱一开深居禁中常得在陛下
左右日亲帝学何患不光明日与朝政何患不历练以
臣之愚谓早建储宫其所成就必远过于外处潜邸孝
宗曰丞相言之最是但此事却有些迁次非久于选德
独与丞相议之允文即奏云臣以愚忠所迫昧死有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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敢意陛下遽使察纳臣无任感天荷圣之至容臣再拜
谢恩拜讫复奏云此事愿陛下早留圣念孝宗云甚好
甚好不过旬日间二十五日壬申早朝殿前奏事至下
马处中使传旨令右相留班孝宗以边事一二宣谕已
奏对讫允文奏云臣比者敢以早建东宫事有请陛下
欣然即赐开纳今已踰旬日未准处分臣实忧惧孝宗
曰此事已决偶数日来事多未及与卿商量允文奏云
昔唐太宗从容谓侍臣曰当今国家何事最急各为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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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之高士廉曰养百姓最急刘洎曰抚四夷最急岑文
本曰行礼义最急独褚遂良云今四方仰德谁敢为非
但太子诸王须有定分陛下宜为万代法以遗子孙太
宗答曰此言是也朕年将五十心常忧虑颇在此耳臣
仰惟陛下日月之明于唐君之言是非去取必有所择
臣窃按唐太宗与侍臣言在贞观十六年太子承乾已立
遂良但以嫡庶名分未正其言如此今日之事臣之所
忧有甚于遂良但不敢尽言尔孝宗云朕志已定正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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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丞相议之朕见唐太宗用兵取天下心甚敬之至议
立太子乃引佩刀自决亦未尝不笑之而处置家事何
用如此今秋事向晚冬初金使来又有一番礼数若于
郊礼时或前或后降指挥如何允文奏云圣志果定以
郊天庆成日降指挥甚好盖日南至天正也孝宗云当
用此日十一月五日辛巳大驾至郊坛斋于青城是日
午有旨宰执奏事既至青城门下马处又有旨令右相
留班孝宗宣谕云立太子事朕但欲与丞相议如何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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允文奏曰此陛下家事臣不当与臣不敢远引汉唐以
譬今日臣记得本朝太宗皇帝即位之后以议立太子
事大臣有窜黜过岭者自后无敢复言至淳化末年足
疮召寇准于青州既入对太宗曰卿来何迟准对曰臣
守藩在远非赐召臣无缘以望清光太宗曰东宫未立
如何准对曰此事问内人不可问大臣亦不可问中贵
人更不可惟陛下独断乃可尔太宗曰襄王可乎准对
曰知子莫若父陛下若以为可愿早降处分乃立真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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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尝读国史太宗八子真宗为第三观准所对曲折之
间但欲太宗自发之尔太宗乾断一发千百世无有议
之者此臣惓惓之忠独有望于陛下也孝宗云此事无
可疑今郊天后先欲与卿商量加上两宫尊号立太子
可用春初亦未晚否允文奏云陛下即大位九年三见
上帝前两郊有意外相妨事昨日宿太庙大雨不止群
心忧疑夜半行事时中天星气炳然百执事骏奔中庭
皆如礼数咸谓陛下圣德有以感召今日霁色如此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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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必成陛下欲归美两宫益隆徽誉此千载希有之庆
臣敢再拜已而奏云陛下欲以春初立太子臣谨奉诏
是时愿陛下更无改易孝宗云只俟两宫礼毕便降旨
挥又微笑云朕家好事数件皆是丞相做了允文顿首
谢又奏云二事渊衷素定睿断必行臣但赞叹奉行而
已辛卯正月一日丙子朔太上皇帝寿圣皇后受册宝
礼毕五日庚辰允文奏事紫宸殿后幄乞留班奏云去
年郊天前一日臣赐对郊宫寝殿蒙陛下宣谕少俟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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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尊号礼毕便降立太子指挥今两宫册宝庆成乞早
赐处分孝宗曰丞相留意此事如此朕欲以中春上旬
择日行礼非久于内殿更与卿议之又有少说朕立太
子后馀一亲王便欲令出镇外藩不知本朝有何典故
允文奏曰陛下止有两大王若立王为太子一王自留
王邸侍陛下左右本朝亦无似此典故孝宗云朕之虑
甚远卿可于唐以前子细密加讨论别一日进呈允文
奉旨而退十四日戊子进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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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日戊戌允文拟进立
