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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建炎杂记甲集卷二十
宋 李心传 撰
边防
金亮叛盟
金海陵炀王以癸酉冬篡立乙亥岁乙酉南侵意遂谋
迁居汴都未几大内火宫室悉为所焚由是迁都之计
稍缓丙子岁复营汴都戊寅夏谕其吏部尚书李通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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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梦上帝命已征江南其秋擢通参知政事己卯春遂
罢淮北陜西诸𣙜场三月再修汴京冬命李通造军器
于中都户部尚书苏保衡造战船于潞河又以吾叛臣
施逵来贺庚辰正旦密隐画工使图临安之
江山城郭以归秋金主命户部尚书梁球计女真契丹
奚三部之中不限丁数悉签起之凡二十四万以其半
壮者为正军弱者为乌勒喜又签中原渤海汉儿十五
道每道各万人合蕃汉兵为二十七万时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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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强友谅者言金主已死幼主嗣位改元新德大臣信
之辛巳春虞并甫贺正旦还言金主不死已授甲造舟
必为南渡之计上擢并甫中书舍人三月左相陈鲁公
闻金决叛盟乃稍饬两淮边备夏四月命吴襄烈拱以
所部自蜀中移戍汉上而徙刘太尉锜典镇江诸军不
阅月王全来出慢语大阉张去为阴陈避敌之计宰相
陈鲁公持不可乃以吴信王璘为四川宣抚使而制置
使王刚中同措置军前事务六月命成节使闵以骑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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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三万人往武昌控扼时金主在汝州避暑朝廷恐其
骤至因拜刘信叔为江淮制置使禦之是月北人魏胜
取海州秋金主徙汴京命统军刘谔出唐邓以窥荆襄
张忠彦屯凤翔以图巴蜀苏保衡统水军以趋浙右馀
兵则自将焉九月盱眙监渡官忧侵泗州先是金主造
浮梁于淮冬十月三日自涡口济众号百万人情相望
钲鼓之声相闻远近大震
李宝胶西之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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绍兴五年刘豫尝献海道图及战船木样于金主亶亶
入其说采木于蔚州将造战船且浮海入寇既而盗贼
蜂起事遂中辍海陵之世淮浙奸民倪荀梁简等至北
地献议造舟为乡导己卯海陵乃命苏保衡造舟于潞
河辛巳秋以保衡为统军使浮海来寇朝廷闻之命浙
道副总管李宝驻江阴以防海道八月末宝发江阴至
东海县解魏胜之围冬十月遂引舟师至密州胶西县
石臼岛时敌舟已出海口相距止一山候风即南下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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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王师之猝至也丙寅风自南来众喜争奋引帆握刃
俄顷过山鼓声震叠敌惊失措敌帆皆以锦缬为之弥
亘数里忽为波涛捲聚一隅窘蹙摇乱无复行次宝命
以火箭射之烟焰随发延烧数百艘火不及者犹欲前
拒宝命健士跃登其舟以短兵击殪之其馀皆中原旧
民脱甲而降者三千馀人斩副统军完颜郑家奴苏保
衡自经死捕得倪荀梁简皆诛之获其军储器械以万
计宝闻金主已渡淮遂还屯东海遣人奏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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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丞相采石之胜
辛巳十月海陵既渡淮建康都统制王节使弃庐州去
引兵屯采石破敌军统领姚兴者独以所步三千人战
死于尉子桥权言于朝云已退所以导敌深入将与邵
龙渊李显忠夹击之朱汉章杨元老犹以为然上闻敌
已迫命汉章都督江淮军马汉章辞乃命叶审言以元
枢统亲军马虞并父舍人参赞军事十二月甲戌审言
至建康夜被旨以李显忠代王权乃诈以檄召权计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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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并父驰至池州趋显忠交权军事时葛王已立
海陵为内变所挠驻军和州之鸡笼山用阉人
梁汉臣议将自采石济乙亥临江筑坛刑白墨马祭天
期用翌日南渡丙子并父将至采石道闻之即疾前督