太子御劄
二月七日壬
子晚朝孝宗御选德殿始以立皇太子御劄宣示大臣
允文奏元良天下之本陛下独出睿断为天下得人各
再拜贺孝宗曰前世人主多以此为讳朕甚不取国有
储副自古皆然何讳之有允文曰唐太宗号英主至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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乃不能决犹引佩刀以自向孝宗曰朕常笑之雉奴仁
懦太宗既知之矣卒不能夺以基祸乱皇太子朕观之
熟矣他日亲驭戎辂以抚六师监国之任不及今早定
何以系天下人心允文奏臣等受诏未敢即行恭俟来
日集百官宣布孝宗曰善是夕锁学士院命直院郑闻
草皇太子及庆王加封两制八日癸丑百官班集文德
殿诏曰朕绍承大统于今十年深惟太上皇帝付托之
重而元良虚位惕然于怀传曰储副天下公器朕其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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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所私哉第三子仁孝严重积有常德学必以正誉
日以休系自朕心俾膺主鬯以永宗社之庆可立为皇
太子其官属仪物制度令有司讨论典礼以闻尔中外
体予至怀
宣诏毕内出麻制皇帝
第三子恭王惇立为皇太子皇子授雄武军节度使开
府仪同三司庆王恺特授雄武保宁军节度使判宁国
府进封魏王三月四日戊寅命宰执燕饯魏王于玉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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园用文彦博故事也王登车顾允文曰更望相公保全
二十三日丁酉太子受册
四月二十日甲子御劄皇太子判临安府二十二日丁
卯将琐院或疑宣麻给告非待储贰之体二十四日己
巳后省官及礼官会议于史院二十五日庚午御笔皇
太子某官领临安尹命直院周必大草制必大具奏二
十六日辛未告延毕别录本赐皇太子九年二月荣国
公薨四月皇太子解尹事淳熙元年十月魏王改判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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州七年二月薨遗表上孝宗泫然流涕谓右丞相赵雄
曰朕向来所以越次建储者正谓此子福气稍薄耳然
亦不料其如此之夭寿也即葬会稽谥惠宪他日又谓
雄曰太子资质极美但尚少学问耳每遣人来问安朕
必戒之云且语太子切须留意学问十四年十月太上
皇帝崩于是孝宗已有禅意十一月二日己亥百官大
祥是日手诏皇太子可令参决庶务先旬日孝宗独召
学士洪迈入对谓曰朕将行内禅且欲如唐贞观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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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皇太子参决如何迈言天禧资善堂典礼必大奏天
禧时仁庙尚幼始见辅臣恐不可用西晋有宣猷堂今作
议事堂可也十五年正月二日戊戌必大请孝宗特御
延和殿令宰执奉事毕然后过堂议事先
是有诏东内门司改作议事堂皇太子隔日与宰执公
裳系鞋相见议事如有差等擢在内馆职在外部刺史
以上乃以闻除诸郡守臣系侍从及文臣监司武臣钤
辖外并于议事堂参辞纳劄子其可行者皇太子同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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执将上取旨九月乙巳又诏每遇朝殿令皇太子侍立
于是太常少卿兼左谕德尤袤献书于太子曰大权所
在天下之所争趋甚可惧也愿殿下事无大小一取上
旨而后行情无厚薄一付众议而后定又曰利害之端
常伏于思虑之所不到疑间之萌每开于堤防之所不
及储副之位止于侍膳问安不交外事抚军监国自汉
至今多出权宜事权不一动有触碍乞侯袝庙之后便
行恳辞以彰殿下之令德太子览书褒叹曰谕德可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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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爱之深矣三月永思陵既掩
五月左丞相王淮罢
周必大独相十一月四日必大乞去位孝宗谕以比年
病倦欲传位太子卿须少留必大云圣体康宁止因孝
思稍过岂应遽尔倦勤孝宗曰礼莫大于宗庙而不得
孟享多以病而分诣孝莫大于执丧而不得日至德寿
宫欲不退休得乎朕方以此委卿会陈康伯家以绍兴
传位亲劄来上十二月十一日壬申孝宗遣中使密持
赐必大因令留身讨论典礼初议贺正旦北使出门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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择日传授偶太史局言二月旦太阳蚀九分辛卯除夕
必大留身密奏云太子听政挟旬不应便讲避殿之礼
可少展否孝宗大以为然曰朕亦可以当灾遂定仲春
壬戌之吉又命必大草诏专以奉几筵侍东朝为意十