王权馀军决战士皆愿死于是统制张振王琪时新盛
俊等列江岸静以待之而以海
船载精兵驻中流迎
敌布阵甫毕金主自以小红旗麾舟绝江而来先是诸
将尽伏山崦敌未之觉也一见大惊欲退不可敌舟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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旋为之底极不平舟中之人皆不能施故遂尽为官军所
杀是夕椎牛张酒以劳军夜半复严兵以待敌丁丑并甫
命戚新引舟师直抵杨林河口戒之曰若敌舟自河出即
齐力射之必争与死毋令一舟得出如河口无敌船则以
尅敌神臂弓射北岸新即驻舟江心齐力射敌见舟无归
路遂以下流纵火自焚官军亦于上流焚其舟凡百八十
金主引去夜住瓜州是日李显中驻采石
刘锜皂角林之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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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信叔以九月二十九日发扬州十月至山阳闻金主渡
淮遂还走瓜州尽弃淮东之地时金主遣统军步骑数万
攻扬州信叔将大军禦之敌以毡裹粮舟载粮而上信叔
募善没者凿舟沈之敌大惊俄而信叔病呕血乃不能支
犹肩舆临敌敌遂犯扬子桥欲以邀之乙丑信叔遣左军
统制员琦战于皂角林小校王佐以步卒四百人自林设
伏敌既入张弩俄发大败之斩景山俘数百人敌乃还而
信叔亦退屯镇江府十一月信叔病剧督视军马叶审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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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副总管李横摄都统制趣令过江信叔兄子汜为中军
统制官随横渡江以往壬申战于瓜州汜军大败庚辰虞
并父自采石还建康审言即命往瓜州防托丁亥信叔以
疾奉辞上闻汜军败亟命御营宿卫使杨和王如镇江措
置谕大臣放散百官浮海避敌陈鲁公得御札亟焚之事
遂止金主至瓜州数日闻李宝已入胶西成闵诸军顺流
而下亮愈忿乃还扬州召诸将约三日毕济过期尽杀之
诸将以天险谏亮不从乙未夜诸将即帐中杀亮语在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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源事中诸酋既弑亮欲遣使报我访得瓜州所俘成中
郎张真使持其都督府牒至本朝三省枢密院云正隆
失德无名兴师两国生灵枉被涂炭已从废殒具议班
师各务戢兵以全旧好十二月甲辰直至行在上乃命
诸道迤逦进师是月上幸建康壬午二月复还临安
高宗建康东归
上之在建康也吴明可芾为殿中侍御史建言大驾宜
留建康以系中原之望会有陈驻跸利害者诏侍从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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谏议之明可谓建康可以控带襄汉经理淮甸若还临
安则西北之势不能相接时朝论不欲进取乃诏以渊
圣皇帝祔庙将及暂还临安上未行边吏言金人来聘
明可言金使之来盖欲窥吾进退视吾虚实不如受礼建
康俟其出疆然后还亦未晚也不从上既定议东还而
军务尽付张和公为建康留守众望属之诏以杨和王
为宣抚使中外大失所望刘恭甫舍人不书录黄上怒
恭甫封还卒罢宣抚使俾专措置而已是岁四月遂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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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王还行在以张公兼措置两淮事先是金人以十万
众围魏胜于海州上命张太尉子盖为镇江都统制自
京口往救之且令张公节制子盖曰彼众我寡利在速
战不可使贼知吾虚实五月辛亥子盖率精锐数千骑
先入败敌于石湫堰敌溺死者千馀骑遁去后六日海
州围解然庙堂既主和议不言兵故召诸将还无复北
讨之意矣
癸未甲申和战本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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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亮之殒也朝廷既复两淮地遂乘胜取海泗唐邓陈
蔡许汝嵩寿等十郡未几有诏班师诸将乃弃𨽻蔡诸
郡而归淮宁土豪陈亨祖者先挈地来降及是死于难
始京东义士耿京率众据东平府遣掌书记辛弃疾赴
行在壬午春敕授京平军节度使节制京东河北忠义
军既而张忠建来告登位朝廷遂不复通后京亦为金
所诛独唐邓海泗犹在是夏金以数万众围海州四月
丁丑诏以张子盖为镇江都统制往援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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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魏公时判建康兼措置两淮事务乃命盖受魏