六年正月三日甲午皇孙柄为耀州观察使封嘉国公
柄惠宪王子也时皇太子之子已先拜节度使封平阳
郡王矣八月己亥遂进必大左丞相而留正越次拜右
丞相王蔺葛邲并自尚书擢为执政执政官黄洽萧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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皆相继罢十五日丙午皇太后迁慈福宫春坊姜特立
见必大问曰宫中人人知上元后举行典礼今悄然何
也必大谢曰此非外庭所敢与闻特立不悦而退
会学士李巘以草
制失指得罪乃命礼部侍郎尤袤直学士院时内禅有
定议孝宗未以谕近臣而已喧传袤因言及敌中事孝
宗感慨良久谕袤曰旦夕制策甚多非卿孰能为者故
处卿以文字之职二十日辛亥二府奏事孝宗始谕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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朕年来稍觉倦勤旬日间传位于皇太子退就休养以
毕高宗三年之制有合施行事卿等可一面理会进呈
因令必大留身草诏二
十八日己未诏德寿宫改为重华宫二月二日壬戌孝
宗吉服御紫宸殿有司立仗百官起居舞蹈宰执奏事
毕驾兴百官移班殿门外内降诏曰朕以菲质循尧之
道统业万机历岁弥长赖两仪九庙之德边鄙不耸年
榖顺成底于小康爰自宅忧以来勉亲听断不得日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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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帝之几筵躬行圣母之定省固已慊然于怀况乎春
秋寖高思释重负皇太子惇仁孝聪哲久司匕鬯军国
之务历试参决宜付大宝抚绥万邦俾予一人获遂事
亲之心永膺天下之养不亦美欤皇太子可即皇帝位
朕移御重华宫宣诏讫百
官入班殿庭皇太子即皇帝位侧立不坐如绍兴三十
二年之礼百官称贺毕三省枢密院奏事退放仗孝宗
御便殿新皇帝侍立继登辇同诣重华宫新皇帝还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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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下诏书上尊号曰至尊寿皇圣帝
加上光宗尊谥
嘉泰三年秋七月癸未诏加上光宗宪仁圣哲慈孝皇
帝尊谥为十六字自商周以来人主始有谥大抵节以
一惠而已间亦有用二字者如商之成汤周之贞定是
也嗣后历汉魏迄唐初皆然至高宗改谥太宗为文武
圣皇帝始用三字天宝末又例加至七字逮玄宗肃宗
之殒遂皆以九字易名而益非古矣代宗德宗初谥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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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字顺宗增为六字宪宗又损为五字自是终唐之世
皆因之惟宣宗以复河湟功增顺宗宪宗为九字其馀
则否五代朱梁初谥亦五字唐明宗六字晋汉周皆七
字周世宗四字本庙初谥亦六字大中祥符元年始增
祖宗谥为十四字五年又增二字十六字之谥自此始
矣真宗初加为八字再为十六字仁宗以后初加即十
六字惟仁宗累加至二十字而钦宗之谥无加焉此其
所以异也诏下之九日壬辰宰执侍从两省台諌礼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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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议于尚书省请加谥曰循道宪仁明功荗德温文顺
武圣哲慈孝皇帝诏恭依其年十一月日至上祀南
郊前一日亲帅群臣奉上玉册于太庙本室如故事
成肃谢皇后
永思陵既复土寿皇欲迎宪圣还居大内而宪圣以为
上皇享天下之养优游二十馀载升遐此宫何忍遽然
迁去今几筵又复安奉于此倘欲还内当俟终制乃命
有司改筑本殿为慈福宫就居之故内禅诏书首言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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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圣母之定省盖以此也及寿皇升遐宪圣寿成二太
后当还内而寿康宫已在南内矣乃改重华宫为慈福
宫以旧慈福为重寿殿二太后皆徙居焉比宪圣终丧
又改慈福宫为寿慈以奉太母光宗撤几筵上复请太
母还内而太母以为久居此宫凡百安便况以年尊不
欲迁移上乃以慈训谕中外时嘉泰二年九月也其年
十月上尊号曰寿成惠圣慈祐太皇太后以十二月甲
戌奉上册宝开禧二年春二月二日癸丑夜寿慈宫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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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火逮晓始息于是太皇太后复归大内三日甲寅诏