节度子盖亟渡江五月辛亥遇敌于石湫堰大败之丁
巳海州围解六月丙子孝宗受禅七月庚子魏公被旨
入对见于内殿癸卯拜江淮宣抚使甲子洪景卢贺金
主登位回赴行在先是金主遣都元帅布萨忠义左副
元帅赫舍哩志宁来经略四川地既为我师所败乃欲
大言以胁取之于是命其知泗州富察图们以檄至盱
眙军九月庚子诏略曰敌人来索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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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从之则不忍屈不从边患未已中原归正人源源不
绝纳之则东南力不能给否则绝向化之心宰执侍从
台谏各宜以己见指陈定论以闻于是翰林学士承旨
洪遵给事中金安节中书舍人唐文若起居郎兼权中
书舍人周必大共为一议
殿中侍御史张震自
为一议权
工部侍郎张阐自为一议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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察御史陈良翰自为一议其馀侍从台
谏囊封继上而宰执独无事奏史鲁公时为参知政事
上问之史公但以谨边备为对
于
是金之右副元帅喀齐喀与四川宣抚使吴璘争德顺方
急蜀人杨民望为吏部郎官建言宜弃三路而虞并父
为宣谕使力请勿弃章十馀上丁酉并父罢知夔州辛
丑诏璘审度事势从长措置务要保护川蜀盖示以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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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之意也又诏侍从台諌各举备使蜀者台諌共举汪
圣锡沈德和许觉民皆可用而周子充
与侍从共举王瞻叔辛亥以瞻叔权户部侍
郎充宣谕使上寻悔乙卯冬复命并父往璘军前计事事
毕赴行在戊午报登位使刘共父辞行十月己巳叶审
言罢知枢密院以台諌张真父周元持论劾也是时金
人积粮聚兵于宿州之灵壁及虹县而淮西招抚使李
显忠建康都统制邵宏渊议欲袭其二邑魏公言于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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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公以七事报之大略言二将恐未可恃魏公欲先取
山东地十一月乙巳诏以张子盖为淮东招抚使史公
力论其不可
弗听后十六日乞免枢密院职事许之史公寻复论
招纳三弊盖左相张魏公招纳
故也十二月丙寅手诏罢得顺军屯戍并令于秦州岛
里安泊辛未刘共父还行在隆兴元年
正月庚子史公拜右仆射魏公亦拜枢密使都督江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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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马子盖闻朝廷不允感愤悒死魏公乃定捣
二邑之议命布衣李信甫者献书言招纳之利二月壬
戌上命信甫以兵部员外郎为宣谕使持蜡书间往抚
定中原已首擢显忠主管殿前司公事先是金帅答魏
公书谓境土当以正隆以前为界魏公闻于朝又上出
师之计参赞军务陈应求唐立夫谓其难二公以言劫
之陈唐语塞四月戊辰魏公入奏事上定议出师渡淮
而谏二公不可由是三省枢密院不复预闻径自督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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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下魏公至扬州合殿前江淮兵八十万可用者六万
分𨽻二将号二十万戊子宏渊大军次盱眙己丑显忠
大军次定远五月甲午二师济淮丁酉显忠复灵壁县
宏渊至虹县敌拒之戊戌显忠又东趋虹县富察图们
大周仁亦降军声大震右翼军都统萧琦穷蹙癸卯以
亲从百馀人降于显忠壬寅魏公渡江甲辰捷走至行
在右相先以不与出师力丐免御史王龟龄亦有言乙
巳右相罢丙午二将复宿州会宏渊与显忠不相能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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显忠又私其帛不以犒士士愤怨辛亥赫舍哩志宁自
睢阳引兵至城下遇官军官军渐溃癸丑拜显忠使相
宏渊节度使甲寅夜两军大溃而归敌亦不追士卒死
亡甚众资粮器械委弃皆尽乙卯下诏亲征丙辰诏魏
公兼都督荆襄军马盖未知苻离之溃也是日二
将至濠州显忠待罪魏公以刘保为镇江都统制先是
传者言宏渊已死金乘胜南来魏公乃乞遣使议和又
乞致仕六月癸卯奏至行在丁卯召汤进之为醴泉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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察兼侍读戊辰召虞并父赴行在庚
午魏公自盱眙还扬州壬申杨存中为御营使节制殿
前司马癸酉下诏责已左相待罪魏公降特进
充江淮宣抚使己卯责显忠于筠州甲申虞并父
为湖北京西宣谕使后六日改充制置使七月癸巳进
之复相丙申罢宣抚使便宜行事八月丙寅复魏公都
督江淮军马先一日赫舍哩志宁将书遗三省
枢密院己卯进呈上付都督魏公未即答而汤陈二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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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亟与之和丙戌以淮西安抚司干办公事卢仲言为
枢密院计议官持报书以往大略谓泗海唐邓等州乃
正隆渝盟之后本朝未遣使之前得之至于岁币固非
所较第以两淮凋残之后恐未能充其数九月仲贤辞
行上戒勿许四郡而执政命许之无伤仲贤至宿州布
萨忠义惧之以威乃言归当禀命许四郡遂以忠义遗
三省枢密院书来凡画定四事一叔侄通言之式二唐
邓海泗之地三岁币银绢之数四叛亡俘虏之人且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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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十一月二十日以前持誓书来史丞相之在位也尝
与魏公议欲以弟侄之礼事之至是颇合其说
己丑进呈执政皆贺上犹欲止割海泗徐议唐邓侍御
史周操右正言陈良翰闻之相继入见论其不可
上令执政出金书示之执政不出汤相遽奏以户
部侍郎王之望为通问使知阁门事龙大渊副之
大渊上所厚也是日操良翰始见金书翌日共奏乞
勿与四州待得陵寝而后与岁币于是左仆射陈康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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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仆射汤思退参知政事周葵同知枢密院事洪遵同
奏张浚宿望实当梱寄凡所持论人无不从侍从台諌
之臣亦当与闻国论望召浚归阙特垂咨访乃令侍从
台諌集议当与不当议和合与不合遣使礼数之后先
地土贵于取予仍令各荐所知以备小使凡五事于后
省限一日集议翌午吏部尚书凌景夏户部
尚书韩仲通权吏部侍郎余时言刑部侍郎路彬同一
议礼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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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郎黄中兵部侍郎金安节同一议
侍御史周操左正言陈良翰同一
议
给事中前周材起居舍人马骐同一议
工部尚
书张阐自为一议
起居郎胡铨自为一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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监察御史尹穑自为一议
监察御史阎安中自为一议
又翌日上朝德寿宫
因奏知遣使通问事上皇甚喜谕上欲以自备一番
礼物魏公在扬州闻之遣敬夫入奏仲贤辱国无状上
始怒操又论仲贤不应擅许四郡下大理寺削其官召
魏公赴行在兵部尚书虞允文时为京湖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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置使亦以四州不可去数上疏争之侍从台谏议之十
日宰执复奏言此皆以利害不切于已大言误国以邀
美名祖宗之重岂同戏剧今日和议政欲使军民小就
休息因得为自治之计以待中原之变上意遂定
十二月陈公罢左仆射
先是周操陈良翰尝言大使未可乃遣小使然上意
不以为然遂遣审议官右宣义郎胡昉修武郎杨由义
先行后十馀日通问副使王之望龙大渊发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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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又二日进之转左仆射而魏公亦
拜右仆射明年正月复以书来大略言四州系
本朝内地不当言于意外其馀事理非帅府所当可否
三月丙戌朔上手批王之望等并一行礼物并回丁亥
诏荆襄川陜严为边备仍不得先事妄举汤相计穷请
上以社稷大计奏禀上皇而后从事上批付三省曰金
无礼如此卿犹欲和今日金势非秦桧时比卿之议论秦
桧不若汤相恐乃阳乞奉祠而阴谋去张公益甚遂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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瞻叔大渊驿递疏上言兵少粮乏楼橹器械未备斥堠