寿慈宫遗火由朕凉德以至回禄为灾而惊慈闱可自
初四日撤乐避正殿又诏已迎请太皇太后过内中朕
连日奏请乞必须还宫庶便晨昏之奉已蒙俞允是日
太皇太后有旨一行物色并搬絜前来赐救火官兵钱
七万贯五日丙辰正侍大夫安庆军承宣使寿慈宫提举
吴回等三人各降二级官以遗火自劾也七日戊午太
皇太后圣旨见勘本宫遗火一行人并免根究日下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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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今提举所具名姓取旨行遣殿中侍御史徐柚奏内
史王溶等三人各降一官罢寿慈宫职事寻又诏本宫
官吏并特转一官八日己未权殿前司公事郭杲步军
都虞候王处久及二司统制官五员各特转一官以救
火之劳也三年五月太皇太后有疾辛卯崩谥成肃是日
赦天下后母仪天下三世正位凡三十有二年弟渊官
至少傅保顺军节度使赐玉带后崩遗命赐渊钱十万
缗金二千两田十顷僦缗十千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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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上杨皇后
今上杨皇后遂安人也少入慈福宫性淑婉宪圣慈烈
皇后甚爱之初封郡夫人庆元三年进媫妤姓杨氏又
进贵妃嘉泰二年十二月甲申立为皇后学士傅伯寿
草制有曰洪惟文母念我神孙美其冠于后庭裨之见
于丙殿盖纪其实也后知书史通古今兄次山本右学
生庆元间为带御器械累迁太尉岳阳军节度使韩侂
胄死拜开府仪同三司赐玉𢃄嘉定三年夏拜少保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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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阳郡王制书有夐掩前闻之语盖殊命也次山能远
避权势不与人事论者以为得外戚之体子谷石皆为
承宣使
皇太子
皇太子艺祖皇帝十世孙也燕懿皇之后初名与愿庆
元四年育于宫中时年六岁六年冬用故事赐名曮除
福州观察使嘉泰二年闰十二月拜威武军节度使封
卫国公听读资善堂以右内府副使于诜充伴读开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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仪同三司封荣王三年十一月戊子立为皇太子更名
帱嘉定元年四月甲寅诏宰执日赴资善堂会议遇朝
殿令皇太子侍立闰月丁亥太子出居东宫年十六矣
议者以帱字难避二年八月甲申又更名询自太子侍
立而宰辅大臣并兼师傅宾客盖用天禧间故事
华冲穆王
华冲穆王坦上第五子也母曰杨皇后嘉泰四年冬生
未踰月薨嘉定二年冬追赐名赠太师尚书令命有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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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葬故事后宫正一品生皇子得奏补其班行二名至
是乃增为四名盖重其礼也后辞诏葬许之
申冲懿王
申冲懿王墌上第六子也开禧三年正月生寻不育三
月追赐名赠太师尚书令仍加封谥云
顺冲怀王
顺冲怀王圻上第七子也母曰钟夫人开禧三年正月
丁亥夜生于宫中始夫人生二子其一丑时不育而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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丑末也二月己未诏礼部讨论合行典礼礼官请用熙
宁九年故事奏告天地宗庙社稷高禖诸陵攒宫太师
宰臣率百寮拜表称贺从之后旬日皇子薨辍朝三日
追赐名赠太师甲戌出殡
肃冲昭王
肃冲昭王垍上第八子也嘉定元年生闰四月薨追赐
名赠太师尚书令加封谥侍中倪思言皇子以师傅名
官于义未安乃止赠尚书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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沂靖惠王
吴兴郡王柄以开禧二年五月薨上临奠辍视朝二日
赠太保追封沂王谥靖惠王性早慧然体羸多疾上友睦
甚至及病侍医每制药必先以方书取旨而后进于王
其亲爱如此王子垓早夭均嘉定初赐名补右监门卫
将军左迁福州观察使出就外傅择卿监馆职二员兼
教授七年更名贵和上待近属甚恩前代所不及安德
军承宣使思正庄文太子继嗣也光宗赐名搢补右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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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卫将军开禧初除永州防禦使奉朝请迁福州观察
使上立太子加恩迁承宣使七年更今名
祁国公主
祁国公主上女也嘉定元年生六月薨追封
建炎杂记乙集卷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