未举金又无言委曲屯万众以守泗州非计上颇惑之
乃命魏公行边而还戍兵罢招
右正言尹穑又劾魏公跋扈乃议先罢
都督府以瞻叔及钱处和为两淮宣谕使代之
瞻叔未行又拜左谏议大
夫盖欲使议论归一也四月魏公还至镇江乞
罢都督府既又至平江之虎丘乞罢政上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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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之七月戊子并父罢乙巳命海泗撤戍八
月壬午诏魏丞相南夫以宗正少卿为通问国信使瞻
叔上疏陈和战二策又言今日无横身任事之臣其胡
邦衡为兵部侍郎因转对为上言与金和不可者十臣
恐再拜不已必至称臣称臣不已必至请降请降不已
必至纳土纳土不已必至舆榇舆榇不已必至如晋帝
青衣行酒而后为快倘乾刚独断追回使者绝讲和之
议以鼓战士下哀痛之诏以收民心天下庶乎其可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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矣孙造谕金人以重兵胁和上闻有金师乃命建康都
统制王彦渡江屯昭关三卫大军江池
戎帅相继皆出又命汤相都督江淮军马汤
不行十一月忠义自清河口渡淮守将魏胜战死
刘宝自楚州王彦自开关南道上犹未之知下诏
略曰朕以太上圣意不敢重违而宰辅群臣前后屡请
已尽依初式再易国书岁币成数亦如其议若彼坚欲
商秦之地俘降之人则朕有以国毙不能从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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始汤不行乃命杨存中同视事急复以王瞻叔为都视
十一日督军马九月二十三日乙巳及六日戊申又以
瞻叔为同都督瞻叔闻命力辞后二日乃升
存中为都督翌日思退罢又翌日谪永州
太学生张观宋鼎葛用中等七十二人伏阙上书
乞斩汤思退王之望尹穑三奸臣败窜其党洪适晁公
武直学士院而用陈康伯胡铨为腹心召金
安节虞允文王太宝陈浚卿王十朋陈良翰黄中龚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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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刘风张栻查籥协谋同心以济大计时金已自濠州
系桥渡淮又分兵陷滁州后三日遂命国信使管办公
事王抃往见金帅翌日下诏视师又翌日
复拜陈鲁公为左仆射于是钱处和虞并父皆除执
政瞻叔先已
请至江上劳师金兵至六合县步军司中军
统制崔皋击却之王抃出疆凡九日乃至
𨽻河口见布萨忠义后十一日见赫舍哩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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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敌皆听许先是朝廷命尹穑胡邦衡分往浙
东西措置海道二人皆挈家以行于是诏穑
与邦衡俱罢瞻叔首下令诸将不得妄进军
上闻金师退命都督府择利击之即下堂帖诘
责瞻叔言王抃既还不可冒以小利以害大计上不怿
言者乃击瞻叔罪罢之至二十四日十二月
南夫渡淮三省枢密院复贻志宁书略曰脩北齐
之盟出于初议中因而曲见或为矛盾之言致此数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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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讲衣裳之会兹令嘉报不替旧欢仰卫社之大忠感
睦邻之高谊已遵约束无复异同兼学士院洪景伯之
草也南夫至汴京二日先遣抃归而令南夫与其介康
谞诣燕山金师亦罢遂以景伯为贺生辰使龙大渊副
之后二十日都督府诘罢存中除两镇节度使
其夏金主乃遣报问使副殿前左副都检点完
颜仲翰林直学士杨伯雄至行在持书入见
始谓上为宋皇帝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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𣙜场
自绍兴通和后始置𣙜埸升□贻县为军以军器监主
簿沈该直秘阁知军事使之措置凡𣙜埸之法商人赀
百千以下者十人为保留其货之半在埸以其半赴泗
州榷埸博易俟得百物还复易其半以往大拘之市以
俟北贾之来其后又置场于光州枣阳安丰军花厌镇
而金人亦于蔡泗唐邓秦巩洮州凤翔北朝诸场皆以
盱眙军为准二十九年海陵将罢淮北陜西诸𣙜埸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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泗州如故边吏以闻于是自盱眙外馀悉罢乾道初乃
复
建炎杂记甲集卷二十
